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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影视之打脸天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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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成王业,兴霸图的商君,为何会不得好死,以致秦孝公临死前,都在处心积虑地为商鞅埋下滔天祸患,甚至传言留下遗诏,让秦惠文王诛杀之?
  一言以蔽之,帝王心术。
  中国自出现帝王以来,在位的帝王,时时刻刻都在担心自己的王位不保。他们恐惧庶民百姓,恐惧将军士兵,恐惧文臣士子,恐惧宫妃媵嫱,恐惧奴隶奴婢,恐惧敌国外族,恐惧天灾人祸。这些帝王们,无时无刻不活在恐惧之中,猜疑身边的每一个人,猜疑发生的每一件事。而一旦他们不恐惧了,这些帝王的末日,恐怕也就不远了。
  对于秦孝公而言,商鞅已经替他完成了变法,秦国新法已立,新都已定,商鞅已经实现了所有秦孝公寄予他的期望。而此时,商鞅已经成为秦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良造,成为改革的最大利益者,集变法威望于一身,国人皆知商君而不知太子。更妙的是,秦孝公一直在为商鞅变法保驾护航,缓和改革派与宗室及守旧派的矛盾,宗室及守旧派所有的矛盾却全部集结于商鞅一人身上。
  自古以来,所有辅佐帝王成就一番功业之人,往往逃不开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远的不说,吴越争霸时,范蠡文种辅佐勾践卧薪尝胆近二十年,才使得越过重新发愤图强,灭吴称霸。之后,范蠡婉拒了勾践的高官厚禄,功成身退,从而能够逍遥于五湖四海。而继续想与勾践同富贵的文种,最后只有一杯毒酒,死无葬身之地。
  秦孝公临终时,所提及的禅让之言,就是他作为君主,对于商鞅最后的仁德。若商鞅能够领会秦孝公的深意,不再恋栈权位,甘于辞去大良造之位,从此如范蠡般闲云野鹤,还是能有善终的。
  但是商鞅没有这么做。
  那对于继位的嬴驷来说,这么一个集变法威望,实权,及宗室权贵怨恨于一身的商鞅,残杀之,既可以立竿见影地确立刚刚登基的威信,又能缓解与宗室权贵的矛盾,更能把所有的军政大权牢牢握在自己手中,何乐而不为呢?
  而商鞅之所以会死得如此凄惨,就在于他舍不得变法带来的威望和权势,看不清自己作为秦孝公一枚棋子所处的形势和格局,辨不明秦惠文王只会杀了他而绝不会让他逃至他国的心思。
  立身不正,所为失当,身处商鞅如此地位,必不得好死。
  与帝王关系亲密如周成王叔父的万世圣人周公,也因帝王之疑,不得不避难远走;与秦孝公君臣相宜,于秦有不世之功的商君,也因帝王心术,得了车裂之死。替秦王游说各国,以连横之法说服各国亲秦,两为秦相的武信君张仪,作为一个魏人,真得能得秦王全然无他的信任,并能够得享富贵,最后寿终正寝?
  晏希音的神情始终带着笑意,但在张仪的眼里,却好似要谋夺他性命的恶鬼一样可怖。
  他长期以来,以为自己得到秦王重视,甚至能够与大良造公孙衍相比,而真正的事实是,自己从来就如同一枚棋子一样握在秦王手中。
  秦王为何要重用出身魏国的自己,而不是秦国本国大夫,除了自己的确有所才能以外,恐怕就是因为自己在秦国没有任何根基,即便是诛杀全族都于秦国无任何关碍。
  恐怕就连名垂千秋的商君,受到重用,都有这个原因存在。
  只要秦王一个念头,他便随时会危如累卵,恐怕连死得全尸都是奢望。
  他以往以为的春风得意,以为的位高权重,竟比梦中幻象还要可怕。
  晏希音嘴角挂着随意散漫的笑容,“我这里也有一个故事,甚是有趣,还望能博张子一笑。”
  “传闻韩国国君曾有一宫妃何氏,生得貌美,又善解人意,甚得国君宠爱,几度想扶立何氏所处公子为太子。何氏出身低微,却与当时韩国一位何姓大夫有远亲,便想方设法欲同这位何大夫联亲。怎知这位何大夫刚正不阿,根本不欲与这位何氏夫人有联系,从不理会这位夫人的善意。但是这位何氏夫人傻啊,经常拐弯抹角地为这位何大夫在国君明前陈情邀功。外人看见,都觉得何氏夫人待真正的亲人,也就不过如此了”她理了理自己的披帛,喝了一口宫人随身携着的热茶,继续道,“奈何韩国王后出身高贵,嫡子更是长得有勇有谋,国君重病去世后,王后所出嫡子继位。这位何氏夫人就倒了霉,不仅自己被赐死,所出公子也去了他国当了质子,然后莫名其妙就没了。但是没想到最倒霉的是,这位从未给过何氏夫人好脸色的何大夫,竟然也遭了池鱼之殃,被新君贬官赐死,还累得举家被杀。这位何大夫,实在是无辜至极啊,全赖何氏夫人一厢情愿,竟牵连了上至七旬母亲,下至总角稚子,所有人的性命。张子说,这个故事,可值得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所有改革者都是政客,并不因他们是改革者而就清高了多少。改革派和守旧派,不过是在偌大历史舞台里,你方唱罢,我当登场而已。
今天更新不用回看芈月传,喜大普奔!

☆、第十九章

  
  冬日的夜晚,寒风呼啸,吹在人身上,那冷似乎是会渗入骨头里。
  淡淡的星光,照在芈月白色大毛披肩,红色交领外衫配红色长裙上。
  芈月静静地坐在嬴驷所居的承明殿前台阶上,用排箫吹奏者一只楚国的情歌。她发髻上没有任何奢华头饰,只独独戴了一根金钗,脸上不施粉黛,更显得气质清丽。
  她按着节律吹着,想起自己以往与黄歇相处的情形,再想起黄歇如今已死,从小护着自己的芈姝,也因为维护楚国,嫉妒自己得秦王喜爱,而与自己渐行渐远,一直对自己青睐有加的赢夫人不知为何也针对起自己。
  她一路走来,失去了自己青梅竹马的爱人,失去了从小照料自己的葵姑,失去了自己一心护着的姐姐。如今,一直喜欢自己的秦王,看着自己的双眼也没有了往日的情意。
  她在秦宫里处境唯艰,只能靠着讨好秦王,来夺得一线生存,眼泪便落了下来。
  芈月心头越发伤悲,吹奏的曲调更是弥漫着一股悲意。
  身后传来鞋履的脚步声,带着秦王身上特有的熏香,芈月擦干眼泪,起身向秦王行礼。
  嬴驷看着脸上都是泪痕,被寒风吹得脸色发白的芈月,淡淡问道:“你吹奏的,是楚国情歌。”
  芈月低下头,低声应道:“乡间民谣罢了。”
  “听曲调,这本该是男女欢爱之曲”嬴驷说道,“芈月吹奏得如此伤感,想必是在悼念心上人。”
  芈月闻言,便是一滴泪珠又掉了下来,声音哽咽道:“芈月,君前失仪,望大王恕罪。”
  嬴驷心下冷笑,想到芈姝从未嫁时就为了他学习秦筝,怀孕时仍然练习不甚熟悉的秦国乐曲,为自己训练乐人,再思及芈姝弹奏蒹葭时,曲调中对自己缠绵深刻的情意。而芈月之前来求他搭救魏冉时,自己有意让她侍寝,她面露抗拒。自他认识芈月以来,便知晓她心中有一青梅竹马恋人。如今芈月已经侍寝,生死都是他嬴驷的人,却在这里一边想着其他的男人,一边向自己邀宠,真是把自己当成色令智昏,愚蠢之极的人吗?自己以前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女人,还以为她的胸襟眼界不同于一般女人。如今,他有姝儿这样对他情深一片,又洞悉明达的瑰宝,哪里还容得下这样的东西在自己眼前哗众取宠。
  嬴驷脸色一冷,语气冰冷道:“既然知道你君前失仪,还不快退下。”
  芈月从未听见秦王用如此语气对她说过话,即便是芈姝生产那日,她也以为是秦王一时气愤,却没想到有朝一日,秦王竟然如此对她。
  她用不敢置信的目光怔愣地看着嬴驷,眼泪不停落下,显得楚楚可怜。
  嬴驷究竟喜爱过芈月,心中对她还有些许怜惜,见她如此,心也不由软了些,只转头拂袖而去。
  芈月衣着单薄,在承明殿前吹奏邀宠,却遭秦王训斥之事,第二日便传遍了秦宫。
  魏长使听齐姑姑说起此事,便是讥讽一笑,“她被赢夫人贬为少使,大王却不反对,可见大王对其已经厌烦。如今她再邀宠,反被训斥,看来这芈月,好日子也是快到头了。”
  齐姑姑心里也是畅快,笑道:“长使说得对,王后媵妾如此被大王下了脸面,想必王后心里更是不快。”
  魏长使也是高兴,转头却见魏夫人面色冷淡,不由问道:“姐姐,此事你不高兴吗?”
  魏夫人自从王后嫡子诞生后,便一直郁郁寡欢,魏长使和齐姑姑都极为担忧。
  只听魏夫人自嘲一笑,道:“自王后诞下嫡子后,大王不仅留王后在承明殿住了整整一月,之后更是每日都去探望王后及嫡子,赏赐更是如流水般进了椒房殿。王后有此盛宠,有成汤之名的嫡子在手,芈月,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
  盛宠之下的晏希音,此刻正在应付每日必来报道的嬴驷。
  嬴驷今日让穆监带着一身男装前来,兴冲冲地让晏希音换上,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
  晏希音看着这身男装的制式,与嬴驷身上的完全一样,只是嬴驷的为玄色,她的为青色,便面含羞怯地看了嬴驷一眼,嬴驷只温柔地笑着,让她赶紧换装。
  在前往的马车上,嬴驷一路都握着晏希音的手,不停地向她介绍沿路的景色风物,街道店铺,晏希音只满目含情地看着他,不时点头附和。
  嬴驷突然看见一店铺,转头对晏希音道:“寡人有一事想让姝儿相助,不知姝儿可否愿意?”
  “大王但有所遣,姝儿莫不敢辞。”晏希音自是满口答应。
  “寡人要用的书简和奏章,浩繁众多,无人分类归档,翻找起来耗时耗力”嬴驷上身前倾,几乎是贴着晏希音的耳边道,“姝儿可愿意,每日免召进入承明殿,为寡人整理书简和奏章,归类收藏?”
  晏希音因为嬴驷的突然靠近,一下便羞红了脸,糯糯应道:“姝儿只是一介女流,又是楚国公主,替大王整理奏章,好似有些不妥。”
  嬴驷闻言,更是一把拥住换上男装,更显俏丽的晏希音,紧紧贴着她左耳,柔声道:“姝儿是寡人的妻子,一心向着寡人,又为寡人诞下了履儿。寡人相信姝儿,爱重姝儿,姝儿更是兰心蕙质,哪里会有什么不妥?”
  闻言,晏希音眼泛水光,柔柔一笑,低低应了一声:“嗯。”
  嬴驷见晏希音笑了,也笑道:“姝儿笑起来,实乃人间绝色。”
  “此话从何说起?大王取笑姝儿。”这话不知道对多少女人说过,真是顺溜。
  “精兵利器,足以毁掉寡人的社稷。”
  晏希音闻言,低下头,靠在嬴驷的怀里,遮住自己的表情。
  相信一个看重江山甚至超过自己的帝王,爱上一个女人,到了重过社稷的程度,那才是脑子有病。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爸爸带4岁小姑娘坐公交,一个人在位子上坐着坐着就跑到爸爸腿上趴着
爸爸:怎么不自己坐着呢呀
小姑娘:(抬起头在爸爸腿上扭啊扭)想靠着爸爸
爸爸:(好可爱!)那爸爸抱着你,你这样扭在车上不安全
小姑娘:就要扭
爸爸:好吧(无奈地抱着小姑娘的腰)
小姑娘:爸爸,为什么刚刚中国的名字那么长啊
爸爸:因为那是中国的大名,中国是小名,就像然然是你的小名啊
小姑娘:那为什么不叫中国,国国呢?
爸爸:……大概是因为中国不喜欢这个小名
谢谢阿赏和无邪小天真的地雷,么么^_^

☆、第二十章

  
  待到了地方,嬴驷亲自扶着晏希音,小心翼翼地牵着她下了马车。
  嬴驷一直牵着晏希音的手不放,她挣脱了一下,见他坚持,便也随了他,只轻声问道:“大王,这是何处?”
  “这是四方馆,稍后姝儿便知晓这是个什么地方,不过”他岔开了话头,“姝儿在外,要称呼我为先生,姝儿嘛,便暂时充为我的学生。”
  晏希音闻言一笑,向着嬴驷行了一个弟子礼,拱手道:“先生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嬴驷见她如此俏皮可爱,不由大笑起来。
  “天地万物都由道而生,凡者天下之动……”
  “看来道家学说皆为谬论。别看大家都讲得这般热闹,但谁又能够牺牲自我……”
  “道家学说,以我师杨朱看来,世人谋利,无利则罢兵止战……”
  “胡说,人性本无,世间如染缸,入苍则苍,入黄则黄……”
  晏希音第一次来到如同稷下学宫这样的地方,亲眼目睹百家门人,争辩讨论,尽管极力自持,眼里的雀跃欢欣却是根本无法遮挡住的。嬴驷一直都在注视着她,自然也是看了出来,笑问道:“姝儿觉得此地如何?”
  晏希音回道:“先生是想把此地,变成秦国的稷下学宫?容纳百家之说,辅佐法家,为秦所用?”
  嬴驷不知为何,自从明了王后对他的心意之后,就越发觉得,王后的一言一行无比贴合他的心意。秦国自商君变法以来,一直排斥他家的学说,甚至是以吏为师。朝堂上百官,也大多以商君法为基准,揣测他的心意。只有王后,才能一见四方馆,便能觉察出自己广纳博收百家之长,共同成就秦之大业的用意。
  他并不回答晏希音的话,转而说道:“每逢初一十五,此处都会有大辩。姝儿如此喜欢,若是有闲暇,便常随我来。”
  晏希音的喜意压也压不住,眉开眼笑地向嬴驷行了一礼,道:“弟子谢过先生!”
  转眼间,秦王嬴驷的寿辰便到了。
  晏希音生产也过了许久,她此番生产,大伤元气,再加上晏希音私下做的手脚,便让太医令主动禀告秦王,说她虽然平安产下嫡子,但恐怕往后皆不能生育,而且最好一年内莫要侍寝。嬴驷在此事上有愧于晏希音,又担忧她的身体,虽时常来探望她及孩子,却从未与她同处一室过。
  到了嬴驷寿辰当日,晏希音之前就把给嬴驷做的衣裳送了出去,还说今日要亲自下厨,为他整治几个小菜。嬴驷见着她抱着白白嫩嫩的儿子,母子俩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明亮双眸眼巴巴地看着他,自是什么都答应了下来。嬴驷却还说到,待用过午膳,便要带她去见一位故人。
  未到正午,晏希音便早早地迎候在椒房殿门前。没过一会儿,却见嬴驷带着芈月一道走了过来。
  带着小妾来正房妻子处,这个男人的心可真是宽得可以啊。
  嬴驷也是在要去椒房殿必经之地遇见芈月,芈月衣着明艳,语气恳切地说自己有寿礼要献于他,他便无可无不可地应了,让芈月随着他一道来了椒房殿。
  芈月自那日在承明殿前被嬴驷训斥后,便一直苦思如何才能重获嬴驷的欢心。却不想她心里烦闷,去寻张仪说话,张仪竟避而不见,且令随侍恶言相向。芈月自来秦国后,一直与张仪交好,如今竟连张仪也像变了个人一样,她心里更觉愁苦,便日夜不缀,为嬴驷做了一身吉兽祥云图案的衣物,来给嬴驷贺寿,以期能再讨得嬴驷欢心,让自己处境好一些。芈月知晓嬴驷今日定是要来芈姝的椒房殿,也知芈姝如今厌恶于她,便守在从承明殿到椒房殿必经之处,候着嬴驷。
  芈月一进殿内,便先向嬴驷行了一礼,面带喜意地道:“芈月恭祝大王千秋无期,松柏长青。芈月亲手缝制了一套衣裳,聊表心意,针线粗糙,还望大王,不要嫌弃”她脸上一红,继续说道,“芈月还与乐人,编排了一只舞,还望大王赏脸,能够一观。”
  嬴驷生辰之日,本就心思抑郁,见芈月一副献媚的样子,更觉得厌烦,侧眼看着晏希音虽然也面上笑着,却有些勉强的意味,心下更是对芈月不喜,道:“芈月的心意,寡人心领了。不过今日寡人还要去见一位故人,这番乐舞,芈月就留着自己欣赏为好,退下吧。”
  芈月面带委屈,眼含泪意,还想再说几句:“大王……”
  嬴驷脸色一冷,扬声道:“还不快退下。”
  芈月无法,只得看着嬴驷,一步三回头地退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晚点还有一更

☆、第二十一章

  
  嬴驷赶走芈月后,情绪也是颇为低迷。在用过午膳后,他便沉默地领着晏希音骑马向咸阳郊外行去。
  晏希音见状,也是一路无话。
  待他们行至郊外,嬴驷再单独带着晏希音走了小半个时辰,来到一处杂草丛生,连墓碑也没有,只立了一块木牌的坟茔之前。
  已过了秋分时节,万物收敛,夜间的白露已能凝结成霜,下雨时的雷鸣声都不大能听见。草木染上了苍茫的黄色,大雁纷纷南行,失去了踪影。此地四周荒无人烟,乌鸦叫声不绝于耳,天地间独有一坟茔于此,甚有荒凉的悲意。
  嬴驷接过晏希音手中的祭品,亲自摆放妥当,再取出一个容器,置梗草于内焚烧。之后嬴驷便肃然跪下,两手相击,振动其身而拜,竟是行了周礼中丧礼相见时最隆重的跪拜礼节,来表示对亡者最为尊敬之意。
  嬴驷行礼完毕后起身,见晏希音也跟着他一并行了振董之礼,心下安慰。他拿起随身携带的佩剑,亲手清理坟茔边的杂草,一边开口问道:“姝儿跟着寡人一起行振董之礼,可是知晓,此处葬的是何人?”
  晏希音也帮着除草,听见嬴驷问她,便抬头望着他,眼神微怔,点了点头:“妾知,此处,应埋葬的是商君。”
  商鞅被杀的时候天下皆知,晏希音自是知晓,今日乃是商鞅忌日。而唯有商鞅,嬴驷才会连墓碑也不立,却每年都来祭拜。
  嬴驷心中震动,道:“那你可知,商君,是寡人亲自下令,处以车裂之刑的。这么一个以谋反之名处死的罪人,寡人为何会亲自跪拜祭祀?”
  晏希音突然跪了下来,挺直了背脊,直直注视着嬴驷,肃然道:“妾斗胆,之后所言,若有冒犯大王之处,还请大王容妾说完,再行处置妾。”
  嬴驷见她如此,不由皱起了眉头,却仍是点头。
  只听晏希音一字一句,清晰明了地道:“妾自幼时,便听闻商君之名。商君以霸道之法,取信于先王,在秦国推行新法。当时,秦虽然有辅佐周王东迁之功,却历经磨难,才终于在戎狄与中原诸国间艰难生存。可自周王东迁以来,周室衰弱,各国并起,战争杀伐不断。强者可弱,弱者可强。秦国当时政令不通,百业凋敝,农桑不兴,将士不思战,文人不思强,庶民更是内斗围殴不止。然中原魏国有李悝,楚有吴起,魏更是夺走了秦河西之地,秦可谓受了立国以来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如此内忧外患之时,商君辅佐先王,在秦国先后两次实行新法。商君新法在秦国实行后,移风易俗,民以殷富,国以富强,百姓乐用,诸侯亲附。商君使得秦能成王业,兴霸图。如此不世之功勋,千古之英名,百世必循之法度,妾一直视商君为周之周公,齐之管仲,仰慕崇敬,钦佩之至。”
  “然,商君在新法实行时,刻薄寡恩,待民以严,连坐之法使得人而无信;百姓只可务农,从事其他百业,皆要没收为奴;民弱,国则强,民愚,国则治。此间种种,妾不敢认同,亦认为商君大谬矣。且商君处置触犯新法之人,曾一日在渭水河畔屠杀上千人,致使渭水变红,其杀伐罪孽,触目惊心。大王为太子时,也曾因触犯新法,被商君流放,太子太傅都因此遭受劓刑。新法确立后,道路之上,秦国只知商君,而不知国君。集百姓,宗室贵族之怨,功高而不思身退,权大而不知让君,故大王虽然心中对商君仰慕崇敬,却不得不杀之。”
  晏希音说完,俯首叩拜,请罪道:“妾已归秦,生是秦人,死为秦魂。履儿为妾此生唯一骨肉,大王是妾此生依靠,心之所系。大王但有所问,妾唯有把心中所思所想说出,不敢有丝毫欺骗。妾言行无状,还请大王降罪。”
  嬴驷面色复杂,眼眸中似乎藏着汹涌波涛,望着跪伏在那里,却好似青竹一样清高不屈的晏希音。
  举凡君王,最不喜他人猜测自己心意,尤其若是有人能对自己心意揣摩地毫无二致,君王大多是杀之而后快。但是如今,王后对他的心思通透到了这个地步,他竟然毫无杀意,只觉得,能够有如此一心为他,一心慕他,又知他,懂他至此的妻子,实在是邀天之幸。
  寡人,孤家寡人,他自继位秦君以来,便感受到这个位子带给他的滔天负荷。每每想歇一歇,找个人说说心里话,举目四顾,竟连一个可以信赖之人都没有。
  如今,他终于找到了。
  嬴驷深深地看了一眼晏希音,转过头,对着商鞅的坟茔道:“先生,寡人自先生去后,一直以为世上再无可并肩同行之人。殊不知,她早已来到了寡人身边。今日,寡人带着她来见见先生”他躬身扶起已泪流满面的晏希音,拿衣袖给她擦拭眼泪,柔声道,“寡人又没有责罚姝儿,姝儿怎么就先哭了起来?”
  晏希音哽咽着说:“妾,妾是被沙子迷了眼睛。”
  嬴驷闻言大笑,却是紧紧把她拥入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写长的。。。太困了。。。话说写这章竟然都不需要查资料了,看来最近看秦史大有长进啊(^o^)/~真的是写了文才发现,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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