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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王鬼妃-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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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情况如何了?”
她觉得连抬头都费力气,而且还会牵扯到背上的伤口,就像现在这样趴在他的身上一动都别动,最是舒服。
他沉默了下,似乎是在考虑该怎么说,又似乎只是在整理着思路,然后轻声说道:“太子离开了京城,往渝州而去,朝廷派出的人马也抓不到他。皇后和御史府受到牵连,皇后入冷宫,御史府的众人皆都入了大牢,其在朝中的势力,被一夕间连根拔起。”
端木恬不禁挑眉,暗道好霸道的处置方式。
堂堂御史,地位尊崇权势滔天,又有一国之母为后盾,在朝中辛苦经营许多年,应当的盘根错节,复杂得怕是连他们自己都理不清楚。
然而便是这样的庞然大物,竟被一夕间连根拔起。
是霸道,也是绝对的力量。
“是父皇出的手吗?”
“嗯。出了这件事之后,我才发现我以前对于父皇的所有猜测全部都低估了。”
闻言,端木恬也不禁沉默了下,然后说道:“一直所见的父皇,都是高坐龙椅之上,冷眼闲看下方的大臣、皇子之间争权夺利,互相倾轧,而几乎从不发表任何自己的看法,也从不轻易出手。能做出这般姿态的人,要么他对所见所闻的事情无能为力,只能在旁边看着,要么,他就掌控着绝对的力量,由着下面的人如何争斗他都只当看戏,因为那些事情全都在他所能掌控的力量范围之内。”
他默然,而后轻轻的应了一声,算是同意她的言论。
他一直都知道父皇无比的强大,但当看到他一道指令下去,整个御史府就在顷刻间土崩瓦解,所有的势力都被他随手一提就连根拔起,还是感觉到了震惊,以及淡淡的畏惧敬仰。
二十多年前,先皇莫名暴毙,父皇继位。
那时的他,还得仰仗朝中许多大臣的支持,即使身为皇帝也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敢有任何丝毫的懈怠,小心维持着朝中众大臣之间的平衡。
现在,他安然高居龙座之上,翻手间便覆灭了一方巨大势力,太子潜逃,皇后入冷宫,御史府覆灭,朝中大臣人人胆寒,谁都不敢站出来为御史府说半句好话。
朝中上下,皆都为之肃穆,就连那些平常时候无论大小事情都会跳出来,蹦跶得最是欢快的大人们,也在此刻集体失了声音。
她贴在他胸口蹭了两下,问道:“你这两天,都在忙些什么?”
“抓捕太子。”
“咦?”
他轻轻揉捏着她的手,说道:“渝州位于西南边境之上,一半临海,一半与羽族的山地相邻,朝廷曾在那里组建有一支军队,主要就是用来抵抗羽族的,但最近几十年羽族一直安稳,几乎无人出他们的领地,那军队便也渐渐荒废了。太子正在往那边而去,怕是所谋不小。”
羽族?
端木恬倒是听说过这个民族,是一个生活在大炎与连岳的沿海夹角里的一个民族,独立在外不归属与任何一个国家,尽管无论大炎还是扶风都十分的想将其纳入麾下,但无奈那个地方地势奇特,到处都是密林遍布,还生长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即便是大部队的将士们压入进去,也是损兵折将的后果,从不曾例外。
所幸羽族的人们从无外侵的意向,一直都只是在他们自己的领地内活动,偶尔有少量的族人会走出来,但并不会主动挑衅两国的人们,尤其最近几十年,更是安稳得很,外面几乎十分难得能见到羽族人,所以久而久之,两个国家就都由着这个地方继续存在,不抱什么要将其吞并这样的念想了,而且还能用它来缓解两国之间的正面冲突。
实在是这个地方太过诡异,无论大炎还是扶风,都承受不起那样的伤亡。
当初端木恬初次听说这个地方的时候,还因为好奇而特意打探了下情况,据她所知道的那些,能推测出那里应当是类似于热带雨林这样的地方,几千上万年的丛林密布,又位处南方,雨水充沛,气候温暖,在那其中不生长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那才是奇了怪了。
不过竟然有人类生活在雨林之中,这一点还是让端木恬有些意外的。
“你打算怎么做?”
“定要在他到渝州前将他拦截下,不然的话,怕是……”
怕是就不好办了。
渝州虽在大炎境内,可毕竟与羽族领地相邻,多少还是与那边有些相似的,地势奇特,若被君修善在那便盘踞下来,想要再将他抓回京城,就越发的困难了。
他本来是要亲自追上去的,可恬恬此刻身受重伤,还昏迷不醒,他如何能放心的离开?
他神色沉凝了会,忽然一缓,看着她说道:“先别说这些了,恬恬,你体内还有毒未清。”
说到这个,端木恬也不由得心中一沉,却犹自笑着说道:“这有什么?如此一来,我们可真是夫唱妇随了。”
“是啊,我们都是体内藏着毒。”
他这一感慨般的叹息又是让端木恬一愣,然后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肚子。
孩子,会怎么样?
以前从不曾仔细想过这个问题,可现在仔细想想,君修染身中剧毒,孩子会安然吗?尤其现在,她也中了毒。
端木恬摸着肚子,抬头看他,忽有些茫然无措。
如此模样,看得君修染心疼极了,眼中有挣扎的神采闪烁,终于狠了狠心,说道:“恬恬,我们……不要这个孩子了吧?”
她看着他,瞳孔猛然紧缩,心也跟着狠狠揪了一下。
他手握着她的肩膀,亦是眉心纠结,却依然说道:“我不希望你再出任何的意外了,恬恬,没了这个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更多,可如果没了你,你让我以后一个人,该怎么办?”
“可是……”她忽然心乱成了一团,有些伤心还有些愤怒,他竟然不要他们的孩子!可是她心里明明清楚的知道,他说出这样的话,肯定也是十分难过和挣扎的,不然何至于眉心纠结,眼中神色浮动?
她放在肚子上的手缓缓握紧,压下在心里叫嚣的凶兽,说道:“也许他没事。”
“那你怎么办?难道想要由着剧毒停留在体内,一直到把孩子生下来吗?即便如此,你能撑到那个时候吗?还有九个月!”
她瞥开目光,道:“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能?”
“恬恬……”
“修染,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吗?”
“我……”
他怎么会不想要?只要想到这是他和恬恬的孩子,他就莫名觉得亲近得不得了,开心得不得了,也心疼得不得了,可再心疼再喜欢,也比不上恬恬来得更重要,他如何能忍受为了孩子而让恬恬去面临那样的危险?
于是他咬牙说道:“是,我不想要孩子!想到有了孩子之后,恬恬你就再不属于我一个人,而要被那么个小家伙给争夺走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我就觉得不高兴。”
这么一说,他又忽然一激灵。
怎么先前没有想到呢?有了孩子之后,恬恬就要被分享走,他再不能肆无忌惮的独自霸占恬恬,甚至有可能在他与恬恬正亲热的时候就被个打不得骂不得的小家伙给打搅了。
嘶!这问题大了!
咝——好疼!
他低头,便见恬恬抓着他的手,正用力的狠狠的咬着。
他静静由着她咬,无奈苦笑了下。
休息了之后,他不得已又出去忙着追捕君修善的事情,端木恬静静趴在床上,敛神蹙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事情。
门外有脚步声响起,然后房门推开,老王妃从外面走了进来,绕过屏风进了内室之中。
“祖母!”
端木恬叫唤一声,看到祖母在旁边坐下,又是仔细为她诊脉。
半饷轻声叹息,说道:“恬恬,你是如何想的?来跟祖母说说。”
“我要这个孩子!”
老王妃看着她,看到她眼神坚定,不容置疑,不禁有些苦恼的皱了皱眉头,然后又伸手将眉心揉开,说道:“让我再好好想想。不过你先把这药喝了,你这身子现在是虚得很,不好好调理的话,就算你想,也未必能保得住这个孩子。”
旁边的巧云马上将一碗药端了过来,端木恬乖乖的喝了,然后才又问道:“祖母,这孩子健康吗?”
老王妃睨她一眼,说道:“暂时的应该无碍。虽然三殿下身中奇毒,但他内力深厚,并一直压制着并没有让那些毒在身体里流窜,应当是不会传给孩子的,不然你们成亲之前,我就会告知你们让你们当心些了。倒是你,身受重伤又中了毒,还是孕育孩子的母体,反倒是极有可能伤到了孩子。”
“那该如何是好?”
“我怎么知道?”
“……”
端木恬暂时就又住回了端木王府养伤,毕竟老王妃医术独步天下,不找她还能找谁?
而且毕竟是祖母大人,岂能让祖母跑去尧王府为她疗伤治病?
所以,她毫不客气坦然无负担的住在了端木王府,另外,既然她都住在这里了,三殿下自然也是尧王府都不回了,跟着一起搬来了这里。
“我说三殿下,你怎么又跑来我家白吃白喝来了?”宸公子斜眉搭眼,一脸小气吧啦的对着君修染。
旁边,端木宏连连点头附和,嫌那个弃啊!
三殿下喂完了恬恬,又拿起他自己的那一碗,随手一甩,一张泛黄的长方形纸条就飘到了宸公子的怀里,头也不抬的说一句:“饭钱。”
宸公子两根手指捏起那银票,看着那上面的一个数字,顿时眉开眼笑,伸手将巴巴凑过来张望的小鬼头推开,将银票收进了自己的怀中,笑眯眯的说道:“欢迎三殿下多多光临。”
端木宏扒拉着他的手想看银票,不得,于是便怒而喊道:“小叔,我要告诉祖母,你竟敢私吞三殿下给咱王府的饭钱!”
“臭小子,你找死。”
“给我看给我看!”
“……”
端木恬趴在床上侧头看热闹,然后毫不客气的指使宸公子,道:“小叔,过来扶我一下。”
宸公子又勾眉搭眼了起来,倒是端木宏小朋友“嗖”的窜到了床上,伸手就要去扶郡主姐姐。
刚吃了两口饭的君修染又放下碗筷,走过来扶着她坐好,说道:“再休息一会儿吧,才刚吃饱。”
她摇了摇头,道:“没事。我现在正好有精神,等会儿怕就又想睡觉了。”
宸公子这个时候也走了过来,走到她的面前坐好,与她双掌相抵,神情凄楚,轻声嘟囔着:“哎,可怜的本公子,又要被当做是苦力使唤了。”
没人去理他,端木恬坐好之后就闭上了眼睛,缓缓运转起了内息。
内力在经脉中缓缓流转,携带着那些本不该出现在身体里的,会破坏她身体的东西,一点点聚集,到了手掌。
对面,宸公子却以相反的方向运转着内力,然后有什么东西透过连个人相触的掌心,进入到了他的身体里面。
他浑身一颤,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君修染站在旁边紧紧看着这两人,生怕出了半点差错,端木宏在另一侧看着两人相触的手掌,又转头看看两人,眼中竟是有一点羡慕敬仰。
他也想帮郡主姐姐呢,可惜他功力浅薄,根本不够资格。
不过大概两刻钟之后,端木恬才又睁开了眼睛,脸色比之刚才要更好看了些,宸公子却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收回了手,并继续盘腿打坐,脸色十分的苍白,眉宇间还有一丝黑气凝聚。
君修染适时的倒出一粒药丸,塞进了端木宸的口中。
这是老王妃想出来的法子,恬恬有孕在身,不能随便吃药,那就将体内的毒转移到别人的身上,再行解毒,如此几次之后,毒就没有了。
她练的是端木家的独门内功心法,最好是找个同根同源的人,而此时端木璟正在北疆协同父亲攻打连岳,于是这个光荣的任务就落到了身为亲叔叔的宸公子身上。
又是大概一刻钟后,他眉间的黑气才消散,终于长出了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然后身子一歪就倒在了床上,伸手拉扯着君修染的衣角,凄凄怨怨的说道:“三殿下,你自己说,本公子如此尽心尽力的帮你娘子解毒,你该怎么感谢我?”
君修染难得的没有将那拽着他衣角的手甩开,闻言亦真心实意的说道:“多谢小叔愿受这般罪过帮恬恬解毒,若有什么是我能做到的,你尽管开口。”
“这个好,容本公子好好想一下,到底是该对你提个什么样的要求才好呢?”
“小叔,你该回去歇息了。”端木恬淡淡的瞥他一眼,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
宸公子回睨给她,咬着袖子抽抽噎噎的说道:“自出嫁之后,小恬恬对本公子是越发的冷漠了,亏得本公子为你遭受了这么一场罪过,你竟都不留我下来休息一下就要赶我离开,还是在小叔我欲要对你夫君替要求的这个时候。”
端木恬不理,在君修染和端木宏的帮忙下又趴回到了床上,随口说道:“你若喜欢留在这里,那边有榻。”
☆、第一卷 第十九章 人间胸器
京城往西南的方向,有快马在黑夜里飞奔,月色阑珊,照耀出地上的人影憧憧,伴随着马蹄踢踏嗡鸣,能看出那是一队大概百十来人的队伍,黑衣侍卫紧紧的护卫着最中间的那个年轻男子。
“混账!君修染那个疯子,竟敢对本宫千里追杀!”最中央马背上,男子气急败坏。
此人正是眼见情况不对,便果断的潜逃出京的太子君修善!
他逃得早也逃得快,在君修染抱着端木恬去了端木王府,后又被召入宫中,与朝中大臣们争闹不休,到呈上完整的证据,甚至不惜悍然当堂伤人震慑群臣,到之后朝廷反应过来,也查探到他潜逃出京这件事的时候,他早已经远离京城上千里。
所以身后的那些追兵们追得十分辛苦。
可即便如此,君修善逃得更加辛苦,不敢有丝毫的携带和停留,直往西南渝州而去。
到了此刻,他离渝州已经非常近,身后的追兵当然也更近了,甚至就在刚才,还被小股的追兵追上,发生了一场小规模的厮杀。
他急着跑路,不敢与那些人纠缠太久,所以一脱出围困就丝毫不恋战,拍马而走。
他恨啊!
他恨父皇偏心袒护,分明他才是太子,却反而对君修染更加的信重,更罔顾诸兄弟之间的争权夺利,睁眼看着他的太子之位被觊觎。他恨君修染的肆无忌惮,分明只是个怪物而已,却竟敢丝毫不将他这个太子放在眼里,言语不敬,举止张狂。他甚至恼恨着端木恬的有眼无珠,满京城的名门公子青年才俊不选,偏偏看中了君修染那个怪物,便宜了君修染凭空得到端木王府的庞大势力和帝师府的看重,让本就已经权势庞大的他越发的膨胀。
在当初端木恬刚回京城的时候,他曾向端木王府抛出橄榄球,隐晦的表示愿贬了太子妃,娶端木王府的郡主为正妃,却被端木老王妃三言两语的装傻推脱了过去。
舍太子妃而嫁给了君修染,他们那分明就是早就已经算计好了的,甚至说不定连那一场所谓的春药风波也是他们特意制造出来,就为了能让君修染更顺利的与端木恬订下婚事!
混账!该死!分明他才是太子,他才是大炎的储君,那些人却竟敢如此无视践踏他的尊严!
逃命途中,君修善想着他所遇到的所有不公不甘之事,只觉得满腔愤懑无处发泄,在胸膛里翻滚冲突澎湃,几欲将他涨爆了开来。
奉旨捉拿他回京?
竟然是奉旨,来捉拿他回京!
君修染那混账怎么不亲自追出来呢?若君修染出现,他定要将其命留下,即便要因此而损失身边本就不多的下属,甚至是被身后的追兵给追上,他也不在乎!
全都是因为君修染,那个混账,不过是个怪物,不过是个怪物而已!却凭什么父皇信重偏爱,大臣逢迎卖命,百姓竞相传颂?
可他偏偏就是没有离开京城,都是因为端木恬!那个女人,也不知道伤势究竟如何,最好是就此死了算了!
快马飞驰,出了前面的路口往右再行一日便能到渝州了!
他似乎已经看到胜利的曙光,只要到了渝州,只要到了渝州……
就在此时,忽有警兆突生,尚未等他们勒马查探,便有流矢“咻”的一声从天而降,紧跟在之后的,还有更多的在月夜中泛着幽冷光芒的箭矢。
“我家主子说了,替我家王妃问候太子殿下!”
有人藏在黑暗之中,高声喊道。其声嘹亮,远远的传递了出去,朝四面八方传了出去,仿似从四面八方响起,让人分辨不出他究竟深藏在什么地方。
射箭的人也隐藏在暗处,密密麻麻的箭矢就仿佛从黑暗里凭空出现,朝着太子殿下的方向飞射了过去,就如同是……那天君修染他们所面临的一样。
身边的侍卫们奋力格挡着分来的箭矢,不让它们伤到太子殿下丝毫,于是不时的有侍卫从马背上跌落倒下。
君修善看着,脸色极其阴沉,身旁侍卫簇拥着他,护卫着他,朝前方拼杀了出去。
此刻远在几千里外的京城,端木王府,出云阁内,端木恬正趴在床沿吐得昏天暗地。
伤势未愈,余毒未清,她的妊娠反应就这么华丽丽的开始了,最近两天,无论她吃下任何东西,都绝不在肚子里面停留超过半个时辰的时间,吐完了吃下的食物就吐水,吐得她背后的伤口都裂开了。
整个端木王府乃至尧王府的人都被她折腾得热闹不已,她自己则被折腾得快要疯了,整个人都虚弱得不得了,感觉连魂儿都飘飘荡荡的那么不踏实。
老王妃看着她这短短几天就跟个纸片儿似的模样,亦是心疼不已,不禁叹息一声,道这可真够折腾人的。
君修染更甚,直盯着端木恬的肚子,好几次目露幽冷的光芒。
每次这个时候,端木恬都会格外的敏锐,抬头便瞪他一眼,让他不得不讪讪的将神态收敛,然后继续心疼的看着她,手足无措,无能为力。
“恬恬,以后我们再也不要孩子了吧。”君修染便是当着那许多人的面,说出了这么一句在这个时代来说,完全可以算得上是大逆不道的话来。
“若是个女孩儿怎么办?”她趁着刚吐完的间隙,如此询问。
这可是男权至上的世界,他是大炎皇子,欲要问鼎那个位置的亲王,若无儿子,怎能让下面的人安心?
他闻言一愣,随之咧嘴笑得跟只狐狸似的,说道:“女孩儿有什么关系?有恬恬做榜样,长大后也定是个比任何男子都要更风华绝代的女孩儿。”
就是要女孩儿才好,像恬恬一样。
唔,不过他似乎听人说,一般情况下,男孩会更像娘亲一点。
这可真让人难以抉择啊!
端木恬也不理他都在想些什么,肚子里已空空如也,浑身也乏力得很,背后的伤口还疼得厉害,实在是没力气多说话。
她自己看不到,此刻她的脸色有多难看,苍白得几乎没有人色,看着便让人觉得既心疼又怜惜,连触碰都不敢用力,生怕稍微粗鲁点就将她给碰碎了。
君修染小心的扶着她又趴回到床上,后背受伤,她只能趴着睡,常常睡得双手麻痹近乎没有知觉。
“你又要出去吗?”
趴在床上,她侧头看他询问。她也知道他最近忙得很,忙着追捕君修善,忙着与二皇子和五皇子以及朝中某些大臣们的争斗对抗,还要忙着应对皇上时不时的调戏。
他摇头,也在她旁边躺在了下来,让她趴到他的身上,说道:“不忙,今晚陪你一起睡。”
小心的调整了下姿势,又问道:“这样会舒服些吗?”
“唔,压着了。”
“哪里?”
“胸。”
“我看看。”说着便伸手来摸,同时叹息一声,说道,“你最近一直趴着睡,也不知会不会把胸给压扁了,本王努力这么久才好不容易让它长大了一点。”
好好的气氛全被他这句话给破坏了!
端木恬满脸黑线,咬牙切齿,额头上隐有青筋浮现,然后头一低,趴在他胸前张嘴便咬了下去。
“呃……”三殿下的脸瞬间扭曲,停留在半空中的手指痉挛般的抽搐了两下,强忍着抽冷气的冲动,说话的语调却不可抑制的改变了,“恬恬,咬到了!”
嗯?咬到了?
她莫名不知所以然,又用力的磨了两下牙齿,在他的吸气声中才终于察觉到了口感有异,似乎是……
她连忙松嘴,抬头便见他脸色扭曲,嘴角抽搐,好半饷之后才从那疼痛中恢复过来,不禁邪魅的朝她飞来一眼,风情万种的说道:“恬恬,你这莫非是想要了?”
话说他也想要了,都好久没有跟恬恬亲热。
可恬恬如此状况,他又如何下得了口?
于是邪魅转瞬间变得幽怨,恰到好处的将都快要溢满出来的心疼怜惜藏在底下。
端木恬白了他一眼,随之美眸一眯,凉凉的盯上了他,说道:“我都差点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妾身此时身子不方便,无法伺候王爷,真是让王爷受委屈了,不如明天妾身便让人挑几个身家清白,才貌双全的闺秀小姐入府,也好替妾身好好的伺候王爷。”
那妾身,那王爷,那伺候,那小姐,那“替”,明明说得轻言细语,从她口中说出却带着一股子的幽冷气息,直让人觉得杀气腾腾。
某王爷却仿似未觉,还眼波流转一副沉思的模样,似乎真的有在为这个提议好好考虑,随之说道:“难得爱妃如此深明大义,宽宏大度,身子不好竟还要为本王劳心劳力,本王又于心何忍,岂能让你再如此操劳?”
“王爷客气了,这是妾身的分内之事。”
一句“分内之事”,又是说得杀气腾腾,已隐约能听到了磨牙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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