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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瓶儿记-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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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算盘打得很好,奶娘是没法做下去了,但西门庆和她有旧情,往常老夸她皮肤白呢!
  只要老爷肯继续宠爱她,她还做什么奶娘?粗使婆子那更是笑话!
  她奔的是第七个小妾这个名头。
  西门庆微笑道:“可我听说,你家里还有一个丈夫?”
  如意儿大惊,顿时流下泪来:“是谁在外面胡说?奴的孩儿早死,那个短命的不知音信,早就不知死在哪儿了。”
  西门庆看向金莲:“金莲,你来说说,她家是不是还有人?”
  潘金莲虽然早产了,但她自己不知道,只以为老爷给开的补药太霸道,生生把月事催来了。
  就算流出的血块多,她也和月娘一般,只以为是天寒造成的。
  再说,她的身子骨一向健壮,别说早产,就算是刚生了孩儿,面对仇人,她也能打起精神刺她几刀。
  当即,金莲直起腰,眼睛发亮,振振有辞道:“可不是!前些天,我还见一个姓熊还是什么的男人,在大门口说要找她呢!”
  如意儿恨得咬牙,正打算辩解,却听西门庆笑道:“如意儿一向守在府里,大约是她男人回来了,她还不知吧?也罢,我怎么忍心让人家夫妻分离?这样吧,你也不需在府里当差了,我这就将你的月钱结算清楚,再多给你半年的月钱,让你回家好好和你男人过日子。”
  说完,他看向吴月娘。
  如意儿好歹也在上房伺候了月娘近大半年,于情于理,月娘都该在人家出府的时候打赏一点。
  吴月娘正在心里盘算,她应该打赏多少才好。
  一看到如意儿,她就会想起这大半年因怕如意儿回奶,各种大鱼大肉的照顾着她,没承想……
  她心里气得不行,恨得不行。
  让她就这么拿钱出去,实在是心不甘,情不愿。
  她笑着问李瓶儿:“五娘,当初如意儿可是奶了官哥儿那么久,你不表示表示?”
  李瓶儿欠欠身,恭敬回答:“当初她来庄子上时,我就赏过了,给了五两银子,让她往后好好伺候大姐姐,不需担心官哥儿。”
  吴月娘抿抿嘴角,不肯落于下风,从牙缝里道:“也罢,那我就赏她十两吧。”
  小玉听了吩咐,起身去里间,寻出吴月娘的银钱盒子,拔拉半天,才找出一块约摸九两重的银子,走出来赏给如意儿。
  如意儿见老爷心意已决,不敢强辩,只得接了银子,下去收拾东西,准备出府。
  潘金莲见去了一个敌人,心里大喜。
  西门庆看向春梅、迎春及倚翠,这几个丫头是他收用过的,以往时不时也会找她们解闷。
  虽说刚才都灌了药,但他打算说清楚,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放在府里,省得将来出了什么事,都算到他头上。
  西门庆:“春梅、迎春、倚翠,你们出来。”
  三个丫头走出来,低头垂手站在他面前。
  西门庆道:“你们也是我收用过的,将来打算怎么办?”
  倚翠低着头,春梅和迎春则毫不掩饰地齐齐抬头看向他,眼里的情意浓得快要溢出来。
  西门庆:“依我的主意,你们还是在下人中间找个合适的嫁了吧,往后不必再指望我。若一时没有看中的,就老老实实当差,不可动歪心思。等什么时候相中了谁,就跟月娘说,我这里备一份嫁妆,将你们风风光光地嫁了。”
  他的话音刚落,倚翠就跪下应是。
  迎春心里急转,略加考虑,也跪下来:“我听老爷的。只是,不知我该在哪里当差?”
  西门庆见她俩识趣,心里很满意,道:“迎春就留在上房,月娘身边还差了一个人。六娘那边人手已够了。”
  两个丫头磕头谢了,退了下去。
  春梅独自站在大厅中间,满眼不敢相信地看着老爷。
  往常最疼她,最宠她的老爷,竟然变得如此冷酷无情,翻脸不认人?
  不,她不相信。
  细论起来,她在府里过得比孙雪娥那个名义上的小妾风光多了,就连大娘也不敢随便给她脸色看。
  她怎么能接受嫁给小厮呢?
  可是,西门庆并不看她,只慢悠悠地用茶盏刮着茶沫,小口喝茶,似在等她决定一般。
  春梅又看向金莲。
  金莲动动嘴角,想替她的心腹说几句话。她悄悄按了按肚子,打起精神,娇笑道:“老爷,您往常不是最爱春梅伺候您的?她若嫁了人,将来怎么好再伺候您?”
  西门庆放下茶盏,静静地看着金莲:“哦,那不如让她顶了你的位置,换成你找个小厮嫁了?”
  金莲一噎,顿时不言不语。
  春梅深吸一口气,跪在地上:“老爷,我不愿嫁人,也不愿出府,还是让我伺候五娘吧?就算老爷这辈子不想看到我,我情愿一辈子不嫁人也想留在府里。我生是西门府的人,死是西门府的鬼。”
  吴月娘心里发急,就算奴才丫头们有些小心思,略略教训几句就是了,哪有将人全赶出府的道理?
  她看向老爷,想劝几句,可西门庆并不理会她。
  西门庆看着春梅,目光沉沉。
  这个丫头心性坚强,难怪上世比金莲混得好。
  他道:“那由着你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让你嫁人你不嫁,若背着我乱了府里的规矩……”
  春梅呯呯呯磕了三个响头,斩钉截铁道:“随老爷打死罢了!”
  “下去吧。”西门庆没了再和她说话的心思。
  等春梅出去了,西门庆对吴月娘道:“月钱的事,我既然开了口,就不要在乎这一点,每月都按这个数发吧。”又朝门外喊,“玳安,让他们进来!”
  众妻妾吃惊地看着门外,不明白谁要进来。
  进来的是男是女?她们要不要避一避?
  门外忽地进来一行数十名小厮,俱都一脸冷肃,微微垂着头,不敢四处乱看。
  西门庆对吴月娘道:“月娘,你刚痛失孩儿。说起来,我这心也是难过得很。”他一脸悲痛,恨不能以命抵命,将孝哥儿换回来一般,“我瞧着还是你前些天没休息好,若养得好,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你看你,瘦了许多。从我醒后,一见你,我心里就不忍。罢了,我也不该让你管太多事,倒害得你累坏了身子。”
  吴月娘感动得眼中带泪。
  西门庆收起悲色,平静道:“以后你不用这么辛苦了,我在前院收拾了几间库房。现在,把箱子的钥匙给我吧。”转头对那些小厮道,“你们进去,把箱子都抬出来,抬到前边的库房去。”
  吴月娘惊呆了,眼见那些小厮们就要往里面走,她立即站起身,拦在前面,抖着嘴角对西门庆道:“老、老爷!里面是我的内室,怎好让他们进去的?”
  西门庆道:“没关系,他们虽是粗人,但极有规矩,不会乱看,更不会乱动你的东西。我倒是有心让丫头们抬,可她们哪有力气?”然后挥挥手,小厮们便绕过吴月娘,陆续进了里间,见了箱子就要抬走。
  小玉和玉箫不敢阻拦。
  吴月娘急得不行,偏偏西门庆又对她伸出手,笑道:“月娘,把钥匙给我,省得我一会儿还得撬锁。”
  吴月娘摸摸自己腰间的荷包,那里放着所有箱子的钥匙,足有十几把,俱都小巧玲珑,铜色喜人。
  这是她的命根子,她哪里肯轻易交出去?
  里间传来小厮们动手的声音,吴月娘顾不得老爷,抬脚朝里走,边走边喊道:“你们别乱碰里面的东西,有好些是我的嫁妆箱子呢!”
  西门庆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对小玉道:“你进去,给他们指指,哪些是该抬走的,哪些不该抬走。对了,月娘的嫁妆不要动,那是她自己的。”
  吴月娘的里间挺大,还腾出一个小隔间来,里面放着她的嫁妆及这些年西门庆拿给她保管的钱财和金银珠宝。
  一溜大箱子沿墙根放着,地面放不下,便一个个地往上堆,堆得老高。
  月娘是左卫吴千户的女儿,家境一般,和西门庆的财大气粗没法比。
  当初议亲时,西门庆还没有当官。因见他家境厚实,吴千户冲着丰足的聘礼才肯把女儿嫁过来当填房。
  她还有一个哥哥及一个弟弟,吴大舅吴舜臣,吴二舅则是她的弟弟。
  吴千户将西门庆送来的聘礼扣下大半,粗粗准备了一些面上光、内里糙的嫁妆给女儿带走。
  这些年,西门庆敬重她,大钱小钱都让她收着。
  虽说后来在西门庆的帮助下,吴大舅也做了官,可家境到底不厚实。月娘处处贴补娘家,自己的嫁妆早就所剩无几。
  因为一直掌管着府里的钱财,她心里倒也不虚。
  那么点嫁妆,没就没了吧,还比不过老爷抬进来的一个箱子角呢!
  老爷说要抬走箱子,他占着理,而她做为一个自诩以夫为天,处处敬重丈夫的典范,怎好出手阻拦?
  可真让他们抬走了,那她还有什么底气?将来怎么办?
  难道让她一个正妻,过得还不如嫁妆丰厚的小妾吗?
  她站在里间,呆若木鸡,看着小厮们将箱子一个个抬走,心疼得全身发抖。
  虽然老爷发话,说她的嫁妆不能动。可这么多年明里暗里的贴补娘家,嫁妆还剩下什么?
  她想不出办法,只能在一旁干看着,气得手抖脚抖,眼睁睁看着这些凶兽们把她的心血一一弄走。
  她很想拦着,或者再去求求老爷,可小妾们全在外面,她哪里拉得下脸?
  经过修理,前院剩下来的小厮全是品性较好的,个个都讲规矩,又知礼,目不斜视,抬起箱子就走。
  没多大会儿,里间的十几个大箱子,瞬间被清空了一大半。
  潘金莲用手帕捂着嘴偷笑,本来她还疼得厉害,可是看到吴月娘倒霉,她的肚子都舒服多了。
  小厮们来来去去,一趟趟来回搬运箱子。
  吴月娘站在原地,看着空出来的地方,一脸失魂落魄。
  等府里的银钱全部搬光,小厮们开始搬墙角最里边的四口描金大箱子时,吴月娘再也忍不住了,她猛地上前,扑到其中一口箱子上,急切之间口不择言地喊道:“这不是府里的银钱,是六娘寄放的嫁妆呢!”
  小厮们见她扑到箱子上压着,既不敢说她,也不敢拉她,全都垂首站着。
  来宝也在中间,他一听是六娘的嫁妆箱子,当即绕过吴月娘,去搬另一口箱子,嘴里还道:“既然是六娘的,那更该搬到她那院里啊。”
  吴月娘连忙扑过去,一手拉扯来宝,一边骂:“你是哪来的小厮?半点规矩都没有!在我面前,还敢胡乱龇牙?”
  来宝由着她打,手里不停,一使劲,就将沉沉的描金箱子抱了起来。
  吴月娘恨得都想学潘金莲撒泼打滚那招了。
  隔间离外面不远,再说隔音效果也不是那么好,吴月娘那一声喊叫,外面众人全听见了。
  李瓶儿微微低着头,心想,这吴月娘真是掉进钱眼里了。
  潘金莲这会儿精神好了许多,她挑高眉头,小声对瓶儿道:“六姐姐,大姐姐在说你的嫁妆呢,你还不去看看?”
  李瓶儿恍若未闻。
  “呵呵,我倒差点忘了。”西门庆冷笑一声,大声朝里间吩咐道,“你们把瓶儿的嫁妆搬到厅里来!”
  片刻后,来宝最先出来,手里抱着大箱子,垂首对西门庆道:“大娘阻拦,他们不敢动,只我搬了这一个出来。”
  西门庆看着他,沉沉笑了,又看向玉箫:“你去,和小玉一起把月娘拉出来。”
  玉箫去了。
  李瓶儿赞赏地看着来宝。
  干得好,来宝!回头我赏你。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坐回】灌溉的营养液。
    
    ☆、第 79 章

  过了好一会儿; 两个丫头扶着月娘出来。
  月娘强打起精神; 神色如常; 镇定自若地回到座位上坐下; 把装着钥匙的荷包递给西门庆; 强笑着说:“老爷,这样也好。我一个妇道人家; 既不懂帐目又怕弄丢了银子。老爷抬到前院让小厮们日夜守着; 必定安全。”
  “嗯; 你还是这么端庄大度; 我就放心多了。”西门庆一脸笑意地夸赞道。
  吴月娘心里呕得快要吐血,她根本不想要这种不值一钱银子的夸赞。若真觉得她好,那把她的银子还回来啊!
  小厮们把剩下的描金大箱子一一抬出来,摆在大厅中间。
  西门庆令他们揭开箱盖,走过去瞧了瞧; 两箱子全是锦衣玉带、金银宝石、手镯项圈之类的好东西,另外两个箱子则全是明晃晃的银锭子。
  他朝李瓶儿招招手:“这是你的东西; 你也来瞧瞧,看数目对不对。”
  吴月娘听了这话; 强撑着的笑脸再也绷不住; 黑成了锅底。
  李瓶儿已经把官哥儿从惠庆手里接过来; 听见喊她看嫁妆,顺手就要将官哥儿交给惠庆抱着,官哥儿不肯,她只得抱着儿子过去。
  官哥儿正是喜欢亮闪闪的东西的时候; 他一见满箱子的珠光宝翠,伸出小手胡乱一抓,抓了一个金项圈和两个金镶玉的手镯出来。
  李瓶儿只随意瞧了一眼,她哪里记得原身给了多少好东西过来?只能胡乱点了点头。
  官哥儿把玩了一会儿,嫌弃地将金项圈扔回箱子里,两个手镯一手握一个,相互敲击,听着脆响哈哈大笑。
  吴月娘心疼得要死,生怕官哥儿不懂事,把好东西糟蹋坏了。
  谁知,李瓶儿不仅不管他,甚至还道:“你喜欢呀?那就给你拿着玩吧。”
  吴月娘心疼得捂住了胸口,那两只黄金手镯是一对的,成色足,上面镶的红宝石极好,又大又红又透亮。
  上回吴大姨过来,月娘拿出来朝她显摆,吴大姨便问她讨要,月娘没舍得给,只让她开了开眼就收回去了。
  官哥儿吃得好,长得快,体重猛增了许多,李瓶儿也抱不了太久。
  她胡乱看了两眼,表示就是这些东西,便抱着还在敲镯子的儿子回了座位。
  西门庆让小厮将箱子盖好,上了锁,把钥匙交给李瓶儿,然后令小厮把四口箱子全部抬到李瓶儿院子里去。
  等小厮们抬着箱子走了,西门庆重新坐下来,道:“瓶儿,那些是你的嫁妆,以后自己收好。”
  “谢谢老爷。”李瓶儿真心实意地感谢他。
  西门庆又看向孟玉楼,道:“玉楼,当初我嫁大姐儿时,一时买不到合适的床,从你那边拿了一张拔步床给她。现在急切去买,未必买得到好的,不如折成现银还给你?”
  孟玉楼抬头看着他,虽然心里高兴,嘴上还是学着月娘那般道:“老爷,哪里用得着还?一家不说两家话。正如大姐姐所说,我们都是跟着老爷的,全身上下有什么不是老爷的呢?只求老爷能用得上,就是我们的福气了。”
  西门庆微微一笑:“既然你不要银子,那迟些等我买到好床,再送去你院里。”
  小玉见月娘脸色不善,便捧来一杯热茶给她。
  月娘放下捂胸口的手,脑袋急速飞转,她现在的私房连同嫁妆,怕是剩下不到一百两了吧?
  也不知小玉刚才给如意儿赏银的时候有没有犯傻。
  月娘接了茶盏,小玉悄悄朝她飞了一个眼神。
  吴月娘心里舒服了些,能省下一钱银子也是好的。她现在最急需的就是钱了。
  对了,她刚才是不是把自己的十两月钱给拒绝了?
  老爷后来是怎么说的?
  是大家一起按数发呢,还是只发小妾的,不发她的?
  她现在还能改口吗?
  吴月娘一腔悲凉,满嘴苦涩,连老爷正在说什么都没听见。
  小玉悄悄扯了扯月娘的衣袖,月娘回过神来,扭头看向老爷。
  西门庆笑眯眯道:“月娘果然是累着了,就这么坐着都会走神。”
  吴月娘脸上一阵尴尬。
  西门庆也不为难她,重新说了一遍:“我想把花园重建一下,将金莲现在住的院子腾出来,上下几间房全做库房,拿东西也方便些。你觉得怎么样?”
  “啊?”月娘微微张着嘴,“那五娘住哪里去?”
  她扭头看向下面的金莲,果然潘金莲一脸怒色。
  西门庆笑呵呵道:“后面靠外墙的北边,不是还有两间空屋子么?我想过了,秋菊就派去厨房帮忙。金莲和春梅两人,一人一间屋,够了。”
  西门庆所说的那个地方,极远极偏僻。
  西门府从北朝南,那两间屋子离前院最远,要从整个后院穿过去才能到达。若被安置在那,相当于流放。
  金莲蹭地站起身,一双美目微红,含着泪看向西门庆:“老爷,府里这么大,为什么偏偏要拿我的院子做什么库房?”
  西门庆凉凉道:“整个府都是我的,我就算想把上房拆了,那又怎么样?”
  这句话打消了吴月娘要扮妻妾友爱和睦的心思,顿时闭上嘴,不敢帮金莲说话。
  潘金莲敢怒不敢言,眼泪落下来,从腮边划过,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哀求道:“老爷,随便你把我安排在哪里,我不要去北边。要不然,我和三姐姐一起住吧?她那里宽敞。”
  被点到名的孟玉楼,微微欠身,道:“老爷,我那里还有空屋。”
  这算是同意她住进来的意思。
  西门庆含笑看向玉楼:“两个小妾挤到一起,像什么样子?被人看到,还不惹人闲话?”
  潘金莲绝望了,哭诉道:“那您把我安排到后边,就不惹人闲话了吗?您做着官,赚着大笔的银子,却让小妾住那么简陋的地方,别人知道了也会笑话的。”
  不等西门庆回答,潘金莲热切友好地看着身旁李瓶儿,道:“六姐姐,你那院子离我最近,不如我过去和你做个伴?”
  李瓶儿虽然被西门庆对待金莲的态度给弄傻了,但金莲的话成功将她拉了回来。
  她吓得站了起来,连连摆手,道:“我养着官哥儿呢,他可吵闹了,你还是好好跟老爷商量吧。”
  她才不会做东郭先生呢!
  引狼入室的事情,留给别人做吧,反正她不要。
  西门庆微笑看着潘金莲,金莲越发羞恼,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捂着脸哭:“老爷这是厌烦我了,恨不得把我打发得远远的。罢了罢了,还留在这里丢人现眼么?我不如去了算了!”
  西门庆始终保持微笑,慢慢道:“那好,既然这是你的意思,回头我就叫媒人来,领你出府得了。你若想再嫁,也不是不行,到时我送你一副好嫁妆,也是大家相交一场。”
  众人齐齐看向西门庆,又看向痛哭的潘金莲,这个消息简直和当初西门庆死而复生的震撼程度不相上下。
  李瓶儿最为吃惊,想当初,潘金莲数次暗害官哥儿,西门庆都能轻轻放过,怎么这回倒变了天?
  潘金莲气得胸膛一起一伏,最后什么也没说,捂着脸恨恨地跑出去,径自回了自己院子里。
  秋菊傻愣愣地看着自家主子跑远,也没跟出去,站在原地像根木桩似的。
  她又不傻,才不会在五娘倒霉的时候凑上去呢!万一五娘又拿她出气,怎么办?
  五娘最爱打人耳光,又爱用指甲掐人,长长的指甲掐上去可疼了,她每回都得缓十来天才能消下印去。
  况且,老爷发了话,从今往后她就在厨房帮忙,不算是五娘的丫头了。
  西门庆笑着看向众人,开始表态:“从今往后,我要修身养性,就住在书房了。若我没叫你们,你们不得私自前来打扰,都老老实实地呆在后院。只要你们懂事听话,府里亏不了你们。”
  说完,他就大步出去了,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孟玉楼和李瓶儿对了个眼神,各自心里都有些欢喜。
  一个讨回了自己的嫁妆,一个讨回了自己的陪床,不过碍于上首的吴月娘脸色不好,她们不敢笑出来,只对视一眼,就低下了头。
  吴月娘瘫在座位上,一脸灰白,厚重的粉底也遮不住她的失望及憔悴,就像路边被霜打过的枯树根一样。
  过了许久,她才颓丧地朝众人挥挥手:“你们下去吧,今天不用再过来了,我要歇歇。”
  众人一一应是,齐齐退出。
  李瓶儿回到院子里,一眼就看到屋正中摆着的四口大箱子。
  留守在屋里的绣秋迎出来,欢喜道:“六娘,这是来宝他们刚才送来的,说是六娘的嫁妆。”
  来宝送箱子来时,像个主人似的,指挥其他小厮轻拿轻放,不动乱动旁的东西,又仔细交待了绣秋,这才去了前院。
  “嗯,打开看看。”李瓶儿高兴起来。
  等打开箱子,一件件看过,全是珍贵稀罕之物,引得众人连连赞叹。
  李瓶儿让人将箱子抬进里间,锁好,看着自己的财产又增加了许多,她高兴起来,当即就要赏人。
  因箱子里的首饰过于贵重,不好赏丫头们,她便叫绣春把自己的首饰盒子捧来,从中挑了金簪金珠之类的,每人都赏了一件。
  大家齐齐向她道谢,院子里高兴得如同过年一般。
  李瓶儿想起来宝,叫来绣春问:“来宝很不错,我想赏他点什么,又不知赏什么好,你替我出出主意。”
  绣春想了想,道:“六娘不如也赏他一根簪子,让他平时绾发用,戴在头上也光鲜。”
  李瓶儿打开首饰匣子,挑了一根金簪一根银簪,又让绣春拿两盒点心两匹好布,一起给来宝送去。
  绣夏领着官哥儿去院里玩,李瓶儿坐在窗前,惠庆上了茶,端来两碟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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