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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瓶儿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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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门庆被她说动,嘴里道:“我哪里用得着你的东西!回头买了庄子,我还要写你的名字呢!”
  “真的?”李瓶儿瞪大眼,哄他道,“我就知道你对我好。到时记得多来看我啊。”
  
    
    ☆、第十二章

  得了西门庆的话,应伯爵找人谈庄子去了。
  李瓶儿领着迎春、绣春开始收拾东西。衣服、首饰、银子,竟然满满装了四大箱。
  想了想,她留下了一箱银子。这么算来,她只带了近一千两的银子走。不是她看不起钱,像她这样的小脚女人,前世也只是在办公室做文秘的人,猛地来到古代,她能干什么工作啊?绣花女红统统不会,补个扣子还差不多。又没有娘家可帮衬她,当然是傍身银子越多越好了。
  她想着,等买了庄子,她再出些钱让西门庆给她买点田地,然后吃租,这样差不多就可以衣食无忧地活完这辈子了。
  西门庆从小就做生意,简直是生意人里的人精。看他娶的那些小老婆,除了潘金莲外,哪一个不是有着丰厚身家的?三娘孟玉楼抬进来的时候,也是带了不少家当的。
  像他这样的人,钱进他的口袋容易,若是把他的钱往外掏……
  李瓶儿不敢去想这个后果,不敢惹怒他,更不愿意揣摩原身在他心中的地位是否足以让他把进了嘴的肉吐出来,她千辛万苦才获得搬出去的机会,可不想搞砸了。
  绣春见六娘留下了一箱银子,没有吭声。
  迎春见了却喜不自禁。
  下午,西门庆进了上房,看了看官哥儿,让下人们都出去,然后对月娘道:“我已经让应二哥去看庄子了。六娘那里……她说那几箱锦衣玩器,她统统不带,只带自己的衣服及几箱银子走。”
  吴月娘听了这话,心里非常不满意,埋怨道:“她去了就不回来了吗?进了我家的门,竟然还把家当往外抬,这是好兆头?你也不管管她!”
  “呵呵。”西门庆笑了笑,“她那副样子,谁知道要养多久呢?手里没钱,她心里慌。何太医说了,要让她保持好心情,所以我就由着她了。”
  吴月娘:“你嫌钱太多烧了手?一个小妾,这么没规没矩的!你家是客栈,由着人来来去去?”
  西门庆:“看你说的。庄子买了,也是自家的一份产业。”
  吴月娘反问道:“庄子写谁的名?”
  西门庆搂住她的肩膀,朝她一笑,道:“写谁的不都一样么?她的还不都是我的?她又没跑出清河县去。”
  吴月娘气极了,不由愤愤道:“你就惯着她们吧!先是出了一个五娘,敢用雪狮子害你的儿子,又出一个六娘把进了家门的银子往外抬。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西门庆松开她,沉下脸:“都多少年的旧皇历了,还提!”说完,借口前边有事,走出去了。
  此后两三天,西门庆一进上房只看官哥儿,再不像以前那样主动和吴月娘说话。
  吴月娘招来西门大姐,和她抱怨:“我就说了那么一句,哪句说错她了?他竟然还跟我甩脸子。你不来就不来,没了你,我也能自己把孩儿生下来!”
  西门大姐劝道:“大娘,别生气,肚子里还有弟弟呢!”
  吴月娘没好气地说:“什么弟弟?他有了一个官哥儿,谁稀罕这个是弟弟?没准他正盼着生个女儿,将来一副嫁妆就打发了呢!”
  如意儿抱着官哥儿在一旁玩耍,听了这话,赶紧避到侧间。
  西门大姐拉拉吴月娘,小声说:“别让官哥儿听见了,生了怨气倒不好了。”
  吴月娘闭了嘴,过了半晌,扬声喊如意儿抱官哥儿过来给她看。
  吴月娘把官哥儿接到手里,笑着逗了逗,叮嘱如意儿小心照看。
  西门大姐在上房坐了坐,起身告辞,走到李瓶儿房里,对李瓶儿说了一通。
  李瓶儿听了很吃惊,想了想,便说道:“我看大娘肚子尖尖,定是个儿子。两兄弟互相扶持着,将来才能过得更好呢!官哥儿挺过那一回,我看他被吓得有点呆傻。我不求他有多大的成就,将来有吃有穿就够了。”
  西门大姐又劝了她一回,问她东西收拾好了没,能不能留下来不要走,言语中颇多不舍。
  西门大姐的老公就是陈经济,她在书中的结局并不好,最后被陈经济活活折磨,受不住,自尽了。
  李瓶儿自己的命运像狂风中的落叶,还不知将来在哪,面对着同样悲惨的西门大姐,李瓶儿起了怜惜之心,喊迎春拿了一对金簪,送给西门大姐。
  西门大姐推让了几下,李瓶儿道:“我就要去庄子上了,哪里用得着这些?这两天收拾东西,捡出好多用不着的。这个留给你,做个念想。”
  西门大姐这才收了,连声道谢,然后告辞而去。
  下午应伯爵来了一趟,说看好一处庄子,房屋总共有二十多间,依山傍水,风景极好。难得的是,周围环绕着几十亩良田,庄主愿意一并卖出,要价580两银子。应伯爵和他还价到550两,然后才走来西门府里找西门庆。
  西门庆听了,沉吟片刻,道:“庄子挺大,又有良田收租,还算不错。就是有点贵了,在城里,买一处三进的院子,也才几十两。”
  应伯爵道:“580虽然有点贵,可是还有良田啊。对大哥来说,不算个事儿。大哥,你是没看到,那庄子很好,周围有山有水,还有一个大院子,院里挖了池塘,洒上鱼苗、种上藕,春季赏荷观鱼,秋季吃藕,多好!到时闲了,我们约上几个人,也去乡下踏青,也算有个停脚处。”
  西门庆笑了,道:“行,那就买下吧。”一面唤玳安进上房找月娘拿银子。
  吴月娘拿了580两银子给玳安,玳安接了,出去了。
  西门庆把银子递给应伯爵,一事不烦二主,让他帮着把文书做好。
  应伯爵笑容满面,满口应了,夸赞道:“大哥买这处庄子真的不亏。回头等打扫好了,我们一路去看看。”然后,急着去交接,走了。
  小玉心里不愤,对月娘道:“老爷买这么贵的庄子给六娘,真偏心。”
  吴月娘斥了她一句:“什么她的?这都是老爷的。将来她好了,还留些人在庄子上打理,我们闲了也能去玩一下。”
  小玉连忙笑了:“大娘说得对,是我想岔了。”
  过了一会儿,吴月娘想到西门庆已经两三天没进她的房,便让小玉做了两盒点心,让她送到书房给西门庆。
  小玉去了,没多大会儿,原样捧着点心又回来了,道:“老爷不在书房,去了六娘那里。”
  吴月娘面色沉沉,呆坐着不说话。
  西门庆进了李瓶儿房里,把庄子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道:“今日的药吃了不曾?可好些了?”
  “吃了,心中还是闷闷的。”李瓶儿做出虚弱的模样。
  西门庆扫了一眼屋内,见靠墙角处摆着几支实木描金大箱,问道:“这是你收拾的东西?罢了,早该让你去养病的。我听应二哥说,那处庄子挨山近水,风景极好。你去了,哪怕走不动,就看一眼也是好的,总比闷在这院里强。”
  “都收拾好了。我想了想,银子不带那么多,留一箱给你打点人情。”李瓶儿道。
  “呵呵。”西门庆乐呵呵地搂住她,“我还要你的银子来打点人情?太小看人了!过两个月就入冬,冬季的衣服收了没?”
  这两天忙乱乱的,再加上李瓶儿精力不济,只收拾了当季的衣服,还真把这回事给忘了。
  她道:“还没呢,我都忘记了。”
  西门庆:“捡两件放进箱子,万一变天早呢?把那件貂鼠皮袄带上,好看。”
  “皮袄?”李瓶儿这才想起来,原身死后,她这件60两的皮袄就被潘金莲要去了,惹得吴月娘发了一回脾气。于是,她喊迎春,“去箱子里找找,把老爷说的那件皮袄找出来我看看。”
  迎春去了,片刻功夫就找出来,递给李瓶儿。
  李瓶儿接过来一看,果然是一件好皮袄,毛色发亮,摸着暖绒绒的。
  “六娘,过两天天好,我给你晒晒。放了这么久,怕是不暖和了。”迎春笑道。
  “不用晒了,塞进箱子里,我带走。”
  迎春应了,接过皮袄,重新找了个空箱子装进去,然后问六娘,别的冬季衣服要不要也装一点。李瓶儿点头同意,自己扶着下床,一步一颤地走过去,和迎春收拾起冬季衣服来。
  不大会功夫,又收了满满一大箱。
  西门庆一个人被晾在那里,丝毫不生气,喝着绣春送上的茶,看着她俩忙活。
  李瓶儿忙完了,一步一颤地走回来,这才发现西门庆还没走。
  她道:“忙晕头了,以为你走了呢。”
  西门庆扶她上来,笑眯眯地:“哪舍得走?好难得才来看看你。过些天,你又要走了,趁着你还在,多和你处处。”
  搬家在即,李瓶儿心情不错,捂嘴笑着看了他一眼,道:“说得好像生离死别一样,等我好了,再搬回来,你别嫌我太粘人。”
  他最近难得见她笑,心情忽地像拔开了云雾一样。他眯着桃花眼,一边笑一边搂过她的脖子,就想亲嘴。李瓶儿动作快,捂住他的嘴,眼珠转了转,道:“我刚喝过药,苦呢。”
  西门庆从荷包里取出一片香茶,含在口里:“我含着这个就不怕苦了。来,让我疼疼你。”说着又要亲过来。
  李瓶儿再朝他嘴上一捂,装作委屈的模样说:“茶会解药效吧?你是巴不得我不好?”
  西门庆没办法,松开她的脖颈,点着她的额头,万分无奈地说:“你越来越精灵了,什么样的说法都能从你嘴里说出来。罢了,看你瘦成一把骨头,我也不敢折腾你。晚上我陪你好好睡——”李瓶儿又想说什么,被西门庆打断,接着道,“放心,不做什么,我就搂着你睡。你放心,有我搂着你,那些野鬼邪祟保准不敢来!”
  李瓶儿一边笑,一边想:你就是最大的那个野鬼邪祟啊!
  西门庆喝了会儿茶,见天色暗下来,丫鬟掌起了灯,便喊迎春去拿饭来,他要陪六娘在这吃晚饭。
  迎春欢天喜地地去了。
  须臾,拿上饭来,满满当当摆了一炕桌。
  西门庆家的伙食好,鸡鸭鹅鱼肉,一个也不少。他拿着酒壶,自斟自饮了一杯,遗憾地说:“可惜你现在喝不了酒,不然也能陪我喝一杯。”
  李瓶儿慢慢夹着菜吃,看了眼立在一旁、眼珠不错地盯着西门庆的迎春,道:“迎春,你过来,陪老爷喝一杯。”
  迎春福了福礼,微红着脸,眉眼娇羞地走过来,斜签着半个身子在西门庆下方坐下。
  迎春长得算漂亮,只不过西门庆后宅的女人像娱乐圈似的,一个赛一个的漂亮,她就泯然于众人了。她和灶上帮忙的孙雪娥一样,都属于十年八年得不到一回宠幸的人。
  迎春心里高兴,像煮沸的开水咕嘟嘟地冒着泡,手都兴奋得有点颤抖了。她掐了掐自己的手心,使自己镇定下来,接过酒壶,替西门庆倒酒。
  西门庆一饮而尽,对她说:“你也喝。”
  迎春偏过脸,喝了,继续倒酒。
  李瓶儿在一旁吃着菜,看着这两人,忽然想起如意儿。
  书中,原身李瓶儿死后,迎春没有迎来第二春,反倒让如意抢了先,获得了西门庆一部分的宠爱。
  李瓶儿在灯下仔细打量迎春,见她生得眉眼端正,身材苗条。老实说,光看脸蛋的话,她比如意儿长得强。只是因为如意是做奶娘的,胸部涨|奶,高耸像奶|牛,在这后宅里属于头一份。再加之,如意儿皮肤白,白白嫩嫩的可不是一头活生生的奶牛么!
  迎春被如意儿压下去,也不算意外。
  
    
    ☆、第十三章

  西门庆喝着酒,悄悄偷瞧李瓶儿,见她的目光一直放在迎春身上,以为她是在吃醋,心里无限欢喜,面上却丝毫不显。
  喝了一会儿酒,西门庆让迎春下去,不用她陪了。
  迎春退到一旁,手足无措地看着李瓶儿,希望她能帮自己说说话。
  李瓶儿被她渴盼的看着,忽然顿悟,一边悲愤自己穿越一回竟干上拉皮条的事了,一边皮笑肉不笑地对西门庆说:“你不是说今晚要留下来吗?我最近睡不好,觉浅,旁边有人呼吸都能吵着我睡觉。不如,你和迎春去隔间?”
  她没把西门庆当老公,推他和别人睡完全没压力。既然他们一个想打,一个愿挨,何不成人之美呢?
  “等等,你说什么呼吸?”西门庆听见这个词有点意外,因为很陌生,他没听懂。
  “就是有人出气。我刚才说快了,这是我老家的话。”李瓶儿补救道。
  西门庆古怪地看了她一眼,道:“我总觉得你病了后,古古怪怪的。你老家是哪儿的?”
  李瓶儿心里一惊,古人的智慧万不可小觑,特别是西门庆这样的商人。她不记得书中李瓶儿的出处,总不说自己来自后世吧?就算她说了,他敢信吗?
  李瓶儿放下筷子,低着头,酝酿好情绪,这才带着无限伤感地说:“小时候的事,我记不太清了。不知道家在哪,还有哪些家人。唯一记得清楚的就是,我似乎在一处庄子上生活。有山有水,还有农田。山特别青,水也很清,一眼能看到水底的鱼。院子很大,我可以随便跑跑跳跳……”
  西门庆沉默了,从灯下看着对面的李瓶儿。
  她半垂着头,露出枯骨似的一截脖颈,脸侧被抓破的地方正在掉痂。她似乎很伤心,双手放在腿上,紧紧拧在一起,一双手还没别人的一只手有肉。
  西门庆产生了侧隐之心,像她这样的漂亮姑娘,小时候被人买来卖去,颠沛流离,居无定所,能记得这么一点片段,已是万幸。
  他越过炕桌,握住李瓶儿的手:“放心,你跟了我,以后我保你一世快乐安稳。”
  李瓶儿佯装羞涩,低着头不出声。
  迎春面无表情地站着,心里却流着泪,看来,今天又要泡汤了。
  “行了,我的饭够了,不吃了。你好好养病,我去李娇儿房里睡一夜。”西门庆对李瓶儿道。
  李瓶儿点点头,让迎春送他出去。
  见老爷走了,绣春进来收拾饭桌盘碗,迎春回来后,也帮着她收拾。片刻,收拾好了,迎春泡了一碗茶,端来递给李瓶儿。
  李瓶儿伸手接过来,看了看她,见她脸上仍残留着失望的神色,想了想,让她把妆匣抱来。
  李瓶儿从中挑了一支金簪,递给迎春,道:“老爷去了二娘屋里,可能是有事找她。这根金簪送给你,下去吧。”
  迎春顿时眉开眼笑,接过来,道了谢,转身下去了。
  绣春在一旁笑道:“六娘对迎春姐真好。”
  李瓶儿笑了笑,喊她过来坐在床边,指着妆匣说:“看中哪件,自己挑。”
  绣春惊讶地张着嘴,摆手说不要。
  李瓶儿硬要她挑一支,她这才往匣内看了两眼,选了一支妆花银簪,道:“谢谢六娘。”
  李瓶儿笑道:“这支也好看,挺适合你。把匣子收起来吧。”
  绣春合上匣盖,重新放回梳妆台上,然后伺候着李瓶儿梳洗,让她躺下。
  应伯爵帮西门庆买庄子,私下赚了三十两银子,趁着送文书,走来问西门庆,买好下人没,打算几时搬。
  西门庆早从家中抽了几个小厮并下人媳妇,一起送到庄子上,把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重新添治了家具。
  西门庆接了文书,见上面写着李瓶儿的名字,心里满意,让下人倒茶来,请应伯爵坐下喝茶。
  西门庆道:“庄子我又让人打扫了一遍,明日约上谢希大,再叫两个唱的,我们往庄子上玩一日去,也看看是什么景致。”
  应伯爵笑道:“庆贺大哥又添一处好庄子,明日我请唱的吧?算是给大哥的贺礼。”
  西门庆摇头笑了:“哪里用得着你请?我这里使个下人去叫李铭、郑春、吴惠三个伺候,就够了。我们也好好玩耍一日。对了,再喊上温秀才,他一定喜欢青山绿水。”
  应伯爵道:“没准还能即兴做诗一首呢!”
  西门庆:“随他做不做,你可别硬逼着人家!你不用请唱的了,随你娘子做几样吃的,用盒子装了,拿到庄子上添菜,这就算是你的礼了。谢三哥那里,也不要他出什么,他能有几个钱!”
  应伯爵忙道:“我常说,整个清河县最大气的就属大哥了!”
  两人说了会话,应伯爵急着回家喊娘子准备吃的,告辞走了。
  西门庆吩咐下人去通知三个唱的,明日一早在庄子上等候,然后袖着文书进了李瓶儿的房间。
  李瓶儿正靠坐在窗前的榻上,望着窗外,动也不动,似乎就那么坐着很久了,也不知外面有什么东西竟然这么吸引她。
  绣春呆坐在门口,见老爷来,正要行礼,西门庆止住她,径自进去。
  绣春在原地愣了愣,片刻后才想起来应该给老爷上茶,于是去了茶房。
  西门庆进了房,就见李瓶儿呆呆望着窗外,一副失落又沉闷的模样。屋里没人,迎春也不知去了哪里。
  他轻手轻脚走到榻前,先探头看了看窗外,外面不远处摆着几盆秋菊,开得正好。他笑了:“原来你喜欢菊花,想看就叫丫鬟搬进来。”
  李瓶儿一惊,扭头见是他,连忙坐直身子,将就着福了个勉勉强强的礼,道:“你来了。”
  西门庆脱了鞋,也上了榻,瞬间把这张榻挤得满满当当。
  李瓶儿不习惯,悄悄往里挪了挪,西门庆见状,笑道:“不用担心挤着我,我就爱和你挤在一起。”
  她扯扯嘴角,露出一个稍纵即逝的笑容,快得西门庆都没发现。
  西门庆:“在这也好,成日躺在床上,精气神都躺没了。等你再好些,就能自己走出去看看花。对了,你看这个,”他掏出袖里的文书,递给李瓶儿,指着上面的户主名字,“看,写了你的名,还跟我闹别扭不?”
  李瓶儿看了看,见确实是自己的名字,心里高兴,想起之前的打算,问道:“对了,上回忘记跟你说,周围如果有适合的田地,可以买一些,租出去,收收租也不错。”
  西门庆朗声大笑,笑声穿透到外面:“还用得着你说?我早就一起办了,附近有几十亩良田,跟着庄子一并卖给我了。到时我这里叫一房下人过去管理,田地虽然有租户,但也得有人看着管着。你心里中意哪一家?”
  “哪一家?”李瓶儿对家中这些下人不熟,但也从书中得知西门庆勾引了好几个下人的老婆,她担心跟去的人心思不干净,提议道,“要不重新买吧?家里这么大,也需要下人呢。若是挪给我,家里不就空下了吗?”
  “不要紧。”西门庆搂住她的肩膀,“外面买的哪有家里的放心?毕竟使唤了好些年。我想着,贲四或来昭,你挑一家。到时让他们夫妻俩都跟过去,男的管着外面的田地,女的管宅内。”
  李瓶儿垂头想了想,贲四的娘子不就是西门庆有生之年勾搭的倒数第二个下人老婆吗?这一家人肯定不要的。于是,她答道:“如果不担误你的事,就来昭吧?他老婆怎么样?”
  西门庆想了想,声音有一丝异样:“当年惠莲走的时候,来昭老婆一丈青可是劝了她好几回,是个好心肠的人。回头我就吩咐下去,让他们也收拾收拾。”
  刚才西门庆一阵大笑,惊动了隔壁的潘金莲。趁着没人,她走到廊下偷听。听了这一回,心里气愤不过,碍于李瓶儿上次的话,她忍了又忍,最后哼了一声,甩着帕子,阴沉着脸走了。
  迎面正好撞上端着茶的绣春,绣春见她从六娘房前经过,有点奇怪,便问道:“五娘怎么在这里?进去喝杯茶。”
  “喝什么茶?”出了廊沿,潘金莲的声音大起来。她一向不喜欢绣春,既木又呆,和她房里的秋菊有得一拼,“端好你的茶,要是洒到我身上,仔细你的皮!”
  绣春愣了愣,端着托盘的手紧了紧,连忙避到一边,半个身子都差点插*进花丛里,就算是一头牛也够过得了,让潘金莲过去。
  西门庆想派一房下人跟着去庄子上的事情,从前天就传开来,在下人中引起一阵波动。
  贲四和他娘子悄悄商量,商量的结果是不想去。趁着没指派前,最好送点礼,找人帮着说一说。
  贲四娘子和玳安平时眉来眼去,到了这会儿,如果她跟着去了庄子,不就是提前断了自己的好路吗?她对贲四说:“我们在家摆一桌,请玳安来喝酒 ,让他帮着说说话。只有跟紧了老爷,才有汤水喝。那位虽然生了官哥儿,可官哥儿现在抱给了月娘。等她去了乡下,谁知道老爷还记不记得她!我听人说,她现在瘦得不成模样,连我都比不过了。”说着,一面眯着对眯眯眼,一面搔首弄姿。
  贲四笑道:“我娘子的容貌,在下人中还是数得着的。”
  贲四娘子心花怒放,喊他快去买礼品,莫要再拖延误了大事。贲四应了,急忙忙走到街上,买了些糕点,并两盒果子,两壶酒,烧鸡腊鸭,提回家,先送进厨房请人整理好,一切安排妥当,才去请玳安。
  玳安见西门庆进了李瓶儿房里,一时半会儿的不会出来,便让棋童在外面伺候。他则出去见了贲四,一路随着到了贲四家,坐到桌前,由贲四陪着喝酒吃菜。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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