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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宝姐姐不干了-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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饼咬上一口; 油酥里头又鲜又麻的花椒面儿合着牛油一点也不苦。
爷俩就着小厮端上来的一壶茶慢慢儿吃了半盒子蜜饯; 末了沈老爷子咳了一声道:“这姑娘家挺大方,好歹没把你打出来。八字有那一撇没有?”沈玉把嘴里东西咽下去道:“本来没呢,这不是正想办法么。”正说着; 脚边上毛茸茸热烘烘老大块橘色东西蹭过来“喵呜”了一声,沈玉伸手下去提了一长条儿猫出来放在腿上揉吧着道:“只怕人且看不上我,毕竟皇商薛家的大姑娘; 和四王八公各家都连着干系,普通武官在人眼里都上不得台面。”沈老爷子心里掂量了一番,不得不点头同意自家孙子在人姑娘哪儿大约只有脸能看上几眼,再想想沈大人办的差,顿时觉得哪哪儿都难。老爷子眯眼睛看了眼沈玉,端茶抿了一口道:“先别急,既然薛家还没给姑娘相看,说不得有些什么顾虑。讨媳妇儿呢,少不得要让娘家人儿觉着你这人可靠,咱们给不了人家面子,只能叫人看着里子实惠。薛家做买卖的,这里头好赖能掂量得清。”
沈玉听了也只点头,复又起身把大黄猫塞给沈老爷子抱着撸,叫小厮收拾桌子,自己回房休息暂且不提。
又过几日,刚进腊月南安王家里头忽然广发帖子邀了京里勋贵家女孩儿们去赏腊梅花,薛太太拿了王夫人来的信给宝钗看,直高兴地要掉眼泪:“说是赏花,实则南安王妃要替世子选位世子妃。正妃妈也不想,哪怕是个侧妃呢,好歹也算出人头地。要不你这一年大两年小的,难不成真的熬着去与人做继室?你姨妈家二丫头迎春也去,你两个还能搭伴儿,那迎丫头哪里比得我儿,要不是出身耽误了做个正妃都算他们占了便宜。”
宝钗看了看信纸,上头王夫人只说迎春收了帖子,或不是再带一个亲戚家的姑娘进去亦可,探春且还不急,索性这个缺儿就让自己占了。说回来还是想要弥补之前宝玉在外头信口开河之事,又到底不愿给儿子娶个商户出身的正妻。宝钗心下只盼贾老太太并姨妈多这么想几天,最好再快快给宝玉寻个四角俱全的媳妇儿,可别再放他出来祸害人了。
这边薛太太急忙振奋精神给姑娘裁衣服配首饰准备着,宝钗懒洋洋只管窝在屋子里看些杂书。算来薛蝌马上就要带年货并年底账目上京盘点,少不得要和宝琴一块儿过个年,年后亦不会远走。眼看开春就到梅翰林派人来家放定的时候了,宝钗只管带了宝琴天天算嫁妆。薛太太因收了宝琴做养女,除了公中嫁女都有的一万两银子外又贴了一万两体己与她压箱子,宝钗便把先前给宝琴在京里置办的庄子单列出来誊好,嫁妆单子上头一行就是各处田产若干,下面紧接着列了京里两个铺子并薛蝌在金陵给妹妹准备的四个铺子,再往下压箱底银子若干,缎子若干,四季衣裳若干,首饰若干,家具若干,摆件儿若干,金银器若干,玉器若干,药材若干以及其他杂物林林总总写了有二十来页订了个方方正正小册子,只等着到了正日子请万先生一式三份儿抄到大红洒金的嫁妆单子里。单这一份儿嫁妆,梅家起码得供着宝琴三、五十年。
等薛蝌进京把账目交了回去一看,兄妹两个感动得抱头痛哭一场,第二天便来谢宝钗。薛蝌也不来虚的,直把外头生意场上那些弯弯绕俱讲与宝钗听,又告诉她这时节别看京里日子稳当,外头跟烧开了的锅似的折腾。去年一年都无甚收成,本想着上头发了话要叫减些徭役赋税日子或能好过几分,哪成想因着河工案腾出来的位置又被补上来的官员填满,这些新上来的官老爷们竟下死命刮地皮,生怕老百姓饿不死似的。一个不小心竟是会闹得天下大乱。
宝钗听完叹口气:“就连我们这些没甚见识的闺中弱质亦知使唤人得先给顿饱饭,大人们也忒过了。”也就是一说,感叹完又对薛蝌道:“正好你来了京里暂住,院子都是早收拾出来的只管放心。家下礼早就预备着,尽可去梅家拜访,也好早把琴姐儿的大事定下来。”话风转过来又道:“甚么时候闲了也可顺手帮我理理当铺,外面人问就说给妹子翻找东西凑嫁妆,那边早有人帮手,且不必担心。”薛蝌拱拱手算是应下,只等着先把妹妹宝琴的婚事敲定再腾手收拾当铺子。
宝钗刚进京的时候就把自家铺子都筛了一个遍,几个毛病不大的也就申斥了掌柜的一番还放他们回去做事,只定了规矩若是半年还无起色便要换人;那些收了外头东西的铺子不好大动,宝钗把原笔墨铺子的赵掌柜提上来总理这些,单留最严重的当铺出来还叫那李掌柜管着,却点了他家几个孙子进宅子听用。
那李掌柜,家里香火都叫东家攥在手心里,虽知道薛家没苛待过孩子还叫跟了先生认字,心里头到底心虚愧疚,手上少不得下了死力气同寄存东西的上家周旋,竟无人知道河工案原从这里露的端倪。也是沈玉沈同知在锦衣卫里小心打点遮掩,又单门儿跟都指挥使交代了这薛家尚有后手大用方才得了庇护,不然河工案牵扯那老些人家,总有叫放回来的,哪里竟没有一丝消息走露出去呢。眼看账本子的风波熄了,转眼宝钗又想到还有一库不知道什么东西搁脑袋上悬着呢,早晚也得把这个理清楚才是。然因牵连着甄家并四皇子,只不敢动作过猛而已。
一番交代,自此薛蝌在京城暂住,这边南安王府赏花宴便近在眼前。
这天一早薛太太比宝钗还着急上心,天蒙蒙亮就把姑娘喊起来。苏嬷嬷知道最后拿主意的乃是宝钗,因此也不和薛太太争甚对错,帮着梳了头,又检查检查衣物用品哪里有犯禁的,整理妥当后便上车送宝钗先去贾家与迎春汇合。因要等会子分辆车送宝钗再往南安王府去,薛太太索性叫家下备了两辆,自己带丫鬟坐前头,安排宝钗坐在后头也好便宜行事。
宝钗穿了件簇新的蜜合双色绸比甲,下头系了秋香色马面裙,外面是浅豆沙红的褂子,因是冬天还罩着镶了白兔毛边儿的鸭黄斗篷,颜色鲜亮雅致又不至压了别人风头。头上按制别了一根累丝金钗,上了马车后又命跟来的百灵莺儿一起把头上碍事儿的点翠钿子一并撤掉,只发髻旁攒了朵素绢挽出来的栀子花。瞧着端庄有余,风雅不足,一看便知这姑娘确没有与人做小的心。
薛蟠在外头骑马打着哈欠送了母亲妹妹去贾府,刚好迎春也乘了车拐出来正在宁荣街上倒方向。薛太太便带了薛蟠进去给贾母问安,邢夫人坐在最前头闭着嘴任事不管,由着管家赖大来回检查一遍点头,车队便往南安王府去。
行了大概有半个时辰便到南安王府,照例王府门脸儿的制式。女客们从侧面进到二门门口马车才停下,管事媳妇满脸堆笑先迎了邢夫人下来,点头哈腰问了好这才又请了后面两位娇客下车。宝钗这才看见迎春今天穿了身儿玫红的衫子,颜色略有些重,头上带了个累金凤,妆粉不甚服帖,眼睛下面还略有些肿。因着回头便要莺儿带了帕子和自己的妆盒下来跟着,进了二门只对领路的管事媳妇道:“来的路上略有些颠簸,想去净室整整妆容免得失礼。”那媳妇子听了,笑着喊了个侍立路旁的丫头过来交代:“这两位是荣国府一等将军府上的小姐,等下用毕净室好生领到席间。”邢夫人在前头听了原本正皱眉毛,打眼看着迎春眼睛下头便道:“我先去前头坐着,你们俩儿快着些儿。”宝钗这才拉了迎春跟着那丫头往净室走。
南安王府预备的净室实乃一处小院子,里头只有丫鬟婆子预备着热水和沤子。迎春的大丫头司棋泼辣,这会子已经要了热水凳子并镜子进屋,莺儿服侍着洗过迎春脸上的妆粉一看,不由惊呼出声:“哎呀,二姑娘这是怎么了?”原来迎春眼睛下头不仅肿且还乌着,一看便是一宿不曾好生安歇。宝钗也不多问,开了自己妆盒取出个扁扁的锡铁盒子打开,里头乳白膏儿透着一股子冰片薄荷的香味儿。只拿簪子挑出来些许用手指抿开替迎春上上,微肿的眼睛立时好了许多。司棋在边上看了直念佛,又替迎春把头发散了拆了那只累金凤下来,边拆边道:“也不怕宝姑娘笑话,昨儿晚上竟是为了这件东西闹得姑娘不得安生。”
原来迎春接了南安王府的帖子,贾母满心欢喜喊着给姑娘做身儿新衣服。昨儿新衣服得了送进来,老太太又叫拿了首饰出来搭。一连试了好几样儿都觉着不好,忽的想起迎春留头的时候赏过一个累金凤与她,便叫身边丫鬟过去取来看看。这一看不得了,迎春床头妆匣里竟空空荡荡,只留几样平日和探春惜春一样常用的,其余年下得的、长辈赏的竟尽数不翼而飞。贾母还道是迎春怎么了,盛怒之下逼问原由,还是司棋跪下与主子求情,又伶牙俐齿把前后说了一遍,才知乃是迎春之奶妈拿了东西走——或是卖了,或是自家占着用,竟比主子过得还富贵几分。
当下贾母更怒,命林之孝家的带了数十粗使婆子先把迎春奶妈拿了在院子里跪着,又虎狼般冲去家里砸开门满屋搜寻,果然搜出不少迎春贴身的物件儿,其中便有这累金凤。贾母只恨迎春不争气,拍了桌子问她:“你是主子,她是下人,如何就被辖制成这样?你老子且还活着呢,竟没有一点子国公府小姐该有的架势!”迎春不敢还嘴,只是哭,哭了好一会子还是司棋在后面戳着这才张嘴道:“那妈妈子乃是长辈,不敢与她强。每每拿了东西我都不允,她就跟没听见似的,说重了又满院子哭着说我不孝。”贾母大怒:“她算是你哪门子的长辈?竟就孝顺到她头上去。略奶了哥儿姐儿几年,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又喊了林之孝家的进来道:“传我话下去,家下小主子断了奶的就给我把奶妈子都撵了,另择引教嬷嬷给哥儿姐儿们配上。往日里想着有你们亲爹亲妈管着我且省省心,哪里想到竟是不能够!”家下人手忙脚乱去传话,拿人的拿人,搜东西的搜东西,果然又查出几个奶妈贪了钱财的,贾母更是生气。
这时候王夫人得了消息才从荣禧堂赶过来,一进屋子就跪下请罪道:“是我治家不严才酿成如此祸事,请老祖宗教我。”贾母看她一眼又把眼睛转开:“二丫头又不是你亲姑娘,平日又是养在我院子里的,怪不到你头上。后妈就是后妈,半点子心且不上的,更有这些奶妈子可恶,行动辖制主子,若是二丫头贴身物件儿流出去,哪里还赏什么花,直接送进家里铁槛寺才是!”正说着邢夫人才慢慢进来,小丫头刚掀了帘子贾母就道:“你回去歇着吧,不劳烦你了。”邢夫人听着声儿不对,赶忙跪在王夫人旁边,贾母懒得调、教她,只让丫头把两个都扶起来送回各自院子,这才去看鹌鹑一样缩在一旁的迎春道:“二丫头,奶妈子拿你东西,你就不会叫你身边丫头打她?就不知道来我这里说一句?上下满院子伺候你一个还伺候成这样,这毛病倒底是谁的?”
迎春低头跪着不敢出声儿,最后贾母叹了口气道:“你且起来吧,我看明儿就戴这只累金凤,个人的命,好赖都是自己走出来。往日我赞了林丫头薛丫头你们还不高兴,现如今可知道自己差在哪儿?人要么能叫旁人知道自己受委屈,要么根本就不受委屈,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贾母发话,迎春才敢让司棋扶了自己起来回缀锦楼,回去一宿睡不着,半夜还起来偷偷哭。等天亮上妆的时候王夫人那边传话过来说是半夜偶感风寒起不来了,只能邢夫人呆着去南安王府,一时间又哭一场,是以竟弄成这幅样子。
宝钗听完亦无可奈何。贾家规矩大,服侍过长辈的下人比一些年轻主子还得脸,迎春乃是大房的庶女,贾赦从不管她,天长日久落在奶妈子手里可不是怕得慌。当下也不做评价,只命莺儿重新与她梳了头,把那累金凤收好,换了自己带来的一支喜上眉梢钗子,又配了两只小簪和一簇清雅的粉色桃花绢花与她簪上。司棋得了示下开了宝钗的妆粉盒重新替迎春匀脸上胭脂,紧赶慢赶好容易收拾出来。迎春起身想往外走,宝钗拦住她笑道:“反正也不差这点子功夫,恰好我带了替换衣服过来,把你外头这件重色褂子换了,看着平白老了有三、四岁呢。”
刚巧宝钗预备的更换衣服里有一件浅紫色褂子,迎春底下原本穿着鹅黄比甲,换了衣裳更显得人温柔敦厚,正是老人家最喜欢的面相。司棋一边收拾换下的衣服一边收拾自己,眼圈儿红了又红好容易才憋回去,心底发狠今后必要护好自家主子不可。收拾妥当,宝钗拉了迎春往外间走,来时领路的丫头还站在原地等着,便跟了她往席上去。等到了一看,邢夫人扎着手在一旁干坐着,也不和人说话,人也不过来理她,等迎春宝钗过去了才抱怨道:“怎么这么久?”又发现迎春衣服头发都重新理过,比之前精神百倍,这才把后头话咽下去起身往南安王妃边上走,边走边道:“多少年我也懒得出来应酬,为了你们少不得劳动劳动。”
领路的丫头早跑去找了迎客的媳妇子交差,这会儿那管事媳妇也过来了,笑着把邢夫人往里让,头里自有人进去通报,立时就叫三人上去见礼。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好勤快!
第38章 '倒V'
领路的管事媳妇走在最前头; 邢夫人跟在后面领了迎春宝钗往里去。伺候的丫头掀了水晶帘子; 绕过一架童子献寿屏风往里一看; 迎面是一水儿大红酸枝的罗汉床,东边儿窗户下头排了一排裹了垫子的黄杨木椅子。屋里约莫站了十来个伺候的下人,各个屏息敛气不敢弄出丝毫响动; 可见其治家之严。往上首瞧,左面是头发都白了的南安王太妃; 右面是如今要挑儿媳妇的南安王妃,乃是个面相精明的中年妇人,穿了一身儿绛色大衣服坐在上面。
宝钗往后错了迎春半个身子,跟着邢夫人行过礼,上头南安王妃扭头对左边太妃道:“打头那个姑娘是贤德妃娘娘隔房的堂妹; 后面的乃其姨表妹子; 一把水葱儿似的。”南安太妃闻言举了玻璃眼镜儿往前探了点身子细细看过一遍; 目光在宝钗身上留了瞬息才放下眼镜儿笑道:“都是好姑娘!”
旁边有丫鬟就捧了两个荷包送过来; 一看便知乃是主家赠的见面礼。迎春看了眼邢夫人,只见其问过安就低头垂手站在一侧; 犹豫间宝钗拉着她一齐屈膝往下福了福; 起来时候那丫头顺手就把荷包塞过来。宝钗接过轻轻捏了一下,里头大约是个玉石镯子之类,当下脸上也没什么表示; 只管收下道谢。见她们收了荷包,南安王妃便笑道:“去院子里玩儿吧,好多小姑娘呢。”邢夫人听了转头就往外走; 迎春唰一下脸就红了,忙和宝钗一起又福过才往外间追过去。
待人都出去,南安王妃低声对太妃道:“您看着如何呢?”南安太妃理理袖子端起茶抿了口慢条斯理道:“这贾家二姑娘,看上去怯生生的,且做不得冢妇,何况又是庶出。模样倒还好,只看着贾家似乎不会给些甚陪嫁。那邢氏乃其继母,在外头连面子都不顾,可见这姑娘在家里亦不得脸,没得平白叫她占个侧妃位置,再往下安排又太不给史老太君脸面,竟不如不拘配给哪个庶子做正妻,贾家亦无可挑理之处。”原说是给南安王世子选妃,然南安王膝下儿子也有好几个,贾家尚且待字闺中的姑娘里头唯一嫡出的惜春且还小着不到相看时候,上头两个都是庶出,身份上就只能往侧妃位置看。南安王太妃一眼看出迎春性子绵软,家里头恐也做不得助力,自然不乐意叫孙子娶这没甚用处的姑娘,再者既然人都来了平白退回去也不好看,不如顺手把其他庶出孙子婚事定一下。两边都是庶出,谁也别嫌弃谁,亦不必担心给庶子娶了太有实力的媳妇儿乱了尊卑。四王八公诸家早就抱成一团,彼此间互为儿女亲家乃是常事儿,只别太不给脸,大差不差也就过去了。
南安王妃听完点头道:“还是老太太看人准,我们经过见过的少,不免见识浅薄了些。依您看,这贾二姑娘该配与哪个呢?”老太妃就着往后靠了垫子垂眼想了想道:“知道你是个好的,不想为难那些庶出孩子。这贾二姑娘就其本身没甚大毛病,不如定给翡翠生的那个,说不得送她一份儿造化。”
这说的乃是南安王一妾室的名字,原是南安太妃身边儿听用的一等大丫鬟,起名儿叫翡翠,后来给了刚袭爵的南安王做妾,等南安王妃生了嫡子后才断了药,隔年就生了个男孩出来。这翡翠是个有心眼儿的,眼见南安王府规矩森严,且歇了那些争荣夸耀之心,老老实实缩头把孩子养大,一点不敢作妖。南安王妃见她乖巧听话且伺候得勤谨,又有南安王交代让庶子们都去念书,这才松口让孩子去外头正经学堂进学。念了这几年书,虽说未曾下过场,看着到底比旁的子弟斯文几分,这贾家二姑娘看着安静沉稳,配他两个倒也正好。南安王妃其实无所谓给庶子们都娶些甚么样媳妇儿,又不指望他们孝敬的,只别起刺儿弄出事来便是,当下亦无可无不可,点头算是应了南安太妃的吩咐。
虽说这会子亲儿媳妇没寻着,安排了个旁的糟心儿子也算事儿,南安王妃到底松了口气,又问道:“我看那个贾妃的姨表妹子挺好,眉眼生得也太俊了,寻常人家养不出这样姑娘来。”南安太妃叹气道:“你道是她,这又更是个让人为难的。她家里正是前几天得了上头赏的皇商薛家,还领着内务府脂粉花簪采办的差呢。不过好像这差事最近交给隔房堂兄弟跑去了,她亲哥哥薛蟠便是袭了‘紫薇舍人’又进礼部跟着林如海的那个。这不当不正,不上不下的,着实棘手,倒是家里就她一个嫡女,养女早早定了梅翰林家,嫁妆上只有从容的。”南安王妃想了想,且在心里给宝钗名字上点了个点儿,王府正经儿媳妇肯定不能要个商户出来的,可看这人才并娘家家世,要她做侧妃又着实压了正妃一头,也不好,的确是个难安排的姑娘。想了一番方才笑道:“也不知哪家才有福消受她了,看其本人真真儿是个再难得的,恍惚听说去年还入宫参过选?”
南安太妃就道:“可不是!头里传消息也说她样样儿都好,就是太好才黄了,哪个公主愿意身边儿站个比自己还出彩的?最后还不是寻了个出身商户的借口给落了。要我说,什么家世就养什么样孩子,别弄得这个样儿,心气儿太高,旁人也为难。”南安王妃舒口气笑道:“也是了,贾家原比旁人会养姑娘,头一个嫡出的就进宫做了娘娘,后头这第二个也很好,庶出里头极好的就这样了。薛家毕竟商户,可不是就紧着大姑娘一个想有甚么有甚么,孩子自然心气儿高些。”又说了会子话,外面仆妇进来报说世子爷带了几个朋友回来请示下,南安王妃忙道:“如今花园子里都是来家玩儿的姑娘,让他把客都带到外院儿去,别冲撞了!”仆妇得令退下去传话,这边南安王妃又见了几个后头来的姑娘,颇有几个得意的,看着开席时候差不多了,这才扶着南安太妃往摆席的院子走。
南安王府花园子里建了处广庐,四周柱子均是纯铜空心儿,下头挖了火道烟道,均可走热气儿,与屋里烧的地龙一般无二。人坐在里头,就是腊月里只穿春秋衣服亦不冷,此时这广庐中摆了四、五桌儿鸡翅木的圆桌子,各家姑娘都坐着正叽叽喳喳寻了相熟的说话。迎春这是头一次出门儿赴宴,宝钗进京后也没接过类似帖子,这么些官宦家眷竟没有认识的。两人坐在一起把方才得的荷包打开一看,里头是水头尚可的翡翠雕花镯子。时人重羊脂白,翡翠这种东西看着花里胡哨的,给小姑娘戴了玩正好,也不算出格儿。宝钗拿了迎春的镯子和自己的细细比着看过,质地花纹相似,打眼一看且分不出彼此。两人翻来覆去赏玩了一阵子,冷不丁莺儿忽道:“姑娘,好像是大慈恩寺见过的杨姑娘过来了。”宝钗一抬头,果然看见对面儿杨絮萦穿了件薄荷的绿衫子,还是带着她那个刚留头的小丫头一路分花拂柳走过来。
这边宝钗只来得及跟迎春道这是南阳王家的孙女儿,杨絮萦就走到桌子旁坐下道:“好巧!竟在此处见着薛大妹妹。”宝钗笑着拉了迎春给她介绍:“这是我姨妈家的姑娘,家里姓贾。”迎春笑了一下,那杨絮萦极爽利接下去道:“贾姑娘好,我家姓杨,以往都只听说没见过贤德妃娘娘的妹子,这回可算见上一见。”迎春这才弯了下腰点头道:“杨姑娘好。”两边厮见一回重新坐好,上面南安王妃已经扶了太妃出来宣布开席。
有心的人家看着安过席便把姑娘又领了上去,且围着南安王妃好不热闹,余下皆是打了主意来走个过场。杨絮萦坐在宝钗旁边儿只夹了一筷子冷盘儿,那头跑过来一个通身精致的丫头催促道:“四姑娘,世子妃那里正等您呢,快着些吧!”杨絮萦对宝钗道:“这是婶子心疼我,带我出来见见世面呢,等会子再找你们一块玩儿,可别乱走叫我寻不着。”说着在桌子底下轻轻拉了宝钗一把,这怕是央她有事。旁人有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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