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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二嫁,媚惑腹黑帝-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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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人摘下顶上冠饰,苍容坚决:“陛下,若陛下不准老臣奏请,就请陛下准许老臣告老还乡。”

帝王犀利的目光迫视着跪在眼前的老臣:“若林大人担心自己年迈、心有余而力不足,朕自当体恤,也不会强人所难。”

林大人惊愕的愣住,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年轻帝王,冷风掠起他花白的头发,飘荡如老柳。内监上前取走他的冠饰,他仍是惊愣的神色,直至两个侍卫搀扶起他,带他离开筵席。

流澈敏深深叩首,苍老的嗓音犹显凄惶:“陛下开恩……陛下……”

林大人在众臣眼前被带下去,步履沉重,苍凉的背影令人怆然。他扬声叫着:“妖后!妖后乱国!妖后乱国……”

众臣看着林大人离开筵席,片刻之间高官侯门变成乡间老夫,或许心有戚戚然,或许心惊胆颤,或许心中雪亮、明白了一些隐秘之事……他们肯定在想:前朝皇后僭越皇统、礼制,令吏部尚书当众受辱,帝王尚且不治其罪责,却逼得林大人辞官,如此看来,那些传言并非子虚乌有……

四下里鸦雀无声。

流澈敏横来怒气腾腾的一眼,目光严炽,语声悲壮:“陛下,前朝皇后不可留,妖后乱国啊,老车奏请陛下,将妖后斩首示众。”

帝王厚实的大手紧扣扶手,眉目间不动声色,眼梢处浮现一丝冷笑:“众卿家都知道,流澈大人乃朕之祖父,年逾古稀,身骨硬朗,却是小病小痛缠身。多年来朕未能侍奉老人家左右,有违孝道,明儿起,祖父就搬进奉天殿颐养天年,孙儿也能时常陪您老人家下下棋。”

“陛下……”流澈敏一惊,霜白鬓发颤抖如拂,“陛下孝德,老臣感佩在心……”

帝王精眸一扫,冷硬道:“兵部尚书之职暂由秦重接任,来人,祖父不胜酒力,先行护送回府。”

两个侍卫上前架起流澈敏离开宫宴。流澈敏面如死灰,向我瞟来一眼,怒火燃烧的双眼赤红无比。

宫宴静如荒野,冷风吹荡,流澈敏渐行渐远,喊声壮烈:“妖后!妖后!妖后……”

群臣俱震,垂首不语。年轻帝王,实在深不可测!所谓圣意难测即是如此!

我看到了一些年轻女子的目光,凌璇,惊异而冰冷;凌萱,惊骇而懵懂;秦轻,温煦而敬佩;上官蓉儿,淡然而略略钦慕。

我迎上帝王的目光,此时此刻,他的目光属于流澈净,不再是帝王的目光:俊眸幽深,眸心深处纠缠着缠绵与警告,只有我看得见,只有我懂得。

******

告退离席,在众人或惊异或淡然的目光中离开宫宴。阿绸追上来,为我披上香黄色锦缎斗篷,急促道:“夫人走慢点……”

筵席乐舞之声渐渐远了,不觉间行至蔚茗湖,便走进亭子,呆呆的坐着,什么也不想,脑子里空无一物……

阿绸温然道:“夫人,已经半个时辰了,此处冰寒,会冻着的,还是回宫吧。”

蓦然觉得寒气逼人,手足冰凉,双膝僵直。夜色低垂,虚淡几无,深广的墨蓝天幕上皎月遥挂,仿佛近在眼前、触手可及。湖畔枯树苍遒,枝丫轻颤,湖波暗沉,月华如洗,流曳水面,恍如碎银般、光泽温润。

方才流澈净望我的那一眼,分明是在警告我,如再意气用事,他便……他会如何,我并不晓得,只知他不会轻易放手。

我的猖狂,我的僭越,是故意为之,给予他一个拔除眼中钉的绝佳时机——三大老臣自恃德高望重,对新朝国政多有阻扰,前朝官员亦多数附和,流澈净推行新令阻碍甚大。我如此一个胆大包天的僭越,反倒柳暗花明,他借机行事,给予前朝官员一个当头棒喝,往后朝堂形势必定风向大转。

只是,我的清誉便毁了!妖后乱国!呵,有何畏惧?只要流澈净的帝位愈加牢固,无论是何千古罪名,我都可以一力背负。

还有一丝隐秘的希望,希望他就此放手!不知何时,传言纷扰,势不可挡,他措手不及,我亦是深深无奈。虽是猜测过,但已是于事无补。因此,他一如猛虎假寐,我淡淡如菊,毫不理会。

宫宴上我冒然僭越礼制,流澈净有所袒护,便坐实了传言。此时,我亦不知他为何袒护于我,或许,他可以更合理的化解那场惊动。扣上“妖后乱国”的帽子,留我下来,更是绝无可能。

我长长叹气,步出亭子往披香殿走去。阿绸欲言又止,终于道:“夫人,奴婢不解,陛下待夫人……夫人为何这么做?”

我转眸看着她,微微一笑:“正因为如此,我更不能让陛下有所牵绊。”

阿绸恍然大悟,轻咬着唇,寻思道:“如此一来,陛下与夫人更加艰难了。”

我徐徐一笑,往前走去,却听到前方隐隐有声:“别喝了,西宁将军,你醉了……”

西宁将军?我一怔,举步往前,凝眸望去,却见石径上一男一女状似亲密的拉扯着,深蓝官袍东倒西歪的踉跄着,粉橙裙装低低的回旋。

阿绸惊道:“是西宁将军和秦姑娘,西宁将军好像醉了。”

西宁怀宇拿着酒壶,一把推开秦轻,拖长了腔调:“走,我没醉……不要理我……走……”话落,他步履轻浮的往前跌去,幸而秦轻及时上前拉住他,她劝道:“不要喝了,我先送你回府吧!”

西宁怀宇倏然静静的站着,静静的望着眼前的女子:“你是谁?你为何关心我?哦,你是秦将军的妹妹秦轻姑娘……我告诉你,我没醉,没醉……”

秦轻架住他一臂:“好好,你没醉,我陪你回去,好不好?”

“谁要你陪我回去?你为何这么关心我?你是我何人 ?'…99down'”西宁怀宇甩开她,仰头倒酒,酒水顺着他的下巴渗进他的衣襟,“我不需要人关心……不需要……你做什么?走……”

秦轻抢过他手中的酒壶,嗓音硬朗:“你要喝,我陪你喝!”一仰脖子,呼呼的灌下酒壶中剩下的酒水,自有一股令人眩目的豪爽之气。

西宁怀宇呆呆的看着她,一时无法回神。

秦轻将酒壶塞给他,皎洁月华下,裙装落落疏朗,体态英气:“这种酒喝不醉,你要大醉一场,我陪你一醉方休!”

西宁怀宇呵呵一笑,脸上浮现出凄怆的冷笑:“你陪我?我喝不过你……是啊,我是一个废人,连喝酒也喝不过一个女子……我没用,我是废物……”

“不,不是的……你不是……”秦轻着急道,扯住他的胳膊。

“放开我!”西宁怀宇不耐地喊道,抽出手臂,“别理我,别再跟着我……”他摇晃着身子迈步,微抬脸孔,一瞬间,骤然呆住,半阖半张的俊眸迷离的看着我……

秦轻一见是我,连忙敛襟行礼,脸容上闪现出慌张之色:“参见夫人,西宁将军喝醉了……秦轻……”

我举步向前,西宁怀宇一瞬不瞬的望着我,脸上平静无波,双眸冷凝,毫无醉酒之态,只是和煦的望着我,温润如初,一如三年前梨花树下澹澹白衫、眉目如玉的青年才俊。

心下恍然明白,我上前扶起秦轻,笑靥纯和:“秦姑娘无需多礼。夜深了,要不秦姑娘歇在宫中吧,阿绸,带秦姑娘到殿中歇息。”

秦轻担忧的看他一眼,微红的脸颊笑容朗朗:“秦轻谢过夫人,还是劳烦阿绸姑娘带秦轻出宫吧。”

我颔首微笑,目送秦轻转身离去,她粉橙的背影渐趋没入乳白月华,花木暗影中,身姿轻盈而英朗,一如秋菊傲视寒霜。

西宁怀宇轻巧的抛出酒壶,咚的一声,沉闷的落入草丛间;他转身离开,腔调散漫:“微臣告退……”

“站住!”我重重喝道,他生硬的顿住身子,背对着我打着酒嗝,轻浮一笑:“夫人有何指教?”

心口抽疼,我站定于他跟前,抬眸直视他:“我知道你恨我,我无话可说。可是你不能恨陆姐姐,她没有背叛你。”

西宁怀宇不看我,酒意微醺的英眸越过我的肩膀,凝视着某一处。

“你为何不相信陆姐姐呢?她那么好……一直包容你,可是你却疑她,你让她情何以堪?”或许我没有资格训斥他,可是我不得不如此。

“情何以堪?”西宁怀宇冷嗤一声,锐利的盯着我,“你跟我说情何以堪?是,该是我情何以堪……起初,我负了你……你们都那么好,我三心两意,舒意从未责怪过我,我竟然疑她……我该死……我真的该死……”

他双掌捂住脸庞,语声悲切,我于心不忍:“你是该死,可是陆姐姐并不想你如此颓丧……”

“舒意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西宁怀宇悲怆道,嗓音嘶哑如苍苍老者,指缝间流溢出泪水,落入地面。

我心痛难忍,眉心一热,双眸含泪:“会回来的,陆姐姐想明白了就会回来了,你要相信她……”

西宁怀宇蓦然握住我双臂:“我去找她好不好?好不好?告诉我,她在哪里?你一定知道的……告诉我……”

泪水滑下来,我哽咽道:“假如我知道,我一定会告诉你。”

西宁怀宇颓然放开我,恍惚道:“明儿我就去找她,江南塞北,南疆北国,我一定会找到她的……或者,她回扬州了……一定是的,我去扬州找她。”

“你先冷静点!”

“你教我如何冷静?”西宁怀宇低吼道,手足无措的蹲下来,跌坐在地上,“万一,万一她不跟我回来呢?舒意一定恨死我了,不,她的心死了,她叫我不要去找她,找也是找不到的……她躲起来了,此生此世不再与我相见……”

我蹲在他旁边,柔声安慰:“不是的,陆姐姐只是气话而已,她是爱你的!别人不知道她的心,你还不知道吗?”

西宁怀宇倏然望我,目光尖利:“她的心?你的心呢?给了谁?流澈潇还是流澈净?啸天待你那么好,你却三心两意;去岁我与陛下差点儿命丧扬州,你却与流澈潇在洛都诗词唱和、几度风月;如今陛下袒护你,你真要仗着他的痴心让他难做吗?”

不,不是这样的,我以为他死了,可是我从未背叛过他……可是,那一夜,还有,我曾经决定跟流澈潇双宿双飞,我背叛他了么?……

热泪盈眶,我嘶哑道:“是,我是三心两意,可是,我从未对他三心两意……”

“陛下统帅大军攻打洛都,一打进龙城,就立即冲到香露宫找你,你呢?你在哪里?是不是决定与流澈潇一起走?你似乎不甚开心,你不希望他还活着么?你真把他忘了吗?”西宁怀宇声声诘问,声声凌迟,仿似一把匕首,直直的挺进我的身子。

我站起身,却虚软得无法支撑:“不,我没有……别再说了,别再说了……”

我极力的否认,然而,我无法抹杀那一夜……如果,如果流澈净早来一步,什么事都没了……为何会是这样?为何天意弄人 ?'…99down'

“你与我一样,三心二意……情儿,我们一起走吧,离开这里,去一个宁静的地方,有山有水,有花有草,有田野风光,有大片的梨花……跟我离开洛都,好不好?”

我蓦然震住,惊觉西宁怀宇从身后拥着我,双臂紧紧环着我的身子,浑身酒气喷我一襟,灼热的气息钻过斗篷的衣领,拂在颈间,瞬间将我炙烫。

我一动不动,刻意于盈满口鼻的酒气中寻找着他身上淡淡的、熟悉的沉香:“西宁哥哥,我知道你不会,你不是这种人。”

“不,我会,我会的……只要你愿意,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西宁怀宇的声音无比坚决。

我笑了,我闻不到往昔的沉香气息,只有萦绕不散的酒气,熏得我气息滞涩。我狠狠咬牙,一字一顿缓缓道:“我不容许自己再次三心二意。”

西宁怀宇僵硬的拥抱着我,仿佛停止了气息,慢慢的,手臂松开,他缓缓后退……

我猝然转身,抬手整整他的衣襟,泪珠滴落在香黄色锦缎斗篷上:“西宁哥哥,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你不能再三心二意了。振作起来,去找陆姐姐,或者,忘记陆姐姐,当一个不负圣恩的西宁将军。或许,你身边的某个姑娘,值得你去关心,因为,她很关心你。”

西宁怀宇一言不发,静静的看着我,泪水滑下俊逸的脸庞,滑入他干涩的双唇……他握住我双手,可是我决然抽出,咬着牙、毅然转身,跑回披香殿。

阿绸迎上来,担忧道:“夫人您怎么了?”

我疲倦的摆手:“你下去歇息吧,不用伺候了。”

踱着沉重的步子,满身疲累,只想合身躺下,沉沉睡去,再也不愿醒来。

云凤帷幔轻挽,鸣鸾罗幕缓垂,映下道道黑影。宫灯流转,拉出一室昏然光色,火盆中暗火幽明,暖暖的气息直扑而来,熏然欲醉。

我解下斗篷,挂于衣架上,不意间低首,却见宫砖上映出一抹淡淡的影子,长身而立,凝定不动。雕窗前,他长身而立,玄灰素袍愈显他的沉敛霸气。

111.【37】妖后乱宫闱 'VIP' 2013…03…23

我温柔道:“陛下怎么来了?还没安寝?”

流澈净徐徐转身,平静的看着我,俊眸中敛尽锋芒与玩味,寂然无波的望着我,仿佛我是他的风景。

他蓦然开口:“你去哪里了?”

心中一阵咯噔,我朝他走去,不动声色道:“一直在蔚茗湖,筵席何时结束的?”

他一言不发的望着我,眉心微蹙。我抬手轻轻抚平,伸臂环住他,偎进他的肩窝,只想这样永远的拥着:“等了很久么?对不起……彐”

流澈净任凭我抱着,手臂下垂:“阿漫,你累了么?假若累了,告诉我一声,我不会强求你。”

我收紧双臂,阖上双眼,慵然一笑:“嗯,很累,想要这样抱着你睡过去,可惜站着还是没有躺着舒服。”

流澈净长叹一声,揉着我颈间的发丝:“鬼丫头,我服了你。好,朕伺候夫人就寝,可以了吧。恝”

我呵呵低笑:“怎敢劳烦陛下?还是我来伺候陛下吧!”

流澈净拉着我径直往床榻走去……烛火吹熄,水乳般的月华透过窗纸流泻进来,内殿清冽而白,依稀看得见眼前的坚毅面容。浅蓝色垂幔半掩,床榻上双影互叠,他靠在背枕上,搂住我。此时静默如斯,夜凉如水,只因有他,便是良宵,仅仅一刻也足矣。

手足温暖,昏昏然直要堕入那沉沉的睡梦。

“阿漫,假若有一日,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你会不会离开我?”

一语惊醒。我紧致了气息,寻思着他此话的弦外之音。他担心我会离开他吗?他要我当他的皇后,满朝文武定然强烈反对。好不容易在一起了,相守却是那么艰难,他给不起我任何名分,连一个嫔妃的名分都足以危损他的帝业。然而,嫔妃的名分于我毫无意义,倒不如此生无名无分;即便是皇后,也仅仅是后宫三千粉黛的其中一个,于我更是极大的考验。

因此,他惶恐,他忧心。这便是此时的流澈净。他这么说,是否已经准备妥协?

他握住我的手,与我十指交缠:“假若有一日,我伤害了你,你会不会离开我?”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还没做好准备接受作为帝王的流澈净。

流澈净凄然一笑:“你不回答,是不是……有一日,终究会离开我?”

我宁和道:“我已是妖后,我们注定不可能……有一日算一日吧,不要想那么多。”泪水模糊了眼底,我转身躺下来,匆匆道,“夜深了,我先歇了。”

流澈净移过我的身子,将我压在身下,手指轻抚我的脸,嗓音越发温柔:“你哭了?”他的挺鼻轻触我的鼻,些微的凉意,双唇落在我的唇瓣上,吐出坚决的热气,“你放心,我一定要你当我的皇后!”

我急急道:“可是……”

流澈净吻住我,吸掉我全部的气息,直至我满目迷乱、浑身发软:“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可是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再糟蹋自己,那帮老家伙,我自会对付他们。”

呵,他自然会对付他们,可是,由新朝帝王下手,终究落人话柄;既然传言已开,又何惧再来一次糟蹋?

流澈净熟稔的解开我的寝衣,嗓音低哑:“你说有一日算一日,从今往后,披香殿便是朕的安寝之处,夫人介意吗?”

我灿然一笑,勾住他的脖颈,吻上他的双唇。

————

二月十五,双喜临门,叶思涵晋吏部尚书,与欣平郡主大婚。

叶思涵自小于端木府长大,与我亲厚,年轻帝王有意培植端木夫人背后势力,令我不至于势单力薄、任人欺负。

天色薄亮,秋薏殿春寒料峭,内监宫娥步履匆忙的来回跑动,却是笑容满面。甫一踏进大殿,高烛华灯明亮如水,鲜红绸缎映人脸面,深红绣金垂幔缓缓挽着、步步深入,将整个秋薏殿映衬得喜气洋洋。

两个宫娥正为凌萱梳妆,插上镶珠宝鎏金金簪,戴上金环宝石耳环,宝光流转,绮丽目眩。凌萱一掀眼眸,从菱花铜镜前起身、朝我走来,水眸浅笑:“姐姐,你来了。”

雾鬟高髻峨嵯,金玉凤冠珠光摇曳,在我眼前的,是一位亭亭玉立、华贵金煌、即为人妻的皇家公主。我握住她的手,婉声轻笑:“郡主很美,我都要嫉妒了。”她的手有些凉,我取来大红喜服,亲自为她披上,“穿上喜服,就功德圆满了。”

大红并蒂莲织金妆花喜服挑起颀长、窈窕身段,广袖上纹绣并蒂莲花瓣、柔美流畅;长长的裙裾逶迤曳地,形如孔雀开屏,腰间缨络下垂,步行之间摇曳生辉,平添几许皇家贵眷之气。

凌萱一双清澈妙眸水光晃动,深紫色的眉心纹上一道细痕:“姐姐,谢谢你……萱儿能有今日,是姐姐为萱儿谋来的幸福……”

我笑着轻责:“好了,看你,这大喜日子,说这些做什么?”

凌萱搂住我,语音哽咽:“姐姐,往后不能经常见到你了……”

我轻轻推开她,笑道:“别把脸弄花了。”将她摁坐在玉雕莲纹绣礅上,以中指抹了些许金箔,轻轻映在她的额间,“自己看看。”

金光轻漾,顿时辉彩。旁边宫娥赞道:“呀,真美!”

铜镜中花容生色,娇羞的笑了,眉目间顾盼生辉。

“郡主,来了。”一个宫娥匆忙赶至内殿,禀报道:“郡主,时辰到了,叶将军的迎亲队伍已到午门。”

两个宫娥搀扶着凌萱,缓缓步出秋薏殿,及至殿门处,她徐徐回身,环视大殿,留恋不舍的目光淡淡扫了一圈,方才步下玉阶。两个内监扶她登上肩舆,垂下红纱帷幄,一个合力,整齐的抬起,掉转方向行去。

凌萱回首,急急道:“姐姐,早点儿来,我会等着你。”

我摆摆手:“我会早点儿去的。”

走回披香殿,及至灿春殿附近的腊梅小径,却听见凌璇娇柔的声音穿透几株腊梅传过来:“璇儿能否说几句话?一会儿便好,望陛下圣听!”

我站在碎石小径上,屏息静听,那凹凸的碎石恪得脚底有些难受。

透过灰褐色枝丫的缝隙,隐隐得见凌璇宝蓝色宫装,广袖下垂,衣袂处织绣彩斑蝴蝶、展翅欲飞:“陛下可否想到皇后的最佳人选?”

“朕的皇后,无需你操心。”流澈净语色漠漠。

“近来坊间传言愈加可怕,甚为难听,言说陛下迟迟不册立皇后,是因为端木夫人;还说端木夫人乃一代妖后,妖后乱国,妖颜惑主……”凌璇悠闲道,语气倒像是幸灾乐祸。

“你说完了吗?说完了就给朕闭嘴!”流澈净骤然怒道,重重拂袖,黑袍衣袂上的明黄云龙纹绣冷冷一荡,龙须利爪状似扑腾。

“陛下息怒!”凌璇惶恐的低垂螓首,声细如蚊、音色委屈得令人心怜,“并非璇儿胡言乱语,璇儿所说皆是从宫女口中听来的,如今洛都确实传言沸腾,陛下不可等闲视之呀!”

流澈净冷哼一声:“是何传言,无需你来告诉朕。”

凌璇像是鼓足勇气,抬眸仰望眼前傲岸的帝王:“陛下,璇儿有一应对方法,可让坊间传言渐趋消散。”

“哦?说来听听。”流澈净好整以暇道,状似饶有兴趣。

我紧紧攥着裙子,二月清寒中,掌心微微渗汗。那淡白花瓣贴在苍劲的梗上、宛如小小雪团堆积,那粉红娇嫩依附于细枝、摇摇欲落,浅白粉红,傲霜、欺雪的花瓣皆已衰败,再过几日便随风飘落枝头,一如长公主的傲气,于新朝帝王面前,委落成泥。

我静静聆听着……

凌璇的宫髻上斜插镶金宝簪,珠玉濯濯:“只要陛下立乐平郡主为后,自可消灭那些无稽传言。”

此话说来,柔婉而平静,自信而明媚。

静默。如死的沉寂。

只见那广袖黑袍冷肃的垂立,我的心口怦怦直跳,渐渐的,两手发抖,两腿颤得再也无力支撑……可是,我必须站着,不能倒下……

流澈净朗声低笑:“嗯,是个好主意!”

“前朝灭亡,新朝帝王纳前朝公主为妃,再平常不过,而册立为后,更可展现新朝的胸襟与气度,让天下人明白敬朝皇帝仁慈、伟大的心胸。此乃一举两得之计,陛下觉得如何?”凌璇笑意深深。

“此计甚妙!”流澈净赞道,语声冰冷如雪,仿佛从唇齿之间挤出。

心口猛然揪紧,浑身剧痛,眼前的浅白粉红连成一片、模糊不清,恍然发觉已是热泪盈眶、悲伤难抑,只听见——“陛下英明!”凌璇淡淡含笑。

流澈净猝然抓住她的手腕,高高握住。凌璇尖叫一声,似要抽出手:“疼,放开我……陛下……”

“你做过什么,你心里清楚,朕也清楚;假若你再如此为所欲为,别怪朕不留丝毫情面!”流澈净冷硬道,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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