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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风砂-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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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和光彦在洗手间看到那个凶巴巴的大叔了。”提到那个先前在咖啡馆见过的黑色西装的中年男子，元太就气呼呼地握起了小拳头，“不就是在看水龙头么，好端端就被骂了一顿，还被赶出来。”
这条信息更是如同警铃般敲击着柯南的思路，这两个有过小冲突的人同时出现在同一层楼。若说那个中年男人只是为了用餐而来，那么佐井撇下工作时间赶过来绝对不是巧合，就算到了换班的时间，干嘛非选在这一层的洗手间呢，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
“那个大叔干嘛赶你出来啊！”步美鼓起了脸，不满地埋怨起来，“又不是他一个人的洗手间！”
“好像是在打电话的样子，听见我和元太在说话，就出来把我们赶走了。”光彦回答道，表情也变得愤懑起来，“那么着急把我和元太赶走，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言语间，话题的中心人物，那个中年男子已然出现在了自助餐厅。这时候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虽然款式和先前被咖啡打过的那套稍稍有所不同，但同样都是纯黑色的。他和前台的服务员说了几句，后者似乎是被告知了他身份的样子，十分恭敬地为垂着头，从前台绕出来，把他带到了餐厅比较靠内的包间。
“竟然又要和那个大叔在同一个地方了。”元太嫌弃地说着。
“你们几个小鬼在唧唧歪歪什么啊，回来了就赶紧选好菜乖乖坐好别吵了，晚上好把时间多空些出来玩啊。”铃木园子女王气场全开，拉高了声调朝着围成一圈的孩子们说道，然后伸出手，指了指安静坐在铺着暗红桌布的圆桌前默默吃着晚餐的风间砂纪，“你们看看人家真濑佳。”
风间砂纪笔直地坐在桌前，手里拿着银光闪闪的刀叉小心翼翼地切着餐盘里已经被吃了三分之一的Ｔ骨牛排。从切下牛肉到用叉子叉起送进口中，每一个动作都优雅得让人觉得是在看淑女指导手册，不过，在这样的餐厅里倒也便显得十分融洽。
几个小鬼头选好了自己喜欢的东西也乖乖上了桌，看到不远处正在品酒的毛利小五郎毫无形象的模样，元太便嘟嘟囔囔地抱怨了起来，“为什么大人就可以吵闹我们不行！”
看向元太手指着的方向，铃木园子表情一僵，心中泛起无限吐槽，大叔你在外面能注意点形象么。为此，铃木园子心中为正在试图阻止毛利小五郎大声喧哗的毛利兰默默地竖起一根蜡烛。
彼时几个孩子都围着圆桌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放下取来的食物准备大饱口福时，包间内传来的厉声尖叫即便是隔着门，也被清晰地传出而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就见之前那个将中年男子引进包间的前台女服务员跌跌撞撞地从包间内后退着走出，惊恐的表情让脸上的妆容有些崩坏。
柯南急急忙忙地从套着金色刺绣布套的椅子上跳下来，先前放松的表情转而就变成了严肃之态，他用最快的速度往包间的方向跑去。
侦探的属性大概都是一样的吧，前一刻还在哈哈大笑拿着高脚杯到处品酒的毛利小五郎在听到那声尖叫之后，也马上敛起了表情，迅速地跑向那个服务员身边，伸手扶稳了几欲要摔在地上的她，沉声问道：“发生了什么？”
女服务员站稳了身体，“得马上报警……大川先生他……死了。”。听得出她在努力抑制着自己颤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把话说全了，马上就往前台跑去，拿起了电话。
柯南跑到包间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了大川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的场景，手边的红酒杯被打翻在桌上。他的西装挂着一旁的衣架上，身上的白衬衫被沾染上了溅出的红酒，鲜艳的紫红就在布料上晕染开。
走近前去快速地查看了一遍，大川确实是已经停止了生命迹象。他的表情狰狞，应该是死前十分痛苦。口中没有苦杏仁味，唇部呈青紫色。衬衫腹部位置的布料被抓得非常褶皱，而摊放在大腿上的手，指甲的部分也有着明显的青紫色。
“你这个小鬼在这里干什么！”毛利小五郎把柯南提了起来，从包间里抓出来。把柯南丢在一旁之后又去和服务员说将现场封锁起来，把在场的客人都留住，说完便进了包间探察起来。
在那声尖叫之后，风间砂纪完全不能再淡定地继续吃她的牛排。皱着眉将刀叉请放在餐盘两边，柯南在第一时间冲过去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在柯南下桌之后，她也慢悠悠地整理好餐布，下桌跟了过去。
“他真的死的？”看着被赶出来表情有些气馁的柯南，风间砂纪上前问了一句。从前台服务员的口中有听见说死了人，再问一次，只是想确认一遍。
“嗯，大概是砷化物中毒。”柯南说着，抬手托起了下巴，两道眉毛在眉间紧紧蹙起，陷入了沉思。
风间砂纪轻叹了口气，后退了几步让自己能够靠在贴着暗花墙纸的墙壁上。转过头，静静地望着身侧柯南认真的侧脸。陷入事件的时候，这个人的模样便是最让她迷醉的，哪怕只是那张稚嫩的面孔。
不过这些乱七八糟的痴想，风间砂纪倒要暂时抛在脑后，她心中也有许多不解和疑问想要弄清楚。Ｂ·Ｅ本就是风间财团名下的酒店，而今又看见牵扯到假西井的合作（可能是代替风间家），而翻脸了的合作对象此刻却直接死在了这里。
思索之际，眼角的余光撇到了餐厅门口经过的穿着灰色西装的身影，那个身影的轮廓风间砂纪一辈子都忘不掉。心底忽然萌生出一股莫名的不对劲，那个扮成西井的人到底是何目的？
其中一定有问题。
风间砂纪不加多想便冲动地跟上前，她小心避开服务员的视线，溜出了餐厅。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是存稿君~~
看到这章的时候鱼唇的作者正在考试。
☆、第54章 冲动代价
毕竟是出了人命；没过一会餐厅内便出现了一阵骚动；出于要调和餐厅的气氛和配合毛利小五郎控制现场；几个年轻的服务员甚至是领班也都没注意到风间砂纪的离开。
餐厅外的走道铺着的是经典英式宫廷花纹的威尔顿地毯，踩在上面松软的质感完全不必担心会产生什么引人注目的脚步声。碍于身体太小的缘故，风间砂纪也不得不加快一些脚下的步伐以跟上那个“西井”的速度。
在转过弯之后是一条更加亢长的廊道，两侧的墙贴着复古浅茶色的墙纸；墙面上间隔均匀地挂着或是真品或是高仿真赝品的名画，一眼望去，整条长廊看起来有种走进美术馆的感觉。只是，这过道上除了走在前方的西井和风间砂纪自己，就没有其他人了；这样的跟踪；太过容易暴露。
停下脚步靠在墙侧的柱子旁以遮挡自己的身体；风间砂纪稍稍侧出脑袋目光紧锁着那个不断前行的灰色身影。未经三思的做法确实太过冲动了，冷静下来之后，风间砂纪竟找不出单纯的追踪目的。
想挖出他的真实身份么？可这在目前看起来根本没有办法实现。直到视线扫过西井（暂时先称他作西井吧）手里提着的暗灰格子的公文包，风间砂纪才确定下了初始目标。西井和死去的大川在咖啡馆发生争执的原因，和那叠被塞进公文包里的文件一定有关。
如果能看到那叠文件上的内容，或者是干脆能拿到……
可是凭借自己现在的模样，又有什么办法呢？
风间砂纪摇了摇脑袋，还是不要想太多的好。西井来这里的目的怎么看都很很可疑，跟上去一定会有什么的。既然行动已经比思考快了一大截，接下去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晃神间，西井已经走到电梯前，电梯小姐面带职业微笑地朝着他微微欠身后，伸手将西井引进了电梯。隔得太远，风间砂纪听不清西井对电梯小姐说了什么，她只有等电梯门关上之后，看着屏上标识着下楼，数字依旧在变动，暂时无法判断西井的目标楼层。
风间砂纪同时按下了两台电梯的下降钮，西井所进的电梯还在下降，可此刻另一台已经到了现在的楼层。纯白色烤漆的电梯门很快打开，穿着制服的电梯小姐走了出来，她微微屈腿并把自己的手搭在膝盖上方，使自己的视线高度和风间砂纪并没有相差太多。
“您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呢？”
风间砂纪没有回话，视线依然紧锁在另一台电梯变动的数字上，直到那个数字停在了“Ｂ３”。她直接略过了柔着声线询问她的电梯小姐，从后者的身侧绕过，一个人跑进了电梯里，然后迅速关了电梯门。
电梯内右侧楼层的那一排按钮，最下也只能按到“Ｂ１”。
“这边的电梯最多只能到地下一层么？”风间砂纪喃喃了一句，没再多想地先按下了“１”。总之，先去一趟一楼大堂，剩下的看看情况再说。
电梯很快就在一楼停下了，在电梯门打开的下一秒风间砂纪就跑了出来，她迅速绕进另一台电梯里，只是同样的是，这一台电梯也没有办法去往地下三层，因为按钮被不锈钢板锁上了。伸手搭上“Ｂ１”下方本应是“Ｂ３”所在位置的锁孔，所以普通人是没办法到地下三层的么……
照理来说，地下一二层是停车场，那不能去的地下三层是什么？如果走楼梯的话，能不能到呢？
一时间无法快速找到楼梯的风间砂纪选择了先去员工电梯看看，同样的是“Ｂ３”的按钮也是上了锁的，也就是说只有特定的人才能去的意思咯？心中对这个可谓迷之地下三层越发执念起来的风间砂纪此刻也不得不放弃前去调查的想法，除去自己突然不见会让人担心之外，孤身一人就追过去实在是个不明智的做法，且不说能不能追上西井这回事了。
——还是先回去，地下三层的调查可以之后再说。
就在风间砂纪准备跨出电梯的时候，电梯门却关上了，再去按下开门按钮，电梯依然是不在控制之内了。身体的失重感预示着此刻电梯开始下降，而电梯内ＬＥＤ屏上鲜红的八段码数字从“１”，最终跳向了“Ｂ３”。
另一边，搜查一课的目暮警部和高木警官也带人到达了案发现场。
“啊啦，毛利老弟，怎么又是你。”腆着大肚子的目暮在看到毛利小五郎的时候脸上的肌肉明显一抽。
而毛利小五郎回应着他经典的傻笑。
死者大川慎介，算是Ｂ·Ｅ商业合作上的一位老客户也是大客户。在弄清了死者身份之后，警员们介入了现场取证调查。而高木此刻正在询问着最先将大川引进包间的前台服务员。
柯南退在一旁思索着当下所持有的线索，大川是被毒杀的，那么毒源在哪，又是谁有的机会下毒？在此之前和大川发生过争执的只有西井，只是大川死的时候西井有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在餐厅内出现。而同样与之发生过一些小摩擦的咖啡馆服务员佐井里奈，也只是在洗手间出现，同样没有机会接触到大川的食物。果然现在能做的还是等鉴识科的检验结果。
“目暮警官，打翻的红酒里含有微量砷化物，只是从死者的摄入量考虑，红酒里的砷并没有达到短期致死量。”鉴识科的工作人员向目暮报告着最新结果。
高木询问前台之后，前台服务员表示自己没有将送去的红酒交到任何人的手中过，除此之外，全程的监控录像也再一次证明了前台服务员的清白，至少红酒在她手里出现的时候，她没有往红酒里加过任何东西。
“那在此之前，你去见过什么人么？”这是毛利小五郎的问话。毕竟，排除不了毒是事先下好，然后由特定的人给予指示让她送去被下好毒的酒。
“这么说来，本家的西井先生有找过我一会，不过都是在谈工作上的事。”
柯南很快捕捉到对话中的那个人名，提到西井他下意识地转头去看风间砂纪，这时候才发现，身后早已不见了她的身影。联系起前台服务员的话推出西井可能出现在这一层的可能，柯南几乎是第一反应就想到了风间砂纪八成是看到了西井趁空档追了出去。
“那个笨蛋……”柯南低吼了一声，对于风间砂纪这样无脑的行为，他是又气又无奈。转而想起了之前风间砂纪西井手机里的内存卡给了他，他把卡插｜进卡槽之后迅速得到了风间砂纪的定位。一闪一闪的红点在缓慢移动着，这也算是让他松下了一口气，“真是的，也不说一声就直接离开，很让人担心的啊！”
只是，如果西井出现过的话，他和佐井都变得可疑起来。虽然前台并没有直接接触过佐井而是去和西井交谈了，再联系起在咖啡馆西井和佐井之间一瞬意味不明的眼神交流，这两个人，极大可能是在配合行动。
红酒虽然是大川自己点的，但此前他有和西井会过面，比如，西井在和他交谈中暗示过他Ｂ·Ｅ里窖藏过的什么好酒。而西井和佐井都出现在了这一层楼不排除这两个人会过面，西井借着谈工作占用前台的时间，而佐井刚好趁此机会下毒。
“柯南，你在找佐木么？”看着柯南四处张望着，少年侦探团的三个孩子围了过来。
“真濑佳会不会是去洗手间了？”步美也望了望四周，同没有看到风间砂纪，她想了几秒后，有些纠结地开口道，“不然……我去洗手间找找她吧，刚好我也想去。”
“让兰姐姐陪你去吧。”看步美好像不太愿意一个人去的样子，柯南指了指和铃木园子站在一起的毛利兰。
温柔大姐姐属性的毛利兰马上就答应了步美的请求，而在二人才离开没多久，洗手间方向就传来了属于这二人的尖叫声。
☆、第55章 未知危机
听到尖叫声；毛利小五郎冲在最前方地往洗手间跑去。
此时毛利兰正拉着吉田步美正从洗手间里退出来；两人已然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
“爸爸……”看到朝自己跑来的毛利小五郎；毛利兰的眼里闪烁了一下。
“兰！发生了什么？！”见到自家女儿有些不大对劲；毛利小五郎慌慌张张地上前去双手扶住毛利兰的肩情绪略显激动地问道。
“佐井姐姐……佐井姐姐死了……”回答毛利小五郎的是吉田步美带着哭腔细小微弱的声音，瞪大的双眼里闪动的是即将掉落的泪珠；她抬起止不住发抖的手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
紧随而至的目暮警部等人听到这样的消息马上带人前去查看，确定了洗手间内确实出事了之后；马上在洗手间外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准备开始进一步调查。
柯南趁乱借着没人注意到他的空挡钻过警戒线，跑进洗手间内准备做一番快速的勘察。
死者的确是之前在咖啡馆所认识服务员佐井里奈；尸体倒在右数第二间厕格里。原本熨烫平整的制服外套有着明显褶皱，只是尸体死前留下的痛苦神色昭示着那些褶皱是佐井自己抓出的而并非与人发生纠纷。
单单从尸体表象来看完全看不出中毒的迹象；除此之外，尸体也没有明显外伤。制服上衣的口袋里有一只棕色的试剂瓶。
是有人放进去的么？而洗手间内根本没有监控，无法判断佐井里奈生前和哪些人接触过。
“柯南！你是怎么跑进来的？不要在现场捣乱啊！”目暮吼了一句，然后拜托了一旁的警员把柯南从洗手间里抓了出去。
“呐柯南，不要影响目暮警官他们了。”看到柯南被提着衣领从洗手间里赶了出来，毛利兰上前把他拉到了一边。
“我知道了啦。”柯南不情愿地回答着，退到一边与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站在一起。
大川，西井，佐井，这三个人同时都在自助餐厅及其附近出现，说是巧合的话，未免也真的太巧了吧！
整个事件的初步推断在柯南的脑海中慢慢显现出来。假设佐井里奈正是给大川的红酒下毒的人，西井叫走前台给了佐井下毒的机会，而这二人在咖啡馆的那一瞬眼神交流，不出意外指的就是这个配合了。
而接下来，鉴识科向目暮的报告再一次验证了柯南的推断是最接近事实的猜测。
“目暮警部，葡萄酒瓶上有几枚指纹与死者相符。”
“你说什么？！”目暮有些惊讶，托着下巴思索了半秒后又示意鉴识科的人员继续报告。
“此外，在死者衣袋中的瓶子里发现少量砷化物的残留物。”
……
一条条的鉴定结果都昭告着毒杀大川的人正是佐井里奈。可佐井为什么要杀大川，动机绝不可能只是因为咖啡馆里的那阵辱骂。
柯南的眉毛越蹙越紧，这进展无比顺利的调查仿佛就像是被人故意引导着一般，而调查之中唯一忽视掉的人便是西井，因为不论怎么看，西井都只是处于第三方的角度，官方地对Ｂ·Ｅ工作人员的正常询查。
高木警官抽调了洗手间门口的监控视频，不知是什么缘故，在佐井里奈进了洗手间之后的视频，像是线路被影响了般，屏幕上全部都是雪花故而完全不能看到接下去的内容，所以，包括后来步美去洗手间看到黄金水龙头的那一段都没有被录下来。
除此之外，第二间厕格的坐便器上也发现了砷化物的残留物。
综上直接得出的结论就是佐井里奈在下完毒之后想去洗手间毁掉毒源，只是原因不明的死亡了。可这个死因，迟迟没有得出结论。
柯南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强烈不安，一切进展就像是俄罗斯套娃一般，疑问一个接一个地被剥开，顺利得没有阻碍。
可恶！
心里暗暗地骂了声，当下的线索越发清晰仿佛要接近真相了一般，可那真的是最终的事实么？柯南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侦探的自觉告诉他事情绝对比看到的要复杂很多。
思路已经被强制性限制的柯南有些烦躁，思维定势是种下意识的行为，即便意识到了，也很难在把自己的思路从里面拔出来。柯南决定换一件事来分散一下注意，拿出手机准备查看风间砂纪此刻的位置，可是，屏幕上属于风间砂纪的那颗红点，已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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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闭的电梯内四周银亮的不锈钢内壁清晰地倒映着风间砂纪的模样，她平静的表情并不代表此刻的她能够保持内心镇定。从电梯开始下降，身体所能感知到的失重感就和电梯门闭上那一刻产生的慌乱一样，一点一点刺激着神经。头皮微微有些发麻，心脏在胸腔搏动的感觉也愈见明显。
当ＬＥＤ屏上的八段码数字变成了Ｂ３，风间砂纪不由抿紧了唇屏住呼吸，而门打开之后俨然是一副与明亮的电梯内截然不同的阴暗场景。电梯外空间顶部煞白的ＬＥＤ灯不是特别明亮的灯光有几分朦胧之感，这更是给整个昏暗的地下三层带来了不少阴冷的气息。
电梯的门仿佛是在欢迎似的，迟迟没有关上。而电梯外的一切，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不停地招着。风间砂纪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站在电梯内犹豫了起来。出去必然是把自己往刀尖上送，而回去的话，无疑是浪费了这样的机会。
额际蒙上了一层冷汗，双手也越发紧握起来。风间砂纪还是再认真地考虑了一会儿，起初从自助餐厅追出来就已经是自己冲动的无脑行为，如若现在就这么追出去显得太不明智了，况且自身势单力薄。
可惜事与愿违，风间砂纪决定返回的时候，已经迟了。她按着电梯内“１”的按钮，而电梯根本不在控制，也就是说，从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完全落在别人的控制之下。原因只有一个，她被发现了，只是可怕并不止是这一点，小孩身体的她不但没有被拦回还被强制性逼到了地下三层，原因也只有一个，那便是她的身份极有可能已经完全暴露给了控制她的那一方。
风间砂纪别无他法，现在她只有一个选择，即便她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选择是多么的危险。定了定神又看了眼那一头的昏暗，大概只需要三步，她就能从电梯里走出去。
抬头看了看电梯内摄像头的位置，在这样四四方方的狭小空间内，根本没有监控死角。风间砂纪背对摄像头，将上身前倾，把头靠上门右侧按键处和右壁的夹角处，形成一个三角区域，然后从衣袋中拿出习惯性携带的唇膏。靠近按键，用自己的身体逼向前以此挡住自己手部的动作，接着，在按键“Ｂ３”外锁起的不锈钢板上用唇膏用力写下了“Ｂ３”。
这是现在能够补救的方法了。风间砂纪有些不爽地哼了口气，被强迫做与自己的想法相悖的事，此刻的境况就如同一根缰绳将她慢慢地往砧板上拉。从电梯走出带动的空气流动在地下三层的氛围下像是来自地狱的阴风般，激得风间砂纪又是浑身一抖。
当电梯内的光束随着电梯门的关闭而消失，只剩下白色灯光的空间变得更加恐怖阴森。而这沉闷的地下唯一的律动只有那些在煞白的光束之下毫无规律起伏着的细小的灰尘，所有的一切都透露着死亡的气息。
冰凉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类似防腐剂的奇怪气味，说得准确些，更像是福尔马林，在这空气无法自由流通的地下，这股气味便更是压抑得令人难受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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