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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瓶儿记-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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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想让自己的男人不喝花酒这一条,绝大多数的男人都做不到,除非是家穷得裹不了腹。
西门庆那么有钱,自从每月花30两银子包下李桂姐后,也没见他找李桂姐几回,不过是占着这个坑罢了。
李桂姐见他当了官,骗了自己的姐妹吴银儿,独个儿买礼来府里认吴月娘做干娘。有了这层关系,即使西门庆已经腻了她,彼此间的情谊也不至于断掉,更得了好大一柄保|护|伞。
吴银儿气不愤,被应伯爵指了一条道:“她能认吴月娘当干娘,你不如去认了六娘做干娘。”
吴银儿这才成了李瓶儿的干女儿,名为干女儿,实为西门庆的粉头。
干爹干女儿的故事,真是在哪个朝代都有啊!想原书中李瓶儿死的时候,吴银儿过了许多天才来,还说自己没得到消息。
真是笑话,妓|院里迎来送往,消息最是灵便,这种借口也亏她说得出来。
这个年代的人对妓|女很推祟,特别貌美又有才艺的,简直就像后世的大明星一样,受人人吹捧,不然吴月娘一个官夫人,怎么会认粉头做干女儿呢?
李瓶儿想着事情,发神起来,直到手里的茶盏凉下来才回过神。
她朝绣春笑了笑:“这个可不好办,老爷就不用提了,光说玳安吧,他跟着老爷去妓|院的时候,也能溜出去找两个小粉头陪一陪他呢!”
绣春朝天翻了个白眼,不屑道:“所以我不喜欢玳安。”
“那我提前祝你美梦成真?”李瓶儿轻笑一下,“你的想法是每个女人都想要的,连我也不例外呢!”然后幽幽叹了口气。
绣春为难地看着她,心想,这可难办了,想让老爷只有六娘一个,除非他被雷劈过。
作者有话要说: 万圣节啊!
祝大家胆子壮壮的,敢来吓唬的,全部反弹回去!
谢谢【里海】投的地雷~
么么~~
☆、第 51 章
这日上午; 下了一场小雪。
天气骤然冷起来; 李瓶儿给官哥儿穿上了厚厚的绸袄; 戴着虎头帽; 手腕上套着小金镯; 脖子上挂着金项圈,可爱得像年画上的娃娃一般。
大宝已经被杨素梅接回了家; 因为天气渐冷; 再加上庄子里的事情确实不多; 李瓶儿便让她每日下午来做事就行了。
官哥儿在屋里呆了一会儿; 关不住,直吵着要出去玩。李瓶儿只好抱他去院子里,四处走动一会儿。
院子里的菊花都谢了,树木也光秃秃的,实在没什么可玩的; 官哥儿又吵着要出去外面玩。
李瓶儿被他缠不过,实在怕了他的哭闹。官哥儿自从吃上了肉; 力气渐长,哭声越来越响亮; 一旦哭闹起来简直是魔音穿耳。
她只好妥协; 抱着他去庄子门口。
来宝紧紧跟在她俩身旁护着; 绣春捧来热茶及点心,放到门房里的火盆边温着。
虽然外面也是光秃秃一片,好歹天大地大,不似屋子里跟笼子似的。官哥儿在门口玩得开心极了; 不时用脚踢着土,弄得小羊皮靴子沾了好些泥土。
“咩、咩咩……”一阵羊叫声传来,众人抬头看去,只见秦少正赶着几只羊从路那头走过来。
等到了近前,他有些惊喜地看了李瓶儿一眼,目光炯炯。
相互见毕礼,李瓶儿见他穿着一身新棉袄,脚上也终于穿上了袜子,显得人更加俊朗有神。
李瓶儿朝他点点头,绣春捂着嘴在后面偷笑,她认得出来,秦少正这一身正是六娘之前送给杨素梅的布料呢!
秦少正微窘,深深弯腰作揖谢道:“谢六娘的照顾,在下才得了这身新衣。”
“啊,不谢,不用客气。”李瓶儿没认出他的布料是自己赏下去的,“才下了场小雪,你还去放羊啊?”
秦少正的羊队伍里少了两只羊,还剩下六七只,有白的,有灰的,圆圆滚滚,看起来可爱极了。
秦少正垂着眼睛答道:“放它们出去溜溜,院子里关不住,直叫唤。”
“呵呵。”李瓶儿笑了,这不是和官哥儿一个样么?她扭头问来宝,“不是说把他的肉羊全买了吗?别老拖着,倒麻烦他下雪天还得溜羊。”
来宝答道:“前几日老爷来了,大家都忙着呢,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秦少正:“不麻烦,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官哥儿对大人间的谈话没兴趣,他拉着李瓶儿的手,往羊身边走,嘴里直叫:“骑马,骑马!”
李瓶儿本来站在门坎边的,被他一扯,倒离秦少正近了几分。她把官哥儿往回拖:“这不是马,不能骑,下回老爷来了再带你骑马,乖哦。”
秦少正盯着脚面的眼睛一黯,忽然抬头道:“没事,小公子想骑就让他骑一会儿。反正他人小,就骑这只大羊吧,能驼得动。”
李瓶儿不知不觉地被官哥儿扯到了羊跟前,她道:“这样真的没问题?”
“不会有问题,你放心,我看着呢!”秦少正朝官哥儿一笑,伸手抱起他,把他往领头的大羊身上放。
来宝走前两步,想把小公子接过来,却被秦少正躲开了。
官哥儿一坐到羊身上,就拍着手大笑:“骑马,骑马!”
来宝只好捡起羊脖子上的草绳,紧紧拉着,省得一会儿这羊发羊颠疯,把官哥儿摔着了。
来宝牵着羊,在庄子门前来回踱步,秦少正紧紧抓着官哥儿的小腰,李瓶儿紧跟在一旁。
秦少正偷偷瞧李瓶儿,李瓶儿无意间朝他一望,两人眼神对上,秦少正微微红了脸,率先低下头。
李瓶儿:……
她的心忽然疾跳起来,有点喜悦,又有点紧张。慌乱之下,她嘴里说着:“官哥儿,该回了。”然后抢着去抱官哥儿,想把他从羊身上抱下来。
秦少正还没松手,两人的手瞬间接触,李瓶儿一惊,迅速往后缩回手。
他的手有点粗糙,一挨到便觉得既麻又痒。
来宝一听这话,赶紧扔下草绳,从傻愣愣的秦少正手里把官哥儿抱下来,紧搂在怀里,对他道:“我们进去了,下午我找人去你家牵羊。”
“好,好。”秦少正回过神,低着头不敢看他们。
李瓶儿看着他既窘又羞的纯情模样,情不自禁地轻笑一声,然后领着众人进去了。
直到耳边那一阵环佩钉珰声不再响起,秦少正这才抬起头,握了握拳,一脸笑意地赶着羊回家。
用过午饭,官哥儿躺在热炕上睡着了,李瓶儿歪靠在窗边的榻上发着呆。
她想起一丈青之前跟她说过的——这年头,女人要是没个男人,即使有万贯家财也难守住。
等西门庆死了,看来她势必得再嫁一回。
可是,嫁谁呢?
她不愿意做谁的小妾,也不贪图别人的权势或财力。论起钱财,她现在的资产足够她吃喝不愁几辈子。在不考虑这两方面的前提下,她想找一个真正喜欢她,对她好,还得像绣春说的那样——不能喝花酒,也不能和别的女人调笑——的男人。
她成日闷在这庄子里,除了西门庆,见得最多的男人就是来宝和来昭。
来昭就不必提了,那是一丈青的老公,人家儿子都十几岁了。来宝……这人又太小,才17岁呢!这让她如何下得了口?她可没有姐弟恋的癖好。
原书中各人物的年龄都有些模糊,细对时,发现有好几处都对不上。但不可否认的是,西门庆没两个月就要死了,死时33岁。他比潘金莲大三岁,潘金莲和吴月娘同岁,她俩又比李瓶儿大三岁。
这么一算,李瓶儿小西门庆六岁,今年……该是27岁?
27岁!
这让本来才22岁的李瓶怎么接受?
李瓶儿把手里略凉的茶盏放下,板着一张脸。本来她还以为这具身子才24岁呢,想着多两岁不要紧,平白无故的近三十岁了,让她如何能欢喜?
绣春凑上来,重新换上一盏热茶,问:“六娘,怎么了?”
李瓶儿暗叹口气,道:“没什么。你下去歇着吧,我这里不用人伺候了。”
绣春笑笑:“睡不着,我去拿针线篮子过来和六娘一起做吧?”
“也好。”李瓶儿无精打采道。
绣春拿来针线篮子,两人开始做针线活儿。
李瓶儿才绣了几针,放下针问绣春:“杨娘子家的那位小叔子,今年多大了?”
她观他的长相和行为举止,瞧着不像来宝那般才十几岁的样子,心里抱了一点期望。
绣春仔细想了想,回道:“不清楚,不过听杨大姐说过一句因为家穷,她小叔子才被耽误了,想来应该很大了吧?怎么也得有二十几岁了。”
李瓶儿点点头,眯眼笑起来。
绣春见她开心起来,凑趣道:“六娘是打算给他介绍一个媳妇?”
李瓶儿:“去,去。关我什么事,他自己有大嫂呢!”低头又拈起了针线。
来宝找人去杨家牵了羊,一并将银钱结清,价钱给得很足,喜得杨素梅连声道谢。
等来宝走了,杨素梅捧着手里七两多的银子,笑着对秦少正说:“这下好了,总算能替你娶个媳妇了!”
这时候的乡下人家,女方家要的彩礼一般是五两。这个数字对于西门庆之类的有钱老爷来说,不过是打点一个看得过眼的粉头的赏钱,但对穷苦人家来讲,这笔钱就能娶到一个很不错的媳妇。
连彩礼钱都没有,谁乐意嫁给你啊?
杨素梅看着眼前白花花的银子,买这几只羊,一进一出之间,倒也净赚了好几两。六娘素来是个心善的,想必不会催逼她还钱,等她慢慢做工还就是了,倒是小叔子的婚姻大事得抓紧。
她道:“你就要23岁了,再不说媳妇,往后拖一拖,年龄更大,人家姑娘们也不乐意呢!”
秦少正坐在椅子上,低垂着头,看着放在膝盖上的左手。
这只手,刚才触碰过六娘的指尖,小小的,轻轻的,软绵绵的。可惜对方就像水里的鱼儿一样滑溜,一触即离,只留下他在这里空回味。
“哎,少正,我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杨素梅说了半天,见小叔子一声不吭地低着头,便大声喊了他一句,又笑起来,“到了年纪,谁不娶媳妇啊?你也不用害羞,喜欢什么样的跟我说,我去打听打听。”
秦少正抬起头看了嫂子一眼,复又低下头,沉声道:“先不急着娶媳妇,把钱先还了。我们不能仗着六娘心善,就拿她的钱花得心安理得。我再等两年也没事,好姑娘是不会嫌弃我老的。”
杨素梅心里本就对六娘有一份愧疚,被小叔子这样一说,脸上讪起来,道:“那也行,听你的,先还六娘。等明年开了春,你的腿脚差不多也好了,我继续去庄子里干着,最迟明年年尾,一定能给你娶上媳妇!”
她越说越激动,舒服地叹了口气,又道:“等你成了家,我也算对得起你死去的大哥了。”
这句话一说,两人都沉默下来。一个想起了死掉的丈夫,一个想起如父般的兄长。
过了许久,秦少正道:“嫂子,下午我和你一起过去,当面谢谢她,不能失了礼数。”
杨素梅:“我谢她就行了,我给她多磕几个头。你是外男,也不知她……”
秦少正很固执:“我和你一起去,她若不肯见……也就算了,多少是我的心意。”
杨素梅:“那好吧,晚一点我们一起过去。”
李瓶儿正和绣春做着针线活,一丈青在外间门口禀道:“六娘,杨娘子过来了,说有事找您。”
“哦?让她进来吧。”李瓶儿收起手里的针线。
杨娘子进来,先给她磕了个头,然后递上一包银子,口里道:“多谢六娘照顾我们。家里宽松了许多,卖完羊余下这七两多的银子,零碎散钱不敢拿来给六娘,这七两先还上,剩下的三两银子,一旦手里有了立马就还。”
李瓶儿点点头,让她起来。
绣春伸手接了钱,笑着将杨素梅扶起来。
李瓶儿让绣春给她搬了个座儿,绣春又上了一杯茶来,杨素梅连连摆手,不敢喝。
李瓶儿也不逼她,笑问:“家里可都好?你小叔子腿脚好了没?若是手头不方便,不用急着还我钱。”
杨素梅坐着不自在,干脆站起身来,笑道:“托六娘的福,家里都好。小叔子也好,明年开春就差不多了,也能出去做工。”
站着说了两句,看着李瓶儿和善的脸,杨素梅的话匣打开了:“现在我唯一心焦的就是小叔子的婚事。本来吧,我说先不您的钱,把媳妇给他娶上了再说,”说着,她就不好意思起来,“还是他说了我一顿,才把我醒转过来。他说自己不急,明年年末再娶也是一样的。”
“哦,”李瓶儿假装不经意地问道,“他多大了?”
“开年就23了呢!这在乡下,已经属于老光棍了。”
“23啊?”李瓶儿在心里叹了口气,比现在的她小了四岁,让她情何以堪?胸腔中积蓄了一下午的奇怪情绪消散了一些,她又道,“是该成家了。你打算给他找个什么样儿的?”
“像我们这样的人家还能找什么样的?不敢要求家底,只好人好、身家清白的黄花大姑娘就成。”杨素梅乐呵呵道。
李瓶儿的奇怪情绪再次消散了一点,淡笑道:“也是。”
杨素梅忽地想起她小叔子还在外面候着,便道:“他说要特意来谢谢您,就跟着我一起来了,就在外边,您看……”
李瓶儿闻言看了一眼窗外,秦少正正站在院里的大树下,脸对着外面那道墙,没看向这边。
她忽然觉得意兴索然起来,道:“不用了,我不好见外男的。你们的心意我心领了,你下去忙吧。”
杨素梅慎重地再次道谢,这才转身出去。
李瓶儿低头喝了几口茶,抬头看向窗外时,树下的人影已经不在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杆及墙壁。
☆、第 52 章
这日; 西门庆忙完事情; 在书房内赏雪。
雪下得越发大了; 鹅毛一般; 纷纷扬扬。
西门庆看了一会儿; 觉得身上酸痛得厉害,可又不想躺下; 看着窗外的大雪; 他担心起庄子上来; 暗自叹了口气。
像这种天气; 也不宜出行,衙门里事多,家里事也多,连点空闲都腾不出来,也不知那母子俩在庄子上有没有冻着; 饿着。
这么想着,他便喊王经:“王经; 你去跟来安说,让他再送几筐上好的炭去庄子上; 肉菜也多拿些。这种天气不好出门; 她们若缺了什么; 拿着钱都没地方买呢。你叫他们跑一趟,不要怕雪大,赶着骡车,中午用过点心就走。”
王经应了; 赶紧下去找来安吩咐事情。
西门庆独坐了一会儿,让人将应伯爵和温秀才请来一同赏雪,喝酒行令。
粉头郑爱月忽然让人送礼来,两盒点心及一包她亲口嗑的瓜子仁儿。
瓜子仁儿只有一小捧,用一方结穗汗巾裹着,西门庆还来不及吃,被应伯爵一把抢了扔进嘴里。等西门庆去抢时,已经不剩下什么了。
郑爱月毕竟是娇滴滴的姑娘家,用这种小意笼络西门庆而已。难道她还真的嗑个十斤八斤的,让西门庆用篮子来装啊?
黄四又走拜见,一是还西门庆的银子,二是求他帮忙解决自己岳父的人命官司案子。
西门庆想着不过是写个贴子的事情,便应了。
黄四千恩万谢,约定过两天在妓|院摆酒请西门庆。
西门庆本来不想去,雪虽然有些大,可他惦记着官哥儿,寻思这两日还是得抽个空去一趟。
应伯爵在一旁煽风点火:“大哥,你若不去,他就难过死了,这也是黄四的心意。反正雪这么大,也没法去哪里,不日就让黄四孝敬我们去妓|院里好好玩一日。”
西门庆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好答应下来。
等黄四走了,三人继续喝酒行令。
说说笑笑了一回,西门庆让王经拿了三盘瓜子摆到桌子上。
他从腰间抽出自己的汗巾,铺在手边,边喝酒边嗑瓜子,嗑了并不吃,将瓜子仁挨个放到汗巾上。不一时,便积了一小捧出来。
应伯爵奇怪地问:“虽然爱月儿送来的瓜子仁被我抢来吃了,大哥,你这是馋瓜子了?”
西门庆笑笑,并不搭话,斜眼瞅了他一眼,继续嗑瓜仁。
应伯爵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哎呀,你看我笨的!这是给爱月儿的回礼吧?”
西门庆摇摇头:“趁着下午下人们要去庄子上,让他们带给六娘,也让六娘尝尝今年新出的瓜子。”
应伯爵拍手大笑:“大哥不愧是常在妓|院行走的人,这般会讨女人欢心!”
西门庆笑眯了眼,嗑着瓜子道:“你是看见的,我一身的事儿,日日不得闲,只好先送包瓜子过去表表我对她的情意。”
西门庆嗑了一大把瓜子仁,用汗巾裹好,递给王经:“你交给来安,让他小心收好,下午给六娘送过去。就说是我亲口嗑的,让她也尝尝。再拿三罐新进的衣梅顺路带去。等回头闲了,我立马就去看她和官哥儿。”
王经小心接了,转身出去找来安。
下午,来安带着小厮,赶着两辆骡车去了庄子上。
他给李瓶儿磕了头,恭敬地将手里的描金盒儿递上去,垂头道:“这是老爷亲口嗑的,说是今年的新瓜子,让六娘尝尝。还有三罐衣梅,给六娘润喉。”
绣春把盒子接过来,递给李瓶儿。
李瓶儿不急着看里面的东西,笑着对来安说:“辛苦你了,大雪天还累你跑这一趟。让来宝带你下去喝壶热酒,暖暖身子。”又赏了他三钱银子。
来宝磕头谢了,爬起来就退了出去。
六娘一惯大方,赏钱也给得最多,大家都喜欢替六娘办事。只要你把她的事情办好,随你落下多少银子,她都不管。不像五娘潘金莲,明明要买一两银子的东西,她硬是能只给你九钱银子,买的不好还要骂你,动不动就威胁要叫老爷来打你。
来安欢天喜地,跟着来宝下去吃饭喝酒。
李瓶儿看着桌上的小盒,最终还是打开,只见里面盛着一方裹成团的藏青色竹纹汗巾,想了想,拆开来看,内里是一包瓜子仁。
李瓶儿笑着对绣春道:“我刚才听错了?还以为是老爷亲手炒的瓜子呢,没想到是亲口嗑的。”谁耐烦吃他的口水?恶心死了!
绣春笑眯眯道:“这是老爷记挂着六娘。”
李瓶儿问她:“你吃不吃?想吃就给你。我最近有些上火,不能吃炒货。”
绣春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我也不要。”
“没人吃,那只好扔了。”李瓶儿一边说,一边将瓜子仁全倒进脚边的火盆里。
绣春吓得赶紧看一眼门外,见无人才小声道:“六娘不怕老爷知道了生气?”
李瓶儿悠闲道:“怕什么,难道你会出去乱说不成?再说,我又没把他的汗巾一起烧了。回头你叫小丫头把老爷的汗巾洗洗,和他的衣服放到一起。”
绣春定了定神,道:“知道了。”
李瓶儿拿起衣梅瞧了瞧,罐子封得严严实实,显见还没开封过,便让绣春打开,取了一粒放进嘴里,酸酸甜甜,顿时口水四溢。
“这个好,这几天屋里烧着火盆和火炕,我正觉得喉咙有些不舒服呢!”李瓶儿尝了一粒,又夹了一粒送到绣春嘴里。
绣春含着吃了,高兴得眉开眼笑。
过了两日,应伯爵赶早来到西门府上,硬将西门庆拉到妓|院里去。
郑爱月儿和西门庆在床上火速来了一场。事毕,郑爱月儿将李桂姐告了一状,说她和王三官勾搭上了。
西门庆听了大怒,脸色铁青,他每月出三十两银子包着李桂姐呢!哪里能容她和别的男人有一腿?
郑爱月儿抿嘴偷笑,道:“老爷,我有一计,包你报了这个仇!”
原来,王三官的娘也是个不安分的。丈夫虽然死了,她却还年轻,守不住,常借着文嫂儿和别的男人私通,只是做得隐密,没被外人察觉而已。
郑爱月道:“你找到文嫂,先图了林太太,不愁王三官的娘子不是你的。”
西门庆听应伯爵夸过,说王三官的娘子生得极好,兼又是六黄太尉的亲侄女,他的心顿时痒痒起来。
有了这么一桩事在心上,西门庆度日如年,把思念李瓶儿及官哥儿的心淡得不能再淡了。近期,他的人生目标就是先勾搭林太太,再图黄氏。
西门庆从妓院回来,立马急吼吼地让玳安去寻文嫂儿。
林太太先是拜倒在西门庆的潇洒英姿下,接着又被他的床上功夫给征服了,两人打得火热。
西门庆志得意满,有了这个新鲜甜头,便把去庄子上的事情一拖再拖,只叮嘱下人送些日常用物过去。
等他终于腻歪了林太太,振作精神准备去庄子上时,忽然得到消息,确认自己即将升官,由副转正,又收到京中急报,要各省提刑官火速进京朝见谢恩。
这是大事,西门庆不敢马虎,回到后院对吴月娘嘱咐一番,又派人去庄子上知会六娘一声,然后急忙忙收拾行李,和夏提刑一起进京去了。
李瓶儿见了府里派来的下人,听了回话,心里高兴得很。
这厮总算走了,这一走,少说也得近一个月,总算不用再提心吊胆的害怕他会突然出现了。
李瓶儿撒了欢,日日哼着歌,优哉游哉地过自己的小日子,官哥儿却不太快乐。
因连日天气不好,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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