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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道系林妹妹-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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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竹一捂屁股,忙道:“雅舍传出消息,说林姑娘要带着一众姐妹,在雅舍抛头露面,却不知所为何来。”
  “什么?妹妹她要亲自出面?”永玙追问道。
  文竹点点头,答道:“消息是这般传的。不过个把时辰,已经传遍了京城。就奴才说话这点功夫里,怕是雅舍大门已经被车马堵住了……”
  文竹还要再说,永玙已经一跃而起,抄了件披风,就奔外头去了。
  文竹在后疾追。奈何,他的脚程哪里比得上永玙,三两下功夫,就被永玙远远抛在了后面。
  只听见一阵马嘶之声,永玙已然一骑绝尘而去。
  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双手撑着膝盖,气喘如牛的文竹:“呼呼,呼呼,呼,爷,爷,老爷说了,您、您不能出门——”
  不能出门个鬼嘞!
  媳妇儿都跑外头去了,还想让他在家中坐等,做梦吧!
  永玙一边毫不心疼地抽着马屁股,在平常是闹市今日却连人都没有的街道上飞奔,一边在心里哀嚎——劳什子的新郎新娘不能见面,爷的新娘,旁人都见着了,偏偏不给爷见?
  “呸!”永玙狠啐一口,望了望没人的街巷,打马动作更急。
  转过几条街,眼瞅着已能望见雅舍高楼的飞檐,永玙熟门熟路,拐进一条小巷。
  “吁——”永玙长唤一声,好艰难才拉住马缰绳。
  从前僻无人迹的小巷里此刻车马林立、行人如织,大人小孩拖家带口。你踩了我的鞋,我勾了你的腿,挤挤挨挨,一眼望去,全都是人,全都是腿。
  高坐马背之上的永玙立时傻了眼。
  人群中,却有一人认出了呆坐马上的那名俊俏公子是谁,脱口呼道:“大家快看!逍遥王也来了!”
  呼啦一下子,本来面朝前,拼命往雅舍大门挤的人群全部掉了头,齐刷刷望向永玙。
  人群安静了一瞬。
  忽地,如冷水入沸锅,喧阗人声几乎将天穹掀了掉个儿!
  永玙耳边“轰轰轰轰”跟打雷似的,半句话也没听清楚。
  人群议论纷纷,欣喜若狂,见永玙还没反应,大着胆子拥过来,想要摸一摸传说中的“天上白玉京”,仙人小王爷。
  还是宝马有灵,被疯魔了一般的人群惊醒,不用永玙招呼,自个儿掉转马头,另寻大路,一溜烟跑得没影。
  剩下人群,虽然没能“一亲芳泽”,到底大饱了眼福,餍足回身,继续往雅舍里面挤。
  而永玙,落荒而逃间,得亏宝马识途,才没慌不择路。
  终于在黛玉她们登场那刻,永玙赶到了雅舍大门前。
  雅舍三层楼前平台之上,早已洒扫停当,一溜摆放十来张太师椅。
  黛玉和钮云并肩打头,霍琼、迎春随后,湘云、探春、惜春次之,凤姐、秦可卿、英莲和岁时三友殿后,一群人浩浩荡荡上得楼来。
  等候多时的人群,乍见一群少年公子登楼,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还当是逍遥王携伴作陪。
  只有永玙,一眼认出当先那位翩翩少年郎,是他马上就要过门的新媳妇!
  黛玉站在楼上,却还没看见永玙。只因她一眼望过去,只望见楼底下大厅里、院门外,甚至小巷里、折柳滩边,乌压压全是人群,心里也小小吃惊了一下。
  上一回雅舍这般热闹,还是大比的时候。
  然而,如今,也不是什么比试,甚至她都没明说是什么事情。单单说她要亲自出场,就引得万人来瞧,这般盛况空前,着实出乎黛玉意料。
  原来,雅舍如今在京城百姓心目中这般有地位了吗?黛玉自忖。
  钮云跟在黛玉身边,瞥见她面上讶异的神色,忍不住笑道:“林姐姐,没想到吧?如今的雅舍,已和从前不同。载不止是区区一座书斋别院,谈天说地沟通畅聊的场所。它是一座士农工商、三教九流皆入得门来、皆有话讲,说了话皆有人听、能被人听见的地方。这就是春秋时孔圣人讲学的课堂、战国时百家纵横捭阖穿国越土的车马。这就是,我们的雅舍。”
  钮云说着,面上露出与有荣焉的神情,轻轻一挺胸。
  黛玉见状,情不自禁笑开。
  “对,这就是我们的雅舍!”
  再转头时,黛玉面上讶色尽去,剩下的全是亮如朝阳的旭日辉彩。
  直到钮云等人都一一入座,只有黛玉负手站在前方,双手下压,做出噤声姿势之时,围观众人才看出眼前这位俊俏非凡、倜傥风流的少年郎似乎是位姑娘?
  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已有雅舍管事、小厮们吹起长号,蛇形上前。
  众人为隆重的氛围所感,自然安静下来。
  黛玉朗声道:“今日乃林家诸商铺例行盘点之日。小女子不才,忝为商铺之主,久离京城,才将返回,故召集名下各位店铺管事、掌柜聚一聚,说说话。不成想——”
  黛玉微微低头,唇角勾起,轻浅一笑。
  但是单单这般,也笑花了底下无数看客的眼。
  “怪不得有先帝金口玉言称为‘世间绝无仅有’之人!雅舍主人果然人间绝色、仙人之姿!”这是嘴快,最先称赞出声的。
  却有人立时反驳道:“雅舍主人岂是那等只有皮相、红颜祸水的女子?先皇雄才伟略,又岂会单单因为一人容色姣好,便与她这等殊荣?全是因为林姑娘宅心仁厚,胸中丘壑万重,才建得起这雅舍,当得了这主人!”
  “正是!正是!”一时应者如云。
  到处都是称赞、喝彩之声。
  话只说了一半的黛玉:……
  和混在人群里,既与有荣焉又吃醋拈酸的永玙:……
  好不容易人群再度平静下来,黛玉方接道:“不成想,诸位也得了消息,同来捧场。小女子冒昧,不拿众位当外人了,便当众查一查账。”
  查账?还当众?真是大新鲜事啊!
  人群又不可抑制地开始了窃窃私语。
  商人重利,查账秘事哪会当着人的面儿去做?
  何况,还是堂堂官家大小姐、雅舍主人、准王妃亲自出面,做这等商人的“下贱”事?
  适才还为黛玉振臂高呼,恨不得为她肝脑涂地、两肋插刀的狂热士子们,一瞬间就像看见仙子跌入了凡尘,裹了一身俗世的灰,且怎么拍也拍不掉,再不复旧时模样一般,忽然都不说话了。
  只有,本就是商贾小贩并平民百姓一行人,忽地热情空前高涨起来,变成了另一波振臂高呼的人。
  而当商贾小贩们的声音发出来之后,那些因失望而失声的士子们才发现,其声如此洪亮,其势这般惊人!
  黛玉等待片刻,待人群宣泄过后,冲紫鹃一点头。
  紫鹃手捧托盘,上前一步,照着玉牌上的名讳唱道:“有请林家绸缎铺丝脉管事、掌柜。”
  话声刚落,便有一队统一服装的男子鱼贯上前。
  当先一人冲黛玉躬身为礼道:“紫石街林家绸缎铺掌柜徐李严携丝脉管事、掌柜共计十八人给众位姑娘、主子请安。”
  便是十八人的问安声与一本看去薄薄的账册奉上。
  但是,识货的人都知道那本账册不仅不薄,反倒会厚得惊人!
  什么叫紫石街?玉石铺地的一条街。非皇亲国戚家产业不得入。
  而且,看样子,林家在紫石街可不只是一个铺面,甚至是横跨了半条街。
  还有些眼尖的人,认出丝脉管事里面有好几个人,都是平时与自己个儿打过交道的。然而,那认出的人苦思冥想半天却一点儿也想不起来,那几个管事经营的竟都是林家的产业。
  更有聪明人听话听音,从丝脉一系领头管事的名姓中听出了门道。
  林家绸缎铺的管事、掌柜们的头头却不是姓林的。敢用外人,敢重用外人,能者居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想必这边也是这位林姑娘能够在京城商界闯出一番名堂的原因吧!
  这位聪明人还在自忖得计,以为这便是黛玉全部能为时,紧跟着上来的绣脉女管事们,又狠狠让他吃了一惊。
  丝脉账册交上来,紫鹃翻开,核对了一下最终金额,与她手中账册一致,便冲黛玉点了点头,接着盘查。
  “有请绣脉管事、掌柜们。”紫鹃再道。
  一群蛾冠高髻、衣饰艳丽的女子婀娜上前,一齐福身,盈盈向黛玉等人拜下。
  莺声燕语一起,再遇上黛玉等人,男装飒爽,清丽的容颜与日争辉,霎时间,铜臭的盘账现场竟变作了天上的蟠桃聚会似的,群仙毕集,仙乐飘渺。
  女子观女子,眼光最毒。内舍之中,立时有许多人惊呼出声。
  “那不是成衣铺的管事钱大娘吗?平日,不见她打扮,没想到是这等好姿容!”
  “钱大娘本就生得好容貌,倒是李管事,她可——”
  “那又如何?人靠衣裳马靠鞍,李管事一身衣裳穿上,和众人站在一处,不也是仙人之姿吗?”总有貌不如人者打抱不平道。
  头先说话的人略有尴尬,解释道:“妹妹说的是,我原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绣脉管事们穿的衣裳非绸非缎,看去竟也这般明艳动人,想来当真是手底下有真功夫。”
  这句话,终于说到了正茬上。
  所谓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商人不能穿丝绸,这个是规矩。林家绸缎铺的管事们,自然也不能例外。
  绣脉女管事们穿的衣裳,所用材质,却是全新一种布料。取材自葫芦岛上一种树木产的汁液,经过提炼、浆洗诸多步骤,制成的一种兼顾丝绸之柔滑轻薄并棉布低廉、吸汗特性的新布料。
  林淼利用吴次仁世代居住在南洋的优势和他旧时皇宫里的藏书、匠人并黛玉带去的手艺人的功夫,将本地人凑合穿的树衣草皮精制成了不让绫罗的新布料。
  永玙给之命名为香玉纱。
  香玉纱还没面世,黛玉也不过借此机会,替它扬一扬名。
  效果嘛,看那些贵女们的反应就知道了。
  绣脉管事们更加不都是林家下人了,天南海北的人都有。众人仔细看去,甚至还从里面找出一个红眉毛绿眼睛的洋人!
  绣脉过去,绸缎铺生意算是盘点得差不多了。
  紫鹃又换了个托盘,上面照旧还是两排镌刻了名姓的玉牌。
  “有请古玩字画行——”紫鹃话没说完,黛玉忽然插口道,“时辰不早了,便不分四脉相见了。请诸位管事一并上来吧!”
  四脉?
  看客们听见,一齐倒抽了口冷气。
  原来所谓“古玩字画”不是泛指的名称,而是指古行、玩行、字行并画行吗?
  “那玉器行的管事?”紫鹃躬身问道。
  “也便一道上来吧!”黛玉答道。
  还,还有玉器另设一行???
  不久之前,还自诩店铺满京华、生意通蛮夷的大商人们纷纷塌了胸膛,敛了眉目,裹紧身上棉袍,再不敢顾盼自雄。
  等到又是一波二三十名同样服色的管事上前,一一递交账册并和黛玉闲话两三句后,按序退下之时,围观看客已经被林家产业之多之大之不动声色惊呆了。
  人群中议论之声越来越低,渐渐竟到了除去台上紫鹃唱名,管事与黛玉对话之外,落针可闻的地步。
  永玙不同黛玉,他就站在人群里,敏感察觉出气氛不对劲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
  财不能露白,也是这个道理。
  谁都知道,皇亲国戚、当朝重臣有权有势、富可敌国,便是三年清知府,也有十万雪花银。可是究竟怎么个富可敌国法,寻常百姓、普通商贾却是不知道的。
  今日,黛玉便把这个“富可敌国”赤、裸裸,坦荡荡摊开在大庭广众、光天化日之下,给众人看了个清楚明白。
  嫉妒像毒蛇阴影在人群里盘旋横生,众人看高楼上黛玉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变了样。
  永玙感受着这异常的气氛和目光,情不自禁为黛玉捏了一把汗。
  黛玉居高临下,虽没有永玙那种切肤的寒意体会,但因她乃众矢之的,那些森冷恶毒的目光全是隐隐地射向她。
  脊背上已经炸开许多寒栗。
  便是坐在后排太师椅上的钮云等人,也觉得气氛迥异,互相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些许担忧。
  应妙阳叫过雪雁,附耳对其低语。
  雪雁领命,走到黛玉身边,将应妙阳之语转述给她。
  黛玉点点头,在米行管事之后,终于叫停了紫鹃唱名的举动。
  雅舍管事见状,右手背到身后,轻轻一挥,余下等着对账的管事们便径直转入了花厅,换下衣裳,各归其位去了。
  小厮吹号,示意盘账结束。
  苦等良久,终于盼到富人家查完账的平民百姓们竟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就连那些自诩从不把金银俗物放在眼里的士子文人们,也暗暗擦了把汗。借着衣袖遮面的契机,把满眼的野心与算计统统埋藏。
  黛玉上前一步,俯身微微靠住三楼栏杆,将众人来不及遮掩的神色全收入了眼底。
  却不再婉转多言,黛玉径自开口道:“士农工商之分类,古已有之。三教九流,商贾最贱。俗话说,无商不奸。商人,非人也。便是人,亦贱也。”
  轰——黛玉此言一出,立时在人群中炸开了锅。
  有切肤之痛的商贾们自不必言,便是其他下三滥行当的人也是如怒目金刚,纷纷瞪视着黛玉。
  便是自诩清高的文士们,也觉得黛玉言辞过激,虽为实情却不恰当。黛玉坐收渔利,经商做贾,挣了这般多金银钱财,如今却倒打一耙,把商人贬得这般一文不值,实在让人不耻。
  只有那些前来看热闹的高官贵戚、官员家眷,事不关己,无动于衷。
  一场大戏,几多波折。看戏的人和唱着的人,不知何时,竟然互换了身份。
  见人群闹开了,黛玉顿了顿,才接着道:“但是,这便是对的吗?我看非也。圣人又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不才便是女子。身后诸位,便是撑起适才那般大一片产业的背后功臣们,亦是女子。”
  说罢,钮云打头,霍琼、迎春、探春、惜春、凤姐、秦可卿、湘云、岁时三友、英莲、孙氏等人一齐起身,轻移莲步,在黛玉身后站定。
  是神兵天降,亦仙子云来。
  “众所周知,小女子本次出使,是去那蛮夷海外,恶水穷山之地。但是,便是那等弹丸之地、蛮夷人家、刁民之所,却有一国,名唤茜香。女子理政,女将领兵,女儿治国。巾帼何曾让须眉?想我华夏,泱泱大国,岂无这点气魄?”黛玉面色清冷,振臂而呼道。
  声音虽小,却语力万钧,重如洪钟,裂石穿云,震人心魄。
  峰回路转,万没想到黛玉有此一言的看客们,群皆哗然。
  女子者早已都热血沸腾,恨不能与黛玉和她身后之人一道站出来,站起来,说出巾帼不让须眉的话语!
  男儿汉,却是七情上面、欲语还休。有心驳斥黛玉妖言惑众的,林家商铺富可敌国的财势摆在眼前,让他无话可说。
  那些想要嘲笑黛玉借助家族权势才有此成就的,刚要开口,看见面前雅舍的金字招牌,也不由住嘴。
  树大可乘凉。可是满京城多少世家公子、豪门贵戚,便只有一个林黛玉建了雅舍,还在山东府、金陵城、广东口岸都建了雅舍别馆,把全天下的士子都笼络住了。
  不到长城非好汉,如今是不入雅舍枉翰林!
  便是史书上那些惊才绝艳的男子,细数从头,又有几个有此作为的?
  装疯卖傻难得糊涂的官员们,却是人群中最先看出名堂的人。前朝后宫,举案齐眉。皇帝皇后,天下太平。从来小觑不得的便是女子,只是这件事,唯独不能说与女子知晓罢了。
  黛玉今朝,公然说出此语,却不知目的为何?觉出巨大危机的官员们纷纷竖起耳朵等待黛玉下文。
  人群议论过后,渐渐觉得无甚辩驳之语可说,终于再度平静下来。
  只有内舍,还是人声鼎沸。
  黛玉又要说话,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二楼通往三楼的楼梯上,一人紫衣玉带,款款行来。
  却是永玙。
  “你来了。”黛玉以目示意,和永玙招呼道。
  永玙抬头,剑眉微扬,笑得张扬恣肆,“我来了。”
  短暂交流之后,黛玉收回目光,感受到永玙在她身后不远处站定,默默凝视着她。
  那道目光坚定而温柔,似乎无论她说什么话,他都赞成,他都支持她,也都会在背后永远陪着她。
  笑意爬上眼角眉梢,黛玉轻启朱唇,放缓了语气又道:“柴米油盐酱醋茶,俗之又俗,却谁也离不得它。这些人生俗物,若没有商人,南来北往贩运,又该如何?”
  “商人行路艰难,风险巨大,客死异乡者比比皆是。经商者,不入士林。一人经商,三代断绝。女子因难养受苦,商人亦何尝不是?”铜臭之气,既难闻又动人心。商人得利,比农民还苦。个中滋味,也只有体会过的人才知道。黛玉只是挑拣其中众人皆知的几点当众说道。
  人群中,便有商贩忍不住呼应。甚至有些触动旧事之人,眼眶泛红,哽咽难禁,不由得掩面而泣。
  士子们最看不起商人,然其吃穿用度、衣食住行,出门在外所吃所用皆由商人提供。此刻听见黛玉言语,士子们心中再有不屑,脸上也强自按捺住了。
  “官家讳言商事。但是,商税——”商税之重,便是从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酸儒们也清楚。黛玉便不再多言。
  “国库丰盈、国富民强、盛世太平,商人亦出其力。儒商儒商,亦古已有之。女商女商,便是……”黛玉说到此,忽然住口,望了身后一眼。
  人群看不见隐身其后的永玙,不明所以,不知黛玉为何突然停住不说,纷纷踮起脚来张望。
  永玙低头,勾唇一笑,缓缓走上前,举起黛玉右手,扬声道:“女商女商,便是王妃也不换。”


第117章 看添妆
  黛玉无事一身轻; 静极思动; 弄了一个“女商女商; 便是王妃也不换”; 说完之后,转身走人。
  却是平地起惊雷; 在京城一石激起千层浪,引得众女子豪杰、巾帼女眷归家之后; 各个摩拳擦掌; 便是不经商,也各自要做出一番大事业来,搅风弄雨,鸡飞狗跳,热闹极了!
  她自己倒好; 回到林府里; 把闺房绣门一关;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做待嫁娘。任他风大浪急; 半点事也不管。
  如此这般; 府外狂风骤雨,府内岁月静好; 竟也眨眼间儿便到了给黛玉添妆的日子。
  这一日,林府新换的门槛又被踏破了。
  站在门口迎客的管事说破了嘴皮子、说哑了喉咙,愣是从官家林福变成了二管事林锦再到林财,最后连来汇报事情的林淼都被强拉着招待客人去了。
  水泼不进; 不足以形容其人流汹涌、盛况空前。
  就连飘然世外,被刻意隔绝了的黛玉院中,也不能免俗,列队似的,挤满了人。
  几日前,黛玉才在京城弄出了那般大一场动静。
  儒商领袖、巾帼魁首、盛世王妃林妹妹的称号不胫而走。
  本来就准备要给她添妆的人,由此又把添妆加厚了三分。更别提那些慕名而来、锦上添花的人了。
  黛玉被众星拱月般围在中心,静坐看着流水一样被搬进库房里的礼物,忍不住直揉眉心。
  被正待客的凤姐瞅见,过来抓了她的手,嗔道:“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只许笑,不许皱眉。”
  虽是当真开心,但已然笑得脸都僵了的黛玉只得哑然失笑。
  谁知,代表了皇帝皇后前来添妆的探春和太后娘娘的特别代表钮云也跟着点头道:“正是此理。”
  “你可别小看这些添妆,里面的意思可重着呢!”却是探春语带双关补充道。
  黛玉那席女商言论,为商人立言,为女子张目,言人所不敢言,惊世绝俗,发人深省。为假清高之辈所不耻,着实得罪了人,却更有收拢人心之极大妙处。
  高官贵戚、侯府豪门,谁家没有女眷高堂?便是堂堂皇宫,亦有后宫之主并佳丽三千。
  孔圣人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青史轮转,淹没了多少聪慧女子?红颜祸水,又有多少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三从四德,更让女子连说话的余地都没有了。
  黛玉替她们说出了心里的话,她们无力感激,便只能借添妆表一表心意。
  得罪男人,收拢女子。四成之失,六成之获。
  便是启运帝,心里看不上商人,仍旧推行着种种欺商压商的政令。但是吃人家的嘴短,启运帝吃着商税好处,明面上不说,暗地里也专门把林如海叫到御前,大大表扬了他教女有方。还巴巴御赐了一套文房四宝,让探春送来添妆。
  女子无才便是德,皇帝亲自命人给女子送文房四宝作为添妆,寓意本就不同。
  听说,那位被启运帝金屋藏娇的原太后娘娘宫中婢女,也曾自请前来添妆,却被启运帝拒绝。
  只因,名为金屋藏娇,她却不是陈阿娇。既然起初便上不得台面,自然后来也走不了明路。
  不提皇帝的添妆,皇后娘娘的礼物可贵重多了。凤冠霞帔,竟是按照公主出嫁时的制式所赐。
  黛玉还不太懂,看到那身衣裳时只觉得十分好看。应妙阳却一眼认出其中区别,再三与探春确认。
  探春笑答道:“太后娘娘也专门传了口谕,郡主放心,便是这样,绝错不了。”
  如此,应妙阳方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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