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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王鬼妃-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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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神态恭敬,扶着她的动作也非常的轻柔小心,没有半点冒犯不敬之处。

德妃看着那头也不回,乖乖由嬷嬷扶着离开的端木恬,不知为何,心口突然加速跳动了两下,莫名的有些不安,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事被她给忽略了。

她伸手抚了抚心口,按捺下不安的心跳,转头对成梦璇说道:“璇儿,你出去让人到端木王府通知一声,就说本宫与恬郡主甚是投缘,想留她在宫中陪伴几日,让老王妃和璟世子不必挂念。”

成梦璇垂首盈盈下拜,应道:“是!”

端木恬说得对,德妃确实是不敢让她有什么损伤的,因为那势必会招惹来整个端木王府的愤怒,那是她承受不起的。又正逢北疆大捷,皇上也势必不会眼看着端木王府的郡主出了事而不加处置。

不过这并不重要,因为德妃从没有想过要现在对端木恬不利,她只是想要将端木恬给拖住。

然而端木恬确实是被她成功的困在了皇宫里,她却没想到预先的计划还没有开始实施,有人就那么迅速的找上了门来。

“表哥。”成梦璇在见到来人的第一时间,便是下意识的含羞带怯,朝他盈盈一行礼,低垂的脑袋,遮住了她脸上在那一刹那的嫉恨。

表哥此刻进宫来,定是为了端木恬!

那女人何德何能,竟能得表哥的如此倾心相待?

她不禁手指收缩捏紧了秀帕,君修染却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带着一股凌然之气的从她面前走过,来到了卧在病榻上的德妃面前。

“恬恬呢?”

刚想开口的德妃听到他一开口就是询问端木恬,对她却连基本的行礼问安都没有,顿时被气得一口气来不及喘上来,捂嘴便是一阵咳嗽。

成梦璇忙快步走了过去,替她轻抚着背,抬头对君修染说道:“表哥,姑母身子不适,一直都在盼望着您能进宫来探望……”

声音消失在君修染终于落到她身上,笑盈盈却又阴森森的目光中。

君修染不过瞥她一眼,又将目光落到了咳嗽渐止的德妃身上,道:“恬恬在哪里?”

德妃不禁用力喘息了几声,抬头看着他说道:“若非端木恬现在在宫中,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打算要进宫来见我?”

“你若有什么事,派人来说一声就行了,何必还要我特意进宫来?本王也是有许多事情要忙的。”

“忙?若真忙,你会整天的跑去端木王府?整日跟着那端木恬纠缠不清?”

“母妃,请注意言辞。什么叫纠缠不清?恬恬乃是本王的未来王妃,本王与她培养感情有何不对?倒是母妃你,突然将恬恬叫进宫来,又说什么与恬恬十分投缘要留她在宫里陪你几天,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德妃的脸色非常难看,很阴很沉,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这么做还不都为了你?你究竟是被什么给迷了心窍,竟这般认定了那端木恬?你也不看看她长的什么模样,便是再身份尊贵,又哪里能配得上你?你不怕,本宫还担心往后她进宫来给我请安,看了做恶梦呢!”

君修染的眼底刹那渲染上了浓浓的迷雾,笑得也越发森凉,突然凑近她,说道:“当年你在见到我之后,是不是也经常的夜不能寐噩梦连连?若我十年前没有能够回到京城,有了今日的身份和地位,你会不会依然将我当成是你的梦靥?你口口声声为了我,你自己不觉得虚妄我还觉得恶心呢!”

“你……”

“你不过就是想让我娶了成梦璇,好让成家延续今日的荣耀。你还嫉恨恬恬的母亲,所以也看不得恬恬在你的面前安好。你还意图将你的思想强加到我的身上,由你控制。”无视母妃突然苍白的脸色,君修染继续字字见血,“你当我是什么?又当你自己是什么?你不过就是仗着在二十年前生育了我这一件事,就以为我是你手中的牵线木偶,可以由着你为所欲为。”

德妃死死的拽紧了盖在身上的薄被,盯着他的眼神冷冽非常,咬牙道:“不管如何,你不能忘了我是你的母妃!”

“你错了,我早已没有母亲,这些年来之所以还会开口叫你一声母妃,也不过是不想让人以此为把柄对我不利,您……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言毕,他不管德妃倏然惨白的脸色,转开了视线在周围搜寻着,冷声问道:“恬恬在哪里?”

一口气憋在胸口,又被他这一句给堵住,德妃再次用力的咳嗽了起来。

成梦璇在旁边也是听得脸色发白,伸手轻抚姑母的背缓解她的咳嗽,又抬头可怜楚楚的看了君修染一眼,说道:“表哥,您怎么能说这种话?姑母她是您的亲生母亲啊,她也是关心您。”

“本王与德妃娘娘讲话,有你插嘴的份?右相府的大小姐,也不过如此教养而已。”

成梦璇浑身一僵,然后眼泪就“唰”的掉落了下来。

君修染继续无视,第三次问道:“恬恬呢?她在哪里?”

“你就当真认定她了吗?”

“是!”

“她究竟有什么值得你如此重视的?”

“你不需要知道!”

“你……咳咳!”咳嗽了几声,用力平息下体内的忿然,德妃的眼神如冷箭芒刺,道,“她是端木王府的郡主,我难道还能将她怎么样了吗?”

“她在哪里?”

“我不过就是想要留她在宫中陪伴两天,你何必如此焦急?”

神色如常,语气却加重了些,“她在哪里?”

“我难道连想要留个人在宫中陪伴几天的资格都没有?再怎么说,她也是本宫的儿媳妇,留在宫里陪本宫说说话理所应当!”

“她在哪里?”

他的声音忽然低沉,引得德妃不由心中一跳,但却依然说道:“过个两日,我自当会让人将她完好无损的送出宫外。”

君修染不再继续询问,只是冷冷的看着德妃,而后忽然伸手,一把扼住了成梦璇的脖子将她从床沿给拎了起来。

“你做什么?”

德妃当即大惊,猛然在床上坐直身子,瞪大着眼睛紧盯上了君修染,满脸的震惊愤怒恼恨等等诸多情绪相互交杂。

“还不快放开璇儿,她是你表妹!”

君修染看着在他手中挣扎的成梦璇,笑得特温柔特亲切,如果没有眼底那一层看不分明的幽冷迷雾的话,简直都快要赶上他看他家恬恬时的表情了。

只是他的动作却相当粗暴,手指收拢,直将成大小姐的脖子捏得“咯咯”作响,语气亦轻柔,问道:“你应该知道郡主在哪里吧?”

问着话的时候,他手指也略放松了些。

成大小姐的脸长得通红,眉宇纠缠一脸痛苦之色,还有惊惧和慌措,感觉到脖子微松连用力的呼吸新鲜空气,眼中泪光盈盈,娇柔楚楚的说道:“我……我不知道,呃!”

君修染当即再次手指用力,阻了她的呼吸。

德妃眼见着这个状况,几乎被气得晕厥过去,不顾身体的病痛从床上起来,朝君修染扑了过去。

“混账!你这是要做什么?快放开璇儿!”

君修染随手一划,轻易的就将德妃划到了旁边,“砰”的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德妃一下子就被摔懵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抬头看向君修染,不敢置信的质问道:“孽障!你竟敢对我动手!”

她的质问并没有能得到回答,她只看到了一双异常邪佞的眼睛,紫光闪耀浓郁得如能慑人心魂,明明含着笑却冰冷得无丝毫感情和温度。

“这些年来,我一直忍让不过是因为不愿让人抓着把柄,你真当以为我还会顾念你这个所谓的母亲?你配吗?”

宛如有一盆冰水忽然从头顶浇落,让德妃一瞬间从头顶凉到脚底,经受不住猛打了个冷颤。

她从来就没有想到过这个情况,真的。

尽管君修染自十年前回京之后就性情大变,更是再不与她亲近,十年后的今天,他已经是名传天下权势通天的亲王,可在她的眼里,潜意识里便认为他还是那个可以由着她揉捏摆布的孩子。

她是他的母亲,十月怀胎生下了他,又因他而遭受了许多苦难,他理该也必须听她的话,按着她所希望的行事。

因为她是他的亲生母亲!

她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也一直认为他逃脱不出她的手掌心,即便偶尔有争执有冲突,应该也是正常现象,尚在可控范围内。

可是现在,她突然发现她错了,她的这个儿子早已经不是十几年前的那个可以有着她摆布揉捏的孩子,他甚至,都早已经不将她当成是母亲!

醍醐灌顶,不不,根本就是当头一盆冷水,将一直自以为是的德妃给惊醒了过来,然后懵了。

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成梦璇的挣扎已渐渐开始微弱,君修染将目光从德妃的身上收回,看了成梦璇一眼,然后一甩手便将她给扔了出去。

她被扔出去狠狠的砸落在地上,却顾不得身体的疼痛,只贪婪的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拼命咳嗽以至于都快要呕吐了。

房内连番的响动也惊动了外面的宫女太监们,但没有主子的吩咐她们也不敢贸然进来,只在门外小心张望,这一看便不由得大惊失色。

“主子,您怎么了?”有宫女顾不得规矩的冲了进来,冲到德妃的身边想要将她扶起来。

君修染却突然上前一脚就将她给踢了出去,连眼角都没有动一下,只紧紧的盯着德妃,道:“恬恬在哪里?”

德妃怒极而笑,道:“你真有出息,竟为了一个女子而对自己的生母动手。”

君修染眸光一寒,冷漠的说道:“我怎么会对您动手呢?我只会将您身边的这些人一个一个的慢慢灭杀,直到找到恬恬为止。”

德妃顿时脸色一变,君修染却已转开目光,一步迈到了刚才被他踢出去的那个宫女面前,手在腰间一抹,顿时有银白软剑握在了他的手上,然后一剑出,“嗤”的一声鲜血飞溅,那宫女直接就被抹了喉,在地上挣扎了两下就没了气息,连一声惨叫都没有能够叫喊出来。

德妃再一次的脸色大变,没想到他竟真敢在她宫中杀人,他简直是疯了!

“第一个。”

君修染目光沉冷,神情没有出现丝毫的涟漪,说着转身,朝离他最近的成梦璇走了过去。

成梦璇被吓坏了,跌坐在地上不停的后退,想要离他远一些,脸上泪水涟涟,霎时惹人爱怜,不停的摇着头,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因为喉咙被扼久了,嘶哑干涩又太过紧张,竟发不出声音来。

君修染漠然举剑,遥遥的对上了成梦璇,道:“第二个。”

说着,利剑朝她飞快的刺杀了过去。

“住手!我让你带走端木恬!”德妃终于忍不住大喊出声,刺出的利剑在同时突然停顿,与成梦璇的咽喉不足半寸距离。

成梦璇死死的盯着就停留在她咽喉前的森白利剑,感觉到从那上面传递过来的森冷寒意,刺痛了她娇嫩的肌肤,然后她忽然眼睛一闭,昏死了过去。

君修染施施然的收起了不沾半点血腥的软剑,面上又浮现了盈盈笑意,转身看着德妃说道:“母妃早该如此决定了,这样还能免了您身边的这位心腹宫女枉死。”

这宫女是德妃二十年前刚入宫的时候就跟随在她身边的,确确实实是心腹中的心腹,平时德妃甚是信任她,当然,在很多年前,也曾不止一次的欺凌他这个小主子。

君修染笑意盈盈,眸光幽幽,静看着德妃等她放人。

德妃当真是咬碎了一口牙,万没有想到她的这个她以为一直都能由着她摆布控制的儿子,竟突然间脱离了她的所有控制。

他简直就是个疯子,竟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在皇宫里杀人。

很快,端木恬被刚才扶着她离开的那个嬷嬷又扶了出来,视线迅速的从寝宫内一扫而过,对这满室的血腥味恍若未闻,只一扫之后落到了君修染的身上,漠然道:“好慢!”

下一秒,她便落入到了一个温暖怀抱之中,某只殿下伸手将她紧紧的搂抱,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抱歉,让你受委屈了。”

此刻成梦璇正幽幽转醒,一睁眼就看到了她心心念着的表哥温柔的拥端木恬入怀,神情是真的温柔,直达眼底的最深处,那一副柔情蜜意奉若珍宝的模样,让成大小姐不禁满心的嫉恨,差点再一次昏厥过去。

想到这里毕竟不是调情的好地方,君修染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怀抱,对她说道:“已经没事了,我们出宫吧。”

端木恬的目光再次在寝宫内扫过,本是想要再搅上一搅的,不过看眼前的这个情况,似乎君修染也已经折腾得差不多了。

她便点了点头,道:“好。”

转身就朝外面走,只是脚步虚软,君修染一眼就看出了异常,忙将她拉住,皱眉问道:“恬恬,你是否身子有所不适?”

她一愣,随之明白他所指的,说道:“只是寻常的软筋散,我自己就已经化解了部分,很快就没事了。”

“软筋散?”他却顿时脸色难看,转头冷冷的看了德妃一眼,又转头对端木恬说道,“你怎么如此不小心?竟会被人下了药也不自知。”

“德妃娘娘有先见之明,先下药再与我商谈事情。经此教训,我以后会更加的小心。”

“你就闻不出尝不出?”

“溶于茶水之中,被遮盖了味道。”

君修染又是皱了皱眉,然后忽然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宣德宫。

☆、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凌云寺祈福

君修染在宣德宫中杀人这一件事并没有闹出什么波澜来,死了一个宫女,是因为她不懂规矩恃宠而骄竟不知好歹的冒犯冲撞了三殿下。

不过是个宫女而已,死了也就死了,在这深宫内院之中死的人还会少吗?

先前六公主身边的宫女之死会引起那样严重的后果,是因为她死得太不是时候了,再加上六公主骄横不知轻重,竟冲撞太后,才会被皇上大怒之下关了禁闭。

而经过这件事之后,德妃的病情再一次的加重了,多次传话出宫让君修染进宫去见她,说是她有话要跟他讲,却无奈君修染连理都没有理会一下,继续每天在朝堂尧王府和端木王府这三点之间来来回回。

端木恬倒是再没有受到骚扰,想必德妃娘娘现在也应该是没有心思理会她的。

再是重视君修染的婚事,也没有重视君修染他本身这个人来得更要紧。

自以为在她掌心里的人突然脱离了掌控,这是一件很让人惊惶的事情,毕竟德妃现在在宫中能有如此地位,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依赖于君修染,还有就是,她若想要再迈进一步,恐怕也得仰仗他。

她正在试图挽回君修染的心。

“你真不打算要进宫去见她?”端木王府花园凉亭内,一身绯红的宸公子屈腿斜斜的坐在凳上,晃悠着折扇笑问道。

君修染站在凉亭边缘看底下水池中的锦鲤,神情轻柔却凉漠,语气平静不起丝毫波澜的说道:“本王事务繁忙,哪有时间去听她说那些恶心的话语?”

宸公子顿时嗤笑一声,道:“三殿下你可真忙,一大早就跑到我端木王府里来了。我说,自你这次回京之后,你待在端木王府的时间比你自己的王府还要多吧?”

三殿下笑而不语,随手将手中的点心捏碎洒入了水池之中,看着无数锦鲤蜂拥而来,张嘴抢食那细碎的粉末。

宸公子也探着脑袋看了出去,感叹着说道:“还是它们自在,无忧无虑无牵无挂,还有人主动的送上食物供它们享用。”

君修染却说:“被捆缚于这一方小池子里面,不知外面的天高地厚,何来的自在?更甚至若非还有着供人游乐赏玩的价值在,又如何会喂它们吃食?”

闻言,端木宸不由侧目多看了他一眼,笑得若有深意。

又摸着下巴不知想了些什么,笑容变得不怀好意,喃喃说道:“本公子的小璟侄儿可是真生气了,昨天就开始对右相府下手,忙得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君修染的手微一顿,不自觉的轻蹙了眉头,似有些苦闷。

见到他这个反应的宸公子不由笑得更欢了,笑眯眯摇头晃脑的说道:“我家小璟侄儿对你可是十分的不满呢,谁让你一出现就准没好事的?当年害小恬恬受伤,之后还被人追杀差点跟你死在一块儿。好不容易盼着你离开了,平平安安过了十年,这才刚回京城没多久呢,就又因为你而流言不断,进宫给太后娘娘贺个寿都会被罚跪在御花园一天,昨天更是被德妃娘娘下了药意图强留她在宫中。也幸好只是软筋散,若是换成了其他的剧毒之药,可怎么办?难怪小璟会将你当成是恬恬的灾星,极其的不乐意看到你接近。”

听着宸公子这一番话,君修染垂眸敛眉,半饷无语。

端木宸站了起来,笑眯眯的说道:“虽然本公子一向认为我家小恬恬冰雪聪明,行事果断雷厉风行手段也不弱,不会随便的让人给欺负了去,不过看到她被中伤被责难被罚跪被算计,也是很心疼的。”

说完这一句,他便迈步朝外面走了出去,语调也是又一转,恢复成了他那玩世不恭的不着调,边走边哼,“整天待在王府里面,本公子都快要发霉了!出去转转!”

君修染依然站在原地,没有转头去看离开的宸公子,只继续低头安静的看着在亭外水池中摇头摆尾的锦鲤,又捏碎了一块小点心洒落下去。

一颗脑袋从凉亭顶上探了下来,小心的瞄着沉静的主子,隐隐中透着些许担忧。

主子可千万别因此而受到了打击才好啊,虽说王妃确实是因为主子而遭了不少无法避免的罪,但相信主子定会很快将那些障碍扫清,并加倍的对王妃好。

粘在指尖的最后一点粉末飘洒到了水面上,君修染看着锦鲤们张大了嘴,将食物囊入口中,待到再找不见食物之后,就又很快的分散了开去。

他收回视线,转而看向远处的繁花似锦,以及在那其中若隐若现的亭台楼阁,目光沉凝,不知在想些什么。

“从安!”

他突然开口,吓得正在神游万里心思不属的从安当即“啪”一下从凉亭顶上摔落下来,啃了一嘴的灰泥。

忙“呸呸”的将满嘴灰泥吐了出来,一个弹跳就从地上蹦起,转身拱手道:“主子,有何吩咐?”

“宫中可有其他的消息传出来?”

从安沉吟了下,摇头说道:“属下没有听到什么新鲜的消息,就是听说德妃娘娘卧病在床,病情又加重了,还有就是皇上特许六公主在祈福日随同出宫祈福。”

“祈福日。”他轻喃一声,沉吟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出云阁中,端木恬惊讶的看着站在她面前的锦绣,道:“祈福日?跟我有什么关系?”

锦绣不由无辜的眨了眨眼,说道:“郡主,一年一度的祈福日,京城里的所有人都会出门,去各家寺庙祈福,连皇上都会出宫,亲上凌云寺祈求在接下去的一年里国泰民安,百姓安乐,朝中大臣家属皆尽随同前往。”

“我也要去?”

“您是咱端木王府的郡主,自然是要去的!”

郡主这个身份还真是伴随着无尽的麻烦啊!

端木恬秀眉轻蹙,冷淡的点了下头,“嗯,我知道了。”

锦绣有些凌乱,她觉得郡主根本就没有知道!

定了定神,她又说道:“郡主,再过六天就是祈福日了,那天您要寅时起床,收拾妥当之后跟随老王妃一同出府,在卯时前到达皇宫前广场上,再随大队一起前往凌云寺。”

“寅时?”她虽平常都起得早,但也没早到那个程度,那还是半夜呢,还是人类最困乏的时辰呢!

锦绣坚定的点头,说道:“还有,祈福日不可穿得太素,郡主您平常的穿着就是太素了。”

端木恬不由捏了捏眉心,问道:“还有吗?”

“其他的那些,奴婢会为郡主准备妥当,郡主不必担心。不过郡主若方便,也不妨记着要在祈福日开始那天的起床后趁机多吃些东西,因为祈福日有整整三天,除了喝水稀粥之外不得进食。”

“……”

六天的时间转瞬间就过去了,在这六天里端木恬过得很平静,也就君修染会时常的来骚扰骚扰她,其他的一切顺畅。

但她的平静,并不表示外面的世界就不热闹。

在这六天里,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了一纸纸的罪证,落到那些与右相府不合的大臣手上,右相府中多位在朝中任职的子弟被掀了黑底,呈到御案之上,导致那些人或被贬或革职或关入了大牢。

另还有人听说他们的公子竟被人给欺负了,不禁大怒之下悍然出击,导致右相府名下的多处产业接连遭受打压破坏,损失惨重。

这六天,京城里可以说是非常的热闹,各方势力相互纠结,右相府焦头烂额。

今天是四月十六,一年一度的祈福日就是从今天开始的。

端木恬寅时就被叫醒,从床上爬了下来,随后又是一阵折腾,直将她的火气也给折腾了出来。

虽说祈福日不能打扮得太素,但她并没有因此而委屈了自己,依然是往常的那种装扮,只在发髻上多别了一支金簪,就当是给了这祈福日极大的面子。

随后她来到祖母的屋里,和小叔哥哥们一起用了极其丰盛的早膳,然后随同出府,上了马车,不不不,应该是撵轿,一路朝皇宫的方向奔去。

外面天色还未亮,悬挂在撵轿前方的灯笼轻轻摇晃,一路上不时的能遇到同行的辇车,皆都是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的。

等到端木王府的众人到达的时候,皇宫前广场上早已经聚满了人,各自安静的站在他们所属的位置上,马匹车辆则皆都停靠在旁边,也有着特定的排列。

天边终于开始放亮,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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