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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卡列尼娜]归来-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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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头。
安娜望着他,有点奇怪于他的反应。原本她以为,听说了这样的事,就算不像自己那样感到震惊,他也应该惊诧,毕竟,这与沙皇十几年前就签署了废奴令的这一举动相悖甚远。但看他现在的样子,仿佛这根本就不算什么。
“您为什么不说一句话?”她问道,“看起来,您一点儿也不觉得惊讶?”
卡列宁终于抬起眼。
“安娜,”他摇了摇头,“实话跟你说吧,这种事,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在安娜惊讶地看着他时,他从椅上站起来,在书架前来回慢慢踱了几步,仿佛在思考什么,最后停了下来,转头看着她。
“事实上,很早以前,我就从地方接到过类似于你说的这种事的报告。迄今,俄国农村的很多地方,尤其在卡卢加、坦波夫、奔萨这几个贪污情况异常严重的省份,依然还有不少农民没有获得完全的人身自由,或者说,即便看起来已经自由,但实质上,他们还是不得不依附着地主而生存,对来自地主的欺榨也逆来顺受,你说的那个姑娘,并不是特例……”
“那你为什么一直视而不见?”安娜跟着站了起来,语气变得有点生硬,“我能不能据此认为,这是你和你那些同僚的严重失职?”
他朝她做了个安抚的动作,接着说道:“农奴制在俄国延续了上千年,不仅仅地主,对于农民来说,承认自己和地主的阶层差别并默默忍受不公待遇,也已经成了他们观念里根深蒂固的存在。仅仅靠着一道法令,想立刻就彻底改变这种现状,这不现实。任何事情都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你大概不知道,即便到了现在,国内还是有不少言论,认为废奴令并非一个明智的决定,沙皇为此也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他看向她,“正好,最近半年以来,沙皇办公厅一直很关注地方贪污的整治问题,暗中进行了不少调查,或许可以把这两件事结合起来……”
他沉吟片刻后,仿佛下了决心。
“我明天就去见沙皇陛下,就此事征询他的意见。倘若你没别的急事,可以留下来,等我的消息。”
安娜看着他,对他这么快就予以答复,感到有点意外。
“好吧……我留下来等你的消息。”
他朝她点了点头,神情严肃。
“你放心。就算不能得到彻底整治,你反映的卡辛省波克洛夫斯克村的这个案例,也一定能得到妥善处置的。我向你保证。”
安娜终于慢慢松了口气,“谢谢你的帮助。”她说道。
他看了她一眼,“你说得其实也没错,这确实是包括我在内的当政者从前工作时留下的疏漏,是时候该予以纠正了。”
安娜干笑了下。
他的目光忽然就落到了她被烛火映照的一张脸上,没再说话。
书房里很安静。钟摆走动时齿轮相嵌时发出的轻微机械声音,仿佛都变得清晰可闻起来。
安娜知道他看着自己。
他背着光,眼睛没入了眉峰投出的一片阴影里,看不清眼神。
被他这样默默注视了一会儿,安娜觉得有点尴尬,眼睛往四下随意瞟了瞟,“很晚了……那么……不打扰你休息了……”
他仿佛回过了神儿,微微一笑。
“你累了吧?你去睡觉吧。至于我……”他看了眼案牍,“我需要为明天的事准备些资料。”
“好吧……那么,拜托你了……”
安娜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书房。
————
这一夜,安娜依旧还是睡在她原来的那个房间。
她确实很累了。一大早,坐了半天的马车来到火车站,又坐将近十二个小时的火车,最后才赶到这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躺在那张舒适的床上时,却没有半点的睡意。脑子里一直翻腾着索尼娅朝自己拉开衣襟坦露出胸脯时看的一幕。后来她就强迫自己不去想,开始侧耳听门外的动静——书房也在二楼,他从书房回卧室的话,需要从她的门前经过。不知道是他依然在书房里,还是走路脚步太轻,她好像一直没听到他从自己门前经过。
在床上折腾了很久很久,她估计至少已经两三个小时了,完全没有睡意。安娜终于烦躁地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看了看时钟,果然,时针已经指向凌晨三点多了。
她打开门出来,摸黑轻手轻脚地往书房去,到了后,屏住呼吸,贴着墙边停了下来。
先前出来的时候,门并没有吸上锁,只是虚掩着而已。现在轻轻推开一条缝,立刻,门那侧就漏出来一道光线。
顺着门的缝隙往里看,正好能看到书桌那一角的景象。
卡列宁依然还坐在他的那个位置上,正伏案低头在写着什么。
他向来都是以一丝不苟的形象而示人的。安娜没见过他衣衫不整的样子。即便是先前她然闯了进来,他被仆人叫醒下来的时候,也是穿得整整齐齐,只要加上领结和外套,完全就是一副要出门的样儿。但这会儿,安娜看见他衬衫领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解开了,衣袖也略微挽高,额发看着有点乱,仿佛被随意抓过留下的样子。
他一直全神贯注,偶尔会停下来,略微皱眉地沉吟片刻,或者翻一下边上的卷宗,又继续动笔,完全没有留意到门口这边的动静。
这是安娜第一次看到他这种状态,严肃、认真、又带了点平时难得一见的随意,意外地有点挪不开眼的感觉,悄悄看了一会儿后,怕被他发觉,决定中止自己这种偷窥的举动,转过身和来时一样,轻手轻脚地回了房间。重新躺下去,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她终于听见门外的走廊上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等那阵脚步声从门前经过后,她终于觉得像是自己完成了一个任务,吁出口气,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
————
第二天早上的七点半,卡列宁穿戴完毕,象平时那样下来到一楼的餐厅,走到门口时,他愣了愣。
安娜居然也在。她正坐在那里,翻看着放在桌上的几份报纸。听到他的脚步声,她扭头过来,脸上立刻露出笑容,放下报纸,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下来啦?”她轻快地说道。
卡列宁终于回过神,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后,忽然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反应似乎太过冷淡,和她这会儿的笑容显得有点格格不入。还在犹豫着自己是不是应该重新回应一下她的这个笑脸时,她已经扭过脸,指了指桌上已经摆好的早餐,“丽萨说你总是这个钟点下来吃早餐的。我在等你。肚子有点饿了。”
卡列宁哦了声,立刻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拿起餐具的时候,他看了她一眼。
她穿着件浅蓝色的圆领麻纱晨衣,领口处刺着精致的英国刺绣,露出纤细的锁骨。一张脸蛋干干净净,看不到半点脂粉。卷发也没有绾得很精细,只在脑后随意扭出个结,用一个白色珍珠扣的发夹夹住不让它掉下来,但还是有几绺卷发努力地挣脱开束缚,掉落到她的耳垂畔。
谢廖沙已经快十岁了。但现在的她,眉目间看起来,竟然仿佛还带了点少女的神态。
卡列宁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并不担心她会发觉自己在看她。因为她的一双眼睛现在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面前盘子里的一块熏肉,用她雪白纤细的手指拿住刀叉,努力地把肉切成小块儿。
看到她盯着面前那块肉的样子,他忽然觉得有点想笑——仿佛她已经对着它忍了很久,终于等到他过来,可以开吃了的那种感觉。
他自然不会真的笑出来。
但是很快,他就记了起来。从前她早餐时,从来不碰肉类的。通常,她只会吃个煎蛋,加一点蔬菜沙拉,然后半杯牛奶。他曾试着让她多吃点,认为营养可能不够,但她并没接受。
应该也是伏伦斯基让她发生了这样的改变吧?
卡列宁忽然觉得有点失落,刚才因为她带来的那点轻快心情忽然就消失了。
昨夜几乎一直在折腾,到今早起来时,安娜就已经饥肠辘辘了。现在吃下一块非常美味的肉后,她抬起眼,看了下坐在自己边上的卡列宁。
他现在着装整齐,恢复了他平常一丝不苟的模样,和昨夜她偷窥时的样子截然不同,倘若不是因为眼睛里略微带了点因为睡眠不足而导致的细微血丝,完全看不出昨夜几乎彻夜工作的迹象。
安娜发现他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要是平时,她自然不会管。但现在,想起昨夜他彻夜工作时的样子——虽然那都是他应尽的职责,但还是觉得有点过意不去。所以想了下,便说道:“您好像胃口不大好?昨晚一直工作到很晚吧?过度劳累,确实会影响胃口,对身体也不好。”
卡列宁看了眼她。
她正望过来,眼睛里仿佛流露出一丝关切之情。
他的心情忽然好像又好了点。
“没有。刚才只是在想今天要去见沙皇的事。”
他撒了个小谎,面不改色,说得就象真的一样。
安娜信以为真,安慰道:“没关系。您尽力就行了。不管最后结果怎么样,我都很感谢。”
卡列宁微微笑了下。
对于今天接下来要去冬宫的事,他还是很有信心的。沙皇现在在想什么,他十分清楚。
卡列宁很快就结束了自己的早餐。
他站了起来,说道:“等我回来,应该就能给你一个答复了。”
☆、Chapter 30
安娜的这一天,基本处在心神不定的状态里。
天还没开始黑下来,她就开始等待卡列宁回来了。一直等到晚上的十点多,她在楼下的大客厅里不知道已经转了多少个圈圈;最后甚至就连管家伊万诺维奇也看不下去了,开口劝她先回房间。
“夫人;您应当也知道;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老爷可能就会回来很晚;或者不会回来。您这样在这里等,恐怕也是无济于事……”
安娜承认他说得有道理。而且,自己要是一直待在这里,他们这些仆人也不得不陪着。
这样好像显得有点不道德……
“您说得对;那么我先上去了……”
她的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一阵动静;跟着;老门房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老爷;您回来了——”
卡列宁回来了!
安娜立刻转身;朝着门口疾步走了过去。看到一个人从马车上下来,正是自己等了一天的卡列宁!
她一阵高兴,又略微有点担心。
虽然他早上离开前,跟自己说问题不大。但这种事,没有绝对,她也清楚。
卡列宁进来,照平常习惯那样,脱下帽子和外套,交给仆人时,发现安娜也在门口,挑了挑眉头。
“您回来了?”
安娜微笑着和他打招呼,留意着他的脸色。
但是很遗憾,他看起来和平时一样,既没有喜形于色的样子,也看不出什么沮丧失望的迹象。
光从他的脸色看,安娜完全看不出来,自己委托他办的事到底办成了没有。
所以说吧,和一个太过深沉的老男人生活在一起,有时候真的不是件令人感到心神愉悦的事。
“我们去书房吧。”
应该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他朝她点了点头,带头往前去。
两人到书房后,卡列宁直接就说道:“安娜,没什么问题了。农奴改革的遗留问题不是个例,影响恶劣,沙皇陛下一直就想进行一次彻底的肃清行动。他接受了我的提议,把贪污和农奴制改革的遗留问题结合起来查办,事情交给了第三办公厅,很快就会下诏书。”
安娜惊喜不已。
“实在太好了!”她站了起来,脸上带笑,望着卡列宁的双眼闪闪发亮,“那么,索尼娅接下来会怎样,还有那个鲍里索夫娜,具体会怎么处置,您能告诉我吗?”
对于卡列宁来说,今天的入宫觐见虽然达到了他的预期目的,但这不过只是他的日常工作内容之一,和别的事情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而且,老实说今天的这件事,对于他这个已经在中央官僚机构里从政多年的人来说,并不算什么了不起的重大事情。无论最后结果是被沙皇接受或驳回,对他造成的情绪影响,应该不至于很大。
但现在,卡列宁觉得她表现出来的这股充满了生命力般的兴奋劲儿好像感染了自己。
他望着她,原本严肃的表情慢慢软化,眼睛里也露出了浅浅笑意。
“索尼娅自然是无条件地得到人身自由——”
他观察着她,暗暗享受着她的反应带给自己的愉快感,慢吞吞地说道,“或许,还能从令她遭受人身伤害的施加者那里得到金钱上的赔偿。但是,可能需要她到相关部门做指认,因为根据废奴法,那位鲍里索夫娜女士可能要面临判刑、甚至入狱的惩罚。并且,这一案例,不但会以公文形式通报全国地方机关,还会作为典型,被刊登到报纸上,以儆效尤。”
“太棒了!您干得真是不错!就该让这种恶人得到他们应该的惩罚!”
安娜更加高兴了,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差点没欢呼起来。
卡列宁眼睛里的笑意不自觉更加浓重了。
他已经不年轻了。多年的政治生涯几乎消磨光了他年轻时曾经有过的关于从政然后去造福民生或者改变社会的激情和梦想。
很久,他很久没有因为某件自己做的事而感到自豪,或觉得有价值。但现在,看到她这样的笑脸和望着自己时的那种近乎崇拜的眼神,他忽然觉得,他那颗原本因为漫长职业生涯而变得开始麻木的心脏仿佛被注入了一种新的情感。
他觉得自己似乎有点激动。
不想让她觉察到自己的异样。他走到书桌边,借收拾桌上的文具来舒缓一下忽然变得失律的心跳。
幸好医生表示,他的心脏一直很健康,要不然,他可能需要担心这会儿会出现意外。
安娜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兴奋里。再次向他道谢,说道:“索尼娅会去指认作证的,如果她不肯,那也是因为她感到害怕,所以我会鼓励她,陪着她的。我相信她一定能答应。当然,我也希望你能真正保护好她,不要让她再次受到伤害。”
“我保证。”他说道。
“那么——我明天就回去了。我希望能尽快把这个好消息带给索尼娅。谢谢您为她做的一切。您今天应该够累的,现在我不打扰您了,我回房间了——”
安娜讲完最后的话,转身要走时,忽然听见身后有个声音说道:“安娜,难道你不想知道我关于谢廖沙那件事的想法吗?”
安娜立刻转过身,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他的神情好像又严肃了。
“您——这么快就决定了?那么您是怎么想的?”
安娜看不出他有任何想要答应的迹象,试探着问道。与此同时,她也在心里想,接下来他要是说不,她该怎么办?
就在刚刚,自己还那么高兴地向他道谢,难道下一秒,立刻就和他翻脸?
这……好像略微有点难度!
卡列宁突然丢下了刚才把到手心来回不停拨弄的一支金笔,笔壳落到光洁的桃木桌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嗒敲击声。
他朝她走近几步,最后用一个很放松的身体姿态,停靠在书桌的一角,望着她道:“安娜,我同意让谢廖沙你和一起渡过接下里的这个暑假——”
“太好了!”
安娜有点喜出望外,松了口气,眼睛也变得喜气洋洋。
“但是,我有个条件。”他又说道。
安娜顿时安静了下来,改成略微戒备地盯着他有点表情莫测的脸。“什么条件?”她问道。
“我希望你能搬到彼得高夫庄园,和谢廖沙一起度过暑假,而不是继续住在叶尔古沙夫村。”他非常自然地说道。
彼得高夫庄园……
安娜略微一愣,就明白了。
应该是自家,或者说,是卡列宁在某地的庄园。
“为什么——”
安娜迟疑了下,问道。
“第一,叶尔古沙夫村的房子太过破旧,我认为不适合你们住。第二,那地方太远了,你和谢廖沙住那里,安全没有保障,万一有什么事,来去也不方便。第三……”
他停顿了片刻,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自己明明有庄园,为什么要住到别人那里去?我觉得这不妥当。”
“但是,我们不是正在准备——”
——离婚吗?
安娜心想。总算看在今天他刚帮了自己一个大忙的面上,最后忍住了,没把这个词给说出来。
“离婚,是吗?”他自己接了过去,神情坦然。
“是的,我们是在准备离婚。但在正式离婚之前,我依然是你的丈夫,至少,在外人看来如此。我不想让别人误认为我对你有任何的亏待。或者这么说吧,我希望你能帮我个忙,继续维持住我的体面。说到这一点,我觉得有必要再和你谈一下。我决定把安努什卡夫妇叫回来,让他们继续在你身边服务,毕竟,他们跟随了你很多年了。我实在无法想象你总是一个人这样反复来奔波于长途火车或者需要坐上大半天马车才能到的乡下。所以,接受我的建议,可以吗?”
他最后,让她接受他的建议,听着似乎是征询,但实质上,他的语气和表情,都显示了他其实已经自作主张替她决定了。
要么接受,要么就不能和谢廖沙过暑假。
他的这些理由,别的且再论,但是关于谢廖沙安全的这一项,她确实没有理由反对。
那么……
她犹豫了下,眼前闪过谢廖沙毛茸茸的小脑袋和他那张可爱的笑脸,终究还是无法拒绝。
“好吧……”她终于点了点头,“谢廖沙暑假的时候,我和他就一起住在彼得高夫吧。”
卡列宁说完自己这两天一直在思考的话之后,就观察着她的反应。略微感到绷紧。
她要是拒绝了,他暂时还真想不出别的什么办法了。
终于,看到她点头,答应了下来,他微微吐出口气,脸上露出微笑。
“那么就这么说定了,”他语调愉快地总结起今晚的收获。
“谢廖沙大约两周后放假,我直接送他去彼得高夫,到时候,我会派人去接你。”
————
安娜顺利地回到叶尔古沙夫村,和她一道的,是一个来自沙皇第三办公厅的秘密官员。
索尼娅还在村长家里干活——鲍里索夫娜在牌桌上欠了这里的村长一笔钱,就把索尼娅送过来,让她干活抵债。这两天,地里正割今年的第一茬草。天气变幻不定,为了赶在下一场大雨前收割完毕,索尼娅要和雇来的男工们一道在田里劳作到深夜,甚至昨天晚上,也是在田头的草堆上胡乱睡的觉,不过睡了几个小时,今早就要起来继续干活,除此之外,她还要时刻防备被不怀好意的男人们骚扰。
安娜带着秘密官员来到村长家的时候,索尼娅依旧还在田里干活。当村长明白是怎么回事后,脸色立刻大变,一边让人立刻去田头叫索尼娅回来,一边慌慌张张地解释:“大人,这一切和我都无关。我家里没有早就没有保留任何一个农奴了。那个地主婆欠了我钱,不想还债,就派索尼娅来给我干活,我不得不接受……哦,卡列宁夫人应该知道的,我一向与人为善,您不信问她,夫人,求求您帮我说说好话吧——”
村长倒还好。除了他让索尼娅和雇工过度劳作有点不人道外,安娜在这里住了这么些天,别的倒没听说过什么不好。何况,一码归一码,安娜并不希望看到任何扩大打击面的举动。
“我想应该是的。”她对那个脸色阴沉的秘密官员说道。
官员点了点头。
很快,索尼娅就从地头匆匆赶回来了,当安娜告诉她,现在鲍里索夫娜已经被地方警察带走,接着就要受到来自法庭的宣判时,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好一会儿,这才明白,眼睛里忽然充满了泪,再次在地上跪了下来,趴了下去,捂住脸伤心地痛哭了起来。
她哭了很久,边上那个秘密官员都有点不耐烦起来了,安娜过去劝住了她,递给她一条手帕,她急忙摇头,用自己衣袖擦了擦脸,激动地嚷道:“谢谢您,夫人!谢谢您,大人!”
秘密官员终于说道:“我需要你跟我去一趟法庭,作为证人指证对你施加了不平等待遇的鲍里索夫娜。”
索尼娅一愣,露出恐惧之色,惊疑不定地看向了安娜。安娜朝她点了点头。她咬住唇想了下,忽然大声说道:“我愿意跟您去,大人!叫我做什么都行!要不是你们来了,我也活不长了!”
“那么现在就动身吧。”
秘密官员说完,朝安娜客客气气地道了个别后,转身匆匆朝外而去。
“索尼娅,勇敢点,你能行的!”安娜鼓励她。
索尼娅点头,对安娜深深地鞠了个躬,“夫人,我会牢牢记住您的恩情的!”
————
这件事很快就在当地引起了轰动。
大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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