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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瓶儿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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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着大厅往里走,两边是修剪整齐的花草灌木。穿过圆形拱门,顺着长廊,周围鱼鳞般排列着二十多间大大小小的屋子。
  “这地方倒挺大,花的钱也算值了。”西门庆背着手,边走边看,“就是下人太少了些。回头等六娘搬来了,喊个伢婆子,再买些人。”
  来昭在一旁道:“是该再添些下人。等六娘来了,亲自挑挑,小人不敢自专。”
  来昭领着他一路走到花园里,花园里摆放着各色秋菊,开得正艳。正中央处是一处小亭,亭中有石桌石凳,不远处就是一个小池塘,旁边的假山上流出汩汩山泉。
  应伯爵见他来了,迎下来,道:“大哥来了。你看这处庄子怎么样?他们可个个都说好。”
  “还行。”西门庆走到亭子里,其他人赶紧起身让坐。
  西门庆坐了,来昭喊人重新上茶。
  各自见毕礼,不一时,席面摆上来,几人就着秋景,喝酒享乐不提。
  在庄子上玩了一整天,夕阳西下,才散了酒会。
  西门庆骑马回到家,在书房内洗漱一番,换了一身家常衣服,径往李瓶儿房中去了。
  李瓶儿最近有点兴奋,庄子的文书到手,听迎春说来昭两口子已经去了庄子上打理,照这架势,搬出去指日可待。
  刚吃完晚饭,捧着一杯柠檬香茅,正慢慢小口啜着,西门庆进来了。
  他穿了一身家常素色直缀,腰系玉带,脸庞微红,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高高大大的身影一走进来,将屋内的烛火都掩了大半。
  李瓶儿端着茶,看着他,在心里感慨:不得不说,这家伙的皮相还是挺好的。怪不得能吸引那么多女人呢!
  迎春和绣春忙着给西门庆行礼,西门庆看也不看她俩,坐到李瓶儿身旁,盯着她的茶杯,问:“喝的是什么呢?”
  李瓶儿递给他看,道:“柠檬香茶,强身健体,有病治病,没病防身。”
  西门庆笑了,一张微红的俊脸越发动人:“说得这么好?那我岂不是也得来一杯?”
  迎春不等李瓶儿开口,急忙忙道:“我去给老爷端茶。”转身去了茶房。
  西门庆上下一扫李瓶儿,见她梳着素髻,钗环皆无,上身一件秋香色绣花薄袄,下面是白绫线挑裙儿。她正曲坐着,裙摆把一双小脚遮得严严实实。他松了口气,努力摒除脑海中前日见过的丑陋形象。
  李瓶儿放下茶杯,问他:“你去看过庄子了?漂不漂亮?风景好不好?”
  西门庆一一述说一番,末了道:“庄子不算大,布置得七七八八了。等将来有了机会,再重新买个大的,好好修整一番,你们闲时也有个去处。”
  李瓶儿想了想,又问:“等我搬去了,正房是不是得留给大娘?”
  西门庆:“不用,你随便住。再说,也住不了几日就得搬回来,何必讲究那么多?倒是下人太少了,显得空荡荡的。等你去了,我从城里叫一个伢婆过去,带些人给你挑。你按照自己的心意,挑几个人近身伺候。”
  李瓶儿再问:“大娘身边才几个丫头?我挑多了,她不怪我么?”
  西门庆:“不一样。乡下地方大,下人少了怎么照顾得过来?光是打扫庭院就得好几个人。等你回来时,那些人还留在原处,继续照顾庄子。”
  李瓶儿:“那我什么时候搬?我的东西都收拾好了,随时能走。”
  西门庆忽然一笑,搂住她的腰,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道:“你舍得这么早就离开我?过几日就是重阳了,不如等过了节再搬,也省得爷来回跑着去看你。”
  李瓶儿听了这话,轻皱眉头,响响亮亮地叹了口气给西门庆听:“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每天窝在这院里,总觉得心口憋闷,随时都要喘不过气似的。只有看见你才好一些,可管用不了多久,又闷闷的了。”
  西门庆亲了亲她的脸蛋,还想去寻她的嘴,被李瓶儿借着喘气躲开。他也不生气,调笑道:“都说了,我不怕你的药味。你就这么喜欢看到我?时时都想霸占着我?”
  李瓶儿只好笑笑,不作声。
  西门庆精神大振,搂着她道:“我也盼着你快些好起来。罢了,你想搬就早些搬吧,那里有山有水,地方又大。你去了一定心情好,药效加倍。”
  这时,迎春送茶上来,放在西门庆面前。
  西门庆问迎春:“六娘的药装好没?多带些好药去。如果缺什么随时打发人来跟我说。”
  迎春点头,笑眯眯道:“都带好了,只多不少。只怕六娘去了,药没吃完病就全好了呢。”
  西门庆难得地朝迎春笑了笑。
  迎春羞涩地抿嘴回笑,然后立到一旁。
  西门庆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嫌弃道:“太淡了。”
  迎春接话道:“那我重新泡一碗六安茶?”说着,转身就想走。
  西门庆叫住她,对李瓶儿说:“明日我有事,不得闲,后日吧?后日我送你过去。趁着这一日的功夫,你再细想想,可有什么常用的漏下了?我回来还没去上房看看呢,这就去看看官哥儿。”说完,起身要走。
  李瓶儿没有下炕,喊迎春去送他。
  西门庆一路到了上房,看了一遍官哥儿,又把庄子上的事情跟月娘说了一遍。
  小玉泡了一碗浓浓的六安茶给西门庆。
  西门庆接过来,边喝边道:“买个庄子倒也好。回头有适合的,我再买个大些的。这次买的还是小了些,人多了就转不开。买个大的,好好打理打理,你们几姐妹平时结伴过去小住一阵,散散心。”
  吴月娘道:“平白无故的,花那个冤枉钱做什么?妻以夫为天,你在哪,我就在哪。你要是不去,我哪儿也不去。要是被野男人看了一眼两眼的,吃亏的可是你自己。”
  西门庆笑了,道:“又不是光她一个人,那么多下人看着,能出什么事。你也太多心了些。”
  吴月娘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然后闭嘴不言语了。
  西门庆从灯下看着吴月娘,她的腹部渐突,端坐在炕上时露出下边一对穿着绣花鞋的小脚,顿时没了说话的兴致,起身道:“前边还有事,我去了,你早些歇息。”然后走了。
  吴月娘待他走了,跟小玉说道:“你看老爷最近怪不怪?昨晚也是在书房歇的,听说五姐都没留住他。书房有什么好东西,这么值得他连着两夜都留在那边?”
  小玉想了想,道:“书房都是小厮伺候,没一个丫鬟。大概老爷是想清净两日吧?”
  吴月娘点点头:“他要是真这么想就好了。那么壮大的一个身子,我真怕他被女人淘坏了。你看家里的这些小老婆,一个个描眉抹粉,打扮得妖妖艳艳,跟吸人|精|血的狐狸精似的。去了一个,还有一个呢!”
  小玉笑了笑,没有接话。
  五娘潘金莲房里,她也正在喊春梅去打探下老爷在哪房里歇下了。
  春梅去了一阵,回来报说,老爷在书房内歇下了。
  潘金莲扭着手帕,在屋内来回团团转,皱眉沉思。
  前天老爷还是好好的,昨晚不知哪里惹了他不满,竟然让他就这么走了。难道,真的是因为没有脱下袜子给他看脚吗?男人们喜欢小脚,都是捧着穿着精致绣花鞋的脚来欣赏,谁还专门剥去皮相看里面的骨头?
  潘金莲越想越拿不定主意,在屋里转了好半天,才喊春梅:“你去准备两样酒菜,我端去给老爷。”
  春梅笑了,道:“我马上去。”
  潘金莲领着春梅往书房而去,春梅跟在后边,手里端着一个托盘。
  到了书房门前,玳安正在门首站立。
  潘金莲接过春梅手上的托盘,对玳安说:“老爷在里面吧?我进去看看。”一边说着,一边朝里走。
  书房里,西门庆正在看一份公文,书童在一旁伺候笔墨。
  金莲先扫了一眼屋内,见他俩正正经经地一坐一站于书桌旁,衣裳丝毫不乱,心里有了计较,放下托盘,娇声对西门庆说:“老爷,天都黑透了,该歇歇了。我特意备了酒菜过来,陪老爷喝两杯。”
  玳安跟进来,把酒菜摆到一旁的茶桌上。
  西门庆站起身,拉着潘金莲的手,坐到茶桌前坐下,道:“你怎么还没睡?”
  潘金莲先不忙着回答他,倒是瞪了书童一眼:“还不快下去?有我在,用得着你伺候?”
  书童瞄了西门庆一眼,见他并不反对,于是和玳安一起下去了,在屋外等着伺候。
  
    
    ☆、十七章

  等书童们出去了,潘金莲起身替西门庆倒了一杯酒,然后一屁股坐到他大腿上,手摸着他的胸口,媚眼如丝,嘴里撒娇道:“老爷,都这么晚了,还不歇息?”
  西门庆搂着她的细腰,看着她敷白抹红的俏脸蛋,眯眼笑了,一双桃花眼顿时变成了两道弯弯的细缝,调戏道:“你又饿了?这么早就来缠我!”
  “昨晚你无缘无故地从我屋里走了,惹得我今日被人嘲笑,你说我饿不饿?”潘金莲一面回答,一面用自己的胸去揉对方的胸膛。
  西门庆隔着厚厚几层衣裳,哪怕是外面的薄夹袄都阻挡不住两座山峰的侵袭,不禁心猿意马。他搂紧她,亲了亲嘴:“那今晚去你屋里,给你补上……”
  俩人就在椅子上胡闹起来。
  西门庆顺着她的腰一路往下摸,摸过大腿、小腿,一把搂住她的腿夹紧自己的腰身,手自然而然地又摸上那三寸金莲。他正喘着气,闭着眼享受软玉在怀,手指忽然摸到了细细尖尖的一物。他打了个激灵,睁眼一看,顶端尖得像笔尖似的绣花鞋印入眼帘。
  他忽然停住动作,气息渐渐平息。怀里的潘金莲感受到不对劲,睁着一双迷蒙美目瞧着他。
  西门庆一把推开她,道:“今日太晚,我就不去了,你自己歇息去吧。我还有事呢,你不要在这里打搅我了。等我空下来就去找你。”一面朝门外喊书童,“书童,泡碗浓浓的茶来!”他得喝点浓茶压压惊。
  书童应声去了。
  潘金莲求欢不成,反倒碰了个钉子,气性上来,一甩帕子走了。
  潘金莲走得飞快,春梅莫名所以地跟在她身后,也不敢问。
  潘金莲一面走,一面想,肯定有哪里出了错,而且,这错一定是她身上的。可是一时之间,想不出到底哪儿错了。她绞着帕子,疾步走回自己房间。
  春梅乖觉,也不多问,悄悄使唤秋菊打了盆热水来。
  春梅道:“五娘,先泡泡脚吧,解解乏。”
  “嗯。”潘金莲懒洋洋的,由春梅服侍着脱了鞋袜,解开裹脚布,把脚浸入热水里。
  春梅给她揉了揉脚,由她泡着,然后说:“五娘先泡着,我把裹脚布拿出去让秋菊洗了。那个懒丫头,不跟她说明了,她就不知道活儿在哪。”
  潘金莲点点头,待春梅出去后,她百无聊奈地看着自己放在床榻上的绣花鞋,小小巧巧,尖尖翘翘。哪个男人见了不爱她这对金莲?可是……
  没一会儿,春梅回来了,坐到小板凳上又替她捏脚。
  潘金莲忽然问:“春梅,你觉得我的脚漂亮吗?”
  春梅抬起头:“当然漂亮了。五娘的脚这么小,不知道多少姑娘羡慕呢!”
  “是吗?”潘金莲似乎有点不相信,又问,“你说乡下那些要做活的姑娘,她们的天足好看吗?”
  春梅“噗嗤”一笑,“五娘今天是怎么了?尽问这些怪问题。不要说那么远,就说秋菊好了,她也是天足,我把她喊来给五娘瞧瞧。”然后扬声喊秋菊。
  秋菊进来了。
  春梅大大咧咧地说:“坐过来,把你的鞋袜脱了!”
  秋菊愣愣地走过来,在椅子上坐下,傻笑道:“为什么要脱我的鞋袜?是不是五娘要送我新鞋新袜?”
  “是啊,五娘要送你新鞋新袜,不过得先看看你的脚有多大,合不合穿。”春梅笑着哄她。
  秋菊高兴极了,一边快手快脚地脱鞋袜,一边乐呵呵地说:“五娘的鞋子我肯定穿不了,袜子倒是能穿。五娘,不如您多送我几双袜子吧?要不,赏我几钱银子,我自个儿去买新鞋。”
  秋菊憨吃憨睡,虽然个头不高,却生了双大脚。再加上她平素不太讲究,两三日才换一次袜子、洗一回脚,一脱掉袜子,一股脚臭味散发出来。
  春梅立刻开骂:“叫你多洗洗脚,总是不听,臭死了!”
  潘金莲也受不住这味道,用手帕捂住鼻子,强撑着看了一眼秋菊的天足。只见长长平平的一双深色大脚,脚趾甲都冒出脚外了,再一看她手里拎着的袜子,果不其然,脚尖处破了好几个洞。再加上脚指甲盖里黑黑黄黄,实在是让人想吐,毫无美感。
  潘金莲挥挥手,话都不想说。
  春梅见状,赶紧斥道:“脚这么臭,还不赶紧穿上?”
  秋菊大约闻惯了自己的臭脚,不觉有异,乐呵呵地穿上鞋袜,对春梅央求道:“你看,我的袜子都破了,正需要几双新袜子呢!新袜子呢?在哪?”
  潘金莲捂鼻扭头,避开臭源,根本不搭理她。
  春梅看了五娘一眼,吼起了秋菊:“什么新袜子旧袜子!你的臭脚把五娘都熏着了,不讨一顿打,算你好运!”
  秋菊穿好鞋袜,站起来,咕嘟着嘴:“哄我玩么?哪有这样哄人的?袜子我不要了,赏钱呢?我买新鞋去。”
  春梅站起来,作势要打她:“还赏钱?赏你两巴掌要不要?”
  秋菊吓得捂住头,一溜烟跑了。
  待秋菊走了,春梅赶紧点上熏香,对潘金莲说:“都怪这死丫头,把屋里弄得这么难闻!”一面去开窗户透气。
  潘金莲见识了秋菊的天足,再也没精力去想老爷为何如此奇怪,心想着,大约老爷魔障了,过些天就会好了吧?
  翌日,西门庆准备了一顶铺着柔软锦毯的软轿,绣春抱着包袱跟随,李瓶儿在院门前和众姐妹话别。
  大娘吴月娘拉着她的手,殷切嘱咐。玉楼也叮嘱了几句,就只有潘金莲笑嘻嘻地站在一旁,并不言语。
  迎春拉着李瓶儿的手,大哭起来:“六娘,你好了就早些回来。”然后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小声说,“你不在,我们都要受人欺负了。”
  李瓶儿笑着问她:“不如你也跟我一起去乡下吧?”这样就没人欺负你了。
  迎春的哭声一顿,随后又大哭起来:“我替六娘守着屋子。等你回来时,保证原样一丝儿不动。”
  李瓶儿笑了笑,不再言语。
  奶娘如意儿抱着官哥儿凑上来,李瓶儿摸了摸他的脸蛋,官哥儿傻愣愣地由着她摸,不声不响,眼珠半天都不转一下。
  唉,这孩子病好后,就木愣了许多,不过,幸好还有命在。李瓶儿又叮嘱了奶娘几句,然后转身由绣春扶着上了轿。
  西门庆站在前方,骑着高头大马,一身锦衣,看起来格外威风凛凛。
  他打马回来门前,对吴月娘说:“别送了,都进去吧,小心门户。我今晚在乡下住一夜,明日一早回来。”
  月娘听了,让如意儿抱着官哥儿先走,领着其他人回里边去了。
  排军喝道,西门庆骑马走在前边,身后是四个轿夫抬着李瓶儿的软轿,最后面是三辆马车跟随,装着她要带走的家当。另有衙门的仆役数十名压后,随路护送。
  这一行人,声势浩大,阵容整肃,从西门府前一路行到城门口,引来无数游人围观,众人纷纷猜测西门大官人府上究竟出了何事。
  有那好事的、消息灵通的向众人解惑:“听说是他的第六个小妾不太好,特意送到庄子上养病呢!”
  “哦!这不是被冷落了吗?在哪不能养病,非得去乡下?”
  “要我说,还是离了他家门好。西门庆那个恶人,举放私债、欺男霸女、挑贩人口、打老婆、卖小妾,离了他,只怕那六娘过得更舒服自在呢,没准还能重新找个相好的,哈哈!”
  有人听见了,在旁斜视他:“他家小妾就算被发配到庄子上,也是你能肖想的?你不看看庄子里有多少排军、下人!小心她告你一状,抓到你牢里好好打几板子。就算打出人命来,也不过几十两银子的事情。”
  那人说了这话,周围众人统统都噤了声,不敢再出言议论。
  轿子挺暖和,又厚又软,一走一摇,像坐摇篮似的。李瓶儿刚坐上去没半碗茶的功夫就睡着了,一直睡到了目的地。
  西门庆在门前下了马,走到轿子旁,掀开帘子看了看,只见李瓶儿睡得又沉又香。
  他轻轻放下轿帘,对轿夫说:“不要停,一直抬进去。”
  绣春从后面的马车上下来,赶紧跟到轿子旁,一路护着送到庄子里面的正房门口。
  来昭和一丈青这两夫妻早就迎到门外,一路跟随进来。
  到了门口,轿子停下,绣春揭开轿帘,西门庆弯腰要抱李瓶儿下来,刚搂住她,李瓶儿就被惊醒了。
  她睁开眼睛,透过人和轿子之间的缝隙,见外面的景色变了,心知已经到了,赶紧挣扎着起身,道:“我自己来。”也不要他抱,扶着绣春的手出了轿子。
  李瓶儿扶着绣春的手,站在院子里,望着四周的围墙,偌大的庭院,以及头顶湛蓝的天空,只觉得空气都清新了几分。
  她露出了笑容,西门庆一见也笑起来,道:“早知道就早些买庄子让你来住了。你路上睡得沉,可见是平时闷着了。”
  一行人进了正房,在前厅的椅子上坐下,下人们赶紧上茶。
  一丈青凑趣对李瓶儿说:“六娘,这地方宽大,有花园有假山,还有活水引进来。回头歇好了,您再四处走走,包您满意。”
  “你是?”李瓶儿第一次见她,不认得。
  西门庆喝着茶,道:“这就是来昭的老婆,一丈青。正好见见,认认人。以后就让来昭在外面替你管着田地,她就在内院,随你安排。”
  来昭和一丈青笑着上来给李瓶儿重新行礼,自报家门。
  绣春又对一丈青行了礼,口称“青婶婶”。
    
    ☆、十八章

  来昭和一丈青作为管束下人的头领,见过了西门庆和六娘李瓶儿之后,便下去安排酒席。
  行了一路,风尘仆仆,绣春扶着李瓶儿去了屏风后洗漱换衣,西门庆则由另外两个丫头伺候着也去了净室。
  洗了脸,重新换了宽松家常衣服,两人都轻松舒适不少。
  带来的箱笼还摆在院子里,加上下人的,大大小小有十几个。绣春指使门外站着的两个小厮,先将李瓶儿的箱子抬进厢房,粗粗整理了一番,其他剩下的只能慢慢收拾。
  一丈青的动作很快,厨房里早就备下了今天的席面,一声令下,两个粗使婆子抬着席面就走。
  须臾,到了上房,一丈青和绣春帮着将席面整理干净,然后请老爷和娘子出来吃饭。
  西门庆吃饭一般不要人服侍,除非是坐他大腿上,陪他喝酒;李瓶儿就更不喜欢有人在一旁替她夹菜了,因此,饭厅里只留下了绣春和一丈青。
  西门庆自斟自饮,李瓶儿是还吃着药的人,哪里能陪他喝酒。不知不觉,西门庆就多喝了几杯闷酒。
  不一时,酒毕饭饱,一丈青走到门外,喊刚才抬席面来的那两个粗使婆子又把残桌剩席抬走。
  绣春奉上茶。
  西门茶喝了一口茶,看着进来收拾席面的两个婆子。她们年约四十左右,皮肤粗糙,穿着青衣粗布衫,粗手大脚,没一处是他看得上眼的。
  待人走了,他对李瓶儿说:“下人太少了,还该再买几个。”
  一旁的一丈青回话道:“早先和城里的伢婆子商量好了,今儿下午会带一批人过来挑选。”
  西门庆满意地点点头,李瓶儿没有说话。
  一碗茶喝毕,西门庆午困上来,想去午睡,邀李瓶儿一起。李瓶儿摇头不肯,说来时自己睡了一路,现在睡不着,就算硬躺下也会翻来覆去,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
  西门庆用手指勾着她的下巴,轻佻地道:“陪我一起,我搂着你,咱俩好好睡一觉。睡醒正好四处逛逛。你不珍惜,等我走了,再怎么想我念我也来不及了。”
  李瓶儿拍掉他的手,轻啐他一口:“大白天的,没个正经。你先睡吧,我四处看看。睡醒了还要挑丫鬟呢!”
  西门庆眼珠一转,往床边走去:“好,你慢慢逛,我先睡一觉。丫头嘛……等睡醒了我来替你挑!”
  他骑了大半天的马,早就困乏了,午饭又喝了酒,一躺下去,没几息的时间就扯起了小呼噜。
  李瓶儿见他睡着了,带着绣春,出了房间,穿过走廊,来到院子里。
  只见庭院深深,这是一个三进的小庄子,有假山、花园、池塘、就连房间也比府里大得多。院子里种着一株玉兰树,此时不是花期,叶片早已掉光。这还是赶来的一丈青告诉她的。
  一丈青边走边道:“现在菊花正好,是赏菊的时节。”
  李瓶儿看了看四周,果然走廊上、院子里到处都摆满了各色菊花。
  一丈青:“花园旁边还有一小片梅林,配着南天竹一起种的。再过两个月,梅花开了,才更好看呢!”
  李瓶儿有心想去看看,可是这双小脚太磨人。自从穿来至今,她都不曾好好走路,皆因这对小脚。她实在没有办法昩着良心、忍着疼痛,用脚趾下弯的姿势走路,每日仅走的那几步,还是绣春搀着的。
  绣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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