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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潜行吧,姐姐大人-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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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子你不说清楚点我没办法判断啊!”人工小姐恨铁不成钢地说着“羞涩这种东西又不能吃,我也不认识你,有啥不好说的,快快快,让姐姐给你理一理。”
什么就成姐姐了啊。
弥完全无奈地叹气,然后扫了一眼周围“就是,他当初跟我说分手,好像是为了我,可是我……”
“听你这语气不像没感情啊。”人工小姐脑补了一下“我懂!我懂!就是你们俩初中后在一起了,感情越来越好最后订了婚。但是!男方他其实有心脏病or白血病or各种病,或者被仇家追杀什么乱七八糟的,反正为了不连累你而说了分手,分开之后你俩都余情未了,各种虐心剧情之后终于又在今年相遇,你的家长看你虐得太糟心就把你送过来,男方可能没有反对,但你自己觉得我这么傲娇怎么能轻易说结就结,不再来个生离死别虐恋情深虐一下男方提高收视率绝对不行!我懂!这都是套路!”
弥木着脸“……收视率。”
“韩剧都这么演啊。”人工小姐义正言辞“生活就是一滩狗血,才会衍生出那些狗血连续剧,我懂的,妹子。”
“……”弥心情复杂地长叹了一口气。
“好了妹子,别矫情了么么哒,都那么多年,到现在还相爱的话就在一起吧。万一真出啥事玩脱你想后悔都来不及啊!”人工小姐热情地建议着“我看韩剧的时候最受不了这种虐心剧情了,看着两个家伙明明喜欢对方还互虐,我肝儿都被虐疼了,只想摇着那两货的肩膀大叫你们两个蠢货快给老子在一起!”
“我……我没办法,没办法接受。”弥嗫嚅着开了口“当年分手之后,我……有过一个孩子,只活了一个月,那么小。我现在看到他,就会想到那个孩子……”
“什么鬼的剧情!”人工小姐崩溃地大吼“他不知道吗?男方不知道吗?哎呀我去!”
“他不知道。”弥低声回复。
“告诉他啊!为啥不告诉他!跟他说你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啊,这种事不能你自己一个扛的!”人工小姐几乎快飞到桌子上去了,大声说“孩子怎么没的?是不是医院太黑了?那家伙一点都不知道也太轻松了吧!用这件事虐他!虐!虐!虐!这种事绝逼不能忍!”
弥没有开口搭话,一点也没被人工小姐的话挑起情绪的样子。倒是人工小姐呼哧呼哧地喘了几口,比弥更像当事人“这事梗在中间确实叫人挺难受的,我觉得你还是说出来比较好,坦诚一点,一起解决。”
“我以后可能不会再有孩子,就算在一起,也可能没办法再生孩子了。”弥把弄着自己漆黑的长发,低头远远地望着地面“但是他需要一个孩子的。”
“怎么着,他还是几代单传必须要个儿子接香火?”人工小姐牙疼地说,却还是劝道“不还有试管婴儿啊什么的吗?先别在乎这回事,你就说这婚你想不想结?”
“……”弥不说话。
“得,我算懂了!”人工小姐在电话那边长吁短叹“当初他不管因为什么事和你分开,不对对于什么好意还是恶意,都是他没有坦白说出来的不对。现在你又把心里这根刺瞒着下来,不也和他当初一样吗?不对对方坦白,就搞了这么多事出来,所以说恋人间坦诚是很重要的。”
弥抓了抓头发“你一定要结论得这么简单粗暴吗?”
“那还说啥?”人工小姐语气无奈“说你这些年多辛苦多难过?像那些失恋的家伙一样哭天喊地悲痛欲绝,我为他付出了多少,给他做过多少事,结果还被抛弃嘤嘤嘤,一边哭一边诉苦眼泪鼻涕沾闺蜜一身。可你提都没提自己多辛苦,你丫一点都不在乎吧!”
“唉,不对。”人工小姐越说越奇怪“你为啥不诉苦?你这个时候应该一边哭一边跟我说你当时过得多困难多难过,简直悲从中来悲痛欲绝丧心病狂吧!你为什么这么平静!”
弥想了一下“……丧心病狂是那么用的吗?”
☆、第一百零五章
纲吉早上醒来的时候,弥并不在身边。他坐起身来,就看见弥趴在靠近阳台的书桌边睡着。
晨曦的光从大开的阳台外洒进来,纲吉下床走向弥,轻手轻脚地抱起她放回床上。弥的脸上因为枕着手臂而枕出了一个红印子,闭着眼睛还睡得很熟。他抚着弥的头发,弯腰在弥额头上浅浅一吻“早上好。”
他笑得温柔,道过早安后就去衣柜前唤起了衣服,直到离开房间,连带门的动作都非常轻。
柔软的床榻早已被暖了一片,弥睡进来就能感觉到对方未消散的体温。她平淡地睁开眼睛,像只鸵鸟一样缩在被褥里,没有表情,也不说话。
早餐是安纸送进来的,她的脚步无声,直到站到弥身边,弥才反应过来。
弥食欲不好,吃了几口早餐就准备出去转转,踩踩点。彭格利城堡很大,她在这个地方总感觉自己格格不入,透过走廊上占了一整面墙的防弹窗,能看见下面有黑西装的人在门口出入。弥低敛着眼睛,仔细地打量那些人。
这其实真的不公平,纲吉有家人,有彭格利,有他的同伴,这些对他来说都是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和物,所以即使爱她,也不知道把她排在哪里。而她生命里还剩什么呢?她报完了仇,生命空白而迷茫,如果不是安纸,她可能早就自杀。
也许一开始他们付出的感情是一样的,甚至纲吉要更喜欢她些。可越到后面,失去了姐姐们后,她的感情变得越来越炽烈而深沉,孤注一掷,他却还保持着一样的额度。
弥能通过玻璃镜面上的反射看到自己的脸,那双黑色的眼睛沧桑而颓然,被磨去了所有灵性。
她都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啊。
“……香取小姐?”一个女声出现,弥有些讶异地转过头,就看见走廊另一边站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子,她紫发紫眸,右眼戴着黑色的眼罩,身上穿着黑西装和西装裙,脚上一双皮靴,英气而不乏柔美。这个人的形象让弥觉得有些眼熟,回忆了一下,才试探道“库洛姆?”
“是。”库洛姆似乎对弥还记得她而有些惊讶,随后露出一个笑容来,走近弥“香取小姐怎么在这里站着?花园里开了很多花,要一起去看看吗?”
弥略一思忖,点头“好啊。”
弥还不认识路,只有跟着库洛姆下楼,绕过中庭的走廊到比较清静的花园里去。弥其实并不怎么喜欢花,只是心情有些阴暗,再看到鲜艳娇美的事物,总会轻松那么几分。
“泽田小姐下个月就要和boss举行婚礼了吧?”库洛姆忽然的一句让弥的嘴角再次抿直,那个女孩走在弥身边,像没注意到弥心情的变化“婚纱挑好了吗?”
“……不一定。”弥微微低着头,刚刚看着还热烈拥簇着的花这会忽然觉得也有些迷人眼睛。
库洛姆看着低迷注视着地面的弥,有些焦虑地皱起眉,忍不住开口说道“那个时候,boss刚来意大利,天天都要确认泽田小姐你的消息。那个时候意大利的局势并不稳定,boss不知道那些消息是在先生和门外顾问的认同下被篡改,他以为你一直在东京,又回到了东大,好好的生活着……”
“我知道,库洛姆。”弥忍不住轻声打断,她回视库洛姆,眼睛有些悲伤“这些我都知道。”
“那泽田小姐是在介意什么呢?”库洛姆继续问,清澈柔和的紫眸看着弥。
弥张了张嘴,望着远处盛开的花。库洛姆柔和的声音像是能直达她心底,轻易勾出那隐秘的过往,弥一下子就有些难受“和他没关系。”弥揉了揉眉心,无法唤回清醒“是我自己的心结。”
“我觉得有点不舒服,库洛姆。”弥有些难以忍受忽然压抑起来的心情,连说话都觉得有些咬字不清,她匆匆告辞“先走了。”
弥捂着头往回走,有些精力不济地微微皱着眉。她很少再有这种状态了,可有时还是会忽然变成这样。耳边好像有小孩子清脆稚嫩的笑声,像银铃一样不停响起,眼前的视野有些恍惚。弥忽然就难受得要死,她握紧扶梯上楼,心情压抑低落,眼睛不安的到处乱看,黑眸凝结一片,固执而无望。
犯病了。
纲吉听见消息回来的时候没有超过五分钟,他推开房间门,就看见安纸站在房间里里,而弥则缩在地板上“弥。”他快步靠近弥,就看见弥眼睛一瞬不瞬地凝视着虚空,她躺在地上,面无表情地流泪。
“你怎么了?”纲吉轻声问,有些担忧地看着弥,就看见弥什么都看不见一般侧过头,额头侧抵在地板上,她蹭了一下地板,动作缓慢而僵硬。
“弥?”纲吉抱住弥想将她放在床上,可弥接触到他之后猛地瑟缩了一下,抗拒地躲开了他,随后像只幼猫一样声音压抑着鼻音轻声哭起来。
“弥,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纲吉想扶弥坐起来,可弥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像婴儿一样蜷缩着。纲吉慌张地看着弥,得不出结论又看向一边的安纸,安纸正在和弥一起被带过来的行李包里翻找着,迅速找出一瓶药,朝弥走过来。
戴着恶鬼面具的短发女人动作迅捷毫不拖泥带水,像是已经很熟悉目前的状态。可看着安纸扭开瓶盖取出药片,无法确定情况的纲吉把弥护在怀里,迟疑地问“那是什么药?弥怎么了?”
安纸没有回答,靠着药片靠近弥。
弥没有再挣开纲吉,她也看到了安纸手上雪白的药瓶和药片,瑟瑟发抖着看着接近的安纸。那样子并不是单纯的害怕或畏惧。她脸色焦虑,黑眸暗沉悲观,不停地搅着自己的衣摆,流露出轻微痛苦的神色,看上去又绝望又无助。
安纸刚在弥身边蹲下来,瑟缩在纲吉怀里的弥忽然就伸出手,一掌打翻了安纸手里的药瓶。白色的药片像雪花一样滚落了满地。可安纸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反手就抓住了弥的手臂,想要把手上的药片喂给她。
“呃啊啊——!”弥顿时哭叫起来,手脚并用地反抗着,她思维闭塞迟钝得厉害,可下意识地就抗拒吃那些药。她从地上爬起来,好像这个动作就用了她绝大部分的力气,她气喘吁吁地后退躲开安纸,目光狼狈迷失了方向一般地四处看着,却好像看不到一个能庇护她的地方。于是她转过头,眼神渴求般的狠厉,就朝墙上冲了过去。
刚开始的时候,弥还会缩在角落里听话的吃药,可是这种药总会有不良反应。弥还没脱离抑郁症的周期,就开始不停的嗜睡,反胃,有时候更是会头痛起来,也许每次吃药之后的不良反应被身体记得太清楚,她开始抗拒吃药,也会像现在一样激烈地爆发出来。
纲吉原本还束手无措地看着,他看安纸拿药过来,其实也有些明白,得不到回应也没再阻止。可弥忽然朝墙上冲过去的动作让他顿时心惊肉跳,急忙就拉住了弥“你干什么!弥!”他后怕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墙,想到自己如果没拉到弥的后果,就立刻心惊胆战起来。
弥在他怀里猛烈地挣扎着,抓挠踢打毫不留情,趁纲吉手一松,就立刻狼狈地缩去了墙角。
纲吉看着安纸想继续走过去,急忙拦住“等等!”他脸上被弥抓了一条红痕“她很害怕,你先别过去,让我来好吗?”
安纸沉默地和纲吉对视了一会,然后将手里的药片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离开了房间。
纲吉回过身,看向弥,弥看见一直给她喂药的人走了,整个人都放松了一些。只是她还缩在那里,眼眶红红的,神情却渐渐平寂下来,慢慢呆滞地坐在了那里。
“弥。”纲吉缓慢地靠近弥。他的神情深深困惑,却又带着难言的哀伤,话语也苍白无力“发生什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了?”
弥没有理他,仍旧抱着她的膝盖坐在角落里。长发落在了地面,乖巧地在她身边画出了一个圆。
纲吉走到弥身边,伸手圈住她的肩膀,不知为何心口却泛疼。离得近了,他好像能听见弥在很轻地说些什么,纲吉低下头,就看见弥呆滞地望着别处,声音低弱似呢喃的重复着“好痛啊……好痛啊……”
“你哪里痛?”纲吉心慌地问弥,伸手抬起弥的脸“弥,你哪里痛?”
那个黑眸的女人,眼睛像早已死去多时一样。她呢喃着,像在看着纲吉,又像没有看。
“弥你别这样。”纲吉看着弥,眼里满是深切的无措和悲伤“真的,你别这样……”他说着,在这个布置得低奢优雅的房间里抱着弥一起缩在角落,眼睛难过得快要哭出来。
☆、第一百零六章
“副作用会很强烈……”纲吉站在自己卧室的门口,微微侧头确认了一眼房间的弥。黑发的女人死寂地抱着自己的双膝缩在床上,一动不动。他转过头来,伸手将递给医疗部人员的药片接回来,脸色晦涩。
“必须要吃吗?”他看着手上的白色药丸,问道“没有别的药可以代替吗?”
“是这样的,boss,针对抑郁症的药或多或少都会有副作用,这种药目前来说已经算最好了。而且我们并不清楚夫人她有没有吃过别的抗抑郁症药物,不知道她体内是否已经有药物抗性,不好换药。”医疗部的员工斟酌了一下,继续说“而且抑郁症用药物根本无法根治,可以的话,还是让夫人接受心理治疗吧。”
“我们知道了,你去忙吧。”纲吉手里紧紧攥着药片,骨节泛白,偏偏脸上不能流露出太大的感情波动。他吩咐完,看着下属离开,关上门,握紧的拳头让药片嵌进柔软的手心。
纲吉侧头看向弥,他陪了弥一下午,才终于软化了她的抗拒,抱她放回了床上“……弥。”他回到弥身边。女人还静默地坐在那里,环抱着自己拒绝一切的姿势从未变过。纲吉伸手去顺她的头发,轻柔地抚摸着“我知道……知道发生了很多事……”
他语气很轻,有些滞涩“你的腿,车祸,被阻断的情报,白帮,你身边的人,还有你的病。”他停了一下,像在平息自己的情绪“我都不知道你生病了,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你不愿意说,不愿意告诉我,那我就等着,等你有一天心软了,你就告诉我了。”
“……你知道吗,刚刚你说疼。”纲吉顿了顿,惨笑了一声,目光悲恸“我忽然觉得,是不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的语末还带着些自嘲又稍觉惶恐的笑意,最后沉重又苦涩地落了音。
纲吉不停地和弥说话试图得到她的反应,他说起从前,讲起小时候,看弥仍旧不对外界产生兴趣,甚至还去找了弥会喜欢的书籍,一一地读给她听。弥一直坐在那里没有动过,不说话,不看其他东西,近乎毫无声息地坐着,始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纲吉像在演一场独角戏。
晚餐还是由安纸送来的,她瞥了一眼桌上还放着的药片,将托盘上的食物放在了桌上。她脸上的恶鬼面具十分狰狞,可气息却平静从容,她站在那里定定地看着弥,直到弥似有所觉地抬头回视她。
弥已经清醒了一些,只是仍倦怠不适不想和任何人交流,她消沉地垂下眼睑,表现出她不想进食的意愿。
双生子的默契在奇妙的眼神交流和心灵感应间,安纸收回视线,低头离开房间。
纲吉看着一直没对他产生任何回应的弥和安纸对视,有些苦涩难堪地笑了一下。他终于理解到,感情抑郁的弥现在还能对其产生反应的人有限,而其中并不包括他。
细想,这其实是让人挺难过的一件事。
弥不愿意吃东西,这次纲吉平复下自己的情绪怎么哄她都不听了。弥就坐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动,像个木头娃娃。她是真的清醒些了,只是封闭外界的感觉让她难得的从荒芜的世界中得到了些安全感,弥已经消沉了很长时间,想想今晚又可能睡不着,她还是不再放纵自己,下床去拿了药。
纲吉一直看着弥,见弥动作缓慢地下床去拿药,他飞快地倒了一杯水递到弥手边。弥的动作微微一顿,还是接下了纲吉手里的水杯。看着弥接下水杯,纲吉神色一动,似乎想伸手抱住弥,又生生忍住。
看着弥吞下数量不少的药丸,纲吉微微皱眉,话语却一转“吃点东西吧?”
弥摇摇头,低着头不说话。她的样子很憔悴,像个形容枯槁的老人。
纲吉看着她的背影,哑着声音问“还是什么都不打算告诉我吗?”他伸手拉住弥的手腕,从后面抱住弥“你可以信任安纸,可以依赖任何人,可我就不行了是吗?”纲吉说得平静,却有种压抑到极致快要爆发的感觉“对,是啊,你怎么会再依赖我呢,你从来都不会上当两次,所以也不会再放任何心思在我身上了吧?……弥啊,你为什么不恨我呢?你哪怕是憎恨我,我也会高兴一点,至少在你心里有那么一点位置。”
他看起来好脆弱,把可以轻易伤害他摧毁他的回答交给了弥,可弥嗫嚅了半天,却还是低声道“我很难受,别碰我。”
不知道弥的话戳到了纲吉哪里,他忽然就笑了一声,然后笑容隐去,默不作声地放开了弥。
弥背对着纲吉缩回床上,不回头看他一眼。
药效没多久就来了,弥想睡得厉害,偏偏脑袋又一阵阵的眩晕,迷迷糊糊没睡多久就难受得醒过来,又半梦半醒地睡过去,没过多久还发起了热。她开始断断续续地做些奇怪的梦,都是一些冗长的片段。一会是抱着她的纲吉,在午后静好的时光里笑盈盈地说着话,一会是从角落里冲出来的安纸,一个人在弥面前被安纸的撕裂成血肉碎片,散落在面无表情的她眼前,直到一小团裹在襁褓里血肉模糊的小东西忽然浮现在手里,弥猛地睁大眼睛醒过来。
房间里有些暗,只开着床头灯,已经到了夜晚。纲吉就睡在弥旁边,轻手轻脚地揽着她,脸颊贴着她的额头。弥头晕脑胀,又一直在发热,像是高烧一样被烧得混混沌沌,她从纲吉怀里起来,不算大的动作却立刻惊醒了浅眠的纲吉。
“弥。”声音还带着未睡醒的朦胧,纲吉伸手就朝弥额头探过去。可哪还需要探什么,她一张脸都早被烧得红扑扑的了“怎么还在烧……”
纲吉早在弥入睡不久就发现她忽然发起烧来,还准备了药。可是想想弥之前还吃了药,怕两种药一起吃了不好的纲吉就打电话问了一下,得到了弥只是在副作用中,让他稍安勿躁的回复。
弥脸上是病态的红润,唇有些干,她低敛着睫毛,看起来有些神志不清“难受吗?”纲吉所有情绪在弥糟糕的状态下溃败无疑,只有一边悲叹着自己对上弥之后无一例外的落败,一边去给弥倒水。
床头灯是温暖的橘黄色,弥坐在床上休息。视野有些模糊,脑袋也眩晕得厉害,非常难受,可她有些扭曲泛黑的视野里却忽然恍惚地看见一个黑发的小男孩从她床前跑过,弥一愣,脑袋里空白一团身体却已经做出反应。她下了床,朝门口追过去。
“弥!”纲吉还没倒好水,就听见弥下床的声音,回过头就看见弥光着脚跑了出去。他急忙放下手里的水杯,追着弥跑出去。
长长的走廊,没一段距离就亮着一盏小型水晶灯,纲吉跟出去就看见弥站在离她不远的房间,迷惘茫然地环顾四周“弥。”纲吉牵住弥的手,有些担心的想说话,却又因为弥糟糕的脸色和迷茫的眼神而软下来“怎么跑出来了?”
走廊上铺着一层绘着金狮和各种繁复图案的地毯,弥光着脚踩在上面,在纲吉牵着她想往回走的时候甩开了纲吉的手。她着急又无措地看着四周,像在焦灼地寻找着什么,紧紧蹙着眉,眼里蒙上一层水雾。
“弥?”纲吉困惑地看着弥,伸手想安抚她“你怎么了?在找什么吗?”
弥眼里的泪水一下子就涌出来,她咬着下唇不吭声,环抱着自己在走廊上快步走起来,一边走一边不停地扫视四周,眼睛里全是急迫的情绪。
“不要这样,弥。”纲吉以为弥又犯病了,几步上前遏止了弥的动作。可看弥脆弱的样子,又说不出什么重话“你在找什么?我帮你找好不好?”
弥的脸还浮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她发出轻微的呜咽,眼泪不停地掉下来“不见了……”弥惊惶失措地抓着纲吉的衣服,红着眼眶悲恸哭泣“不见了……”
“不见了什么?”纲吉抱住弥,不让她失力地跌坐到地上。看弥近乎崩溃的模样,心疼得忍不住再问“弥,什么不见了?”
“我的……”弥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眼睛里只倒映着眼前这个人,只知道哭。
“别哭。”眼泪滴到了纲吉手上,手背的皮肤像是被滚烫的东西灼伤了一般颤了颤。被弥的眼泪打得措手不及的纲吉打横把弥抱回了房间“别难过,弥。”他苍白的安慰着,把弥放回床上抱到怀里“我在呢,我在呢。”
弥却不再言语了,她捂着自己的嘴开始压抑地哭泣,眼泪像下雨一样不停落下来,绝望得要命。
☆、第一百零七章
弥恢复的那天已经离弥发病时过了两个星期了,晨曦的光从窗外透进来,纲吉有些懵懂地睁开眼睛,抱紧了蜷在他怀里的弥。
他一直陪着弥,整整两个星期都没离开弥半步。需要处理的文件分派给了其他同伴,除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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