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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扑倒花神的熊孩子-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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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璧轻哼一声,揉了揉手腕,起身开始整理今日拟定的药方。花满楼略有些不自在,却仍是笑着,出去打水洗漱了。待他回来之后,灵璧正支着头坐在桌前,有一下没一下地以书卷敲击着桌面。
花满楼微有些吃惊,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他本以为灵璧会趁他洗漱时迅速离开,以防他又来纠缠,可她非但没有走,还专门坐在这边等他。
桌上是一碗热腾腾的红豆糙米粥,灵璧指指粥,淡淡道:“不想饿死就过来吃饭。”
花满楼依言坐过去,慢条斯理地吃起来。他坐下,灵璧反而站了起来,自他身边走过。花满楼心中一紧,手中的力道不觉重了几分,使得勺碗相触时的撞击声越发清脆。他正恍惚着,却发现灵璧站在他身后不动了。
柔软的小手在花满楼的额角,耳轮处揉捏着,片刻后,花满楼感觉到自己的耳轮上被扎了针,有些痒,有些麻。
“你的耳朵被洪水声震伤了,需得扎几日针,再敷些药。”灵璧的声音仍是淡淡的。
花满楼微微勾起唇角,只觉这碗糙米粥嚼着越发有滋味了。待一碗粥下肚之后,他也不言语,只静静坐在那里。他知道现在的自己不讨灵璧喜欢。
灵璧将新碾碎的草药小心地抹入花满楼的耳洞中,又自怀中取出一瓶药丸丢在花满楼手中,而后便转身出了帐子。没走出几步路,灵璧忽觉得袖口一重。她甫一转身,便瞧见花满楼脚下磕绊了一下,向着她扑了过来。
自进入河南之后,花满楼的耳朵便被震伤了,如今灵璧又在他耳中抹了草药,更使他听力锐减,这样的他在如今路面复杂的开封几乎是无法行动的。
可花满楼却顾不上这些,他只想快些追上灵璧。方才他走得急了,没留神脚下便被绊住,使他一下扑进了灵璧的怀中。幸而他是习武之人,能在身体失去平衡时迅速反应,这才不至于将灵璧扑倒在地。
身体相拥在一起的瞬间,花满楼的呼吸忽然间粗重起来。前两日他方寸大乱,只知道自己找回了从小养大的孩子,他纠缠她,拥抱她,他的心中只有找回珍宝的喜悦和唯恐再次失去的不安,并不曾想过其他。而如今,灵璧被他抱在怀中,他忽然意识到曾经的那个孩子已彻底长大了。
怀中是她单薄瘦弱的身体,柔软压在他的胸膛上,正急促地起伏着。淡且好闻的发香萦绕在他的鼻尖,他的手正扶在她柔软纤细的腰肢上。
恍然间,花满楼忽然忆起灵璧从前说过的话。
“及笄后我就可以嫁人了,七哥,我、我想你……”
霎时,花满楼面色微变,身子僵住了。
灵璧冷着脸推开花满楼,正欲转身走开,忽一眼瞧见花满楼衣摆上的泥泞。沉默半晌,她伸手拽起花满楼的衣袖继续前行,她的面色虽不好看,脚下的步伐却放得极慢。
花满楼顺从地跟着,还未走出几步路,他忽得一翻手掌握住灵璧攥在他衣袖上的小手。十指相扣,骨节夹着骨节,手心贴着手心。花满楼的拇指轻轻磨挲着灵璧的手背,一下一下,似是安抚,也似是寻求慰藉。
灵璧转头怒瞪花满楼,又拼命想要甩掉他的手,可面对着花满楼从容优雅的笑脸和他那只始终握得极紧,根本无法甩脱的大手,灵璧实在是无可奈何。
罢了罢了,随便他怎么胡闹吧。灵璧略有些心塞地想。然而在接下来的一段路上,令她更加心塞的事却在不断发生。
一路上,迎面而来的灾民们皆冲着灵璧挤眉弄眼,一副“我懂我都懂”的表情,甚至还有脸厚的灾民故意挤过来上下打量花满楼,又贱兮兮地同灵璧打招呼,“阿璧大夫,早啊。”
一个“早”字说得千回百转,荡气回肠,仿佛藏着无限深意。灵璧忍了又忍,忍无可忍,一脚朝着来人的下三路去了。
待踹完人之后,灵璧深呼吸了几下,无力地念了几声佛。在她的身后,花满楼以手掩唇,轻咳了几声。
就在两人各怀心思之时,正福娘亲忽自远方冒头,扶着丫鬟笑盈盈走过来了。
“阿璧姑娘来啦,”正福娘亲笑得眼角皱纹又叠了几层,“我今日做了几盒点心,正等着你呢!”
自灵璧赠药之后,正福娘亲便常常给灵璧做些点心送来,有时还会捎带些贴身的衣袜,极是贴心。
闻言,灵璧眼睛一亮,咧嘴笑起来,“夫人真好,我又有口福了!”
正福娘亲摆摆手,笑了一阵。她抬眼瞧了瞧身姿挺拔的花满楼,又瞧了瞧他与灵璧交握的双手,半晌拖着声调问道:“这位是?”
灵璧微变了脸色,声音中透出一丝凉气来,“这是我哥。”
正福娘亲掩嘴笑了笑,揶揄道:“不知这哥哥,是亲哥哥呢,还是情哥哥呢?”
灵璧咬牙切齿道:“这是我亲哥,亲的不能再亲了。”
正福娘亲“哦”了一声,口中直念叨“年轻好啊,年轻真好啊”,扶着她的丫鬟吃吃笑起来,冲灵璧丢了个“你装你再装”的小眼神儿。
就在灵璧无限心塞之时,西边忽然骚乱起来。灵璧神色一凛,忙带着花满楼赶了过去。
只见一顶帐子前立着许多穿麻衣的人,他们神情高傲,袖口处皆绣着朵莲花,竟是这几日在临近几座城中忽然冒出的白莲教。
说起这白莲教,这可称得上是流传了大几百年的老牌邪教了。平日里,这些教众奉无生老母为尊,自以为修炼到了长生不老,刀枪不入的功法,常聚众滋事,骗人钱财。
当初闹洪水时,这群教众一个个人畜无害,同普通灾民一道接受朝廷的救济。待灵璧出现将瘟疫控制住后,他们一个个又摇身一变,成了受无声老母庇护才不染瘟疫的神人。
灾民们极信赖灵璧,自然是不信他们的。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灵璧的治疗方法到了瓶颈期,病情轻的人能够痊愈,病情重的人却无论如何也好不了,许多人又动摇了。
当白莲教一众人瞧见灵璧走过来时,他们暗暗在心中冷笑起来。这群教众明白,若他们想从灾民手中获利,那么首先要做的,便是摧毁这群灾民对灵璧的信任。
是以这一次闹事,他们是专门冲着灵璧来的。如今主角到场,这戏便要开唱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晚了更晚了,今天超级忙快疯了。
话说这章两个人互动如何呀,花满楼意识到灵璧的长大,从此刻起,两个人的情感开始渐渐反转。
啊,蠢作者太有才华了,竟然能写出“我懂我都懂,你装你再装”这样的诗句,啊,我是个诗人,诗人啊!
☆、第70章 2333
第68章◇逃避
申时的城西头,正是一日中最热闹的时候。
看了诊,吃了药,睡足了精神,染了瘟疫的灾民们便会在此时走出帐子,三五成群地坐在一处闲聊。有时兴致来了,还会有灾民唱个曲儿说个书。
在看到了生的希望之后,每个人都对人生充满了期待。
白莲教一众人挑在这种时候闹事,显然是有备而来的。早在灵璧赶来之前,他们便耍了好几套江湖上唬弄人的把戏,什么灯烟化蛇啊,鬼破神罐啊。那些个没见识的灾民一下便被唬住了,心中对他们倒多了几分敬畏。
几人趁热打铁,又开始鼓吹自己受无生老母庇护,能躲避灾祸,不染疾病,硬是把一小部分灾民说动了心。那些灾民跟在他们身后连连追问,又咬牙用最后的钱财买了许多符咒。
如今见灵璧现身,白莲教众暗暗对了眼色,都收起了手边的生意,作出一副高深莫测的冷傲模样。
只见为首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示意围上来的灾民安静,而后高声道:“天降灾祸,乃是因天子失德,朝廷无道,使上天震怒所致。如今众位乡亲身上的症状并非是疾病,而是邪祟上身。众位想想,若是疾病,为何你们喝了这许多天的药,却总也不见效?”
女人的话一下说出了许多重病的灾民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疑惑和焦虑,一时间,连原本不信的灾民也安静下来,伸头听着。
灵璧皱起了眉,面上十分不悦。花满楼知她心思,紧了紧与她十指相扣的手,无声地给予安慰。灵璧感受到手中的劲道,心中忽得又多出几分恼怒,面上更冷了。
只听那女子又道:“此事是朝廷之错,却要我们老百姓来承担。当初我们等了整整一个月,朝廷的救援才到,为何?分明就是朝廷故意不想救人!”
闻而此言,灾民们忽然骚动起来,原先在心中感激朝廷的人面上也有些惊疑。
浓妆艳抹的女子见形势大好,忽得一手指着灵璧,佯怒道:“众位可曾想过,此人是朝廷的爪牙,她虽为你们治病,又能有几分真心待人?没准儿她暗中接了朝廷的旨意,就是要故意耗着你们,将你们一个个耗死!”
浓妆艳抹的女子正说到激动处,忽有一只臭烘烘的鞋底狠狠砸在她的脸上,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沧桑的怒吼。
“我打死你个狼心狗肺的!”
众人顺势看去,竟是病得最重的胡大贵被人扶着出来了。这胡大贵是最早一批染上瘟疫的人,原本他正在帐中睡觉,却被白莲教一众人吵醒了。他本欲再睡,却在听见白莲教人的诡辩后气得发抖,硬撑着走出来了。
浓妆艳抹的女子素来爱美,此时脸上被拍花了妆,印上了一个大大的黑黑的脚印,她的心中已完全崩溃。她正欲发怒,却在胡大贵靠近时微变了脸色,而后不动声色地后退几步。这种邪毒入体,无药可救之人,她可不想沾惹。
胡大贵一口气走到浓妆女子的面前,指着她呸了一口,恶狠狠道:“你个呈脸的妮,以前刚发灾,我刚染病的时候,你怎么不带着你家老母来救人?现在洪水退了,染病的少了,你们知道来了。我告诉你,你们比朝廷来得还晚!还在这骂朝廷咧,你们有什么脸骂?”
说到此处,胡大贵似是气得狠了,靠在身旁人的肩上剧烈咳喘。咳了一阵,他忽觉喉头一腥,垂首便瞧见自己手心上满是鲜血。他闭上眼,双手发着颤,忽然嘶声发作起来。
“朝廷不想救人?屁!我们现在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朝廷出的?有人管咱们要过钱么?没有!倒是你们这个什么老母,给张符咒还要管人要钱!”
此话一出,方才还有几分相信的灾民瞬间反应过来,面上一阵惭愧,一阵愤怒。浓妆女子刚要开口反驳,胡大贵便一把将手中的鲜血甩在她的脸上。
“你不是受你老母保护,染不上这个病么?那我这糙老汉的病血沾在你脸上,应当也没事吧!”
霎时,浓妆女子面露恐惧,尖叫起来,拼命擦拭面上的鲜血。灾民们瞧见她的丑态,皆十分鄙夷嫌弃。
胡大贵乐了,他冲着灵璧挤挤眼,再转过头大笑道:“这就怕了?咱们阿璧大夫给咱们治了这么久的病,也没嫌弃过谁啊!几分真心待人?我告诉你,这妮,比你们真多了!人家生来长了心肝,你们——趁火打劫的活土匪——没有!”
一时间,灾民们皆激动起来,将几名教众团团围住。有的灾民更是上前将人打翻在地,而后自他们身上摸回方才自己昏了头给出的钱财。
此时的教众再没了之前的威风,皆缩着脖子瑟瑟发抖。浓妆的女子更是讨好地凑到灵璧面前,求她给条生路。其余人见状拼命挤过来,有人还暗示说愿意奉上手中半数的财宝。
望着这群眼神满是讨好和**的人,灵璧脸上的笑容淡了,她默默甩开了浓妆女子的手。
直到此刻,这些赚灾难钱的人还没有丝毫的悔改之心,他们甚至还自以为机灵地寻找着转机,在心中计算着自己的得失,琢磨着如何在下一处加倍弄回来。没有人觉得自己有错,更没有人会因为自己曾经骗去了无数孤苦灾民的最后一点银钱而脸红。
心中没有情义的人,自然一辈子也想不明白他们错在何处。
那么,不如便让他们的人生到此为止吧。灵璧这样想着,面上便渐渐带出几分惬意和愉快。她本性嗜杀,如今虽已明事理,知人事,能自如控制住心中的杀欲,然在面对丑恶之人,丑恶之事时,她必定会选择杀,而非放,这便是她与花满楼之间最大的区别。
好人要尊敬,坏人要消灭,而在这世上数量最多的普通人,那些好坏参半,偶尔昏头却本性仁善,心中亦有大义之人,则是身为皇帝的朱祐樘和身为公主的她需要发誓用一生去守护的人。
这便是如今的灵璧对于这世界,也是对于自己最为简单,也是最为直接的理解。
只见灵璧笑眯眯地瞧着浓妆女子,道:“听说入了你们的教便能刀枪不入?那便试一试吧!”
闻得此言,花满楼的身形一僵,他的眉宇间带着怜悯和慈悲,呼吸也重了几分,可他终究没有说什么,也不曾做什么。
当一众白莲教徒人头落地之时,灵璧侧首冲着花满楼恶意地笑了笑,低声在他耳边道:“怎么,我在杀人,你不阻止我,责骂我么?”
花满楼面色微白,镇定微笑道:“我确实不喜杀人……可我也说过,我并不是害怕选择,不敢承担之人。”
灵璧冷哼,忽然变出一张笑脸,勾住花满楼的脖子,迫使他弯腰,而后蹭蹭他的鼻尖,娇声道:“你若当真不怕选择,那你来这里干嘛呀?”说着,她将手贴在花满楼胸膛上,一点点磨挲,绕圈,“无法放下我,又无法接受我,花满楼,你到底想怎么样呢?”
花满楼呼吸一滞,愣在当场。
接下来几日,花满楼似乎清醒过来,他虽仍每日跟着灵璧,晚间却不再纠缠。日常相处时,他也尽量回避与灵璧的肢体接触。
越界的行为不再有,过分亲密的言语也收了回去,花满楼仿佛在一瞬间又变回了从前那个呵护着稚嫩孩童的兄长,温言软语,百般哄劝,哪怕灵璧甩脸子发脾气,当众给他难堪,他也不恼,只当灵璧是个不懂事的孩子般哄着。
拼命挽留回不去的时光,拒绝接受已然长大的灵璧,这样的逃避,不知花满楼是在催眠灵璧,还是在催眠自己。
灵璧一直抱着看笑话的心思瞧着如今的花满楼,她竟从来不知道强大如他花满楼,竟也会有如此软弱的时候。
花满楼想要催眠自己,灵璧偏偏不想让他得逞。于是每日里,灵璧总是想方设法地去撩拨花满楼。她为他治耳疾时会去咬他的耳垂,探胸蹭他的腰背;她为他引路时会故意使他磕绊,迫使他抱她,摸她;她还会在他不经意时去啄他的唇,舔他的喉头。
她就是要逼疯他,而他也几乎快要疯了。
花满楼开始躲着灵璧,可他越是躲,灵璧便越是追逐。某一次,当他悄悄回到自己的帐中时,床榻处女子的幽香使他神色大变。他刚要掀帘出去,忽听到灵璧又软又甜的撒娇声。
“我什么也没有穿。”
花满楼刚想要掀开门帘的手硬生生停住了。门帘外人来人往,他无法在此时掀帘出去。
幽香越来越近,花满楼双手颤抖,僵硬地侧身负手站着。随着吃吃的笑声,一只柔软的小手贴在花满楼的胸脯上,磨挲着向下,勾住了花满楼的腰带。花满楼刚要出声呵斥,便又有一只小手轻轻掩住了他的双唇。
只听灵璧笑嘻嘻道:“我什么也没有穿,若你出声引得旁人进来,那我就只好嫁给你啦!”
花满楼不说话了。
灵璧牵着花满楼的腰带,将他带到了床榻前。她低低笑了一声,而后迅速转身抱住花满楼,再趁他措手不及时将他硬生生压在榻上。
“阿璧,莫再胡闹了。”花满楼的声音很轻,很脆弱,他的声音中皆是挣扎和懊恼。
“胡闹?”灵璧骑在花满楼腰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究竟是谁在胡闹?是你,还是我?”
她低下头,在花满楼的下巴上轻轻咬了一口,她的眼神十分冷静,甚至有些冷酷。
“花满楼,你想同我玩哥哥妹妹的游戏,也要看我答不答应!”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下班后码字已经成为了我的固定生活节奏~~本章花满楼持续动心,却选择逃避,偏偏这个时候的他几乎失去听力,只能任由灵璧摆布,该!
PS:防盗章好不好看啊,嘿嘿嘿,那可是蠢作者的泣血之作啊!
下一章蠢作者想要玩点名游戏啦,大家有神马恶趣味的名字赶紧改起来,嘿嘿嘿!
【好消息】蠢作者要开始日更了,明天也更哦!快表扬我!
☆、第71章 2333
第69章◇爱而生怯
那日,在灵璧笑嘻嘻地将花满楼戏弄了一番,又开始拉扯他的衣领时,花满楼迅速点住了灵璧的穴道,而后冷静地为她盖上丝被,离开了。
他的双手在触到灵璧细腻柔润的肌肤时有些僵,有些颤。
穴道在一刻钟后便自动解开了,可灵璧却并没有起身离去的意思。她反趴在榻上,支着头,将两只脚丫高高地翘起。丝被自她的脚心处滑下,顺着她雪白纤细的小腿一路落在榻上。
床榻上皆是花满楼的气息,淡淡的,带着草木的清气。如今,这种气息中渗入了一种柔和的芳香,这香气虽柔,却霸道得近乎要将草木的气味完全吞噬掉一般。
灵璧敛目轻嗅着榻上的气息,略有些恶意地笑了。今日之后,不知她那位七哥可还敢睡在这里?
翌日,当花满楼再次出现在灵璧面前时,灵璧反倒有些惊讶了。
“我以为你已经走了。”灵璧挑挑眉道。
花满楼眉头微动,怅然微笑道:“阿璧在这里,我不会走的。”
灵璧霎时冷了脸,不再说话了。
接下来的数日,花满楼依旧四处跟着灵璧,然灵璧却失去了逗弄花满楼的兴致。原本灵璧是想将花满楼逼走的,可花满楼明明已到了极限,却仍坚持受在灵璧的身边,这让灵璧感到十分烦躁。
灵璧开始刁难花满楼。当她为人诊脉时,她会故意让花满楼替她从一盒形状相同,长度相似的金针中取出某一根,当她在城中巡视时,她便逼着花满楼同她谈论眼前的风景,有时,她甚至会在夜间闯入花满楼的帐子,使唤他自一堆完全相同,唯有颜色不同的帕子中挑出某一种颜色。
她就是要拼命折磨他,羞辱他,虽然这样做,她也不好受。
花满楼默默承受着一切,每当他察觉到灵璧的恶意时,他都会作出风轻云淡的模样,低声抚慰失控的灵璧,再三向她表示自己并没有因此受到伤害。他害怕若是自己不这样做,灵璧就会偷偷的难过,偷偷地哭。
他们两个人,一个歇斯底里地伤害对方,却反而是受到伤害的人;一个自愿承受对方的伤害,将自己伪装成坚不可摧的模样。两个人都懂得对方的心,也正因为这种懂得,才造成今日的局面。
在灵璧看来,假若花满楼愿意离开她,放过她,那她一个人反而轻松自在,否则迟早有一日,她会被花满楼的压抑隐忍逼疯。
花满楼自然也知道离开更好,可如今的他心中惶恐,实在无法放手,可偏偏他也无法去更进一步,是以,他只能待在灵璧身边,承受她的怒火,安抚她的伤痛。
于是,两个人便这样绝望地纠缠着。她痛,他更痛;他难过,她也难过。
时间一久,陆小凤看不过眼了,忍不住向灵璧抱怨,“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地说,你又何苦这样刁难人。”
灵璧狠狠瞪了陆小凤一眼,而后转头瞧着正在忙碌的花满楼,悠悠道:“我这样使唤你,你可有不满?”
花满楼低低道:“阿璧想如何使唤,就如何使唤。”
灵璧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她走后,陆小凤深深地叹了口气。
“花兄,我真的不懂。”陆小凤的表情十分严肃,“你为何就是不肯接受阿璧,明明你并非全无感觉的。”
花满楼眉梢下垂,唇色微白,哑声道:“她还太小……”
略带沙哑的声音很轻,很飘忽,好似被风一吹就要散了。
陆小凤抱着臂摇头,“快十六岁了,不小了。许多姑娘在这般年纪时都要做娘了。”话说到此处,陆小凤的表情忽然间变得十分严厉,“花兄,你究竟在逃避什么?”
很久很久,花满楼都没有说话。就在陆小凤以为他绝不会再开口时,他忽然微微垂首,说话了。
“陆兄,我常常在想,似阿璧这般的年纪,她真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么……”
陆小凤答不上来。
“她说想要嫁给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说了,可这样的话当真能作数么?陆兄,你还记得你第一个喜欢的姑娘,她如今人在何方,嫁与谁了么?”
陆小凤摸摸胡子,苦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我总觉得阿璧对你并不是那种懵懂的感情。你瞧她一个人云游了快一年的时间,见了形形色、色的人,心中也仍只想着你。”
花满楼沉默了,半晌,他喃喃道:“陆兄,我比她大了十岁。”
陆小凤斟酌着道:“我倒觉得,十岁也没什么不相配的……”
花满楼笑了,他的笑容中满是苦涩,“如今自然是没什么不相配,可二十年后呢?三十年后呢?到那时,我已老了……而她正当年。”
陆小凤愣住。
顿了顿,花满楼又道:“若那时的她瞧见身边的同龄男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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