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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红楼]彼岸繁花-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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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亲说我父亲和圣人一样,都是恪守礼教的。圣人给我取字恩侯,要是我父亲能活到八十岁,问我六十岁以后才能做侯爷,会不会心生委屈?”
贾赦一边说一边小心地觑着太子的脸色。
“恩侯,你不要这样看孤。”太子也是个聪明的,“孤和你说,就是圣人活到百岁,孤宁可让皇孙登基,也是愿意的。”
贾赦点头,“就是,百行孝为先。我们府里的大管事一家子被我父亲仗毙了,我母亲让我把自己院子里的管事都按住,不让我掺和父亲挑选大管事。前几天还说我院子里的管事架空了父亲,问我会不会让父亲着恼。嘁,当荣国公的是我亲爹,他向着我,又不偏心老二,我干嘛和亲爹过不去。我院子里的那些管事,那个敢给我亲爹添堵,我先按死他们。”
太子不错眼珠地凝视贾赦,贾赦坦荡荡与太子对视。
“明允,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太子看了贾赦半晌,才缓缓点头,语含纠结,“恩侯,东宫属臣与朝臣的争持,非孤所愿。”
“按死那些属臣算啦。”贾赦大咧咧的混不在意。
“你混说什么?那也是父皇指派给孤的臣子。父皇西征的时候,他们在京城辅佐孤处理朝政,而今就……”
太子摇头,说不下去。
“明允,我可和你说啊,圣人已经恼了东宫那些属臣了。这几天我关在府里也想过,流放的那几个,真的是为你吗?还是为他们自己争?要是为你打算,可就不会把你陷进如今这般为难的境地了。我看他们是在圣人西征的时候掌过大权,现在舍不得放弃罢了。”
太子痛苦地扶额,“恩侯,你说怎么办?如今孤也不能不管他们啊?!”
贾赦咧嘴,耸肩摊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俩人对坐发愁。
“要不孤去问问太傅?”太子试探着问贾赦。
“那还不如直接问圣人呢。”说完这话,贾赦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立即来了精神。
“我和你说,明允,你就去问圣人该怎么办好了。圣人是你亲爹,又一直对你好,有什么不能和圣人说的。”
太子犹豫。
贾赦又添上了一句,“这些属臣都是圣人给你的,现在他们不服你管,退回给圣人,你不要了,什么麻烦都没有了。让圣人衡量他们的才干,该怎么用就怎么用。”
贾赦耍光棍的话逗笑了太子,“孤要是能这么做就好了。”
“怎么不能啊。就是不能你也得到圣人跟前把话说了。不然东宫属臣这么作下去,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恩侯,孤明白你为孤好,让孤再想想。”太子诚恳地道谢。
贾赦翻眼与太子。太子嗔怪道:“恩侯,礼仪呢?”
“丢在西征的军营了。”贾赦混不在乎。
“你以后上朝敢这样,小心御史弹劾你。”太子苦口婆心劝贾赦,“恩侯,你还是把这些兵痞的东西改掉,不然太傅和张御史会说你的。”
提到岳父和大舅兄,贾赦就犯怂了,“好,好,我改。不过你也得改。”
“孤又没像你这样多了不合礼仪的行止,孤改什么?”太子觉得贾赦好笑。
“你改了好龙阳吧。”
太子勃然变色。
贾赦哪里会惧怕太子变脸,他继续说道:“我母亲说了,我父亲和圣人是一样的人,要是知道我敢好南风,绝对能把我打得让我祖母都认不出来。”
太子紧握案几,十指发白,恨不能扣进案子里。
他咬唇片刻,低声和贾赦说:“恩侯,要是孤说自己不好南风,你信不信?”
“信。”贾赦觉得太子好奇怪,他本能地顺口就回答了“信”。
“你为何信孤?”太子紧跟着就逼问贾赦一句。
“明允,你没发热吧?”贾赦伸手想摸太子的额头,手伸到半道,被太子凌厉的眼神止住了。
“明允,咱倆认识快二十年了。你从来没骗过我,就这么一桩小事儿,你有骗我的必要吗?我为什么不信你啊?”
太子的双肩立即就跨下去了,他语带哭音,“恩侯,孤不是好南风,孤是被算计了。”
太子和贾赦的所有对话,在贾赦离宫后就呈送到了圣人的案前,尤其是那最后一句,让圣人勃然大怒。
第461章 红楼贾母10
“恩侯,孤不是好南风; 孤是被算计了。”
——儿子不是好男风; 是被人算计了?
圣人看到这一句就觉得上不来气了; 这一句话也激得他气血翻涌,眼前发黑。他晃了两晃,吓得一边侍立的内侍总管梁九立即冲过去; 悬而又悬的、好险没扶住圣人。
“圣人; 圣人。快叫高院判来。”梁九一边搀扶圣人; 呼叫自己的主子,一边吩咐小内侍去请御医。
圣人靠着梁九站定了,他闭闭眼定定神,然后吩咐道:“去人,把莫九赶快叫来。”
有小内侍答应着,迅速跑出养心殿去喊人。
养心殿慌乱了一忽儿,立即在梁九的扫视下,恢复了井然有序的模样。梁九随侍圣人多年,他感到自己搀扶的圣人、他那绷紧的身体下; 蕴含着就要爆炸出来的怒火。
是谁狗胆包天算计了太子?这问题在圣人的脑海里如雷轰鸣,震得圣人五脏六腑齐痛、也气得圣人口苦手抖。自己的宝贝儿子,成贤啊; 自己当眼珠子一般护了二十多年了,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被算计了。
怪不了太子常下令打死那些小内侍呢。
自己要不把那些算计了太子的人抄家灭族; 妄为帝王。
贾赦好容易得了放风的机会; 在东宫和太子推心置腹地聊了大半天。虽然被太子最后那句话给“雷劈”了一下; 但他和太子都知道,他俩的说话内容,将很快报去圣人的案头。
所以贾赦立即掀翻了茶案,要叫东宫总管来盘查,是谁那么胆大?
太子拉住贾赦,“恩侯,这事儿说出去,孤还有什么脸面见人、上朝啊!”
“咄。你又不是什么小娘子,还要三贞九烈不成?”
贾赦一边说,一边坏笑着打量太子,挤眉弄眼地问:“哎,明允,说说那些小内侍味道如何?”
回应贾赦的是太子的一记老拳,二人砰砰梆梆地在书房里打了起来。拳来脚往,从书房里打到书房的院子里,内侍们都见怪不怪地溜边躲着,等他俩打够了收拾战场。
太子用拳头发泄自己的羞恼,贾赦是三拳回应一下,俩人武力值差距有点大,不过是贾赦陪着太子出汗罢了。
等太子打得差不多了,贾赦抓住一个机会,制住太子的拳头。
“好啦,明允,我错了,我不该问的。哎,你今天的茶可不错啊。”
太子出了一身透汗,羞囧也少了几分。他见贾赦认错了,又能把自己说不出口的事情,传递到父皇跟前了,心情好了许多。
“你喜欢一会儿就给你拿半斤。”太子恢复了温润,立即吩咐人取茶叶。
“半斤,这么少?”贾赦松开太子,不太满意。
“孤要给你一斤,你还不得三个月不进宫啊。哼,半斤都多了呢。再嫌少给你二两了。”
“好,好,好!半斤就半斤了。那几样点心都给我装了,我儿子喜欢吃呢。”
太子知道喜欢那几味点心的是小师妹,赶紧打发内侍去御膳房又各要了一份。
贾赦在东宫盘桓了大半天,混了午膳,喝了下午茶,出了一身汗,还顺了太子半斤茶叶、几盒子点心,高兴地与太子道别,去岳父家里接妻儿。
太子当他不知道呢,太子也有点喜欢小师妹的。当然现在看起来都是十几年前小孩子的喜欢了,可谁见了娇娇软软、总是一脸温柔笑意的漂亮小师妹会不喜欢呢?也就是自己亲娘吧了,哼!
他可没觉得王氏哪里比小师妹好了。
张氏这次回娘家倒没有和亲娘哭,让全家大吃一惊。往常她每次回娘家,等她走了,太傅老两口不是吵一场、至少也要冷脸几天。老夫人埋怨丈夫给自己女儿选的婆家不好,婆婆太挑剔苛刻,让自己女儿受委屈。
开始的时候,张太傅还向老妻解释,不知道荣国公夫人是如此作为的内宅妇人。
后来在外孙出生后,曾对老妻说道,“自家的姑娘是什么性子,咱们自己知道。她要是进宫做太子妃,你认为她能活的下去吗?她不嫁恩侯,谁家知道了太子喜欢咱们姑娘,等我致仕以后,不顾忌太子啊?我与贾代善为朝臣文武之首,要不是贞儿婆婆隔三叉五的挑剔吵闹一番,圣人该疑心我们俩亲家合成一心了。你放心,恩侯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又对咱们贞儿有心,就是亲家母挑剔了一些,有恩侯护着,她也吃不了什么大亏的。”
张老夫人也算是个明白人,知道自己姑娘是个不适合进宫、与人较心眼的柔软性子。可女儿每每回娘家哭诉,又被婆婆折腾了,她也是心疼的不得了。
私下里就告诉女儿,“你婆婆再搓揉你,你就在女婿跟前哭,也别说婆婆有什么不好,哭一回病一场,让恩侯自己与他亲娘磨去。”
于是女儿前脚回婆家,她教导女儿一次,敲打女儿的奶娘一番,无非就是要看好了姑娘的院子,别弄出来庶出的孩子,别让那些通房跋扈起来。等姑娘走了,她后脚就会唠叨丈夫几天。再把大儿子张瓒叫过来,让他再训斥训斥妹夫,加多些功课与他。
但等贾赦每次来张府呢,张老夫人这个岳母待贾赦,那是超过三个亲娘捆在一起地好。二舅兄待他也好的要上天。太傅原来是怎样,现在还是怎样。奈何做学生的,见了严格要求的老师,就没有不心虚的。大舅兄少年状元,不仅才学出众,还是个不拘言笑的耿介君子。而且他做翰林学士的时候,也曾给太子和贾赦讲学多年。这半个老师加上舅兄的身份,次次都能让贾赦像老鼠见了猫。
所以贾赦每次到岳家,那是痛与快乐的纠结混杂,说不清是喜欢去还是怕去了的呢。
与父亲成鲜明对照组的,就是张老夫人心心爱爱的外孙贾瑚了。贾瑚每次到外祖家,他都能受到比亲娘还热烈的欢迎。
贾瑚先和母亲一道,去内宅见过外祖母、舅母,被亲亲热热搂抱夸奖后,跟着大表哥去大舅舅的书房,奉上这些日子的功课给大舅舅检查,再与二位表哥一起去外祖父的书房,去聆听外祖的教导。吃中饭的时候,他就可以挨着小他一岁的表妹一起坐 ,饭后还可以与表妹一起玩到父亲来接。
张氏这次回府没和老夫人哭诉,让她两个嫂子费心准备的、大半个月的劝慰话语,都如梗在喉里上不去下不来地难受。小姑子不回来哭也好,省得婆婆在小姑子走后又是几天不见笑脸。
鉴于妹妹回家没哭,张瓒见了贾赦的时候就温和了几分,惊得贾赦心头毛毛的,还是张钰看不过眼,领着贾赦出了父亲的书房,带他去内宅。
贾赦送了两盒点心给岳母,又在岳母这里享受一番母爱的叮咛,才得以接了妻儿回府。
贾代善与妻子喝茶聊天,最后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他也血雨腥风刀枪里拼杀出来的狠人,纠结了一会儿后,就拿定了主意。
“夫人,我明儿就去寻太医院的院正,一定彻底拔出余毒。至于往后,为夫怕是性命与圣人捆到一起了。他若是能容为夫殉了最好,不然他哪日重病不起,怕就是对你不起的日子来了,到时候得先走一步。”
贾母看他神清志明,不像是虚言妄语,遂安心下来。
“圣人比你身体好多了,哪年的大朝会,春耕秋猎的他不是精神的?你放心,他不活一百,也能活八十。”
贾代善向妻子一举空杯,贾母顺手给他倒了大半杯白水。
“今儿的茶喝的够多了,喝点白水吧。”
贾代善从善如流,将半盏白水喝了,见妻子终于脸色放晴,他长吁了一口气。唉,在家比上朝也没轻松了多少的。不过妻子总还是比圣人明道理,多是为自己、为儿子打算,也是容易哄的。
用罢午膳,贾代善和史氏分头歇晌。等到申初的时候,贾政来正院找母亲。
“母亲,儿子看您前几日在教导大嫂回礼的事情,是不是连王氏也一起教导了?”
贾母上上下下把贾政看得发毛,贾政讪讪地说:“要是母亲不愿意,也就算了。”
“老二啦,不是母亲不愿意,而是王氏作为次子媳妇,你们以后分出去,你是什么品级的人,她往来的就是什么品级的人家。这些国公府往来的礼单,她看了学了,也是用不上的。”
“母亲可是儿子哪里做的不好了?”贾政万分委屈,小眼神瞧着是贾母对不起他的。
“你没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贾母转着文玩核桃,慢悠悠回答。
“那母亲以前不是说……”贾政急迫地和贾母说话
“说什么?”贾母仍是不急不慢地说话。
“说动父亲将爵位传给儿子。”贾政说的理直气壮。
“老二啊,你的字是什么?你大哥的字是什么?”
“存周。大哥的字是恩侯。母亲,这爵位和儿子们的字有什么关系?”贾政迷惑不解。
“你大哥的子是圣人取的,恩侯。你父亲本身就是破格承袭爵位了,到你大哥这里,承袭侯爵,也是皇家的殊恩。懂了吧?”
贾政慢慢白了脸,希望的破灭,让他很难以接受。
“不是母亲不想,而是皇家不允许,你父亲也毫无办法的。长幼有序嫡庶有别,就是周礼也是如此。存周,存周,你是读书人,可是知道周礼为何物的?”
贾政面色难堪地点头。
“母亲读书不及你多,也知道废嫡长子立爱幼的事儿,会招来御史弹劾、会引出大变故。你父亲之所以压了这么许多年没请立世子,你为你父亲想过这些可能没有?”
贾政摇摇头。
贾母继续说道:“他是圣人心腹重臣,他这么做了,就意味着圣人要废太子了。你认为圣人是要废太子吗?”
“母亲,这话可不能乱说的。”
“那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贾母追问贾政。
“是。”贾政不甘愿地承认了。
“所以啊,存周,以后你要靠自己去谋将来了。好好读书中进士,以后做到张太傅那般的位置,未必就比不上你大哥承继的这个爵位。”
贾政头重脚轻地漂出了史氏的正房。天地之大,他感觉自己好像无路可走。自己连着三次回乡考试,第一次县试没过,第二次府试没过,第三次,无人处他承认自己胆怯了,怕在考不得秀才被东府的贾敬比得无法见人,在返乡的路上他就开始“生病”……
第462章 红楼贾母11
贾赦带着妻子、儿子回府。先陪着妻儿去荣禧堂后院正房见贾母; 表示一家三口回来了。贾母也没像既往张氏从娘家回来那样; 先刻薄张氏几句,问候了亲家一切; 收了张家回赠的礼品,就痛快地放了长子一家回东院去休息。
惊得贾赦夫妻面面相觑; 非常不适应这样的贾母; 觉得日头不是向西落,而是刚刚出来了。
贾赦心里有事; 让妻子带儿子回院子歇息; 自己去荣禧堂书房找父亲。得把今儿在东宫知道的事情; 好好和父亲说说。免得父亲被圣人问及的时候措手不及。
贾代善上午和妻子一番谈话后,午睡当然没法睡着了。他翻来覆去、反复思量、筹划着自己的寿命; 还有张太傅致仕的时间; 然后他颓丧地认识到妻子的说法是对的。
依照东宫属臣和朝臣目前的争持状态,老太傅最好年底就致仕,免得最后为东宫背黑锅。
——太子有任何的不好,依着自己对圣人的理解,不是怪责太傅没进到师长的教导责任; 就要推到是贾赦带坏了他。
自己是否提醒张太傅致仕呢?没了太傅顶着; 圣人会不会把东宫的不妥; 全推到长子头上呢?
留着太傅给儿子做挡箭牌; 万一太傅倒了; 那是儿子的岳家。张瓒不可避免地要被牵连; 儿子、孙子以后就要少一个助力; 严重些真的会伤了儿子的。
贾代善很愁,他怎么推演都无法弄出个两全其美的局面来。
贾代善听说儿子回来了,赶紧叫他进来。可他一看长子严肃的脸色,就把人都打发下去了。
“恩侯,东宫可是有什么不妥当?”贾代善直觉东宫发生了大事情。
贾赦就把自己和太子的对话,详尽地复述了一遍。
贾代善大惊失色,对着儿子就说:“不好,这是有人谋划倒太子。以前不说不提,是等着最后一击即中的时机呢。”
贾代善的话震呆了贾赦。
“父亲?怎么会一击即中就倒了太子?无非是圣人把太子打一顿罢了。”
“唉,你还是不了解圣人啊。圣人要求别人如何,要求自己也是一样的。你看他宁肯空置中宫,也不肯扶正任何一个妃嫔,那是他认为妾就是妾,不能以妾为妻。他最痛恨不守伦理的行为。太子要是真的好男风,他会废掉太子的。”
贾赦撇嘴,“可宫里就是些妾侍在管理宫务呢。谁见过妾侍管家的。”
“恩侯,现在宫里四妃管宫务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以前孝慧皇后活着的时候,是皇后管。皇后去了以后是太皇太后管。太后也管过一段时间,但太后将宫务弄得一塌糊涂,圣人不得不让四妃各管一部分。圣人不立继后,也是怕太子受委屈。今儿你们说的这事儿,要是核实了是太子被构陷,那就与四妃脱离不开关系的。唉,可惜了的,可惜太子与太子妃不睦。太子妃进宫多年,没诞下皇孙。不然早就交与太子妃管了。”
贾赦消化一会儿父亲话里的意思,问道:“父亲,要是太子妃生了皇孙,太子妃管宫务,太子是不是就……”
贾代善用力点头,“可惜太子不晓事,不知道爱重嫡妻。别看二皇子得了二个儿子了,庶出的孙子在圣人那里,就是十个也抵不了一个嫡子嫡孙的。”
贾赦暗暗把父亲这话记下,准备下次说给太子。他发现父母亲都很有想法,没准太子按照自己父母亲的话去做,就能走出眼前的困局呢。
临近晚饭了,贾代善把儿子打发回东院小家庭去用膳,自己回去后院和老妻一起用膳。他觉得史氏提醒自己要争取多活是非常必要的一件事儿。太子不稳,自己得活到下一任帝王登基,至少得活到给孙子铺好路,才能避免荣国府日后可能出现的衰败。
贾母这里倒没预备着贾代善会过来吃饭。
贾母已经在用晚饭了,贾代善凑过去一看,就皱着眉头说:“前院拨的家用不够了?你这是从吃的减省起来了?”
贾母先吩咐人去把国公爷的份例提来,然后笑着说:“今儿不过是想净净胃肠罢了。”
“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贾代善一脸关切。
“那倒是没有。这几日与老大夫妻一起用膳,跟着他们一起吃,吃多了一些。”
“能吃是福,身体好才能吃的下。”
夫妻俩说着话,贾代善的份例也送了过来,少不得的贾母陪着又吃多了一点儿。
饭后老两口往花园子遛达消食,贾代善摒退跟着的丫鬟婆子,把贾赦今儿和他说的话,捡着能说的说给史氏听了。
“你放心,我会好好活着,给瑚儿打好根基的。”
贾母点头,圣人且有得活呢,贾代善想活着就好。
“宫里出了这样的事情。明儿大朝会之后,我怕是要住在宫里一段时间,好协助圣人把这事儿料理干净了,把幕后指使的人揪出来才能回府呢。”
“嗯。国公爷又要辛苦了。”
贾母点头,表示理解。
贾代善不放心,继续叮咛她,“要是府里有什么事儿,就打发老大进宫。”
“好,听你的。不过你说的那事儿,看着难找出人,倒过来只看太子落马后,谁能得到最大的利益就是谁指使了。得能管宫务的人才能插手东宫内侍安排,还得有儿子,儿子够大,家世够硬……不然可是给别人做嫁衣。”
贾代善仔细一琢磨妻子的话,心想这么反推很有道理。不然好好的,去祸害太子,冒着起码诛三族的风险,图的什么呢?!
“按你这么说,贵妃无子,淑妃、德妃、贤妃要可疑多些了,唔,淑妃可疑性最大”
“国公爷也这么认为?倒是淑妃前些年降为惠妃,这又能升为淑妃,可是挺能耐的。”
“她啊,镇北侯临终跟圣人求情,解了她的禁足。圣人看着她两儿一女,为儿女婚事做脸,就顺便升回了她的位分。”
“为何禁足淑妃降位的,犯了什么事儿?”
贾代善犹豫一下说道:“你听过就算了。她伸手到东宫内侍安排了。”
“啊,”贾母惊呼出声,“那她可是有前科了。”
贾代善点头,“圣人怕是也要重点怀疑她呢。”
“淑妃也是好福气的人。”贾母语气含了一丝赞叹。
“她生的那二皇子,如今的岳家可不得了啊。圣人这是早就有废太子的打算了啊。”贾母悠悠然扔了个重磅□□到贾代善头顶。
“史氏,你可不能乱说。圣人何时有废太子的心思了?”贾代善不高兴了。
贾母就着月光看看贾代善瞪眼黑脸的模样,笑笑说道:“那你倒给我说说,二皇子妃的娘家出仕的那些人,打头的是刑部吴尚书,然后是吴巡抚,后面还有一串四品五品的官员,散在各地。再看看太子妃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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