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名著]达西or布兰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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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子缝上一圈，颜色也搭配，新旧也搭配，我再给你领口装拿棕色的丝带做两个玫瑰花型的盘扣，这样就漂亮了。”
　　露西低头烧着火，听安妮这么说眼圈一下就红了，不过她知道家里的情况，便点了点头含糊的应了一声，然后埋下了头去专心烧火。


第八章　
　　拉姆斯盖特靠近海边，那里还有一个挺繁荣的小港口，在这个小港口的带动下附近经济发展的相当不错。有了钱，一到冬天，住在拉姆斯盖特的乡绅家庭几乎都会到伦敦去过圣诞，留下来的几家都是手头比较紧的，所以整个冬天只会举办寥寥无几的几场舞会，其中斯蒂尔姐妹会被邀请去参加的舞会就更少了。
　　有时候露西会觉得这些乡邻们不够热情好客，但是安妮觉得这也不能全怪乡邻们。拉姆斯盖特的地形比较崎岖，倒处都是巨大的石头，平坦的土地并不是很多，因此村民们住的普遍都比较分散，一般两户人家之间少说都有一两里的距离，村民想要交流感情就必须勤奋的四下奔走，这种情况下邻居之间的感情就会比较淡薄。斯蒂尔姐妹一年里大半时间都不在自己家中，就算在家她们也不会时常出门，村里的居民们一年到头也看不到姐妹两几次，不邀请她们参加自家的舞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安妮她们回家已经有半个多月时间了，这天吃过晚饭，露西用手帕擦了擦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站起来把盘子搬进厨房，而是坐在凳子上情绪不是很高的说道：“安妮，今年圣诞节看来我们得自己在家过了，我今天去集市碰到史密斯爵士家的女仆杰西，她对我说史密斯爵士一家前两个礼拜就去了伦敦，会在那里度过一整个冬天。哦，他们是这里唯一一家一定会请我们去参加圣诞舞会的人家。剩下那几家会举办舞会的人家的女主人和我们关系都不够好，他们肯定不会邀请我们去的。”
　　安妮捧着茶杯喝了一口，问道：“露西，你想去跳舞吗？”
　　露西抬头看了一下安妮的表情，她很容易就从安妮的脸上看出来她并不是很想参加圣诞舞会。她抿了下嘴唇，犹豫着说道：“不是很想，但圣诞节只有我们两个人过……”
　　两个人在这座老房子里过圣诞节确实有些孤单，不过在安妮这个不纯正的英国人看来圣诞节的意义就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一顿好的，要有蛋糕和烤鸡，再来一棵装饰一新的圣诞树，就全活了。现在圣诞树这个东西还没有传到英国来，烤鸡也不是必须规定要有的食物，安妮觉得到时候她和露西做一些喜欢的食物，高高兴兴的大吃一顿，比起去别人家里参加那些无用又费神的社交活动自在多了。
　　显然露西并不这么认为，以往安妮和露西圣诞节都是在普拉特庄园过的，圣诞节前几天庄园就开始打扫装饰，然后给附近所有的亲朋好友发请帖，等到圣诞节那天普拉特庄园里就会举办一场盛大的通宵舞会，所有人在一起通宵的跳舞唱歌，别提多热闹了。露西是个非常喜欢热闹的人，圣诞节的舞会她总是玩的特别高兴，今年让她在家里待着她肯定会有意见。
　　“如果你想参加圣诞舞会，那么我们明天就出去拜访那几家可能会举办舞会的邻居，到时候他们出于礼节一定会邀请我们参加舞会的。”安妮想了想说道。
　　“可是你并不是很想去。”
　　“我可以早点回家，而你可以在舞会上待上一整晚。”安妮说道，上辈子她不知道独自过了多少个春节，她并不会为自己孤单过节感到难过，因为她总是能够自得其乐。但是她不希望露西为了迁就她而过一个不高兴的圣诞节。
　　如果安妮愿意在圣诞舞会上待上一整晚，露西肯定会同意安妮的提议。但是安妮打算自己度过圣诞夜，露西就不能毫无负担的接受这样的提议了，她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缘故让安妮一个人度过圣诞之夜，那会让她感到愧疚。而且露西只要想到今年她们两个这时候回来，要是去参加舞会，不知道又会被那些自视甚高的多嘴妇人说多少难听的闲言碎语，就完全没了跳舞的心思。
　　最终露西握着安妮的手决定道：“安妮，圣诞节我们还是自己过吧，不过你得给我做许多好吃的，我们多花上一些钱，买些好的食物。”
　　过节本来就该大吃一顿，所以安妮很高兴的答应了露西的要求，“没问题，我会做一顿你从没吃过的好饭菜的。”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圣诞节那天。早上安妮和露西在天还没有亮透的时候就起了床，早早开始为过节做准备。她们难得奢侈了一把，早上还待在厨房的时候就把楼下所有房间的壁炉都点了起来，让整个楼下都变得暖烘烘的。
　　安妮坐在炉子前面烧火，又往里面添了一根柴火。安妮很喜欢冬天里燃烧的木柴发出的柴火味，那是一种很难用言语形容的味道，是一种被火焰灼烧后焕然新生的树木特有的清香，温暖又有着巨大的包容性，在任何寒冷的地方，这种味道里所包含的温度都不会消失，只要吸一口，似乎温度就会进入肺部，然后传遍整个身体一样。
　　厨房的小门被推了开来，露西拎着一桶水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她的身后跟着她们家的大猎狗哈德。
　　哈德是只十分健壮的斗牛獒犬，身高足有二十三英寸，是个了不起的猎手。斯蒂尔姐妹两个不在家的时候哈德都是自己去林子里捕猎或者去海边抓鱼，有时候也会去特别爱狗的牧师菲尔德先生家里讨点吃的，把自己照顾的非常好。不过只要安妮和露西一回家，哈德就会整天待在两人的身边，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撒娇耍赖。
　　安妮摸了摸哈德的大脑袋，倒了一杯热茶给露西，一边对露西数落道：“你怎么不披件羊毛披肩就出去，外面那么冷。”
　　露西实际上只出去了不到十分钟，但是依旧冷得够呛，等到她喝下了一杯热茶，才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说道：“哦，安妮我刚刚起床身上还热着，待在屋里并不觉得多冷，谁知道出去之后会那么冷呢。”
　　安妮瞪了她一眼，说道：“外面的雪都要埋过脚踝了，怎么可能不冷。你总是这样不注意，下次出去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带披肩，如果冻坏了就糟糕了。”
　　露西刚才懒得披披肩就跑出去，完全是出于年轻人对于自己身体健康盲目的自信，但是现在她冻着了，自然知道不披披肩出去是不行的。露西撒娇的对安妮笑了笑，然后坐到了安妮身边的小凳子上，炉子里热烈燃烧的火焰散发的热量立刻把她整个身体都包裹住了，露西舒服的舒了口气，才懒洋洋的问道：“安妮，你知道家里近来有野猫过来吗？”
　　“没有啊，怎么了？”
　　哈德趴到了安妮的脚边，乖巧的衔了一根木柴塞到安妮手里，安妮接过塞进炉子里，夸奖的摸摸它的大脑袋。
　　“我刚才经过杂物房的时候听到里面有猫叫传出来，估计是有只野猫住里面了，我想我们要把鱼肉放的好一点。”
　　“猫！哎哟，我前两天腌的鸡鸭鱼肉都放在柴房里呢。我得去看看。”安妮叫了一声，跳起来就往外头跑。安妮是按照上辈子的湿腌法腌制的东西，切好的鸡鸭鱼肉全都分开装在坛子里，用几块大石头压着，上头盖了大瓷盆。她怕厨房里烧了火太热腌坏了东西就把坛子都放柴房里了，野猫要是想偷吃掀了上头的瓷盆，往石头缝里捞几下就能捞到。
　　以前姐妹两个冬天基本不在自己家里住，安妮也从来没有腌过东西，所以露西一时忘记了之前她们把坛子搬进了柴房的事情，这时连忙跟着安妮跑了出去察看。
　　柴房角落的一个破箱子里，一只浑身脏兮兮的短毛猫窝在干草堆里，肚子那挤着四只手指头长的小奶猫，看着像是才出生几天的。
　　“小猫咪！真可爱。”露西弯下腰看着四只像小肉球一样的小奶猫满脸的欣喜。
　　“肯定是从门上这个小洞里钻进来的，估计有一阵子了吧，连窝都衔的这么好。”安妮看着这窝大猫小猫立刻就喜欢上了，她对毛绒生物最没办法，特别是这种刚出生的小奶猫小奶狗，看着就让人觉得心里痒痒。
　　“真可爱。”露西说道，伸手就想去摸小猫。
　　“别摸，小心被抓。”
　　安妮连忙按住露西的手，就怕护崽的母猫抓人，但是两人蹲在破箱子边看了好几分钟都没看到那母猫有动静，安妮用披肩裹住手试探着伸手摸了一下那只母猫的肚子，那猫却一动都不动。安妮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又推了推那猫缩在胸脯口的脑袋，那脑袋一下就歪到了边上。
　　露西连忙伸手摸了摸，那猫已经冰冷了。
　　“母猫死了。”
　　安妮看了眼干草堆上的血迹，她刚刚以为那是生小猫是染上的，现在一看那滩血迹似乎大了一点，她伸手把母猫翻了个身，就看到母猫被压着的那条腿上开了一个大口子，半条腿的皮都掉了。


第九章　
　　安妮把围裙拎起来，轻轻的把四只小奶猫放进了围裙里，柔声说道：“露西，看来我们圣诞节会有四位小客人了。”
　　露西用手指头小心的顺着小奶猫们身上软软的绒毛，有些担忧的问道：“可是它们这么小，我们要怎么才能养活它们呢？”
　　“等会儿我去罗伯特先生的农场买一些牛奶来，试着喂喂看吧。它们的妈妈受了这么重
　　的伤都赶回来给它们喂最后一次奶，我们总不能看着它们饿死。而且哈德一定会乐意有四个小朋友陪它玩的。”安妮把小猫们往怀里又抱了抱，哈德正瞪着斗鸡眼探头看着这四只小奶猫，那表情带着说不清的惊悚，似乎是被从来没看到过的小东西吓着了，但却又对它们充满了好奇心。
　　安妮和露西用旧的棉垫子帮小猫们做了一个小小的窝，把它们安置在了哈德壁炉边的毯子那里，让哈德看着它们。然后姐妹两找了一只小木盒子出来，装着那只去世的母猫埋到了院子里的大树下面，这样它就能一直陪伴着它的孩子们了。
　　等姐妹两个吃完早饭天已经亮了起来，安妮让露西在家里用丝带和用碎布头做的绸花装饰客厅，自己则穿的暖暖的，披了一件大披风赶去罗伯特先生家的农场了。
　　今天的天气并不是很好，天空十分的阴沉，有很大的雾气，估计不到晚上就会下上一场大雪。安妮尽量加快自己的步伐，牛皮的靴子踩在雪地上，响起一阵阵“咔哧咔哧”的声音，更加显得这被大雾笼罩的田野安静的过分。安妮吸了吸鼻子，拉了拉脖子上的围巾，捂住了自己的口鼻，脚步又快了一些。
　　罗伯特先生的农场距离斯蒂尔家差不多有五英里的路程，却已经是离她们家最近的一家农场了，介于这个糟糕的天气，尽管安妮用了最快的速度，也足足走了三个小时才达到。
　　农场里住着罗伯特先生雇佣的一家农民，这家子的家主叫做查理。希尔，是个长着一张大红脸身高足有六英尺的憨厚大汉子，是个相当勤快的人。斯蒂尔家以前的牛奶都是他们这里买的，所以安妮和他们相当熟识。
　　斯蒂尔姐妹都不是很喜欢喝牛奶的人，所以并不会经常买。今天正好家里一点牛奶都没有了，安妮过来时就提了一个可以装下十磅牛奶的铁桶，打算干脆多买一些晚上用来做些小点心，剩下的煮好了冻起来慢慢的喂给小猫喝。
　　但是查理一听安妮要牛奶，拍了拍身上满是煤灰的围裙，满脸歉意的说道：“斯蒂尔小姐，您可来晚了一点，我的两个儿子刚把挤好的牛奶送出去不久。”
　　“查理，麻烦你再帮我去牛奶棚里挤一点吧，只要一小碗就够了，我们家里有几只小奶猫要喂。”安妮说道，不过她知道希望有点渺茫，因为罗伯特先生作为农场主是绝对不会给希尔一家留下一丁点的牛奶的，而查理是老实人，估计那些奶牛的奶都被挤的干干净净的了。
　　查理果然有些为难，不过还是让他的妻子艾尔莎去牛棚里试着挤了一下，最后艾尔莎勉强挤了大概有一磅重的牛奶出来。
　　“这点本来是留给小牛的，斯蒂尔小姐您可别说出去，不然罗伯特先生知道了该生气的，他上个礼拜就让我们给小牛断奶了。可是最小的那头身体不是很好，不吃点奶的话我担心养不活，到时候罗伯特先生要辞退我们的。”艾尔莎长的有些胖，穿着和她丈夫一样脏兮兮的衣服，样子有些笨拙。不过她比她的丈夫激灵一点，时常会在私底下耍点小聪明给家里人谋上丁点的福利。
　　安妮可不相信这一磅牛奶是喂牛的，罗伯特先生是位很严谨的绅士，他是不会在小牛可能会生病的情况下给小牛断奶的，这么一点牛奶应该是艾尔莎私下里给两个儿子托马斯和阿尔瓦省下的。
　　但是安妮并不觉得艾尔莎这样的行为有什么大错，她笑着盖上桶盖说道：“放心吧艾尔莎，我绝对不会多说的。明天如果天气还算不错的话，你能让托马斯或者阿尔瓦给我再送点牛奶过来吗？”
　　“当然可以，斯蒂尔小姐你过来的时候路可不好走吧。”艾尔莎笑眯眯的说道，他们把牛奶送过去的话总会得到比牛奶的价格更多一些的钱前作为辛苦费，这对他们来说可是大好事。
　　一磅牛奶并不值什么钱，不过安妮还是付了几便士作为艾尔莎辛苦挤牛奶的报酬，之后她就急匆匆的离开了。天空已经开始下起了小雪，还夹杂着一些小雨丝，安妮必须得赶在雨雪下大之前回家，那可是五英里的路程，她必须得加快脚步了。
　　安妮的运气一点也不好，才走了不到两英里的路程雨雪就大的让人走不动路了，就算她穿着防雨的厚披风也抵挡不了不停往脖子里灌的雨雪，冷的她不停的打颤。
　　“该死的鬼天气。”安妮咒骂了一声，提着铁桶快速跑向了路边的岩石堆，那里有一个岩石堆积成的天然岩洞，孩子们经常会去那里玩，附近的村民也都知道，那个岩洞并不是很大，却足够安妮暂时躲避一下了。
　　跑到岩石洞又花了安妮一点时间，等到她进去的时候却发现里面已经有两位不速之客了，一个脸上带着伤口的高大男人还有他手里牵着的一匹大白马。安妮被吓了一跳，戒备的盯着男人退到了角落。
　　费茨威廉。达西是个性格相当坚韧的青年，他的母亲在十几年前去世，父亲老达西先生一直忙于家里的产业，一年到头很少在家，因此他很小就学会了如何照顾自己和妹妹乔治安娜，学会了如何在家里做一个主人。五年前达西只有二十二岁，刚刚从剑桥大学毕业准备开始接手家业，他的父亲却突然生病去世了，只剩下了他和妹妹相依为命。达西不得不在忍耐巨大悲痛的同时开始处理家里各种繁杂的事务，之前他对这些东西并不是很了解，所以那段时间对他来说过的相当艰难，这让他在不经意间忽略了乔治安娜。
　　一直以来在达西的印象里乔治安娜就是一个小小的孩子，他以为只要请一个好的管家太太，请几个有学识又富有爱心的家庭教师，然后准备一大堆的漂亮礼物就可以把乔治安娜照顾好，可是他忘记了乔治安娜已经十五岁了，她开始成为一个大姑娘，有了许多小女孩时不会有的小心思。
　　维克汉姆是达西家里管家的孩子，从小和达西一起长大，虽然他的身份不高，达西却一直把他当做是自己的兄弟，就算这些年来维克汉姆生活过的一直非常荒唐，让达西非常的失望，但是在心底达西还是对他保留了一丝兄弟的情谊，所以当乔治安娜以兄长的身份接近乔治安娜的时候，达西并没有注意。谁知道维克汉姆却利用里乔治安娜年纪小分不清爱情和亲情，和照料乔治安娜的管家杨吉太太在乔治安娜从学校回彭伯里过圣诞的时候合谋着哄骗乔治安娜私奔，如果不是达西注意到乔治安娜写给他的信里言语不对劲及时追到了拉姆斯盖特，维克汉姆的计谋就得逞了。
　　达西现在的情绪非常糟糕，即使他在不久之前狠狠揍了维克汉姆那个混蛋一顿，也不能消除他心里的愤怒和愧疚。可是不管达西心里怎么愧疚，维克汉姆对乔治安娜的伤害都已经造成了，对此他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刚才达西骑着马在田野里跑了一圈，直到外套被打湿之后他才躲进了这个岩洞避雨，其实他可以回家去，但是他想独自一人待在这个冰雪世界冷静一下，他向来都是个相当自持的人，可是这次他害怕自己会在看到乔治安娜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看出安妮有些害怕，达西立即往后退了几步，“小姐，请进来一点吧，我只是路过暂避一下。”
　　荒郊野外，孤男寡女，身边又是一个明显刚刚打过一架看起来有些狼狈脸上还带着一丝凶狠的陌生男人，虽然这个男人身上穿的衣服品质看起来很不错，手里牵着的白马也证明了他的身价应该不错，但是安妮可不能保证他是一个绅士。
　　“你是谁？你不是这附近的居民。”安妮谨慎的问道。
　　达西并不是很想理会一个不认识的女人，但是出于他所受到的绅士教育他无法拒绝一位小姐的提问，便只好说道：“小姐，我是来这边处理一些事务的，今天才到达。请不必担心，等雨小一些我就离开。”
　　达西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沉稳可靠一些，不过他脸上红红绿绿的伤口，还有嘴角干涸的血迹让他看起来并没有多少说服性。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不停的把雨雪往洞里吹，安妮早就已经发着抖移到了岩洞的中央，达西却还站在之前的位置没有动弹过，他的靴子和大衣衣摆上已经结了一层薄雪，他站在那里挺着背脊一动不动，脸上表情都没有变化过，看起来整个人似乎已经冻僵了。
　　犹豫了好一会儿后，安妮终于有些看不过去，说道：“先生，您进来一点吧。”
　　闻言达西一下扭过头看着安妮，似乎在奇怪安妮突然改变的态度，刚才明明那么戒备，现在却主动让他靠近。
　　达西的脸现在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貌了，更别说脸上的表情了，安妮只看到对面的男人猛的用那双黑色的深邃眼睛看着他，那双眼睛里面的情绪就像深海底部不停翻涌的海水一样让人觉得害怕，她立刻为自己刚才的话感到后悔。安妮赶忙把手又往斗篷里藏了藏，从刚才开始她的手里就一直悄悄的抓着一块尖头的石头，只要达西一有不轨动作，安妮绝对会狠狠的给他脑袋来上一下的。
　　拍了拍身上的雪，达西牵着马往岩洞中央走了几步，但是和安妮还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并且还主动站在风口上替安妮挡着风。安妮脸上围着围巾达西并不能看到她懊恼的表情，达西这样做是出于对安妮的尊敬，在达西看来乡下的姑娘们基本都不懂得矜持这种美好的品德，看到一个有钱的绅士就一个个的主动献殷勤，像安妮这样的守规矩的并不多，是值得保护的。


第十章　
　　英国这个时代的女性在穿衣方面可以说是非常倒霉的，一年四季穿的都是轻薄的裙子，不管多冷裙子里最多也只能穿一条衬裙。到了大冬天的根本没有大毛衣或者厚棉袄穿，在家里只能披一条大披肩，外出的时候都是裙子外加件麻织物或者开土米做的康慈，然后罩一件厚外套，和一件披风，这些可没有多少保暖性可言。
　　安妮是个很怕冷的人，为了保暖她想过很多办法，在裙子里穿自己织的紧身羊绒打底裤，在衣服里穿羊绒的打底衫，在外套里加上塞了棉花和羽毛的夹层，可是不管怎么样这些衣服都抵挡不了英国湿冷的气候。
　　现在安妮就冷的瑟瑟发抖，她觉得如果这场雪下的时间长一点的话，她就算不会冻死估计也免不了大病一场了。
　　又一阵冷风带着雨雪吹了进来，有几片雪花吹在安妮露在围巾外面的脸颊上，没等到擦掉就瞬间化成了冰水沿着安妮的脸颊一直滑进了她的脖颈间。安妮又狠狠的抖了一下，心想着自己绝对不能在这里冻死，她开始跺着脚搓着手在岩洞里搜寻。安妮记得村里的孩子玩闹时有时候会把干草和树枝带到这里来，现在她要找的就是这些东西。
　　这个岩洞大概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宽敞，但是大半的地方顶部都很低，成年人必须得把药玩到九十度才能走进去，而且越往里走地面上大大小小的碎石就越多。这种情况下大人们根本不可能走进岩洞里头，但是小孩子们却尤其喜欢进去玩耍，把里面当做他们的游戏场地或者藏宝处。
　　上帝给了一些坏运气，他总会在某些地方弥补你，安妮一直走到岩洞快要到底的地方终于在一块大岩石后头找到了一大捧的干草和树枝，看样子应该是孩子们摊在地上睡觉用的。安妮立刻蹲下身张开手一划拉一抱，将地上一半的干草树枝拢到了怀里，然后边往外走边对着达西喊道：“先生，请借一下您的猎枪和子弹。”
　　这时安妮已经顾不上谨慎不谨慎的了，她相信达西现在和她一样冷的根本就没有力气去想或者去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现在安妮唯一想的就是取暖，而这需要两个人的通力合作。安妮没有任何的点火装置就算有这些柴草也没有用，而达西的大白马上却挂着一把猎枪，只有子弹，点火就不是难事。
　　“小姐，您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