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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王鬼妃-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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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兄这说的是哪里话?你我兄弟二人不必如此客套,你府上出了这等事,本王出手相助,也是分内之事。”他看着君修源,假惺惺的面露几分关切挂念和忧色,接着又脸色微变,有些诧异的看着君修源,说道,“现在虽不是三伏天,但也已经十分炎热,不知二皇兄为何竟将自己包裹得这般严实?不热吗?”

原来此刻君修源竟穿了一件领口甚高的袍子,将他的脖子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在这满室单衣薄衫之中,确实是有些古怪和突兀。

君修源盯着对面那位正满脸关切之色,似乎真的很关心他的三皇弟,脸色更阴沉了几分。

他觉得,君修染绝对是早已知道了昨晚之事,甚至他还跑到了平王府,看到了他被凤楼挟持拖进大火中的这件事!事后,他曾得到禀报说当时有神秘人在大火对面的屋顶上,视所以围困如无物,视强弓利箭如无物,随后飘然离去。

他觉得,那个人,就是君修染!

可此刻,这混账东西笑得满脸无辜好奇关切,如此表情就好像在告诉他,你若冷脸相对恶言相向,便是不知好歹,不识好人心,这满室的大臣都能作证!

他不由得越发阴郁,冷睇着君修染,说道:“三弟现在才刚进宫,自然觉得天气炎热,本王先前出门的时候,却是觉得今日甚是凉爽。”

“哦,原来如此!”君修染微笑着应道,目光似无意般的,从旁边那些也是一早就出门来上朝的大人们身上扫过。

咦,都是单衣薄衫啊!

他转回目光,有意无意的在君修源的衣领上转溜,笑得温柔而亲切。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响起一声不合时宜的冷哼,惹得众人或转头或侧目,看向了那个就在皇上的下首位置,那个除皇上之外唯一也是坐着的人身上。

凤老王妃!

君修源顿时心中一跳,心里的怨毒更添几分,面上却也不敢明显表露出来。

而君修染则朝她行了个礼,含笑说道:“难得能见到凤老王妃进宫,先前因为恬恬鲁莽,不慎冲撞了您,惹得您旧疾复发,不知您身子可好些了?”

她看向君修染,摇头道:“三殿下不必多礼,先前也是有所误会才会发生那等不愉快的事,幸好恬恬那丫头没出什么意外,不然老身真是于心南安。”

“老王妃何出此言?”

“老身昨日深夜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二殿下在从中挑拨离间!”

“什么?”君修染不由得满脸惊讶。

凤老王妃又是冷哼了一声,说道:“二殿下真是好本事,不知从何处得来消息,知道了我凤家除凤楼之外,尚有一位后人,便派人将那孩子抓了去,来胁迫凤楼出手对付尧王府,更派了身边的人潜入尧王府内刺杀三殿下和王妃来挑起不明就里的三殿下和王妃的怒火,一次来恶化两家的关系。凤楼顾忌那孩子的安危,不得不照做,之后还为了防止他与你们通气,离开了京城一段时日,为了不让我担心,都没有将此事跟我说,这才会有了先前的那个误会,还望三殿下切莫怪罪。”

君修染好像被这个消息给惊呆了,怔忪的看着凤老王妃,又转头看那边脸色阴沉似黑水的二皇兄,好久才反应了过来,不禁倒抽一口冷气,道:“怎么会……”

“老身昨日才知道这件事,也是惊讶不已,当即将他给训斥了一顿,出了这么大的事,怎能如此擅作主张?也知道先前是真的误会恬恬了,还害她不慎动了胎气,老身真是十万分的过意不去,先在这里向三殿下赔罪,改日定当登门致歉。”

说着她便站了起来,朝君修染躬身拜了下去。

君修染一惊,连忙上前伸手扶住了她,说道:“老王妃万万不可,既是误会,说通了也便好了,如何敢受您的如此大礼?恬恬并无大碍,也是当日一时有些冲动了才会与凤老王妃您生了争执,事后想起,还觉得事有蹊跷,却没想到真相竟会是这样。”

“老身也是没想到二殿下竟会做出这种事情,初听凤楼说来,亦是震惊不已,然而事实就是事实,更让老身没有想到的是,那孩子在昨晚的大火中不见了踪影!”她说着便不由得面上有了凄楚之色,声音也微有些哽咽,说道,“那孩子是我凤家唯一的希望,如果他出点什么意外,我还有何脸面去见凤家的列祖列宗?”

众人闻听此言,皆都不禁面有戚戚之色,想一代功臣世家,却落一个断子绝孙的下场,未免也太过凄凉了些。

不过凤家竟还藏有这么一位小公子,这实在是太太太让人惊讶,而更让人惊讶的是,皇上竟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惊讶,仿似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的一般。

还以为,凤家只剩下一个凤楼,就此结束了。

凤老王妃神色戚戚,满脸都是对那个孩子的挂念担心,喃喃说着:“也是我思虑不周,那孩子突然跑出了军营独自往京城来,也只是让两人在暗中跟随保护,如此才会让某些人有了可趁之机,出了事,二殿下就只顾着自己逃命完全就忘记了那可怜的孩子还被他关在密室之中,现在更是不知去向生死不明!”

她越说越激动,已是愤然转头看向了君修源,又转身朝皇上参拜,道:“请皇上为我凤家做主!”

君修源的脸色已经不足以用难看来形容了,而是一片惨白,即便他现在想要否认曾抓了凤家的小公子这件事,也没有用了,因为凤老王妃说得有理有据,而且绝不会放过他,父皇也不会相信他的话。

他现在还能做什么?

对了,昨晚的大火烧得蹊跷,若非那场大火,凤念那小子怎么会不知去向?他也不会一下子仿似从天堂跌落了地狱般的面临如此境地。

他忽然跪了下来,朝皇上说道:“父皇,儿臣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做出这等错事,儿臣甘愿受罚!可昨晚那场大火突然而起,烧得蹊跷,而且等儿臣到了那密室之后,那里根本就没有凤小公子的尸体,很显然是已经被人带走。儿臣以为,此事或许便是凤家所为,请父皇明察!”

君修染忽然眼皮一掀,若有深意的看了眼君修源。

认下了挟持凤家小公子胁迫凤楼这件事,却将平王府被烧这件事推到了凤家的头上?

话说,纵火焚烧亲王府,那可是会被杀头的大罪。

果然,凤老王妃一听这话,顿时冷笑看向了君修源,说道:“无凭无据,二殿下你凭什么说出这般话来?”

“如若不是你凤家,为何如此好心的还特意救走了你家的小公子?”

“救走?二殿下是亲眼看到人将我家念儿救走的?或许人家只是见他一个小孩不忍其被烧死而顺手为之,也或许是他自己从火海中逃了出去,如此众多的可能,二殿下就只想到了是我凤家派人来烧了你的平王府?”

凤老王妃说着,又不禁悲从中来,说道:“可怜我家念儿,自小在西域边境长大,从不曾来到京城,这一路过来,他一个孩子已是千难万险,现在京城里更是人生地不熟,还不知要遭多少罪呢!”

“哼,反正现在人早就不见了,自然是你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君修源恼怒,正待还要再说什么,忽然心中一凛,脸色再变了几变。

该死,被拖入到怪圈之中,不知不觉的将自己安置到了十分不妙的境地。

他下意识抬头看父皇的神态,然后便直直的对上了一双冰冷的眸子,那眸子里面,除了冰冷,还有浓浓的失望。

他不禁打了个冷颤,张嘴想说什么,却忽然失声,发觉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关于这件事,他似乎不管怎么说怎么辩解都是错的,最聪明的方式就是主动认错,并对此事表示懊悔和歉疚,也对凤念的失踪表示担忧惶恐和不安,并不着痕迹的将火烧平王府的事情推到凤家身上,而不是如刚才那样与凤老王妃针锋相对,毫不相让。

明明一开始还很好的,为何竟会被凤老王妃的几句话给绕进了这样的情景之中?难道真是装顽劣张狂装久了,便也真的思绪都不稳了吗?

故意的,她绝对是故意的!

君修染在安慰着情绪激动的凤老王妃,大方做他的好人,做他的深明大义宽宏大量心慈人善的好人!

这一出双簧唱得可真好,然而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前几天还互相掐架闹得不可开交的两方,转瞬间就如此和睦相处气氛融洽了?

不对不对,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或许,君修染和凤家之间,根本就从来也没有不愉快,过去几天所发生的事情都不过是故意做给他看的而已?

不,怎么会?那个从来也没见他真相信过谁的君修染,凭什么会以为凤楼派人过去刺杀他和端木恬并非出自本意?不会是那个刺客泄露了消息,因为他敢肯定,那个人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很认真的执行了他主子交代的任务,而且就凤楼那骄傲的性子,又怎么可能将他被胁迫这样的事情说出去?况且他也防患于未然了。

那么,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跪伏在父皇的面前,此刻除了绝望之外,只感觉到满心的茫然。

身后群臣窃窃私语,声音太过细碎,他听不清楚,但偶尔飘进耳中的几个字句让他明白他们也正在讨论着他抓了凤家小公子以胁迫凤楼对付君修染这件事,那悄声细语,那议论纷纷,那指指点点,让他觉得如芒刺在背,却又不能回手去一根根拔除。

沉默到了现在,一直都只是听着他们争执述说,谁都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的皇上,也终于看着君修源开了他的尊口,说道:“修源,你一向肆意妄为,但好歹还没有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又见你年纪还轻,理该有些肆意才对,朕便也一直睁只眼闭只眼的由着你闹,却没想到你非但不知收敛反而越发的行为过分,竟做出这种事情,真是太让朕失望了!”

君修源不禁浑身一颤,越发伏低身子,几乎贴到了地面上,道:“儿臣知错了,往后定当越发的约束自身,再不敢做这种事情,请父皇责罚!”

话虽如此,此刻他心里却有着满腔的郁愤和怨恨。

肆意妄为?他哪里比得上君修染,可却从来也没见父皇曾责备他一句!

这个妖孽,他究竟有什么好?又究竟有哪一点是自己比不上的?父皇信重他,端木家愿意将郡主嫁给他,现在就连凤家也站到了他那边,朝中风向已因此而转变得越发捉摸不透了。

皇上看着他,目光比这朝中形势还要更加的捉摸不透,然后转到了凤老王妃的身上,说道:“发生这样的事,朕这个当父亲的也有教养失责之罪,不知老王妃觉得该如何,才能消了你的心头之火?”

“臣妾惶恐,不敢怪罪二殿下,现在只愿能尽快找到念儿那孩子。”

皇上闻言轻叹了一声,说道:“你放心,朕即刻派兵全城搜索,定将小念安全找回来!”

“谢皇上!”

君皇帝当即下旨全城搜索,定要找到凤家的小公子。

随后,他才再次将注意力落回到了眼前的事情上面,对君修源说道:“你胁迫功臣,残害兄弟,野心昭昭,实乃是罪该万死罪不可恕,但念在并未造成不可估量之严重后果,凤老王妃亦不再追究愿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即刻起,削去亲王爵,幽禁桑林别院!”

君修源霍然抬头直起了身子,然后又忽然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地上,呆呆的看着父皇,脸色一片灰白,似无意识般的低声说着:“儿臣……遵旨!”

御书房内在这顷刻间安静了下来,刚才的所有小声议论全部都已消失,一个个噤若寒蝉,偶尔相互对视的目光中,一片惊骇,其中左相崇文仲更是满脸的灰白,与君修源颇有几分相似。

他眼前似乎浮现了当初太子潜逃,御史缪家在皇上的一道圣旨下顷刻间覆没的场景。

冷汗从额头冒出顺着脸颊滑落,“啪”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他也不由得跟着浑身一颤,好像看到了崇家粉身碎骨的场景。

眼角的余光看到了瘫软在地上的二殿下,又看了站在旁边垂首默然的三殿下,他忽然有种荒诞的错觉,这感觉就好像是皇上正在为某人肃清道路。

☆、第一卷 第四十四章 兄弟如手足

二皇子君修源被削去爵位,幽禁桑林别院,此事在整个朝廷上再次掀起了波澜,朝中与二皇子交好的大臣们人人自危,尤其左相崇家更是胆战心惊,不住想到就在去年冬天,御史缪家因为被太子牵连,而一朝覆没,就连皇后娘娘也被废除打入了冷宫。

朝中不平静,后宫也同样的不平静,当二皇子被削爵幽禁的消息传到淑妃耳中的时候,她当即轻呼一声昏死了过去,醒来后她连一瞬间都不多歇息,迅速的朝太后娘娘的寝宫奔了过去。

太后是左相的亲姑姑,也是她淑妃的亲姑姑,也就是说,太后亦是出身崇家,她肯定不会对此事坐视不管的!

半年前,缪家因太子之事而覆没,但她觉得同样的惨剧定不会在崇家的身上重演,因为崇家有一个太后娘娘,皇上的生身母亲!

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将皇后废除打入冷宫,难道还能同样毫无顾忌的对付自己的亲娘吗?

然而当她来到太后寝宫,见到她的太后姑母的时候,却见她满脸凄色,正卧在床榻之上伤心落泪,旁边宫女在轻声安慰着,还有太医在为其诊脉,竟亦是一副伤心过度悲愤欲绝的模样。

“母后!”她惊呼了一声,冲到床边,冲到了太后的身边,脸色凄苦泪眼婆娑的哭诉道,“母后,您可一定要救救源儿啊!皇上他……他竟削了源儿的爵位,将他幽禁到桑林别院,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那桑林别院是何等破落的地方,源儿怎么能住到那里去?母后,求您……”

太后手抚着额,缓缓睁开了眼睛,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看她一眼竟又是将眼睛给闭上了。

淑妃不禁一怔,随之更贴近了过去,“母后……”

“淑妃娘娘。”旁边的宫女忽然开口,轻声说道,“消息刚传来的时候,太后娘娘便马上去找皇上为二殿下求情,她老人家现在也是才刚回来。”

“那皇上怎么说?”她如即将溺死之人,紧紧的抓着这唯一的一根浮木,满心渴求。

她太激动太用力,以至于那宫女被她抓得闷哼了一声,却不敢再表现出来,只转头看了躺在榻上的太后娘娘一眼,欲言又止。

看着她的如此表现,淑妃刚燃起了希望的眼睛顿时又迅速的灰暗了下去,缓缓松开抓紧的手,不敢置信的摇头喃喃自语着:“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母后,皇上他是怎么说的?难道连您也救不了源儿了吗?”

说着话的这个时候,泪水不要钱般的从眼眶里滚滚落下,瞬间湿透了衣襟,坐在那儿,整个人都开始摇晃,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就此倒下。

这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倒真正是惹人怜惜。

太后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仿似这样就能将满心的郁愤和伤心给全部吐了出来,又再次睁开眼睛看淑妃,说道:“皇上已是下定了决心,无论哀家说什么做什么,怎么求他,他都无动于衷。哀家看他,是根本连哀家这个母后,也不稀罕了!”

“怎么会这样?母后,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看着源儿去桑林别院吗?我听说那里僻壤破败,根本就不是人能住的,源儿如此金贵,怎能承受得住?”

太后眼中厉芒一闪,冷哼道:“自风映夏这个女人出了冷宫之后,就没有过一天的安生日子,此次修源会出这么大的事,还不都因为她的儿子在从中作祟?”

说到那个女人,淑妃也不禁满脸的郁郁愤恨之色,咬牙说道:“不过是个异族之女,还不知道她究竟是否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嫁来大炎,真不明白皇上为何竟会那般中意于她,自出了冷宫之后,皇上除了去她的宫中,就再没有宠幸其他的妃子。”

“此事哀家也有所耳闻,这女人二十二年前刚来大炎就是一副妖媚样,在冷宫里待了这么多年,竟依然妖媚勾人,真是个祸害!”

淑妃闻言不禁抽泣,说道:“我听哥哥前一次与我说,皇上最近对待皇子间的态度越来越明显,对三殿下越发看重,也越发的宽容,如此下去我真担心……这段时日皇上一直宠幸贤妃,谁知道这件事没有她的原因在其中?”

太后瞪了她一眼,见她没有将接下去的那些话说出来,转而换了话题,才神色放缓,冷哼一声,道:“哀家还没死呢!岂会由着她张狂,目中无人 ?'…fsktxt'”

当即,太后娘娘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怒哼道:“去朔华宫!”

朔华宫内,贤妃正拉着君修染坐在一起絮絮念叨着,“恬恬最近身子可是还好?她辛苦为你孕育生子,你可得多关心她一些,不仅仅是要给她吃好睡好,还要时不时的多陪陪她。”

“是,恬恬若知道母妃您这般关心她,肯定会十分高兴的。”

“我算个什么呀?最能让她高兴的,应该是你才对。女人本来就娇贵,怀孕的女人更是柔软,不仅仅身子要比平常脆弱,就连这心,也是异常敏锐,有时候即便没什么事也难免会多想,你要多多体谅和关心。”

“母妃说得有理,我会的。”

“哎,算起来,也是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到恬恬了。”

“本该时常进宫来向母妃请安……”

“别这么说,只要你们两个和睦平安,请不请安的也没什么要紧,再说恬恬现在的身子日渐沉重,坐着都觉得乏累,如何还能再让她奔波进宫?”

“谢母妃体恤。”

母子两相处得甚是愉悦,对贤妃来说,这是她欠缺了二十多年,也思念了二十多年的对儿子的殷殷关爱,而对君修染来说,这是他缺失了二十多年亦是同样盼望遗憾了二十多年的来自母亲的慈爱。

自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之后,他就忽然间成为了一个深得母亲宠爱的孩子,以至于现在想起以前的那些事情,想起德妃,想到她对他曾经的冷淡漠然,竟都有种恍若隔世恍然如梦的错觉,甚至都好像连她的容貌都记不太清楚了。

今日发生了很多事,或者说,最近这几天发生了很多事,并似乎在今天终于画上了暂时的休止符,君修源被削去爵位,幽禁桑林别院,对君修染来说,就是少了一个有力的敌人,他并不会还假惺惺的跑去为他求情,因为他总觉得,如此跑去父皇面前假惺惺的求情,实在是将父皇给看低了,也是罔顾了父皇对他的信任和纵容。

所以,完全没有那个必要!

所以,他在那边事了之后,没有马上出宫,而是转身来了朔华宫,来给母妃请安。

他有些怀恋被母亲关切的这种感觉。

然而母子两并没有能够享受太久的愉悦时光,就被从朔华宫门外传来的尖尖细细的一个高叫声给惊扰了。

“太后娘娘驾到!淑妃娘娘驾到!”

屋内母子两不禁一愣相互对视了眼,然后站起来朝门口迎了出去,贤妃浅笑盈盈,一副恭顺温婉的模样,君修染亦是面含微笑,笑得温柔而亲善,眼中偶尔划过的光芒,却几分锐利和深意。

淑妃小心搀扶着太后,在一大群宫女太监的拥簇下浩浩荡荡的闯入了进来。

“参见母后。”贤妃朝闯入进来的太后行礼,神色平静,看不出丝毫的异常,君修染站在她的身旁,也跟着行礼,道,“参见皇祖母,淑妃娘娘。”

进来的脚步微微一顿,似乎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君修染,淑妃不禁皱了皱眉头,便要冷哼出声,却失声于手心突然传来的疼痛中,太后不着痕迹的瞪了她一眼。

尽管对于君修染竟也在此这件事有些不满和不安,但太后娘娘就是太后娘娘,脸上硬是挤出了一丝笑容,且看上去并无半点不自然和勉强,微笑着朝贤妃点点头,说道:“免礼吧,哀家不过是闲得无聊,就过来串串门子,你不必拘谨。”又转头对君修染说道,“可巧了,修染竟也在这里,是来看望你母妃的吧?”

“是,也有好几日没有来向母妃请安,今日正巧有点空闲,便顺道过来请安。”

“三殿下倒是真有闲情雅致,今日也有空闲。”淑妃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开口,尽管顾忌着太后姑母的警告而意图想要压制满心的愤恨,可事实上当她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依然带出了满满的愤懑和阴沉。

贤妃的脸色一变,太后的脸色也跟着微滞,心里不禁有些暗恼淑妃的冲动,她这个侄女,真正是一点长进也没有,到了现在这个时候,竟还不懂得忍耐,一出口便是锋芒毕露,真是……这些年若非有她这个太后姑母护着她,为她在这后宫里铺路并保驾护航的,就凭她这性子和脑子,怕是早已经跑冷宫里去了。

不不,可能这后宫里,根本就不会有她的什么事儿。

倒是君修染脸色丝毫不变,仿似并没有听出淑妃话里的锋芒,说道:“本王本来就是最闲的一个,前几天又将禁卫军交还给了父皇,每天也不过是处理一些琐碎事务罢了,并没什么忙不忙碌的。”

一说到禁卫军,淑妃的脸色更难看和僵硬,就连太后的脸色也是又微微的变了变。

这次的事情,似乎就是从祈福日回京,六公主去找君修染质问,被君修源拦截带走了六公主并随之爆出君修染其实乃是贤妃之子开始的,然后紧接着他主动卸去了禁卫军内的职务,等于是主动放弃了禁卫军那么一支庞大的势力,然后……然后君修源不知从哪里得知了凤家还有个小公子这件事,再然后,事情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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