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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瓶儿记-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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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瓶儿撒了欢,日日哼着歌,优哉游哉地过自己的小日子,官哥儿却不太快乐。
  因连日天气不好,极度寒冷,大宝又太调皮,如果被关在屋子里,他会上窜下跳,把屋子搞得一团糟。所以,杨素梅这几天就不带儿子来庄子上,怕他糟蹋六娘的房间。
  正好家里的羊也卖光了,小叔子腾出手来专门带着大宝。
  外面雪大,秦少正不许大宝出去玩,只关在屋里,随他跑跳。
  可家里太清贫,放眼一望也没几件家具,更别提玩具了。大宝发起脾气,在屋里大哭大闹,吵着要娘。
  他一直嚎了两个多时辰,秦少正被他吵得不胜其烦,只好把他裹得厚厚的,领到屋外玩耍。
  屋外大雪稍霁,大宝玩心重,又不怕冻,玩着玩着,竟然一路走到了庄子后门口。
  杨素梅每日带大宝来庄子都是从后门进的,所以大宝认得这里,一来就直奔后门,挣开秦少正的手,跑上去敲门。
  秦少正赶紧拉住他:“你娘在做事呢,不能去吵她,我们回去吧?”
  “不回!”大宝喊道,“那我在这里等娘。”
  地上落了厚厚一层雪,大宝蹲下开始玩雪。他把雪团成一小团,再踩散,再团,再踩,玩得不亦乎。
  秦少正遥望着庄内,只能看到层层叠叠的屋顶,里面隐隐传来说话声。他想,这里面一定没有六娘的声音,离外墙近的是厨房和下人房,六娘怎么会来这里呢?
  看了会屋顶,扭头看到大宝正在踩雪,吓了一大跳,赶紧拦住他:“你想玩雪,我给你堆雪人就是了。别再踩雪,小心棉鞋会打湿。”
  官哥儿在家关了几天,今日又没见到大宝,他开始发脾气,哭闹不止。
  众丫头哄了他一上午,个个累得精疲力尽。
  用过午饭,李瓶儿看着窗外雪小了些,便让绣春给官哥儿穿厚点:“我们带他去院子里走一圈,不出庄子,让他闻闻外面的新鲜空气就好了。”
  小孩就这样,在外面呆惯了、和小孩玩惯了,家里就关不住。再说,官哥儿也没到认字的时候,又没有动画片哄他,不哭闹才怪。
  绣春给官哥儿穿戴好,想起了什么,忽然笑了,对李瓶儿说:“幸好如意儿回去了,要是她还留在这,保管她现在也哄不住官哥儿。”
  绣夏也笑:“官哥儿壮实了好些,人也调皮了,奶娘哪里抱得住?”
  一丈青道:“还是老爷说得对,男孩子就得多跑跑跳跳,哪能一直窝在奶娘怀里?就是女孩儿也没这种养法。”
  屋外寒冷,绣春收拾好官哥儿,交给一丈青抱着,自己回里间找出李瓶儿带来的黑色貂鼠皮袄给她披上。
  李瓶儿看着身上的皮袄,道:“用不着穿这个吧?随便找件斗蓬就行了。”
  这可是皮草呢,在草根李瓶看来,这就是极高档的货,她怕一个不小心蹦了火星,那就太可惜了。
  绣春替她系好领结,道:“皮袄买来就是穿的,六娘不穿难道想送人?”
  是哦,原身李瓶儿死后,这件皮袄被潘金莲要去,穿出门做客,很是出了一阵风头。为了这事,吴月娘和潘金莲又大吵一架。
  李瓶儿摸摸身上光滑的皮袄:“你说得对,就穿它吧。”
  宁愿自己穿烂,也不能便宜了那两人。
  一出了上房,官哥儿不肯让一丈青抱,从她怀里挣扎下来,踩着小羊皮靴跑得飞快。
  大宝和他一起玩耍时,曾带他去杨素梅做事的地方玩过。官哥儿越来越聪明,他记住了这条路,一路跑出院门,顺着石径小路往厨房那边跑去。
  一群人在他身后一边呼喊一边追撵。
  官哥儿跑到石径尽头,出现了两条分岔路口,一条稍长的小路直通后边的厨房,一条稍短的则通向后门。
  官哥儿停在原地,左右看了看。忽然,他听见后门外有大宝的欢笑声,便笑着朝后门跑去。
  “官哥儿,不能去,那是后门。”绣春跑得气喘吁吁,又不敢下死力追,生怕吓着了官哥儿,连累他摔跤。那样的话,老爷是不会放过她们的。
  李瓶儿的脚不给力,再加上雪地又湿又滑,不好走,她扶着腰对身旁照顾她的一丈青道:“你快跟上去看着,我自己慢慢走。”
  一丈青看看前边,那几个丫头都年轻,她也担心官哥儿出意外,便丢下李瓶儿,紧追了上去。
  
    
    ☆、第 53 章

  官哥儿跑到后门; 只见门房紧闭; 看守后门的婆子从门房出来; 脸上笑成了一朵菊花; 弯着腰热情地说:“官哥儿; 您怎么来了这里?”
  “开门。”官哥儿指着门,奶声奶气地喊。
  “哎哟; 外面雪大; 无事不能开门。”
  “开门; 开门!”官哥儿急起来; 离得近了,他能清楚地听见大宝就在门外。
  绣春跑得直喘气,终于追了上来。
  她一把抱起官哥儿,哄道:“六娘只说在院子里走走,可没说能出去外面。”
  婆子见了绣春就讨好地说:“外面冷; 要不绣春姑娘带官哥儿进来坐坐,烤烤火?”
  绣春道:“不了; 六娘还在后边呢。”
  官哥儿在绣春怀里挣扎:“大宝,大宝。”一手指着门外。
  绣春仔细一听; 笑了:“果然是大宝。”
  一丈青疾走过来; 听见她的话; 道:“原来是大宝在外面啊?那把门打开吧,让大宝进来陪官哥儿玩会儿。就在这里玩,不要进六娘的屋子了,省得回头不好收拾。”
  一丈青对大宝的破坏力心有余悸; 真不知道杨娘子家那么穷,怎么养出这么精神充沛的儿子来的。
  婆子笑着打开了后门。
  “娘!娘来了?”大宝听开门响,朝后扭头看。他身边堆着一个巨大的雪人,用路边捡来的枯枝做了鼻子、眼睛和嘴巴。
  “大宝!”官哥儿一见大宝就大喊大叫,同时他也看到了那个雪人,眼里直冒光,说什么也要下来。
  绣春抱不住他,又怕摔了他,只能小心翼翼地把他放下。
  官哥儿立马跑到雪人身边,左看右看,想摸又不敢摸。
  秦少正立在一旁,见了官哥儿就打招呼:“小公子好。这是雪人,你喜不喜欢?”
  官哥儿猛点头:“喜欢!好看!”说着,伸出手想去摸雪人的鼻子。
  秦少正握住他的手,柔声道:“不能摸,雪冻手呢!看看也就罢了。”
  一丈青是媳妇子,儿子都十几岁了,自然不像年轻小姑娘那般脸皮薄。而绣春在西门府里呆了这么些年,见惯了老爷的没规没矩,她对年轻女子不可轻易见外男的习俗真没放到心上。
  两人见了秦少正,都点头同他打招呼,然后站在门边看着官哥儿和大宝玩耍。
  李瓶儿穿着貂鼠皮袄,一路急走,走得粉脸通红。等她快走到后门口时,一丈青听见动静,急忙过来搀扶她。
  李瓶儿走到门边,看见官哥儿正和大宝玩得开心,便笑了。
  秦少正立即躬身向她行礼,李瓶儿回了礼,然后相对无言,整个后门只剩下官哥儿和大宝的欢笑声。
  雪人只有一个,大宝认为这个是自己的,不许官哥儿碰雪人。官哥儿急得不行,眼泪汪汪地看着李瓶儿。
  那副要哭不哭的模样,让李瓶儿心疼不已。
  秦少正哄官哥儿:“大宝调皮,我们不理他。现在也给你堆一个好不好?”
  官哥儿收回眼泪,拍着小手喊:“好!”
  绣春玩心重,立即道:“那我去厨房找根红萝卜来做雪人的鼻子。”
  官哥儿听见这话,想起娘给自己穿衣服的样子,拍着手又叫:“衣服,衣服也要!”
  绣夏抿嘴笑:“那奴婢回去找块布,当雪人的披风。”
  两个丫头都跑回去了,一丈青见秦少正手上连双手套都没有,一捧捧地堆雪做雪人,片刻功夫,他的手就冻得红通通的了。
  一丈青道:“六娘,我去泡壶热茶吧?你看他的手冻的。”
  李瓶儿赶紧道:“你快去,再拿些点心来。”
  一丈青转身去了。
  李瓶儿朝外走了两步,对秦少正道:“天太冷,要不别弄这个,回头冻着了你,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秦少正蹲在地上,手里不停的忙活,闻言扭头朝她笑了一下,道:“没事,孩子们喜欢,再说雪多得是呢!”说完,他才发现围在六娘身边的一群人不见了,只剩下他俩。
  他心里很激动,心脏怦怦地跳着,雪也变得烫手起来,他低下头,手上的动作快了几分。
  秦少正是干惯了粗活的人,手上有力,没多大会功夫,一个光秃秃的雪人就堆好了,和原前的那个并肩站在一起。
  大宝在地上玩雪,官哥儿怕冻不怎么碰雪,他四下看看,踩着雪摇摇晃晃地捡了几根枯枝,递给秦少正,再指指大宝的雪人身上的眼睛和鼻子。
  秦少正把枯枝接过来,对官哥儿说:“这个不好看,侍候你的丫头们不是回去拿衣服了吗?雪人穿衣服才好看。”
  官哥儿听懂了,朝他笑笑,便走到大宝跟前,看着他在地上胡乱玩雪。
  秦少正的脸有些红,也不知是冻的还是激动的,他一边盯着两个孩子,一边悄悄往李瓶儿身边走了两步。
  李瓶儿正含笑看着官哥儿,察觉到他走近,看了他一眼,客气道:“谢谢,让你受冻了。”
  秦少正低着头,无意识地搓着自己发红的一对手掌,轻声道:“这不算什么,你不必放在心上。”
  李瓶儿:“嗯。”
  秦少正继续搓着手,直到手心暖和起来才松开。他犹豫了半晌,吞吞吐吐道:“我听嫂子说,府里的老爷脾气暴躁。虽然这么说很唐突,但我还是想说,你多保重自己,遇见他发火就躲开,别硬碰硬,会吃亏的。”
  村里打骂老婆的男人不是没有,甚至有四五个呢。秦少正听得多,见得多,一听嫂子那样说,第一时间就担忧六娘的安危。
  李瓶儿讶然,他这是在关心自己,顿时觉得心里暖烘烘的。
  忽然想起自己上次的冷漠,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释道:“那天,听说你来了,我不好见外男的,所以没让你进来,你别生气。”
  秦少正早就猜到是这样,忙不迭道:“没生气,没生气。”
  气氛又沉默起来,秦少正偷偷瞧李瓶儿,见她穿着昂贵的皮袄,一张粉脸躲在皮袄中,鲜嫩得像枝头的梅花,怎么看怎么稀罕。
  他只瞧了一眼,心就像被人敲了一下似的,立即低下头。
  李瓶儿站得有些冷,动了动脚,没话找话道:“我听说,你嫂子要给你娶媳妇?好事若成了,记得告诉我,到时我会送礼过去,也沾些喜气。”
  秦少正俊脸通红,不好意思地说:“没这回事,你别听嫂子瞎说。”
  李瓶儿笑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秦少正的耳朵也红起来了:“我暂时不想那些,只想帮着嫂子把大宝好好养大。”
  李瓶儿看了他一眼:“慢慢来吧,日子总会好起来的。有几个人是一生下来就好命的呢?”
  秦少正听了这话,大着胆子又看了她一眼。心内暗想,必定是老爷不怜惜她,像这种有权有势又贪色的官老爷,最是见异思迁。不然,她也不至于被人打发到清苦的庄子上来了。
  他替她惋惜,劝慰道:“做人总得往前看,你有官哥儿,守着他好好过。等官哥儿长大,你就能享福了。”
  事实上,杨素梅并不是一个嘴碎的人。她仅仅在家念叨过一句庄子上的老爷好吓人,威严得可怕。秦少正虽然没见过西门庆,但他不像杨素梅,毕竟是在城里做工一年的人,平时也听说过西门老爷的事迹,无非是些钱财无数,霸女无数之类的恶言恶行。
  这可真是一朵鲜花插到了牛粪上啊!
  西门庆这坨牛粪还什么都不知道,他正顶风冒雪地赶着进京呢!
  李瓶儿听他说得怪怪的,当下也没多想,顺嘴回道:“你说的是。”
  她朝后边看了看,一丈青及几个丫头还没回来,便问秦少正:“你心里……想找个什么样的姑娘?”
  秦少正眼睛发亮,却不敢看她,低头用脚蹍了蹍雪,略羞涩道:“人好就行。”
  李瓶儿笑起来:“那也得找个年纪差不多的吧?大几岁能接受吗?”
  秦少正鼓起勇气,又看了她一眼。
  李瓶儿虽然今年27岁,还生了一个孩子,但长相是顶尖的,再加上保养得宜,身边伺候她的丫头又多,这几个月心境宽松,养得更加好了,看起来如同少女一般。
  秦少正只觉得每次见她,都如同直面阳光一样,亮得晃人眼睛。等缓过了那阵,才敢再看第二眼。
  他以为她还很小,估摸着可能也就十八、九岁。这样一算,自己倒是比她大了不少,心里顿时失望起来。
  秦少正想了想,认真回答:“如果她不介意我的年纪,我怎么样都可以。”
  李瓶儿:“你23岁?”也是,这时候村里适婚的小姑娘几乎都是15、6岁,他跟人家比起来,的确是老了一大截。
  李瓶儿反过来安慰他:“你模样好,又肯吃苦,还很能干,我相信会有姑娘慧眼相中你的。”
  秦少正得了这句赞语,心里欢喜无限。
  一丈青拿了热茶及点心出来,看到六娘和秦少正站在一起,聊得开心,她微微皱了皱眉,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走近问道:“六娘,茶水来了,我还笼了一个火盆,不如进门房烤烤火,喝点热茶暖一暖?”
  李瓶儿赶紧招呼秦少正:“你也来,烤烤手,喝口茶再吃些点心。”说完,又招呼官哥儿和大宝进来。
  两个孩子都不肯进来,官哥儿还等着给他的雪人打扮,死活不肯答应。
  正好,绣春和绣夏来了,两个丫头帮着打扮雪人。
  小孩子火力旺盛,从不耐烦烤火,两个小丫头又还年轻,玩心重。到了最后,只有李瓶儿、秦少正及一丈青进了门房。
  看守后门的老婆子在收拾好火盆之后,就避出去了。
  一丈青在门房内摆好桌,倒了两盏热热的松子果仁泡茶,端给秦少正的那盏里面放着好些果仁,李瓶儿那碗则全是茶水,没一粒果仁。
  这是李瓶儿的喜好,她不喜欢在茶里面放乱七八糟的东西。
  相互请过之后,各自端茶喝了。
  秦少正将茶盏里的果仁细细嚼了,咽下。
  一丈青客气地请他吃点心:“再吃些点心吧,这么冷的天,难为你还给官哥儿堆了个雪人。”
  秦少正放下茶盏,朝一丈青笑了笑:“青婶,不要这样说,是我考虑的不周全,应该在院内堆的。堆到外面,小公子想看都不方便。”
  一丈青将点心往他那边推了推:“不用再堆了,雪一停也会化掉。官哥儿就是看个稀奇,若是冻坏了你,我们也过意不去。”
  李瓶儿点头赞同,对一丈青说:“我房里还有衣梅,你去取一罐来。”
  一丈青顿了顿,还是去了,留下李瓶儿和秦少正两个人坐在门房内。
  秦少正垂着眼,既喜又犹豫,孤男寡女独坐一起,很容易招人话柄。顿了顿,他满面羞红,道:“我该出去了。”心里却很期盼对方能留住他。
  李瓶儿很欣赏他这副纯情又略带羞涩的模样,这才是正经男人的样子么!哪像西门庆那匹种马,见到美女就两眼放光,恨不能把眼珠子粘到人家身上去。
  李瓶儿笑道:“外面冷,你再坐坐。有丫头看着呢,大宝不会有事的。”
  秦少正背心出汗,心里滚烫,放在膝盖上的手紧了紧,嗫嚅道:“你……”
  恰在这时,绣春嘻嘻哈哈地进来了:“六娘,我倒两碗茶送出去。我说让官哥儿回来喝点热茶,他和大宝玩得开心呢,死活不肯进来。没办法,我只好端两碗出去给他们喝,好去去他俩身上的寒气。”
  秦少正迅速从凳子上起身,李瓶儿止住他,道:“你坐,不要拘束。”
  绣春一边从壶里倒茶,一边笑道:“是呀,老人家您坐着,我自己来就是了。”
  秦少正更加坐立难安,神情局促。
  李瓶儿忍不住笑,斥责绣春:“你别逗他,人家是老实人,不经逗。”
  绣春笑嘻嘻的:“秦二哥,你别见怪。”然后端着两盏茶跑出去了。
  绣春出去了,秦少正依然脸色微红,喃喃呐呐道:“我、我也不是老实人。”
  李瓶儿替他续上茶:“这得看跟谁比。”跟西门庆比的话,秦少正可就老实得不能再老实了。
  秦少正见她亲手替自己续茶,赶紧站起来:“多谢六娘。”
  “你坐,不要这么客气,弄得我都不自在了。”
  “嗯。”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西顾的营养液~
    
    ☆、第 54 章

  等绣春一出去; 秦少正的脸色正常了许多; 神态也自然起来:“六娘; 你、你可是被府里的大妇赶出来的?”
  像这种官老爷贪花恋色强抢民女进府; 过后恶毒大妇不容; 将美貌小妾赶出来的故事他不知听过多少。更何况在城里做工的时候,闲时听工头讲过; 清河县最恶霸的当属西门庆; 但凡被他看中的; 没有不被他搞到手的。
  比如武大的老婆潘金莲; 被他俩合伙害死了,然后一顶小轿将潘金莲接进府;再比如花公子的老婆——也就是李瓶儿——也被西门庆看中,可惜人家不理他,等花公子死了,那小媳妇招赘了街口上的大夫蒋竹山; 好日子没过多久,又被西门庆使计让几个赖皮将蒋竹山坑了一顿; 还惹上官司。
  官官相护,那小媳妇没奈何; 只能含着眼泪进了西门府。
  秦少正没想到; 他有生之年; 竟然见到了这位可怜可叹的小媳妇本人。
  这么一想,秦少正再看向李瓶儿的目光就怜惜了许多,眼里柔得能化出水来。他道:“你要想开些,日子总能过下去的。”他握了握拳头; 暗恨自己没本事,除了打西门庆一顿,就再也没别的办法了。
  可是,西门庆的麻袋也不是那么好套的。他进进出出,身边永远跟随着两三个小厮,机会难寻啊,除非他武力过人。
  李瓶儿被他的目光看得低下了头,小声道:“老爷进了京,据说又要升官了。”西门庆这次进京,能从副职转为正职,可不是升官了么!
  秦少正目光沉沉,也垂下了眼睛。
  李瓶儿又接着道:“连日来,他总说自己身子不好,酸痛不止,吃了无数药丸也不顶事。我看他……身子亏损得厉害,大约……”
  秦少正抬起头,眼里闪出希望的光芒。暗想:痛得好!活该,报应!像这种恶霸就该早逝!可见头上还是有青天的。
  李瓶儿抬头看着他,冲他娇羞地笑了笑,复又低下头。
  秦少正只觉得胸腔里满满一腔激情,道:“若你有为难的事,我能帮上的绝不推辞。如果你不方便找我,可以让我嫂子带话给我。”
  “嗯。”李瓶儿低低应了。
  拿衣梅回来的一丈青在窗外听了一会儿,心里叫苦连天。
  这可怎么好?若六娘真的……等老爷回来,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她和来昭呀!
  轻轻跺了跺脚,一丈青扬起一脸笑,走进房间,道:“衣梅来了。”
  她在厨房拿了一个小碟子,将橘叶裹着的衣梅盛在碟子里,一粒粒分开放,黑黑的一小团儿,看着就引人流口水。
  “秦二哥,你尝尝。”一丈青道。
  秦少正道:“六娘请。”
  李瓶儿:“你也吃。火盆烤得人干干的,衣梅能生津补肺,吃一粒润一润喉。”
  一丈青爽利地递了他们一人一个,李瓶儿含着衣梅,眉开眼笑。秦少正也觉得那衣梅甜极了。
  吃完了这粒衣梅,一丈青笑道:“等下秦二哥走时,把这几盘点心也带上,给大宝当零嘴吃。”
  秦少正一听这话,赶紧起身要告辞,李瓶儿也不好留他,倒是一丈青快手快脚地将几碟点心装进盒子,硬塞到秦少正手里。
  李瓶儿送他出去,发现门外那个新堆的雪人被绣春和绣夏裹上了披风,还用红萝卜做了鼻子和嘴巴,至于眼睛,则是用两颗核桃做的。
  李瓶儿招手喊官哥儿:“官哥儿,回来,大宝也该回家了。”
  绣春赶紧抱着官哥儿往回走,大宝在外面疯魔够了,此时也没什么意见,乖乖站在原地,等着自己的叔叔来认领。
  官哥儿见雪人没有进来,不依不饶地闹:“雪人,我的雪人!”
  秦少正赶紧道:“这个堆在外面,小公子赏起来不方便。不如……我找时间在院内替他堆一个?”
  李瓶儿正要说好,一丈青笑眯眯地抢道:“不敢再劳烦秦二哥,下午我和几个丫头堆就是了。”
  李瓶儿只好冲秦少正笑着点点头,秦少正回了她一笑,领着大宝走了。
  一行人抱着官哥儿回到上房,先给他换了身衣服,脚上的小靴子早就污浊不堪了。
  李瓶儿抱着换过衣服的官哥儿,喂他吃蛋羹,喝蜂蜜水。她的嘴角一直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绣春毕竟伺候她最久,见状就笑了,道:“看来,偶尔出去玩一玩也挺好的,不只官哥儿高兴,就连六娘也很高兴呢!”
  李瓶儿朝她笑笑,不说话。
  一丈青嘴里泛苦,有口难言,只得打定主意,以后不能再让秦少正进庄子里来了。
  一丈青在一旁伺候着官哥儿用了茶点,官哥儿玩够吃饱,便打起了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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