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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潜行吧,姐姐大人-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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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紧接着追上去,看着那个少年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来,伸手想要捡回自己的包。
保安们已经快要追过来,弥以为那个少年会知难而退,却没想他迅速地伸手抓住了弥的包,再次和弥僵持起来。
雨变得有些大起来,淅淅沥沥的下着,湿了弥的外套和长发。靠近站台的人并不多,即使有人看着也只是远远观望。城市的地砖被雨水所湿润,弥身前没几步就是靠街的地下通道,她抓住自己的包,警告道“保安已经来了,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话未毕,弥就感觉手里的包又被用力拖过去了些,弥急忙想要拽回来。
黑色兜帽的少年脸色有些苍白,他紧拖着手里的包,黑发女人的穷追不舍只能让他以为包里的现金不少。可看了看后面拿着警棍追上来的保安,他咬牙看了看死死拖着包的女人,还是丧气地直接松了手,转身就想朝另一街道跑去。
“啊!”对方突然放手,还在拖拽的弥随着惯性往后倒去。她已经来不及站稳,下意识地想用手撑在身后,可脚踩在街边的地砖上一滑,弥重重地摔在了一边地下通道的入口,顺着冷硬沾染雨水的长长阶梯径直滚了下去。
弥忽然想起了那个人离开的时候,他表情平淡,不看她一眼,那么蛮横地撕碎了她的希望和依恋。弥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惶恐地挡住门,只感觉自己像掉进了大海,双手怎么抓都抓不住东西,快要溺死在其中。
你看,活该啊,谁让你留恋他给的誓言的啊。
弥急促地喘息着,四肢没有任何力气,她小腹阵痛得厉害,已有鲜血迅速蔓延而出染红了衣服下摆,她的头也在滚下来的过程中撞到了阶梯,渗出了血迹。弥感觉脑袋被撞得昏沉欲呕,想要晕过去又被身上剧烈的阵痛唤回来,仿佛下一刻就要死去。
“阿纲……”她哭了,透明的眼泪从眼角落下来。她躺在血与雨水互相浸染的血泊中,狼狈地哭泣着,声音还沉在幻觉中般低哑“我好痛……”
手里还紧紧攥着包,弥却没有了取出钻戒的力气,她只能望着变大的雨幕,感觉温暖正在流走,自己逐渐冰冷下去。
雨不停落在弥的脸上,眼前慢慢模糊成单调的色块,她恍惚看见有谁冲了下来,急声地呼喊她。她只能虚睁着一双眼睛,连拨开被雨水黏在脸上的头发的力气都没有,直到被抱进怀里,她才无力地抓住了来人的衣袖,轻声祈求“救……救我的孩子……”弥在昏沉中蒙昧猝醒,感觉自己渐渐失去体温,却始终因为腹中一阵紧接着一阵似乎无止境的连绵剧痛而不得干脆的昏过去。她咬着牙发出痛苦的呻、吟,痛得她眼泪都掉了下来。
“……让孕妇保持清醒!”眼前的世界变得光怪陆离,弥忽而听见一个女声响起,紧接着想要睁开眼睛。
“小野医生……”弥发出极轻的声音,随即从下身袭来的痛苦几乎让她扭曲了脸,下意识地就抓住了身下的床单,连身上*的衣服都来不及顾及“好痛……”
她已经不在那个阴暗的地下通道了,眼前的天花板随着急救担架的前行在弥眼前迅速划过,这里是县立医院。
“撑住,保持清醒!”小野医生抓住了弥的手,看着唇色惨白的弥“如果你晕过去,你的孩子怎么办?”
“呃啊——”弥忍不住惨叫了一声,死死的揪住了身下的担架床。
很快被推入检查室,白色的床帘被迅速拉上,小野医生听了听胎心,用手轻轻按了按孕肚,然后观察了一下“二十四周,还在流血,宫口已经打开,四指宽,要生了。”她迅速检查完,然后对身边的护士飞快说道“准备手术室。”
“医生,我的……我的宝宝……”弥额头上已经溢出了不少的汗水,脸色苍白难看,她眼眶里还含着泪,恳切地望着医生。
“别担心,虽然二十四周还很小,不过宫口打开了宝宝能出来就还有希望。”小野医生安慰着,神色却也好不到哪里去,尽管宫口打开了可以避免先兆流产,可是才二十四周,脏器都还没发育完,生出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救救他……”弥咬牙忍受着一阵又一阵的折磨,声音带着哭腔“求您救救他……”
她错了,她已经知道错了,不再敢奢望不属于她的东西了。
如果连属于她的宝宝都被带走,她还剩下什么,还能和这世界有什么牵扯……
“救救我的宝宝……”
☆、第九十章
弥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了一个很小很小的孩子,黑色短发干净秀气,一双黑眼睛乌溜溜地望着她,他坐在地上玩着玩具,在看见她后高兴地站了起来,一边喊着妈妈一边朝她跑过来。只是刚跑两步就自己把自己绊倒在了草地上,抬起一双眼泪汪汪的眼睛看着她,惹得她又觉得心疼又觉得好笑。
“宝宝乖,不哭。”弥走过去,把孩子坏在怀里,一边拍着孩子的后背一边轻声安慰着“宝宝是男子汉哦,不可以随便哭的。”
“我知道了,妈妈,宝宝是男子汉!”个头才到弥大腿的小孩子使劲擦了擦自己的眼睛,认真地望着弥。
她的宝宝很听话,很乖,长相也和她相似,只是脑袋里常常充满了各种好奇的问题,非要一遍遍地纠缠着她要答案。
“妈妈妈妈,我是从哪里来的呢?”
“妈妈妈妈,为什么会天黑呢?”
“妈妈妈妈,我也可以像蝴蝶那样飞吗?”
“妈妈妈妈……我的爸爸在哪里?”
最后一个问题并不在弥所能解释的反问,她滞涩着停了下来,望着眼前逐渐长大的孩子。她的孩子已经长大长高了,脑袋快到她的肩膀,那张与她非常肖似的脸眉目清澈,可是他望着弥,满脸执着。
她优秀的孩子,温柔又聪明,似乎将她和他父亲的好全部继承下来,纯白清澈得没有一点值得诟病的地方,于是身世成了别的嫉妒的孩子攻击他的唯一点。
‘私生子’
‘被爸爸抛弃的家伙’
她的孩子冷淡下了眉眼,甚至带着淡淡的高傲无视了那群人,似是看跳梁小丑般的毫不在意。可回到家,却抓住她的手一遍遍地询问。
“妈妈妈妈,我的爸爸是谁?”
多令人在意的事情,时间久了之后回头再看也不过如此。她的孩子长成了少年,正是青春正茂的时候,穿着干净的白衬衣,黑发白肤,好看得毫不收敛,嘴角一弯便是唇畔生花,笑起来的时候像极了那个人。
弥的孩子终于长大,温柔成熟,与她完全不同的坚韧强大。
弥愿意用世界上最美好的词来形容他。
弥装满了孩子的视线变得缓慢而呆滞,是啊,她也在苍老。头发变得干枯而雪白,脸上布满了深深沟壑,属于她容颜的盛世早已开败,身体也变得枯瘦虚弱。她已经年迈了,躺在徐徐摇动的躺椅上,行将就木。
她已实现了停留了在这世上的所有意思,于此便毫无遗憾。
弥的摇椅还在摇着,睿智而平静的眼睛缓缓阖上。
……
弥突兀地睁大了眼睛,直愣愣地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空气中熟悉的消毒水味,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扎进手背静脉里正在输液的细针头,她额头上还包着绷带,一瞬间满是恍惚欲呕的晕眩感。
她并不排斥那样的人生,也早已做好了准备。
可是那枚戒指,或者说那段感情,比她预想的沉重太多,一下子就摧毁了她所计划好的人生。
怎么可能放弃,怎么可能忘记,爱一个人早已在时间流淌中变成了习惯,变成了本能,潜移默化的融成了身体的一部分。就算挖出了心脏,也忘不掉,放不下。
弥下意识地摸了摸的自己的小腹,可触及的却不是另一个生命的形状。弥猛然从眩晕中惊醒,掀开了身上惨白的被褥,看向了自己平坦的腹部。
“宝宝……”
宝宝呢?她的宝宝呢?她的宝宝在哪里?是不是被谁藏了起来?
弥形似癫狂地拔了手上正在输液的针头,早已习惯针头存在的手背在抽离间发出了尖锐的刺痛。可弥恍若不觉地下了床,然后双腿无力地直接摔在了地上,打翻了椅子发出一声重响。
病房门被打开,听见声响而跑进来的人迅速接近了弥,想扶她起来“你没事吧?”后桌君急匆匆询问,一向波澜不惊的语气少见的焦急。
“宝宝呢?”弥抓住了后桌君的衣服,想抓住了浮木一般。她脸色苍白,偏偏眼眶又通红,睁大了眼睛看着后桌君,她似乎已经猜想到了会有什么结局,脸上甚至浮现出些许绝望,却还是抓紧了最后的希望一样期待地看着后桌君,想要一个和她猜测中不一样的答案“我的宝宝呢?”
“你先起来。”瓷白的地上冰冷,弥生产完还没多久,脸色白得可怕,后桌君想先扶起她。
“告诉我我的宝宝在哪里?!”弥紧紧地抓住后桌君的衣服吼了一声,她向来温柔娴静,可却为了自己的孩子疯狂起来。
“他还活着……”后桌君抿了抿唇,将弥从地上抱起来“你养好你自己才是。”
弥茫然地望着天花板喘息了几声,然后看向后桌君“我的宝宝还活着?”她眼里积了一层水雾,却战战兢兢地忍住不落下来,小心翼翼地望着后桌君这么问着,声音轻柔却嘶哑得叫人不忍否认。
“活着。”后桌君把弥放回了病床上“你照顾好你自己,才能照顾他。”
弥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像下雨一样接连不断地刷过脸颊,可是她却露出了一个庆幸的笑容“我的孩子是男孩吗?他是不是长得像我?黑头发黑眼睛的?”她满脸泪水却期待着笑着,望着后桌君。
“嗯,是很像你。”后桌君点点头。
弥一下子笑出声来,眼泪一滴又一滴地落下“你猜我为什么会知道?”
后桌君摇了摇头。
弥又笑了一声,吸了吸鼻子,低声说“我刚刚梦见他了。”她脸上带着笑,眼泪又停不下来。
后桌君没有说话,默不作声地扶起椅子坐着。
弥看了看干净雪白的病房,擦了擦自己通红的眼眶“我可以去看看我的宝宝吗?他在哪里?”
“他是早产儿,身体不太好,现在在新生儿室的培养箱里,等养好了就能出来。”后桌君轻声慢语地说着“你也要先照顾好自己,等你好了再去看,好吗?”
他看了一眼被弥甩到一边的点滴,替弥盖好被子“我去叫护士帮你重新挂点滴,你乖乖在这里好不好?”后桌君的温柔从来是面无表情的别扭中流露出来的,还不曾这么体贴的表现出来过,弥抓着被子,点了点头。
看着后桌君离开病房,弥掀开被褥立刻下了床,脸色惨白地扶着墙快步朝楼下儿科走去。
靠近新生儿室,弥刚准备推门,就看见里面走出一名护士。那护士看着还穿着病服脸色糟糕的弥一愣,随后飞快反应过来“香取小姐是吗?”她紧紧皱着眉头,过来扶住靠在墙边的弥“您怎么下来,早产很伤子宫的,这段时间不好好养好自己,您以后不想要孩子了吗?”
听见对方认识自己,弥立刻抓住护士小姐的手“我来看我的宝宝,我想看看他。”
护士小姐本想严词拒绝,可是话到嘴边,看着弥红红的眼眶又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打开了身后的门“就看看,您就回去好吗?”
“好。”弥连连点头,态度早已卑微到了地上。
弥的宝宝在最中间的暖箱,躺在小鸭子图案的被褥里蜷成一团,他好小好小,连最小号的呼吸器戴在脸上都显得很大,小嘴紧抿,眼睛紧闭。弥靠近那个暖箱,眼泪又忍不住决堤,她今天哭得可能比这辈子哭的哪次都多。
“您还是想开一点吧。”护士小姐有点不忍心,忍不住轻声劝慰“您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别太难过。”
弥有些愣怔,回头看护士小姐,又看了看暖箱里的孩子。她声音低哑,轻轻问“他……活不了多久……是吗?”连问这句话的时候脑袋都空白了起来,冰冷得可怕。
“孩子的脏器都没有发育好,肺部也不能自主呼吸。”护士小姐怜悯地看着黑发的女人“医生说,活不过一个月。”
“……一个月?”她状似痴傻般重复,眼睛已经变得红肿起来,她低声地说着“怎么会呢?”她声音又细又轻,颤抖着“医生说他很健康的……”
是啊,她的孩子很健康的,老是踢她,在她肚子里伸懒腰,还好乖,都没让她产生过太大的孕期反应。她的孩子那么好,上天怎么会允许他还没好好睁眼看看这世界就离开呢?
这一定是骗她的,为了惩罚她的贪心。
她的孩子又乖又听话,会慢慢在她身边长大,慢慢变得温柔坚强,就像梦里的他一样,不停地叫着妈妈,妈妈。
弥的脸苍白憔悴,她看着保育箱里那个不足月的小婴儿,缓缓地蹲了下来。她双手紧贴在透明的箱身,像是这样就能触碰到那个虚弱孩子皱皱的脸,她双眼溢满了母亲天性的爱和眷恋,将额头也贴在了保育箱上。弥微微地低下头,头发遮去了半张脸,她微微缩着肩膀,发出了不知是哭泣还是惨笑的呜咽。
宝宝,妈妈爱你。
弥再没能顾上养身体,几乎天天都陪在自己的孩子身边,看着孩子的脸发呆。她偶尔会吃药,或者拖着点滴架在孩子身边输液,但决不回自己的病房。如果有人叫她回去,她就会小声的哭,请求对方多让她在孩子身边呆一会,如果对方狠下心也要带她回病房躺着,她就开始疯狂哭叫,像疯了一样,只有呆在孩子身边才能安静下来。
如果她不呆在宝宝身边,等宝宝醒过来,不认识妈妈了该怎么办?
但是她的宝宝始终没过一个月,忽然有一天,就小脸青黑,停下呼吸了。
弥始终等不到一声妈妈。
那天急救室的灯光又亮了起来,送进去的是失去孩子的年轻母亲。弥在生产时伤了子宫,在最好的时间里却没有照顾好自己,把自己的身体搞得残破不堪,又弄丢了自己的孩子,于是以后可能再难做母亲。
弥再从久睡不起的昏沉睡梦中醒来的时候,是一个安详的午后,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了多久,额头上的绷带早已拆下来,伤口也好了。可是她浑浑噩噩的,却是如此的茫然无措。
窗外似乎响起了孩童的笑声,弥呆滞的目光一顿,僵硬地朝窗边走去。
在底楼的花园草坪上,有一个黑发的小孩子在玩耍,他咯咯咯地笑着,被阳光照映得像天使一样。小孩子忽然站起来,看向了五楼病房的她,兴奋地跳跃着大声叫她“妈妈,妈妈!”
那个孩子的影子在阳光下几近模糊,像捉摸不定的幻觉。
可弥一下子就笑起来,温柔地看着草坪上的孩子,想张嘴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只有带着深沉的爱这么注视着。
“妈妈,你快来!”她的孩子还在朝她笑,大叫着“来陪我玩。”
来了,来了!妈妈马上就来!
弥的心情迫切起来,露出了一个好温柔的笑,她甚至等不及慢慢下楼,立刻就爬上了窗台。
孩子,妈妈来了。
她从窗台跳下。
☆、第九十一章
飞机在成田机场降落的时候,有稍许颠簸,不过在机场滑行一段时间,还是安全地停了下来。
跨越了一个半球,从昨天开始坐了一晚上差不多十三小时的时间,终于在东京的冬晨降落。纲吉从机场走出来呼吸到日本冬天冷冽的空气的时候,都忍不住欣喜许多。
不知道什么时候,三年就过去了,时间匆匆得让人什么都抓不住。
“真是好久都没回来了啊。”站在纲吉身边的山本武咧着嘴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来。轮廓分明的青年,眉眼锐利,一头黑色短发利落非常,可笑起来却叫人觉得十分亲切开朗“这次回来肯定会被老爸狠狠教训一顿。”
意大利龙蛇混杂,局势千变万化,纲吉好不容易将其稳定了些,才找到这次机会能回并盛过年。
纲吉笑了笑,扫了一眼东大的方向,温柔内敛“走吧,还要快点回并盛。”
冬天的天空是碧蓝色的,如水洗过的浅色牛仔裤一样,清透好看又泛着寂寥的冷色,没有半朵云。天气很冷,说话间呵出一股白气,纲吉和山本武上了竣工开通不久的特快,径直回了并盛。
故乡还和回忆中的一样,并未产生太大变化,只是周围的面孔大多陌生,物是人非。
路边的常青树还缀着叶子,各家庭院里的树木却只剩了光秃秃的树枝。冷风萧索着,天气阴湿寒冷,不知道是不是要下雪。路上的行人很少,大概是天气太冷了,行走过的路人也都是匆匆的走向家的方向,倦鸟还巢一般。
在这样的场景中,有个老老实实坐在寒风中的人就格外显眼。纲吉原本也只是一扫而过,可视线移过了,却又偏偏一寸寸地挪了过去,盯住了背对他们坐在长椅边的那人。
那是个女性,手里拿着一块小画板正在写写画画,明明那么冷,却还徒手执着画笔。黑发从长长的垂下来搭在长椅边,是纲吉所熟悉的弧度。
只是那么一个背影,只是那么一张画面,可纲吉却仿佛已经感觉出了那是谁,平寂的心中顿时有什么长眠的东西破土而出,欲在这凛凛冷风之中开出最动人的花。
纲吉有想过这次回来会不会遇见她,甚至想过会在哪里遇见。
会不会在那条他们经常一起上下学的路,会不会在他们经常碰面的街头,会不会在这个小镇子的随便某个地方,他们似乎就碰见,重逢。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是惊讶还是诧异,或者会安静地无视他,还是平静地跟他寒暄几句,像是什么都已经放下了一样不远不近的态度。届时自己又该怎么办,能不能控制住自己平淡的对话,疏离的客套,会不会忍不住笑出来,用难以掩饰的目光追随她的背影。
可是真的看见她了,想的那些似乎就都没有用了。他那以为早已在过去三年中渐渐消散的感情,忽然从冬眠中醒了过来,就在他看见她的背影的那一霎那,就在他发现她的那一刻。
控制不住的生长。
手指是冷的,脸也被吹得很冷,全身上下都仿佛被冻住了一样。只有眼睛,只有映出了那个人背影的眼睛,烫得难受。
纲吉终于发现自己竟然不能看她一眼。只那么一眼,心中大厦将倾,心中防备尽垮。
“阿纲……”走出几步的山本武发现纲吉没有跟上,回头去看,却见对方怔怔地注视着另一个方向,山本武顺着纲吉的目光看过去,就看见一抹在冷风中的背影,随手挽起长发的动作温婉动人。
他并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当时弥没和纲吉一起过来,他也觉得可能是因为弥想念完大学或还不想接触他们正在做的事。他从没想过这两个人会分开,毕竟他们从初中就在一起,一直到大学。他亲眼看着这两个人是怎么从陌生渐渐变得亲密,谁都无法替代对方一般的站在一起。
虽然后面有敏感地意识到什么,但看到提起弥时纲吉的神情,他也就不再提了。
又是一阵风吹来,冷风刺痛了脸颊,纲吉却听见那个背对着他坐在那里的人低呼了一声,随后她手中的白纸被风吹起,打着卷就飘过到了路边,停在他脚前。
她转过头来,目光追随着被吹飞的画纸,随后自然而然地看向了画纸边站着的男人。霎那,视线相接。
纲吉一瞬间就低下头去,怕对视过久就泄露了他在看见对方黑眸时迸发出的狠重的情绪。他蹲下捡起了地上的画纸,压抑着奔涌着的情绪的同时,感觉到了久违的绝望。
回来了,相遇了,重逢了,又怎么样呢?
难道还能对她说,我好想你,好想见你吗?
山本武看着纲吉捡起画纸,一时间有种迅速转身离开这里的冲动,可他就在这个尴尬的场景里,只有运用自己的天赋技能摸了摸头,天然地跟弥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啊,弥。”
“啊?”坐在长椅上的女人穿着白色的冬装,领口上一圈白绒绒的毛,她歪了歪头看向山本武,露出一个山明水净的漂亮笑容来,轻声慢语地问“你认识我吗?”
纲吉闻言下意识地抬眸看向弥,正见对方也缓缓回视他,笑容温吞,眼神透着陌生。
“我当然认识你了。”山本武的反应天然得多,他朝弥走近了几步,开朗地说着“怎么也同学了那么多年,一段时间没见就忘记了吗?”
“抱歉。”弥还坐在椅子上,有些歉疚地皱起眉头,解释“前几个月出了车祸,忘记了一些东西,也才回国,还没接触过其他人。我不知道我们相识,对不起。”
“车祸?”纲吉比山本武反应得更快,他几乎在弥话一落音就反问了出来,有些紧张地看着弥的眼睛。他不禁走近弥,口吻关心又担忧“你什么时候出的车祸?你还出了国?”
在彭格利呈上的情报里,他从来不记得有记录过这些事。可是弥,也不像是为了不面对他而说谎。
“前……前两个月。”弥像是被纲吉有些着急的关切吓到了,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有些结巴的回答“在中国出的车祸,我那边的朋友告诉我,我好像在中国呆了两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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