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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尴尬夫妻-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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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放心吧,我何时做过让自己陷入险境的事情?”邢霜淡淡的说着,从袖子里掏出帕子来,给王氏擦了擦脸。
  王氏渐渐平静了下来,抽泣着看着邢霜,满眼不解的神色。
  嫂子究竟想做什么?她有点不明白了。
  方才嫂子问的那话,难道不是要杀了老爷的意思?
  邢霜正想解释,就听得屋外传来一声暴怒之声,她推开王氏站了起来,整了整衣裳,慢慢道:“你且好生歇着,今儿这事儿,我和老爷都会为你讨个公道。便是老太太再糊涂,也拦不住我们。”
  王氏想开口说话,突然就听得屋外又传来了老太太发怒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邢霜回头看了眼王氏,冷静的道:“一会儿无论老太太来求你什么,你都不要开口,一句话都不要说。最好也别看她,看着床顶发呆就好。你若不听我的,坏了我的计划,我就只有痛下杀手了。”
  王氏一惊,往后一缩,靠回了床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邢霜已款款出了卧室。
  院子里,贾亮正举着宝剑要砍贾政,贾母抱着他的胳膊边哭边哀求他住手。贾亮举着剑,满脸铁青叫道:“母亲口口声声骨肉,我当人家骨肉,人家可当我骨肉?旧时诬我辱我毁我就罢了,我看着母亲的面子上不与他计较皆忍了下来。如今他竟敢以剑对峙长嫂,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母亲速速让开,此等不孝之徒,人人皆可诛之!若不是今日他喝醉了酒拿不住剑,只怕霜儿此时早已命丧黄泉!”
  贾母哭着喊道:“你怎地这般铁石心肠,那是你亲弟弟呀!”
  贾亮冷哼道:“我铁石心肠?只怕是母亲铁石心肠吧?怎地,你的儿子就是人,别人家的女儿就不是人了?若今儿是敏儿被别人拿剑要杀要砍的,只怕母亲早就哭着递帖子进宫去给妹妹讨个公道去了吧?!”
  邢霜默默的听着这番话,站在上房门口往外看去,贾政被几个婆子五花大绑了起来,正押在一旁跪在地上。
  而挡在贾亮跟前的贾母,一脸鼻涕眼泪,头发也乱了,衣裳也乱了。
  邢霜止不住冷笑了起来,还真不愧是亲儿子啊。无论那废物做出什么事来,贾母也会原谅他,也不怪得当初赵姨娘串通马道婆害宝玉和王熙凤也能活下来,感情是因为儿子喜欢呢。
  邢霜缓缓走到了廊上,身后的帘子轻轻放下,带出一阵风来,吹得她的心更冷了。
  “一群蠢货,老太太身子不好,也不知道去扶着一下。”邢霜话刚出口,贾母便回头看了过来,看到邢霜她眼睛一亮,赶紧松手往邢霜这儿奔来。


第三百一十四章 该当何罪

  邢霜一手扶住跌跌撞撞跑上游廊的贾母,看也不看她一眼,厉声对下头喝道:“还不快扶老太太回去休息?”
  底下人鲜少见大太太发作,这样的怒气吓得连鸳鸯都慌了神色,赶紧上来扶住了贾母。
  邢霜走下游廊,不顾贾母的哭喊,对贾亮道:“老爷且慢,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无论咱做什么,都得给众人一个交代才是。莫要一时气恼乱了手脚,反被人说咱们以大欺小。”
  贾亮啐道:“他从小便不服我,长大了更是处处忤逆,先前教他不可宠妾灭妻,他不但不听,反更变本加厉。这次尚是对你动辄举剑,保不齐下一次就要毒杀了我,方解他心头之恨。”
  邢霜听贾母哭得实在心烦,回头厉声喝道:“鸳鸯,没服侍过人吗?什么事儿该做不知道吗?老太太年岁已大,更不宜在此时劳心伤神,还不快扶老太太回去!”
  鸳鸯吓得一颤,赶紧哭着劝贾母回去,贾母哪里肯去,转身就冲进王氏的屋里,想找王氏求情。
  王氏一直听着外头的声音,听到贾母进来了她吓了一跳,赶紧抬头去看床顶,不敢违背嫂子的吩咐。
  邢霜只是烦贾母一直嚎哭,这会儿贾母进去了,声音也小了,她便不管了。
  此时她回头对丈夫道:“还是那句话,要处置他,不该你单独处置。你乃一族之长,若连你都以身试法,族中子弟作何感想?”
  贾亮气得直跳脚:“可他要杀你!”
  邢霜走了过去,轻轻把手搭在了贾亮的胳膊上:“好了,把剑放下。”
  贾亮本来火冒三丈的,突然就顺从的跟个小猫一样,咣当一下把剑扔在了地上。
  “你吓着没有?”贾亮此时恨不得把妻子抱进怀里,狠狠的哄她一番。可这古代就是麻烦,若是他这么做了,明日邢霜就抬不起头来了。他只能忍着这心思,上下不停的打量妻子,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妻子的表情。
  “他不过一个醉鬼,跌跌撞撞连力气都没有,我一个花瓶过去,他就喊着我要杀他,我会怕他?”
  邢霜轻蔑的嗤了一声,见贾政此时还敢抬头来看自己,走过去仗着贾政被绑着,吧唧一个耳光就打了上去。
  “看什么看?”
  贾政都懵了,以前咋不知道这嫂子这么凶悍呢,她不是想来以性子软和为名的么?
  贾亮怕妻子漏了馅,赶紧把妻子拉到一边,又遣散周围的人不许靠近,这才小声问妻子道:“你怎么回事,他这样了,你还不让我砍他几刀?”
  邢霜也小声回道:“你今儿若砍了,后头就没那么好收拾他了。他有这罪名正好,借此一次赶他出去。”
  贾亮眼睛一亮,忙问:“怎么说?可赶了他出去,岂不是也要把珠儿一家给赶出去,那咱们的爵位也不要了?”
  邢霜眼睛闪了闪,冲丈夫挤了挤眼睛:“这事儿,自然要找个读书人来解决。咱俩可都是文盲,找个懂法的人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贾亮恍然大悟,一扭头冲下人道:“把珠哥儿叫来!”
  院门口立着贾亮的小厮,一听这话立马就往偏院跑去。这贾珠自成了亲,就在直节堂外的偏院住了,因离着远,王氏又有吩咐不可打扰那边,所以这边的事,那边还不知道呢。
  没一会儿贾珠一脸大汗的跟着小厮来了,此时贾亮已让婆子押着贾政站了起来,没再让他跪着了。
  贾珠一进院子,看到父亲的模样极其狼狈,心里顿时一惊。来的路上他已听家旺说过大老爷叫他的理由了,一路都在想着该怎么跟大老爷赔罪。
  这会儿看到父亲都被绑了,贾珠心道不好,赶紧上来先问邢霜:“伯母一切安好?方才听说了这事儿,真真是把侄儿担心死了。”
  邢霜这会儿心情也冷静了,平缓的对他道:“我无大碍,这事儿不急。叫你来,只为一件事儿。你父亲这事儿,今儿闹得太大,我有心想瞒怕也是瞒不住的。加之你伯父那个脾气……唉,你也是知道的。”
  贾亮梗着脖子叫道:“我什么脾气?他在家里打老婆,你好心来劝解却被他喊打喊杀,我若再不发火,那还有点男儿血性吗?”
  贾珠忙拱手道:“伯父此言甚是,大男儿自当护妻佑子,侄儿不敢偏心,正该就事论事。”
  邢霜接着又道:“我虽没读过什么书,可也知道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只是你伯父心思从来不在读书上头,又一天浑起来让人头疼。你既是探花,又在翰林院当差,想必比我们更清楚这国法。
  “我且问问你,小叔要杀嫂子,是什么罪?”
  贾珠出了一身冷汗,却因自身正直不阿,老实回道:“此举,为恶逆之罪。凡殴打、谋杀祖父母、父母,及杀害伯叔父母、姑母、哥哥、姐姐、外祖父母、夫及夫家祖父母或父母之举,罪犯不分首从皆以处斩。”
  邢霜点了点头,接着又问:“但他未杀死我,又当作何处置?”
  贾珠苦恼道:“若是未遂,皆降一等处罚。”
  邢霜扭头看向贾亮,啐道:“听听人家说的,你就一问三不知,还要意思朝廷命官呢。”
  贾亮一梗脖子:“父亲已死,我便是一家之主。长兄为父,我处置他又有何不可?”
  邢霜摇头道:“你还是别说话了,我头疼。”
  贾亮哼了一声,一甩袖子走到一边。邢霜又小声对贾珠道:“这降一等处罚,只怕你父亲也受不了那刑罚,我只问你,可还有更轻一些的罪名。”
  贾珠听了大喜,虽他本人正直,也知道父亲今日之事太过荒唐,便是受罚也是自作自受。可伯母能这么为人着想,实在是菩萨心肠,令他感动不已。
  “伯母容禀,这除了恶逆之罪,还有不睦罪。虽这罪也是处以死罪,可好歹父亲没有碰到伯母,应能降上两等。”
  邢霜问道:“这降一等和降两等有何区别。”


第三百一十五章 不能手软

  邢氏是没读过什么书的,不了解刑罚也不奇怪,是以邢霜问的这么仔细,贾珠也没有一丝怀疑,马上给她解惑。
  原来,这刑罚分了五等,分别乃笞、杖、徙、流、死。
  最高等的刑罚,便是死刑,降一等是流,降二等便是徙了。
  这徙的意思,就是强制罪犯迁徙至离原籍以千里外安置,且终生不得回原籍。不必服役,但要受到监管,可自行生活,仍和正常人一样。
  这样的刑罚,在现代人耳里听起来好像没什么,罚了跟没罚一样,到哪儿不是过啊?
  可在古代,这样的刑罚被定为三等,不是没有理由的。
  首先,古人最注重的便是这原籍所在,就是死了也要讲究个落叶归根。迁徙出原籍,并且终生不能回原籍,对他们来说,活着跟死了也没区别。
  其次,这时候的城市并没有那么多,那么繁华,城市建设也没有现代那么丰富。原籍以千里外的地方,是穷乡僻壤还是荒蛮之地都很难说。
  若是在现代,只要有钱,就是农村也过的下去。可在古代,没有城市建设的地方,就跟野外求生似的,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生活用品,对养尊处优惯了的人来说,才是最大的折磨。
  邢霜听完解释,却轻轻叹了口气。
  贾珠见她脸上露出不忍神色,心里很是内疚。
  自己的父亲拿着宝剑要杀伯母,这件事别说在大将军府,就是在平民百姓家,也是匪夷所思的事儿。没读过书的人,尚且知道不可忤逆兄嫂,自己的父亲还自称饱读诗书,竟还做出这种事来,实在令人抬不起头来。
  “伯母……”贾珠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邢霜抬起手来打断了他的话。
  “此时不必再提了,若真的公布于众,你父亲必逃不了受罚。可这无论流放还是迁徙,都会要了他的命。”邢霜说着话时,声音飘飘忽忽,看来打击不小。
  贾珠一行清泪留了下来,掀起袍子就地一跪,对着邢霜哽咽道:“多谢伯母大恩。”
  贾亮在一旁顿时急了,冲邢霜叫道:“你怕是疯了吧!”
  邢霜扭过头去,冲丈夫眨了眨眼睛,一开口,声音依旧忧郁:“老爷不必再说,我总不能为我一个,害二叔迁徙他乡。”
  贾亮怔了怔,有点不明白妻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按捺下疑惑,扭头冲下人道:“把老二押去祠堂,在祖宗跟前思过!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他出去,谁也不许进去看他。若有违此令,一律打死!”
  底下人的皆是一惊,但也心里早有准备。
  上一回赵姨娘只是骂了太太,二老爷就被大老爷关去祠堂跪了一晚上。这回二老爷都想杀太太了,大老爷会饶过他才怪呢。
  婆子们轻车熟路的押着贾政就去了祠堂,贾亮这才过来拉着老婆道:“咱回去。”
  邢霜知道他心里很多问题要问,冲丈夫点了点头,又对贾珠嘱咐道:“进去看看你娘,她也吓坏了。再有,她脑袋上有伤,得好生休息。老太太如今还在里头,一会儿你进去看过你娘,就送老太太回去,莫让太多人去麻烦你娘。”
  贾珠抹着眼泪道了声“是”,目送着伯父伯母离开,这才进屋去看他娘。
  邢霜这头跟贾亮回了清远居,一进屋就见探春迎春等孩子已经守在屋里等着,见父母回来了,都纷纷迎了上来询问。
  邢霜因有话要对丈夫说,挥了挥手让她们散去,又嘱咐道:“这事儿与你们无关,就是听到什么风声,也别再来问了。”
  儿女们也不敢不从,只得应了下来,又退了出去。
  待屋里人都走了,邢霜又把丫鬟支了出去,这才跟贾亮说了自己的想法。
  贾亮听了妻子的计划,忍不住连连倒吸冷气。
  “可以啊,你这小心机耍的。”
  邢霜白了他一眼道:“凭什么男人懂计谋就叫腹黑,女人懂计谋就叫心机?你直男癌啊?”
  贾亮无语苦笑:“这也是你们女人造出来的词啊,关我啥事。不过老婆,你当真要用这个法子?我倒觉得直接用我的族长权利,把贾珍开除出籍就好了。万一你这计划不行,岂不是把你自己呕死了?”
  邢霜冷笑一声道:“动你的权利固然轻松,可为了一个废物,毁了你长久以来营造的形象,那我们这些年不都白白苦心经营了?”
  贾亮叹道:“也是我疏忽了,只想着家里有珠儿能抗下重任,琏儿和琮儿也都懂事出息,便忘了还有个废物弟弟。”
  邢霜闻言宽慰他道:“不止你忘了,我也忘了呢。也是我以前一味为了名声,倒是心慈手软了起来。现在看来,有时候还真不该手软啊。”
  贾亮也感慨道:“还真就不能手软,不如这样。先按着你的计划来,若是出了意外,或是没按着你的计划走,我再出手助你。”
  邢霜点了点头,又跟丈夫说了会话,这才把丫鬟叫了进来,梳洗更衣睡下不提。
  只说第二天清晨,邢霜一大早起来就坐在窗前发起呆来。金钏和玉钏进来伺候,她也不肯起身梳洗,两个丫鬟一下就急了。
  再一看床上,老爷居然还睡着,眼看着上朝的时辰都快到了,两个丫鬟只能先去叫老爷起来。
  谁知贾亮坐了起来,挠了挠一头乱发骂了一句:“上个屁的朝,老子一肚子火,告假告假!”
  说完,他被子一蒙头又躺下了,无论金钏玉钏怎么唤他都不起来。
  金钏无法,只得出门去了荣禧堂,找来老爷的心腹小厮家旺,让他带话去找贾珠,给老爷些告假的折子。
  家旺这头来了直节堂的偏院,报了信上去等着通传,谁知贾珠竟直接走了出来。
  “正好,我也要告假,你随我去荣禧堂吧,笔墨准备着。”
  家旺忙不迭前头带路,待到了荣禧堂,贾珠写了两份告假折子,一份是呈到御前的,一份是给翰林院送去的。
  贾珠把折子叠好,吩咐家旺去送,这才转身又回了自己的院子。


第三百一十六章 静一静

  李纨正睡得迷糊,隐约听到屋里有动静,还以为到时辰去请安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来,却见丈夫还在家里晃悠。
  李纨怔了怔,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揉了揉眼睛确实那个在屋里走来走去的人就是丈夫,这下她一下来了精神。
  “你怎么还不出门?该晚了!”
  贾珠回头看了妻子一眼,心中轻叹,却不肯说是为什么。昨儿从直节堂正院回来,发生了什么事贾珠一直没告诉妻子。因妻子怀有身孕,他怕吓着了妻子,所以这会妻子根本就不知道母亲和伯母昨晚都受了极大的委屈。
  “怎么了,说话啊?”李纨从未见过贾珠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忙抓起床头的外袍披在了肩上,眼看着就想起来。
  贾珠忙上前扶了她道:“你睡你的,我今儿身子不适告假一日。”
  李纨嗔道:“你平日即便身子不适,在家也是在书房看书。今儿却跟个无头苍蝇似的,究竟怎么了?”
  贾珠被妻子一再追问,加上心中也有些左右为难,心里一横,还是把事情一点点的说了出来。
  “昨儿个……老爷喝醉了,将环哥儿抱去了家庙。”
  李纨一听,顿时明白过来,不由叹道:“你我皆是小辈,子不言父过,你也别太为这事儿难过了。”
  贾珠叹道:“我自然知道子不言父过,可母亲心里却咽不下这口气。昨晚儿回去她才得知,老爷趁着白日母亲生辰,偷偷回直节堂把环哥儿抱了出去。一时情急,与老爷打了起来。”
  李纨果然急了,忙问:“结果呢,太太有没有怎么样?”
  贾珠想了想道:“虽有些皮肉之伤,却没有大碍。”
  李纨叹道:“皮肉之伤无关紧要,只是这回太太心里这伤,却是好不了了。”
  贾珠听了心里一刺,隐隐作痛起来。
  他一直无法理解,老爷对赵姨娘的那种疼爱,究竟从何而来。都说娶妻娶县,纳妾纳美。可这赵姨娘既不美艳,又不能歌善舞。不但毫无优点,还成日惹是生非。
  换了常人,谁会对这种人加以青睐。偏偏父亲就跟那苍蝇见了臭鸡蛋似的,撵都撵不走了。
  之前他骄纵赵姨娘,公然冲撞伯母,其实已是大罪。只不过那时老太太发了话,草草发落了那赵姨娘。
  不然依他之间,那会儿就应该收拾了这赵姨娘,便是不打死,也要卖到煤矿上去。
  谁知这一留就留出了祸事来,而且这一次,更不好收场了。
  “依我看,不如去请大太太来,好生劝劝太太。”李纨此时突然道:“往日里,太太心里没主意时,只信大太太一个。无论我怎么劝她不管用时,叫来大太太定能有用。”
  贾珠一听,心里更痛:“伯母这会儿怕是也不会再来了。”
  李纨唬了一跳,忙问:“为何?”
  贾珠这才把剩下的事说了一遍,只是略过了父亲拿宝剑要杀伯母的事儿,而是轻描淡写的,说父亲冲撞了伯母。
  李纨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贾珠见她这般沉默,怕她心里藏着事儿,忙劝她说:“今儿我告假,便是想先把这事儿交代清楚了。虽昨儿伯母说过不追究父亲了,可终归违了礼法。我这心里一时乱如麻,一边是亲父,一边又是伯母,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李纨此时终于开口,一开口便是一声嗤笑,她撩起耳边的头发,架到了耳朵后边,这才缓缓说道:“大爷平时多么正派一人,怎么今儿也糊涂上了?”
  贾珠看向妻子,惊喜的问:“纨儿,你可有了主意?”
  李纨心里冷哼一声,继续道:“主意倒是没有,不过大爷今儿这态度倒是少见。往日不论什么,大爷总是以礼法道德为先。子不言父过又如何,百善孝为先又如何。错了就是错了,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老爷又何德何能,可逃法网之外?
  “我自嫁给大爷,便钦佩大爷品行兼优。以前太太还糊涂着的时候,唯有大爷慧眼如注,看得清这一家子的厉害关系。现如今授了探花,入了朝堂,怎地反倒浑浊起来了。
  “再者说,便是不提伯母对太太有多好,对大妹妹多少照拂,就是对你也是无微不至。我且问你,你的良心过得去吗?”
  贾珠被妻子这一番呛声,说的越发难以抬起头来。他不由得想起自己刚进学起,第一次见到伯母,伯母便劝他要多加休息。那时候,家里没一个人知道他身子其实一直都不大舒服。
  唯有伯母,一眼看了出来,好心的劝诫,甚至后头还被母亲扭曲了她的意思,她也没有怪过自己。甚至后来,还和伯父商议着,要让自己袭爵。
  贾珠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又要掉下来了。他忙强忍着,哑着嗓子说了句:“我去书房静一静。”
  接着,贾珠往书房这一路,回想起往日伯母对自己的照拂,对大妹的照拂,和对母亲的宽容。贾珠再也忍不住,哽咽了起来。
  那当真是个菩萨一般的人,便是自己这侄儿也对她敬重不已。反观父亲,除了血脉相传,再无任何关怀关心,甚至在自己进学以后,就再没有主动叫自己过去说过话,连以往的考较功课也省去了。
  血脉固然重要,可伯母的慈爱也令他感激感动,自己平日自称饱读诗书,却不懂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如今父亲冲撞伯母,本就有违礼法,他却犹豫不决,实在对伯母太为不公。
  想到这里,贾珠在案前坐了下来,提起笔来准备写折子,可这笔尖不停颤抖着,就是落不下笔。
  该怎么写?怎么写才能让父亲不必受这么大的责罚才好?
  贾珠不想害死父亲,可他又想给伯母讨个公道。若是自己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写进了折子,那么父亲就算死罪可免,也难逃活罪。
  昨日伯母都说了,父亲是受不住流放迁徙之罪的,自己心里也认同这点。可是现在看来,最轻也是徙刑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 给钥匙

  邢霜这头还在对窗装忧郁,装了半天,看着院子里都收拾起来了,她扭头叫来了金钏。
  “去老太太那儿替我说一声,我今儿身子不适,早晨就不去请安了。另外将库房的钥匙拿去给老太太,请她受累,替我管一日的庶务。”
  金钏焦急的看了太太几眼,见太太真的神色憔悴,一颗心疼的都快揪了起来。她忍着泪点头应了,又去拿了库房的钥匙,这才出了门一路往仙鹤堂去。
  出了清远居的门,金钏再也忍不住,低声呜咽起来,一路哭得都快喘不过气了,胸腔都在隐隐作痛。
  到了仙鹤堂门口,金钏抹了泪想进门,可这边泪才抹了,那边又流了出来,她不得不站在门口抹了好半天,这才缓过来,抬腿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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