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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瓶儿记-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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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一推,瞧着轻飘飘的,却差点没把郑爱月推一跟头,直扑进了何天泉怀里。
  郑爱月吓得粉脸发白,紧紧攀住何千户的腰身。
  何天泉顺势搂住郑爱月,见她容貌娇好,打扮得粉雕玉琢,心里就很喜欢,捏着她的粉脸戏笑起来:“你是不是打量着我不会给赏钱,所以才不耐烦伺候我?”
  郑爱月多机灵的人啊,赶紧抚上他的胸口,娇娇弱弱地说:“我见大官人年轻英俊,一时不敢而已。大官人请喝酒。”一面端起酒杯敬他。
  李桂姐和吴银儿见郑爱月没讨到好,眼珠一转,赶紧回到各自的客人身边去。
  西门庆不喜欢席间的气氛,借口要更衣,起身离席。
  他走到花园另一边,见前面一条小路上种满了青竹,便抬脚走过去。
  春梅站在花园入口处,心里焦急,她日思夜想的老爷就在前方,可她今天的位置却在这头,没有使唤不能随意进去,只能在心里期盼着老爷能往这头走。
  后院的蓝氏多喝了几杯,起身说要更衣。
  孙二娘赶紧命丫头带她去,好生伺候着。
  蓝氏出了净房,对周府的丫头说:“你回去忙吧,我随意走走,散散酒。”
  丫头不敢走,怕她迷路。
  蓝氏笑道:“不用担心,我身边也带着丫头呢。再说满府都是下人,随便问一声就行了,还能迷了路?”
  那丫头想了想,这才行礼退下。
  今天到处都人手不够,她早些回去还能在席间帮帮忙。
  蓝氏一路闲逛,从后院走到了前院。
  她的贴身丫头冬雪开口劝她:“少奶奶,再往前走就是前院了。”她已经听见前边花园里传来的男人喝酒说话声,以及粉头们的娇声浪|语。
  蓝氏顿了顿,没有直进花园,反而朝另一头走:“不妨事,我在这边随便走走罢了。”
  刚走了没几步,就看到西门庆正站在小路边赏竹,蓝氏满心欢喜。
  西门庆高大威猛,仪表堂堂,哪像她的男人何天泉,脱了衣服就是一个瘦弱无力的白切鸡。
  偏偏这种在床上折腾不了三分钟的男人,还最爱跑妓|院。大约只有那些粉头才会在床弟间捧着他,昩着良心说他勇猛能干吧?
  连自己的娘子都喂不饱,还三天两头的换粉头,亏他也好意思!
  蓝氏忍住雀跃的心情,低下了头,假装没看见似的朝前猛走。
  近了近了,终于近了。
  低着头的蓝氏刚看到蓝靛织金袍的袍边,便哎呀一声,假装跌倒,朝前扑去。
  蓝氏有一双小脚,又穿着绣花鞋,走起路来悄无声息,到了近前西门庆才察觉身后有人。
  他没放在心上,只以为是路过的丫头下人。
  谁知一声娇喊,一回头就见到一头珠翠正向他扑来,顿时吓得往旁边疾闪,露出他身旁的花童。
  花童躲避不及,被蓝氏扑了个正着。
  蓝氏紧紧抓着他的衣袖,扑得他连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蓝氏闭着眼一脸娇羞,等稳住后才悄悄睁开眼,入目是一只穿着姜黄色棉布下人服的手臂。
  咦?这颜色不对啊?
  视线上移,她看到了正讨好地笑着的花童。
  花童心里美滋滋的,今天真是他的好日子,回府送了两趟东西就得了两回赏,眼前这个妇人,看她的穿着打扮,多半也是少奶奶之类。他扶了她一把,想必赏钱定不能少了。
  蓝氏赏了他一个白眼。
  站直身,蓝氏扶扶发鬓,强笑着对一旁的西门庆福礼,娇娇柔柔道:“见过西门大官人。”
  “嗯。”西门庆草草回了礼,退开两步,对花童使了个眼色,急忙转身朝花园而去。
  花童紧跟在西门庆身后,嘟着嘴在心里埋怨:还给我白眼?若不是我扶了那一把,你就摔到地上了。摔到鹅卵石上,磕破了脸,你才知道厉害呢!
  看着西门庆奔走不迭的身影,蓝氏的脸色忽青忽白。
  她跺了跺脚,在心里暗骂,真是个不识风情的无趣人。
  西门庆刚从那头回了花园,周守备久等不至就找来了,笑问:“长官可是闷着了?不如去我书房里坐坐?”
  “也好。”他点头应下。
  两人进了书房,周守备喊人上茶。
  门外的小厮得了命令,正要去泡茶,忽然有人急着找他,他左右一看,看到正左顾右盼的春梅,便抬手喊她:“你过来,赶紧泡茶,送到书房去,老爷等着呢!”
  春梅正巴不得,赶紧进了前院的茶水间。
  周守备先是对西门庆送的贺礼表示感谢:“多谢长官盛情,这礼实在是厚重。当不得,当不得。”
  西门庆:“说哪里话,你我是什么情分?些微薄礼,何足挂齿。”
  周守备又道:“我家的花园比不上您府里头的,让您见笑了。请这边来,这里倒有几盆好花,不知可否入得了您的眼?”
  书房向阳的另一边,窗台下摆着几盆名品月季,开得正好。
  周守备指着花,一一介绍:“这是玉液芙蓉,这是六朝金粉,这是……”
  西门庆一见就满心欢喜,最近事情太多,他都没顾得上逛花市买新品。
  他看了又看,摸了又摸,点头夸赞不已。
  周守备笑道:“长官既然喜欢,等下把这几盆搬走吧。”
  西门庆:“怎好夺人所爱?不必了。”
  周守备连声劝:“几盆花而已,长官何必推辞?”
  西门庆想了想,嘴角含笑:“我也不拿你整盆,每样给我剪一朵怎么样?”
  周守备愣了愣,大笑起来:“您随意,随意。”一面找出剪子递给他。
  西门庆也不贪多,只剪了两朵下来,又把花童喊进来:“把这花拿回去,送给六娘。”
  花童出去找小厮要了一个篮子,小心翼翼地把花放进去,提着回府去了。
  周守备请西门庆坐下来:“看不出长官是这样的人,出门在外都惦记着家里人。”
  西门庆正色回答:“世上的女人那么多,可心的就这么一个,不惦记她还能惦记谁呢?”
  周守备呵呵笑了两声。
  茶还没上来,两人干坐着,周守备心里恼怒,恨奴才们办事不麻利,正要出声喊人,春梅端着托盘进来了。
  周守备一见是她,微微有些惊讶,扭头看西门庆,见对方一脸坦然,看也不看这丫头,便冲春梅挥挥手:“放下茶就出去吧。”
  春梅放下茶,手里紧紧抓着托盘,暗想,机会只有一次,是好是歹就看这一回了。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满腹的心酸委屈都化成了惹人怜惜的眼泪,她抬起泪眼看向西门庆,轻声哭起来:“老爷,老爷……”
  西门庆皱起眉头。
  春梅膝行两步,抱住西门庆的大腿,嘤嘤哭泣:“老爷带我回府吧,往后我一定乖乖听话,您让我往东我绝不敢朝西。以前是我糊涂,往后不敢了。”
  周守备心里既难堪又气愤,他是领兵的,最恨有二心的人。
  春梅既然被自己府里买下,就是自己的人,怎能当着他的面说要回旧家?
  他忍住怒气,笑着看向西门庆:“长官,您看……若不然就领她回去?”
  不过是一个丫头而已,爱去哪就去哪,不能因为她就坏了自己和西门庆的情分。
  西门庆往回抽腿,春梅抱着死紧,他一时抽不出,便冷声道:“我不要,你若不喜欢就将她送给别人。”
  春梅听了心中大痛,哭声越发大起来:“老爷带我回去吧,我给老爷涮马桶也使得的。”
  “涮马桶?你想得倒美!”西门庆心里烦躁,不想给她面子了,“就你这样的,只配舔陈经济那贼小伙的屁股。”
  春梅顿时松开手,万念俱灰,瘫倒在地。
  周守备闻言,听出里面的机锋,暗想,难怪这丫头会被他赶出来,原来和先前的那个女婿不清不楚呢。这样的下人可不能留在他府里,他常年在外领兵,府里若有了这样淫|乱品性的人,后院得乱成什么样?
  他见西门庆神色愈加不好,赶忙喊了两个粗壮的小厮进来,硬将春梅拖了出去,又赔笑着说:“长官不必为了一个丫头生气,不值当。”
  “哪里哪里。”西门庆站起来,拱拱手道,“天也晚了,我该回了,下回再聚。”
  周守备不敢强留他,连忙使小厮进后院通知孙二娘。
  西门庆和周守备重回席上。
  西门庆将棋童叫过来,把这一院子的粉头艺人都挨个派发了赏钱,然后起身拱手对众人道:“家里还有事,我先走一步,下回再聚。”
  周守备拉着他的手,手执大酒杯:“长官喝了这三杯再走不迟。”
  西门庆没办法,接过来满饮三杯,这才离席而去。
  吴月娘接到下人的传话,起身向孙二娘告辞,孙二娘苦留不住,只得亲自将她送到仪门外。
  周守备也将西门庆送到仪门口,看着他上了马,吴月娘也进了轿,嘱咐随行的下人仔细照顾着,待他们走远了,才重回宴席。
作者有话要说:  多谢【小希】灌溉的营养液~

  ☆、第 120 章

  李瓶儿趁着儿子不在身边; 和绣春绣秋一起; 已经赶制出一套细棉中衣; 一条薄绸裤子。
  她托在手里做最后的检查; 畅快地笑起来:“做得真快; 这下不怕老爷来催了。若他再问,我就拿这些给他看。”
  绣秋手里正在缝第二套中衣; 手下不停; 接话道:“老爷又不指着六娘做绣娘; 不过是想要六娘的心意罢了。”
  绣春点头:“就是。”说完拿起一旁选出的锦绸料子问李瓶儿; “六娘,我们接下来就做袍子吧?”
  “好。”
  正说着话,院门又响了。
  李瓶儿看着外面:“去看看,多半是三姐来了。”
  绣春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开了门; 回来后大声笑着说:“不是三娘,是花童呢!”
  花童紧跟在绣春身后; 一进屋先给李瓶儿磕了个头,跪在地上; 笑容灿烂:“六娘; 小的又来了。”
  “咦?”李瓶儿让他起身; 好奇地问,“一下午你一趟趟地往我院里跑,这回又有什么事?”
  花童把胳膊上挎着的花篮递过去,恭敬回答:“这是老爷从周老爷府里剪的鲜花; 让小的送来给六娘戴。”
  绣春接了篮子,拿过去给李瓶儿看。
  李瓶儿就着她的手瞧了瞧,只见篮内摆着两大朵鲜嫩娇艳的名品月季,一红一白,顿时高兴起来:“真漂亮!”
  “嘿嘿,”花童傻笑起来,“六娘喜欢就好了。”
  李瓶儿问:“这两朵全是给我的?还是三姐姐也有一份?”
  花童差点要冒冷汗,仔细回想一番,肯定地说:“老爷只吩咐拿到您这来,没说要给三娘。”
  李瓶儿见花童一趟趟跑得额头都出了细汗,便对绣春说:“拿碗茶给他解渴,再拿盘点心来。”
  花童赶紧推辞:“使不得使不得。”
  绣春抿嘴笑着去了。
  李瓶儿问他:“你最近怎么样?老爷身边还好伺候么?”
  花童当初还是和迎春、绣春一起,被李瓶儿带进西门府的,算起来也是自己身边的老人了,只不过进府后,他被西门庆安排到了前院,做了他的近身小厮。
  李瓶儿见他头上用一根银簪绾着发,穿着下人服,新上脚的白布鞋也沾了许多灰,心里怜惜他辛苦,又问:“你今年多大了?”
  花童老老实实地回答:“小的和绣春一样大,今年16了。能进西门府是我的福气,穿得暖,吃得饱,老爷跟前也不难伺候。”说完又傻笑两声。
  哎哟,今年才16,他进府都好几年了,真是个童工啊。
  李瓶儿看着一旁打算给西门庆做袍子的水蓝绸缎,想起后间堆积如山的布料,便吩咐绣秋:“你去拿两匹颜色鲜亮,适合他穿的棉料出来。”
  满府的下人都是穿棉布衣服,她就算赏了绸缎给他,大约他也不敢做出来的。
  花童愣了愣,又磕了个头:“六娘不用再赏,下午已经赏过了呢。”
  李瓶儿挥挥手:“两匹布而已,不值什么。后间的布料还多呢,我正打算清理清理。”忽然想起她曾经赏过来宝一根金簪,便起身走到梳妆台前,从妆匣里取了一支小些的金簪,递给花童,“这个也给你。”
  花童怔怔地看着金簪,不敢伸手去接。
  绣春端着托盘进来,见了就笑话他:“六娘给你的,你就拿着。六娘的好东西还少了?头回老爷又拿来一大匣子。来宝也有两根的,你怕什么?”
  花童一听来宝也有,这才接下,又磕了个头谢赏。
  李瓶儿叫他起来:“我也不多留你,省得老爷要使唤你。你把点心吃了再走,跑了好几趟,怕是该饿了。”
  花童一骨碌爬起来:“不吃了,我在周府用了饭的,这就找老爷去。”虽然得了赏他很高兴,可是一想到万一老爷有事找他,他却不在,又得骂他偷懒了。
  花童不敢多耽搁,揣着金簪转身跑了。
  “哎,哎!”绣春在后面喊都喊不住。
  绣秋找了两匹年轻男孩子穿的棉布出来,见屋里没了人,便问:“人呢?”
  李瓶儿轻笑道:“他怕老爷找他,跑得可快了。等下绣春把这盘点心和两匹布料送到前边给花童。对了,绣秋,你再进去一趟,多找两匹给来宝吧。放在那里又没人穿,没得放坏了。”
  她身边的丫头都赏了个遍,后间还剩下好多没处打发。
  绣春指着月季问李瓶儿:“六娘,要不要现在戴一朵?”
  李瓶儿取了那朵红色的月季在手里,走到铜镜前,在头上比划了一下,顿时笑起来:“好大一朵,半个头都遮没了。”又走回桌边,坐下把玩着月季,“先养着吧。老爷也真是的,送花也不知道送三朵,后院三个女人,怎么分?算了,先养着,等老爷回来了再说。”
  绣春拿盆盛了点水,小心翼翼地把两朵花放在里面养着,等着老爷回来和六娘共赏。
  *
  周府的客人终于散尽,周守备气呼呼地回到后院,冲孙二娘大发脾气:“西门府的那个丫头,就是秋桂,是怎么回事?”
  孙二娘一脸讶然,亲手捧了杯茶给他,轻声问:“老爷,怎么了?她前些天犯了错,我赶她到厨房烧火去了。”
  周守备重重地将茶杯放到桌面上:“那她今日怎么跑到前院伺候了?害我在大官人面前出了好大的丑。她抱着大官人的腿,说要跟他回府呢!”
  “呸!”孙二娘气极了,恨声骂起来,“她一个卖身进来的奴才秧子,真当自己是大小姐?还轮得到她挑挑拣拣?我周府哪点不好了?”
  “罢了罢了,也不用和她置气。”周守备见她生了气,反倒掉头劝她,“一个下人而已,卖出去就是了。下回再买人,可得问仔细了。我听大官人话里的意思,她在西门府时和先前那个女婿不清不楚。这样的品行,怎么能进我府里?”
  孙二娘恍然大悟:“难怪会被人家卖出来呢!我看她平时骚发发的模样,偏偏您又把她安排在我屋里伺候。只要您一来,她就挨手抢脚地挤上来伺候。等您一走,我就使唤不动她了。”
  周守备更加嫌弃:“卖了卖了。卖远些,离清河县远远的。”
  周守备交待完事情,回了前院,想起今天的不愉快,便使小厮将书房几盆完好的月季悉数送到西门府去。
  孙二娘等老爷走了,一面使人去街上叫媒婆,一面派了两个粗壮的婆子把春梅押过来。
  春梅下午被小厮强行送回后院的下人房,倒锁着屋,不许她出来惹事。
  她哭了整整一下午,万念俱灰,哀叹自己的命真苦。
  此时,春梅妆容不整,发髻散乱,她跪在孙二娘面前,深深垂着头,不语不动。
  孙二娘冷冷道:“抬起头来!”
  秋葵见春梅不听话,一把扯住她的头发,硬把她的头抬起来,在她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二娘叫你呢,你聋了?”
  孙二娘见了她的模样,立刻嗤笑一声:“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天香国色呢,烧了一个月的灶火,瞧着和普通丫头也没多大的区别嘛!”
  她绕着春梅来回走了几圈,然后坐到椅子上,看着自己染得红艳艳的豆蔻指甲,语气冰凉:“你既然不稀罕我们府,罢了,我这就满足你,卖你出去。”
  话音刚落,春梅呆愣无神的双眼重新有了光彩,满满的全是恨意,她怒目看向上首衣着华贵、满头珠钗的孙二娘。
  “看什么看!”孙二娘恶狠狠地瞪回去,“把你那套歪心思给我收起来,这可不是西门府!呵呵,我倒忘了,”她忽地轻笑出声,“西门大官人也不见得稀罕你,他嫌你脏呢!好大的狗胆,竟然敢和女婿私通,啧啧!”
  秋葵嫌弃厌恶地看着春梅,跟着讥笑起来,与孙二娘的笑声一唱一合,像两把粗毛绳,将春梅捆得血流不畅,差点要晕过去。
  春梅气得牙齿咯咯响,浑身冰凉。
  她人生中最大的污点就是被金莲引|诱,勾搭上陈姐夫,害得她底气不足。若不然,她还能挺直了胸膛站在西门庆面前。
  哪里像现在这样,如同阶下囚,任人随意羞辱嘲讽。
  正在这时,门外的丫头走来禀报,说媒婆来了。
  孙二娘停住笑声:“叫进来吧。”
  媒婆进来,先给孙二娘磕头问安。
  孙二娘指着春梅,对媒婆说:“就是这个丫头,随你卖多少钱,我不管你。只有一条,给我卖得远远的。”
  媒婆嘴角含笑,上上下下地打量春梅一番,见她虽然披头散发,仍然能看出容貌不俗,必定能卖个好价钱。她谄媚地对孙二娘笑着:“奶奶放心,我欺谁也不敢欺您啊!一定卖得远远的,再不让您忧心。”
  “领下去吧。”孙二娘挥挥手,不耐烦春梅在自己跟前碍眼。
  媒婆力气大,一把将春梅从地上拖起来,由丫头领路,往春梅屋里去收拾东西。
  虽然春梅在周府没得什么赏,但之前西门庆放她出府时,让她把全部的衣服首饰都带走,所以她自己也存了一些好货,足足有一个包裹那么多。
  春梅咬着牙,重新打起精神,出了东家还有西家,她不信她就混不出个人样来!
  她从床板下面取了包裹就要跟着媒婆出去,秋葵赶来了,一把抢了她的包裹,恶声恶气地说:“奶奶说了,不许你带东西出去。”
  春梅伸手去抢,大声嚷道:“这是我自己带进府的。”
  秋葵哪能轻易让她抢了,狠狠推了她一把,嘴里骂起来:“一个卖身的奴才,说什么私房?你的命还是奶奶的呢!奶奶心慈,没扒光你的衣服,让你光着身子出去就算好的了!”说完又冲媒婆大吼,“还不快拉了她下去?”
  媒婆不敢多耽搁,死死拖着春梅走了。
  秋葵得意地笑了一声,拿着包裹回去复命。
  媒婆不敢欺瞒周守备府,过了两日,找了一个远方客人,把春梅卖给他带走。
  从此,春梅不知所踪。
  *
  西门庆骑着大白马,吴月娘坐着轿子,两人同回西门府。
  在府门前下了马,西门庆大步朝里走,想先去书房换身衣服。吴月娘的小轿一直抬到大门内才停下。
  月娘赶紧出了轿子,拦住西门庆,笑吟吟地说:“老爷,不如去上房坐坐?”
  吴月娘最近表现得可圈可点,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正妻,西门庆也有心给她一二分面子,便道:“你先去,我换了衣服再来。”
  吴月娘走近一步,柔声再劝:“老爷去上房换吧?上房里还放着好些老爷的衣服呢!”
  西门庆不好再说,只得跟着她去了上房。
  孟玉楼听了丫头小鸾的传话,知晓老爷和大姐姐已经回府。
  她下午没去李瓶儿那边,在屋里忙着洗澡,剪指甲,染指甲,挑衣裙首饰,足足折腾了一下午。
  六娘正是小日子,她的机会来了,此时不打扮更待何时?
  她整整衣裙,站起身,看着一旁的兰香:“走吧,我们去上房给老爷请安。”
  绣秋从院外跑进来,对歪在榻上看着绣春做袍子的李瓶儿道:“六娘,我刚去厨房提热水,听说老爷和大娘回来了,厨房的人正忙着准备晚饭呢!”
  绣春停下针线:“六娘,我们要不要去上房走走?”
  李瓶儿揉了揉自己的小腹,仍然有些隐痛,下午她还撑着给袍角锁了两道边呢!
  她身体不舒服,不乐意再换衣服走动,况且这只是西门府,又不是深宫豪门,没那个规矩一定要定点定时的请安。再说,早晨那会儿她就没去上房,想来月娘也晓得她来了月事,应该不会怪她的。
  于是,吩咐绣春:“你去上房一趟,替我向他俩请安,就说我不舒服躺在床上呢,明日再去看望大姐姐,让她莫怪。”
  绣春没有应声,捏着绣花针看向李瓶儿,低声请求:“要不让绣秋去吧?反正她最爱四处跑的。”她实在是怕极了老爷,若没有六娘在身边,她能吓得话都说不利索。
  “瞧你这小胆儿!我去就我去。”绣秋笑话她,然后转身去了上房。
  绣春松了一口气,捏着手上的锦袍,问李瓶儿:“六娘,你看我这样绣可好看?要不要再加点什么?”
  她手上拿的是水绿色的锦袍,刚在领口用银线绣完一道云纹。
  李瓶儿接过来摊开看了看:“这颜色……配上些黄线绣缠枝纹,只绣领口和袖角处,应该好看吧?”
  绣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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