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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萌宠日记-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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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外表还很硬朗的房东先生,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实在太轻了,外表的硬朗只是空架子,因为胃癌他可能早就透支了身子。
小夜莺站在沙发角,很是紧张:“医生,老板怎么样?要不要紧?”
我把房东先生一直捂着肚子的胳膊摆正,让他躺得舒服些,这才回答小夜莺:“我只能说他现在很痛苦。”
小夜莺睁着大眼睛看着我,大概在想这她也能看出来。
我只能无奈地说:“我又不是这个专业的医生……”我只是个牙医啊,我也无能为力。
我与小夜莺守着房东先生,面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门外传来了救护车的声音。
离这儿最近的医院是圣约翰医院,来的也是那儿的车。
小夜莺不着急回家,我就把她留下看店,而自己却跟着房东先生一起坐上了救护车。
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把房东先生一直在服用的药都塞进了口袋里。当我去收银台找药的时候,满屋子的宠物都安静了。
也不是说一点声音都没有,它们都沉默着,还有几个不知名的小家伙从喉咙里发出一阵阵像是呜咽的低低哀鸣声,显得很是委屈,也很是担心。
看来小客厅里的沉重气氛也影响到了他们啊……
房东先生店里这些宠物彼此间磨磨蹭蹭,还时常被顾客看看摸摸的,我一向坚决拒绝触碰他们。
但是出门前,我还是忍不住回头,蹲下去,在趴在笼子上的一只不知品种的幼犬脑袋上摸了一把。
我说:“怕什么,有我呢,你们年纪小,先睡吧。”
幼犬摇了摇尾巴,嗷呜一声,却仿佛明事理般再没了声响。
看着它们,我发自内心地觉得,说不定这些宠物真得是通灵的。
临走前,小夜莺站在我身后喊了我一声,似乎有话要说。不过我回过头的时候,她目光古怪,有些闪烁,却什么都没再说。
我带着疑惑上了救护车。
救护车上跟来了一个医生一个护士,都是年轻的姑娘,对房东先生展开紧急救助。
我看了一下,救护车在路上晃来晃去,她们拿着注射器的手也在抖个不停。还是太年轻,没经验。
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从她们手里接过了注射器:“我来吧。”说着,轻轻松松地把药剂给房东先生打进血管里。
那个年轻的护士好奇地盯了我一会儿,然后问道:“先生,您也是医生吗?”
我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还穿着的白大褂,有些头疼:“只是个牙医而已……”
两个人冲我一个劲地眨眼睛。
这时,房东先生苍白中掺着青紫的脸看起来舒缓了很多,我松了口气,想放松放松后背,就往后一靠,想靠在救护车里的内壁。
刚刚靠上去,我猛地一顿。
那触感不太对……
我连忙伸手去摸后背,结果摸到了一只毛绒绒的爪子。于是我黑着脸,把后背上那个小家伙扯下来,揣进怀里。
“谁让你跟来的?!”我恶狠狠地瞪着被我按在膝盖上的小狐狸。
她特别无辜地眨巴眨巴绿眼睛,还扭头看看房东先生,然后再扭回来。
我:“……关心他不是你跑出来的借口。”
小狐狸还是眨巴着眼睛,却乖乖坐在我腿上,也不乱跑。
我明白为什么小夜莺会一副有话想说的样子了。她肯定看到了我后背上这个小家伙,想提醒我,又觉得可能我是故意让小狐狸挂上面的,这才没说。
……想想这个家伙挂在我后背上跟了我这么久,也真不是不容易,臂力居然这么强?
想着,我按住她,检查了一下她前肢上的伤口。好在那个基本愈合的枪伤没有在裂开。
我瞪着这个小混蛋,用食指使劲戳了戳她:“你想让我把你扔在医院门口?”
小狐狸歪了歪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我气得真想抓起她的尾巴,给她的屁股上来几下。
一抬头,两个年轻姑娘正直勾勾地看着小狐狸呢。
我尴尬地把小狐狸往怀里一藏:“那什么……医院允许带宠物进去吗?”
两个姑娘的目光跟着小狐狸一起钻进我怀里,听到我问话才回答我:“不允许啊。”
“那我……”
“您可以把它暂时交给我们。”说这话的两个姑娘眼睛有点亮,看来完全忽略了旁边还有个需要急救的病人。
你们给我负责任一点啊!
“如果不放心的话,您也可以让小狐狸继续挂在您后背上,就当是个毛绒绒的玩具,或者背包好了。”
似乎看出我的不情愿,她们又补充了一个方法,“最近背着小鸡啊猫啊猩猩啊这一类背包的人还蛮多。”
小狐狸从我怀里钻出来,跟我对视一眼。
我说:“从现在开始,你是个玩具,或者是个背包了。”
小狐狸似乎想笑,嘴角微微咧了一下,却没笑出来。下一秒,她待在我怀里,一动不动得仿佛真是一个毛绒玩具。
我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连眼珠子都没动……很好。
我继续把小狐狸揣在怀里,直到下车,才把她挪到后背上去。
把房东先生推走之前,两个姑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我背后走了过去。我敢说,她们肯定趁机摸了一把小狐狸。
房东先生都能哭着坐起来了。
伪装成背包挂件的小狐狸果然没有被禁止进入,我背着小狐狸,一直陪着房东先生走到了急诊室门口。
接下来我就不能再进去了。
门口一排椅子都空着,我把小狐狸从后背上拿下来,刚要坐下去等,却被人抓住了袖子。
一个忙得满头是汗的小护士跑过来抓住了我的胳膊,戴着眼镜的眼睛里满是指责:“医生!又来一批伤员!您怎么可以这个时候偷懒!”
我:“……小姐,你误会了——”
“没有误会!快跟我来!”护士小姐拽着我就走,嘴上还不停地说这,“西区那边的恐怖袭击复联正在处理,但是伤员太多了,护士太多是新手,人手严重不足,您快点跟我走吧!”
我:“……小姐你真误会了,我不是——”
“好了好了,我就当您没不是要偷懒,现在先去救死扶伤吧!”护士小姐依旧很决绝地打断了我的话,“把您的背包先放下!”
手上一轻,刚刚被我拿在手里的小狐狸被护士小姐抢过去,放到了等候区的椅子上。
她嘴上还说着“这背包怎么还热乎乎的”。
……那是只活生生的狐狸,能不是热乎乎的吗?!
还有别看我穿着白大褂又站在急诊室门口就把我当成医生啊!我特么只是个牙医啊!
在小狐狸看好戏的目光里,我一个劲想要跟护士小姐解释,却被这个碎碎念的护士小姐不停地打断,最后被推进了一楼等候室的大厅里。
这里已经是满满的人,身上大多都挂着彩,直接被开辟成了伤患处理间,一群年轻的护士和医生在紧急地处理着伤员。
被推到一个哭得惨兮兮的小姑娘面前之后,我回头就看到强推我来的护士小姐已经跑去安排伤患了。
我低下头,这个小姑娘的脸上又是泪水又是灰尘,还沾着血。我看了看,她的手臂有些擦伤,还不自然地扭曲着。
周围像她一样没有人照顾得伤患还挺多,我无奈,认命地撸了撸袖子,蹲下身子:“先别哭,告诉我哪里疼……”
一口气帮小姑娘擦干净伤口,上了药,还给她脱臼的胳膊上了夹板,我好不容易处理完这一个,没来得及抽身,下一个伤员很自觉地坐了下来,眼中含泪地把受伤的大腿塞过来。
“包扎得真漂亮。”忙里偷闲过来瞧瞧的护士小姐赞赏地夸了我一句,“跟那些新手一点都不一样!”
……可是我特么真的只是一个牙医啊!
给我好好听人解释!
☆、第69章 【红毛狐狸⑩】
【你有一位很了不起的狐狸姑娘。】
【饲主:杰罗姆·莱德福德(牙医)】
天亮了,伤员减少了,我瞅准机会,拖着沉重的脚步,从一楼等候室溜走,慢吞吞地挪进了房东先生所在的病房。
他的病房里窗帘盖得十分严实,清晨的光再亮也与里面没有半点关系。只是靠窗落地的一盏小黄灯还亮着,灯光昏暗。
好在各种仪器的显示屏上的光足够亮,与落地小灯一起照亮了病房。
没有护士也没有医生,房东先生盖着被子,穿着圣约翰医院的病员服,安安静静躺在床上。
虽然他苍白又掺着铁青的脸色看起来差了点,但好在睡得倒是挺踏实。
我去找负责房东先生的医生问过了,今天凌晨刚过他就被推出手术室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以后就难说了。
本身从查出得胃癌起就是这样了。
大部分患者都是带着今天还活着,明天就不一定的心态过日子的。
房东先生平时看着不像是有这种想法的人,我不清楚这次突发之后他会不会还能这样豁达。
注意到病房旁边的椅子,我也没耽搁,直接过去坐下。
刚坐好就看到自己膝盖上有些扭曲盖着的白大褂,眉头不受控制地皱起来了。
都怪这身衣服!
不然我也不会被拖去在医院里救死扶伤一整个晚上!
眼睛被血映得都快麻木了!
给钱啊!就算我不是你们医院的员工你们也得付我一晚上的辛苦费啊!别整救死扶伤是医生天职这一套!
我是牙医!
我应该救死扶伤的是不听话的孩子嘴里的不听话牙齿!
我瞪着白大褂,腹诽了一会儿,又站起来,把白大褂扒掉,扔到一边去了。
支着下巴脑袋昏昏沉沉地眯了一会儿,我寻思着,好像有什么不小心被我忘了个干净。
是什么呢……
嗯……我记得我被拖去充当医生之前,还有人陪着我的……
是……我的小狐狸呢?!
我猛地睁开眼睛,差一点蹦起来。
昨天晚上我只来得及把小狐狸往病房门口的座椅上一放就被拖走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继续充当一只合格的狐狸背包或玩具……
我环顾病房,除了房东先生的袖口上沾着些可能因为扎针不稳流出来的血外,没有什么是红的。
也就是说,小狐狸没有回来?
我也顾不上再眯一会儿了,站起来就往外面跑,生怕自己晚了一步,小狐狸就被医院的保安不客气地请出去了。
等我一路“噔噔噔”地不顾时间地点场合地跑去了急诊室门口时,小狐狸还待在蓝色座椅上。
不过她不是独自一狐在那儿,还有个一头白发的老爷子坐在一边。
我看他的年纪不计较满头的白发的话都要有六七十岁了,穿着墨绿的带着暗纹的西装,光晕柔和的皮鞋,左侧胸口上的口袋里还塞着一方白手帕,完美的绅士做派。
身为最龟毛的腐国人,我也无法对他这一身做出任何批判。
这位老爷子就紧挨着小狐狸坐着,他低着的脑袋垂向小狐狸那个方向,小狐狸也微微抬高了脑袋。
淡淡的笑意同时在他们两个面上显出来,我有点愣。
怎么着……他们这是在聊天???
一个老人跟一只狐狸,居然也能有共同话题???
我想我一定是带着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来到他们面前的,因为这位老爷子看向我的时候,目光和蔼又带足了深意:“哦,年轻人,你终于回来了。”
听这语气,比房东先生还要自来熟呢。
“把这么美丽的女士留在这里苦等一晚上是不好的。”老爷子似笑非笑地说道,“虽然你是去做好事了。”
捏起假笑的脸,我不动声色地用眼睛狠瞪小狐狸——这人谁?
小狐狸尖耳朵一耸,尖下巴向两边微微摆了摆,意思是,她也不知道。
不知道还跟他聊这么久?
“年轻人,请你发自内心地评判一下,我看起来像是坏人吗?”老爷子说着还摊摊手,“我只是听说老朋友昨天晚上突然住院,我来看看他而已。”
我一顿。
奇异的直觉告诉我,这位老爷子所说的老朋友就是房东先生。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会这么确定。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疑惑,老爷子笑着敲了敲座椅:“坐下聊聊?”
小狐狸闻声立刻往一边一让,我也不再犹豫,直接坐下去。刚坐好,小狐狸自觉地贴了过来,想攀上我的大腿。
我皱着眉把她推下去。
她睁着大眼睛控诉地瞪我。
我只好回答她:“照顾了一晚上伤患,我身上脏。”
小狐狸听完了,只是一歪头,反而更加黏糊得贴了上来。这次我再推她她也不动,只是蜷缩在我腿上,抱起了尾巴。
透过尾巴上毛绒绒的红毛,我注意到这个小家伙还在偷看我。
既然她不嫌弃我,我也不再嫌弃她。
我扭头看着旁边看我们看得津津有味的老爷子,问道:“您有什么话要同我说吗?”
“也没什么,就是很羡慕你有一位这么漂亮的女士。”
老爷子笑眯眯地说着,两只手合拢在一起,我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在他的袖口上看到了不少毛。
再仔细看看就发现不只是袖口,这人西装上沾了不少颜色不同、长度不同的毛。
这让我立刻就想起了房东先生。
作为一位非常合格的宠物店长,他整天都弄得一身毛。
不过我并没有在他身上看到红艳艳的毛发。这就说明小狐狸没有去黏他。
这意外地让我心情好了不少,情不自禁地在小狐狸脑袋上摸了一把。
小狐狸不知缘由,还扭头奇怪地瞥了我一眼。
我就当没看见她刚刚这一眼,继续问这位老爷子:“您说的朋友,莫非就叫做汤姆·拉科斯?”
老爷子笑得眉毛都抖了一下:“是的,我们十多年的老朋友了,他住院了,我总该来看一看的。”
……哪有来看望重病的朋友还面带笑容的。
我保持着面上的假笑,说道:“汤姆现在还没醒,您要是等不及可以先去看看他,等他醒来我会告诉他您来过。”
“哦,那倒不必了。”老爷子笑着站了起来,“不过年轻人,我不得不说啊……”
“什么?”
老爷子脸上有着奇怪的笑容。他向我弯腰施了一礼:“年轻人,你有位一位很了不起的狐狸姑娘。”
我情不自禁地低头看看小狐狸,正好她也在看我。
就听老爷子又说了:“离别总是必然的,就是不知道你会更喜欢哪一个。”
……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离别总是必然的”?
什么“更喜欢哪一个”?
他话音一落,我抬起头来,但眼前已经不见他。
我愣愣地望着空荡荡的眼前,好一会儿才再看向小狐狸。小狐狸也没什么表情,只是斜向上翘起的眼角略带深意。
“你会离开我吗?”我问她。
不会说话的小狐狸似有话要讲,却说不出来。最后只是把小小的爪子盖上了我的手背,她的爪心又软又糙,到时很温暖。
我觉得我真应该嫌弃地撇开那只碰过医院器械的手。
可我就是不舍的。
“走了,我们去看看汤姆。”我说着,抱着小狐狸站了起来。
而小狐狸不太喜欢被我抱着的这个姿态,她伸爪子抓着我的衣服,轻轻松松爬去了后背,又挂在我后背上冒充背部挂件。
……她还挂上瘾来了。
我也不管她,只是任由她挂在后面,走回了房东先生的病房。
巧了,房东先生刚刚醒了。
医生和护士小姐正在给他做检查,他忙里偷闲,朝站在门口的我笑了笑,有几分没心没肺的意味。
我翻了个白眼,突然想起来我好像还忘了一件事。
于是退出了病房,掏出手机,翻找昨天才添加进手机联系人里的那个c打头的名字。
等医生和护士都走出病房的时候,我才走进去。
房东先生看到我,有没心没肺地笑起来:“辛苦你了,吉米。”
我冲他扬扬手机:“没什么辛苦的,我刚刚通知了克丽丝你住院的事,她在电话那边哭起来了——不必谢我。”
房东先生:“……并不想谢你。”
挂在我后背上的小狐狸已经爬下来,直接跳上床,踩着床上这位胃癌晚期患者的肚子,趴在了他的胸膛上。
房东先生虚弱地笑了一下:“嗨,亲爱的小c,看到你我居然情不自禁地想念我那并不可爱的甜心了。”
小狐狸居然要翻白眼了。
“那要我通知克丽丝不要过来了吗?”我又端起手机,“就说她那随时都有可能嗝屁的老爸不想看到她,她可以不用来了。”
房东先生:“……我发现医生你今天行事有些简单粗暴啊。”
“别跟我提医生这个称呼!”我脸一黑,“就因为这个称呼,我被人拎去处理伤员处理了一晚上!一晚上不能合眼不能休息!你看看我这黑眼圈!”
也不知道房东先生有没有看清我脸上有黑眼圈,只见他一副想笑又怕疼的样子,最后只得喘着气说:“能被医院留下处理一晚上伤员,看来吉米你不只是守护牙宝宝的牙仙啊……”
我用鼻子哼了哼:“早些年我父亲不希望我学口腔外科,一手把手灌输了我不少普通外科的知识。”
虽然最终我没有成为他希望我成为的人,但普通外科的知识却是想忘也忘不了。
“其实牙医更赚钱。”房东先生显然是站在了我这边。
“对吧。”
“不过你的外科知识也足够。”
“足够什么?”
房东先生狡黠地眨眨眼睛:“足够做我的宠物店兽医了。”
“……”
昨天我为什么带这个家伙来医院?!
我就该让他自生自灭!
似乎看出了我的暴躁,小狐狸从房东先生的床上离开,再次踩着胃癌晚期患者的肚子来到了我面前。
我一伸手,她很自然就抓住了。
病房里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是房东先生先开口:“我从来没听你说过你父亲的事。”
“这有什么,”我说着,把小狐狸紧紧地抱进怀里,“你女儿不是也很少来看你吗?”
“这可不一样,我的甜心不来看我时时刻刻把我记在心里,起码还会来看我。”
“……我是离家出走的,我父亲连我的银/行/卡都能冻结,他不会原谅我。”
房东先生笑了笑:“听着怪可怜的。”
“不需要你可怜。”我自己都觉得这语气有些太生硬了。
为了不让这个好心的小老头被我的话呛到,我转移了话题:“其实吧,我还蛮喜欢普通外科的。”
连我那刻薄的父亲都说我有这方面天赋。
“可是你没有学普通外科呀,”房东先生想做个撑起下巴的动作,但他手上还有针头,只好作罢,“因为你父亲?”
“……嗯。”
“果然是年轻人,”房东先生叹了口气,“不要让他毁了你一时,又毁了你一世嘛。”
“……我现在干牙医这行也挺好的。”我回答,“不然也不能在你病发的时候把你送医院来了。”
“是是是,这我还得谢谢你。”
手心里一痒,我知道是小狐狸在不高兴地挠我手心。
我便低下头,故意说给她听:“我现在干牙医这行也挺好,不然也不会被某个小混蛋缠上了。”
小狐狸随即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笑容。
我觉得她着实是很可爱,于是用指尖点了点她的鼻子。
小狐狸抱着我的手,非要爬上我的肩膀来,我忙着躲开,一时手忙脚乱,倒让在一边看热闹的房东先生笑出声来。
没多久克丽丝就赶来了。
她跑得很用力,没等到病房门口我们就听到了她清脆的高跟鞋扣地声。
我知道我该走了。
我站起来,小狐狸再次跑到我后背上去。我冲房东先生摆摆手:“好好养病,你一时半会不会死的。”
“我当然知道我不会死,”房东先生笑眯眯地挥手回应,“不过年轻人,要是你父亲不肯原谅你,来找我吧,我保证用半天就把他说服。”
我盯着他,发现他不是在说笑,于是也笑起来:“那感情好啊,如果我回去了,却被他赶出来,我一定再来找你帮忙。”
所以你一定得活到那个时候啊……
我与哭得眼睛都肿的克丽丝打了个照面,她朝我露出比哭更难看的笑容,我只得点头回应:“去吧,你父亲在等你。”
“医生,谢谢你。”克丽丝说道。
我愤愤不平:“谁是医生?我才不是医生……”
我回到宠物店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宠物店的玻璃橱窗碎了一地,卷帘门也以快要掉下来的姿态挂在上面,整个店面像被洗劫了一般。
小狐狸想跳下来,我连忙抱住她,等我小心地踩着碎玻璃渣走进去之后,我才把她放到地上。
小夜莺迎了出来:“老板呢?”
我没回答,而是先慰问了一句橱窗:“这是……怎么了?”
“哦,昨天晚上这附近有伙小混混想趁老板住院了来打劫,扔了砖头把玻璃都打坏了,”小夜莺说着撸袖子亮了亮她的肌肉,“被我打折了腿丢出去,天没亮被人接走了。”
我:“这,这样啊……”
上的厨房,下的厅堂,既能抚慰萌宠躁动的心,又能打得小混混屁滚尿流,说得就是小夜莺。
房东先生招了这位多用途店员却只给一份工资,真是赚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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