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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瓶儿记-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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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箫成功地将大公鹅的注意力从月娘的身上吸引到了自己身上,她和大公鹅且战且退,一路打到了门外。
扫把过处,鹅毛纷飞。
大公鹅大怒,在漫天飞舞的鹅毛里更加凶残,眼见玉箫快要抵挡不住,被这一阵鸡飞狗跳吵到的如意儿醒了,她从屋里出来,定睛瞧了瞧,回屋拿了一个小板凳,大喊一声:“玉箫让开!”然后一挥手,小板凳飞出去,端端正正地砸中了大公鹅的长脖子。
大公鹅被砸得脑袋发晕,翅膀也不扇了,凶性渐退,只匍匐在地上怪叫着。
“大娘!”玉箫这才想起屋里的人,嚎叫着冲进去,将月娘从地上搀扶起来,见她一脸狼狈,头发乱得像街上讨饭的叫花子。
“我,我肚子疼……”吴月娘脸色白得像纸,紧紧皱着眉头,双手还捧着肚子。
玉箫将她扶起来,这才发现地上有一小滩污血,顿时惊得魂飞魄散,连声朝外喊:“小玉!人呢?快来人啊!”
如意儿不愧是进府之前在家做惯了粗活的人,一招就将大公鹅放倒。她抽出自己的腰带,把大公鹅结结实实地捆了,听见玉箫的喊声,急忙跑进去。
“快,快去喊人,大娘肚子疼。”玉箫急得脸色白得和大娘不相上下。
如意儿一见,也吓了一大跳,炕上的官哥儿哭得凶猛,她赶紧上前,先将官哥儿抱起来,来不及检查,一边拍哄一边抱着往外跑去喊人。
不多时,能来的都来了,大家齐聚在上房。
孟玉楼看着躺在床上,脸色煞白的大娘,对旁人道:“通知老爷了没?还不快去请大夫!”
小玉吓得战战兢兢:“老爷好几天没回来了,玳安也跟着他走了,已经喊了王经去请,刘婆子也有人叫去了。”
孟玉楼皱着眉:“到底怎么一回事?”
玉箫将事情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孟玉楼没问潘金莲去哪了,而是对抱着官哥儿站在后面的如意儿道:“你过来,我看看官哥儿有没有事。”
众人这才想起官哥儿,如意儿将他抱上来,孟玉楼揭开官哥儿的衣领,只见里面一片红肿,好些地方都破了油皮,手背上也有两道。
孟玉楼的眉头皱得更深:“等下老爷回来,你……你就照实说吧。”
西门庆在妓|院流连了好几天,这日午后,他终于又想起了庄子上的李瓶儿,不顾应伯爵及鸨子的挽留,骑着马出了妓|院。
已近初冬,街上行人神色匆匆,寒风阵阵刮过,西门庆在马背上缩了缩脖子,入目一片荒凉,天边乌云压顶,看起来快要落雪了。
“玳安,庄子上的柴米银炭送去了不曾?不久就要过年,记得多给他们备一点鸡鸭鹅之类的活禽,制成腊味,过年好吃。”西门庆问一旁的玳安。
玳安把手缩进衣袖,笑道:“回头就送,已经备好了。府里进了好些活禽呢,全在厨房院子里养着,每日只会胡乱叫唤。”
西门庆笑了笑:“冬日里,有个活物看着也不错。”
正说着,只见远处有个人影连滚带爬地冲过来,扑到西门庆的马蹄下,哭喊道:“老爷,您快回去看看吧,大娘不好了。”
“你说什么?”西门庆立刻瞪圆了眼,质问扑过来的小厮王经,来不及等他回答,急声吩咐玳安,“你快去街上请太医,我先回府看看。”狠狠打了马一鞭子,哒哒哒地跑远,把王经晾在了原地。
西门庆在街上打马飞奔,路上行人躲避不急,有人眼花一时没认清跑马的是谁,吃了一嘴尘土,便嚷骂道:“赶着去投胎吗?”
后面追来的王经怒骂道:“那是我家老爷西门大官人,再鬼叫把你抓进牢里,好好赏你几板子!”
那人一听是西门庆,把头一缩,咽下嘴里的尘土,顺着墙边快速溜走了。
西门庆回到府里,跳下马背,将马鞭一扔,大叉步往正房走。
刚到正房,就见里面围了一屋子里的人,他粗鲁地分开众人,扑到吴月娘床前,急声问:“这是怎么了?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么?”一面伸手去摸月娘的额头,触手一片冰凉。
西门庆回头问:“请大夫了没?”
孟玉楼小声回答:“请了街上的刘婆子,还没来。”
西门庆连连恨声:“请她有什么用!除了装神弄鬼,她还会干嘛?到底是怎么回事,小玉?玉箫?”
被点名的两个丫头站了出来,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一般。玉箫结结巴巴地将事情又说了一遍。
西门庆一听还里面还有官哥儿的事,顿时气得脸色通红:“把官哥儿抱来我看看。”
如意儿赶紧凑上去,将官哥儿抱给他看。西门庆检查了一番,见官哥儿的脖颈被啄得不像样,要不是如意儿正抱着官哥儿,他恨不得给她一拳:“让你看着官哥儿,你是怎么看的?”
如意儿缩了一下,小声道:“昨晚给官哥儿赶衣服,睡得迟了,我托玉箫姐帮我盯着的。”
西门庆一听又是托玉箫,想起自己上回和如意儿偷情,她也是托玉箫看着官哥儿,不好骂出来,只得扭头骂玉箫:“既然她让你看着,你为何又走开了?”
玉箫最近被吓得胆子小了许多,扑通一声跪到地上:“五娘来了,她说要做绣活,让我去帮她拿,她替我看着官哥儿。结果秋菊找了好半天,都没找着,这才耽搁了。”
秋菊一听,赶紧跪到玉箫身旁,大大咧咧道:“玉箫姐说五娘一定要那件蝶戏花的绣活,我找来找去只有鸟吃果子。我说叫醒春梅姐来找,玉箫又不肯。”
春梅站了出来,骂秋菊:“死奴才,自己不机灵,倒把事情往我身上推!谁让你当时不叫醒我?”
西门庆听得头都大了,一个推一个,听了半天,他都没听清这只鹅是怎么跑进来的。
李娇儿用手帕捂着嘴,插言道:“玉箫不是说她走前五娘留在屋里的么,不如问问五娘。”
站在众人身后的潘金莲这时才站出来,她身穿白绸对襟袄,桃红绣花百褶裙,斜眼看向李娇儿:“二姐,我虽然那会儿是在屋里,可我又不是丫头奴才,人有三急,我见玉箫久不回来,肚子憋不住,去了净房。何必都往我身上推呢?我可没养什么大公鹅。”
李娇儿上上下下扫视她一遍:“五娘,我记得你上午可不是穿这套衣服。既然要回房换衣服,何必还支走丫头替你拿绣活?自己顺手不就拿了吗?”
潘金莲俏脸微红,别别扭扭,难为情地说:“都说了我肚子不舒服,去净房的时候弄脏了裙子,这才赶回去换了一身,谁知道又和玉箫错过了呢?”
孟玉楼静坐一旁,不说话。
李娇儿:“炕上还有你的手帕呢,什么事那么急,连手帕都丢下了?”
潘金莲顿时火大起来:“那是我托着米糕喂官哥儿时用过的,顺手就放下了。官哥儿吃了好些,你怎么不问问如意儿,为什么不把官哥儿喂饱?”
如意儿见火烧到她身上,抱着官哥儿跪下,分辩道:“我睡前喂了官哥儿一次,摸过他的肚子,鼓鼓的呢。”
西门庆被这些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得头又大了好几圈,再也按捺不住,大吼一声:“我问你们,鹅到底是从哪来的?”
☆、第 43 章
鹅是从哪来的?
这个问题问得好; 除了厨房要活禽做年货以外; 谁会没事养这么可怕好斗的鹅啊?
众人齐齐看向躲在人堆后; 探头探脑看热闹的孙雪娥。
孙雪娥穿着一身灰扑扑的深色素面袄裙; 头上仅插着一根银簪; 在这一屋子的娇红嫩绿中,连个陪衬都没混上——主子跟前得脸的大丫头都穿得比她光鲜。
“看着我做什么?鹅又不是我放出来的。”孙雪娥见众人看向她; 连忙摆手替自己辩解。
小玉刚才趁着众人午睡; 溜到外边找了个没人的地方; 偷偷给玳安做鞋; 这时急需说点什么,好把自己从中摘出去:“整个府里,除了厨房有鹅,谁屋子里见过这个东西?”
春梅不放过能痛打仇人的机会:“厨房院子里关着好几笼畜生呢,都有数的; 去数一数不就知道了吗?”
这时,小厮来安进来禀报西门庆:“查过了; 厨房里少了一只公鹅,院子门也没关。大约……”
西门庆沉着脸起身; 朝孙雪娥走去; 众人连忙分路让行。
孙雪娥被他要吃人似的目光看得浑身一震; 心里想逃,脚却像钉住了似的。
西门庆瞪着眼睛,一脚踹到孙雪娥的胸口,将她踹倒在地; 恨声骂道:“贼奴才,让你管着厨房,你就是这样管着的?你的眼睛是干什么用的?青天白日的竟然让凶禽跑了出去。我看你是平时吃得太饱,人一饱就懒得干活了!不饿你几天,你不晓得这府里谁才是主子!来兴,将我的马鞭拿来!”
孙雪娥一听又要打她,忍着胸口疼,膝行两步,抱住西门庆的小腿,哭诉道:“我就是午后睡了一小觉,那竹笼往常都关得好好的,谁没事会让它出来?对了,中午的时候,五娘来过厨房,还踢了笼子好几脚,惹得畜生直叫唤。我说她,她倒跟我吵了几句嘴。过后……过后我就不知道了。”
潘金莲站出来,挑眉撇嘴道:“你偷懒睡觉,倒把事情推到我身上?我看着像那么好欺负的?谁管的厨房,谁自己有数。笼子不关好,连院门也不关,你给谁留门呢?”
孙雪娥怒不可遏:“上回就是你养的猫抓着了官哥儿,还死不承认。这回又来了,没本领就向老天爷借,真是恶人倒打一耙。老爷,老爷,厨房里那么多活儿,又只有我一个人,我还能长了四只眼八只手?要是有人存心使坏,岂是我能防得住的?”
潘金莲:“你看,你看,老爷在这,你还犟嘴胡言乱语!”说着,用手帕捂着脸就开始哭,“老爷,这些黑心烂肠的人,但凡出点事就往我头上扣屎盆子,我也不想活了!”
孙雪娥还待辩解,西门庆被这两个女人的哭诉惹得心烦意乱,一鞭子打到孙雪娥身上,斥道:“闭嘴!”
孙雪娥赶紧闭了嘴,潘金莲也不敢哭了。
玳安听见屋里动静大,一时不敢进去,此时见里面安静下来,连忙小声禀道:“大夫来了。”
西门庆收了马鞭,道:“快请进来。”
潘金莲和孟玉楼连忙避到屏风后面,孙雪娥拖着疼痛的身子也避到了一旁。
老大夫拎着药箱进来,见到躺在床上面如金纸的吴月娘,先是叹了口气,然后凝神把脉。
过了会儿,把完脉,老大夫正要起身,玉箫战战兢兢道:“老大夫,您再看看这里。”一边说,一边伸手将月娘的头侧了侧,露出后脑勺。
西门庆“咦呀”一声,走上前察看,只见吴月娘的后脑勺上头发都掉了好几撮,再摸摸头皮,鼓起了几个小包,裸|露在外的脖颈,更是红肿出血。
他问玉箫:“这是怎么弄的?也是撞的?”
玉箫低着头:“我去的时候,鹅正在啄大娘的脑袋。”
西门庆想笑,好容易才忍住,心想,大活人怎么能被畜生欺负呢?一脚就能将它踹死。为了掩饰自己的脸色,他骂道:“这扁毛畜生,晚上就油炸了它!”又对老大夫道:“老大夫,您再给看看。”
不一时,大夫检查月娘完毕,西门庆亲手抱着官哥儿让老大夫给看看,又诊了一番,才出去外间回话。
西门庆将官哥儿交还给如意儿,跟着老大夫出去。
西门庆让小厮上茶,请老大夫入座用茶。
老大夫拱手谢了,道:“府上娘子受了惊,身下见红,情况不太好,需要卧床静养,切记不可劳心费神。等下我开几副安胎药,煎来吃了。你家小公子……”
官哥儿虽然外面穿着薄袄,但因为是躺在热炕上玩,所以穿得衣服并不多,玉箫还将扣子给他解开了,就怕热着了他。被公鹅钻了这个空子,把官哥儿露在外面的脖颈拧得不像样,又红又肿,还渗着血丝,比吴月娘的后脑勺看着更加可怕。
西门庆心疼不已,恨不得当场就将那扁毛畜生剐上一千刀。
老大夫道:“大官人可千万不要小瞧这种畜生,它一旦凶狠起来,比恶犬更加可怕。不少乡下人家都爱养鹅来看家,比狗还好使呢。”
西门庆算是开了一回眼界,虽然他并不太认同这种说法,总觉得鹅有什么可怕的,但面上还点头表示赞同。
老大夫留下药,临走前又多说了几句:“养孩儿不易,能平安长大更加不易,望大官人多多爱惜。”
西门庆肃目行礼道谢,给了厚厚的赏钱,让下人送他出去。
吴月娘吃了药,精力不济,被鹅啄过的后脑勺一阵阵的疼,没多大会儿,她就睡过去了。
官哥儿也抹了药,中午哭得嗓子都哑了,这会儿窝在奶娘如意儿的怀里,怯懦地看着大家。
西门庆看着这受罪的一大一小,深深叹了口气,继而满脸凶狠地对玳安道:“把下人都给我聚齐到院子里,我有话要讲。”
玳安打了个抖,转身飞奔出去喊人。
西门庆一手握着马鞭,站在台阶上,下面站着府里的下人奴仆,约摸有十几二十人,除了小玉——小玉被留在屋里照看吴月娘。
西门庆用鞭把一下下地击打自己的手心,眼神如狼似虎。
如意儿最先顶不住,抱着官哥儿扑通一声跪下来,其他人见状也赶紧跟着跪下,生怕慢了一步就被拿来做试鞭人。
“哼!”西门庆冷笑一声,“我养着你们,不是让你们来白吃饭的!不乐意在这干的,立刻给我滚!把你们一个个地都卖了,谁家出的银子最多,我就卖给谁!”
女人们都打了个抖,妓|院之类的肮脏地方是出银最多来买人的。男人们也打了个抖,离了西门府里,他们拿什么生存?留在屋里的小玉听见外面这话,打了个冷颤,赶紧起身摸摸吴月娘的额头,又替她掖了掖被角。
“你们一个个过得好啊,午时还能歇歇觉。你们老爷我,一忙起来连夜觉都没得歇呢!”西门庆在台阶前来回踱步,终于敲够了手心,刷的一下将鞭子展开,在地上试了一鞭,声音清脆响亮,如同落雨前的惊雷,惊得众人齐齐缩了缩身子。
西门庆走到奶意儿跟前,伸手接过官哥儿,搂到自己怀里,沉声教儿子:“官哥儿,你瞧着,看爹怎么惩治下人。”
他先是抽了如意儿一鞭,如意儿不敢躲,硬生生忍受了,连喊痛都不敢。
西门庆对着她大骂:“你来是做奶娘的,不是让你按时辰歇觉休息的。官哥儿都没睡,你睡个什么觉?事事都推到别人身上,干脆也不要你了,索性让别人替你奶着官哥儿,你说好不好?”
如意儿磕头求饶:“老爷,饶了奴婢这一回,往后再也不敢了。”
西门庆沉沉地看着她,没再说话,又走到孙雪娥面前,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边往她身上飞甩马鞭,一边怒吼:“后院这么多女人,就数你嘴最多,事最多,动不动就挑拨离间!上回给你的几脚,想来是踢得太轻,你又忘记了吧?自己管着厨房,不收拾整理好,跑了畜生倒往别人头上赖……”
西门庆一边骂,一边打,片刻之间,孙雪娥就躺倒在地,只用双手护着头,身上的衣服割破了好几道,血丝从裂缝处渗了出来。
其他人唬得脸色发白,如意儿垂着头,瞟见孙雪娥的惨状,顿时不恨老爷了。和孙雪娥相比,老爷对她算是手下留了情。
李娇儿、潘金莲和孟玉楼三位小妾站在一旁观看,潘金莲微微翘起唇角,心里高兴不已,恨不能让老爷再多使点劲儿。
西门庆重重抽了孙雪娥一顿,把心里的火气抽散了大半。
他扔下马鞭,对玳安道:“玉箫、秋菊各打五板子,还有小玉,身为月娘的大丫头,竟然人影都没有。你们谁去看着月娘,把小玉替换出来,等她挨了这几板子,再放她回去伺候。”
春梅从地上起身,道:“老爷,我去吧?”
西门庆对着她点了点头,春梅快速进了房,小声跟小玉说了一遍。小玉自知躲不过,只好出去挨了这五板子。
西门庆这回的杀鸡儆猴干得不错,就算没被牵扯进这件事,当众围观了一番抽马鞭打板子,也吓得她们个个都老老实实起来。
只是官哥儿不长进,没学到西门庆的精髓。他本意是想让官哥儿的胆子再大一点,身为男子汉,胆子比女人还小,长大还得了?谁知见识了西门庆的凶残,官哥儿反倒被吓得紧紧闭上眼,把脑袋埋进西门庆怀里,看都不敢看。
西门庆没办法,深深叹了口气,只好抱着他又拍又哄。无论他怎么哄,官哥儿都不肯抬头。
教训完下人,西门庆回了吴月娘房里,孟玉楼、潘金莲及李娇儿跟进来伺候,西门大姐也坐在一旁照顾大娘,亲手端茶递药,擦脸洗手。
吴月娘本来就没睡着,只是被鹅啄得头发晕,才闭上眼睛熬着,等喝了一碗药,感觉略好一些,她摸着肚子,惊慌地问西门庆:“老爷,我的肚子有没有事?”
西门庆见她脸色惨白,素着脸躺在床上,不禁握住她的双手,道:“没事,你放心。好好喝药,过几天就会好起来的。”
吴月娘点了点头,赶紧又问:“官哥儿呢?他好不好?快去抱来给我看看!不亲眼看看他,我不放心,药也喝不下了。”
轻伤不下火线,如意儿只挨了一鞭,立刻打起精神回到工作岗位。听见月娘发话,她立马抱着官哥儿上前。
春梅扶着月娘坐起来,吴月娘先用手揉了揉额头,有气无力道:“我这头晕的……”伸手将官哥儿接过来,从头看到脚,待看到他脖颈处的伤痕时,哭道,“都是我害了你,要是我不睡午觉,不眨眼地盯着你,你也不会被一个畜生给欺负了。以后我再也不睡午觉了……”
西门庆搂住她:“你不要自责,这不关你的事,都是下人们不好,个个只会偷懒耍滑。你还怀着肚子呢,怎能不多休息?”
众人纷纷劝吴月娘,不要再哭了,免得伤了身子,又赞她大度贤惠。
吴月娘哭了一阵,剖白了自己,这才收住哭声,将官哥儿交回给如意儿。
西门庆哄着月娘躺下,道:“你好生歇着,大夫说了,你不能再劳神,先紧着肚里这个吧。至于官哥儿……”说着,看向一旁的其他人,思索起来。
吴月娘一听,就想要爬起来,被西门庆手快把她按了回去。她挣扎着道:“我没事,我能照顾好官哥儿,还有奶娘和丫头们呢!”
西门庆摇摇头:“官哥儿是要好好照顾,这孩子胆子越来越小了,像这样下去,长大也不成气。你肚里这个更不能放松,可不要抓了一个倒落了另一个。”
吴月娘感受着自己还隐隐做疼的小腹,不再言语。
西门庆看向下面的众人,只见潘金莲先站出来,一脸笑意:“不如,把官哥儿放到我那吧?春梅那丫头机灵,一定能照顾好官哥儿的。”
春梅往前走了一步,挺了挺胸,站得笔直,也含笑看着老爷。
李娇儿冲着潘金莲轻笑两声,亦带笑对老爷道:“我平日里也没什么事干,不像五娘,常常要伺候老爷,哪里分得出身照看官哥儿?不如放我那儿,我屋里的夏花儿也机灵着呢!再说,五娘屋里的秋菊……这可是五娘自己说的,说她又懒又馋,没得教坏了官哥儿。”
潘金莲心里不愤,正要还嘴,却见老爷已经将视线转向了一直没出声的孟玉楼。
孟玉楼一直低着头,直到被西门庆看得实在没办法,她才抬起头。她先朝老爷笑了一下,又看了潘金莲一眼,轻声慢语道:“不如,将六娘叫回来?她总归是官哥儿的亲娘。”说完又低下了头。
潘金莲轻轻跺了跺脚,不明白一向跟她交好的孟玉楼为何这时候不肯帮她说话。既然你不想养,说两句好话,让想养的人养着,不是好事一桩么?别人还能记你的情呢!
西门庆经这一提醒,想起了这几日心心念念的李瓶儿,含笑对孟玉楼点头:“还是玉楼说得对,”忽然又想起李瓶儿身子未好全,她不想回府的事情,略一沉吟,“月娘病了,起不了床,又快近年节,你们的事也多。不如,先将官哥儿送去庄子上,和他娘一起养病,等两人都大好了,再一起接回来。”
众人听他这样讲,都没了话,就连躺在床上的吴月娘也没出声。
等西门庆安排好了,月娘才喘着气道:“那明日让小玉也跟着您跑一趟,官哥儿的东西多呢,让她帮着收拾,再好好的送过去,省得落下哪样,官哥儿住得不舒服。”
西门庆扭回头,道:“哎呀,你都病成这样了,快别管这些,有如意儿呢!小玉留下来照顾你,我很快就回来了。”他替月娘掖了掖被角,关切叮嘱了几句,然后站起身,对孟玉楼说:“今晚我去你屋里歇,大家都散了吧!”
潘金莲拧着手帕,扭着腰率先走了,过后李娇儿也带着丫头走了。
孟玉楼站起身,先来到床边,对吴月娘福礼,道:“大娘好生养着,明日一早,我再来伺候您。”然后跟着西门庆回了自己的房间。
孙雪娥被打得极惨,如果条件允许,她真想在床上养十天半个月,可是她不敢,老爷还没吃晚饭,还等着吃油炸大鹅呢!她拖着疼痛的身子,由自己的丫头中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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