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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此心-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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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玉扣甜甜的笑笑,扶苏若心起身:“娘娘,玉扣这次回来,见翠翠搬进芳菲苑来了。”
“她搬进来了?”没想到这个翠翠竟然一声不响搬进来,自己也知道玉扣在意什么,便开口轻声道:“翠翠是个颇有心思的人,我也并不太喜欢她,总觉得是个心气不正的人。但是既然已经搬进来了,就不要再撵她出去了。所谓小人难防,玉扣你不要太介意。”
听主子这么说,心了原来是翠翠自己搬进来的,便释怀了,挽着苏若心的胳膊:“是玉扣小性了,容不下人。”
苏若心一笑:“你这个丫头。”
看窗外已经是夕阳了,看来自己睡的真是很久了。
苏若心坐在妆台前:“罢了,不要弄头发了,又该入睡了。”
玉扣笑:“娘娘怎么也这么懒惰了?头发今天不理一下,明天可就难弄了。”
是啊,古人这长长的头发啊,也真麻烦。
苏若心:“我听说当日元侍卫也被关起来了,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玉扣:“这奴婢也不清楚。”
其实他们二人不知道,元英强跟踪失职,当时关了一天,领了几十军棍早就执行任务去了。到底人家是慕容越的人,不似玉扣,关起来没完没了,竟然都忘记了。
头发梳理完毕,简单做了一个发髻,松松蓬蓬,却是极美的。
肚子也终于觉得饿了,翠翠端了饭菜来,苏若心吃了几口珍粉白玉汤,忽然想起慕容铎来:“听说清王爷病了?”
玉扣翠翠惊讶相看一眼:“娘娘怎么知道?”
苏若心发觉失言了,咧嘴一笑:“睡梦中好像听见有谁在议论,可能是我梦中记错了吧。”
玉扣笑:“可巧呢,清王爷的确是病了,娘娘没有听错。”
苏若心:“噢,那生得什么病,严不严重?”
“听说旧病犯了,高烧咳血,只是不肯用药,现在也不知道情形如何。”
“旧病?”
“是的娘娘,咱们清王爷这病十多年了,自小得下的。只要动怒或者伤风感冒就会犯的,朝中太医也束手无策,每次都说是外感伤寒,体内燥火所致,所以一直吃些伤寒去火的药,只是总不见好。”
都十多年了,怎么可能每次都是伤寒上火,这里的太医都是些什么水平,竟似那些街上招摇撞骗的江湖郎中。不过听着这病症,苏若心沉吟了一下,又让玉扣和翠翠多说了点。慢慢心中清晰明了起来,慕容铎的病症跟自己小时候得的慢性肺炎倒是极像的。又听说这慕容铎已经许久不犯病了,肯定是昨晚米凡把他推下水着了凉引发的。这个米凡!苏若心心里骂他一句,想着写下个方子:鱼腥草,。金银,花黄芩,连翘,穿心莲,生石膏,瓜蒌,大黄,杏仁,知母,苍术,赤芍,柴胡,前胡,芦根。这个方子是自己小时候得病用过的,但总归自己不是大夫,想米凡懂医术的,便想着问过米凡再说。
想这古代如果得了肺炎便是不治之症,也难怪那些太医束手无策。如果真是肺炎,自己这方子也算派上用场。
玉扣不解:“娘娘这是?”
“噢。”苏若心出了一下神:“没什么,随便写写的。”
如果今晚米凡能来就好了。
入夜,玉扣叩响房门。
苏若心:“玉扣,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玉扣:“娘娘晚饭时写了一个方子,奴婢想一定是给清王爷用的,当时翠翠也在,怕娘娘有什么不方便说的,便记挂着过来看看。”
真是个冰雪聪明的丫头。
苏若心拿出那个方子:“这的确是给清王爷开的,但是又怕对不上症不敢乱用。我失踪那段时间认识了一个懂药理的人,叫做米凡的,想把方子先给他看过了。”
玉扣:“娘娘真是菩萨的心肠,清王爷那样的性子,怕只有娘娘还真心牵挂吧。”
苏若心想起慕容铎梦中落泪,心中叹息:“怕他那性子也是别有原因的。”
玉扣笑:“娘娘,这件事交给奴婢去办吧,只是不知道这米凡身在何处,是个什么样子的。”
苏若心:“我也这么想,只不过现在夜深了,你明天再去吧。刚从牢里出来,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也不迟。”
玉扣点头应允,苏若心略一思索,画下了米凡的模样,交代玉扣第二天去织女坊寻他。
PS:以上治病药方,是本人开的。慎重!
正文二 第二章 第二十九节 噩耗
早起的虫儿有鸟吃。
苏若心总是习惯早起,昨天睡了大半个白天又加上整个晚上,更加起得早些。精神很足,闲来无事,玉扣又一大早去了织女坊。苏若心便一心坐在沾满露水的花丛中,这样的日子真是无聊啊。打发翠翠去干些别的事,身边更加清静了,想自己回来也已经通知了北丞府,三夫人不必太担心了。只是自己更加不方便出去,只好慢慢找机会去看看娘和玉珠。
无事可干,巴巴的等着早饭。苏若心真觉得有些饿了,毕竟前一天只用了一餐,脑子里飞过许多美食,忍不住技痒,走到芳菲苑的小厨房里,天天等着辰王府的厨子喂饭,不如自己动手。
玉扣在牢里待了整一个月,也该好好补一补。苏若心想着,挽起衣袖忙活起来。虽然这里的厨具不太顺手,毕竟只是些简单的家什,一会便摸熟了,得心应手起来。
蛋,枸杞,糖桂花,冰糖,面粉。
佐料很足,苏若心一切准备完毕,只看着小砂锅咕噜噜的冒热气。
“娘娘!”
“这么快就回来了?找到米凡了么?”
苏若心挽起袖子去掀开:“哎呀,真烫!玉扣,你来得正好,尝尝我煮的酒酿小丸子,适合早晨吃,等晚上我再煲个汤给你好好补一补。”
苏若心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第一次自己下厨做饭,心里有些雀跃的满足感,用汤匙盛了一些转过身:“快尝尝。”
玉扣眼圈有些微红:“杜掌柜说米凡已经搬到清王府去,奴婢便托人去了清王府转交,现在应该已经送到米公子手中了。”
“噢,”苏若心看着玉扣神色有些诧异,这丫头不会是看见主子给她做东西吃就这么感动吧,咧嘴一笑:“这个米凡,准是看中清王府好吃好睡,厚着脸皮硬搬进去的。不过药方送去了就好,唉,玉扣,你怎么了?”
玉扣的眼泪噼噼啪啪似断了线的珠子,似有什么难言的话,哽咽着:“娘娘。”
“你这丫头,”苏若心放下汤匙,为玉扣试下眼泪,温和的笑着:“是不是有谁欺负你了?”
玉扣忽然双膝跪下,流着眼泪将头深深埋下:“娘娘,三夫人……”
“娘?”苏若心蹲下身揽过玉扣的双肩急切道:“我娘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还是?”
“娘娘,”玉扣紧握住苏若心的手,眼泪汩汩而落,又深深拜下去。
“唉,你这丫头,娘她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苏若心的心紧紧揪起来,用力扯过玉扣的胳膊:“你快说,快说啊。”
“三夫人,她,她,仙逝了!”
苏若心顿觉脑子轰的一下懵住了,身子直接倒下去:“呵,玉扣,你说什么呢?怎么可能,这种话可不能胡说。对了,你们这里‘仙逝’是什么意思?”
苏若心直直盯着玉扣,希望玉扣口中的‘仙逝’跟自己那个时空并不一样。玉扣却以为苏若心受了刺激说起胡话来,赶紧爬过来将苏若心揽住:“娘娘,你不要吓我。什么‘你们这里’,娘娘!”
“呵。”苏若心忍不住咧嘴一笑,几行眼泪没有预兆的掉下来:“玉扣,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娘娘!”玉扣狠狠咬住嘴唇,早已是满脸泪痕:“今早奴婢出去见了杜掌柜,织女坊刚刚开门,就看到有人系着麻孝下订单。奴婢好奇问了一句,才知道那个人是北丞府的管家,正是为三夫人定制孝衣的,还说是玉珠的意思。杜掌柜原本不肯接单,娘娘,三夫人她,真的……”
苏若心感觉心里有一块地方顷刻轰塌了,狠狠的摇摇头,扶着灶台站起来:“我不信。玉扣,你听错了,不是给娘的,不是玉珠,你听错了。”
“娘娘!”玉扣埋头痛哭:“三夫人是奴婢的恩人,奴婢也不愿相信,可是,可是……”
苏若心声音忽然转的冰凉:“可是什么!”
“呵,我不信,我现在就去北丞府看一看,娘她不会就这么突然……。”
苏若心紧咬了牙,甩开玉扣的手,擦净眼泪:“我要去看一看,你们都搞错了。”
“娘娘!”
苏若心竟然决绝的跑出去,玉扣赶紧从地上起来,擦净一脸的泪水紧追上去。
“娘娘!”
翠翠迎面跑过来一下挡住苏若心的去路,扑通跪在地上,脸上挂满泪痕,半个脸都红肿了。
苏若心心里哪里还有她,声音清冷的问一句:“你怎么了?”
“娘娘,奴婢办完事就去厨房拿娘娘的早餐,可是路上碰见正妃娘娘的丫鬟五静,她把饭菜打翻了,说是不小心。奴婢气不过跟她理论几句,没想到她竟然动手打人。娘娘,翠翠是跟在娘娘身边的奴婢,还该不着她来教训,娘娘,你要为奴婢做主啊。”
苏若心:“是么?”
玉扣已经跟上来,看翠翠脸上伤痕,不像是老老实实挨上的,倒像是打架弄出来的,不由得皱了眉头:“翠翠,你有没有对五静动手?”
翠翠一直低着头,一边抽泣着低声道:“奴婢要不还手,早就被打死了。”
苏若心冷笑一声甩开她,径直往前走。
翠翠竟然一下抱住苏若心的腿:“娘娘,奴婢是娘娘的人,王爷对您宠爱咱们王府谁不知道,五静她……。”
苏若心早就心乱如麻,双腿却被翠翠紧紧抱住:“五静虽然经常仗势欺人,但从来胆小,一般不敢主动挑事。这一次说不好就是你挑起的,现在还跑来哭哭啼啼告状!”
翠翠一惊,这个主子眼光怎么这么精准,但还是不死心,玉扣喝她一声:“你这个恶奴,没看见娘娘有事,你反倒出去惹这些事情!”
玉扣看着翠翠怒火中烧,伸手一掰,翠翠痛得大叫起来,恶狠狠的看向玉扣:“你也不过是个奴才,你!”
“够了!”
苏若心早就无心纠缠,她的心只牵挂一个地方,北丞府。
这一声凌厉,翠翠也吓得一颤,侧妃今天怎么这么不对劲?难道是害怕了正妃不成,自己到底真跟错了主子。想到这里,不仅对苏若心又几分鄙视,真是个不成器的,不过就是个小妾,以为做王妃就了不起?握着吃痛的手腕,更对玉扣记恨在心里。
正文二 第二章 第三十节 软禁
慕容越已经得到消息,面色冷峻沉吟道:“梁锐,这件事你怎么看?”
“属下以为,事情太过突然,而且十分蹊跷。”
“调查的怎么样了?”
“回王爷,据属下打探,苏夫人是在得知侧妃安然返回后去尘羽寺还愿的路上出的事,随行的有一个叫做园茗的丫鬟和两名随从。尸体是在昨晚发现的,两名随从不知去向,马车已经焚毁,财物被抢劫一空,表面看上去是遇到劫匪。但是苏夫人尸体没有找到,现场只有大片血迹和衣服的碎片,园茗的尸身只剩下一半,应该是被野兽啃食剩下。北丞府得到消息已经派人连夜搜寻,但看两天后举丧,恐怕已经确定确定苏夫人死亡了。”
慕容越冰冷的双眸深眯下去:“这么说,根本没有找到尸体?”
“恐怕是这样。”
“哼,早闻苏之尚对这个三夫人情深意重,怎么会连尸体都没有见到就下定结论,这么匆忙的举丧,也太过轻率了。”
梁锐与慕容越看法一致:“属下还打听到,北丞因为悲伤过度闭门拒客了,又因三夫人不是正妻,所以各方都没有通报,只往咱们辰王府和太子那里送了信。另说因为正妃刚刚过门,不能犯了皇家的忌讳,几个女儿都不必前去服丧。倒是只有北丞府里全部披麻戴孝,以正妻规格为三夫人下葬。”
慕容越捻着指上扳指:“一个臣子的小妾去世,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北丞这么做到在情理之中。”
“王爷,属下不明白的是,侧妃毕竟是三夫人的女儿,理应服丧戴孝,可北丞怎么会只说侧妃不过是个养女,更不必去?”
慕容越冷哼一声:“北丞行事这样低调,他不是怕这几个女儿,怕的是本王的吧。”
梁锐吃了一惊:“这么说?”
慕容越一抬手:“三夫人之死肯定另有蹊跷。苏之尚这般做不过是要先将自己珍爱的人保护起来,看来,宫里马上就要有所动作。哼,只是想不到竟然会这么心急,看来本王这一步走得还是慢了。”
梁锐心也沉下去:“如果宫中会有行动,王爷应该早得到消息了。”
慕容越眼中迸出寒意,慕容风这么心急,只怕关键还是在于苏若心身上。
慕容越:“既然北丞有意如此,本王也不必太为难与他。派下人手看紧芳菲苑,任何人不准出入。”
梁锐:“那侧妃?”
慕容越:“一定把她盯紧。”
梁锐:“是,属下这就去办。”
慕容越:“慢着,子铎那里怎么样了?”
梁锐:“回王爷,那个身份神秘的米凡已经住进清王府,好像懂些医术,在清王府为玉王爷诊治,病情已经稳住了。刚才清王府的人秘密来报,说是侧妃的丫鬟玉扣托人送去一个了药方,已经检验过,无妨。”
慕容越眉毛一挑,显然没有想到苏若心会做这样的事:“你下去吧,那个米凡一定看紧,所开药方先由人试过,若有动作立刻除掉。”
梁锐:“是,属下告退。”
看着梁锐离开,慕容越踱回房中,面色沉竣的看着墙上挂着的长剑,这一场对决,终于要来了。
这样看住苏若心,不许她奔丧也是无奈之举,慕容风突然会有行动肯定别有原因,是意在苏若心么?若真如此,那么,现在的苏若心便是举足轻重,此刻更不能离开王府落到别人手中。
只是两人到底什么关系?
苏若心万没想到玉扣突然之间给自己带来这样一个消息,但她心里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太过突然。娘的身体一向很好,人又豁达,怎么可能突然逝世?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苏若心渐渐冷静下来,不管玉扣怎么说,自己一定要亲自去看一看。也许,只是大家给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娘娘留步!”
梁锐突然拦住去路,苏若心已经做好了不惜一切出府的准备,冷声道:“我要出去,闪开。”
梁锐:“属下奉命行事,娘娘请回吧。”
苏若心知道,自己一个侧妃不可以平白无故出府,就算一千个知道,一万个知道,她今天也要出去。因为事发突然,不能提前准备好船只从后窗月湖上走,事到如今只能硬闯了。
梁锐在辰王府地位之高,恐怕自己是个妃子也不能对他命令什么,只得语气软了几分:“梁侍卫,我真的有要事,请你行个方便吧。”
玉扣也跟上来,她更不能对梁锐怎么样,行了礼:“恳求梁侍卫。”
梁锐却将手一抬:“来人,把玉扣绑起来。”
话声刚落,几个大汉不由分说将玉扣五花大绑,押起来往芳菲苑去。
苏若心:“你这是干什么?”
梁锐只一抱拳:“属下得罪了!押走!”
“是!”
梁锐跟着几人押着玉扣转身就走。苏若心大急跟上去:“住手!”
梁锐似乎听不见,一直来到芳菲苑,玉扣一下被摔倒地上跪着,一把剑横在了脖颈上:“娘娘,请不要离开芳菲苑,否则玉扣便是死罪!”
一行几人纷纷在芳菲苑设防,园门站了四人,院内把守四人。
梁锐布置完毕:“属下告退。”
苏若心眼看着一切,不明所以:“你站住,这是慕容越的意思?”
梁锐:“请娘娘对王爷敬称,属下告退。”
“这。”苏若心想追上去,却被门口守卫拦下。几个人面无表情,却丝毫不卑不亢,态度恭敬,却坚决的很。
看来,自己是被软禁了。
苏若心将玉扣绳子解开,对门口守卫:“王爷呢?带我去见他。”
“回娘娘,王爷吩咐不见。”
“你们!”
玉扣连忙劝阻:“娘娘莫急,跟他们说是没用的,咱们再想办法。”
翠翠在房中给自己擦药,听见园内动静,悄悄出来偷看一会,没敢作声,又回屋里去了。难道,这侧妃已经失势了?
正文二 第二章 第三十一节 失身
已经几天了?天色又暗了一次,苏若心一个人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就那样躲在床上最黑暗的角落里,房间没有点灯,她开始忍受不住那昏黄明亮的光线。黑暗里,无尽的,却能给心里一点小小的安全感。
她已经不哭了,累了,哭不出来了。
心里只有悲伤,疼。
经过玉扣的打探,苏若心终于知道,也终于相信,娘已经不在了。
劫匪,野兽?苏若心就那样失魂落魄的咧了咧嘴。三夫人性情婉转,那样的一个美人,她爱花爱草,爱着她的养女苏若心,她曾是曼香国的公主,却可以勇敢的追求自己的爱情。不管她怨过,怪过,却从来没有恨,只一个人伤心的爱着一个人,尽管曾经不远千里跨越了国界,尽管苏之尚骗她伤她负她,只有苏若心明白,她的心里就是放不下。
这样一个女子,竟然会这样的凄凉,连尸首都找不到了。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三夫人是第一个对自己好的人,尽管没有血缘,却将这个女儿捧在了心尖上,宠她爱她,从来自己不挣不求,却总能为苏若心挺身而出,维护着女儿的尊严和幸福。
这就是母爱吧?想不到自己来到人世,孤独坚强了这么多年,直到转世重生才得来了一个母亲,又这样轻而易举的失去了。
不能再失去了,苏若心早就害怕了这样的失去,没有爸爸妈妈,没有了外婆,没有了外公,也没有了母亲。孤独,好可怕。
黑夜肆意的弥漫,像抹不开的黑绸,一如苏若心冰凉的内心,为什么还要这样孤零零的活着?
“娘!妈妈!”她这样喃喃的叫着,妈妈是什么样的感觉,是不是就跟娘一样?
枉费娘对自己倾注几年的心血,而连最后一面都没能看到,一个月半前的相见竟然没有料到今天的天人永隔。织女坊,成衣店,那么多的银子,她用来给娘搜罗珍惜的花种,她早就计划着有一天可以远远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像个平凡人那样,有个平凡的家,有娘,有老公,有孩子,有好多的温暖,有一生用不尽的笑容。
娘下葬那天下了夏天第一场雨,很大,是娘在哭么?她生气了,她孤单了,因为最爱的女儿没能去送她最后一程。
后窗也封了,园内如铜墙铁壁的守卫。哭也哭了,求也求了,闯也闯了,就是出不去。
“慕容越,我好恨你!”
苏若心躲在黑暗的尽头,浑身在颤抖:“好恨你,好恨你!”
玉扣心中百般纠结的守在房门外,双手捧着送来的晚饭,却呆呆的站了很久。她不敢进去,害怕面对那一双让人心痛的眼睛。娘娘已经几天不怎么吃东西了,人也憔悴的不成个样子。三夫人去世,她也心痛难过,玉珠再过两个月就临产了,因三夫人的事动了些胎气安置在家中休养,可她最心痛的却还是自己的主子。王爷怎么会这样?他不是最宠爱娘娘了么,为什么要看守芳菲苑,为什么不让娘娘去为三夫人奔丧?几天里竟连一次也不来了。只听说往正妃那里去,这就是娘娘说的,男人的心靠不住么?
正妃愈加得宠骄纵,因为五静和翠翠的事情来闹过一次,只是王爷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进入才气急败坏的回去,可是怎么会善罢甘休呢?玉扣愈加为自己主子以后的命运担忧起来,以娘娘的容貌,怎么可能会被那正妃夺了王爷的心?
翠翠愈发懒惰了,平时也不过来伺候,倒像自己是个主子。玉扣心里想着以后还是把她撵出去,否则以后不知道又惹出多少事情。
饭菜已经凉了,玉扣叹一声,拿去热一热吧,今天无论如何都得让娘娘吃下一点东西去。
玉扣一转身,正看见院子里站着一个挺拔玉立的身影:“王爷?”
玉扣赶紧低首行礼:“奴婢拜见王爷。”
慕容越看了一眼玉扣手里端着的饭菜,面色沉竣的推开了房门:“把灯点上!”
“是。”玉扣将手里的饭菜放到桌上,眼眶已经湿了,王爷突然出现,她心中不知是怨是喜,总归,王爷还是记挂起娘娘来了。
点了一盏昏黄的小灯,玉扣走到床边:“娘娘,王爷来看你了。”
苏若心却没有声音,她已经懒得回答,身上抽不出一丝的力气。
玉扣心急,娘娘怎么能这样的态度,王爷好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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