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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楚归云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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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可以说从出生直至来到风云的世界都是无忧无虑得，虽有些小女儿家的娇气可大局观却不会有错，见着步惊云在这样全是浓墨渲染的环境下还能守着一分清净，心里全是钦佩敬意，就好似她正近距离见证傲骨成长一般。
对着他楚楚可以说用了她所能倾尽的所有温柔，不仅是为了弥补孔慈的份，更多的是发自自身的一种行为，想尽力呵护那如同在悬崖缝隙里求生的顽强生命，或者说她在等待着蚌孕育一颗举世无双的珍珠。
如此，她虽觉得难以开口但也不想隐瞒步惊云，这一份彼此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不值得为此留下伤痕，“我有话想与你说。”
步惊云并不惊讶楚楚会在此时开口，他从楚楚刚刚吃饭时的状态就知晓了她定然有事要与他相商，而这件事还让她困扰多时。
平日楚楚虽嘴馋好吃，可却不会专注到忽视了他，相反大部分时候楚楚并不爱吃独食，她会与周围的人分享美味，最后落到她胃里的食物并不如她所说的多。
他将低垂的视线转向楚楚的面部，此时的她面色蜡黄显然是涂抹了他带给她的特制胭脂，头发因为营养丰富富有光泽与脸部形成了矛盾的对比，十分拙劣的伪装她却一直坚持着。
相处的时间越长，他就越能发现那些掩藏在她刻意伪装下的善解人意。
那就像他唯一的一缕阳光，他非常的贪恋这缕阳光，甚至奢求这缕阳光仅照射着他。所以他并没有阻止楚楚刻意的伪装，以至于私心里希望所有的人都只能见着这份楚楚露在外的缺陷，只有他一人能体会享受着楚楚的爱护。
可是她现在却要离开他？
“我已经计划好了，最迟两个月后就出发。”楚楚见着步惊云外显的不悦补救的继续说道：“你不用太过担心，上次外出得到了些消息，如果不出意外我父亲应该会在那处等着我，你也知道那是我唯一的亲人……”后面这段话就有些不符实了，楚楚补充这些也只是为了安抚步惊云。
只可惜步惊云并不买账，他的心如经受着惊涛骇浪般一阵阵受着重击，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楚楚居然已经有了离开的打算，幼时与她一起寻找亲人的经历历历在目，只是他以为经过这么些年她早该放弃了，就如同他只有她一般，他以为在她心里也只有他。
这样想着步惊云一掌拍向圆桌，桌面颤动，瓷器震碎，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响，步惊云冷厉斥道：“我不允。”
突然的发难让楚楚愣神许久，她想过种种反应独独没有料到一向清冷的他会怒气暴动，可这并没有结束，步惊云接下来的话让楚楚半晌无声，“我明日就让文丑丑调你来我身前服侍。”
这是，怎样的幻灭？
冰山爆发比火山爆发更加让人难以接受，而楚楚现在闷不作声眉头紧皱，发愁的是小步到底为什么生气呀
作者有话要说：压抑情感的步步用行动来表达
PS。日更已经使偶疲软勒==
☆、29占据
这是限制她离开天下会没错吧？
楚楚瞪大眼睛瞅着步惊云，身体迅速站起，双手抓住其手臂阻止他继续破坏房中摆设，深吸一口气尽量用着温柔的语气解释道：“你在担心什么？我只是换个地方待着而已，我和父亲到时候会在一处定居，如果你想我了随时都能来找我啊。你也清楚在天下会我的性命始终在别人手中掌握着，每天都战战兢兢过活，现在好不容易能有机会摆脱……”
楚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希望能改变步惊云的想法，殊不知这些看似正当的理由让步惊云垂在身侧的双手青筋紧绷，因为用力过猛甚至能依稀听见经脉摩擦的声音，楚楚直到感觉到她搭在步惊云手臂上的手随着他的臂膀在抖动，才愕然住嘴。
两人间的气氛诡异非常。
哪怕步惊云用尽全力克制他的激愤，唯恐突然间的情绪爆发吓着楚楚，可是他心中喷涌而出的失望以及将要失去的惶恐让他的心空落落得，那种扼住呼气的痛感使得他胸腔极具起伏似乎要拼劲力气才能得到片刻救赎。
步惊云分毫不顾楚楚面露乞求斩钉截铁的道∶“我已有能力护你周全，留在我身边留在天下会。”
这些年来他在天下会中的地位逐渐提高，将亲近之人纳入羽翼之下早已不是问题，他绝不容许楚楚离开他的理由是他无能照顾她，只有在他身边她才能得到最好的呵护这一点无需置疑。
会不会是她想得那样，楚楚凝眸看着步惊云努力回忆着她是否有做过令人误会的举动？步惊云的反应实在是太过失常。
简直让楚楚有些莫名其妙，她心中有个模糊的念头刹那间一闪而过，除却那她暂时想不出别的理由，可是可是，会是真的吗？会不会是她自作多情，她顿时忸怩起来十分想知道步惊云此时到底是何想法，想试探一下的心思蠢蠢欲动。
楚楚半晌没有回复步惊云的话，反而松开扶住步惊云的双手，转而抓起她垂在身侧的衣带，低垂下头摇了摇首，瑟缩着身体用带点沙哑，似曾落泪的声音如梦吃般的低语道：“我也是不愿离开你的，可是，可是我父仅我一女，如不在其跟前尽孝恐心下难安，你大仇未报，我留在你的身边等同于拖累了你，其实离开天下会才是两全之策。”
这话说得楚楚自己都不禁为着自己拍手叫绝，跟步惊云硬碰硬绝对没有好结果，适当的示弱往往会有意外的收获。
而她离开天下会也是迫在眉睫的事情，雄霸再次找泥菩萨批命指日可数，风云的分化注定天下会将掀起巨大的风波。作为属于步惊云庇佑的小人物，她不敢冒险能在雄霸的算计下留得命在，特别是有苗头指示着她许是代替了孔慈的位置，所以这时退居幕后实乃良机，万不能错过。
步惊云虽内咎于他自私的想将楚楚留在身边，可是应答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楚楚说的没错如果说他还有弱点的话，那处致命的伤害定是楚楚。
他甚至不能决绝的说出为了复仇放弃楚楚的话来，或者说复仇与楚楚这两难的选择摆在他的面前楚楚的分量似乎脱离他的预估。
他低首看不见楚楚的表情，可他压抑不住急切想要发泄而出的情绪。等不及思虑后果，他的双手捧住楚楚的面颊轻柔的抬起那张令他魂牵梦萦脸庞。
楚楚弄不清步惊云此时所想，下意识地用力抵抗着他的动作，她的心思全在脸上表露无遗可现下并不是流露真实想法的好时机。
身边的空气似乎一瞬间被楚楚的退却给降至冰点，有如刀刃般锋利的将刚刚短暂的和谐破开，步惊云飞快地伸手捏住楚楚下颌：“我想你留在我身边。”
面对这样执着的眼神，楚楚突然打了个寒战，刚刚的猜想成真。
可与她预期内心的羞涩反应不同，她意识到步惊云渴望回应，而这份回应却是她短时间不能给与他的，或许在她的心中他是不同的，但这份不同并没有延伸至两个人一辈子在一起。
她能深切的体会到两人之间所求的存在着差异，“我要成为你最重要的人。”近乎发誓的低语在楚楚耳边响起，湿热气息抚在她的面颊上：“我才是最重要的！”
没有任何征兆地又或者是早有预谋？
步惊云与楚楚的唇揉合到了一起，带着厚茧粗糙的手几乎笼住了楚楚整张脸，她被迫仰着头与陌生又熟悉的双唇相接生涩、莽撞、激烈那些难以言出口的话语全在这里得到了述说。
骤然袭击，楚楚没能马上反应过来，张嘴傻傻地看着步惊云带着痛苦稍显扭曲的脸。她脑子似乎停止运转，只是下意识得想也不想双手用力推拒着步惊云的胸膛。
蚍蜉撼树足以形容楚楚目前面临的局面。
即使感觉到楚楚的抗拒步惊云也没有放弃的打算，他就好像终于在坚不可摧的墙壁上找到了漏洞，奋力冲击着那脆弱的一点，周围的齐整之处在他的压迫下裂开了如密网般的痕迹只等着最后垮塌。
他伸出舌尖舔了舔楚楚的嘴角，移下一只手箍住楚楚的腰部，抵受不住他身体重量的楚楚身体踉跄着向后退至床柱边才得以倚靠。
感觉并不如想象中的美好，当那条柔软的舌青涩、热烈的探入楚楚口腔的时，她柔嫩的内壁被莽撞的牙齿磕出了伤口，一股腥甜的味道弥漫到了两人的唇畔。
意外只是让步惊云强硬的动作绵软稍许，他没有放过楚楚的意思，相反更加急切的探索起来，扣住楚楚头部的手擦碰到插在其头上的簪子。
她想要摇首避过，可被固定住的身体没有丝毫的自由可言，上颌缓缓被陌生温度的舌头描绘，一股难以言喻的麻痒遍传全身，指甲掐到他的胳膊上的力气越来越小，无意义地喃喃挣扎，撼动不了步惊云分毫。
作者有话要说：督促偶周末双更哟
PS。只是哦乃们懂滴。。。
☆、30一线
力气不够，楚楚整个人又被步惊云撩拨得昏沉沉不能思考，心跳加速声声催人失魂，脸颊不知不觉涨的通红，连后耳廓都产生了灼烧之感，楚楚心头如线头缠绕捆绑既不能下定决心全力反抗步惊云，可如果让他的动作继续下去却又万万不能。
不管楚楚如何心头千思万绪，步惊云在楚楚腿软有向下滑行的趋势时，调转了两人的位置以他的身体为垫整个人向后半仰躺在了身后的床上。
身下硬邦邦的，锁着楚楚的双手几乎想将楚楚嵌在怀里，她嘴被堵住胸部受挤压似有窒息的错觉。
缺氧让她本就不坚定的决心更是摇摇欲坠，扶着步惊云肩部的双手已经是虚搭着无半丝力气附在其上。
楚楚的身体不再紧绷似给了步惊云鼓励一般，他将一直含在嘴里的双唇缓缓松开，最后快彻底分隔时重重咬了一口，楚楚一个吃痛倒是脑子清明些许。
他侧过头脸颊与楚楚相依，湿热冲刷的感觉转移到了楚楚耳垂，先是嘴巴含着重重吮吸后又咬了咬，那处火辣辣的发麻，楚楚深刻的怀疑她的嘴唇与后耳都留下了步惊云的牙印。
这还不算完，继此之后，步惊云将楚楚的身体向上一提，又是吮加咬的动作，这次遭殃的是楚楚的脖子。
他的手还不停歇扒拉起楚楚的腰带，楚楚有种自己成为美味佳肴的错觉，而步惊云正是闻着香气而来的小狗，咬咬舔舔护着食不容他人觊觎。
楚楚的柔顺让步惊云从刚才开始眼里就燃起的一簇暗焰明灭起来，眸又恢复成了如湖水般深沉，还没等楚楚想出不伤害他心灵的拒绝办法，步惊云居然率先松口，搂着她意味不明的轻叹了声。
这样的举动才真正让楚楚讶异起来，她原本以为步惊云这厮会一鼓作气，没想到……
只是楚楚高兴的太早，步惊云只是歇息片刻象顺毛一般捋了捋楚楚的头发，拍了拍其后背，在楚楚头顶落下轻柔一吻，声音低醇地道：“安心。”
这之后才是重头戏，楚楚揣度的并没有错，那厮果真是一鼓作气，在楚楚毫无防备听话的安心下来时，抬手间震裂了楚楚身上的衣衫。
楚楚只感觉到身上一凉，她的整个身体就光洁如新生一般。压在步惊云身上的姿势，使她甚至没能第一时间勾住床内的棉被遮盖住暴露在空气中的身体。
在异性面前身无寸缕，楚楚没能保持住淡定的面容，惊叫一声腿脚并用的想离开步惊云的身体，这，这，实在是太尴尬了。
慌乱的楚楚并没有发现就是她挣扎的举动，使她全然暴露在步惊云眼前无疑。近距离凝着楚楚，步惊云的身体如同着了火，烫得灼人，要从他身上下来的楚楚此时也听见了一声隐忍的闷哼。
不妙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此时容不得楚楚再三犹豫，箭在弦上如果依然无行动倒霉的定然是她无疑，她还没有献身的打算呢。
楚楚抬头直视步惊云双眸，望着近在咫尺的熟悉容颜，泪意迅速漫上眼眶，又自眼角滑落。
眼泪这种东西只能对亲近之人有效，而这招则是楚楚研究多年专门克制步惊云的绝招之一。
触及那双欲念狂燃的黑眸，楚楚微微将脸偏过一些，心颤了颤顾不得其它，声带委屈的道：“女无媒而嫁；你叫我今后如何面对我父！你若是对我有半分怜惜，就，就……”
楚楚成功的被她的急智收服了，她就不信这样还不能阻止步惊云的念想，楚楚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半垂着眼极力酝酿着眼泪。
还没等楚楚验收此计最后是否奏效，步惊云居然快速抽出床内的棉被将她裹住，丢掷至床的里侧，而门正在此时被敲响。
“云师弟，你可在？”这是秦霜的声音，楚楚辨出后好生着急，房内这般情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步惊云倒是不慌，他撇开黏在楚楚身上的目光，深呼吸，然后站起身直奔门口，打开门后不请秦霜进门便罢，还多此一举般的将门给带上。
秦霜心细如发，面观步惊云脸色及脖颈处抓挠痕迹和他凌乱的衣裳，加上门后隐隐一人的呼吸他就知晓他撞破何事。
他颇为惊讶，没有想到如云师弟一般冷清之人也会如此行事，罢了这到底是师弟的事情，哪怕他作为其师兄也无权对他指手画脚。
想到刚刚师父吩咐的事，秦霜不在关注此事，倒是严肃的对步惊云道：“师父命我们即刻启程，夺火猴，寻泥菩萨。”念及步惊云刚刚被其打断的事情，秦霜咳嗽一声再道：“我先去牵马，你整理下行装，一盏茶后在天下第一关见。”
秦霜离开的架势并不如来时镇定，不过这并不妨碍为此欢呼雀跃的楚楚，她一见步惊云关上门，就立马披着被子下床。
查看了一番那堆衣物无法再上身，楚楚当机立断的打开衣柜穿起步惊云的衣裳，在她看来没有蔽体之物哪怕待会步惊云就要离开也着实危险。
他们的谈话很短，堪堪只让楚楚穿好外裳，步惊云一扫眼楚楚的装扮脸上并无异样，相反他进房后坐在椅子上拼命灌着茶水，楚楚虽心下清楚到底为何，可也忍不住吐槽一句，少年纵欲伤身。
请你还是继续童子功修炼吧。
心下有鬼所以便觉得步惊云再次望过来的视线冷冷地，她勇敢迎视其目光，脸上荡开一抹虚弱的笑，怯怯道：“你要离开天下会？此行会不会有危险？”
这话是楚楚真心想问得，只可惜配上这幅作态难免令当事人产生误会，她也在心下懊恼不已。
对着步惊云她似乎没有下限，她为自己找借口，这些只是因为她孤单太久，而这个人也陪伴她太久了，以至于她产生了错觉，在他没有压弯她最后一根稻草前，她似乎都会如此不正常。
这样不好。
她有可能永远也得不到他的允许，在他的眼皮底下也许永远也离不开天下会，或许此次就是难得的机会，趁着他外出逃离此地。
丢下他一人，何尝不是另外一种挑战，考验的是她的自私以及残忍。只不过测试的人是她珍视的人而已，楚楚的心像是在拔河一般，两方都较着劲，你争我夺寸步不让，唯有她这个裁判趴在地上艰难的用尺量着双方间的差距，妄图在毫厘间做出评断。
步惊云黑眸随着楚楚出口的话掠向她，目光犀利如刃，似要看穿她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而那张受到惊吓的小脸上弥漫开的关怀与温暖不容错认，没有变，即使刚刚他差一点就…她对他依然没有改变。
他几乎是屏息着离开椅子向楚楚走了过去，楚楚条件反射般的后退让他的双眉轻皱，可那竭力在身体撤退时硬生生顿住，又让他头一次为自己的行为产生了沮丧，刚刚或多或少是他罔顾了楚楚的意愿。
怕突然开口会吓到她，所以他尽量把声音放柔，手也试探性的搭上了楚楚的肩膀，哪怕楚楚的身子在他接触后轻轻一颤，他也只是顿了顿，弯腰直视楚楚在夜色里有些迷蒙的脸，也不在意她目光游移。
瞬也不瞬的望着她如誓言般道：“等着我。”伴随而至的还有那在额际一碰即逝，如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语罢，转身就走，留下身着不和尺寸衣衫的楚楚滞留原地。
混蛋啊楚楚被那轻柔一吻的迷惑只在一瞬，她望着步惊云决然而去的背影，满脑子想的是她该怎么回去。
叫你耍帅，姐姐的便宜都被你沾光了，你就如此撇下吐出来得肉！怎生一个无情了的，此次定不会轻易原谅你！！！
作者有话要说：休息一下，待会继续
☆、31相遇
步惊云走后，楚楚变得勤快起来抢着做事不说，还将步惊云的院子连同她自己的小屋都打扫得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而后为着这些年一直照顾着她的孔慈，楚楚旁敲侧击问出了她的心愿，没有步惊云的作梗孔慈这次虽然还是喜欢的是聂风。不过事情起码不会朝悲剧的方向发展，怎么说呢似乎这样就完美了，孔慈与秦霜相配似乎也不失为好归宿。
可楚楚却觉得也正是因为步惊云没有捣乱，雄霸就不会起心思认天下会里的婢女为义女，更何谈是将之许配给他的大弟子。
如果没有雄霸的当众指婚，孔慈定会觉得自身卑微配不上风少爷，丝毫不敢表露真心。
而以聂风的性情只是将孔慈当做妹子般疼爱，根本不会有娶孔慈为妻的念头，如此楚楚能做得也只有恢复剧情而已，各人都有各人的缘分她也不能随意干预。
即使她的心里属意秦霜，如果孔慈能克服自卑向聂风表白可能又会是另一番局面了。
思虑半晌，楚楚还是找了个机会与孔慈秉烛夜谈。
两人身体紧挨平躺在床上，楚楚冷不丁的幽幽开口道：“孔慈，我，要离开天下会了。”
这一出口果真是重磅炸弹，让本来在酝酿瞌睡的孔慈给吓得立马半坐起身，孔慈首先想到得就是楚楚犯事被管事逐出天下会。
这也不是不可能，虽然楚楚和她一样做着伺候人的事情，可孔慈心里就是感觉得出来两人是不一样的人。楚楚她那么自信聪慧虽然嘴里叫着少爷，对着天下会的主子们行礼鞠躬，面上恭谨，可私下里孔慈每每都能见着她的不以为意。
最简单的比方就是洗碗，当初她干杂物时管事嬷嬷说过，碗盘最少要洗三遍。因着她们的性命都在嬷嬷手中掌握，所以这话莫敢不从，久而久之洗碗三遍早就成习惯一般的存在。
楚楚却不同，明明也是受过那样的训诫，可每每不得不洗碗的时候，她从来不像她们用热水反复冲洗再用布擦净，而是用蒸馒头的水或掏米水浸泡许久，过后也只洗一遍就完事。
做了这些事后楚楚还总是嗅手指，一开始孔慈并不明白楚楚动作的含义，再后来见着云少爷带给楚楚皂角后，她才知道原来楚楚在意的是手指尖那股油烟的味道。
可即便楚楚再怎么不同，她现在和她一样都是身为天下会的婢女，所以每当楚楚有不妥的举止时她总是为其担心并尽力遮掩，莫非是她不再的时候楚楚惹事了？
云少爷此刻又不在，她，她，该怎么办，实在不行去，求一求风少爷，“到底出什么事了？”
孔慈惶恐的声音一出口，楚楚就知道坏了，不知道这丫头又想到哪里去了，头疼的抚额轻叹道：“不管你在想什么，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自己想离开天下会的。”
这话却让孔慈更加讶然，“你赎身了？你走了云少爷怎么办？离开了天下会你孤身一女子如何生存？”
都是必须要面对的问题没错，不过楚楚早有了对策，否则借她一百个胆也不敢拿自身安全开玩笑，“我得到了我父亲的消息，离开天下会正是为了找到我的父亲，我父只有我一女，明明知道他的消息却担心自身安危，不与其相认这实在有违人伦。”
“可，可，云少爷……”才起了个头，孔慈倒吸一口凉气，她突然意识到天下会并没有赎身这样一回事，楚楚要走只有逃一条路，这个是，这可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你，你准备…”
“嘘，别说出来，隔墙有耳，小步当热不同意我走，可是你想想看，以我如今的身份是不能妄想他娶我为妻的，还不如拼着口气找到我父亲，为我做主，即使依然不能与之相配，起码不会这样不明不白……”
楚楚这话让孔慈听着心下怅然，为着楚楚这样大胆追求幸福的举动高兴是一回事，可见着楚楚如今的处境不禁联想起自身，比之楚楚她早已是孤身一人，而楚楚与云少爷起码还能算是两情相悦，可自己对风少爷一腔相思却是无从言表。
“你，我能帮上你的忙吗？”孔慈到底是希望楚楚能幸福的，似乎楚楚的幸福预示着什么，所以她想如果有用得上她的地方，她一定不会推脱。
等得就是这句话，楚楚抓着孔慈的手坐起身，哀求道：“我这一离开最不放心的就是小步，你是知道他的脾气，他不准我离开，到时候万一因着我罔顾他的意愿生我的气，我肯定也是会担忧的。只不过我不在近前也不能多加安抚，孔慈你可一定要帮我这个忙，在我走后好好照顾小步不要因为他冷着脸就不与他照面，你是我唯一的希望了，我和小步的未来全都靠你了，你一定要悉心照料他，连着我的份也补上。”
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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