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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剧魅影]鸢尾礼赞-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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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琳这一睡就睡了大半个晚上,当她沐浴着晨曦的微光醒来时,就看到了恋人浅眠的侧颜——他并没有如同艾琳计划的那样与她分享这里唯一一床垫子,而只是敷衍地半倚着离她最近的突出的岩壁,挡住刺骨夜风的同时也有意无意地挡住了大半可能供她悄悄离开的路线。并且不出意料的,是以明显瑟缩的姿态。
  “真是个傻瓜!”艾琳又是甜蜜又是心疼地抱怨了一句,起身把披风覆上恋人瘦骨嶙峋的身躯。
  “小卡萝?” 埃里克昨天大概确实很晚才睡着,此时感受到少女芬芳的气息也不过是勉强撑开眼皮迷迷糊糊地呢喃了一句。
  “到垫子上来睡吧。”  艾琳轻柔地哄劝,“我可不想到要出发的时候才发现你病了。”  
  处于半睡半醒间的埃里克宝宝意外的听话,艾琳刚把床垫拖近了一点,他就连带披风一同栽倒在了垫子上。久违的柔软让他舒服地哼哼了两声就陷入了更深的沉眠。而艾琳,看着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某人死死扒住的裙摆,明智地放弃了外出洗漱的打算,选择再多睡一会儿。
  艾琳再次醒来是被四周窸窸窣窣的可疑声音吵醒的,她很快发现自己被埃里克化身八爪章鱼死死禁锢在他枯瘦的怀抱里。这可真是一点儿也不奇怪。少女甜滋滋地想。
  当然,与此同时,那森白的假面也已经离她很近了,近到只要她一伸手就能拿下来——虽然那上面还有一个用于固定的小小机关,但对她这杰出的坏学生而言,显然不能构成任何阻碍。她甚至有把握悄无声息地摘下那层碍眼的隔膜,再悄无声息地还原,绝不会惊动任何敏感的心灵。可是……艾琳感受着恋人难得安稳的姿态,终究是默默按捺下心底蠢蠢欲动的渴望——脸上的假面当然很容易摘除,可紧闭的心扉倘若不是主人自愿向你敞开,任性揭开那道永不愈合的伤疤又有什么意义呢?   
  “埃里克,醒醒埃里克!”鉴于恋人过于紧密地拥抱,艾琳不得不在埃里克怀里小幅度地“挣扎起来”。
  “嗯?”埃里克十分警觉地抱紧了怀里柔软芬芳的躯体——就连枯瘦的脖颈都被充分利用,毫无预兆地埋进了恋人弧度优美的颈窝。
  “埃里克!”艾琳被他冰冷坚硬的假面砸得锁骨生疼——虽然他整个头颅都不算丰润,但覆盖着假面的地方显然更让人不适。何况少女听到那些细微的声音已渐渐靠近了,于是埃里克在这个奇妙的早晨遭遇了最独特的唤醒方式——艾琳无奈之下冲着他瘦削的肩膀狠狠一咬,隔着单薄的衣料为他留下一排小巧整齐的咬痕。
  “我以为你该记得我们目前的状态是不那么悠闲的‘逃亡’。纺织者里有许多别人家的小羊们已经回过神来开始蠢蠢欲动了。我想,作为一对儿合格的诱饵,我们最好敬业一点儿。” 
  “所以即使根本没人找上门来,我们也必须让自己看起来狼狈不堪,在进入城镇以前?”
  “事实上已经不必了,埃里克——我原计划还有大半个月劳尔他们才会被夏尼家的人找到呢。没想到菲利普倒是把那些人调/教得越来越有效率了。”艾琳喝了几口恋人提前准备的清水,一面毫不怜惜地将自己出逃时来不及换下的华丽裙摆扯出几个破洞顺便在地上蹭上一层碍眼的土灰,一面向埃里克笑得狡黠,“对了,您不会介意这计划之内的小小牺牲吧?我保证,这游戏不会持续太久。”
  “难道你可怜的埃里克还有拒绝的权力?”埃里克看着已经开始狠心在自己手臂和小腿上制造擦伤的少女,板着脸回答,手上却毫不迟疑地撕扯起自己万年不变的黑色衣料。
  “那么,动动你高贵的手脚吧,我的圣咏者大人,你会喜欢跟法国警署的小羊们玩玩儿的。”少女娇媚的尾音落下时,那猎豹般优雅的身姿已经迅速隐没在不远处齐膝的灌木丛里了。而埃里克,在短暂的惊愕之后,竟然从凯撒温暖的马腹底下抽出一卷半旧不新的邦加套索。浅棕色的绳索上并没有艾琳预料之中的斑驳血迹,只有些深浅不一的抓痕隐晦地向人们诉说它曾经参与过什么。
  悄无声息的偷袭干掉了七个自大的青年人,欺骗性的外表迷惑了三个正义感过剩的蠢货,还剩六个强壮又意志坚定的棘手人物已有四个在恋人的套索陷阱里丢了大好性命。于是,留下两个对手正面解决,恰好一人一个。
  真该庆幸!没人义正词严地要求谁手下留情,也没有谁惊吓过度,从此变成一只抗拒一切黑暗的懦弱鹌鹑。除了拳拳到肉的声音,静谧地山林间就只剩下凯撒悠闲咀嚼青草的轻响。交战的末尾阶段,少女有意无意地向恋人靠近,然后满意地看到自己的身影在对方眼里熠熠生辉。
  我们本已身负罪孽,倘若不能学会欣赏绮丽的黑暗而不切实际地指望另一半保有纯粹的美好光明,那可就太糟糕了。
  “嘿,埃里克,我可比你有效率多啦!”在恋人隐约的喘息变得明显之前,艾琳迅速解决自己的目标,然后顺理成章地向场中仅剩的敌手逼近。少女白金色的发尾流星般划过埃里克眼前,然后一切都归于寂静了。
  “好吧,你想要我怎样奖励你呢?我可爱的姑娘。”埃里克不着痕迹地晃了晃发酸的手臂,面对恋人孩子般炫耀的语气神色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大修之后有没有流畅很多?话说情节是死的,可是人是活的,赶进度也不是只有一种方法咩哈哈哈。

  ☆、第23章 失忆与危机

  虽然提前遭遇的敌人已经隐约透露出危险的预兆,但即使是算无遗策的潘妮首领也没料到,原定的“普罗旺斯浪漫双人游”一眨眼就变成了凶险难测的法国南部大逃杀。而比这更糟糕的是:这对儿刚从海滩上爬起来的恋人对自己凶险的处境几乎一无所知——逃亡中激烈的对抗与坚实的海礁大概严重损伤了他们脆弱的脑部,这几乎使他们失去了一切记忆,在踏上逃亡之路的第十七天。
  或许,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大多数敌人眼中,被逼跳海的两人早已无望生还。
  首先醒来的是艾琳。酸软无力的身躯似乎抵着什么坚硬湿冷的东西,传递出一种被束缚的感觉。少女警惕地维持着原有的呼吸频率,直到判定那个与自己几乎重叠的活物确实没有威胁,才缓缓睁眼。
  艾琳轻易挣开了来自身后的禁锢——她确实没什么力气,但对她施加束缚的手臂实在并不强壮。
  束缚,或许也可以看做保护?少女翡翠色的眼眸里映进男人覆着森白假面的脸庞,仅剩的常识告诉她这是神秘、丑陋、危险而应当防备的,可一种无可置疑的亲近已从眼底漫上了心扉,就连初醒时脑海里一片混沌的惊惶似乎都在这莫名的亲近与欢喜中悄然消弥了。
  “好吧,我总得找个人了解一下相关情况。他看上去总该知道些什么。”艾琳把目光挪到男人不自然地扭曲着的左臂,心头划过一抹淡淡的酸痛,于是随口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就急匆匆地拖着他往更深的陆地上走去。
  艾琳脑子里并没有太多有用的记忆,与海滩相连的小片平原却让她本能地感到危险。拖在身后的男人漆黑破烂的衣袖遮掩了不祥的暗红,浓郁的血腥味儿却一个劲儿地往少女鼻腔里钻去。幸运的是,她移动男人之前对他做过粗略的检查,而这个瘦弱不堪的家伙身上虽然比她伤得重些,胸腹要害却并没有受什么伤害,完全能够承受这样不太温柔的移动。
  倘若她力气再多点儿,或许不介意选用令人更加舒服的方式,但在她自己走路都有些打颤的当下,肯俯身把男人瘦骨嶙峋的头颈架在自己肩上以防二次伤害,就是少女对这可怜的伤员仅有的温柔了。      
  “您醒了?真是幸运的先生。事实证明,大自然的确是最大的宝藏——即使我们什么都没有,我还是顺利阻止了你和死神的约会。”当男人醒来时,他们已经身在那一小片平原后的密林里了。
  我们?埃里克空洞的眼里映出少女微微含笑的脸庞,心底刚刚泛起的不安似乎一瞬间就消失了。
  “小卡萝……”男人动了动肿胀的嘴唇,下意识地吐出一声亲昵的呼唤。
  小卡萝?一首欢快悦耳的歌?这是我原来的名字?听起来还挺可爱。艾琳脑子转得飞快,看着男人眼中缱绻的温情,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
  “我在。”少女拨了拨被自己架在火堆上烘干的破烂的礼裙和男人除一条贴身的平角裤以外同样破烂的衣物,眼中浓郁的温情比它们底下温度十足的火堆更使人感到安全。埃里克注意到那礼裙裙摆一侧突兀地缺了不小的一片,而自己脖子上层层缠绕的布料上的纹样与她裙子上蜿蜒的花纹如出一辙。
  “您左臂严重骨折了,脖颈好像也伤得不轻,好在胸腹都没受什么大伤,否则我就只有忍痛埋葬您啦。不过这您也得好好修养几天了——您现在感觉还好吗?”少女的声音也是温柔的,因为要从一片混沌的头脑里努力提炼出有用的信息以做出适宜的举动,语速被放得很慢——恰巧是同样头脑中一片空白的埃里克能够接受的速度。
  “抱歉,小卡萝。我……我有些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实上,我只记得这个名字了。”男人及时接上了话,但他假面后的目光躲闪,显得十分尴尬,为自己不可控的遗忘。
  如果艾琳还记得她的爱情,那么她现在就该欢呼了,为她亲爱的恋人只记得自己而不是另一个美丽的姑娘。可惜她现在什么也不记得。
  “啊,这真是个不幸的消息。”艾琳脸上的笑意淡了淡。她也不确定自己现在是怎样的心情。大概有些同病相怜的归属感吧,但更多的还是拼凑记忆最可能的线索中断的失望。
  “小卡萝……”男人叫着自己唯一记得的名字,假面后大小不一的淡色眼珠表现出一种鲜明的脆弱。
  艾琳目光一凛,沉默地逼视着他,直到无可奈何地确定眼前的男人的确没有说谎。
  “唔,可怜的先生,事实上您完全不必为此感到抱歉。”少女很快回过神来,轻描淡写地向目前唯一可能的伙伴宣布了这个不幸的事实,“因为我大概也什么都不记得了。”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本领,当她这样说的时候,那双动人的绿眼睛已经飞快地恢复了令人安心的温情,在跳跃的火光映照下,似乎还蒙着一层让人心碎的迷茫。
  埃里克立刻瞪大了眼睛,用一种又是惊愕又是同情的目光注视着少女看似平静无波的脸庞。他大概还试图回忆起些什么,但结果只是引起了脑部一阵剧烈的疼痛。
  “抱歉,我实在什么也想不起来……嘶——”男人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他不自觉地闭紧了双眼,假面下的五官都微微抽搐着皱成了一团,显得……更难看了。
  “唉,我可爱的先生,你干嘛总是对我说抱歉?难道我们此刻不是一样的吗?”艾琳的习惯性地笑了起来,声音温柔得像夏夜的月光,而她娇嫩的手指更是比声音快了一步,轻车熟路地覆上了男人深深凹陷的太阳穴。仿佛在过去的未曾被记起的许多时光里她就常常做着类似的动作。
  真是的,明明一点也不强壮,看起来也不漂亮,我怎么就这么看不得你陷于痛苦呢。大概,我们的确曾是十分亲近的关系吧。篝火细微的“噼啪”声里,白金色长发的少女眉眼低垂,认命般地叹息。
  男人在少女指尖微带凉意的触碰中很快安稳下来,他头发稀疏的脑袋不自觉地磨蹭了两下少女柔软的掌心,甚至有些昏昏欲睡了。
  而少女为手心浅浅的酥/痒无声地笑了:好吧,至少这丑家伙还算可爱。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凭借自己的美貌,足以引诱更多年轻健壮且更加俊美可爱的伙伴们为她前仆后继。
  “嘿,亲爱的不具名先生。虽然我也很想痛痛快快睡上一觉,但很遗憾地通知您:我们大概得做好活动活动手脚的准备了。当然,如果这使您感到恐惧,您也可以选择跟随我尽快到达指定位置然后闭上眼睛,或者……待在这里,赌一次我们同那些危险人士的关系。当然,后面这一选项仅限您自己一个人。”当艾琳的语调不再保有温情脉脉的伪装时,那双冷色调的眼眸就显示出主人惯性的理智或者说麻木来——失去了过往记忆支撑的情感本来就比风中摇曳的烛火更加脆弱,在这性命攸关的时刻更是不值一提。根本没听男人回答就伸手去抓他完好手臂的少女并没有更加深入地思考,关于自己为什么会想在可能到来的恶战中带上身后这个多半没什么用处的瘦家伙。
  大概因为好歹是自己费心救回来的人命,不想就这么被那个一看就蠢蠢的家伙白白浪费了吧。跑了好几步才反应过来的少女这样自我安慰。而半睡半醒间就被她粗暴地拉了个踉跄的埃里克虽然一片茫然,却并不觉得有多慌乱。大概是,潜意识里笃定不会被抛弃吧。
  “好了,就在这里乖乖待着,不要出声,也不要动,听清了吗?至少我目前还没兴致给你收尸!”艾琳压着嗓子嘱咐,丝毫没有征求男人的意见就为他做出了相对安全的选择。虽然她口气恶劣、脸色凶狠,赤/裸/裸地透出一身与她褪下的华丽裙袍极不相称的惯于血火拼杀的匪气。
  顺理成章被少女纳入羽翼之下的不具名先生果然很听话地“潜伏”在半人高的灌木丛里。不,已经不能说是“潜伏”,而是更加高明的“消失”——他仿佛天生就擅长隐藏自己,艾琳还没跟敌人短兵相接,那瘦弱的伙伴已经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她还算敏锐的感知里了。并没有什么失去掌控引起的警惕,相反,少女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心中甚至涌起一种莫名的欣慰感,就像看到自己小心守护的珍宝终于也开始学会保护自己。
  事实证明,在侥幸生还的第一时间选择随便塞点什么来自自然宝库的可以裹腹的东西补充体力而不是一觉睡死过去是多么正确的决定。虽然由于时间有限,没能完全恢复充沛的体力,但好歹能跟这些不怀好意的家伙周旋一二。当然,最重要的是,足以为来自合作伙伴的袭杀创造条件。
  “呃,我只是觉得你大概需要帮助……”埃里克手上还攥着属于艾琳的被拧成绳状的裙子,这条破烂的礼裙就在刚才还勒在一个敌人的颈上,避免了一次针对少女的来自背后的绝杀。而在更早的十几分钟里,它已经干脆利落地结果了好几条鲜活的生命。男人看上去有些茫然无措,似乎正为自己违背了少女的吩咐而感到苦恼——他几乎又变成那个不起眼的瘦家伙了。
  “看不出来你还有点用处呀?”少女畅快的笑声里夹杂着体力消耗殆尽的粗喘,看着男人淡色的眼睛里一片懵懂的神色,她终于收敛了神色,冲他竖起一根雪白的大拇指,“没错,我确实需要帮助,而你,可爱的不具名先生,你实在干得漂亮!”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比起上一章,这才是真正的荒野求生,所谓爱的流浪~以及,本章是两个人都失忆了,不是一个人失忆,不是一个人失忆,不是一个人失忆,重要的问题说三遍。以及,大概下一章魅影就会恢复记忆开始忽悠女主了,这一章存在的目的只是为了给女主一个理由比拟克莉丝汀在魅影心中第一束光的地位,所以雷这个的小天使可以选择跳过这一章,直接等下一章。最后,下一章大概会小虐魅影(如果进度无差错的话),不过女主是很给力的,小天使们可放心食用哟。

  ☆、第24章 浪漫之外

  从艾琳理直气壮地指使不具名先生拷问自己刻意留下的活口以及猎捕野兔开始,就很难说清在这场共患难的“浪漫”里是谁照顾谁更多一点了。不过,反正故事的两位主人公都乐在其中,那也就没必要计较太多了。
  “唔,我亲爱的不具名先生,您可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专心致志地吃喝过后,少女迅速恢复了精力,她对那可怜的活口恐惧又厌憎的眼神理所当然视而不见,一双俏皮的绿眼睛闪动着促狭的光芒,“还是说,您更愿意我称呼您为‘神秘的幽灵先生’?”
  “噢,我善良的小姐,求你别再戏弄你可怜的朋友啦。”刚被敌方歇斯底里“认证”过的幽灵先生显得有点羞窘,他姿态僵硬地拨弄着由少女亲手制作的原生态枯枝烤架上所剩不多的兔肉,淡色的眼珠仍然是最懵懂无害的模样。
  “哈,我倒觉得那家伙没说错,毕竟你连我的裙子都当成套索使用呢。”即使是不那么光彩的猜测,少女也总有本事把它说得丝毫不使人难堪,“不过他的后半段话就太可笑了——虽然大概的确有人不想我们平安,但我可不觉得你有本事挟持我,还能完成高难度的千里逃亡。”
  “哎,幽灵先生!”艾琳亲昵地撞了撞埃里克瘦削的肩膀,翡翠色的眼眸依旧保持着令人放松的愉悦,“那家伙说他跟他们的同伴都以为我俩已经死了,只是留几个老弱病残做做样子,他们这一队人也是侥幸发现我们。我看他应该没说谎,要不就凭我们之前那状态,可没法这么轻松应付。”
  “也许他说的全都是真的呢?”埃里克丝滑的低音轻轻浅浅掠过少女耳际,“也许下次再遇到穿成那样的人,你可以先跟他们谈谈……没准儿能被‘营救’呢?那可比像现在这样一直逃亡好多啦。”看得出来男人尽力想使自己看起来开心些,但周身低迷的气息已经把他出卖得干干净净。
  “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艾琳不假思索地反驳,仿佛刚才那个分析人家没有说谎的人不是她一般,“万一这是那些不明人士的诡计,就是想先骗走我,然后再来抓你呢?”
  “最重要的是,我现在什么也不记得,还是你看起来可信一点儿。”最后,艾琳理直气壮地以这样一句话作为结束。埃里克看着少女笑盈盈的绿眼睛,想了又想,还是没下定决心提醒她不明人士目标只是自己一个人的可能。
  当少女不开口的时候,幽灵先生总是安静得像一只真正的幽灵。有时候两人一坐一躺在半湿的泥地上,艾琳俯视着幽灵先生在月光里愈发森冷的假面和瘦骨嶙峋的怪异身躯,就更觉出这名号的贴切来。可这一切又都在他随时间流逝愈加深沉的恋慕中悄然消融了。虽然,他那双深情的淡色眼睛也理所当然困于怪异的形状。
  “幽灵先生,咱们去找些藤条来吧——我的裙子可不那么结实。”少女忽然一跃而起,笑嘻嘻地提议。而幽灵先生听她提到裙子,尴尬之余,眼光也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她半长成的身躯——因为褪下了华丽的礼裙,现在那些圆润修长而极富弹性的肢体只有与身躯相连的一小部分被藏进宝石蓝的内衣里,而大片奶白色的肌肤都裸/露外在,因为过于光洁细腻,逃亡生涯留下的轻重不一的擦伤就显得格外碍眼。埃里克本能的感到一阵口干舌燥。
  当然,同样亡命天涯的幽灵先生也没好到哪里去。或者说,那左臂严重骨折、颈部也受了伤的男人裹着破破烂烂的黑色衣物,颈上还缠着一圈儿可笑的带蕾丝边儿的花色布料,看起来可比少女凄惨多了。
  “我说,幽灵先生,倘若您还想要您的脖子,最好还是乖乖让我们所剩不多的布料把伤处好好固定着吧。”艾琳可不管男人为什么发呆,眼疾手快拍掉他下意识去扯脖颈上“纱布”的大手,黑着脸教训道。
  其实,所剩不多的不只是布料,还有艾琳费尽心思收集来的淡水,除了少部分用作饮用水之外,大部分都用来清洗他在海水里泡得有些发炎的伤口。当然,还有清洗作纱布用的布料。有些事儿,少女没说出口,他却也不会什么都不知道。两个人的荒野求生,除了不再被细细品味的浪漫,更多的,难免还是不那么动人的狼狈与辛酸。
  不过时间久了埃里克也不会再诚惶诚恐地致歉。事实上,他只是维持着柔和的神色,哼哼起脑海中盘旋的曲调。
  于是有鲜花从他怪异的唇边盛开了,而少女已惬意地弯起翡翠色的大眼睛,仿佛即将沉入一个斑斓的梦境。
  “嘿,幽灵先生,你不能总是这样……”艾琳还试图挣扎一下,但毫不例外除了毫无意义的嘟囔之外,男人的危险举动就这样被轻轻放过了。
  艾琳娇嫩的小手举着削尖的树枝毫不留情地刺进了活口的喉咙,结果了这怯懦的生命,然后脚步匆忙地走在前面试图逃离男人歌声的牵绊,但幽灵先生只是沉着地施展着这无师自通的魔法,直到她自觉放慢脚步侧耳倾听——仿佛是上帝的补偿,幽灵先生的哼唱比当世任意一位名伶的倾情演唱都更温柔悦耳,对少女一片混沌的大脑更是有种致命的杀伤力。
  “好啦,可恶的幽灵先生,我想您不介意自己把这些藤条拔下来烤到半干?”直到走到目的地,一片垂满藤萝的岩壁,少女才终于找到机会扳回一局。
  “啊,我可爱的小姐,你是如此耀眼,就像即将铺满这岩壁的鲜花。而这更使我笃信,你的心灵依旧纯洁……”
  如果她没记错,这些肉麻的形容应当都是近段时间她麻痹敌人时用过的?可是,被这家伙用如此虔诚的语调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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