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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卡列尼娜]归来-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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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心乱如麻,长长呼吸了几口气,勉强稳住情绪后,问道:“这件事,最坏的可能是什么?”
“最坏?撤职?不,不,这还算好的了。或许会像当年的十二月党人那样被流放到西伯利亚吧!哈,谁知道了!上帝保佑!”
因为紧张,奥勃朗斯基不停眨着眼睛,嘴唇也开始哆嗦起来。
安娜再次扶额,闭上了眼睛。
奥勃朗斯基看了眼她的肚子,哀叹了一声,“好吧,妹妹,我知道跟你说这些,其实也没用,徒增你的烦恼而已。你怀孕了,肚子都这么大了,确实不适合听这些坏消息。你先去休息吧。事情交给我吧。晚上我就住你家里,我必须要在彼得堡留一段日子,我会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帮助到我妹夫……”
安娜睁开眼睛,向给自己带来消息的哥哥表示谢意后,慢慢回到了楼上的房间。
————
第二天一大早,她来到康斯坦丁大公的家,见到大公夫人后,为自己的冒昧表达歉意。
“非常抱歉,本来不该这么一大早来拜访您的,但是有件急事,只能请求您的帮忙。”
大公夫人请她入内,坐下后,安娜说出了自己昨天晚上考虑了许久的决定:“您应该也知道了我丈夫现在的情况。对于他不愿意透漏的关于和列莫涅夫私下往来的内情,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事实上,这和去年卡斯多夫斯基女大公被驱逐一事有关。”
讲述了一遍那件事的经过后,安娜说道:“我必须要求见沙皇陛下,向他讲述事情的真相。我知道,现在以我的身份,我是没有机会见到沙皇陛下的。我请求您帮帮我,让沙皇陛下同意见我一面。我知道您能做到!”
大公夫人惊讶万分。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趟。最后说道:“卡列宁夫人,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我也非常同情你。确实,虽然我的丈夫现在也遭到陛下的猜忌,甚至被软禁在家中,彻底失去了行动自由,但我还是可以带你入宫去见陛下的。沙皇陛下是个矛盾异常的人。他的身体里,同时存在着改革和保守主义两种倾向。过去,他就一直在这两个极端摇摆不停。所以他重用像大公和您丈夫那样的大臣,也让斯特列莫夫那样的守旧派进入权力中心。这次,因为刺杀而导致的列莫涅夫案子彻底引发出了陛下对于自由主义大臣的质疑和不满。盛怒的他现在不止打压我丈夫,包括您丈夫,恐怕也是受了大公的牵连,这才受到这么严厉的对待。这一点我必须要向您道歉。但有一点,我想提醒您,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仅仅凭着你的一面之词,想让他相信你,继而无罪释放卡列宁阁下,我觉得并不十分有把握。除非你能……”
她停了下来,看着安娜。
“让卡斯多夫斯基女大公帮助作证!”
安娜脱口道。
“是的。但是我知道,这应该有很大难度……”
“不,不,只要您肯答应能帮我见到沙皇陛下的面,我一定能求得女大公的证明!非常感谢您,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我会尽快再来找你!”
安娜辞别,匆匆登上马车离开。
☆、Chapter 65
经过一段绵延数千公里的铁路之旅,接着又坐了整整一天的马车;数天之后,安娜最后终于抵达了位于欧洲腹地的巴伐利亚;站在了一座矗立于湖光山色间的古堡门前。
离开彼得堡后的卡斯多夫斯基女大公就住在位于茵梦湖畔的这座古堡里。
但是很不巧;穿着华丽宫廷制服的管家表示;女大公在几天之前去了慕尼黑;在那里;她或将缔结一门婚姻,未来的丈夫,可能是摩纳哥的艾伯特亲王。当安娜询问她的归期时;管家表示无法给她明确答复。
“但是;如果您愿意,您完全可以在这里等。”管家看了眼安娜的肚子,语气倒显得很真诚;“茵梦湖和这座以它来命名的古堡古老而迷人。我想应该可以让您在愉悦心情中等到女大公的归来。”
多日的路上跋涉;让安娜的双腿变得肿胀不堪。刚刚下马车的时候,如果没有随行仆人扶着;双腿软得差点无法支撑住她的体重。
道谢过后;她拒绝了管家的好意;立刻返回马车上,改而往慕尼黑赶去。
两天之后的傍晚,她终于抵达了慕尼黑近旁的菲森。
这里,就是巴伐利亚王宫的所在地。
这座皑皑阿尔卑斯山下的古老小城,在夕阳的暮晖下,到处充满了中世纪的浪漫气氛,大街小巷,林立着无数巴洛克风格的教堂,是漫步者的最好天堂。
安娜无心于身外的这一切。她找到了女大公那座位于王宫近旁的宅邸,向管家告知自己的来意后,管家告诉她,女大公入宫参加一个舞会了。请她预约后,下次再来拜访。
“很抱歉,但是我必须尽快见到女大公阁下。我知道这样的要求很不礼貌,但请允许我在这里等她回来,多久我都能等!”
这个看起来赶了很多路才来到这里的俄国女人和她现在说出的话,令管家感到很惊讶。
她的脸色有点苍白,但两颊却泛出浅浅潮红,双眼炯炯而明亮,加上隆起的腹部,给人一种不健康的亢奋感觉。
管家自然知道女主人从前的特殊取向。
他再次看了眼安娜隆起的腹部,甚至禁不住猜测,这是否是女主人从前没有解决好的风流后遗症之一?以致于对方大腹便便了,竟还一路从彼得堡追到了这里……
考虑到女主人或许即将就要嫁给摩纳哥亲王,从此开始正常的婚姻生活,这个俄国女人的突然现身,是否会是一个不利的变数?
他犹豫不决。
但最后,或许是因为对方的身体情况,或许是受到对方神情里的那种坚定所影响,他终于还是勉强答应下来,让她入内等待。
安娜坐在了一张铺了红底金丝线绣垫的皮椅上,双手合拢,垂在双膝上,等待女大公的归来。
刚才那个管家的感觉其实并没错。
从她决定到巴伐利亚开始,她就调动了自己全部的精神力量,让情绪一直处在亢奋里。
只有这样,她才感觉不到任何疲惫想要停歇下来的念头。
只有这样,她才能说服自己,尽管她想要达到的目的会很难,但只要竭尽全力,那就一定会有希望。
不去试,又怎么知道没希望?
现在她终于来到此行的最后一站,只等她需要见的人回来了。
一直等到凌晨,一辆华丽的马车才终于从宫廷方向驶来,停在了大门外。
仆人纷纷跑去迎接。
刚从宫廷舞会归来的女大公回来了。
安娜动了动因为久坐再次变得有点麻木的双腿,慢慢站起来,转向门口方向。
卡斯多夫斯基女大公出现在门口。
“殿下,非常抱歉,有一位访客还在等着您。原本,我是不该让她这样进来等待的。但是考虑到她的身体状况,加上她的坚持……”
管家低声向女主人解释。
女大公随意抬起头,看到安娜的时候,脚步定住,睁大眼睛盯着她瞧。
至少过了五六秒之后,她的脸上才终于有了表情,露出显得有点古怪的笑容。
“是您!卡列宁夫人!”
视线落到安娜隆起的腰腹上,停留片刻后,接着,快速朝她走了过来,“知道吗,就算有人告诉我,阿尔卑斯山顶的雪峰全部融化,也比不上此刻看到您时给我带来的惊讶。您怎么会来在我这里?”
安娜朝她走了过去。
“很抱歉这么毫无征兆地过来打扰您。我原本以为您在茵梦湖堡,到了那里后,才知道您现在在这里。所以我又赶到了这里。请原谅我的冒昧登门。”
“哦不不,能看到您,绝对是个很大的意外,或者说,惊喜——”女大公做了个略微夸张的动作,“但是您为什么突然会来找我,我想原因一定非常耐人寻味。唔,让我想想,您是觉得您丈夫先前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还不够令您满意,所以继续来这里声讨我?还是说,您忽然意识到了我们之间友谊的可贵,开始想念我了?”
安娜仿佛没有觉察到女大公话里话外带着的些微嘲讽之意,平静地说道:“事实上,我这次来找您,是有求于您。”
女大公一愣。随即哈了一声。
“果然,我还是没那种荣幸。但是卡列宁夫人,我的好奇心这才真的被您给勾出来了。您的丈夫是沙皇座前的红人,您本人,据我所知,刚出版的书也很成功,名声大显,象您这样的,又有什么地方需要有求于我?我不会是听错了吧?”
“您没有听错,”安娜说道,“我之所以到这里,是因为您的帮助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女大公耸了耸肩,眼睛里露出疑惑之色。“什么事?”
安娜把彼得堡的近况和自己的打算讲述了一遍,女大公露出恍然之色,“您不会是想说,您希望我能给您做证,证明我确实对您有过冒犯,以致于惹怒了您的丈夫,以此好让俄国皇帝相信您丈夫和第三厅厅长的接触与波兰人行贿案无关?”
“是的。”
“哈,”女大公露出讥嘲之色,“亲爱的,您是不是太天真了。就算我不在乎让俄国皇帝知道我喜欢女人这件事,是的,我确实不在乎这一点。但,在您丈夫曾经那样对待过我,令我陷入一段时间的无助境地之后,您怎么还可能指望我现在替他作证?”
“是,我知道一般人绝对不可能会同意我的这个请求。我知道您和别人不大一样,所以我千里迢迢地赶了过来,希望您能用您的胸襟和大度去证明一个事实。那确实是事实。”
“您的话很打动人心,卡列宁夫人,但您凭什么认为我能对您和您丈夫展露我的胸襟和大度?您恐怕不知道,直到现在,每当我想到他施加在我身上的,我仍深切地感受到一种强烈的羞辱。”
“您能允许我说我的心里话吗?”
“当然。”
“公主殿下,虽然我现在是来求您提供帮助的,但老实说,直到现在,我还是无法接受您当初对我做出的那件事。您应该记得,那时候我对您说,我尊重人的各种感情倾向,那只是感情的不同表现方式而已,不能因为绝大数多人的不认同而把那种感情倾向视为洪水猛兽。但您当时采取的方式,却真的是错了。请您设身处地地想一下,您的爱人如果差点被别人用她无法接受的方式所羞辱,作为另一半,难道您会无动于衷?我相信您一定会采用比我丈夫更加激烈的方式。是的,当时他是赶走了您,这种举动被您认为是加在您身上的耻辱,但对于他来说,却是一个丈夫对妻子的维护,我认为毫无值得指摘的地方。”
“所以您就理所当然地认为,我会答应帮您的这个忙?”女大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和不值得深言的人试图深言,这是失言。但可以深言,却轻易放弃的话,这是失人。确实,我们之间的往来有限,本就在我为自己庆幸,可以在彼得堡结交到一位与众不同值得深交的朋友时,却被那件意外发生的事情给打断了。当时您确实做错了,但您最后依然还是尊重了我的意愿。就是这一点,让我觉得还是没有看错您。所以不试一试就放弃的话,我绝不甘心。这就是我来到您面前的唯一动力。”
女大公抬了抬眉,开始在客厅里走动。
安娜屏住呼吸,尽量不露自己此刻其实相当紧张的情绪。
她确实没信心能说服女大公。
但就像她刚才说的那样,如果不试一试就放弃,她不甘心。
女大公走到一张挂毯前,用手玩着挂毯上垂下的须珞,回头说道:“卡列宁夫人,您应该也听说了,我可能要结婚了吧?”
“是的,”安娜答道,“在茵梦湖堡的时候,可敬的管家曾提过一句,说对方是摩纳哥亲王殿下。”
“是啊,他现在就是我兄长王宫里的贵客,”女大公松开挂毯,走回到原来坐的椅子边,“说起来,这还要拜你丈夫所赐。”
安娜一愣。
女大公冷哼了声,“您丈夫真的令人咬牙切齿!老实说,当时我原本就和兄长关系不和,在我的领地,也遭遇到了反对的声浪。当时离开彼得堡后,我甚至要为接下来去哪里而感到愁烦。就在我最茫然的时候,艾伯特亲王出现了。他真是奇怪的人。明明知道我对男人没兴趣,还是对我展开了猛烈的追求,帮我解决困扰了我许久的领地反对问题。甚至,因为看到我终于可能正常地嫁给一个男人,我的兄长也开始主动和我缓和关系……”
她耸了耸肩,“真是讽刺。现在我好像不得不嫁给他了。你会觉得好笑吗?”
“不,不觉得好笑,我会觉得这是一件双赢的好事。”安娜谨慎地说道。
“怎么说?”
“艾伯特亲王娶到一位他想要的王妃。他对您如此上心,我想绝不仅仅只是出于政治联姻的考虑,应该也是被您身上那种与众不同的气质所吸引。而您,公主殿下,您慢慢会知道,除了女人,世上有些男人也是值得去爱的。”
“比如,就像你的丈夫?”女大公再次看了眼她的肚子,“你为了救他,竟然挺着这么大的肚子找到了我这里?”
“如您所说,公主殿下。”安娜平静地说道,“只要他能平安回家,我愿意做一切我能做得到的事情。”
沉默片刻后,女大公忽然笑了起来。
“好吧,亲爱的,我一直命令自己不要被你说服,但是事实是,我好像无法拒绝你的请求,但是让我就这么轻易原谅您丈夫,我实在是做不到!”
她再次站了起来,象刚才一样,在边上走来走去,最后仿佛下了决心。
“我要您答应我一件事。至于什么事,等以后我想到了,我再告诉您。”
“没问题!”
安娜立刻应了下来。
“好吧。”女大公露出笑容,“那么说吧,我该怎么帮您?”
————
数日之后,风尘仆仆的安娜终于回到了彼得堡。
甚至来不及做片刻的停歇。回到家,换了身适合入宫的衣服,披上一件能遮住身材的斗篷后,安娜立刻就去了康斯坦斯大公的家。
大公夫人告诉她,沙皇现在在距离彼得堡几十公里外的离宫夏宫中。
她可以带她去求见。
一段马车旅程之后,在傍晚的时候,安娜终于抵达了建在芬兰湾森林里的那座宫殿群,跟随大公夫人进入后,大公夫人入内,她站在大宫殿外,安静地等待回音。
☆、Chapter 66
大约一刻钟后,宫门里走出来一个侍从。
“您是卡列宁夫人?”
“是的。”安娜朝前一步。
“请您跟随我进来。”
安娜跟着那名宫廷侍从往里,经过一道金碧辉煌的走廊,最后被带到一扇门前。
“陛下就在里面。您请进去。”
宫廷侍从朝安娜略一躬身,转身离去。
安娜最后整理一番身上衣物,深深呼吸口气后,手搭在了鎏金门柄上,推开。
这是间书房。
沙皇亚历山大二世身着蓝色便服,站在深红色胡桃心木书架前,双手背在身后,人朝着门口方向而立,神情严肃。
在他的注视下,安娜走到他的面前,屈膝行礼。
“我允许您坐下和我说话,卡列宁夫人,”沙皇抬手比了下边上的一张椅子。
“感谢您的好意,但我还是觉得站着更能表达我对您的敬意。”
“好吧,如果您坚持的话,”沙皇耸了耸肩,继续背着手,开始在书房里慢慢走动。
“坦白说,卡列宁夫人,鉴于目前您丈夫涉嫌正在调查的那件案子,原本我是不应该答应见您的。但是亚历山德拉说您有重要的事必须要见我,所以考虑过后,我决定还是给您这个机会。什么事,说吧。”
“非常感谢您给予的这个机会;陛下,”安娜朝他再次屈膝以表示谢意,“英明如您,应该已经猜到我求见的目的,是和我丈夫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有关。是的,我之所以恳求康斯坦丁大公夫人带我来这里并获得这宝贵的觐见机会,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沙皇看了她一眼。
“如果您允许我多说点,我想告诉您,从大概年初开始,我就一直待在彼得堡外的庄园里等待我腹中孩子的降世,而我的丈夫,他则一直忙于工作,大约半个月来看我一次。直到两周之前,因为一直没有他的消息,我心生疑虑,才终于知道发生在他身上的这件事。他被指控接受贿赂参与了操纵国务会议通过针对波兰的和解法案!而所谓的证据,就是一份来自前第三厅厅长家仆的口供,指认去年我丈夫曾与对方有过一次私人性的会面!陛下,您无法想象我听到这个消息时的那种震惊之感。我唯一的念头,就是要让陛下知道去年我丈夫造访前第三厅厅长的真实情况。”
沙皇摸了摸嘴唇上修剪得十分整齐的胡须,“我听说,卡列宁承认那次见面,却不肯说出目的,让我派去的首席调查官感到十分恼火。”
“真相在这里。因为涉及第三个人的隐私,同时也为了更详尽表述,我把经过全都写了下来,请陛下过目。看过之后,您自然就明白了。”
安娜拿出预先准备好的一份呈折。侍从接过来,送到沙皇的面前。
沙皇低头阅览。表情渐渐露出掩饰不住的惊诧之色。
“竟然有这样的事!”
他放下呈折,继续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忽然停下,“卡列宁夫人,看到这个,让我确实感到非常震惊。但是光有你的单方面辩解还不够,我需要求证。要知道,列莫涅夫可是信誓旦旦一口咬定,他们那次会面谈及内容和波兰问题有关。”
“陛下,我不敢在您面前妄自揣测前第三厅厅长到底是受了什么人指使才这样咬住我丈夫不放,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您,他在撒谎!这是我的证明。”
她再次取出一封用火漆封口的信,呈交了上去。
沙皇看完,盯着信末卡斯多夫斯基女大公的签名和印鉴,脸上的讶色更甚。注视安娜片刻后,忽然问道:“我很好奇,您究竟是如何说动她,肯为您和您的丈夫做出这样一个证明的?这简直让人觉得难以置信。”
“是,最后终于能够说服她,我也感到十分庆幸。但远远不止是庆幸,更增添了我对今日求见陛下之举动的信心。女大公之所以愿意摒弃前嫌为我丈夫作证,我想最重要的原因是这是真相,她尊重真相,并且有宽容的胸襟。”
“卡列宁夫人,您这么说,是否意味着,倘若我不解除对卡列宁的怀疑,则表示我是个是非不辨的人?”沙皇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喜怒。
“不不,我绝不敢对您有这种不敬之念。十几年前,陛下您冲破重重保守力量的反对,毅然启用了包括我丈夫在内的一批自由主义大臣。当您的手在废奴诏书上签下您的名字时,您就因为您的这个决定注定成为载入史册、甚至能与彼得大帝比肩的沙皇。没有人能质疑您的勇气和睿智。”
沙皇摸了摸胡龇,没有说话。
“我的丈夫,他自然不是完人。就这件事本身而言,他确实有私心,我也无意在您面前为他做完全无罪的辩护。但是陛下,我可以问心无愧地告诉您,对于您因为信任而让他承担的责任,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丝毫懈怠过!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为推行陛下所倡导的改革而投入的精力和努力。一天二十四小时,他几乎天天早出晚归,回家之后,继续还要在书房工作数小时。有次我曾责备他,为什么不把事情交给他的秘书们,他回答说,这是要呈给陛下过目做最后决定的,所以他必须躬亲职守。只有最后剩下的那点时间,才是属于我和孩子的。在陛下的面前,我也无须遮掩什么,这应该就是导致我们从前婚姻危机的一个重要原因。他根本无暇关注工作之外的人和事,包括他的妻子和孩子。但是感谢上帝,后来他用他的宽容原谅了我作为妻子在之前给他带来的背叛和伤害,而我也充分认识到了他身上那些足以吸引我的优秀品质。这样一个对工作、对家庭都担负起百分百责任的人,现在却面临着关于他职业操守的严重指控与卑鄙诬陷!陛下,现在站在您面前的我,并不仅仅只是作为他妻子在说话,更是作为一个了解他的人,在为捍卫他的名誉而说话!”
安娜说着的时候,一阵激动,最后几乎是嚷了出来的,眼睛里甚至隐隐浮现水光。
她说完之后,书房里便陷入了一阵寂静。
沙皇注视着安娜。
安娜也觉察到自己刚才的失态。
定了定神,朝他屈膝致歉,“非常抱歉,陛下。我为我刚才的无礼向您道歉。”
沙皇耸了耸肩,对着侍从说道:“送卡列宁夫人回彼得堡吧。路上慢点。”
“陛下——”
没得到任何答复,安娜试图再开口。
“您先回去吧,卡列宁夫人,”沙皇朝她做了个手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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