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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宝姐姐不干了-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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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雁气得哭了一气,红着眼睛站在碧纱橱门口骂了一通,紫鹃生怕招了老太太不喜,忙拉了她走。两个匆忙抱着黛玉的细软赶过去,到地方一看宝钗已命人打扫安排好房间等着,黛玉正安稳躺在床上睡,苏嬷嬷和莺儿坐在一旁守着。
“宝姑娘,奴婢与您磕头了!”雪雁咣当跪了个清脆,脑袋扣在石板子上“硁硁”作响。宝钗忙让白鹭扶了她起来劝道:“你们姑娘虽然是个凶险的急症,安安静静养一养未必就养不回来。人都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林妹妹后福且长着呢。”说着喊了婆子去请京里有名的良医过来号了脉,问清症候关照着开方抓药,这才让小丫头子去外面买了药回来熬制,只三五剂下去热便退了,人却还是昏昏沉沉。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时间线做下说明,秦可卿死亡这段时间原著里有一句“黛玉回家了”,再出现的时候就是关于她彻底变成孤女的描写,也就是说与此同时林如海死亡。我们这里她往家写了封信,但是人没有回去,是不一样的地方。
第17章
荣宁两府为了整治秦氏的丧仪直闹得沸反盈天,据说为着寻副棺板几乎掀翻了整座京城,连杉板都不放在眼里,竟是恨不得镶金裹玉。忽有一日铺子里有伙计来梨香院禀报,说是宁府老爷贾珍听闻薛家还藏了一副为先前坏了事的义忠亲王老千岁置办,后来又没能用得上的千年樯木板,正着急等着要呢。掌柜的不敢自专,故此打发人快快过来询问出不出。
这如何敢出得!所谓的义忠亲王老千岁是何人?乃是先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之储贰,因着宫廷倾轧犯了巫蛊的祸事,这才失了圣心坏了事。原本今上只是废了他关在家里,一应供给仍不逊色于其他皇子,哪晓得突然一天竟就自己吊死了。顿时朝野震动,皇帝原本三分的慈父心思顿时变作八分,后宫前朝因此事不知多少家族就此折戟沉沙。这位“坏了事”的老千岁也无人敢轻易提起,竟不知贾珍是从何处知道薛家有他没用得上的板子。那秦氏可卿,说好听了不过宁国府贾家宗妇而已,连个诰命都无,如何能用得铁网山的樯木板?将来让人告发了少不得一个僭越之罪。
宝钗沉了沉对伙计道:“你只对贾老爷这么说。就说这幅板子,当日老千岁没的时候就进上去了,哪知后来没成又忙忙乱乱的,这一来二去竟不知收到哪里去了,现找怕是耽误大事。不如先让贾老爷继续找着,我们这边派了人细细查,一旦查着必定想法子送过去。”那伙计睁个眼睛还迷瞪着,旁边白鹭都看不下去了:“姑娘的意思就是咱不能把这东西出给宁国府,但是又惹不起人家,只能想个借口折过去。凭她谁呢,还能白放着十来天不下棺材?你们只要‘细细’找上一个月再报个损失不就得了。”
伙计这才灵泛过来,点头哈腰道:“谢姑娘指点,小的明白了。这便回去跟掌柜的讲清楚。然则那板子确确实实在咱们京中的铺子里,少不得还要遮掩一二。”宝钗这才端茶抿了一口让他出去,又见荣府这边凤姐身边的平儿提了盒子走进来。
“平儿姐姐今日竟不忙了?”宝钗起身稍迎了她一下,只见那平儿穿了身月白的素色衫子,手里拎着个褐色食盒进来福了福。莺儿过来接了盒子,平儿才道:“宝姑娘好。我们奶奶想起来,林姑娘送进您这儿总也有四五天了,现下一家大小都没心思且顾不上她,让我带了些南方的果子点心过来特特看看。”
宝钗点了点头对白鹭道:“你去把紫鹃喊过来,说是琏二奶奶让平儿姐姐过来看她主子。”让了平儿坐下才又道:“林家妹妹是个有福的,这几日热度已经下去了,就是人还总要睡着。大夫来看了只说由着她睡去,灌些药汁米汤之类,只要人一醒便就算是大好。”
平儿听了忙合掌念了几句佛:“阿弥陀佛,当日起病起得如何凶险,连那王嬷嬷都道不中用了,不料竟救了回来。也是宝姑娘心慈,放那边橱里不是我说,但凡老祖宗少看顾一眼都不知道要如何磋磨人,竟就一直住在这梨香院方得安静,也好与姑娘做个伴。”宝钗微微笑一下也不与她议论这个,片刻功夫紫鹃出了来见着平儿就两眼含了泡泪汁子:“谢你主子还想着我们姑娘。毕竟小蓉大奶奶人死为大,也不敢埋怨,总归是时运不济罢了。好在姑娘见天儿往好处走,也不枉了宝姑娘一片心。”
宝钗这才笑着推了把紫鹃道:“林妹妹眼见要好了,快把你那两泡眼泪擦擦,别回头你主子好容易才将泪窝子填住了,你这里又冲开两条沟。”紫鹃就伸手胡乱摸了两把,臊得脸红:“平儿姐姐且随我来看一回,也好回去跟琏二奶奶禀告。”宝钗就放了她们两个往后头走,约莫一刻钟平儿自己回来了。
“宝姑娘,咱们这里还有个事儿。”那平儿又从自袖子里取出个细长条的匣子放在桌子上:“论理,这个本该是我们奶奶过来央您的,着实是东府那边没甚女眷支应不开,珍大老爷求了我们奶奶过去照料,不得闲来这边,故此才腆着脸让我跑这么一趟。”宝钗也不看她放下的匣子,只蹇眉问道:“你如何也学得说话吞吞吐吐起来?”
平儿笑了一下道:“这不是珍大老爷从周嫂子女婿那里知晓,说是您家铺子里有一副上好樯木寿材?特特备了厚礼上门求呢。”说着便将那匣子往前推了推,却叫宝钗伸了根手指抵住:“方才还有伙计来报,我已让他们找去了。这陈年的旧事,谁知道放在哪个角落?转回头,毕竟咱们是自家亲戚,我只问你们奶奶一句‘蓉哥儿官居何职,身上可有爵位’,那樯木的板子可是普通人用得的?再不知了叫人出去问问姨父养着的清客先生们僭越是个甚么罪名儿,她若是不怕的我这边立刻竟让人现进山去给秦姐姐寻木材!”平儿面上尴尬了一下,到底没把桌上的匣子收回去,只赔笑道:“姑娘都说这么明白了,我自回去跟我们奶奶剖析剖析,只这礼,无论如何您都的收下,就当谢这一番金玉良言呢。”
宝钗松开手指端端茶杯,平儿见机起身福了福便告退而去。出了角门,走过夹道,进了王夫人主院的花厅,姑侄两个正坐在那里等着呢。平儿屈膝行了礼,站直身体垂手道:“回太太奶奶,宝姑娘且应下了,说现派人去找,只怕一时找不着耽误事。另有,那义忠亲王老千岁毕竟身份摆在那里,取用了他的寿材恐给咱们家招祸,故有此一问。”
只见凤姐眉毛一立:“说那些作甚,咱们这样的人家,只要不是谋反的大罪,有何做不得的?莫说用了他一个死人的板子,我还嫌晦气呢。”王夫人坐着念了念佛珠问:“林家姑娘如何了?”平儿不敢隐瞒:“回太太,奴婢进去看了看,林姑娘气色尚好,热也退了,只是人昏昏沉沉睡着,唤她也没个应答。”
王夫人点点头:“宝丫头是个心善的,连那起子尖酸刻薄的也能容得下,可惜就是出身低了些儿。”凤姐看了眼她脸色才道:“可不是,老太太也说过,咱们阖府的女孩儿也不如宝姑娘一个,可见根子还得在王家那边找呢。”王夫人这才放下佛珠摸了摸手上镯子道:“你且去忙活,就照平儿回的搪塞那边。要我说,人都没了,哪里还在乎什么板子装裹,幼慈局里领来的丫头哪里够得上用甚樯木,厚实点的杉木板子足矣,也就你是个实心眼子的。”
凤姐捏着帕子在脸上轻轻拍了一下:“谁叫我和她好了一场呢?可不是要豁出脸面给她操办操办。我这就去了,姑妈有甚事再着人喊我。”说着带了平儿行礼告退,这边王夫人又传了贾环进去跟着抄经暂且不提。
另一边,凤姐带了平儿走出王夫人的院子,这才转身看着道:“宝姑娘都说过甚么,你且一一照原样儿给我说一遍。”平儿不敢含糊,从头讲了一遍道:“宝姑娘只叫我问您‘蓉哥儿官居何职,身上可有爵位’,又说樯木板子普通人怕是用不得,如若拿捏不清楚可喊人去问二老爷养在前院儿的清客先生们‘僭越’是个什么罪名儿。”凤姐听完身上哆嗦了一下道:“可了不得,若不是宝姑娘提醒,几乎就要闯下大祸了,只怕我那妯娌在下面也要埋怨哩!也就宝姑娘敦厚不怕得罪人,换个心眼小的不得把人往死里恨上了。过几日记着提醒我过去梨香院道谢。”
主仆两个一径说一径走,去了东府就照着说“已经打发伙计去找了,寻找立刻来回。”那贾珍如何等得?既是里外两边传回来的都是这个说法,便只好勉强撩开手去别处寻访,终于得了副不逊于樯木的金丝楠木,虽说未曾耽误大事,到底心里存了个疙瘩只待后日发作。
这边宝钗在梨香院里送走了平儿,手里拿着那只细长匣子把玩了一会儿,顺手将其递给一直守在旁边的苏嬷嬷。苏嬷嬷接过匣子打开一看,里面竟是根纯金镂刻着仙人楼台的长簪,不像是本朝时兴的样子。
苏嬷嬷取出来放在眼前细看一番道:“这是前朝从平安州那边传过来的样式,亦不为女子所用,只能说这份量够实在,旁的也就罢了。”宝钗就笑道:“嬷嬷拿了去,当是赔你那条小金鱼儿!”这是笑进宫那天苏嬷嬷白塞了那大太监一条小金鱼,结果也没成事。宝钗自己是不大在意的,只苏嬷嬷还有些遗憾,故此安慰她一下。苏嬷嬷笑着把这簪子装回去:“我也不要这个,少不得再撅了一半儿还给姑娘。不如让伙计们拿出去融了,咱们家银楼里有的是大师傅,再打不出姑娘中意的簪环!”
宝钗也不勉强她,唤了白鹭过来:“这东西你交给留在外面的画眉,让她带去铺子里挑个时兴样子融了重打些小玩意儿,我留着赏人呢。再挑一副精细点儿的虾须镯进来与嬷嬷戴着玩儿。放你半天假,去吧。”白鹭听了大喜,忙接了匣子下去收拾,又有不少丫头听说她得了假出去,纷纷取了私房钱来要她捎带点子东西回来。
过了晌午,黛玉身边的丫鬟雪雁过来了一趟,说是她主子似乎对身边人的声音有些儿反应了,喜得宝钗忙让人去请了之前的大夫再来看看。老爷子带了个药童,提了个药匣子慢悠悠进来,隔着屏风行了礼,这才上去诊脉道:“这姑娘十分病已是去了六七分,剩下三四分只看后面如何好生将养。”说罢提笔写了串药方,宝钗要了来一看,尽是些或清热,或解毒的药材,只皱了眉问道:“我妹子生得这般单薄,哪里还有甚么热性的模样?或不是饮食不当呢?”
那老大夫呵呵笑道:“姑娘也是富贵人家,只怕平日里都用了养身的药。总好叫您知道‘是药三分毒’,无甚大毛病竟不要乱用为上。譬如令妹,原本只是有些少年人郁结烦躁,叫那人参往上一顶,可不就肺火旺盛,早晚间不爱咳嗽才是罕事。再有这些人参肉桂苁蓉之类具是大补大热,恐怕这姑娘平日十顿饭能吃好两三顿就要谢天谢地,长此以往换个八尺大汉也得虚弱无比,何况个小女孩儿!依着老朽,竟就粗茶淡饭,或许能保得一世平安。”
宝钗听他说的有理,忙喊了丫头包个荷包好好将人送出去,又叫外间伙计陪着大夫去吃了顿好的,这才回来对一直旁听的雪雁道:“可是听得真真儿的?往后再别给你们姑娘乱吃甚人参养荣丸,清清爽爽的菜蔬多用些方为正理。”雪雁哽咽道:“原本在家里就是这么个素多荤少的吃法,哪知进了贾府后竟与此前不同,整日肥鸡大鸭子的。姑娘怕叫人耻笑,少不得一一改了过来,怪道身子越来越弱呢。”
宝钗只安慰她道:“这‘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可见万物都是依着生了自己的水土长,人亦如此。林姑娘是南方人,自是与北方人不一样,少不得还是要慢慢按着家里习惯才好。老祖宗可是她嫡嫡亲的外祖母,有甚不能直说的!”说了一会子才让她去了,那边又有人来报贾母传晚膳。宝钗便起身带了莺儿过去,席间只见迎春惜春,听说探春又偶感风寒歇着,凤姐去了宁国府帮忙理事,一顿饭不咸不淡便过去了。
待众人罢箸进过茶贾母才道:“后儿就是送秦氏的正日子,因今年南方雨水甚丰,是以人且先放在家里铁槛寺供奉着,待今后迁回去入土。你们少不得都要去给她上柱香,因着有外客来吊唁,个个都要带好丫鬟在身边,免得叫外人看了去。”众人齐声应过,贾母这才想起宝钗也在坐,好言对她道:“你是做客的姑娘,不必亲自去送她,喊个下人替你便是。”
宝钗起身应了声方才重新坐下,低头盯着桌子发呆,由着贾家众人你来我往着说些秦氏的好只不做声。论理,秦氏的养父秦业只是个五品的营缮郎,宁国府乃是贾氏一族的宗族所在,且数代单传,少不得贾珍身上的爵也要袭给独子贾蓉。这宗妇如何会选了这样一个贫女?且那秦氏平日里起居行动的气派也不像是个五品小官儿家里能养的出来的,只她卧房里随便一件玩意儿拿出去兑了都够秦家几辈子吃喝,怎么想都甚是奇怪。
况且,这儿媳妇死了,做丈夫的贾蓉没见滴几滴眼泪,倒是公公贾珍哭得几次险些死过去,真真是连丝遮羞布也不顾,直叫人啼笑皆非。因着客居,少不得要给主家留几分薄面,打发个平日在主子们面前露过脸的婆子去便是,黛玉那边喊了王嬷嬷跟着也算是全了礼节。当下计议已定,这边饭也用罢,人人四散去做自家的事儿。宝钗略在园中站了站,想着黛玉那边还没安排晚饭呢,索性带了莺儿往大厨房去,走到一半遇见宝玉的丫头晴雯叉个腰站在哪儿正把厨房管事媳妇骂得狗血淋头。
那丫头,因着秦氏亡殁只顾穿了一身儿浅黄,下面系着白绫裙子,越发显得猿背蜂腰婀娜多姿,只嘴上甚是刻薄:“让你做碗嫩嫩的鸡蛋羹,多早晚催到现在也不见动弹一下,那蛋难道是你生的不成?如此舍不得。”厨房管事被人称做柳家的媳妇子道:“呸!你妈才下蛋呢!这里见天忙的脚打后脑勺,伺候的姑娘们再没你们这样要东要西的,换我说,竟不必伺候头层主子,只紧着伺候你们这些二层主子了!”
柳家的正好站在厨房门口脸朝外,眼尖看着宝钗扶着莺儿慢慢走过来,忙满脸堆起笑道:“宝姑娘来了,今儿想要用些甚么?只管吩咐,哪里还用您亲自跑一趟呢。”宝钗见避无可避,干脆走上来道:“可是宝兄弟用了什么心里不舒畅了?竟这般吵闹。”那柳家的连忙摆手:“再不敢的,若是宝二爷,哪怕不好吃也得注意着洁净,怎敢胡来?今儿宝二爷和东府小蓉大奶奶的弟弟出去了,这几个小丫头子闲下来就嘴馋,净跟在头里裹乱,让您笑话了。”
晴雯见了宝钗也不敢再嚷嚷,垂手站了一旁分辨道:“只请宝姑娘做个公道,昨儿袭人又不舒服,奴婢伺候到后半夜才睡下,今儿起来嗓子就不顺,所以就想要个嫩一点的蛋羹冲点子白糖顺下去。要是明儿后儿嗓子肿起来不是要误了主子们的大事?”
宝钗拿着帕子捂了嘴笑道:“我道是多大事儿呢,一个蛋打碎了兑碗水加把柴火的事儿。正好我也要一个带过去给林姑娘预备着,你一起多做几碗,若是没鸡蛋了我现让家里伙计去街上买过来可好?”那柳家的如何敢让客人现买东西给她送来,只诺诺道:“既是姑娘吩咐了,少不得做上个三、五碗的预备着。”宝钗就看了眼莺儿,莺儿会意道:“劳烦您先忙着,这二十个钱儿谢您了,毕竟不是用饭的时候,少不得添了麻烦。”
柳家的见了钱这才好过来,巴巴儿跑进厨房摆开架势,只一刻钟就蒸了五碗黄澄澄的鸡蛋羹出来。因想着之前老大夫的交代,宝钗又叫做了一碗细面汤,炒了个绿豆芽,一并叫她装了这才让莺儿提着往梨香院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带睿哥上早教,更晚啦!
第18章
那晴雯到底得了想要的鸡蛋羹,一时间又不喜欢了,拎着食盒子回了碧纱橱后就扔在桌上也不去吃它。晚间宝玉从外面回来,看见桌上摆了个鸡翅木的食盒,过去打开就见里头是碗凉透了的蛋羹,腹内饥饿也顾不上左右,刚想端起来一气儿灌下去就叫出来迎接的袭人拦下道:“可不敢,凉透了的东西如何能吃得?小心等会子肚子疼!”晴雯刚好听见响动从里间走出来,见了便接着道:“二爷今儿不在家,这是我去大厨房自己要的。那柳家的甚是可气,我都说了大半天也不见送来,去寻她理论时刚好撞上宝姑娘,屁颠屁颠即刻就给做了。我倒是想直接连碗砸在柳家的脸上呢,又寻思着乃是得了宝姑娘的好儿,勉强拎回来就扔那里,也不想吃了。”
宝玉听了越发可惜道:“既是宝姐姐点了名儿要它的,想必极是好吃。我往日里想去寻她玩儿呢,每每都叫那个黑脸黑口的嬷嬷给拦下。可恨不是咱们家的人,不然老早叫老祖宗撵出去了。”因说道宝钗就想起黛玉:“也不知林妹妹病得如何了,我那日竟在东府误了,回来的时候林妹妹就已经搬去梨香院,再也没见着。”说着就要起身往梨香院跑,袭人如何愿意?
当日黛玉呼喇一下子就烧得人事不省,积年的婆子们都道只怕是时疫。连老太太都慌了,又是心疼又是担心又怕万一真是时疫过给宝玉可如何是好,可巧宝姑娘听说了过来把人接走,这才四下清净起来。现在好不好的又提起这个事儿,没见着黛玉大安谁也不敢放宝玉过去,说不得回来有个头疼脑热的身边跟着的人就该死了,是以好言好语好说歹说才把人拦住:“这多早晚了,你去了梨香院也不一定敲开门,敲开门了宝姑娘也不一定见你,就算宝姑娘见了你,林姑娘也不一定好。林姑娘既还没好,想来还是以静养为上,你一去还静养甚么?竟不如再过几日待小蓉大奶奶出了殡了,回来好好用柚子水洗一洗再去,免得给林姑娘病上加病。”
宝玉听了这才安生下来,在屋里转了一圈又要人把外面送来的新鲜樱桃端一盘给送过去,好半晌才算是翻过这篇去捣鼓别的,一屋子丫鬟婆子才算放心松了口气。
这边宝钗命莺儿拎了食盒回到梨香院,又怕里面东西凉了特特叫婆子拿来棉垫裹着放在那里,自己亲自过去看了黛玉一眼。因想着病人喜静,往日她也不怎么往这边来,今儿听说人快醒了这才来瞧瞧,也算是给自己吃颗定心丸。人都道宝姑娘心慈,哪知道她是真真的同病相怜而已。自己好歹还有个母亲和兄长,林家妹子便在这几个月就要成孤女,往后日子更是举步维艰,何苦再为难她呢?
记得上辈子这段时候黛玉已是回了扬州的,再过来身上便带了斩衰重孝。为此姨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好一段时间,到底是把宝玉从碧纱橱挪了出来方才罢休。只是今次为何未曾听说那边有来接人的意思呢?莫不是因着之前那封信出了什么变故?惟愿是件好事。
她且走且想着,到了黛玉住的偏院就见雪雁蹲在外面不错眼的盯着药吊子。雪雁察觉这外间有人进来歪头一看正是宝钗,忙起身福了福:“宝姑娘来了。”
宝钗走过去点了下头:“这里面是今儿大夫新换的药方?”雪雁答道:“回姑娘,正是莺儿姐姐交代了刚从外面捎回来的一剂。”宝钗又道:“成,你小心看着,等会儿你们姑娘要是醒了就喊婆子把预备的饭食带过来略进上一些。”
雪雁应了,扭头往屋里小声喊了一句:“紫娟姐姐,宝姑娘过来看咱们姑娘了。”好一阵希希索索紫鹃才出来撩开帘子将宝钗迎进去。宝钗看了看外间,窗户都小心的开了条缝子,是以屋里并没什么气味亦不会让呆在里边儿的人着风,这才往内室走去。迎面是架雕花床,挂着松花色帐子,窗户底下安置了一架书案,旁边又立了书架花架。转回头,床外面的台阶下还有熏笼和一架矮榻,约摸着是这几日守夜用的。宝钗走到雕花床近前坐下,往黛玉脸上看了看气色,果然平日里有些发青的小脸儿此时细瓷样的白,隐隐约约带了丝血色,显见是真的要好了。她这才坐直身子对紫鹃道:“辛苦你这几日伺候你们姑娘,待她醒了可得给你请功。”
紫鹃立在下头抿嘴笑道:“宝姑娘何时也狭促起来,说到底不过是分内事罢了。”两人正小声闲聊着,床里那黛玉忽的幽幽长叹出一口气醒过来,睁开眼睛痴痴呆呆看了一会子帐子顶,哗啦流下两行眼泪念道:“我今葬花侬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这几句把背对着她的宝钗唬了一跳,转身道:“呸呸呸!好容易才拉扯着救回来,怎地连好话儿也不会说了?”黛玉只躺着悲悲切切啜泣,宝钗忙挥手让紫鹃先出去安排药食,自己起身扶了她往背后塞了两个软枕靠着又道:“你这又是怎地?说不得这几日林姑父就派人来接了你家去呢,一病可就走不成了!”
黛玉就着手擦了下泪道:“好叫宝姐姐知道,这世上原本就是聚少离多,譬如镜花水月。聚的时候自然欢喜,散的时候又添悲愁,竟还不如不聚了。”宝钗这辈子最不耐烦的就是白白躺着伤春悲秋,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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