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只看着我-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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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安宁转过头看向孝岷，不经意间却看到了孝岷的眼神，看似平静海面，底下却暗潮涌动，一点都不像十几岁的小孩。也许某时，酿成巨浪，才最是骇人！

　　　　孝岷啊，不要变成阴郁的小孩！

　　　　这话，何尝不是安宁在心里对自己说的。

　　　　“你到家里来之前，我有过一次离家出走，因为爸爸不去参加我的家长会，当时很生气的我在书包里装满吃的，然后一个人到处走，走到了挺远的地方，可是天黑了爸爸也没来找我。我不知道可以去哪，所以最后自己打车回家了。回到家才发现，那天爸爸应酬，我到家的时候他都没有回家。我记得，回家后爸爸不在，我竟然是庆幸的。也许是因为知道了爸爸没出去找我，是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而不是不要我了；也许是因为我不用被爸爸惩罚。所以你离家出走后，爸爸和你妈妈为你着急奔走，我竟然很羡慕！”说道这里，孝岷不禁自己笑了起来，怎么会羡慕这样的事情，自己真的是很搞笑。

　　　　“……其实，不用羡慕的！真的是很傻的行为，你看我后来还不是自己回来了，回来还挨了打！”安宁抬头看向天空，秋季的天空总是显得特别空旷。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回来？”孝岷声音沉沉，问出了这个放在自己心里很久的问题，“我还以为你可能不会回来了。”

　　　　“呀，你傻呀，我什么都没带，连存零花钱的银行卡都没带，能不回来吗？”

　　　　孝岷被安宁的回答逗笑。“就是因为这个？”

　　　　“不要笑，就是因为这个。我跑到了朋友那里，朋友收留了我，可是，给他们添了很多麻烦！我没有钱，没有身份证，未成年，我哪里也去不了。”

　　　　孝岷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安宁也静静看着这个世界，草木又开始枯黄，树叶飘落。微冷的风吹过，吹皱江水，吹平心伤。

　　　　待到夕阳西下的时候，安宁才拉着孝岷站了起来，回到家里。

　　　　李明英在医院陪安宁妈妈，家里只有他们姐弟两人和一个做饭的阿姨。吃过晚饭后，阿姨也回去了，家里就只剩他们两人了。

　　　　安宁在孝岷房间和他一起玩了会儿游戏，才回到自己房间睡觉。

　　　　安宁妈妈带着刚出生的孝信回家时，安宁和孝岷都在。看见新生的小孩，安宁发现自己比之前想象的平静。之前还以为自己看到这个小孩，会很生气很厌恶，也许还会再大闹一场，让大家都别想好过。可是真到了这个时候，安宁看着小小的孝信，却真心地希望他可以幸福地成长，一定要比自己幸福呀！

　　　　可是，怎么感觉自己的心就像死了一样？

　　　　——

　　　　这一天，东永裴特意抽出了时间，约了安宁一起去教会。

　　　　唱诗班的小孩在唱诗，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场景，还有曾经陌生，却被上帝安排相遇熟识的人。

　　　　两人一起坐在教堂后排的木质长椅上，在这个他们相遇的地方，双手合十，轻闭双眸，聆听来自天堂的声音。

　　　　这些日子，安宁看似平静，心里其实有着太多的杂念。而永裴，虽然是做着自己喜欢的事，却依然压力满满，也许是因为他人的目光；也许是因为总有人将他和志龙比较；也许是因为精心准备却不一定换来赞扬的表演；也许是因为付出了四年还是看不到希望的梦想。他们都需要获得坚持下去的力量。

　　　　每个人都是带着罪孽和悲伤出世，每个人都需要心灵的救赎。

　　　　教会结束，安宁和东永裴很有默契地等人群陆续走出教堂，才起身离开。

　　　　并肩走在青石街道上，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突然，安宁拉起东永裴的手开始狂奔，一路毫无顾忌的狂奔，根本不在乎前面是哪里！

　　　　就这样听着风从耳边吹过的声音；就这样看着前方漂浮的白云；就这样牵着身边一起奔跑的人。安宁想，她一定离不开永裴了。可是，这一刻，我在拼命逃离，你在追逐梦想。

　　　　再次跑到脱力的安宁一下摔倒在地，被安宁一支手拉着的东永裴也重心不稳被带到地上。

　　　　安宁倒在地上不起来，东永裴连忙去扶她，拉起她的手才发现，她的手擦伤了，看她的样子，膝盖好像也受了伤。

　　　　“我送你去医院吧！”

　　　　“我不去。”

　　　　东永裴环顾四周，看到前面有一个小公园，里面有一些公共健身器材，还有秋千椅。所以东永裴扶起安宁，到前方的秋千椅上休息。待安宁坐好，东永裴蹲下来看安宁的膝盖。安宁缩脚想避开东永裴这一略嫌亲密的举动，却扯动痛处，疼得“嘶”了一声。

　　　　东永裴抓住安宁的脚踝，“别动，我看看伤怎么样了！”

　　　　东永裴轻轻拉下安宁包住膝盖的长袜，里面露出了一大块淤青，还擦破了皮。东永裴抬头刚想说什么，却看到安宁哭了。不知所措的东永裴坐到安宁身边，说了一句：“是不是很痛？”

　　　　一句话让安宁的眼泪决了堤。

　　　　安宁大哭着一把抱住东永裴，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她哭泣的样子肯定很丑，不要让他看到！不要让他看到！

　　　　第一次和女孩拥抱是这种情况，东永裴无奈不知如何是好。最终，东永裴还是抬起手拥住这个痛哭中的女孩，她一定是很痛苦！他就知道，这些日子，她的平静，她的沉默，她的失神，都是因为她太难过，她需要发泄，最少这样发泄一次。这个时候，就让他陪在她身边吧！

　　　　安宁的鼻涕眼泪蹭到了东永裴卫衣的肩膀上，东永裴等她稍稍平静后，把她的头放到了另一边肩膀上，让她靠得更舒服一些。然后渐渐地，变成了两个人靠在椅背上，安宁把脸埋在东永裴的肩里。

　　　　又是安宁喜欢的初冬，微冷。

　　　　这里安静得听得见风声。

　　　　秋千椅轻轻晃荡，带着人心飘飘摇摇，仿佛身处云端，美好却又让人心惊胆战，安宁想，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这个时候的安宁已经平静下来，但是，她开始眷恋这样一个肩膀，不想离开。

　　　　还有一个问题：东永裴一直是好朋友，现在她却这样做出了如此亲密的举动，会很尴尬吧！

　　　　不敢睁开眼睛，安宁干脆装作睡着。

　　　　闭着眼睛的感觉，让安宁想到很久以前那个夏日的午后，少年对他说：以后不要这样轻易相信别人！

　　　　只要相信他就好了！

　第27章暧昧

　　　　安宁那天摔伤膝盖后，李明英派了车接送她放学。这让她没有多少机会和东永裴权志龙还有崔胜贤他们见面。

　　　　不过这样也好，自从那天的拥抱后，安宁总觉得她和永裴之间，有什么感觉变了。最近还是不要见吧，免得尴尬。

　　　　可是，安宁的心突然变得不满足，想要得到更多。于是，她又开始期待东永裴的电话，期待与他相见，期待他的表示。

　　　　再次见到东永裴是在崔胜贤那里，权志龙也在。

　　　　安宁腿伤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膝盖上的伤口结了痂，不能大幅度的弯曲运动。

　　　　安宁轻轻坐到东永裴身边。东永裴伸手扶了一下她的手臂。

　　　　“伤好了吗？”

　　　　“已经好了。”安宁有些不好意思，“你们怎么也来了，刚给胜贤哥打电话的时候也没听说你们要来啊！”

　　　　东永裴带笑皱眉，看着安宁：“胜贤哥？已经熟到这个程度了吗？”

　　　　那样子就好像吃醋的男朋友。

　　　　安宁偏头不去看他的眼睛，小声说着：“胜贤哥很搞笑，和他相处很开心的！”

　　　　“呀，和我一起不开心吗？”东永裴小声抱怨。

　　　　“不是啊，和你一起特别安心。”安宁头越发低下去。

　　　　这时坐在沙发另一边的权志龙冲这边喊：“呀，你们两说什么呢？”

　　　　安宁抬头，脸上还有着来不及退去的热度。

　　　　东永裴回头对着权志龙：“没有说什么，随便聊！”

　　　　房间的另一边，崔胜贤他们又敲响了架子鼓，唱起了rap。权志龙闭上眼睛一副陶醉的样子，手掌在沙发靠垫上打着节拍。

　　　　安宁趴在沙发的扶手上，在闹闹的节奏中安静感受。

　　　　直到那边的音乐渐熄，安宁才抬起头坐好。

　　　　崔胜贤走过来，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拿过自己的背包掏出什么东西，然后扔给安宁。安宁伸手一把接住飞向眼前的不明飞行物，拿起一看，原来是巧克力。

　　　　有吃的当然好啦！安宁看了看包装带，拆开放进了嘴里。

　　　　这个时候权志龙看到了崔胜贤和安宁都在吃巧克力，不满地冲着崔胜贤说：“呀，怎么分零食只分安宁啊，我们在旁边你没看到吗？我还以为你丢完安宁就会丢我们，结果却看到你自己吃起来了！”

　　　　崔胜贤一手拿着啃了一小块，上面还有他整齐牙印的巧克力，傻傻地说：“只有两块，本来我不吃也可以，但是你和永裴怎么分呢？为了不让你们打架，我只好自己吃了。”说完还炫耀似的咬了一大块。

　　　　本来不在意的东永裴看到崔胜贤的样子也忍不住想打他！算了，看在是哥哥的份上，忍了！

　　　　安宁吃完了一整块巧克力后又拉平手上的包装袋看了看，“胜贤哥，你怎么买这个牌子的巧克力，没有xx牌的好吃哦！”

　　　　崔胜贤又露出了惊讶加痴傻的表情：“安宁啊，你家很有钱吧！”

　　　　“嗯~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你说的那个牌子的巧克力我也觉得很好吃，但是真的很贵吧！我跑一场地下club的演出也只够买两小块。”

　　　　啊，这样啊！她哪里知道那个牌子有多贵，她又没买过。她吃的都是从孝岷那来的，看来喜欢孝岷的女生家里比较有钱！

　　　　东永裴看向安宁，其实从认识的第一天起，他就知道安宁家应该家境不错，但是，后来他更加知道，安宁在那样一个家里，并不觉得幸福。可是，他现在可以为她做的好少。就连收留她在自己宿舍住两天也要怕公司的人知道，最后，体贴的她明明病都没好全，就急着离开。

　　　　东永裴有些胆怯，自己所追求的这条路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他真的可以给她一个避风的港湾吗？他怎么可以让她陪着自己冒险？

　　　　为什么不能快点长大，让我自信可以成为你的庇护？

　　　　安宁自然不会知道永裴一瞬间的想法，歪着头想了一下才回答崔胜贤：“等我挣钱了我请你吃！”避而不答自己家庭的情况。

　　　　“我们的安宁妹子真是太可爱了！哥哥等着你请我吃巧克力呀！”崔胜贤又露出一脸傻样，对于安宁的话很是受用。

　　　　这一天安宁觉得东永裴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一样，总是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可是知道最后安宁回家，东永裴也没说出什么。安宁隐隐有些失落。

　　　　这一晚，安宁久久没有睡着，想着东永裴没有说出的话。

　　　　是自己想太多吗？

　　　　还是自己感觉错了，他只是把自己当好朋友？

　　　　或许他只是不好意思表达？

　　　　可是那样的话不是发个信息就好了吗？或许真的是自己感觉出了错！

　　　　安宁，不要太自以为是！

　　　　一整晚的想象让安宁一会儿心被揪紧，一会儿又甜至心灵，不知不觉，那个人已经左右了自己的情绪。

　　　　和东永裴的这种状态一直延续，总感觉比朋友多，却又还不到恋人。

　　　　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年。

　　　　2005年对于安宁没有什么特别。孝信一天天长大，孝岷一天天沉默。朋友还是那些朋友，生活还是这样的生活。

　　　　和东永裴之间的关系还是这么不温不火，安宁渐渐习惯了每晚猜测东永裴的心意入睡，第二天又作为好朋友一起玩乐。

　　　　也许这是一种平衡，不应该被打破。

　　　　2005年，只有两件特别的事情。

　　　　一件是东永裴权志龙他们公司来了一个和他们一起练习的练习生，不过安宁没见过。

　　　　还有一件是韩国的首都汉城中文名字改成了首尔，希望减少汉化的痕迹。对此，安宁只是付诸一笑，一个国家从自身利益出发本就是理所当然的，无可厚非。她相信她的祖国对此也只会付诸一笑。

　　　　到了2005年年底，孝信已经一岁多了，会走路，会说简单的词语。

　　　　孝信好像特别喜欢黏着姐姐，姐姐一回家，他就撅着小屁股凑上去搂安宁的腿，“姐姐姐姐”的叫。

　　　　安宁其实还是不喜欢孝信，甚至可以说是讨厌。有时候孝信缠着她的时候，她恨不得一脚把他踢开。

　　　　一方面是这样的憎恶，可是另一方面，当安宁对这样一个单纯的小孩生出这样恶毒的想法时，安宁又非常痛恨自己，自己怎么会变得这么坏！他还这么小，他还什么都不懂啊，她怎么可以对一个纯真的小孩如此恶毒呢！

　　　　这样在家的日子越来越煎熬。

　　　　后来每次看到孝信要扑过来的时候，安宁总是板着脸先逃开，躲进房间锁上门，留下懵懂的孝信因为想亲近姐姐的愿望不能达成而哭鼻子。

　　　　安宁渐渐的在家里也很少看到孝岷，倒不是因为他不在家，而是因为他总是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这天吃晚饭的时候，孝信不愿意吃饭，老是哭。安宁妈妈先是哄着，哄完了又生气，作势要打孝信。孝信哭得更厉害，安宁妈妈无奈只好又抱起来哄。孝岷爸爸也放下碗筷和安宁妈妈一起哄着孝信。餐桌上只剩下安宁和孝岷两个人吃晚饭。

　　　　孝岷看起来也蔫蔫的，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这一顿，只有安宁一个人在正常吃饭吧！

　　　　夜里，安宁做了一个梦。

　　　　梦里，孝信跑到了她房间，翻她的东西，任她如何阻止，孝信都不听不管，还撕了安宁画满了画的笔记本，撕毁了安宁的一切。安宁气急了，打了孝信一巴掌，还抱起孝信一把丢到客厅，孝信大哭不止。妈妈看到了安宁的行为，打了安宁一巴掌。安宁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可是心里却冰凉彻骨。

　　　　为了孝信，妈妈又打了她一次。安宁感觉自己很清醒，行为却是像是疯了一样，在客厅摔着东西，霹雳巴拉的，都是毁灭的声音。

　　　　摔完了东西，安宁回房间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眼泪不自觉滑落，染湿了枕头。

　　　　然后，敲门声想起。是妈妈又要来教训自己了吧！

　　　　安宁在梦中越来越痛苦，敲门声像是凸凸地敲在太阳穴上，让安宁头痛欲裂。

　　　　“姐姐！”

　　　　孝岷，是孝岷的声音，孝岷怎么样了？是来看自己了吗？可是自己这个样子根本就不像姐姐啊！

　　　　“姐姐！”

　　　　敲门声还是不断，安宁突然一惊，从梦中醒来！踹了口气定了定神，安宁才发现，真的是孝岷在敲门。

　　　　大半夜的，有什么事呢？

　　　　安宁赶紧开灯下床给孝岷开门。门外客厅的灯都亮着，孝岷靠在门框边，脸色潮红。

　　　　“怎么了？”安宁扶着门问道。

　　　　“我生病了！”孝岷看着安宁，眼神可怜得像只流浪的小猫。

　　　　安宁心一紧，赶紧伸手去探孝岷的额头，果然烫的厉害。

　　　　安宁赶紧把孝岷扶到自己床上坐好。“家里药箱呢？我去给你找药！”

　　　　孝岷一把拉住安宁的手，“家里没有药了，刚刚爸爸找过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孝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绝望哀伤。

　　　　“叔叔起来了吗？”可是刚刚开门的时候没看到啊，而且如果爸爸起来了，孝岷为什么又要来找自己呢？

　　　　“是孝信也生病了。刚刚爸爸和阿姨在客厅翻药箱也没找到药，孝信一直哭，他们吵架了，爸爸怪阿姨没照顾好孝信，阿姨怪爸爸不顾家！”

　　　　安宁想到刚刚自己做的那个梦，心里有些苦涩。

　　　　“那他们呢？”

　　　　“送孝信去医院了。”

　　　　安宁吸了下鼻子，忽略心里涌出的酸楚，强装镇定。“没事，我也陪你去医院。”

　　　　“我不去！”

　　　　“那怎么行，你烧得很厉害！”安宁想到了一年前自己感冒发烧那一次，东永裴说要送自己去医院，自己也是怎么都不愿意。现在，安宁终于理解了他当时的担心与无奈。

　　　　“我不想去，没事的，姐姐！”

　　　　安宁被孝岷最后着一声姐姐刺激出了眼泪。

　　　　“好，不去！”安宁帮孝岷盖好被子，“你休息一下，我来照顾你！”

　　　　孝岷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安宁转身去拿了毛巾用冷水打湿，拧干，然后敷到孝岷额头。

　　　　然后，安宁套上外套拿上钱包去外面买退烧药。小区里面路灯昏黄，家家灯火暗淡。安宁疾步寻找24小时药店，走了好远才找到。

　　　　等安宁买到药回家时，天边已经泛出了一丝白光。安宁现在没有了任何想法，只想着孝岷千万不要有事。

　　　　像上次东永裴照顾她一样，安宁给孝岷贴了退烧贴，又喂他吃了退烧的药片。最后，奔波了半夜的安宁坐在地上，趴在床边，闭眼休息。身体很累，可是脑子却好像很清醒，全无睡意。

　第28章答案

　　　　一直到快中午，家里做饭的阿姨来了，才叫醒不知什么时候趴在床边睡着的安宁。这时孝岷也醒了。

　　　　安宁艰难地动着有点落枕的脖子，伸手去探孝岷的额角太阳穴处。

　　　　孝岷睁着眼睛看着安宁。“我没事了！”

　　　　“哦！”确实退烧了。

　　　　“你昨晚半夜出去买的药？”

　　　　“是啊，以后好好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你一个女孩子，晚上出去很危险！”

　　　　“没事，这边治安不是不错嘛！”

　　　　“安宁！”

　　　　安宁抬头看向孝岷，怎么突然叫起了名字，不是叫姐姐的吗？

　　　　“我们离开吧！”孝岷语气平静无澜，又好似终于下定了决心。

　　　　安宁有点蒙。“离开？去哪儿？”

　　　　“我想清楚了，我等不到长大了，我们去出国去吧，就跟爸爸说去留学。”

　　　　“……”安宁还以为，孝岷因为昨晚的事，想要离家出走了。可是，出国留学……安宁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几天，安宁一直在想着孝岷那天对自己说的话。

　　　　三年前的约定，现在就要实施了么？

　　　　安宁也弄不明白自己的心思。离开？还是……留下来？

　　　　留下来的话，理由呢？

　　　　那个不知是让自己等了一年还是三年的少年吗？

　　　　晚饭的时候，孝岷对李明英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李明英没有惊讶，好像在听下属汇报工作一样。“你决定了？”

　　　　“nei！”孝岷很坚定。

　　　　倒是安宁妈妈显得有些不放心。“过了年你也才15岁，一个人出国的话怎么生活呀？”

　　　　孝岷看了一眼低头吃饭的安宁，“姐姐会和我一起去！”

　　　　安宁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孝岷，她没说过呀，她记得自己并没有回答过孝岷。她还没有想好！

　　　　安宁妈妈担忧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她自己的女儿她自己知道，她在这个家里过得有多不痛快，她有多么想要离开，她都知道。

　　　　“安宁啊，你真的也决定要去吗？”

　　　　安宁不知道怎么回答。另一边，孝岷也看着安宁，同样等着她的答案。

　　　　安宁这个时候做起了鸵鸟，低头吃饭，不去管那些等着她答案的人。

　　　　“姐姐，我们不是说好了的吗？”孝岷炙热的眼神看着安宁。

　　　　安宁突然福至心灵地领悟，会不会孝岷怕他爸爸不同意才搬出她来的，自己最起码这个时候应该帮他一把吧！

　　　　“nei，我也要出国留学！”

　　　　关于两个小孩一起出国留学的事情，安宁一家人讨论了一顿晚饭的时间，就极有效率地被敲定了。

　　　　孝岷竟然已经在网上查好了资料，此刻拿出来给李明英看。“姐姐英语很好，我们去美国的话是不会有问题的。那边的学校和租房我都查过了，资料上面有信息。”

　　　　接下来的几天里，安宁妈妈帮他们两办好了签证和相关手续。在这几天里，安宁一直很后知后觉，感觉像是在做梦，我真的又要走了吗？

　　　　安宁跑到了yg公司楼下，给东永裴打了电话。

　　　　等东永裴下来后，安宁拉着他的手转头跑开，东永裴不知所以，一直跟着安宁跑到很久之前他们来过的那个小公园。

　　　　坐在同样的秋千椅上，安宁大口大口踹着气。东永裴在一旁担心地看着她，不会是她家里又出了什么事吧！

　　　　“永裴啊！”

　　　　“嗯？”

　　　　“我跟你说过吧，你是我来韩国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怎么了？”

　　　　“我来韩国三年了。”

　　　　不知道安宁想说什么，东永裴干脆不说话，当起了听众。

　　　　“刚开始来韩国的时候，我很不喜欢这里，曾经我一个星期都没有说过一句话，那种感觉非常差。是你和志龙陪着我度过了那样一段难过的日子，不然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我真的特别感谢你们！”

　　　　东永裴笑了笑，“谢什么，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听到这句话，安宁好不容易提起勇气的心一下子又跌进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