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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卧底的组织吃枣药丸-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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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最后只能拜托这个毒舌的程序猿帮忙了。
  “查到了。手机定位显示她现在正在米花町的一个废弃的仓库里,具体地址和导航我已经发到你的手机上了。”
  我接收到了地址,郑重地向伏见猿比古道谢,“好,谢谢你,真的非常感谢。”
  “小事,如果你真的觉得感谢我的话,不如多求我几声听听——还有,记着,你欠我一个人情。”
  “人情我记着了,想让我求你的话——你做梦,除非你是我上司,而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到异能特务科任职了。”
  我翻了个白眼之后想起来伏见猿比古见不着,然后一把按掉了通话。
  伏见猿比古这个人是极其典型的给点阳光就灿烂、给他三种颜色他都能开个染坊的那种类型。
  按照导航和我自己脑内记住的立体地图模型,我用超能力控制气流飞了过去,我现在顾不上太多,只要明美没事就好,其他的事情我全都可以解决。
  我只要宫野明美的平安。
  我希望这个温柔的人可以顺遂一生。
  废弃仓库的位置有些偏远,如血的残阳落在地面上,像是溅开了旖旎的血花。废弃仓库的周边很安静,只有风吹动的声音、落叶落下的沙沙声和我走动时轻微的脚步声。
  太安静了,安静地让我恐惧。
  在进入仓库的那一瞬间,我瞳孔蓦地收缩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弥生当然是会去救明美的(。
  伏见:bhys,等你跳槽,我还真是你顶头上司。


第55章 
  …  我从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宫野明美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从研究所诞生起; 我所面对的只有跟机器一般、将我当做实验动物的研究员。
  我是实验中诞生的唯一的成功品,这也就意味着; 有无数人在我之前诞生的失败品因为没有检测出达到Lv。5的素养; 而被当做纯粹的实验动物而遭到研究所的抹杀。
  穿白色大褂的不仅有医生; 还有狂热的研究者。
  对于他们而言,人造人与小白鼠无异; 充其量不过是有着人类形态而不具备灵魂、造价高昂一点的高耗损性的实验动物而已。
  对我好且不含作伪成分和其他目的的人只有两个——
  一方通行和宫野明美。
  我是八木泽博士的实验动物;异能特务科、御柱塔、Scepter4,这些机构看重我,是因为我的超能力;波本对我好,却也不尽然,他从一开始就对我抱有怀疑;至于在港口黑手党就更不必说了。
  从头到尾; 不管我是什么身份; 只因为“八木泽弥生”——只因为是我这个人,而对我好的; 只有明美和一方通行。
  宫野明美和一方通行是不一样的,一方通行是我诞生的意义,而宫野明美——她是我生命中最灿烂的一束阳光。
  波本丢下我自生自灭的时候,是宫野明美在晚上给我读王子公主美好的童话故事哄我入睡; 她的声音温柔地像是云朵漂浮的轨迹,在我耳边轻轻哼歌的时候像是远方诗人吟唱的歌谣……是三味线的琴弦波动之后落下的余韵。
  她夜里会醒过来好几次,不是因为睡不安稳——而是因为我。
  我睡相不好,她夜里总要醒过来好几次,安安静静地为我掖好被角,用柔软的指腹抚平我眉间的不平。
  宫野明美温柔地想让我落下眼泪来。
  也只有宫野明美会像真正的母亲一样; 无条件地包容我的顽劣和任性,温柔地化解我全部的挑剔,在我取胜的时候给予我最好的微笑。
  和她在一起,什么都是好的。即使只是在阳光正浓的午后小憩,也不会觉得这是一件浪费时间的无聊的事情。
  明美的公寓里有专为我而准备的藤椅,我躺在藤椅上摇摇晃晃,而明美握着折扇抹去我鬓角边落下的汗水,低声絮语着让我安睡。
  就算什么都不做,两个人一起坐在天台上看日落的盛大,一句话也不用说,即使只有她平缓的呼吸声……那样也好。
  起码我知道,这个人是鲜活的,是坚强而有力活着的美好的生命。她有笑有肉,能哭能笑,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平凡人。
  宫野明美曾经说过要保护我,可我向来不认为能有那样一天——我只想保护她而已。
  保护我最珍贵的蓝宝石。
  我离开去港口黑手党的前一天晚上,她还说要等我回来的——那晚她就坐在床边,跟我拉钩约定好了,食言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骗子。
  宫野明美是个大骗子。
  明明说好了,可她却食言了——按照约定,她得吞一千根针的!
  落日发红,旋转着从透气扇的缝隙中落进水泥浇筑而成的地面上,被染成污浊之色的深红暮光与绽开的血花交融在一起。
  温馨的米黄色风衣被血液晕成可怖的颜色,汩汩地血从她身体之下流了出来,顺着水泥地面上的凹凸不平而漫成积滩,然后缓缓地逼至了我的脚下。
  我茫然地盯着沾染到了血色的鞋面,瞬息后又惊惶地退后。
  太多血了。
  当我意识到这些血液都是来自于谁的身体时,颤抖着淌进蔓延的血色中,拢在宫野明美的肩头,将她的身体抱进怀里。
  她长长的柔顺的黑发也因沾染了粘稠的血液而打结纠缠,明亮的静海一般的蓝色眼瞳失去了光彩。
  因失血过多,宫野明美的肌肤中都透露着脆弱不堪的苍白,青紫色的血管清晰地显现在白皙的肌肤之上。她的眼睛开始变得渐灰起来,阴霾的颜色开始侵蚀宫野明美的生命。
  “不要……不要死……”我仓惶而茫然地颤抖着说,“明美……我不要你死。”
  我的手指能感受到她颈侧脉博微弱的跳动,但是那象征着鲜活的生命的脉搏开始变得渐缓而轻微,好像随时都会停止调动。
  我慌了。
  我用手指去按压她的伤口,想要帮她止血。可是没有用,我无法控制这些粘稠的液体。鲜红的血液依旧从她腹部的伤口缓慢而不容置疑地流了出来。
  我目之所急都是一片红色。
  霞光是红色的、流出来的血液是红色的、明美是红色的……我的手也是红色。我摊开手心,失神地盯着掌心粘腻而颜色艳丽的血液。
  像是绽放之后被狠心蹂躏成碎片的花瓣,以丑陋的姿态呈现在西沉之中。
  “明美……”我压抑不住哭腔,哽咽着低语,“我带你走,我可以马上带你去医院……你不要死好不好。”
  如果是我用超能力的话,可以马上送她去医院,也许……也许还有救。
  也许她不会死。
  宫野明美费力地睁开双眼,单薄的眼皮下显露出那双蒙了尘、被颓败灰色所渐渐侵蚀的瞳孔里,能轻易地看清我自己那张哭花了脸、怯懦又弱小的模样。
  那天让我意识到,宫野明美——她是我生命里最灿烂的阳光的那一刻,她在最好不过的明媚日光下露出了比阳光还要耀眼的温柔的笑容。
  宫野明美微微张开了嘴,她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只从喉咙中发出了轻微的空气震颤的声音。
  她的时候声音嘶哑而急喘,像是从灰尘满布的仓库中陈旧而破败不堪的风箱被人强行拉动,以期还可发出悦耳的声音来。
  ——但仍旧失去了原本动听如诗一般的音色,最后喑哑而黯淡起来。
  “明美……”
  我小声地喊她的名字。
  前所未有的惶恐和失落感让我无所自从,生理性盐水从眼眶积蓄起来,而后汇聚成咸涩的水珠落到明美的眼皮上,缓缓地顺着她秀美的脸颊轮廓滑落下去。
  宫野明美好像稍微清明了一点,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眼睛里控制不住积蓄落下的眼泪,迟缓地眨了一下眼睛,她缓慢地抬起手,好像想要拭去我脸颊边落下的泪水。
  但她太虚弱了,虚弱到甚至连手指头都无法抬起,只能挣扎着略微颤抖了一下。
  她好像察觉意识到了什么,像是用尽全身的气力一般缓缓地牵开唇角,对我露出了最后一个浅浅的微笑。
  她此时也仅仅只能牵扯一下嘴角而已了,更多的动作是她身体无法允许的。
  而我的大脑也告诉了我这一个事实——宫野明美,她快要死去了。
  她即将要陷入永恒的长眠中,在虚妄存在的美好天堂中度过余生灿烂的年岁。
  她张开嘴唇,努力的想要说话,可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只用尽全力地做了个嘴形。
  我睁着模糊的泪眼尽力去辨认她最后说出的那两个字——“弥生”。
  宫野明美缓缓阖上了双眼,我指腹之下再也感受不到那一点微弱的脉搏跳动的痕迹。她血色绽放之中安静地沉睡了,失血的脸色苍白而美地令人心惊。
  我知道她死了。
  我沉默着,安安静静地用拇指为她揩去脸颊上沾染到的血迹,让她看起来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好像她只是太累了,所以睡着了。
  而我不会去打扰她。
  我缓缓地俯身弯腰,将额头贴在她的额头上。
  我向来喜欢同宫野明美这样亲昵,可我感受不到她温热的肌肤了,余下地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冰冷,那样的冷从我骨髓里四面八方地侵入,死死纠缠着我为之颤抖。
  我贴着她的额头,低语着说。
  “我知道……你不会想我那么做的。”
  毕竟你一直是个那么善良那么好的人,哪里舍得伤害别人呢。
  没关系,有些事情,我来替你做就好了。明美不愿意没事的,我不介意手上的血再多那么一点。
  “那些害了你的人……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我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
  “晚上好。”
  我身后有皮鞋踩在水泥地面上的声音传来,我不用回头就能知道,这个人必然是太宰治。
  “太宰先生。”我垂下眼睛,给明美整理有些散乱的黑色长发,“您果然什么都知道呢。”
  “来这里是要处置我这个港口黑手党的叛徒么?”
  我早就疑心太宰治了,他果然……什么都知道。那些明里暗里的暗示和威胁不是我的错觉,是他明目张胆地示威和洋洋自得。
  太宰治是杀不死我的。
  “当然不。”我听见太宰治带着笑意的声音慢条斯理地说,“我可是……很中意你呢。”
  “弥生。”
  “承蒙太宰先生赏识。”我的态度很冷淡,掀起眼皮子看向他,“那么,您想做什么呢?特意放我离开,就是为了让我亲眼目睹明美的死么?”
  “不,我本来想着你可以救她一命的。”太宰治状似遗憾地说道,“但是很可惜,弥生。”
  他弯了弯唇角。
  “——你没有赶上。”
  我瞬间暴起,捏着太宰治的脖子将他狠狠压在地面上,太宰治的脖颈就在我的手的掌控之下,我手指缓缓收紧,太宰治的脸上却没有浮现丝毫难受的神色来。
  只要我想,我随时都可以杀死他。
  我讽刺地说:“您今天又想自杀了么?激怒我,然后让我趁机杀了你?”
  “他们可是为了一己私欲而杀死你重要之人的无情组织。”太宰治的脸色因失去氧气而变得酡红,艳丽的色彩从他的脸上晕染开来,他的美色在这一瞬间膨胀到了极致。
  “这样的组织,你可不适合待下去——你也不会待下去的。”
  “他们做了这样的事情,难道你不想报复回去么?”他循循善诱,“还是说……你不敢呢?”
  我明明知道太宰治是在诱骗我,用蛊惑人心的语言来让我失策、冲昏头脑,最后被他彻底掌控在手里。
  “港口黑手党需要你,弥生。”他最后微笑着说,鸢色的眼睛里浮动着暗色的光,“……我也想拥有你。”
  他伸出手,亲昵的抚上我的脸颊,用情人般的姿态将我垂落的鬓发别到而后。
  太宰治的手指是温热的。
  我漠然地垂下眼睛,太宰治的血管在我手指下有力地跳动着,彰显著这个生命的活跃和生机。太宰治的脸在此时的我看来到底有多可憎——那张漂亮的脸蛋像是腐烂的树叶根一样,丑陋又令人恶心。
  对他脸上的笑容,我只感到作呕,胃里难受地开始翻涌。
  “可你……也是帮凶。”我咬着牙齿打着颤,一字一顿地说出来,“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可你还是看着这一切发生了。你知道她对我来说很重要,可这与你无关,是吗?”
  “你只想得到你想要的。”
  我无知无觉地说出溃不成军的话语,停歇的眼泪又一次滚落了下次,滴在了水泥地面上,和灰尘与血迹一起晕开来。
  “你现在又有什么脸来跟我说这样的话呢?手里拿着染血的刀来同我说一些自以为是的虚伪的话,用洋洋自得、高高在上的姿态来劝诱我……可说到底,明美的死,也是因为你。”
  “如果你告诉我一切的话,她明明可以活下来的。”
  我已经快要说不出话来了,如果……如果太宰治把他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而不是把我蒙在鼓里的话,我明明可以救下明美的。她那么好、那么温柔,她明明可以不用死的。
  不用你柔弱的肩膀扛起一切也可以,明明我也想成为你的力量的……明明我还准备好了惊喜,想跟你一起坐在阳台上,听你在晚霞里讲故事,枕着你的气息入睡,故意翻身、等着你来给我掖好被角。
  如果我再强大、再敏锐、再懂事一点的话,你还能回来吗?还能再睁开眼睛……再看看我吗?
  我知道不能了。
  就算我流再多的眼泪,哭的再大声,也没有人听见之后回来温柔地拥抱我、哄我入睡了。
  “打破这一切的是你啊……太宰治。是你打碎了镜子,却还要在我的面前伪装成假慈悲的好人。”
  我盯着太宰治的眼睛说。
  “……你可真够让我恶心的。”


第56章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度过那短暂的几天的。思绪好像沉浸在了无边的灰暗里……我看什么都没有染上色彩; 整个世界都像是明美的黑白相片一样泾渭分明。
  所有人看起来都是那么的面目可憎。
  就连我自己也觉得自己像是行尸走肉,别人说什么我都好像隔了层雾; 朦朦胧胧听不清晰……迟钝好久才能反应过来。
  好像宫野明美一走; 也带走了我世界里所有明亮的色彩。
  宫野明美活得很孤独。
  因为是组织的成员; 所以不管再怎么换身份、生活在阳光之下,还是无法与社会深入交往。
  而我……我想起来这件事情; 就觉得心脏在微微抽搐着疼痛。我明明跟她那么亲密,却连葬礼都无法出席。只能像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人,站在最角落的地方,听着对明美的悼词。
  太可笑了。
  我觉得这种场面滑稽而嘲讽,想自嘲地笑一笑; 最后却不知不觉地眼泪落满了掌心。
  ***
  宫野明美的人际关系极其浅薄; 就连警视厅的人际调查都查不出她有什么相熟的朋友来,唯一的男朋友莱伊——我听波本说他的真名是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这个混蛋; 利用完明美就将她抛开,就算明美的死跟他无关,他也有罪责。
  明明是她的男朋友对吧?明明是最亲密的恋人关系,却在不知道的地方默默死去——这个混蛋在离开的时候; 没有一句“对不起”,甚至没有一句“再见”。
  我绝对……会让他付出代价。
  就算宫野明美她表面上看起来再如何阳光明媚、温柔开朗,像个无忧无虑生活的普通人家女儿,都无法改变这份沾染着血色的孤独。
  一旦她出了问题,必然会连累身边的亲人和朋友。
  ——宫野明美大概就是抱着这样心情,矜矜业业又自强自立地在组织的压力下生活; 因为怕牵连而不敢交朋友。
  以至于就连死去,除了我和波本之外,也没有人来她的墓碑前祭奠她。
  我将包装精美的一束菊花放在宫野明美的墓碑前,青灰色的石碑上贴着宫野明美黑白两色的相片。就算用这种单调之际的色彩,也丝毫掩盖不了那张天使般的脸惊心动魄的美感。
  “再见,明美。”
  我轻声说。
  “我下次再来看你。”
  “回去吧。”太宰治撑着黑伞,站在我的身旁。
  这天下了雨,天色萎靡,从天际线的另一头泛起沉重的雾霭,旖旎着蔓延到另一边,混杂着灰尘味道的雨水落在水泥地面上,积淤的水滩中溅出混合着乌黑泥水的污点,在洁净的白袜上晕出灰黑的垢色。
  我凝视着从黑伞边缘的尖端不断凝聚落下来的水珠,每一滴雨水里都能清晰的映出我木然如人偶般的脸。
  “嗯。”我垂下眼睛看着碑前盛放的明黄色的菊花,低声言语,“回去吧。”
  在回横滨的车程上,雨水也没有停歇的架势,在车窗上淅淅沥沥地滑落,蜿蜒成光怪陆离的画面,将车窗外的景色和行人一并模糊。
  “太宰先生。”我撑着下颔望向车窗外,虽然我什么东西都看不清,只能看见车窗上落满的雨水,“您是不是觉得很得意很自豪?”
  我顿了顿,扯出一个嘲讽的笑来。
  “——把我玩弄在股掌之间。”
  “唔。”太宰治应了一声,他以好整以暇的姿态坐在我身旁,“弥生呢,你觉得……我开心么?”
  我猜不出太宰治这个人的心情。
  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一直那么开心,好像情绪有所琢磨的轨迹,可实际上谁也不清楚他到底怎样……我可以断定身为首领的森鸥外摸不透他,中原中也也无法完全摸透他。
  可能只有织田作那样性格与众不同的人才能成为太宰治口中认可的“挚友”吧。
  虽然太宰治口中好像谁都是他的挚友一样,可我感觉的出来——织田作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
  大概,就像宫野明美对我来说也是不一样的那样。
  “从港口黑手党最年轻干部的角度来说,你当然会开心吧?策反了我这么一个敌对组织派来的卧底当谍中谍,对港口黑手党当然很有利啦。”我用欢快的语调说着说着,突然沉静了下来,“从太宰治的角度来说……”
  “我不知道。”我最终这么说,觉得这一切都挺没劲的,“事到如今,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看清过太宰治这个人。
  也许有时候我和他之间有默契、可以理解彼此的想法,但那只是长年累月沉淀累积而来的熟悉感,而并不代表着我读懂过这个人。
  我从来就不懂太宰治。
  而现在除了从前抱有的敬畏,还有——憎恶。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是卧底的?”
  既然身份暴露,我也懒得再装模作样地对太宰治使用敬称了,转而认真地开始向他询问,好反思一下我所露出来的破绽。
  太宰治这种人精当然能察觉的出来我语气中认真的程度。他对察言观色这项技能几乎精通到了极点,按照游戏加点的方式来衡量的话——他早就满点满级了。
  他为人处事的精明之处在于永远知道那个点在哪里。
  也许会让人生气、厌烦,但不至于触及底线。
  “从一开始你出现在那个研究所里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你了。”太宰治说出了答案,“然后是跟波本交易的那一次——你的演技还不到家,太拙劣稚嫩了一点。随随便便就能看出你的破绽来了。也是从这一次,我确定了你是卧底。”
  他说完之后还煞有其事地点评我:“不管从什么方面来看,你都是一个极其不称职的三流卧底,派你来港口黑手党做卧底任务的组织就是把你当成了送死的炮灰吧。”
  虽然从我的角度来说,被太宰治毒舌且毫不留情面地评价为三流卧底让我有些愤怒,但组织那边他却说的分毫不差。
  果然都是犯罪分子,彼此对彼此是最了解的。
  “太宰治,”我低声说,“我是想杀了你的。”
  太宰治笑了出来:“我知道哦,我求之不得呢——可你没有动手。”
  他饶有兴味:“为什么?”
  那天我暴起掐住他的脖子——如果我愿意,我当然可以用缺氧的手段来折磨他、杀死他,在那个灰尘满布、血腥味弥漫开来的陈旧仓库里,所有物体都因为我出离的愤怒而漂浮了起来,只要我心念一顿,太宰治就会在成吨的重物下被碾成肉泥。
  而那个时候,我的能力当然也暴露了。
  我没有杀了太宰治……为什么呢?我也想知道。
  那个时候,我愤怒又难过,像是发怒的野兽。满心满眼都是彻骨的愤怒,在怒火燃烧失去理智的时候,我甚至想要全世界都给她当陪葬——陪她一起走。
  这样在去往黄泉比良坂的路上,明美就不会孤单了。
  可最后我泄气了。像是被针扎破之后漏了气的皮球,再跟太宰治对峙后我只觉得满心的疲惫不堪,连一句话都不想说。
  可以的话,我甚至不想思考、不想呼吸,最好一个人缩在角落里。
  我松开了太宰治,像个小孩子一样蜷缩在明美的身边,假装她还是温暖的一般,抵着她的额头描摹她的眉眼。
  “……再见。”
  我微笑着轻声说,眼泪的味道是咸涩的。
  ***
  好累好累,我已经没有精力去应付一个太宰治了。我连动动手指都不想做,也不想费心力去杀一个让我恶心的人。
  对于根源的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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