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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瓶儿记-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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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玉楼夹了一块点心给她,小声道:“吃吧。”
潘金莲强撑着笑了笑,拿起筷子。
这一桌只坐了四个小妾,孙雪娥就不用说了,本来只是前妻的丫鬟,后来被提拔成了小妾,虽然她平时要上灶做饭,但好歹也分了两个小丫头伺候她。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孟玉楼嫁进来时嫁妆丰富,手里银钱多多,不需要刻意讨好西门庆,只要不惹他厌烦就足以。
李娇儿更不用讲,毕竟家中开着清河县最大的妓院,又把着后院的开支这么些年,早就捞足了本。
只有潘金莲,银子没有,娘家更是帮不上忙,她除了攀紧西门庆,还能怎么办呢?她想要的漂亮衣裙、华丽首饰,多数都是在床上伺候好老爷后,趁着老爷心情好才敢开口要。
她若是没了老爷的宠爱,那当真是活得连丫头都不如了。
这满屋子的女人,没有哪一个人比她更渴望更需要西门庆的宠爱。
一顿饭下来,李瓶儿观察到陈经济在西门庆面前,当真是表现得如同鹌鹑一般,一直低着头,不敢乱瞄女眷。他还替西门大姐夹了两次菜,其余则是恭维着西门庆说话,替他斟酒。
西门庆一边和众人说着京城见闻,一边给吴月娘夹了一次菜,又给李瓶儿夹了一次,还逗了官哥儿几句。
不一时,酒席吃毕,西门庆吩咐众人散了,他今晚要歇在吴月娘这里。
其他人还好,潘金莲最馋西门庆,临走前还瞟了他好几眼,可惜西门庆稳稳地坐着,不动如山。
陈经济跟西门大姐一起回了前院,李娇儿也走了,孟玉楼拉着害眼病的潘金莲也走了,李瓶儿抱着官哥儿正打算走,西门庆喊住她,对吴月娘道:“瓶儿刚回府,我先跟过去看看,等安排妥当,我就回来。”
吴月娘含笑道:“迎春那丫头一直守着六姐的屋子里呢。六姐,若是缺了什么就派人过来和我说。”一面说,一面把他们送至门口。
西门庆一路抱着官哥儿,用自己的鹤氅紧紧护着儿子的头脸,生怕他被风吹着。
迎春一晚上都在收拾整理屋子,将六娘惯用的东西全摆出来,再将炕上的锦褥重新换过,生了火盆,备好茶水点心,听见门外的动静,赶紧迎出来跪在门口。
李瓶儿淡淡道:“起来吧,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不辛苦,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迎春开心极了,一骨碌爬起来。
进了屋,李瓶儿怔了怔。
这间屋子,她并没有太多印象,就算有,那也是不好的回忆。西门府上相较于其他府上算是很宽敞的了,不然也不会次次接待官员都安排在他家。但城里的屋子再怎么宽敞也比不上乡下。
当初她刚穿来时,瘦成了一把骨头,日日躺在这屋里养着。那些日子里的伤心、难过、彷徨、害怕,随着脚踏进门坎,一幕幕全部回忆起来,如同身临其境一般,鼻尖似乎还能闻到浓浓的中药味。
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西门庆看见,马上问:“怎么了?可是哪里不合你心意?需要什么就说,这是自己的家,别客气。”
李瓶儿笑笑:“不是,迎春安排得很好。我只是一进这屋子,就好像闻到了药味。当初我在这屋里,可没少喝药。”
“呵呵,”西门庆放下心,“那是你当时被闷着了。迎春,你让玳安去我书房里搬几盆花过来,给六娘熏熏屋子,省得她再闻到药味。”
迎春笑眯眯地去了。
绣春领着绣夏和绣秋熟悉环境,一面候在外间等着主人叫。
官哥儿在西门庆的鹤氅里已经睡着了,一张小脸睡得红扑扑的。西门庆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两口,轻手轻脚进了内室,把儿子小心翼翼放到床上。
李瓶儿连忙拿起一旁的被子给儿子盖上。
西门庆摸摸炕,见是热的,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小声对李瓶儿道:“迎春还算尽心。”
李瓶儿:“等下我会赏她的。”
西门庆:“让丫头夜里小心伺候,屋里烧着炕,容易口渴。备壶热茶在火盆旁,省得官哥儿夜里想喝水又没有。”
李瓶儿点头:“我知道的,您回去吧,大娘还等着您呢!”
西门庆笑了,搂着她合衣躺下来,道:“急什么。你不知,我在京城那几日,夜夜孤枕难眠,谁都没想,就想你一个人了。”说完,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李瓶儿神色不动,跟西门庆这匹种马相处,时不时地被他揩点油是常态。到现在为止,他还没动真格的,真是各路神佛在保佑李瓶儿。
“真的?您不想大姐姐?不想五姐?”李瓶儿抓着他胸口的衣襟问道。
西门庆紧了紧搂着她的手:“想她们干什么?月娘一向端庄稳重,不必我操心。金莲那性子,既火爆又泼辣,一想到她,我连走路都得快两分。京城是能让人随意乱走的吗?只有你最温婉,想着你,我办事都不急不躁了。唉,你不知,这回我真是见了大世面,开了大眼界。在清河县,我一向认为自己够能干的了,现在想想……清河县还是太小了啊。”
西门庆发了一回感慨,忽地想起了王三官的娘子黄氏。那黄氏是六黄太尉的侄女,若是能勾搭上黄氏,让她在六黄太尉面前帮自己说说话,那他的路就更宽更好走了。
李瓶儿没有言语,西门庆本来就是一个眼界颇高,行事又有手腕的人。若不是他早死,还不定他会发展成什么样呢!
西门庆想起黄氏,就顺带着想起去京城之前拒了王三官的贴子。今日他回来了,明日那王三官必定会着人来请他。还有王王官的娘林太太,听说前几日是她生日,倒是自己因上京城而错过了,还得补一份礼过去。
还有新上任的何千户,府里得摆酒替他接风,然后衙门里也得摆一次公宴欢迎他,还有他要买夏任溪的房子住,重新添治下人……这么一想,到处都是事儿。
公事一进脑子,把西门庆的淫|欲冲淡了。虽然久不近李瓶儿的身,但好歹她就在府里,随时吃下肚都行,不必急于这一时。
于是,他道:“今天我刚回来,得去上房歇着。你和官哥儿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找你,到时……”
李瓶儿心里一突,试探着问:“我怕官哥儿在府里呆不惯,毕竟他在这里出了两次事了。之前的猫就算了,那时他还小,现在他开始记事,多半还记得鹅呢!您看,我和他几时回庄子上去?”
西门庆皱眉,斥道:“难得回来一趟,大家齐聚在一起,不好吗?好好住着,若有奴才不听话,你跟我说,我来收拾他们。”
李瓶儿见他似乎不想放她母子俩走,顿时大急:“我和官哥儿的东西都没带来呢,一人只带了一套换洗的衣服。”
西门庆不在意地笑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家里开着丝绒绸缎铺,你还愁没你母子俩的衣服穿?明日我就找裁缝来,替你娘俩一人添治几套,你不要忧心。”
李瓶儿又道:“除了衣服,还有别的东西呢,比如……”
西门庆打断她的话:“这有什么难的?派几个小厮过去全部搬回来就是了。”
李瓶儿还想再找点借口,西门庆猛然起身,道:“一家人就该呆在一处,你好好歇着,我去看看月娘。”下床急步走了。
李瓶儿气得狠狠地捶了捶床。
她的动作太大,惊醒了官哥儿。
官哥儿半睁开眼,哼叽了几声,李瓶儿赶紧抱着他轻声拍哄。官哥儿闻着娘身上熟悉的味道,听着她的声音,心里安定,一闭眼又睡着了。
当夜,西门庆在上房歇了一夜,不提。
次日,官哥儿醒来,吵着要出去玩。平时在庄子里跑惯了,那么大的一个庄子由着他跑跳。
绣夏昨日见这府里也不安生,不敢放他出去。
李瓶儿见了便夸她,又对其他几个丫头道:“府里女人多,心思就多,官哥儿一定要看好了,特别是五娘,一定不能让她单独和官哥儿呆在一起。”
想当初,潘金莲趁着没人,将官哥儿举得高高的,若不是吴月娘恰巧路过问了一声,真不知她会不会借机摔死官哥儿呢。
反正官哥儿因为这事,整整哭闹了两夜。
丫头们得了吩咐,都严肃起来,一致拘着官哥儿,只让他在这个小院里玩耍。
六娘住着三间房,前面是一个极小的院落,一左一右开了两道小门通行。
官哥儿习惯了庄子上的大天地,这样小的地方他哪里呆得住?
他哭闹了好一阵,连早饭都不肯吃。没办法,李瓶儿只好吩咐绣春和绣夏抱着他在外面略走走。
绣春对潘金莲有种天然的畏惧感,绣夏聪慧,也意识到府里有心歹之人。两人抱着官哥儿去花园里走了一刻钟,就急忙抱他回来了。
李瓶儿伺候儿子吃了早饭,自己也用了早饭,便抱着官哥儿去上房给吴月娘请安。
西门庆还没出门,刚梳洗完毕,穿着白绫袄子,外面罩着何太监送他的青段五彩飞鱼蟒衣,金线绣的那蟒活灵活现,张牙舞爪,头角峥嵘,看起来像盘在身上一般。
吴月娘见李瓶儿进来,便问:“刚才我听见官哥儿在哭?”
李瓶儿赔笑道:“是呢,他吵着要出去玩。这么冷的天,哪里敢放他出去。”
吴月娘伸手把官哥儿接到自己怀里:“官哥儿,这是自己家里,你想去哪玩就去哪玩。不过现在不行,等开了春,满府里随你怎么跑。”
西门庆大笑,从月娘怀里把儿子接过来,亲了亲,道:“还是瓶儿养得好,瞧我儿子多机灵!”
吴月娘不言语。
官哥儿呵呵笑着,对西门庆身上的蟒衣很感兴趣,用手指头去抠那金线绣的大蟒。幸亏那件氅衣做工精致,没有线头,官哥儿抠了半天什么也没抠下来。
西门庆笑眯了眼:“儿子,你也爱这件衣服?等将来你做了大官,穿得比爹身上这件还好看呢!”
吴月娘笑道:“等官哥儿将来当了大官,给你爹挣更好看的衣服!”
官哥儿听不懂这些话,只傻笑着玩蟒衣,西门庆乐了一阵,对李瓶儿道:“官哥儿想出去玩,就让他出去跑跑,多派几个丫头小厮跟着就是了。男孩子,不必老拘在院子里。”
李瓶儿抿抿嘴,笑道:“可能他在庄子上住惯了。要不,我还是带他回庄子上去?”说完,她仔细看着月娘的神色。
西门庆听了这话,脸色一沉,堵气似的把身子扭到一边,继续哄儿子。
吴月娘惊讶极了,道:“真没见过六姐这样的人,一家人难得在一处,你才歇了一个晚上呢。我看你也好得差不多了,还是住在府里的好。”
这时,潘金莲和孟玉楼齐齐走进来,两人都听见了这话,孟玉楼也很吃惊,对李瓶儿道:“六姐,庄子上清苦,哪有府里热闹?再说,过几日就是我的生日,你不留下来吃杯酒?”
潘金莲扭着腰走到老爷身旁,和西门庆一起逗官哥儿说话。
李瓶儿不好再说下去,只得闭了嘴。
又过了一会儿,小玉领着丫头将早饭摆上来,几位小妾在各自的院子里吃过了,只有西门庆和吴月娘坐下来用早饭。
西门庆连吃饭都不肯松开儿子,一直抱在自己膝头。见桌上有一盘清蒸鲜鱼,便问李瓶儿:“这鱼肉,官哥儿能不能吃?”
李瓶儿答道:“能,鱼肉补脑,多吃对小孩子有好处。”
西门庆夹了一块鱼肉,细细挑出里面的刺,喂给儿子。
一个喂,一个吃,不大会儿官哥儿一人就吃下了半条鱼。
李瓶儿见西门庆只顾着喂儿子,自己倒没吃上几口,便上前将官哥儿接过来:“老爷用饭吧,他吃得够多了,撑着了就不好了。”
西门庆哈哈大笑:“能吃才好呢,这样才长得更壮实。”
吴月娘若有所思,道:“我早该给官哥儿添上鱼肉的。以前想着他还小,怕吃坏肠胃,只敢让他吃如意儿的奶。现在一看,这鱼肉倒是不错。”她说这话是发自内心的,毕竟自己也快生了,多点经验,将来才能把自己的孩子养得更好。
西门庆拍拍吴月娘的手:“你做得很不错,官哥儿长这么大,也有你的一份功劳。”
刚吃完饭,前边就有小厮进来禀报,说衙门里的令史来了。
西门庆放下筷子,用茶漱了口,出去处理公事。
令史领了钧语,告辞而去。
西门庆回到后院,对吴月娘道:“何千户新上任,中午我们摆桌酒席,给他接风洗尘。”
月娘应了,吩咐下人去准备。
西门庆刚坐到火盆旁,才端起茶盏,小厮又进来禀道:“周守备周老爷来了。”
西门庆连忙放下茶盏,整衣出去迎接。
作者有话要说: 多谢【西顾】及【akui】的营养液~
最近,因为男主的问题,好像有点小愉快。
这可真是……无论我说什么,似乎总有一方人会不太愉快。
我只好什么都不说了,尽我最大能力码字。
如果不是当天有事,我尽量保持在五千字左右。
最后,我想呼吁一下我的烂文:青青,别跑。
今天刚完结,顺手的帮我收藏下,好不好?
好害羞啊,这文我自己都觉得烂,你们看了觉得不好可不许笑,谁不是一本本地写过来的?
多谢多谢啦。
☆、第 57 章
周守备打听西门庆回来了; 备好一份礼; 上门拜见。
两人说了会儿话; 周守备不肯久坐; 起身告辞。西门庆将他送到大门口; 正要转身进去,忽然外面又来了一个小厮。
原来; 替西门庆和林太太牵头的文嫂打听得知西门庆回来了; 便告诉了林太太。林太太急忙让儿子写请贴; 要请西门庆上门坐坐。
这时; 王三官在她娘的撺掇下,已经认了西门庆为义父。
义父新升了职,又刚办公差回来,于情于理,都该请他上门吃顿酒席。
小厮恭敬地递上请贴; 请西门老爷到那日一定要来赴席。
西门庆接了贴子,答应下来; 赏了他二钱银子。
安排好这些事情,西门庆回到上房; 吴月娘见外面寒冷; 便让丫头上了一碗姜茶给他。
西门庆喝完姜茶; 又走去查看中午宴请何千户的酒席,便事事都齐备了,便让小厮去请何千户。
何千户现在还是光棍一个,独身一人跟着西门庆上任。之前说好买夏任溪的房子; 因他的家人老小还未搬走,便只好先暂住在衙门里。等买下房,安排好一切,才让人回京城去接自己的家小过来。
来安领着小厮,抬着一顶暖轿去衙门里接何千户。
中午,西门庆在花园里的厢房内摆了一桌酒席,放着好几个火盆,熏得屋里暖如春日一般。
何千户到了,两人见了礼,在酒席上分宾主坐下。西门庆还请了温秀才相陪,又叫了妓院里的郑春、郑奉等三名清俊小厮在一旁递酒弹唱,其乐融融。
酒席过半的时候,何千户饮多了几杯,起身要去后边的净房,西门庆急命来安儿随侍。
吴月娘在上房也摆了一桌酒席,妻妾齐聚一堂。
桌上摆了一坛内造菊花酒,小玉、玉箫、春梅及迎春这几个丫头站在桌旁斟酒递菜。
吴月娘挺着大肚子,竟然也不忌酒,她率先端起酒杯,对众人笑道:“老爷在外面请人吃酒,我们也自在玩一会儿。来,为了庆祝老爷升职,我们共饮此杯。”说完就一饮而尽。
李娇儿、孟玉楼、孙雪娥、潘金莲和李瓶儿,都端起酒杯喝了。
丫头们忙着给各人添酒,吴月娘又端起一杯,道:“这一杯,是为了六娘的。难得她大好了,又回了府,以后我们几姐妹就能时时在一处了。”又是一饮而尽。
其他几人立刻也喝了,李瓶儿只好捏着鼻子喝下。
眼见吴月娘还要再次举杯,李瓶儿连忙道:“大姐姐,你当心身子,喝太多酒会不会不太好?”
吴月娘浑不在意:“这么点酒,怕什么?跟甜水似的。”
潘金莲笑嘻嘻道:“六姐姐果然是养娇了,连大姐姐敬的酒都不肯喝,这是想喝罚酒了?”
李瓶儿微笑道:“我也是担心大姐姐的身子。”然后夹了一块炒鸡蛋,喂怀里的官哥儿。
潘金莲看了一眼白胖起来的官哥儿,挑眉道:“六姐姐,我们都知道官哥儿是宝,你也不用连吃饭都要抱在怀里吧?抱金蛋吗?随便交给哪个丫头,让她们带下去喂就行了。谁还能把官哥儿抱走卖了不成?”她又逗了逗官哥儿,问他,“官哥儿,你是不是金蛋?可会蛋生蛋?”
李瓶儿一眼也不看她,又夹了一筷子鸡蛋喂儿子,道:“他认人呢,省得他哭闹,还是我喂吧。”
吴月娘对潘金莲说:“五姐,她自己生的儿子当然自己心疼,这个你就不懂了。”
潘金莲脸色一变,笑容瞬间垮了,心想,她已经拿到了薛姑子给她的生仔药,只要在这个月的二十九日晚上和老爷春风一度,不愁怀不上儿子。到时看谁还敢笑话她!
孟玉楼见金莲脸色不好,赶紧岔开了话题,笑着对李瓶儿说:“六姐,不是我说你,你一个人在庄子上有什么意思?你看看府里多热闹,我们一起说说笑笑,再做做针线,日子不是过得挺轻松么?”
李瓶儿朝她笑了笑,为难道:“主要是官哥儿不习惯,他在庄子里跑惯了。”
吴月娘道:“快别提这个话题。早上你那么一说,你看,老爷的脸色都变了。我估摸着,要不是看在官哥儿的面子上,多半连你都会挨几句训斥!”
“呵呵。”李瓶儿顿时没了话。
李瓶儿先喂饱官哥儿,便想让绣春把他抱下去,自己好用点饭。谁知官哥儿似乎极怕上房这里,紧紧扒在李瓶儿怀里,死活不松手。她没办法,只好一手搂着他,一手吃饭。
她才刚吃了几口,官哥儿不耐烦起来,吵着要出去玩,一手扯着她的衣襟,一手指着外面,连声大喊:“玩,玩!”
潘金莲坐在李瓶儿隔壁,她捏了捏官哥儿的脸蛋,嬉笑道:“这么冷的天,你去哪儿玩?学你爹去院里找粉头玩吗?”
吴月娘当即斥道:“五姐,当着孩子的面,快别这样讲!”
潘金莲讪笑一声,端起酒杯喝酒。
官哥儿因为被她捏了一把,吵闹得更加厉害,在李瓶儿怀里不停闹腾起来。
李瓶儿心里对潘金莲膈应得很,又不想和她吵,便抱着官哥儿站起来,朝大家抱歉地笑了笑,对吴月娘道:“大姐姐,你们先吃,我带他出去走一走,等哄好了我再回来。”
吴月娘连忙道:“去吧,去吧,去花园里走一走就行了。不要呆得太久,省得冻着了。”
李瓶儿朝她福了福身,抱着官哥儿起身出去,绣春和绣夏赶紧跟上。
出了上房,李瓶儿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顺着长廊,过了角门,一路走到花园里。虽然这时节不应有花,但西门庆豪气,置了一间暖房专门养着好些花卉,诸如菊花、迎春花、丁香之类的。因今日要宴请何千户,花园的过道上也摆了长长两溜开得正艳的花盆。
官哥儿一见就高兴起来,拍着小手,嘴里嘀嘀咕咕着。
李瓶儿抱得手臂酸软,见花园里除了她们再也没别人,便把官哥儿放下来,由两个丫头护着他,在一盆花跟前指指点点。
李瓶儿一边捏手臂,一边对前面的丫鬟道:“看着点,别让官哥儿又把花瓣揪下来了。”
绣春头也没回:“知道了。”
何千户从净房出来,在隔间洗手的时候,从半开的窗户望出去,见来时空无一人的花园里竟然站着一位姑娘。
那姑娘约二十上下,虽个头不高却纤细玲珑,肌肤白净,一张瓜子脸上面一对水汪汪的杏目,像会说话一般,露出无限柔情。
何千户骤然一见,心神大震,不觉魂飞天外,魄散九霄。
他急步从隔间出来,打量着那位姑娘头上首饰稀少,仅着一根金簪,瞧着倒像是这府里的大小姐或极有头脸的大丫头。
来安儿见何千户朝六娘那边走去,还以为他是要见见官哥儿,不知道应不应该拦着。他只犹豫了一瞬,何千户已经走到了李瓶儿身后。
何千户朝李瓶儿深深作揖,口称:“在下何永寿,字天泉,是新上任的千户……”
李瓶儿猛然间听到有陌生的男声,被吓了一跳,忙转回身来看,只见一个年轻又白净的年轻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背后。
何千户的话还没说完,忽然西门庆从那头大步走来,一脸笑意,口里大声道:“天泉兄,我久等你不来,料你定是迷了路。”
何千户只好丢下李瓶儿,回身朝西门庆笑道:“哪里,哪里。”
西门庆几个大步走到近前,拉着何千户的手,就往回走:“来,来,我们接着喝。”
临走前,西门庆转过头来,脸色阴沉,冷冷地看了李瓶儿一眼,又狠狠瞪了两个丫头一眼,然后才变回笑脸,扭头和何千户边说话边走远了。
绣春和绣夏已经被吓傻了,赶紧抱起官哥儿,对李瓶儿道:“六娘,我们回去吧。若再撞着外人,老爷……”
李瓶儿莫名其妙地挨了一眼,心里也郁闷着,道:“回去吧。”
官哥儿在花园里玩了一会儿,好歹解了解闷,回去的路上就趴在李瓶儿怀里犯起了午困。
李瓶儿只好先把他送回房,叮嘱绣夏和绣秋仔细守着,一步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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