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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宝姐姐不干了-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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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太太和女儿一起调侃了薛蟠几句; 看着他带人出门儿这才转回来指挥家下人开了大库寻些轻薄料子出来预备裁剪夏天衣裳,又要张罗室内陈设摆放,忙得不亦乐乎。晌午娘儿两个命厨房做了些槐叶冷淘送来一齐用过,正打算各自歇一会子,门房上慌慌张张扑进来话都说不利索道:“回太太; 回姑娘,贾家的宝二爷并琏二奶奶竟是不好了!说是已经挺在那里等着亲戚都见见。”一通话唬得薛太太手里团扇都吓掉了,宝钗急忙喊了婆子来服侍两位主子换了浅色衣裳,又叫人去衙门通知薛蟠,早间的攒盒带了几个就匆忙套上车出了门。
主子催得急,车夫不敢怠慢忙寻了僻静路放开让马跑起来,硬是不到半个时辰便赶到贾家下车进去了。此时贾家上下已是乱作一团,宝玉并凤姐两个俱都倒卧不起,面如金纸气息奄奄,眼看着竟是不成了。王夫人抱着儿子一声紧似一声的嚎哭,外头姨夫贾二老爷只顾着垂头丧气让下人去置办棺椁准备发丧。
这会儿功夫,京中诸位老亲都让了或是主母或是得力管事看过一回,就连王子腾亦在外头站着和贾政说了几句话。东府那头尤氏贾珍也来了,薛太太忙护了女儿往内室去,生怕叫外人看见她。贾老太太那边又围了一群下人劝着,满屋子一片哀声中只听得一个有些咬舌头的声音喝道:“还没咽气儿呢,且等会子再嚎丧,少不得请了大夫用了好药,熬一熬或可熬过来就好了?”正说着那边报林如海带着薛蟠也过来了,薛太太可算找着了主心骨,抓着儿子手也不撒,只让他去请了上次来家的老大夫或可救救急。
薛蟠倒也不记仇,转头打马出去,盏茶功夫竟亲自背了个老先生回来,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伸手直锤他道:“你跑这么快干嘛!药箱子还在后头呢怎么救人来的?”说着诸女眷也顾不上回避,只在厅中竖了屏风稍微挡一挡,老大夫指挥着薛蟠一溜烟儿跑进来,先看了宝玉,又叫人抬凤姐过来,诊了会子脉疑惑的“咦”了一声,赶巧后头提药箱的小厮也过来了。
下人忙上前帮着布置好箱子,大夫取出个黑棉布裹着的针囊,取出根银光闪闪的细针分别在两人几处要穴上扎进去,少顷脸色果然好了些,连呼吸亦强劲起来。贾老太太并王夫人在屏风后听了婆子来报,喜得恨不得出去给老大夫作揖,贾母且一叠声儿的道:“只要救得我这孙子并孙子媳妇,少不得与先生好生供奉。”那老大夫也不搭茬,从箱子里又寻出两丸碧绿碧绿的药丸子交予鸳鸯平儿道:“一人一颗,合着姜汁化开灌下去,这会子先把命吊住,再慢慢寻些转机。”
鸳鸯平儿不敢怠慢,拿药下去片刻便端了两盏玉色小碗进来。凤姐宝玉虽说看上去比之方才不那么像是马上就要咽气,然则牙关紧咬,实在喂不进药。那老大夫挽起袖子连声道“得罪了”,起身往下颌骨上一掐,另一只手抄起碗吨吨吨眼错不见就把药汁子给送了进去。两个躺倒的眼看着又好了一些,王夫人在屏风后听了直念佛。那老大夫便问了问下人凤姐宝玉之饮食起居,沉吟片刻道:“看着两位脉息,虽然弱但不像是有甚疾病的,竟就忽忽悠悠突然不成了?”
家下人左右看了看,贾母在屏风后擦擦眼睛道:“说来也不怕老神仙笑话,本来一直都是好好儿的,三天前突然就跟疯了似地拿刀拿棍见人就砍,好容易拦下来就一日不如一日,到得今天便如此了。”那大夫长长“哦”了一声,提笔写了个方子,下人递给贾母一看,里头尽是些蜈蚣蝎子之类的五毒,吓得连声直问。
老大夫已将药箱子整好合起来,听闻问话不慌不忙道:“原就不是病,这方子亦是取个以毒攻毒护心保神之功,最多今日之内,必有能人上门与你解忧。”因着他先前两手震住众人,贾家人虽半信半疑仍照方从库里取了药出来熬上,这边封了上等红封好生送大夫出去。
亲戚们见人估摸着能救回来,纷纷说了些体恤的话便告辞而去,王夫人拉着妹子千恩万谢只不叫家去,非要留薛家住一宿不可。薛太太见亲姐着实可怜,心一软便应了下来,自有下人开了蘅芜院去整治。这边老姐妹俩坐着正没话找话呢,药又熬得了送进来,有学得手法的婆子上来狠心又喂了进去,挨到正午时分就听得外头有人隐隐约约喧了佛号声。
因那老大夫走前留话说是自有能人前来解忧,贾母忙让下人好生将外头说话的佛爷请进来。等人进来一看,原是一个癞头的和尚并一个坡脚的道士。旁人只觉这两人形容腌臜不堪入目,宝钗却浑身一抖直往母亲背后躲去。这两人,竟是上辈子雪地里夹着宝玉的那两个!
薛太太只当女儿见了此等人被吓着了,忙揽着她拍了拍,殊不知宝钗此时整个人腔子里都是凉的,好似那日茫茫一片的苍原从不曾远去过。和尚道士进得内室,也不去管捂着鼻子往后退的女眷们,只喊着要了宝玉平日里配在胸口的通灵宝玉来握在手中念念有词一番,再将玉吊在帐子上,只见躺着的两人竟睫毛轻扇似是就要醒了。
完了事儿,和尚道士一齐并肩往外走,没走两步和尚奇道:“咦?怎地症状轻了这许多?那道士道:“少不得有杏林圣手与他吊了命。”和尚又奇道:“怎地这蠢物身上系得红线少了两根?”道士眼皮都不夹一下回他:“少便少了,你个和尚难不成还管与人保媒拉纤不成?”和尚便笑道:“妙哉妙哉,那些孤魂艳鬼竟是有自行悟了的,已是跳出这锦绣膏粱之地自去了,也省你我一番力气。”两人竟这般仰天大笑着出门去了,亦不理周围满座这么些人。
不等贾家诸人说话,凤姐先是叮咛一声自己抬手揉了额头,那边宝玉已睁开眼睛满口喊饿,薛太太忙把手扶着王夫人擦眼睛道:“好了好了,知道饿这就是好了,可见世上真有神仙在,福泽深厚之人必得庇佑。”王夫人红着眼睛连声道谢,那边也有丫鬟婆子过来劝过,总算好了些。
贾赦见儿媳妇并侄子都无甚事,喊了人先将老娘扶去后头略歪一歪,旁的谁也不管带了大房的人便走了。贾政这才进来谢过薛太太,留薛家母女俩先在贾家住一晚帮着料理些家务,薛蟠自己还往衙门去,今日的差事还没办完呢。薛太太做主应了下来,陪着王夫人并贾老太太在堂下坐了聊天,宝钗见那两个和尚道士看都不带看自己的,且出去时所言甚有深意,一时也放开心胸指挥下人们收拾东西,熬煮膳食,又交代了密切守着两个病人,但凡有何不适再去请大夫来云云。
所幸宝玉并凤姐都恢复得极快,第二天一早已是能下地进食,薛太太见了便带着女儿告辞出去,王夫人苦留不住,只得命人备了重礼捎带着一起送过去。
转眼就到了端午正日子,薛家一向只在寺庙里布施,并不去宫观打醮,因此一早套了车,薛蟠再一旁骑马护着往大慈恩寺去。因家里供奉的牟尼院老师太说这里师傅功课好,薛太太便在此处与先薛老爷点了长明灯兼之供奉了牌位,春秋两祭少不得要往这里跑。过了山门下马上轿,又走了一段前面便尽是石头台阶。宝钗和薛蟠扶着薛太太勉力登了百十来级,有迎客的小和尚跑出来引着,先去大殿拜了拜,又去供奉牌位和长明灯的地方添些香油,这才叫儿子背了往客院去安歇不提。
客院还和去年中元时一样,四周栽了竹子,底下用鹅卵石埋出小径,靠近人住的地方扎架子爬了一挂凌霄,后头有几树海棠。带来的下人把房间简单打理了一下,宝钗扶了薛太太叫她躺好,又喊了丫头子过来坐在榻边慢慢给捶着腿。小沙弥送了膳食过来,一家上下用过才算安置下来。这寺院位于山间,并没有城里头那么热,小风吹着没一会儿薛蟠打了哈欠就回自己屋里睡去。歇到下晌又去听了讲经,宝钗只管跟在后头支银子给香油钱,添了一遍嫌人多挤得慌,就与母亲告了假打算回客院歇着明天一早回家。
端午日去到寺院布施的人来往如织,宝钗带了笠幕叫白鹭在前头走着,忽觉鼻端闻到些许奇怪又熟悉的味道,一时没想起来又叫旁边人挤了一下,立刻扔到脑后没再想它。好容易回到客院,空下来的房子又住了旁人家女眷,宝钗不欲与其来往,只命家下人守好自家门户,门儿一关回去安静抄书去了。晚间又是消消停停过了一夜,早期坐车总算回了宅子。
端午又过数日,这一天督管内务府彻查内造胬币之物的六皇子突然在大朝会上上了个折子,说是查阅旧年积案时发现了许多借据且数额巨大,不敢擅自勾掉只能拿来寻亲爹讨主意。皇帝只管高坐庙堂,自有知晓内情的户部尚书出列讲明白这些借据都是宗近勋贵们往日向国库借的。一开始用于接驾耗费,后来你借我也借,不借竟就不合群了,是以稍微有些积累的人家俱榜上有名。那六皇子听完只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没听说借了钱不还的,况且借的还是国库银子。”
同样站在头里的五皇子站出来就笑话他欲与民争利,六皇子仍旧绷个脸道:“与民争利?诸位大人是甚么民?岂不闻士大夫为何物!”不等其他人再出来说什么,上首坐着的皇帝笑了几声道:“你这小孩子家家的,怎地还与兄长挣闲气?”又笑骂了他几句让退回去,到底没说这钱勾了不让还。
众臣子站在下头一听这话头便明白皇帝这是叫逼急了讨账呢,且又好脸面不愿明着说出来,就借着六皇子的嘴要人还钱。心里账头清的人立刻低头扒拉算盘,还一些有脸面的勋贵老臣就想求上一求说不得便折过去了。待罢朝之后便有人上了本子求见皇帝,那皇帝也怪泼皮,直接关了门说是要与仙长们研习新的延寿方子,轻飘飘打发了求见之人出去,意思明白的不能再明白。
林如海下朝回了衙门就喊了薛蟠来与他道:“你家去问问薛太太往年是否借过国库的钱,若是有赶紧凑一凑,只等几位阁老动作便还上,万万不可抛诸脑后心存侥幸,皇帝的账岂是臣子们能赖得的?”薛蟠听了忙跑回家找母亲问,薛太太叫他问得一脸茫然道:“家里上下内外大小账目都是你妹子管着呢,你且去寻她问来。”
薛蟠立逼着派了婆子去请人,片刻宝钗宝琴姐妹俩便携手一齐过来。宝钗向母亲行了礼,颇有些诧异问:“甚么账目来着?”薛蟠忙把林如海交代的事儿说了,宝钗皱眉略想了想对后头白鹭道:“你去开我妆匣第二格里头有张雪浪纸的笺,上面记了有这些常年的外债。”白鹭行礼退下,匆匆出去寻东西,这头宝钗又道:“我隐约记着借得不多,统共也就四、五十万,现家里总账上亦能拿得出来,只是要换上几天备齐放好送去销了债务。”
正说着,白鹭带了东西赶过来,小厮接了与薛蟠一看,清清楚楚记着借了国库四十五万两,当下拍手就道:“这真真是亲妹子,这横插子里出的枝桠也能理顺喽,有一个胜过兄弟无数哩!”薛太太就笑了戳他:“既如此,你可得对你妹子好,将来娶了媳妇也不能欺负了我姑娘。”薛蟠立刻苦了脸:“哎呀妈啊,莫不是我是叫你从外头抱回来的,妹子才是亲生的吧?”恨得薛太太真就一指头戳在他脑门上道:“无赖子,你一个抵不得我姑娘半拉呢。”宝钗扶了母亲肩膀嘻嘻嘻的笑,宝琴孩子气,拍了巴掌在后头起哄,叫薛蟠瞪了一眼还颇不情愿的伸手刮在脸上臊他。
薛蟠吃不住,忙屁滚尿流往外跑,边跑边道:“可不得了了,这家里我的位置怕不是跟那红嘴绿鹦哥一般,都拿我堵着取笑!”薛太太指着他笑得直哎呦,一径拉着宝钗叫她帮着揉肠子。
一家人说笑了会子,喊了大管家去外头账上传话准备银子,看甚么时候林家有动静就跟在后头一并还上。因说道还银子提起林家,薛太太想起儿子婚事便对他道:“林老爷休沐大约是甚么时候?我托了万先生去求林老爷件事儿。”薛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且问她:“有甚事情不能交代了我直接捎过去?”薛太太就拿了帕子捂着嘴笑:“什么事儿都能交代你,就只这件事儿不行。”宝钗立刻明白母亲的意思,也笑了起来。薛太太见儿子迷糊得可怜,越发笑得厉害道:“我欲为你在书香人家里寻个媳妇儿,不说旁的,嫁妆不计较,聘礼给的足,只求姑娘好人品好相貌,做事爽利勤快就成。咱们家又不和清流来往,你舅舅姨妈估摸着也帮不上忙,是以只能拉下脸求一求林老爷,看在半拉师傅的面儿上帮你寻访打听一番。”
甭看薛蟠厚脸皮,听得要给他寻媳妇儿,脸都涨红了,只讷讷道:“林姑父初一十五休沐,先生若是要见只管提前递了帖子便可。”薛太太恨铁不成钢的啐了他一口:“往日你那莽劲儿呢?这会子倒扭捏起来,还不快去跟你先生道谢,难为人一路跟着你从金陵到京城,平时尽是你妹子帮忙打点照顾,你这个做人徒弟的可曾做过甚么。”一顿把薛蟠念得头大如斗,急忙告退去寻万先生道恼去了。
第31章 '倒V'
万先生得了东家主母的请托正头疼呢; 转头就见弟子蠢兮兮从外头提了几串粽子进来讨好。薛蟠先把粽子交给走来掀帘子的小厮,见着师傅拱手就是长揖道:“劳烦先生了。”万先生心道你甚么时候不劳烦我来?面儿上倒不显,指了指屋角椅子过去坐下; 薛蟠便也跟着过去坐在下首道:“我母亲刚与我说过,怪不好意思哩。”万先生险些想伸手打他:“听说你早年还想在街面上跟人争买小丫头; 怎么那会子不知羞呢?”
薛蟠挠了头憨笑:“那会儿不是还没得先生教导么,求先生别提了; 臊得慌。”万先生这才不再打趣他; 抖抖袖子问:“虽说婚事理应由长辈与你拿主意; 可毕竟讨了媳妇儿是要善待的,两个人且要过一辈子; 你自己可有甚想法?”薛蟠“嘿嘿嘿”了几声道:“就……找个性子好; 能和我妈和我妹子处得来的。我见天儿在外面跑,还是她们在家里一起处得多; 万一处不来岂不是大大不妙。再有了,嘿嘿嘿,要是能漂亮些会理家就更好; 哪怕厉害点子呢。”说着说着声音就飘了; 也不知想了些甚么去。
万先生没好气儿的撇了他一眼道:“娶妻娶贤; 哪有你这么多要求的,也不先看看自己材料儿。去去去去去,下去给我把《五蠹》背默下来,且看看你最近字练得怎么样了。”薛蟠憨笑着下去书房叫小厮看着默写去了,这边万先生准备上拜帖衣服; 单等林如海休沐之时递了帖子上门拜访。
那林府,好歹也是二品大员的宅子,等闲人谁敢上去攀扯?万先生敲了门,门子开了条缝一问清楚,忙将角门开了把人往里迎,边走边道:“是万先生吧?我们老爷自接了帖子就盼见一见您哩,这边请。”万先生跟他往里走,满目只见茂林修竹,苍翠欲滴,这林府里连温度都比外些低,泠泠有凉风拂过,端底别有一丝潇洒风流之意。过了影壁行至中庭,又有林如海贴身的长随过来领了万先生继续往里走,门子自会去继续守着。
万先生一边走一边微微往四周打量一番,不由感叹林家不愧是江南豪族,只看这园子里花木布置便可窥得主人家意趣所在。进了东跨院,里头来回忙碌的尽是穿布衣的小厮,还有些家丁垂手侍立,估摸着便是外书房了。万先生轻咳一声整了整衣服,只见书房门打开一个穿了道袍的清癯高挑中年男子从头里走出来,身形瘦肖面色微白,极清俊的长相却又带了五分威严,想必这便是现礼部尚书林如海林大人了。万先生不敢怠慢,忙上前两步拱手作揖礼道:“学生万嘉,见过尚书大人。”林如海几步赶上来亲手扶了万先生起身道:“我与先生神交久矣,今日只论家礼即可,快请快请。”
万先生执意把这个礼全了才肯起身走在后头跟了林如海入书房,分宾主坐下自有干净利索的小厮奉了茶上来。万先生也不讲那些客套,端茶抿了口便道:“此次冒昧来访,实属无奈。林大人知道我那学生,除了性子憨实念恩外浑身上下就没没毛病的地方,又是个早年失怙无人教导怪可怜见儿的。他母亲不方便上门拜访您,只得让我居中调停,想着求您在读书人家里帮他家寻一淑女聘娶。薛太太说了,不求嫁妆,聘礼给足,只要姑娘人品好相貌看得过去便可,其他再无要求。”
林如海是知道薛家的,真正当家拿主意的乃是大姑娘薛氏宝钗,将来少不得要嫁出门去,可不是得先娶进一位持家好手才行?再者薛蟠这个脾性就是欠管教,年岁略长会理家的姑娘于他再适合不过,且同年家里正好有这么一位,先前本来想说又怕叫人嫌自己多事,此番万先生上门一说合立刻点头道:“所谓成家立业,男子可不是得先成了家方能立住业呢?免不了替那薛蟠谋划谋划,好歹亦有半师之谊。”他心里实则寻思着先去同年处问问,若人家姑娘不挑剔才好往下面说,免得好似合伙逼婚似的。
万先生得了准话,立刻拱手道谢,也不多做攀谈站起来便欲告辞而去。林如海忙拦住他道:“可不能走,先生能把朽木雕琢成栋梁,本身必是位大材。同进士虽说有点伤了面子,然先生真的不想于仕途更进一步了否?”万先生连连摇手道:“我这臭脾气,再是忍不得的,坐馆里教导几个顽童尚可,官场上且行不通,况老娘年龄大了,能多顾她几年也极好。”这话说得实在,林如海便就熄了举荐之心,拉了万先生去前厅用过午饭方才放他去了。
林如海命管家送了万先生出去,转回头又回书房写了封信交予家下人,少不得实打实替薛蟠费心一回。他那边刚放下笔,这头送人出去的管家匆匆折返回来小声在耳边说了甚么,林如海噌的一下站起身来连声问道:“你所言可句句为实?”林管家垂了手一弯腰:“确实。人正在外头候着呢。”林如海忙道:“赶快好生将人请进来,避着点耳目,再去姑娘那里说我晚饭亦不能陪她用了。”
林管家鞠了一躬退下,交代下面婆子去黛玉处传话不提,自己且跑去角门开了条缝,眼看外头左右无人忙将门板打开,迎了个穿着不打眼儿青布长衫的青年进来。两人避了下人沿僻静路去到林如海之书房,那青年见礼部尚书正站着呢,连忙先拱手揖了一礼道:“林大人,下官北镇抚司四品佥事沈玉,指挥使命在下送一物与您。”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拇指大小的红木匣子放于桌上,林如海伸手拿了推开一看,脸色一凛道:“不知沈大人拿此物出来作甚!”
沈玉站得笔直回他:“看来林大人识得此物。好叫林大人知道,这东西乃是从甄家顺出来的,不知大人作何感想。”林如海从桌子后头走出来,上下打量一番眼前青年且道:“都说锦衣卫上门必无好事,沈大人先说说来意?”说罢他走到书房靠背窗户下一处椅子上,此处门户大敞,院子里便是有只野猫过也能看得清清楚楚。沈玉随他一起移步过去,往下首一坐道:“林大人是聪明人,下官冒昧了,请问您那位先夫人……是怎么去的?”
林如海顿了顿,身侧拳头攥得死紧道:“无非病故罢了,问此事作何。”沈玉叹了口气:“林大人,咱们都是为皇上办事的,彼此无需如此防备,或不是我也没必要一开始就拿方才的东西出来不是?”林如海这才缓了口气道:“沈大人真乃少年英才,我们这些老家伙可不像您这般锋锐难当。您只说来意罢。”
外头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微风拂过竹叶之音,沈玉伸手在那小匣子上敲了敲道:“皇上责令锦衣卫暗查当年义忠亲王老千岁之事,您必是知道的。”说着停了停,见林如海点头方才继续:“下官查这件事的时候偶然发现江南并黄淮之地河工贪墨一案,此事您也应知晓。河工一事,经手之人上下不知凡几,甄家于此间穿针引线,贪墨的银钱大概在谁手上,恐怕您亦有所猜测。只有一惑,这甄家是如何堵住了百官的耳朵和眼睛,不知林大人有何可曾教我否?”
林如海不觉眼圈儿一红道:“此事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只需拿住人的把柄便是。若是无把柄且又不吃威胁的直接除了即可。”若非如此已经满了三周岁的儿子怎地突然就没了,妻子又如何缠绵病榻直至撒手人寰呢。要不是女儿一封信来得及时,说不得他已恨得以卵击石落个扬州捐馆的下场。沈玉起身长揖到地:“此乃我等锦衣卫失职所致,还望林大人节哀。”林如海抬手摇了摇跟老了十岁似的:“不干锦衣卫,甄家上下数代经营,我身处江南亦摸不着其中要领,你等拱卫京师又如何能参透玄妙?”
沈玉这才重又坐下道:“下官此番从南边回来,带了瑞州府知府孙仕佳入京,此人林大人可曾晓得?”林如海点头道:“晓得,此人乃戊戌年进士登科,先补了江西南道下头一个县的知县,其后累年晋至瑞州知府。面目寻常,身材五短,为人胆小,最善奉迎。若想从他嘴里套出实话,只需狠狠吓上一吓便可。”沈玉拱了拱手谢他:“此人正如大人所说一般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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