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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红楼]彼岸繁花-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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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自家太妃与淑惠太妃相交默契的模样。
  “太妃,让谁去宗人府问问呢?”
  “让谁去?说也别去。关了殿门,谁叫也别开。都要掐死圣人了,那是弑君的重罪,凑上去找死吗?!”
  “可是,淑惠太妃那里……”
  “你呀,就是不懂事。太后出面,她是圣人的嫡母继母,有说话的地儿。咱们的福亲王在圣人面前是臣子,要他给弑君的人说情,圣人会不会猜忌他和宁亲王是一伙的。别说情说不下来,倒把自己填进去了。你去吩咐一声,想活命的,都好好地闭嘴别说话。”
  “是。”
  慈宁宫里,太后的正殿,是一片寂静,两侧的偏殿,还有后面的配殿,随着夜幕的降临,也都被诡异的夜色,拥进了沉寂中了。
  太子带人从乾清宫的穿过回去东宫,恰巧遇上宫车。这是接今晚到乾清宫去侍寝的贵人的。那簇拥宫车的内侍,见到太子赶紧就停下让路。太子朝宫车扫了一眼,也不停顿,加快脚步离开了。
  宫车里的贵人,就是圣人这半年来的新宠王贵人。如今十天里面,圣人总有个二天会招她侍寝的,个别的时候,还会多个一晚的。甄嫔复宠之后,也不过就是与王贵人半斤八两而已。
  宫车刚刚的停顿,打断了王贵人欲早怀龙子封妃的畅想。她掀起车窗帘子的一角,就见一双赛若寒星的冷目,在自己的脸上一扫,王贵人觉得那目光借着车前悬吊的宫灯,看到了自己的心底。
  王贵人霎那间就是一愣,已经入夜了,这时候宫里怎么还会有男人?这不像是侍卫啊。她心念转动意识到这是太子了。她捏着自己的手指,想着刚才太子那如昙花一现的英俊的脸,冷冰冰地、目无表情地、带着不容忽略的蔑视。
  对,那目光含着的就是蔑视。她心里暗恨,自己做了贵人又如何?不仅要给太子让路,还要被太子蔑视。
  蔑视!对,太子的目光就是蔑视的意思。王贵人觉得自己的脸热起来,心里那火那恨也重新涌了上来了。
  当初要不是为了与荣国府大公子的婚事,自己也不会报免选的。而今与宫里的那么多的贵人争宠……
  是谁害的自己与贾家大公子的婚事不成?夺去自己的作为侯夫人的尊荣?
  ——是张家!张家!!
  王贵人捏得自己的手指发痛,那痛感让她得到一丝快意的清醒。生子、继后、太后,几乎是一瞬间就浮上脑海,指明了她努力的方向。她咬咬嘴唇,在内侍的提醒中,缓过神来。两个宫女站在宫车边,扶着千娇百媚的王贵人落车,搀着她往圣人的寝宫去了。
  宁亲王事件发生后,太子一直陪在圣人的左右。晚膳后都没回东宫看小乳猪,而是和圣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对弈,直至入夜了,还体贴地问圣人要不要准备安神汤。
  圣人笑啐了太子几口,赶他回东宫去,命梁九去传召王贵人来侍寝。
  太子带人一走,圣人的双眼就慢慢地充斥了戾气。他在太子面前,还能勉强地维持着自己的气度,他不想让太子看到自己因意外的被袭,出现惊慌失措而后惊魂不定的难堪样子。
  他召王贵人来侍寝,是要将自己蓄积了一天的戾气,发泄在了丰硕健壮的王贵人身上。
  这一晚对王贵人来说是极为难挨的一夜,圣人不再是往日里、那彬彬有礼的温和谦雅的圣人模样了。他像才出了牢笼的、失去控制的猛兽,在她身上不知轻重地横冲直撞。开始王贵人还竭尽全力地配合着、竭力地忍耐着;过了一会儿,她承受不住了开始小声求饶;再后来,她忍不住地啜泣起来。她没想到自己的眼泪,会刺激得圣人像发狂了一样……好容易圣人释放了,她以为自己可以解脱了,强挣着撑起身子爬起来。她没资格在乾清宫留宿的,侍寝之后,她得回去钟粹宫的。
  她扯了抛在床脚的破碎衣衫,勉强地裹了自己赤/裸的身子,顺着床尾往外爬。却不想才在床尾坐起来,一只脚还没落地,就被圣人捞了回去,然后被圣人按趴在床尾……王贵人只记得自己就那么地屈辱地承受了圣人的一波又一波的激情,然后她恍惚地听着圣人说了什么,声音就在耳边,却模糊的像是在天际边、那么远……
  王贵人醒来的时候,帐子里的晦暗,使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她慢慢地收摄了心神,过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自己是在钟粹宫的自己的床上。她慢慢找回身体的感觉,立即就感受到了四肢百骸的剧痛,尤其是那羞人的地方,更是痛彻心肺。
  她轻轻挪动了一下身子,疼痛使得她呻/吟出声。
  帐子外面立即传来陪她进宫的丫鬟金玉的问话。
  “姑娘,您醒了吗?”
  “什么时辰了?”嘶哑的声音,把王贵人自己都吓了一跳。
  “巳时末了呢。姑娘,先喝点水吧。”
  金玉掀开半幅床帷,挂到帐子勾上,缀着几串五色琉璃珠子的帐子勾,把艳粉色双层帐子衬得更加地庸俗。
  王贵人伸手遮挡在眼睛上,抬起的胳膊也是一阵的剧痛,突然暴露在正午的大亮天光下,胳膊上的青紫痕迹,使她觉得自己更加不堪了。
  金玉端了半杯蜜水,小心地伺候自己的姑娘喝了。
  “姑娘,再喝点吗?”
  “不了。”
  蜜水滋润了王贵人的喉咙,她觉得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难听了。
  “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姑娘是快寅正的时候回来的呢。”金玉的声音满是轻快。
  “姑娘,送您回来的梁公公说,圣人发话了要晋您为嫔呢。说等你醒了,让打发人去给他报信的。”
  “真的?”王贵人伸手抓住了金玉的胳膊。
  “姑娘,这事儿,奴婢还敢说谎话不成。”金玉看着自家姑娘双眼冒光,小声地说:“姑娘,您放放手,您抓疼奴婢了。”
  王贵人粲然一笑松了手,本就是芙蓉如面柳如眉的美人底色,如今被这笑容锦上添花,使得朝夕相对十年的金玉,也被自家姑娘的笑容晃得失了神。


第386章 废太子90
  太子回去东宫,太子妃还在抱着儿子溜达。
  “他怎么还没睡?”太子吃惊; 这都什么时辰了。
  “睡一会儿; 醒一会儿的,哭了好几阵了; 就挂念你傍晚没回来。”
  太子妃累得胳膊早酸了,可儿子放炕上就哭; 奶娘抱也哭。她自己抱了快二时辰了; 她也想哭了,好不好。
  小人儿耳朵灵,听见太子说话的声音,立即转头去找。他一看见太子,立即就朝父亲伸出手,哇哇地大哭起来,委屈的不行。
  太子赶紧接过孩子,在他屁股上轻拍了一下,“你这小子; 是你亲娘抱着你呢,你还来这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后娘虐待你了。”
  太子妃甩着酸痛的手臂,春杏赶紧上来帮她捏捏,松松乏。秋菊接过奶娘递来的帕子,给皇太孙擦脸。温热的帕子; 小乳猪舒服得直哼哼。才一会儿的功夫; 他就松开紧搂太子脖颈的双手; 两眼皮打架了。
  太子就顺势把孩子横抱着,晃晃悠悠地哼着催眠曲……
  “终于睡了。简直是来找我讨债的魔星啊。”
  太子妃看着合上眼睛的儿子,悄悄和太子感慨着。话音未落,小乳猪就张开眼看看亲娘,吓得石氏马上闭嘴,不敢再发出一点儿的声音来。
  太子等小乳猪睡实了,把孩子交给石氏,自己去洗漱更衣。等他回来的时候,他看见是秋菊在守着孩子。
  “太子妃呢?”太子觉得很奇怪。
  “娘娘去洗漱了。”秋菊说完给太子行礼,悄悄地退了下去。
  太子随手拿起一本书,里面夹着的花笺掉了出来。他拾起来一看居然是太子妃誊写的
  《生查子?去年元夜时》》。蝇头小楷工工整整的,墨迹犹新,花笺上还留有余香。
  石氏进来见太子拿着书里的花笺,笑笑说道:“明允,你说欧阳永叔的这首生查子写的如何?”
  “挺好。就是不知道卿卿喜欢哪一句?”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石氏轻笑,嗔了太子一眼,妩媚风情尽展。
  “想得玉人情,也合思量我。”太子回了石氏一句,惹得石氏情海翻波,美眸里的情义能溺毙了太子。
  不过石氏还是没忘了自己有话要问太子的。她拿过太子手里的花笺,随便往书里一夹。挨着太子坐下来问道:“明允,今儿个宁亲王那里,是怎么一回事儿?”
  “前几天搜查妓院,发现他府里的管家是几家妓院的后台。还有几个官员,每年从妓院拿干股分红。圣人恼了,就派兵先围了这些人家,准备慢慢问话的。宁亲王不甘心,进宫质问圣人……”
  太子把白天的事情一说,把石氏吓得够呛。
  她心有余悸地问:“宁亲王疯了吗?他只要不是谋反,犯了什么罪,也不过是罚俸降爵的处置。如今竟然去掐圣人的脖子,这可是弑君啊。”
  “估计他府里的事情和谋逆也差不多吧。不然他不会这么疯狂的。父皇已经下旨了,让福亲王领着宗人府按弑君未遂议罪,夺淑惠太妃封号,一家子都废为庶人,圈去宗人府。荣国公今天会把宁亲王府的人都拘禁了。孤明日和荣国公一起去抄捡王府。”
  “淑惠太妃的封号也夺了?”
  “是。她那封号是母以子贵而得的。儿子犯罪废为庶人了,哪里还会给她留有封号了。”
  “那会怎么处置她?”
  “哪里还用处置她啊,估计她得了这消息也不会苟活了。唉,最后内务府会一领芦席打发了吧。或许她娘家会出面收敛吧。”
  “不会吧,总会给大行皇帝留点颜面,葬去妃子陵园吧。”
  太子摇头,不想和石氏再谈淑惠太妃的后事会怎么处置。他把小乳猪往炕稍挪挪,揽了石氏,在她耳边悄声呢喃,“夜了,早点歇了吧。”
  (严打期此处和谐了千字,亲请自行脑补)
  第二日,太子领着宫里的侍卫队,还有东宫和乾清宫的内侍几十人,莫九也带着内侍监的数十个内侍,一起径直去宁亲王府。
  贾代善昨日把宁亲王府的人都划拉到一起,主子送去宗人府,男女分关在两个空院子里。然后他带人守了宁亲王府一夜。等太子跨进宁亲王府的院子,才发觉贾代善被圣人信任的还是有原因的。
  整个王府安安静静的,里面的东西丝毫未乱,就好像有一只大手,把宁亲王府的人凌空提溜走了,只剩下来一座空荡荡的府邸。
  贾代善的双眼都是血丝,眼窝一片青黑。太子看着这样敬业的荣国公有些感动,当着莫九和乾清宫内侍的面问贾代善。
  “荣国公可是在这里守了一夜未睡?”
  贾代善立即接受的太子的好意,“回太子殿下,宁亲王府财物颇多,臣不敢有丝毫疏忽,故在王府看守了一夜。”
  太子点点头赞许道:“怪不得父皇依荣国公为臂助,国公忠心王事,辛苦了。现在就去查抄?”
  “好,太子殿下请。”
  太子往后退了一步,“荣国公请,孤是来跟着你学的。”
  荣国公一抱拳,笑道,“臣听从太子安排。”
  莫九在一边听着这俩谦来让去的,心里给这俩翻个白眼,可是他知道自己惹不起这二位,就笑着建议道:“不如先从王府的书房验看。。”
  太子和荣国公都点头。
  莫九接着道:“还请荣国公约束一下兵士,勿动王府之物”
  这话是有点不好听了,表面请贾代善约束士兵,实际隐隐暗指贾代善带的人会浑水里摸鱼。
  那贾代善是谁呀,听了莫九这话,脸上的表情不起意思波澜,笑着拱手,“莫公公提醒的是。”
  他转头就对身边跟着的副将吩咐下去“传令下去,一会儿谁敢擅动王府一根草棍,军法伺候。”
  太子也跟着荣国公吩咐身边的内侍,“若谁拿了不该拿的,直接跟着莫公公去吧。”
  莫九赶紧在一边打躬作揖,“可不敢当太子殿下和荣国公这称呼,唤一声莫九,就是抬举了。”
  太子一笑当先迈步,早有熟悉王府的内侍领路,三人领先,率领众人往宁亲王的书房去。
  宁王府占地颇广,因为圣人这一辈就只有兄弟三人,三人小时候还没有什么龌蹉,虽因没有养在一起而不亲近,到底也是亲兄弟,所以这宁亲王府占地就比亲王府制式要广阔一些。一路只见王府的雕梁画柱的奢华,三进七间九架的正殿,朱红明柱,漆光鉴亮,雕墙峻宇,斗拱飞檐,院里铺着一水的雕刻了出水莲花的青石板,或含苞或半开,竟然没有一朵莲花是盛开的。
  太子觉得有点奇怪,而看了贾代善一眼,发现贾代善也有那么一瞬的愣忡。
  “莫九,这地砖好奇怪啊。”
  莫九正看着地砖愣神,太子的话,像是在他的心里打了个突,他点点头,跟上太子的脚步。
  莫九也是第一次来宁亲王的书房院子,这院子基本没有外人进去过。想拜见王爷,一般都是到王府的正殿。
  现在虽是初春时节,在宁亲王的书房里,仍然绿衣盎然,点缀的如同仙境一般。几人一进书房,立即就被迎面供奉的一个莲花坐佛惊住了。
  太子看看贾代善,再看看莫九,二人眼中都是了然神色。
  “怪不得宁亲王突然癫狂啊,定是昨日突然围困了王府,许进不许出,惊着他了。仔细看看还能找出什么吧。莫九,宁亲王府里的人,你得费心查查,里面当有不是王府的人。”
  “遵命,太子殿下。”
  宁亲王的书房里,还真找出不少的书信来,太子看着贾代善和莫九的人一起动手,把这些书信打包。尚未完毕呢,莫九带着的人,又在里间休息的床榻下面,发现了地下暗室。
  太子对这些人佩服极了。莫九觑着太子眼里的疑问,指着床榻对太子说:“殿下,你看这床榻是不是有点奇怪?”
  挂着床帐,只铺了一层薄薄的毡垫子。细看毡垫子的边缘上,有一处应该是经常抓着那一处掀起的缘故,比别的地方,看起来略薄也有一点点地显旧。
  “殿下,要是王爷经常在这里歇息,不会用这么薄的垫子铺床,要是不常在这床榻歇息,这一处的下面,恐怕就有问题了。老奴刚刚就是这么想的。”
  莫九示意一个内侍,掀开毡垫子,床板居然带了三个指洞,那内侍把手指插入床板的洞里,轻松地勾起床板,移去一边,露出下面的一点洞口。
  太子往后退,这些事儿,他看着就好,有莫九带着的专业人士去做呢。
  宁亲王府抄捡了三四天,基本算是抄捡干净了。所有的朝臣没一人开口为宁亲王说情。说什么?说他在养心殿要掐死圣人是突然发病而癫狂了?那从他府里起出来的那些参与白莲教的物证、人证,还有前阵子出主意用天花害人的辛嬷嬷,都怎么解释呢?
  对了,辛嬷嬷被抓住了。她混在仆妇堆里,却被带着内侍,一个一个地核实王府下人身份的莫九给认出来了。
  太子心里就想不明白了,宁亲王为何要留了辛嬷嬷?难道辛嬷嬷在白莲教里的身份比较高?


第387章 废太子91
  果然在宁亲王的书房里,还搜出不少的帐册、现银以及金子等财物。随着莫九对仆妇的一个一个的甄别式的讯问; 又在王府里搜出不少白莲教的成员。三人惊悚地发现; 宁亲王府就是白莲教在京的一个隐秘堂口。
  这结果震惊了太子; 他当机立断回宫; 与圣人商议紧急关闭城门、在城里搜捕白莲教的骨干分子。也幸好宁亲王府的人,都是在昨晚天黑以后,才被贾代善用油布车装去的宗人府。如今知道宁亲王府被围的人多; 但知道关联了白莲教内情之消息的人; 也都还在宁亲王里,有心人就是想送消息出来,也是办不到的事情。贾代善领的京营士兵; 可不想五城兵马司里的人,与京城的人认识的多、牵连的深。
  如此; 这时候关了城门; 当能搜捕出更多的潜伏在京中的白莲教信徒,不虞消息走漏,导致更多的白莲教信徒溜掉。
  圣人听了太子的汇报; 立即派梁九传旨; 责成守卫京城的九门的官兵; 立即关闭了京城各门。同时派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员; 协助莫九审讯; 并立即按审问出来的名单; 去抓捕白莲教的骨干分子。
  这一天一夜; 忙得所有人四脚朝天; 待抓捕结束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日上三杆了。莫九和刑部的官员配合甚好,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将京中的白莲教骨干、还有潜伏在各大户人家的势力,差不多是清除干净了。
  而各个大户人家的白莲教成员,说起来也甚是打脸。基本都是实权官员的妾侍,或是一些有希望在仕途走高的、有潜力的官员的妾侍。这些女人都是各种各样的人物,各种不令人生疑的渠道、方式,送与他们的,不少人还生下了儿子、女儿,有的人家,还只有这类妾侍的儿女站住了。
  在这些做妾侍的人当中,地位最高的就是宁亲王府的侧妃了,有四品的朝廷诰命在身。
  这侧妃说起来还是淑惠太妃的远亲,至于远到什么程度,只有太妃母子清楚了。她是生了庶长子之后,宁亲王请立为侧妃的。要不是圣人一定坚持嫡长制度承继爵位,她生的庶长子那绝对就是宁亲王世子的。
  莫九去问宁亲王,宁亲王是闭目不理、不发一字。圣人气得省了两餐饭。他对太子抱怨,“成贤,你说宁亲王,那徒家的孽子、徒宁那庶人,”圣人改口叫宁亲王为庶人。
  “他与白莲教搅合到一起做什么?徒家的江山垮了,他能得到什么?他如今是景朝唯二的亲王了,朕处处优待他,他还想怎么样?”
  太子看着暴怒的圣人,婉转劝道:“父皇,气大伤身。他与白莲教牵绊这么深,除了皇位,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是他要图谋能惦记的了。”
  圣人在养心殿踱来踱去,他显然是接受了太子对宁亲王与白莲教勾连的解释,可是他想不明白是怎么勾连到一起的。
  莫九过来禀报,说是辛嬷嬷开口了,条件要圣人赦免了宁亲王侧妃以及她所出的儿女,但要见了圣人以后再说。圣人点头,一则他不想杀有徒家血脉的宁亲王儿女,二则他太想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什么了,于是他领着太子一道去了天牢。
  这几天下来,辛嬷嬷已经不复在宫里的温和、干练、整洁的模样。估计也是受了一些刑罚,整个人萎靡不振,跪都跪不稳了。
  莫九吸取了上次宁亲王暴起伤了圣人之事的教训,站在圣人身侧,紧张地戒备着。还让两个内侍,按住了辛嬷嬷。
  辛嬷嬷开口就说:“圣人肯来此,就是允了老婆子的要求了?”
  圣人点头。
  辛嬷嬷就到,“圣人以江山立誓言,老婆子才敢相信。不然是没有人能解了这中间的疑惑。”
  圣人想想点头道:“你若是以实情相告,朕以江山立誓,不杀徒宁的儿女。”
  辛嬷嬷费力地笑笑,说道:“这事说起来可就久远了。圣祖那年带回宫里的女子,册封为宸妃娘娘的,不仅是太皇太后的守节的族姐,也是我们圣教的圣女。说是族姐,与太皇太后的血缘也远了。你们不知道吧,那女子就是我的外祖母。若无太皇太后用天花害了那孩子,继而宫里的其它妃嫔,又在宸妃的药里动了手脚,这徒家的江山,早就由宸妃所生的儿子坐了。”
  辛嬷嬷的话,让圣人和太子心惊,这白莲教的图谋,太可怕!
  辛嬷嬷跪坐在地,慢慢继续说着:“宸妃进宫前留了一个不到十岁的女儿在圣教,那是老婆子的娘亲。我二十岁那年,是圣教托了郑家的人,安排我进宫去做圣人嫡长子的乳娘。不过因那孩子生下来就夭折了的缘故,圣教帮我塞银子给内务府的人,又把我送去了太皇太后的身边。那想到好容易得了太皇太后的信任,能靠近太皇太后身边了,却被指派去惠妃那里。”
  “你是要对太皇太后下手?”
  辛嬷嬷点头,“她杀了我外祖母宸妃,还有我娘亲。”
  “你娘亲?”
  “是的,大行皇帝死于天花,是我娘亲亲自动的手。具体怎么做的,老婆子我就不知道了。那大行皇帝去了后,乾清宫伺候的人,都被太皇太后仗毙了,我娘亲也没能脱身出来。但大行皇帝出花那事儿,淑惠太妃是帮了忙的。条件就是让我的女儿,成为徒宁的妻子或是侧室,圣教扶持她的儿子登上圣位。”
  “你们教里主事的人是谁?如今可在京城?宫里还有哪些人是你们教里的人?”
  辛嬷嬷抬头看问话的太子,晃晃头说:“老婆子从来没见过主事的人。而且从到了惠妃身边后,就再没人理会我了。这次出宫,也是内务府的人找我,接我去了宁亲王府养老的。”
  “宁亲王就同意了与你们白莲教合谋?”
  “他不同意也没办法,淑惠太妃的娘家,有把柄捏在圣教手里。”
  “什么把柄?”太子追问。
  辛嬷嬷再度迷惘地摇头,“不知,那不是老婆子能知道的事情了。”
  “那在东宫散布天花的主意,是谁出的?”
  “是教里接我的人出的。”
  “是谁?”
  辛嬷嬷更迷惘了,“不知道。老婆子就得了一封信,然后按信上说的做了。”
  “信呢?”
  “看过就烧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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