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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王鬼妃-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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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过送出去了二十万两而已,区区八万两银子么,随便在王府里捡捡就有了,就是没有现成的银票银子而已。
这两蠢货,竟还给他们想出了问王妃要这样的馊主意,啧啧!
主子现在不过就是借着此次捐款之际心疼一下那送出去的二十万两黄金罢了,现在这个时候,作为主子的忠实下属,忠实拥护者,就应该陪着他一起心疼,别的事少说!
就在从安打心里鄙视那两人的时候,他们的主子却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喃喃道:“这主意似乎不错,或许欠了恬恬银子之后,她还会更把我时常想起呢。”
从安顿时脚下一个趔趄,一头栽倒去了地上。
主子,您的节操去哪了?
为了让王妃多想想您,您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啊?
君修染说到就做,说完后便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道:“找恬恬借银子去。”
“呃?主子,夜已深了,王妃怕是都已经睡了,不如等明天再去吧。”
“借钱如救火,哪里能等的?”
说着,他已经出了门外,留下一屋子的下属在里面凌乱癫狂。
主子啊,您其实只是想要趁机去找王妃而已的吧?是吧是吧?
这个时辰,端木恬确实是已经睡了的,不过当她在睡梦中感觉到身边有人的时候,还是猛然惊醒了过来,恶狠狠的盯着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已经是躺在她身边的那个模糊的人影。
他在耳边轻笑,说道:“前段时间,我才刚进入恬恬的闺房,你就醒了过来,并且出手毫不留情,今天却是直到我在身边躺下,你都依然熟睡,我很期待有一天,你能在我的怀里安然睡到天亮。”
他说话的时候,温热的气息从口中喷出,轻轻的扑在她的耳边,酥酥的麻麻的痒痒的,让她的小脸都不禁微微氤氲,幸好夜深天黑,他也看不清楚。
“恬恬,你脸红了。”
他却忽然又在她耳边如此说道,让她不由微微一怔,暗道他该不会这么黑暗,还能看到她的脸色吧?
她知道他的眼神比普通人要好,即便是在黑暗中也能视物,但总不会跟白天时看到的一样吧?还能看到她脸红?
他在她耳边轻笑着,又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不管她的沉默,伸手摸上了她的脸颊,轻声说道:“好烫。”
这算是解释吗?
她一把扯开他的手,语气淡漠道:“大半夜的,你又发什么疯?”
“我来问你借银子。”
“……哎?你说什么?”
“借银子。”
“……”
见她不语,他便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八万两。”
端木恬于黑暗中抽了抽嘴角,道:“堂堂尧王府,竟连八万两银子也没有?”
“哎,府上都快要揭不开锅了。”
“你要做什么?”
“太子出了纹银十万两捐助梓州涝灾,二皇兄和五皇弟都出了八万两,我若不拿点出来,怎么成?”
她沉默了下,忽然就转了话题,“梓州那个地方似乎经常会发生涝灾旱灾,与其每次在灾难发生后出钱资助,倒不如想个办法解决经常发生涝旱的问题。”
他也怔了下,然后叹息道:“朝廷也一直在意图解决这个问题,可是并没有那么容易的。”
她张了张嘴,似想说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又给缩了回去,静静的躺在床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然后他就这么很顺理成章理所当然死皮赖脸的留了下来,尽管只能楼楼抱抱,不可能会有更多的实质性的发展,他还是抱着她睡了一夜,期间被郡主大人各种嫌弃,手推脚踢。
很热的,好么?
次日,端木恬竟真是给了他八万两银票,他也是真的就那么收下了,半点都没有不好意思难为情的感觉,反而好像觉得这是一件让他无比幸福的事情。
他就愿意吃恬恬的软饭,怎么地?
然后那天,他又拖着他那个“伤残之躯”到处跑,后来还跑去了后宫,朝着那最僻静的宫殿走去。
他这一路走得很招摇,让无数的人看到了他朝冷宫走去的身影,越走,周围就越冷清,远远的看到那在后宫最角落的冷清宫殿,就连那门墙都是沉重压抑的灰黑色,与就在不远处的奢美华贵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很快,他就站到了冷宫门前,抬头看着那灰色的宫墙,紧闭的宫门,他神色莫名,连他自己也说不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这里并没有侍卫把守,但住在这里面的人也不是随便就能出来的,因为出来不必走上几步就必定会被发现,而擅出冷宫的罪过,是任何一个还想要活着的人都不愿意承受的。
有人闪身出现在了他的身侧,朝他恭敬行礼,道:“三殿下!”
君修染没有看他,依然看着眼前紧闭的宫门,问道:“本王想进去看看,可以吗?”
“三殿下请便,不过请不要停留得太久。”
“嗯,看一眼就出来,不会让你为难。”
说着,他伸手推开了门。
沉重的宫门,随着缓慢打开而发出了一阵让人牙酸的“吱呀”声,也没有等它完全打开,君修染便迈步走了进去。
这里面很安静,就好像没有任何人类的存在,抬头能看到的只有巴掌大的一片天空,院子里林木乱长杂草丛生,脚下的石板路也已经有了许多裂痕,显得破旧不堪。
他忽然转头,就看到有女人神情恍惚的从拐角处拐了出来,幽幽的宛如没有灵魂一般,飘进了一个房间里,然后“砰”的紧闭,从始至终都没有看站在宫门口的君修染一眼。
又有清幽的歌声从另外一个房里响起,有人在独自哼着歌。
还有偶尔响起的嬉笑声,却只衬得这个地方更加的幽静阴暗。
这个冷宫之中,关了有近十个被贬谪的弃妃。
君修染在门口站了会儿,感受着这个地方的阴冷压抑,面上并无丝毫神色变换,也不知他此刻的心情如何。
正要去找德妃,又有人在这个时候从拐角拐出,一身脏兮兮有些破败的白色衣裙,满头的长发飘散,遮挡住了她几乎整张面孔。
她从那边走过来,哼着歌儿,手舞足蹈,那声音听起来还有着少女般的娇憨,就那么一边唱一边跳的飘了过来。
她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君修染,不由收起声音停下脚步,歪过脑袋来定定的看着他。
君修染被她看得有些不舒服,莫名的就是觉得心里好像有什么在轻轻的挠着,让他浑身都不舒服了起来。
这女人,这般盯着他做什么?
就在他这么想着,浑身不舒服想要不去理会此人的时候,那女人却忽然跳起,直朝他扑了过来。
“儿子!”
本已皱起了眉头,想要闪开身影的君修染在听到从她口中说出的这两字的时候,不由一怔,而就是他这么一怔的时间,那女人便已扑到了他面前,然后一把扑进了他的怀里并用力抱住了他。
君修染顿时浑身僵硬,伸手便想要将这个女人推开,她却抱得很紧,还将脸贴在他的胸口用力的磨蹭着,口中呢喃般的说着:“儿子,乖儿子,你终于来看娘亲了!”
然后她竟埋在他的怀里,呜咽着哭了起来。
君修染的身子越发僵硬了,若放在平常,他定是早已经一巴掌拍了过去,将这竟敢随意靠近他的女人给拍飞出去,可现在听着这个女人在他的怀里哭得好像很伤心,他不知为何,竟也跟着心里隐隐有些难过了起来,怎么都无法狠下心来将她给推出去。
她是将他当成了她儿子?
在这冷宫中的,无不曾是父皇的妃子,父皇的子嗣并不多,所有的全部加起来也不过才九个而已,其中四皇子和六皇子早年夭折,七皇子、八皇子和九皇子也都还没长大成人,其中七皇子的母妃是婉妃,八皇子的母妃难产而死,九皇子的母妃是瑜妃,六皇子乃皇后幼子,最后就只剩下了四皇子。
而同时又被打入冷宫之中……
“你是贤妃娘娘?”
四皇子乃是与君修染同岁,甚至是同一天出生的,只是他刚生下来便体弱,太医说他怕是养不大的,果然不到半年他就夭折了。四皇子的死对贤妃的打击很大,导致她伤心之下到后来神志都开始变得不正常,一次皇上去看望她的时候,她竟拿出了匕首意图刺杀皇上,并确实是伤到了皇上的龙体。
这事儿闹开,太后和皇后都要将她处死,皇上怜她便只将她打入了冷宫。
不过在多年前,冷宫里曾发生过一场大火,当时死了不少人,原来这贤妃娘娘竟然还活着吗?
她听到君修染的话就抬起了头,终于露出那乱发之中的脸。
看到这张几乎没有任何岁月痕迹,依然恍似少女般的面孔,君修染莫名的心中一动,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怪怪的,不过他并没有来得及多想,就被她的话给打断了。
“什么贤妃娘娘?你应该叫我娘亲的啊,快叫快叫!”
她的精神有些亢奋,神情十分的激动,紧紧的抱着君修染不放手,又哭又笑的,又带着那么几分得意的呢喃着:“我的儿子怎么会死呢?你这么健康,哪里体弱了?成佩兰那个贱人,竟敢串通宫女把我儿子给掉包走了,贱人贱人贱人!她以为我不知道,这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连我自己的儿子都不认识?我明明看到我儿子在刚生出来的时候,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只一眼就又闭上了眼睛,别人都没有看到,就我看到了。这双像紫宝石一样的眼睛。”
她松开了抱着他的手,转而上伸捧住了君修染的脸,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然后眉眼弯弯,开心的笑了起来。
君修染浑身僵硬得如同冰冷的岩石,本要将她推开的手不知何时已缓缓垂下,垂在身侧不断的轻轻颤抖着,就如同他那颗颤抖的心,而脑袋里面已经混乱成了浆糊一般,耳边嗡嗡的响着,似无知无觉了。
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女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是个疯子啊,在二十年前就精神失常的疯女人,她的话怎么能相信?
可是,她为什么要凭空的说出这种话来?
儿子?掉包?还有……眼睛。
贤妃长大了眼睛很仔细的看着他,问道:“儿子,你是来看我的吗?还是说,你其实是来看成佩兰那个贱人的?她根本就不是你娘亲啊,她不是她不是!啊对了,这些年来,她有没有欺负你?对你好不好?我知道外面的那些人因为你的眼睛说你是妖魔转世,不喜欢你。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是故意要把你生成这样的,你是不是受了很多苦?”
君修染只是僵立着,呆呆的看着她,混乱的思绪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他那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控制力,在此刻全部失去了应有的作用,变得不受他的指挥。
眼前的女人精神亢奋,满脸关切和紧张,正在仔仔细细的检查着他的身体是否健全。
他忽然伸手将她推开,转身便冲出了冷宫门外。
她被他推得一个踉跄几乎跌倒在地,抬头透过还没有关闭的宫门看着他飞掠而去的背影,有些恍惚茫然失措,眉头轻蹙起似乎很难过,然后却又咬着头发笑了起来,喃喃说着:“我儿子来看我了,嘻嘻,不说不说,谁都不告诉!”
然后转身慢悠悠的走了回去,身后,沉重的宫门轰然关闭。
没人知道冷宫内部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众人只看到三殿下从冷宫里面飞奔而出,脸色非常的难看。
于是就有人说,三殿下不忍见到母亲今日落魄,激动之下转身飞奔而出。
又有人说,三殿下与德妃娘娘并不是很和睦,说不定是被德妃娘娘责骂,三殿下不耐烦就转身离开了呢。
于是又有人说,再不和睦,那也是亲娘,况且三殿下对德妃娘娘那是一直都很敬重的。
宫中太监宫女们纷纷传扬,可君修染根本就没有心情去理会这些,此刻的他,乱极了,比当初被德妃推出去从而遭受了三年苦难的时候,还要更加的乱。
他不管不顾,一路直接冲出了皇宫,连迎面而来的皇上都没有看见。
君皇帝转头看着他飞快离去,不禁皱了皱眉头,问道:“怎么回事?”
旁边的近侍忙躬身说道:“回皇上的话,听说三殿下先前去冷宫看望娘娘了,奴才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
去冷宫了?
君皇帝凝眉,是发生了什么事,竟让他如此一副好像深受刺激的模样?
他开口便要将旁边的人前去查探,但顿了一下,竟又把话给收了回去,再看了君修染飞奔而走的方向一眼,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就已经看不见他的影子了。
然后,他转身,若无其事的继续走他自己的路。
而君修染,他出了皇宫之后,连马车也不管了,一闪身就又消失不见,吓了刚看到他并迎了上来的下属一跳,呆呆的看着主子消失的方向,脸色一点点的沉凝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
主子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不对!有问题!
端木恬正在树荫底下纳凉,这天气是越发的炎热了,即便她有内力护体,基本上可以说是寒暑不侵,但也觉得闷热得很。
正在她晃着蒲扇纳凉的时候,忽然一阵尘土飞扬,然后君修染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蹙眉抬头,却看到他脸色紧绷,神情僵硬,眼神散乱,这一副似大受刺激的模样,顿时让她心头猛的一跳,一下就站了起来,“发生什么事……呃?”
话没说完,就被他忽然伸手,用力的抱进了怀里。
耳边,他的气息有些紊乱,胸口,他的心跳很急促,还有这与她相贴的身体,也十分的僵硬。
她怔了怔,然后反手也紧紧的抱住了他。
“发生什么事了?”
☆、第一卷 第三十七章 谁的儿子
“恬恬,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并不是她的儿子,不然她为何能如此狠心的对我?”
树荫下两人相拥在一起,她轻抚着他的背,他紧搂着她的软软身子,如此过了许久,久到他的呼吸心跳都一点点的平静了下来,他一直僵硬的身子也渐渐的缓和了下来,他突然如此问道。
端木恬闻言一怔,从他怀里抬头看他,看到他嘴角紧抿,神情冷峻,眼底还有些散乱,显然思绪依然混乱,并没有真的平静下来。
这个一看就知道定然是受了强烈刺激而心绪不定的柔弱模样,让人看着便忍不住的觉得心疼。
“怎么突然这样说?发生什么事了吗?”是受了怎样的刺激,竟让他都露出这样的神情来?还有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他眉心一点点凝结,又将她搂紧在怀里,抱得很紧,紧到她都感觉到身体在隐隐作痛。
她不声不响的由着他抱,思绪却一点点的打开,思索着他今天有可能会遇到的事情。
他说过,他要进宫去看看那位冷宫里的母妃,现在却突然如此反应,那定然是在那里受了刺激。可是,是怎样的刺激,让他失态至此?
从来没见过他这般的混乱茫然和无措,这样的他,让她也不禁跟着有些无措,不由得越发用力的抱紧了他。
“恬恬。”他在她耳边轻声呢喃,“我今日去冷宫看望母妃,没见到。”
“怎么了?”没见到?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他贴着她磨蹭了两下,说道:“刚进冷宫,就遇到了一个父皇的弃妃,是在二十年前因为精神失常,刺杀父皇而被打入冷宫的贤妃。她……她说,我才是她的儿子。”
她震惊之下猛然抬头,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这个消息太过震撼,让人不敢置信,可君修染如此表现却又是为何?因为他相信了那个疯妃的话?
他的眉心越发凝结,搂着她的手都在不可抑制的颤抖,神色散乱,喃喃说着:“二十年前,德妃与贤妃几乎同时有孕,并在同一天生下了两个儿子,便是我和四皇弟。四皇弟刚一出现就被查出有不足之症,怕是养不大的,随之果然在四个月后夭折了。贤妃深受打击,以至于变得神志不清,一次在父皇去看望她的时候意图刺杀父皇,并刺伤了他。太后和皇后欲要将她处死,是父皇怜她痛失亲子而只将她打入冷宫。”
端木恬的手轻轻握紧,环绕在他的腰上更用力了些,抬头看着他的脸色,问道:“你今天遇到她了?她说你才是她的儿子?”
“嗯。”
“她还说了别的什么?你相信了她的话吗?”
他的神情又开始恍惚,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她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神志不清精神失常了,我怎么能相信一个疯女人说的话?可是……可是她说,当年德妃与她宫女勾结,将她的孩子给掉包走了,她在她儿子刚出生的时候,曾看到他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只有她一个人看到,紫色的眼睛。”
真不喜欢看到他如此虚弱的模样。
端木恬嘴角紧抿,眼底渗出了丝丝森凉的气息,手上却用力抱着他似想要给他支撑的力量,因为她知道这件事对他的刺激是何等样的巨大。
德妃从来都不是一个好母亲,甚至她对他的所作所为根本就不配为一个母亲!
三岁时,他被她一刀穿胸。
七岁时,他被她推向了深渊地狱并以此重获了皇上的怜惜。
三年磨难后他回来,到现在的这整整十年中,她亦从不曾对他有丝毫的母爱,即便他已不是当年的那个人人避而远之,被排挤被谩骂被诅咒的妖魔转世。
从出生开始到现在,他从来也没有享受过一丝一毫的母亲的关怀,直至今日,他早已对这些死心,也再不将那个女人当作是母亲。
但是也许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恨他的那位所谓母妃,尤其他在看到六公主承欢德妃膝下的时候,神情是格外的凌厉。
然而现在,突然冲出来一个人,说她才是他的母亲,德妃根本就不是,这让他一时间如何能接受得了?
“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端木恬忽然开口,说道,“那么她知道自己的儿子被掉了包,也知道是何人所为,却为什么当年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
他此时思绪混乱,根本就平静不下来好好的想一想这件事情,那么,她替他来想!
他闻言茫然,摇头道:“我不知道。”
“她若知道儿子被掉了包,自然也就知道她自己手上的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她的,那孩子死了,她为何竟会深受打击以至于神志不清精神失常?”
“我不知道。”
“就算神志不清,疯疯癫癫,她又为什么竟会做出刺杀皇上这样的事情?”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摇头,眉宇纠结,神情恍惚,竟似乎要哭了。
端木恬怔忪的看着他,到了嘴边的话忽然就全部收了回去,松开环在他腰间的手,抬起,用力的搂上了他的脖子,然后踮起脚尖狠狠的吻住了他。
他微一震,然后疯狂的索吻,似要将这满腔的混乱,满腹的缠结,还有那不知从何而来的伤心悲愤和让他几欲癫狂的愤懑绝望全部都发泄出去。
夜色降临,他在喝了端木恬亲手送上的一杯加了料的茶之后沉沉睡了过去。
将他搬到床上躺好,端木恬站在床边静静的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才转身,翻出了窗外。
窗外楼下,有月白身影站在月桂树下,背对着她,静静的似乎在等着什么,听到身后的响动他便转过了身来,看着她眉头轻蹙,问道:“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端木恬嘴角微勾,难得俏皮的说道:“你猜。”
他轻叹了口气,说道:“自从跟他又扯上关系之后,你就几乎没有过一天的安生日子,现在还想要去为他夜闯冷宫。妹妹,你自己都已经决定好了吗?”
她闻言神色一正,很认真很严肃的点了点头,道:“我已经决定了!虽然我现在还无法确定到底有多爱他,但他是我到目前为止唯一倾心,并愿意出嫁的人。哥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是这些事情我愿意去和他一起面对,并且也请哥哥你相信,我们一定能解决得很好。”
端木璟静静的凝视着她,然后转身,道:“皇宫不好闯,今晚我陪你一起去。”
“哥哥?”
“走吧,再不走你房里的那个人就要醒了。”
“嗯,谢哥哥。”
“你何时对我也这么客气了?”他浅笑看了她一眼,拉着她便走,轻声的,似自言自语般的说道,“他与我们都不同,我们虽母亲早逝,但还有父亲,现在又有祖母和小叔这些亲人,他却什么都不曾拥有过,皇上虽信任喜欢他,但身为帝王,总是不可能如寻常人一样的。”
她沉默着,然后轻轻的应了一声:“嗯!”
今晚月黑风高,真适合做那杀人放火,偷鸡摸狗的事情,兄妹两出了端木王府,便一路朝皇宫的方向而去。
今日端木璟带路,这是他要求的,她便也听着,谁让他是哥哥呢。
他们并没有往皇宫前方进去,而是直接从后方飞掠而进,小心避开所有的守卫和巡逻,一路来到了那最偏僻的地方。
到了那里之后,两人却都没有马上进入,而是静静站在黑暗之中。
端木璟说:“妹妹,那冷宫周围虽看似没有任何守卫,但在暗中却隐藏着至少两名高手,要小心。”
她点头,道:“我知道,我从君修染那里知道了那两名守卫所在的大概位置,跟我走。”
说着便一下子从黑暗中窜了出去。
她行走的路线有些奇怪,走走停停,一直来到冷宫的侧方,然后忽然飞身而起,翻过那高耸的围墙进入到了里面。
冷宫的里面反而是最安全的,除了几个弃妃之外,再无其他的人。
这个清冷的宫殿内,十分的幽冷黑暗,站在杂草丛生的院子里,便仿似来到了荒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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