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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瓶儿记-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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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瓶儿站在庄子门外,入目一片秋景,远处层层叠叠的山田及淙淙流水。她深深吸了口气,终于出来了,这是她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在户外赏景。
  庄子门口有一条大路,三人顺着路,背着村子的方向朝外走。
  路边一丛丛的蒲公英开得正好,绣春弯腰摘了两朵,递给李瓶儿。李瓶儿接到手里,看了片刻,送到嘴边,鼓足了劲儿一吹,棉花般的软絮随着风四处飞荡。
  李瓶儿笑得极开心,道:“我怎么觉得这花比院里的菊花还要好看呢?”
  绣秋道:“那是因为六娘难得出来一次,看着新鲜,自然觉得比菊花好看。”
  李瓶儿点头:“嗯,有道理。”
  绣春笑道:“这个容易,以后每天我都出来给六娘摘几朵。”
  李瓶儿笑她:“你想出来玩就直说,不用拿我当挡箭牌。”
  又往前走了半盏茶的时间,李瓶儿恍惚听见羊的咩咩声,问两个丫头:“你们听见没?好像有羊在叫。”
  绣春左右张望,道:“没看见。”
  绣秋仔细听了听,指着前方不远的拐弯处:“在那个后面,我好像也听见一两声了。”
  “走,去看看。”李瓶儿忽然来了兴趣,顿时把古代女子不可随便见外人的闺则忘到九宵云外,谁让她闷得太久了呢?
  绣春扶着她兴冲冲地朝前走,绣秋有些担心,回头望望越来越小的庄子,心里隐隐有些担忧,正打算劝些什么,那两人已经走到了大路的拐弯处。
  李瓶儿走得有些急,感觉身体隐隐在发热,刚拐过这道弯,只见前方路边的小山坡上有大小不等的几只羊,俱都伸长了脖子够青草吃。这时节哪还有什么青草,连树叶子都黄了,羊能吃到嘴里的也只是一些发黄干枯的败草而已。
  山羊的前方,有一个半蹲半坐的男人,他一手攀住岩石,另一只手则举着拐杖去捞山羊够不着的一丛青草。
  那丛青草很茂密,在这个季节很罕见,叶子绿得像在发光,不仅山羊们对它垂涎欲滴,就连李瓶儿见了也得说声好。
  它生长的位置很好,因为长在半坡中间一块突起大石的侧面,所以才躲过了牛羊平日的扫荡,幸存至今。
  但它没躲过男人的拐杖,被拐杖一勾,再拉回来,他身旁的肥壮山羊高兴得咩咩直叫,嘴一张,舌头一伸,就将它嚼了一半到嘴里。剩下的一大半因为距离不够,吃不着,山羊又咩咩叫起来,似乎在催促它的主人再帮它一把。
  男人动了动,攀住岩石的手握得更紧,脚下有几块细碎山石滚下来,落到了大马路上。他的拐杖还在往前探着,似乎想再来一次。
  “小心啊!”李瓶儿忍不住叫出来。为了山羊的一口草,而将自己从山坡上摔下来,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明显不划算啊。
  那人听见喊声,停下手里的动作,扭头看过来。
  李瓶儿背着阳光,能清晰地看见他的脸。他长得真不错,眉眼端正,鼻梁如勾,嘴唇紧紧抿着。大约在外面晒久了的原因,肤色古铜,身着藏青色粗布旧窄衫,高高瘦瘦,看起来阳光又健康。他的目光很清,一脸正气,只扫了李瓶儿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她在看他,他也在看她。
  李瓶儿今天穿了一身绿色衣裙,浅绿色绣花对襟绸袄,青色素面罗绢裙,一头乌丝挽成高高的发髻,侧边斜插着一把象牙梳,耳边一对小巧的珍珠耳坠,除此别无它物。
  尽管她没有像别的大户人家的妇女那样插戴金冠或金银狄髻头面,秦少正却不敢小瞧她,只略略扫了一眼,见她脆生生、俏伶伶地站在那里,一身绿裙显得她肤白唇红,比自己正要攀折的绿草更吸引人。
  他心里一慌,急忙移开视线,松开拐杖,扶着一条腿,慢慢站起身来。
  山坡下李瓶儿及两个丫头都盯着他看,为他捏了一把汗。等秦少正慢悠悠地站起来,将拐杖拄到了腋下,绣春才拍着胸口道:“吓死我了。他腿脚不好啊?那干嘛还做这种危险的事情?”
  李瓶儿收回视线,道:“可能他心中有数吧。”他看上去和普通的山野村夫不同,李瓶儿不相信他是那种没把握就去做没脑子的事情的人。
  绣秋愣了愣,道:“他在放羊,腿脚又不好,不会是杨大姐家的小叔子吧?”
  这话说得绣春和李瓶儿又齐齐朝他望过去。
  绣春活泼,率先朝他大喊:“哎,你是不是杨娘子家的小叔子?这是我们六娘。”
  秦少正本来转身就想避开她们,冷不丁地又被人叫住了。其实他心中早猜到那人很有可能就是嫂子口中的新主家——西门大官人的第六个小妾,六娘。
  他只好回转身,一手扶着伤腿慢慢地行礼作揖,道:“见过六娘。她正是我嫂子,我叫秦少正。上次多谢六娘慷慨相助,一旦有了银子必定即刻归还。”
  “不用客气。”因为距离太远,一个在山坡上,一个在下面的马路上,李瓶儿也只好提高了音量。
  绣春还想再问点什么,忽然远远地从马路那头传来马蹄踏踏声并车轮滚滚,扬起一大片尘雾。
  “六娘,快回去吧,有人来了。”绣秋急了。
  “嗯,走吧。”李瓶儿回头看了一眼秦少正,搭着两个丫头的手,急忙忙地往回赶。
  
    
    ☆、第 36 章

  西门庆当先骑着大白马; 身后跟着一辆载满东西的骡车; 玳安和来安坐在车辕上; 身后还有一顶小轿子; 里面坐着盲姑申二姐; 怀里抱着琵琶。
  西门庆远远望见前方路上有人,瞧那身形看着倒挺像六娘的。他勒住马; 问后面的玳安:“你瞧瞧; 前面可是六娘?”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
  玳安手搭凉蓬; 看了看; 道:“有点像,不过……六娘的身体已经好了吗?都能出来走动了。”
  西门庆夹了夹马腹,语气低沉:“走,上去看看。”
  绣春和绣秋扶着李瓶儿,像逃荒的难民一样惶恐恐急忙往家赶。两条人腿哪跑得过四只蹄子的马呢; 须臾就被西门庆追上了。
  “六娘,你怎么出来了?”西门庆勒住马; 皱着一双浓眉,弯腰看着地上的三人。
  “啊; 是老爷啊; 见过老爷。”李瓶儿干脆停住脚; 向他行礼,绣春、绣秋跟着见礼。
  西门庆:“想看外面的风景,等我过来了陪你一起。以后别自己出来了,不好。要不然; 你站在庄子门口看一眼外面也就是了。”
  “呵呵,”李瓶儿笑笑,扭头看了看山坡那边,已经没了人,连羊也不见了。她扭回头,“大夫说我要多走动,身体才能更结实。院子里都走腻了,今日头一回出来呢!”
  “上来,我带你回去。”西门庆冲她伸出手。
  “不用了,您先走吧,等我慢慢走回去。”
  “快点上来。”西门庆笑了,“你想跟在马屁股后面吃灰吗?”
  李瓶儿没办法,只好抓住他的手,被西门庆一拉一抱,就坐到了他身前,整个人曲缩在他怀里。这种亲密度让她很不习惯,挣扎着想,干脆下去吃灰算了。谁知,西门庆轻轻打了马一鞭,马儿动了。
  马蹄哒哒跑起来,把绣春和绣秋远远地甩在后面。
  玳安笑嘻嘻地对绣秋说:“上来,我载你们一程?”
  绣春拉住绣秋:“不用了。老爷都快到庄子上了,你还不赶紧跟上去?”
  玳安瞪了她一眼,转头催促车夫再快一点。
  绣春皱眉看着后面的轿子,不知又来了什么贵客。
  一丈青安排好自己的儿子,又在各处看了看,这才准备出去外面找六娘。哪知刚到大门口,就见一匹大白马迎风跑来,马鬃飞展得像两面小旗。
  一丈青认出这是老爷的大白马,赶紧让门口的一个小厮去喊来昭,然后立到门口恭敬地迎接。
  马刚到门口,来昭出现了,几步抢上前,行了礼便接过大白马的缰绳。西门庆当先跳下马,把马鞭丢给来昭,回身去抱李瓶儿。
  李瓶儿是第一次骑马,更何况是跑得这么凶的马,一路上,风吹得她眼睛都不敢睁开,死死抓着马鬃,生怕自己被甩出去了。等马停住时,她的心还在胸腔里卟通卟通地剧烈跳动。
  “六娘,到了。把手给我,我抱你下来。”西门庆笑嘻嘻地,伸手要去抱她。
  李瓶儿紧紧夹着马身:“不用了,一丈青,你来扶我。”
  一丈青站着不动,笑道:“六娘,就让老爷抱您下来吧,我也怕那高头大马呢!”
  西门庆的大白马是他的宝贝,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碰的。要是不小心碰掉一根马毛,呵呵,老爷的马鞭可是不长眼睛的。
  西门庆把手伸到六娘腰上,握紧她的腰,用力一抱,人就被抱下来了。
  他颠了颠六娘,笑道:“总算重了一些了。”眼角余光瞄到六娘露出的一双脚,眼光一凛,却什么也没说,把李瓶儿放了下来。
  这时,后面的骡车到了,玳安跳下车,西门庆对他说:“把马牵下去,找人好好照顾着。”
  玳安应了,从来昭手里接过马绳。
  轿子也到了,来安对一丈青说,那里面是老爷请来给六娘唱曲的盲姑申二姐,一丈青便笑着掀开轿帘,扶着申二姐下了轿。
  跑得气喘吁吁的绣春和绣秋也到了,两人顾不上喘气,一左一右地站到了李瓶儿身旁。
  一行人往里面走去。
  西门庆和李瓶儿并排走,边走边问:“看上去你的身体已经好了,不如下午跟我一起回府里去。独你一个住在这乡下地方,像个什么样子。”
  李瓶儿低着头:“还没好全呢,药还吃着。”
  西门庆不信,看着她如粉桃般的脸庞,凑到她耳边,调笑道:“我看你养得比那菊花还要娇艳,这还叫不好?”他突然扭头对身后的来昭说,“对了,我带了两盆菊花来,你叫人赶紧搬进来,放到六娘屋里,给她熏熏屋子。”
  来昭应声去了。
  李瓶儿问:“你又从哪淘了菊花?庄子里有呢。”她指着墙下、廊下,到处都是摆满的各色菊花。
  西门庆笑得眉眼弯弯:“这叫什么菊花?野花还差不多。我那两盆可是好东西,一盆醉杨妃,一盆王牡丹,是别人特意送我的,只分了两盆给你拿来。五娘想问我要一盆,我都没给呢。你看,我对你可好?”
  “挺好。”李瓶儿答得有气无力。
  西门庆握着她的手,虚扶着她,两人挨得极近,在上台阶时他甚至还帮她提了提裙角,那真叫一个无微不至,殷勤周到,害得绣春和绣秋都没活干了。
  李瓶儿被他伺候得心里发毛,一时拿不准这厮又在冒什么脏水坏水。
  等到进了上房,两人各自在桌前坐下,一丈青端着托盘进来,送来两碗茶,一碗是给西门庆的浓浓六安茶,一碗是李瓶儿的玫瑰蜂蜜水。
  西门庆看着一身绿衣的李瓶儿,肤白唇红,嫩生生地坐在那里,就像一幅景画,弄得他心里痒痒的。本想挨近些,转念想到自己一路风尘仆仆,身上脏污得不像话,便捏了捏她的手心,道:“你进去伺候我洗个澡,好换身干净新衣。”
  李瓶儿初到庄子时,西门庆就将自己的衣服分了一箱子送过来,以便来了也能有衣可换。
  李瓶儿推开他的手,轻笑道:“让丫头伺候您去就行了,我还要喝药呢。”说完,她悄悄对绣春使了个眼色,后者知机,慢慢退出去。
  “又哄我,你这模样哪像还在吃药的人?”西门庆自觉拿住了她的把柄,以为她在跟自己闹脾气,颇上道地调起情来。
  恰好绣夏端着药碗进来了,碗口还冒着热气,她对李瓶儿说:“六娘,药好了,可要现在喝?”
  “就现在,拿来吧。”李瓶儿赶紧道,心想这真是一个贴心的好丫头。
  西门庆皱眉看向那碗药,问绣夏:“怎么还在吃药?吃谁的药?”
  绣夏回道:“上回请的老大夫开的药,还有好几天的份量呢。”
  西门庆重新捉住李瓶儿的手,不停地摩挲着,仔细看着她的脸,道:“我瞧你看着已经大好了,是药三分毒,可别乱吃药。乡下大夫能懂什么?下午跟我回去,再把任医官请来,让他给你仔细诊一诊。”
  李瓶儿抽回手,捂着嘴笑:“是何医官,不是任医官。任医官可治不了我的病,治死还差不多。”
  “打嘴,打嘴。”西门庆将忽然空了的那只手拍了自己的嘴巴两下,“最近忙昏头了,连人都记错。好在我没忘了六娘,一有空就来看你了。”
  李瓶儿:“你忘没忘了我不要紧,现在最要紧的是您该去洗漱了,我正好趁这时间把药喝了。”
  绣春赶到倚翠的屋子时,倚翠早就通过院里的小丫头知道老爷来了。急忙忙地重新梳妆打扮,她把老爷和李瓶儿送她的金簪全插到头上,珠翠满头,在阳光下闪着刺目的光芒。
  绣春推开门,催促道:“老爷要洗漱更衣,你还不快点?”
  “来了,来了。”倚翠扶了扶簪子,站起来,跟着绣春一路小跑到了上房。
  “倚翠?”李瓶儿见倚翠进来,像见到了救星,“快扶着老爷进去洗洗。绣秋,去拿一身新衣给老爷。”
  “老爷,走吧。”倚翠扭着腰朝西门庆见礼,像一枝被人折断的柳枝似的,既柔又媚。
  西门庆眯眼笑了,站起身对李瓶儿说:“罢了,你先喝药,就让丫头伺候我得了。唉,你一定是在生我的气,见我来,硬生生地就将我推给丫头。你是病人,我这会儿不和你计较,等下再找你算账。”说完,由倚翠扶着进了隔间。
  “呸!”李瓶儿微笑着看着他的背影进去了,这才在心内暗暗呸了一声。
  绣夏将药碗端上来,李瓶儿摸摸碗壁,见温度合适,端起来一饮而尽。绣春赶紧递过来一碟蜜汁果脯。
  李瓶儿捏了一颗送进嘴里,来昭和来宝一人捧着一盆菊花进来。
  李瓶儿看看屋子,最后指着西窗的榻前,让他们放下。
  来昭和来宝放下花盆,出去了。
  李瓶儿端着果脯碟子,走到榻前,歪靠在榻上,一边吃果脯,一边赏菊。
  不得不说,和这两盆相比,之前她院子里摆的那些菊花真像是野花,端的说不尽的美艳风流。头一盆的花瓣细长而卷曲,花蕊处的花瓣像婴儿攥紧的小拳似的紧紧朝内抓着,外侧的花瓣细长略弯曲,一瓣瓣地伸展着向四周垂下,活像在花盆上面开了一个白色小瀑布。
  另一盆开得极大朵,像一个小彩球,花瓣粉中夹黄,贵气的像牡丹似的,散发出郁郁清香。
  “哇,六娘,您看,这两盆菊花真漂亮。”绣春凑上来,围着观看。
  “来,来,你们也都来看看,大家一起欣赏。”李瓶儿招呼其他人。
  绣夏笑笑,也凑上来看了看,嘴里惊叹不已。
  绣秋抱着一大捧新衣,笑着说:“我先把老爷的衣服送进去再出来看,你们可得少看一眼,千万别把那花给看没了。”
  李瓶儿听见这话,笑了笑。
  绣秋抱着衣服进了隔间,一抬头就见老爷脱得精光光的,正躺在澡盆里,倚翠卷起袖子,一双嫩白的手在老爷胸前不断揉搓着。她脸一红,将衣服放在一旁的椅子上,低头赶紧退了出来。
  倚翠看着绣秋那副老实模样,没有作声。又揉了几下,她轻声问西门庆:“老爷,要不要再加点热水?”她凑得极近,说出的话像喷气似的全部灌进西门庆的耳朵里。
  西门庆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李瓶儿,不耐烦在这里瞎耗时间。他睁开眼睛,冷冷道:“快点洗,我还要出去陪六娘。”
  倚翠略略吃惊,不敢多问,这才真正替他洗起澡来。
  西门庆洗漱毕,穿着便衣,戴上巾帻出来,就见到李瓶儿似女王一般,歪靠在榻上,嘴里含着果脯,一双明亮的大眼含笑看着菊花,风流媚态尽现。菊花一白一红,衬得身着绿裙的李瓶儿更加娇嫩美艳。
  “哎呀,菊花都成了你的配衬了。”西门庆拍掌轻笑,“多亏我想着一定要送两盆给你。”
  他走到榻前,坐到对面,道:“有花有美人,就缺美酒了。绣春,让厨房张罗一桌好酒菜,即刻送来。”
  绣春去了。
  李瓶儿笑着招倚翠招招手:“过来,老爷在喊你这个美人呢!”
  西门庆冲倚翠摆摆手:“你下去吧,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一换,等下不用你伺候了。”
  李瓶儿含笑看着倚翠被水溅湿的双袖及胸口,也不问什么。
  倚翠心里委屈,福了福身,无限遗憾地下去了。
  绣春刚去厨房吩咐完毕,出来走到长廊上,撞见满脸委屈的倚翠,她笑了一声,讥讽道:“倚翠,怎么不在屋里?你的金簪都歪了,快去整理一下吧。”
  倚翠憋着一口气,不敢和她置气,不言不语地走过她身边。
  一丈青候在门外,听见这一幕,轻点着绣春的额头,悄声道:“你干嘛老找她的不是?给六娘听见了又要怪你。”她摇摇头,叹了口气,“倚翠这姑娘心越来越大了,打扮得比六娘还贵气。看她那几根明晃晃的金簪,今日六娘头上一根都没呢!”
  “就是,”绣春皱皱鼻子,“我就看不惯她那副小老婆的样子,老爷还没说提她做第七房呢,你看她狂的。”
  “别说了,你快去伺候着,小心等下六娘喊你。”一丈青将她推进房,自己站在门外。
  不一时,来昭来了,见自己老婆站在上房门外,小声问:“老爷带了酿螃蟹来,要不要摆上两盘?”
  “摆,当然要摆,让六娘和老爷一起吃。老爷带来的东西,却没上桌子,他还以为六娘小气藏私呢。”一丈青道。
  来昭点点头:“那好。”他招手喊在院里玩耍的小丫头喜儿,“你去厨房说一声,让她们把老爷带来的酿螃蟹也装上两盘。”
  “知道了。”喜儿笑嘻嘻应了,转身就跑。
  一丈青在后面摇头:“这丫头……吵到老爷,你就知道厉害了。”
  西门庆垫了两个靠枕在身后,躺得比李瓶儿还要舒适。窗外照进秋季的暖阳,晒在人身上暖暖的。他眯眼瞧着六娘,感慨道:“我成日东奔西走,给你们挣银子,就属你过得最自在了。瞧这小日子,过得比我好多了。”
  李瓶儿坐在炕桌对面,将果碟朝他推了推:“老爷尝尝。”
  西门庆不动:“懒得动,你喂我。”
  “呵呵,”李瓶儿尴尬地笑笑,真想将他一脚踹出去啊。可是她不敢,西门庆还没死呢,还是地头蛇般的存在,黑白两道通吃,她拿什么本钱跟他叫嚣?她转转眼珠,道,“没筷子,您将就一下,自己吃吧。”
  西门庆斜眼含笑看她:“何必那么麻烦,你用手捏一粒递给我就行了。”
  李瓶儿心想,好吧,既然你不嫌我手脏,那我又何必娇情?于是,她伸手拈了一颗果脯,递过去。满心以为西门庆会伸手来接,谁知他撑起上半身,把嘴凑上来,连同她的两根指尖一起含住。
  李瓶儿微愣,赶紧往外抽手,西门庆用牙尖轻咬着不放。李瓶儿吃痛,不敢硬拔。西门庆握住她的手,舌头一卷将果脯吸走了,然后又吸着她的两根指尖,辗转碾磨。
  西门庆的皮相还是很不错的,起码在清河县,要找出似他这般身材魁梧,姿态潇洒,既风流又俊俏,还懂风情的男人,真是难上加难。
  秋阳照在西门庆俊俏的脸上,他眯眼含笑,用牙齿细啃着她的指尖,既不会太轻让她察觉不到,又不会太重让她疼痛。指尖上痒痒麻麻,李瓶儿的心抖了抖。
  若不是知道这是一匹无下限的种马,她可能真就沉沦在这副慵懒大猫咪的景色里了。
  “松口!”李瓶儿又羞又气愤,不管不顾地伸手去拍打他的嘴,西门庆见她肯过来,伸手一拉,搂住了她的脖子,就想先亲个嘴解解馋,谁知绣春进来了。
  绣春刚踏进门,就大大咧咧回话:“六娘,都安排好了,一会儿就能把酒席送上来。”
  西门庆心里暗恨这奴才太不识趣,却又不好当着没收用过的丫头的面和六娘调情,只好松开自己的嘴,用手捏着李瓶儿的两根细白手指。她最近长了些肉,手指不再枯瘦,修长又圆润,指尖修得圆圆的,并没有染指甲,显出健康红润的光泽。
  西门庆爱不释手,又捏了两捏,这才松开。
  李瓶儿趁势收回手,悄悄在桌下用手帕狠狠地擦了又擦,大声问绣春:“倚翠呢?喊她过来伺候老爷喝酒。”
  西门庆皱着眉,刚才的风流调情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板着脸,像刚被从嘴边夺食的恶猫:“叫她干什么?就我和你清静自在地吃顿饭就行了。”
  李瓶儿笑道:“她可是花了六十两银子买来的呢!不多用用,可不是亏本了?”
  “哈,”西门庆不屑地笑笑,“我能六十两把她买来,就能七十两再卖出去,你愁什么?”
  李瓶儿一怔,她这才想起来蒋竹山对西门庆的评价:他家中买卖人口,就是个打老婆的班头,坑妇女的领袖!
  
    
    ☆、第 37 章

  蒋竹山是一位大夫。
  原书中西门庆因杨都督被科道官参论倒了; 圣旨下来; 拿送南牢问罪。其门下亲族一众人等; 都被枷号充军。因这件事; 陈经济才收拾箱笼跟着西门大姐来投奔老丈人西门庆。
  没想到这事也牵扯上西门庆; 他慌了,急忙打点金银财宝; 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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