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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红楼]彼岸繁花-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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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善保家的陪着鸳鸯等着,一会儿,小丫头出来回话,“王妈妈,鸳鸯姐姐,老爷这会儿又觉得热了,太太在老爷床前哭呢。”
鸳鸯无法,跟王善保家的道过恼,自去贾母跟前回话了。
贾赦这热一下冷一下的,来回倒腾还真有点着凉了。鸳鸯前脚走,后脚常来贾府的王太医就被请到了贾赦的东院。
王太医给贾赦扶脉,然后说道:“恩侯,你就是有些着凉了。可要好好休息几天,戒荤戒色,吃几日清淡的。老夫这里开一副桂枝汤,爱喝就喝,不然喝点滚热的姜汤也成。”
贾赦要林之孝去送王太医出去,迎面遇上了赖大。赖大赶紧给王太医行礼,“王太医,正好我们家老太太也是不舒服,听说您来看大老爷了。就让小的来迎您呢。”
王太医听了愣愣神,只好跟着去看贾母。
“老太太有些郁结在心,还是凡事要想开才好。”提笔开了一副疏肝理气的方子。
“王太医啊,我家老大怎么样了啊?”
“恩侯啊,受了凉气,着了风寒。要好好清养几日,发发汗才好。”王太医实打实地说。
贾母看大儿子是真的病了,不是哄她躲事儿,就有些担心了,“可是严重?”
“应该不算重,但是要好好养着。今年特别冷,再冻着就不好说了。”王太医行走贾府这类达官贵人家多年,贾赦小小的一点着凉,喝完姜汤就行的事儿,大张旗鼓地找他,还让林之孝塞了他百两银票,他哪里不知道贾赦的心意呢。
贾政送了王太医出去,把方子交给王夫人,让她赶紧安排人给老太太煎药。
王夫人捏着药方子说:“老爷,这都快过年了,大老爷把老太太气病了,这家里家外这么些事儿,还真是能裹乱。老爷,要不您修书一封?让琏儿赶紧回来吧。一来好让老太太消气,二来家里也不能没琏儿张罗那些杂事儿的。”
“可琏儿在跟妹夫读书呢啊。怎么好叫回来。”
“过了年再去呗。就是国子监、太学也没有家里有事儿,不能请假的。琏儿媳妇才接手家事,离了琏儿的帮手,忙不来的。”
“好吧,我去给琏儿写信,叫他回来。”
夫妻说过话,贾政看王夫人叫丫鬟赶紧取药、煎药地忙,就自去书房写信。
等贾政把信发出去,想想还是到老太太哪里看看。一进荣庆堂,看丫鬟们都立在廊下,静悄悄的,就听贾母在说:“你这干吃不上心的,自己爷们也不好好照料着,怕是巴不得把老大冻个好歹呢。”
贾政听母亲在训斥长嫂,只好转头又回前面荣禧堂去了。
邢夫人被贾母叫过来这一顿骂,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砖缝儿钻进去,“母亲,才母亲叫大老爷过来的时候,来的急,车里就没碳盆,回去的时候,车里也没有,屋里热,车里凉才冻着的。”
“你这是说老大生病,怨我叫他过来了?怪我了?”
“母亲,儿媳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啊!你赶紧回去给我好好照料着,把你那一院子的小妖精都看好了。做着大家太太,连自己的院子都管不好。”
邢夫人气得脸色紫胀,却知道自己对上贾母,讲不出什么道理来。呐呐告辞,坐着车里回东院去,一路上羞愤、恼怒得无法发泄,咬牙把手里的帕子撕成了一条条的,下车的时候顺手一扬,心疼得王善保家的直抽抽:半两银子的帕子啊,就这么没了。
邢夫人回了东院,还得耐着性子过去看贾赦。去到了贾赦的书房,见贾赦还兴高采烈地在看信。平时贾赦见了邢夫人多是淡淡的,这回破天荒给了邢夫人一个笑脸,惊得邢夫人以为贾赦烧糊涂了。
“老爷,喝了姜汤了?可是发热了?”邢夫人怀疑贾赦烧坏脑子了。才挨了老太太骂,多大会儿,就高兴成这样了。
贾赦顿时烦起来,“你又过来做什么?”
“老太太让我好好照料你。”
“行啦,老爷我知道啦。好着呢,你回去吧。”贾赦看着儿子的信,本来高高兴兴的,却被邢夫人怀疑发烧,真是完完全全地败坏了自己的兴致。
邢夫人连连吃瘪,气得简直不能自持,转身回房摔了几个茶盏,才算出了一口气。王善保家的让小丫头们把碎瓷片都清扫干净了,把人都打发了下去,才上前劝道:“太太,莫气伤了自己了。”
“妈妈,你说我在这家里?”邢夫人拉着王善保家的,眼泪就下来了。
王善保家的看着自己奶大的姑娘,还是哄着说:“太太,谁家的婆婆是讲理的呢。别往心里去啊。老太太都七十岁了呢。”
王善保家的三哄两哄的,哄得邢夫人不那么生气了,却又为邢夫人发愁,这不得婆婆待见,又不得丈夫待见,还没有儿子,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得了啊。
贾赦把邢夫人打发出去了,又把贾琏的信再看了几遍,心里琢磨着:儿子能抱上林如海的大腿,跟在御史衙门学习,堂堂一甲的探花郎给自己教导儿子,自己不能没点表示啊。想想叫了林之孝进来,“你赶紧给我收拾些送江南林妹婿的年礼。趁着这还有一个月的空儿,头年给我送到了。”
“老爷,林家的年礼早送过去啦。”
“那是府上送的,现在是我要送的是探花郎教导你琏二爷的束修。”
林之孝跟了贾赦多年,哪里不明白贾赦的心意,赶紧出去备办。
林之孝忙了一天,第二日半下午才收拾好送礼的东西,递了一张礼单给贾赦。贾赦一项项认真看着,“唔,不错。把我前些日子得的那个砚台加上吧。”
“老爷,那砚台可三百多两银子啊。”
“加吧,谁让人家是探花了。你满京城问问,要能拜到探花郎、三品大员的门下做弟子,得花多少人情?得什么资质?这林如海才刚刚过四十岁,你家琏二爷的日子长着呢。”
“老爷可真是慈父之心啊。”
“那小子可未必感念呢。不知道私下里,怎么说我这当爹的不惦记他呢。东西收拾好了,现在就派人送去吧。”
“是”。
贾赦这面刚派出人给江南送礼,那面王夫人就使人把消息递给了荣庆堂的贾母知道。
王夫人就对贾母说:“母亲,林家的年礼早一个月就送了出去了,礼单子也是给您看过了的。前几日和琏儿的信一起到的林家年礼,比照妹妹在世的时候,打了对折都不止。可大老爷又使人往江南送礼。”
贾母也不知道是贾赦为什么又往江南送礼,只好派人去叫贾赦来。还记得吩咐人,“给你家大老爷把车都烘热乎了,记得把大衣服穿好,几十岁的人了,可别再着凉了。”
等贾赦裹得严严实实到了荣庆堂,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了。
“老大啊,你又使人往江南送礼了?”
“是啊。”贾赦理直气壮,“这谁家孩子拜师不得送束修。”
“这,琏儿跟着他姑父学习,自家亲戚,哪里用得着再送礼。家里进项越来越少的,这又多出一份的。”王夫人在边上说了一句。
贾赦对王夫人的话不置可否,只对贾母说:“母亲,儿子派人把礼物追回来?就是昨天一早走的,今天再追,可就差了快二天了。”
“让追的人快马加鞭,怎么会追不上。”贾母接着贾赦的话。
“好。儿子这就派人。要是追不上,就追到御史衙门,也把礼物要回来。”
“老大,你这混不吝的,你就是想到御史衙门去要吧?”
贾赦皮笑肉不笑地吱吱唔唔,也听不出他说了什么,贾母气得捂着胸口,瞪眼。
荣庆堂的丫鬟们立即上前,抚胸抹背给贾母顺气。人仰马翻地闹腾,贾赦看贾母真气到了,就凑上前劝道:“母亲,妹妹走了,妹夫无子,势必要续娶,这往后……离我们家就远了。琏儿能拜妹夫门下,这关系就不会远了。母亲何苦舍不得那点子东西呢?”
“就你会想!你怎么不想想,就是琏儿拜到林女婿门下,出仕还能得什么高位?你别忘记了你……”
贾母看贾赦脸色剧变,立刻闭嘴。贾赦阴着脸站起来,甩袖子就往外走。
贾政赶紧去拦,“大哥,大哥,你气到母亲了。咱们做儿子的,还是要孝顺才对。”
“哼。让开。”贾赦一扒拉贾政,走了出去。
贾赦甚少在荣庆堂发作,可贾母踩了他的痛脚说话,他一甩袖子就走了。留下一屋子的人,都闭紧嘴巴不敢吭声。
贾政艰难地找出一句话,干巴巴地对贾母说:“母亲,您莫生气,儿子这就去劝大哥回来给您道歉。”
“由他去,当我没生他这个孽障。还说不得了。琏儿哪里那么好出仕的!哼!不过,老二啊,你大哥说的对,不能让林家和我们关系远了。要不送宝玉去林女婿那里读书?”
“母亲,这可使不得。当初妹妹掉了一个,她奶嬷嬷又弄掉一个,现在林家无子,短了香火,要是把宝玉也送去,万一像赖大家的说的那样,林姑爷要拿他们抵命呢?”王夫人一急,把陈年旧事翻出来,出声阻拦贾母。
贾母劈手把茶盏砸到王夫人脚前。王夫人吓得赶紧站起来。
“老太太,宝玉来了。”
贾母陡然失了气势,算了,二十年前就是看在珠儿的份上,罢了,罢了。
一屋子的丫鬟,都装自己是聋的,没听到太太说的话。
第149章 林海12(二合一)
林海在腊月中旬收到了贾赦加急送来的束修。先读了贾赦的信; 再看了看贾赦的礼单; 又让林谦把东西都摆到厅里; 逐个赏玩了; 明白这些束修都是贾赦精心准备的,怕是其中还有他的心爱之物。
林海欣赏了一番,仔细琢磨了一会儿; 拿定了主意; 叫来林谦仔细吩咐了; 然后打发人叫了贾琏和黛玉过来。
“琏儿,玉儿,你们看看这些东西; 喜欢哪个就挑哪个”
贾琏和黛玉最近都习惯了林海收到礼品,会让他们挑拣一二喜欢的。谢过林海; 俩人就去桌子那儿; 找自己喜欢的。
“姑父,这个笔洗,记得我父亲书房有个差不多的,听说是几百两银子淘的; 爱的不得了。”贾琏捧着笔洗,左右转着看。
黛玉伸手拉贾琏的袖子,“表哥,表哥; 给玉儿看看。”
“好; 好; 别急,别急。”贾琏仔细地把笔洗放到一边桌子上放好,再让黛玉看。
黛玉凑到桌前,晃着脑袋,把笔洗里外转着看,没看出什么特别来。“表哥,这个笔洗哪里好?”
“我也不知道。大老爷对金石感兴趣,或许他知道。”
“大老爷是谁?”
贾琏一愣,想想说道:“是我父亲。”
“表哥为什么要称呼父亲为大老爷?不是只有家里仆从才称呼主人为老爷的吗?”
贾琏噎住。
黛玉却没再理会僵住的贾琏的,看向林海问:“爹爹,这个给大舅舅,好不好?”
“好。”林海憋不住要笑出来了。
表兄妹俩把这些礼物挨个检视一番,黛玉挑了个绿檀雕刻了仕女游春的笔筒,十来个仕女的表情都雕刻的栩栩如生,各个不同。还挑了一个淡青玉飘云絮的笔架,那云絮有些像含苞的芙蓉花,黛玉喜欢的不得了。贾琏则看好了二个砚台,和黛玉嘀嘀咕咕地说,一个可以自己用,另一个可以送给热爱金石的自己父亲赏玩。
俩人挑了好一会儿,都挑到了心爱的器物,高高兴兴地打发跟着的人,把东西送回自己屋里去。贾琏叮嘱小厮,那个笔洗、砚台要单独包好,以后要送给他父亲的。
“你们想不想知道这些是哪里来的?”林海也从那堆礼物里挑了一柄美人赏花的折扇,一边轻轻在掌心敲着,一边开始逗弄二小。见俩人都疑惑地看自己,林海想起既往让他俩挑东西的时候,是没说过礼物从哪里来的。
“玉儿,这些啊,都是爹爹收到的束修,是你大舅舅送给爹爹的、你琏二表哥的束修。”
贾琏顿时窘红了脸,手脚都不知道如何放了,林姑父何时这么促狭了。
“爹爹是要收表哥做弟子吗?”
“是啊,爹爹把束修都收了,还分给你们了,不收不可以啦。”
贾琏听了这话,激灵灵地只觉得浑浊的脑海涌上一丝清明,灵光一闪,赶紧跪倒在地,给林海磕头,“姑父,老师在上,受弟子一拜。”
林海扶了贾琏起来,“琏儿,你父亲送不送束修,我都是一样待你的,侄儿也是儿。只是收你做了入室弟子,你以后出仕,在清流间行走,也能得些便利罢了。”
“谢谢姑父。”贾琏激动得只有这一句话了。
“等开年了,挑个好日子,要好好办一个拜师礼的。”
归荑带着丫鬟们,把其余的东西收拾好,交给管家林谦入库。
等丫鬟们都下去了,林海敲着手里的美人折扇,说:“琏儿,你既做了我的入室弟子,第一件事就是要好好练练字。见字如见人,你先每天练半个时辰大字。四书五经该背的,也和玉儿一起背的差不多了,三月的时候你就去金陵参加县试。”
贾琏被林海的话惊呆了,他要去参加县试,要科举?
林海看着贾琏呆愣的样子,张着嘴,嘴里能塞进去一个鸡蛋了。就用手里的扇子敲敲他的肩膀,“快闭嘴,口水流出来了。”
贾琏下意识地闭嘴,又赶紧从袖子掏出帕子擦嘴,黛玉在一旁看得咭咭笑,用手指划脸羞贾琏。
贾琏拉过黛玉,伸手要她头顶揉,黛玉赶紧讨饶,贾琏才放过他。
“姑父,我这才读了大半年的书,如何能去科举?”
林海笑笑,“明年科举有恩科的。往年的县试一般在二月,因天冷,明年的县试和恩科合并到三月中了,你还有三个月的时间,足够了。县试并不难,主要是考对四书的记忆,以帖经、墨义为主。现在你四书、诗经都已经记熟了的,剩下的这三个月,我们一起来突击考试,你也不用怕,任何考试都是有窍门的。”
“所谓的帖经,就是任选经书的一页,留出来一行字,然后盖上三五个字,你要把这三五个字填对。以你现在对四书的记忆,考试的时候,不慌张,帖经部分的成绩就已经足以通过童子试了。”林海看贾琏有点被吓住了,赶紧给他鼓劲。
“真的吗?”贾琏将信将疑的。
“是不是哄你,到考场你就知道了。”
贾琏想想也是,哄他了也没用。
“墨义部分的考试,就是从经书里编出若干个问题,要求得用原文作答。这考的也还都是背书的基本功。”
“姑父,要是这样的话,岂不是妹妹也能通过童子试了?”
“是啊,要是允许女子去考,你妹妹是能通过的,没准还能拿到案首呢。”
黛玉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依偎到林海怀里,眼睛亮闪闪地来回看着父亲和表哥,听他们讲县试。
“县试还会考一点点儿的八股文、诗赋、策论。这些才是我们这三个月突击的重点。你就跟着学就是了。我们二个进士一个举人,完全能把你教成个秀才。”
“你回去给你父亲写信,科举的事情请他先不要说出去,玉儿,你琏表哥每天背书的事儿就交给你了。”
黛玉兴奋地点头,“爹爹,我会考表哥背书的。”
贾琏觉得自己脑子是木木的,嘴里都是苦的,科举是那么好考的吗?珠大哥哥累死累活的,最后也没考出来。可是林姑父是不到二十岁就中了探花的,贾先生也是二榜进士,就是林姑父的幕僚周先生、赵先生、胡先生也都是举人,听说几位先生的儿子,都回乡准备恩科秋闱去了,莫非科举真的是有什么窍门?
贾琏满脑子想法,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了林海的内书房。等回到自己的院子,原来院子里伺候的人都不见了,连盐商送的才稀罕了几天的瘦马也都不见了。只有二个林海贴身使唤的二个小厮,明溪和明川,在院子里候着他。
二人见他回来,赶紧迎上去,“表公子回来了。老爷说院试前,就我们俩伺候表公子了。”
贾琏已经被这一晚的惊变,打击的麻木了。呆呆地点了头,好一会儿才想明白,自己的贴身小厮都被替换了。闷闷地坐回到书桌旁,不知道自己该干点什么。
小厮明溪上来说:“表公子可要给大舅老爷写信?”
贾琏被提醒了,忙说:“写,现在写。”
明溪和明川一个铺纸,一个研墨,明溪对贾琏说:“老爷说了,从明天起,表公子要自己研墨了,县试的时候不让带书童进去。”
贾琏点头,明川给贾琏剔亮烛光,贾琏伏案给贾赦写信,犹豫许久,才提笔写到:
“父亲大人在上:”贾琏写了几个字就写不下去了。原是叫惯了大老爷的,这一改口称呼父亲,说不出来的别扭。可是小表妹说的有道理啊,只有家里仆从才称呼主人为老爷的。
贾琏看着烛光发呆,明溪看他久不动笔就催促道:“表公子还是快些写了,你明天要教的课业还没做完呢。”
贾琏听了明溪的催促赶紧把这几天的事儿,也不分大小轻重了,都给贾赦写了过去,这是林海要求他的。尤其是今晚姑父给的砚台、笔洗,是他以后要送给父亲的,还有他要去金陵参加三月的县试,逍遥保密等等。几页纸写完,贾琏松了一口气,交给明溪晾干,明早要带去给林海,随林海的公文渠道发回京城。然后抓起课本,继续自己未完成的作业。
贾琏和黛玉回去后,林海去前院找幕僚周明,把自己想让贾琏参加明年县试的事儿说与他参谋。
周明摸着自己的几缕长须,沉吟了半晌,然后开口说道:“东翁,以表公子的现在水平,过童子试应该不是太难,想通过府试成为童生,就有一些难度了。今年还有院试的恩科,表公子最难的在最后的院试。他读书的时间太短了,八股文、策论怕是他写不来的。”
“匡明,按部就班地卡秀才,他得像现在这样再学上三五年。我的意思是把最近五年的江南各地县试府试院试的考题,都找来,隔天就给他做一个。然后从明天开始给他加八股文策论诗赋等。有我们三个看着,还有宗文也快回来了,我们一起给他查缺补漏,选些应和院试的八股文,让他每天背一篇,到明年六月的院试,也可以去试试的。”
周明也是举人出身,江南能考上举人的自是有不一般之处。一听林如海这样的安排,就知道是想把贾琏“考上”秀才,而不是在乎他是不是真的够秀才。
“东翁如此安排,表公子今年通过秀才试,大有把握。只是以后的秋闱、春闱就难了。”
“琏儿身上有捐的五品同知,以后还有爵位承袭,他应该还有个监生资格,不会再去参加秋闱。至于春闱……”林海摇头,他不指望贾琏能考上进士,这人就不是做学问的那块料。
周明听林海如此说,心里有底了,“东翁如此说,秀才全力一搏,当可成功。那贾先生怎么说呢?”
“还没有和贾先生说琏儿要科举的事儿。先要与匡明商议,看看是否可行。”
周明冲林海一抱拳,感谢林海处处给自己足够的体面。跟了林海这么多年了,就是玉麟父亲在世的时候,他初来辅佐林海,林海就不曾轻视过他。后来原是林海同年的宗文过来,乃至玉麟接了他父亲的位置,林海也没有因二人与他素有渊源,而轻忽、疏远、怠慢了自己。林海任何时候做任何事,都是极其妥帖舒心,让人不由自主地想为他更好尽力。
二人达成一致了,林海吩咐林谨去请贾雨村来前院的外书房。
贾雨村自从来了御史府邸,开始教黛玉这女学生的时候,初为女学生的聪明惊讶,遗憾这不是个男孩子,不然林家在科举上将又有一个探花郎。虽然黛玉这女学生聪明,学的认真,就是三不五时地会生病休课。好在林如海也不要女儿科举,他就盼着林家公子能早日启蒙,不想一场却倒春寒就着凉而去,而后林家主母也追随而去。那段时间,黛玉不来上课,他都有些怕就此失去西席之位。幸而柳暗花明,又来个贾琏。
贾雨村是打起了十万分的精神,教授贾琏功课。虽遗憾贾琏底子太薄,但有黛玉比着,贾琏倒也是认真地学,该背的、该记的也都学的扎实。贾雨村有时候都想,这贾家的琏二爷要是从小就能认真读书,进士不敢说,中举还是有希望的。
林谨这大晚上的去请贾雨村。贾雨村想问问是何事,林谨却是一点儿也不知道。所以来林海外书房的这一路,贾雨村是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想想自己教书都是极其认真的,林海素来行事也不是赶尽杀绝之人,应该不会就此停了自己的西席吧。
贾雨村一路跟着林谨去外书房,一路自己安慰自己,可是没一会儿,就觉得自己想的不对。
贾雨村是想起前些日子贾琏问自己的: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的话。如何才能做好官,又能赚到银子,还能得了清名。莫非林海会因为自己是牵连进了贪腐案子里失官的缘由,要革自己的西席了?
越想越觉得是这样的,禁不住悔恨,自己该在贾琏问那样问题的时候就辞馆的,也免了一会儿被撵的难堪。
想到又要回到衣食无着的窘境,贾雨村觉得冬夜的寒风渗骨地冷。
不管怎么想,自己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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