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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红楼]彼岸繁花-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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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诚把归荑安排到自己的书房。
  “老爷,这孩子的娘亲,也算是和我们几个一起长大的。那些年遇事也没少帮着我们周全,如今眼看着就不成了。她娘亲想着孩子长得好,就不敢留在外面交给夫家那些亲戚,只好厚颜来求老爷,把孩子送进咱们府有个照应。”
  那孩子娇怯的模样,一下子就打动了林海的心。他把人留在书房,给她改了名字,得空的时候,就教她写几个字,随便吩咐她每天写一百个大字。没想过后问她一句,竟是每个字每天都写一百个。
  这实心眼的丫头。
  林海看她也算是聪明了,有空闲了就教她读书、写字、做诗,她很听话,很守规矩,人也有灵性,凡是自己教导的内容,她学的都很认真、学的也很好……
  后来归荑自然而然被收在书房了。
  一路舟车辛苦,全家终于回到了京城。到岳家拜访,到座师、房师府上拜访,同年、同科相聚,圣人给的十天假期,很快就过去了。
  朝堂比两淮盐政轻松很多,在圣人眼皮子底下只要用心做事就够了。圣人谋划要在西北用兵,御驾亲征,粮草自然要备充足了。工部需要的军械、□□、铜锭,户部也要协助……一年的时间,林海忙得脚不沾地,终于在圣人出征前把所有的事情筹备妥当了。
  圣人在出发前,把林海召到文渊阁,一番推心置腹的谈话,让他心生此身肝脑涂地也要报效皇恩的冲动。
  唯有那句“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才是真正能表述自己内心想法的话啊。
  圣人御驾亲征,一走就是八年多。这期间林海扛着户部繁重的工作,日夜不敢有丝毫的倦怠、事事不敢有丝毫的疏忽。
  得知圣人即将凯旋班师回朝,林海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他梦见自己中了探花后娶了敏儿,敏儿在回府给岳母贺寿后,无故失去怀了五月的长子。白露的身孕被敏儿的奶娘流掉,连丧两孙的打击,使母亲卧病不起很快就离世了。
  敏儿自从失去怀了五月的长子后,也病了很久。出了母孝,圣人圈禁了太子,张太傅自戕,太子自戕,岳父辞世。连年都是不利的消息。
  自己以御史的身份开始辗转各地为官。敏儿为求子喝了无数的苦药,身体越来越差,她给自己添了一个又一个易生养的姬妾。
  最终还是敏儿先开怀,生了长女,而后是长子。
  ……
  月盈则缺,水盈则溢。好日子是那么地短暂,长子病逝,敏儿愧疚病逝,太上禅位,两淮盐政刀光剑影,自己不得不女儿送去京城避祸,交与岳母教养。
  他看着女儿在荣国府小心翼翼,那荣国府衔玉而生的废物,累得女儿呕血而逝,心如刀割,却使不上一点儿的力气救助女儿。
  他梦见自己在阴曹地府许愿,愿用祖宗世代累积的功德,换得女儿一生平安幸福,换得自家有三子七孙的香火承继。
  然后白无常拖了一个据说打赌输了的魂魄来,塞到自己孱弱不堪的躯体里。
  自己看着他安抚女儿,教导内侄子,遣散了姬妾,到了归荑的时候了,自己心痛万分……
  还好,那魂魄留下了归荑。
  自己看着他破局,看着他从江南的乱局挣出来。看他娶亲、收了归荑,那一瞬间既是心痛、又是欣慰归荑有了好归宿。
  看着他与大舅兄携手,合谋新帝的心腹程荫;看他成为了新帝的左膀右臂、提携张家后辈,教导女儿、儿子,破了那什么警幻仙子的阴谋……
  成为三公之一。
  原来江南的局面,可以这样破。
  雄鸡唱晓,万物复苏。林海从梦里醒来,好久怔怔地缓不过神儿来。他捋捋自己这一世的平坦官途,比对与梦里的不同之处:一切都因太子没被废而发生了改变。


第452章 红楼贾母1
  红楼这盘菜; 穿谁都痛快!
  ——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儿。
  林夕在渡天劫成功的瞬间,又被拉回了红楼。耳边只有晋江穿越大神的那一句话:嘴贱了之后,就想没事儿了?你慢慢熬着吧!
  “夫人; 你可听明白了?”耳边的男子说话声音,浑厚、威严、还有点耳熟; 略略带了一点儿的遮掩不住的疲惫。
  “嗯?”林夕还没从震惊中醒过闷,下意识地疑问出口。
  “你有没有在听为夫说话?”
  林夕终于把焦距调好了; 对上了身侧坐着的那个男人。卧槽!这不是贾代善吗?!他自称为夫,啊; 啊; 啊……
  如果可以喊出来; 林夕这时候一定会大喊大叫了。
  坑呦,真坑呦!
  好好做着威风八面、不可一世的景仁帝呢; 这一下子被扯巴成贾母了。
  深呼吸,深呼吸……
  林夕懵懂的样子; 让贾代善很不快。跟着他看林夕大口喘气; 就喊丫鬟进来,给妻子换了一杯热茶。
  老君眉的茶香; 在升腾的氤氲热气中,扑鼻而来,在视野里弥漫。林夕眨眨眼; 好了; 我们现在称呼她贾母吧。
  “您是说……?”轻呷一口热茶; 贾母慢慢开口。
  “夫人; 你看看用什么事儿,把赦儿绊在家里,别再让他在外奔波了。东宫属臣的事情,是圣人下旨意去办的,他再掺和着想营救这个那个的,闹不好那些嫌为夫的碍眼的人,就会把事情牵到荣国府了。”
  “好。”先引下来慢慢想办法。
  “还有你过些日子的寿宴,如今是多事之秋,是不是……”
  “取消了吧。”
  贾代善一愣,他没想到史氏会干脆就说取消寿宴。
  “夫人,这个,为夫并没有要取消寿宴的意思。就是,就是多事之秋,寿宴的请的人,是不是能少一些?”
  “您也说了是多事之秋了,少一次寿宴也无妨。”贾母揉揉额头,又端起了茶盏。
  贾代善看妻子只默默喝茶,从脸色上辨不出喜怒。他在心里长叹一声,到底是五十大寿,就这么取消了,也是有点过了。
  “夫人,委屈你了。”贾代善难得地开口劝慰妻子。
  贾母愣愣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慢慢地摇摇头。不是她想这样的,实际上是她还没有把意识和身体,协调统一到位呢。
  “你放心,过两年安稳了,为夫一定好好给你补办的。”
  贾代善等到妻子点头了,就站起身说:“夫人早点歇息,我去前面书房还有些事情做。”
  贾母扶着椅背慢慢起身,没等她送,贾代善心急火燎的几步就跨出去了。

  贾代善一走,几个丫鬟婆子立即就从门外进来了。
  “太太,您要歇会儿吗?”有个看着挺伶俐的丫鬟,走到贾母身侧,轻声问道。
  在得了贾母颌首示意后,立即伸手虚扶贾母的手肘,嘴里吩咐着:“玻璃、珊瑚,你俩赶紧去打水来。”
  另一个丫鬟站到贾母的另一侧,俩人一左一右把贾母去卧室的妆奁前坐好。一个巧手丫头,轻轻卸下贾母满头的珠翠,边上丫鬟捧着一个铺垫了绒布的托盘,方便接着拆下来的首饰。
  “太太,今儿您不洗头吧?”给贾母拆首饰的丫鬟轻轻问道。
  “不洗。”
  那丫鬟就把贾母的头大都散开,梳通以后,全绾到头顶,插上一根素银扁方长簪子固定,又拿了一对银质镶嵌玳瑁的发梳,把头发固定好,
  然后退后二步,低身一福,“太太,可以了。”
  小姑娘声音清凉柔和,才贾母在水银镜子里,已经看清楚这低眉敛目、认真梳头的丫鬟模样,从记忆力搜出这丫头名字叫玛瑙,因手巧专司梳头一职。
  站在一边的丫鬟见贾母站起身了,赶紧上来,虚扶这手肘引贾母进去隔壁的净室洗浴。
  片刻的功夫,几个媳妇子已经抬进来了二大桶热水,一丫鬟指使媳妇子往浴桶里到热水,另一丫鬟伸手试过水温后,示意抬水的媳妇子可以了。几个媳妇子悄悄地退了出去。
  俩丫鬟帮着贾母解衣裳,俩丫鬟把屏风摆好,换洗的里衣,也拿了进来,放在一边的春凳上后,这俩丫鬟退了出去。
  贾母踏上脚蹬,丫鬟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的手肘,待贾母在水里坐稳当了。俩人用大布巾把贾母的头发包了起来。
  “太太,要搓背吗?”
  “不用。你们先出去吧,一会儿在过来。”
  贾母坐在水里慢慢抱着双肘,闭目靠着浴桶壁沉思。感觉到这具身体白皙、细腻、光滑、已经有些松弛的肌肤,少了肌肉的弹性。内宅里的、走几步路都要丫鬟扶着的贵妇人,难为她怎么顺产了二子一女了。
  唉,贾母长叹一声,把脸埋入水里,憋到不能再忍的时候,猛地以抬头。既来之,则安之,把死路走出活路吧。
  穿成贾母,还是贾代善活着的时候。从他的话里能听出到的是现在太子还没有被圈禁,但东宫的属臣开始被圣人清理了
  这时机倒也不错的。
  只要别再傻傻地把荣府交给王氏管家,最后一场空了。
  要是能让贾代善活着呢……
  贾母只要想到让贾代善活着带来的好处,那念头仿佛像野草发芽一般,迅速就占满了她的全部思想——让贾代善活着,活着!
  “太太,要不要添点热水?”有丫鬟站在屏风外细细轻问,唯恐惊到了她。
  “不用了。”
  贾母说着就从浴桶里站起来,屏风外面的丫鬟立即问道:“太太洗好了吗?”
  “好了。”
  俩丫鬟立即转了进来,把贾母从浴桶里搀扶出来,拿着大布巾帮贾母擦拭、拿香膏帮贾母在泡的温热的肌肤上快速、均匀地全涂了一番,然后服侍贾母穿好里衣、中衣。
  出了屏风,一个抱着漳绒披风的丫鬟,就帮贾母裹好了披风,几个人簇拥贾母回到卧室。
  贾母看着妆台上摆着的几个香脂瓷盒,闻闻是淡淡的茉莉花香气、玉兰花香气还有一个是茶花香,轻轻地点点那茶花味道的瓷盒,“就这个吧。”
  边上的丫鬟,立即挖了茶花香脂,给贾母的脸上、脖子上、手上都细细地薄薄地均匀涂了一层。
  等床帷落下,烛光也黯淡下去,卧室里安息香散发着柔和的、呵护的味道,好像在倾诉着到我怀里来吧,好好睡一觉,醒来就是新的一天了。
  贾母无比地盼着醒来就能是新的一天。在迫切的渴望中,她沉沉地睡了。
  自鸣钟噹噹地敲着,布谷鸟从表盘后走出来,布谷布谷叫了四声,寂静的凌晨,显得这声音尤其突兀。
  贾母在朦胧的床帐里,睁开眼睛,唉!还是昨晚睡下的地方。她试着运气,发现这身体虽然不如太子徒贤的经脉畅顺,却也比林海那外劳内伤的好了不知多少倍。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凝聚了细如发丝的真气,并讲着细细的真气在体内运行了一周又一周。待她从入静中醒来,立时觉得身体轻松了一点儿。
  她移动身体从帐子里坐起来,立即就有丫鬟在帐子外面,用细若蚊呐的声音请问:“太太,要起来了吗?”
  “嗯。什么时辰了?”
  “差了不到一刻就辰初了。”那丫鬟一边回答,一边把帐帘子拢了起来。
  “大奶奶和二奶奶来过请安了。婢子和鸳鸯姐姐说您还未起,鸳鸯姐姐就和大奶奶、二奶奶说您昨夜睡的晚了,让奶奶们先回去了。”
  主仆俩人的听话才落,门外就进来一串的丫鬟,捧着衣服的、捧着洗漱用具的……等贾母都收拾好了,早已经是辰正了。
  四样粥,七八样点心,十几个小菜,俩个丫鬟服侍着贾母吃过早饭,又奉上茶水漱口。又歇歇了,才去荣禧堂的花厅理事。管事媳妇们高高矮矮胖胖瘦瘦的站了十几个,互相间悄悄地说着话,在贾母进来的一瞬间,立即都闭上了嘴,鸦雀无声了。
  一个与贾母年龄相仿的婆子,先站了出来,低身福礼后,落出满月般的富态脸蛋。
  “给太太请安。”
  这人是赖强家的,原身贾史氏的陪嫁丫鬟,嫁给了贾代善的长随、现在贾府的大管家赖强。
  她开口后,后面是整齐划一的“给太太请安。”
  赖强家的自诩是她的陪嫁丫鬟,荣国府大管家的媳妇,内宅的其他管事媳妇们,也一向以她为马首是瞻。
  “太太,今儿外面帐房要问太太寿诞的请客的名单,是不是要写请帖了?还有该准备的东西,老奴比着国公爷前几年五十寿诞的例,也拟了单子了,太太得空看了,也好打发人去准备起来了。”
  单子递到贾母的手上了,贾母未看,压在茶几上,扫视了众人一圈,说道:“除了寿宴的事儿,你们别人可有什么其他事情要报上来的?”
  管事媳妇们依次报了要裁剪秋冬衣,要准备过冬的柴碳,琐琐碎碎的小半个时辰,才处理完毕。
  “赖强家的,你和外院帐房说,不必写帖子了,寿宴取消不办了。”


第453章 红楼贾母2
  贾母这话一出; 花厅里的人都惊呆了。
  “哎呀; 我的太太,今年可是您的整生日啊!怎么就; 就……”赖强家的吃惊得开始磕巴了; 这突然就说不办了!
  不办可怎么成呦?自己收了那么多商家的好处; 应承了他们这次寿宴要进……的东西; 那可不少呢。
  “还有别的事情吗?”贾母板脸,哼!告诉你们说不办就是不办了; 还和你们解释?想的美!也不看看自己是哪个盘面上的人。
  “太太; 这寿宴……”赖强家的还想再劝说几句。
  贾母一摆手; 表示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你让人把今年的账本子,立即都抱来,我要看帐。去吧。”
  她憋了一肚子的气没地撒呢。
  赖强家的看主子这模样,知道再说就是自讨没趣了,赶紧带人去抱帐本子。
  贾母端着茶盏; 慢悠悠的吹了口浮沫。闻着老君眉茶汤的清纯、浓郁、香馥味道; 细细端详着深金黄色的、茶汤的鲜亮颜色。她不喝不动,花厅里站着的、伺候的丫鬟和婆子; 立即就紧张起来。
  太太只有不高兴的时候才是这样的。
  二十几号人都屏住呼吸; 不敢在这时候打扰到主子。打板子还是轻的; 真要被撵到庄子上; 拖累了一家大大小小没了脸面; 断了前程; 要不了人命; 也会生不如死的。
  没一会儿,赖强家的带着人,抱了十几本厚厚的账册回来了。
  全都流水账的记法。年初的时候把上一年的的结余记录下来,然后每天记下去,只分月不分类。贾母看了半本就觉得头晕目眩,忍不住想叫来帐房骂几句了。
  ——这记法纯粹是为了贪污预备的啊。
  怪不得要每天看帐、月底对账是当家主妇的必修课、一道坎了。
  “赖强家的,你过去和帐房说,让他重新立新帐。从今儿开始,把各处的帐都分开记了。买进来的同类东西记到一起,各房各处领用的东西记一起,一月一结算。内宅的开销、外面爷们的花费、大房二房的,还有小辈开销都分开记账。这些帐本就留在这里我慢慢看。还有,你记得和帐房说以后各处的报损,须得单独立账,必须记下是谁弄坏的,谁去报损的。那些盘子、碟子、瓶儿、罐的,别像这二本这样,笼统地给我记下损坏了玛瑙碟子,前后加起来有七个呢。你让人把残骸碎片给我拿来,看看是不是一套的玛瑙碟子。另外,你去给我问清楚了,谁砸碎的,把人带过来给我看看。让我知道知道都是些什么人,敢这么地把东西不当东西。荣国府再怎么家大业大的,也经不起这么砸。去吧。”
  “太太,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可怎么查?”
  “过去半年,也能查出来。哪一处领用过这玛瑙碟子,去库房查记录。哪一处砸碎的?当时都有谁在场?谁去帐房报的损?怎么那么巧,这前前后后不过四十多天的功夫,就碎了这么多。我还就怕不是谁无意打碎的呢。”
  “是,太太。”
  赖强家的蹲身做了一个万福,退了出去。她摸摸蹦蹦乱跳的胸口,感觉后背都是冷汗。那个玛瑙碟子是二房打碎过一个,剩下的那六个,她得了四个,管库的各得了一个,分了俩个月报损的,太太怎么这一会儿,就把俩月的账目弄到一起看了。
  太太要见打碎了玛瑙碟子的人,赶在太太的气头上,找谁去顶,谁都会遭殃的,闹不好还得牵连一大家子的人。
  更可怕的还是要帐房开立分类账。
  她心慌慌的先去帐房,把贾母的吩咐说了。那几个帐房先生平日里没少得管家、管事媳妇孝敬的好处,一听太太说要这样立账,即时明白以后浑水摸鱼要难了。少不得开口向赖强家的,讨要被抱走的帐本。
  “太太说了,让你们立新帐。旧账本被太太留下了,太太要慢慢看的。”
  几个帐房先生面面相觑,直觉这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赖强家的出了帐房想转去库房,先看看那玛瑙碟子,在管库和出库那里是怎么记的帐,也和那俩库房的先对好说词。但想想自己拿了四个碟子,到底得让谁领了打碎的责任,有点儿拿不准主意。
  看太太今儿这样子,大概是为取消了寿宴的事儿,找泻火的出气筒呢。
  唉,这事儿要不是涉及了自己,管太太找谁泻火呢。她怔忡地站在风地里,一时想不出个恰当的开交法子来。
  贾母把管事媳妇们都打发出去了,看看也快巳时了,吩咐一句周围站着的丫鬟,“把这些帐本子,都抱去我卧室的外间。”
  她自己揉揉额角,站起身往回走。
  “太太,要把珠哥儿和大姑娘抱来吗?”那个叫珊瑚的丫鬟凑上来问。素日里太太只要不怎么开心,见了珠哥儿和大姑娘就会好上许多的。
  “嗯。”贾母有口无心地应了一声。她心里想着的是那几个玛瑙碟子的事儿,看赖强家的躲躲闪闪的眼神,她应该与这事儿脱不开关系的。她本来无心现在就收拾赖家,多事之秋,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的。算啦,看看她下午怎么回话再说吧。
  她在正厅里坐定,一会儿的功夫,奶娘丫鬟十几个人,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还有一个半岁多的小丫头进来了。
  那男童进屋以后,才被奶娘放下来,往前走了几步,很乖巧地给她行礼。
  “珠儿给祖母请安。”
  没等贾母说话呢,抱着小丫头的奶娘福身,“大姑娘给祖母请安来了。”
  贾母招手,俩奶娘把孩子送到跟前。
  “珠哥儿,今儿见到母亲没有?”
  “见到了。”
  贾珠的声音糯糯软软,听着就招人喜爱。
  站在贾珠身后的奶娘,立即就捏紧了自己的手指头。二房这俩孩子,从落草就都养在祖母院子里。二奶奶早晚过来给太太请安的时候,都会见到孩子。平时二奶奶说看看孩子,太太也没说不叫看的。可今儿二奶奶既没和太太说、也没得了太太发话,就趁着太太今早起身晚了,先陪俩孩子玩了有小半个时辰才走的。这肯定是惹了太太不高兴了。
  唉,这又是哪个该挨刀的,在太太跟前下蛆了?
  这不是要害自己几个人,等会儿要受太太的叱责、看太太的脸色吗?
  “想母亲吗?”
  贾珠点点头。
  “你们留俩个人,去收拾这俩孩子的东西。你们几个现在就把他俩送回二房去吧。以后就让你们二奶奶自己带孩子好了。”
  四个奶娘立即就跪了下来。
  贾珠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呆愣愣地看着,站在那儿发傻。他奶娘偷偷拽了他一把,贾母一眼瞥到,啪地一拍身侧的紫檀案几。
  “你莫拉扯珠哥儿。让你们做什么就赶紧去做,去吧。琥珀你送她们过去。”
  琥珀答应了一声,走到了那几个跪着的奶娘跟前。
  贾母声气不大好,几个奶娘吓得不敢动,还是跟着贾母伺候一上午的丫鬟们,晓得贾母是在生气呢,赶紧都围了上来,拉起她们抱着孩子,然后簇拥这些人出去了。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贾母开始闭目养神。
  王氏是一个二十左右的少妇,眉目秀美、隐着一丝爽利活泼,家常的衣衫裹在她略略臃肿、带着产后未消除的丰腴身体上,显出一种少妇人独有的、别样的韵味。她斜倚在临床的大炕窗前,身后是两个大迎枕,手里拿着一个花撑子,飞针走线地绣着一件幼儿穿的兜兜。珠光粉嫩的柔软面料上,一个抱着鲤鱼的女娃娃,已经绣出了大致的模样了。
  “二奶奶。”
  进来说话的是周瑞家的。她是王氏的陪嫁丫鬟,才嫁给了贾政的长随周瑞,于是就改了称呼了。王氏院子里的事情,大都是她在把握着。
  王氏抬头,“什么事儿?”
  “太太院子里的琥珀姑娘,把珠哥儿和大姑娘送回来,还带着哥儿姐儿的奶娘丫鬟们,都送回来了。”
  王氏的手一抖,那细细的绣花针,就把她柔嫩的指尖刺了一下。她下意识地赶紧缩回手指,看看花撑子上的兜兜,还好没染上血渍。
  她放下东西,周瑞家的赶紧扯过王氏撂在针线箩里的手帕,帮王氏按住冒出一个血珠的手指。
  “那有这么重的。快让她们把珠哥儿和大姑娘抱进来。”
  王氏一边说话一边下了炕。
  “母亲。”珠哥儿见到母亲很喜欢,小脸漾起笑意。他从奶娘怀里挣下来,扑到王氏的怀里。
  王氏一把搂住儿子,“珠哥儿,用了午膳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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