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金瓶梅]瓶儿记-第9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西门庆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打量她两眼,关切道:“我瞧着你又瘦了,怎么不多吃些?”
这一年,虽然月娘过得轻松自在,心里却空落落的,再多的陪客,再多的欢笑都填不满,因此老态颇显。
她抚抚发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老爷不在家,我始终觉得空落落的。”
西门庆垂下眼皮:“不是我不让你过去,而是……”
吴月娘急急道:“是我身子不争气,在南边呆不住,老爷待我的心我自然知道的。”
西门庆没接这话。
这时,玉箫端来解酒汤,解了月娘的尴尬,她起身接过来:“老爷,快些喝了,省得酒烧心。”
西门庆依言喝下,放下碗正想走,月娘拉住他的衣袖:“许久没见面了,老爷不如在我这里歇一会儿?”
“我去那边歇也是一样。”西门庆扯回衣袖,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月娘怔怔地站在原地。
西门庆回了小院,李瓶儿三母子已经在热呼呼的大炕上熟睡。
他在她身旁躺下来,闭目休息。
快到晚饭时辰,他才睁开眼,轻轻摇醒李瓶儿:“起来了,晚上在上房吃饭,我还要去前边陪吴大舅。”
李瓶儿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睛,略醒了醒神:“是该起来了,老爷快去吧,他们在前院呆了一天了。”
又摇醒三个小孩,彼此梳洗整齐,一起往上房去。
上房已经备好了酒席,一大桌的鸡鸭鱼肉,吴月娘也调整好心情,笑吟吟地对着大家。
西门庆先扶着李瓶儿坐下,然后才自己坐下,打头敬了月娘一杯,再敬李瓶儿一杯,然后对月娘道:“你们先吃着,我去前边陪陪吴大舅,等下再进来。”
月娘含笑将他送到门口,然后回来坐下,叹了口气,对李瓶儿说:“这一年老爷不在,你也不在,偌大的宅子就只有我一个人。别人家都是妻妾同欢,唯独我孤零零的可怜。上回去我大哥家,他家新买了两个小妾,可老实了,一直站在大嫂身边伺候她用饭呢!”
李瓶儿这趟回来也没有刻意打扮,但月娘就是看她不顺眼。
六娘不仅比自己年轻貌美,还得老爷的欢心,衣裙精致,头上只戴一朵珠花,但那朵珠花上镶了一颗透亮的大珍珠。下午六娘走后,月娘站在镜子前,换上自己最好看的衣裙,最漂亮的首饰,左看右看都没法违心地说自己比六娘好看。
老爷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和六娘站在一起像一对壁人,衬得自己像他们的婶婶。
嫉妒的种子在亲眼见到老爷扶六娘入座时疯狂生长,让她喘不过气。
不发泄发泄,怕是她很快就要死掉给六娘腾地方了。
李瓶儿正端坐着,听了月娘的话,哪里还坐得下去,她的话都说得这么明显了,装傻充愣显然不适合。
她赶紧起身,站在月娘身旁替她夹菜倒酒。
月娘这顿饭吃得极慢,一口菜要嚼十下,米是一粒粒挑着吃的,一个多钟头了她还没吃完一碗饭。
晏哥儿吃饭快,三两下就喂饱肚子,看到他娘一直站在一旁伺候大娘,便问:“娘,你怎么不坐下来吃饭?”往常他家没有这个规矩的。
“你吃饱了就出去玩,娘还不饿。”李瓶儿哄他。
晏哥儿到底还小,没人跟他明讲就不理解这其中的关窍,奶娘也不敢多嘴,低声哄晏哥儿去外面花园里玩。
☆、第 140 章
晏哥儿跑到花园里,经过书房时看到他爹正陪着两个陌生男人吃饭,便蹬蹬蹬地跑过去:“爹,你怎么在这里吃?”
西门庆把他搂进怀里,指着对面的吴大舅和吴二舅,教他认人:“这是你大舅舅,这是二舅舅,快喊人。”
晏哥儿乖乖喊了,偎在他爹怀里仰着小脑袋问:“爹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用饭?娘也不吃饭,真奇怪。”
“嗯?”西门庆神情有些紧张,“你娘不吃饭?她哪里不舒服?”
“没有。”晏哥儿想了想,他娘确实没有露出痛苦的神色,“她一直站在旁边给大娘夹菜呢!大娘都那么大了,吃饭还要人照顾,像弟弟们一样。我就很乖,不要丫头喂饭。”
西门庆心中一冷,面上却不显:“爹陪舅舅们喝酒,你去园子里玩,不要乱跑。”
晏哥儿点点头,蹬蹬蹬地跑了出去。
吴大舅略有些尴尬,妹夫对六娘的看重人人皆知,虽说小妾伺候正房是天经地义,但人家刚刚远途归来,就算要立规矩也不该急于一时。
他笑了笑,冲西门庆讨好地说:“妹夫,我敬你一杯。”
吴二舅则满脸不以为然:“能进西门府是她的福气,谁家小妾不伺候正房娘子?”
西门庆本来就有气,听了吴二舅的话就更气了。
吴二舅跟李娇儿有奸|情,若按他的性子,早就不会跟这样的人来往。要不是看在月娘的面上,能让他进府?
西门庆放下酒杯,静静地看着吴二舅:“你妹妹能嫁给我也是福气呢!”
那两人心里都咯噔一下,顿时想到妹妹嫁过来多年却一无所出,妹夫现如今的三个儿子全是六娘生的,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西门庆淡淡道:“多谢你们来码头接我。我买了些特产回来,回头就使人送到你们家里去。天也晚了,我就不留你们了,下回再聚。”
两人慌乱起身,冲西门庆拱拱手,道了几句谢,一起出府。
西门庆一路疾走,冲进上房。
果然见到李瓶儿跟个丫头似的站在月娘身旁替她布菜,月娘吃相缓慢,神态坦然,瓶儿原本坐着的位置上的碗碟干净得如洗过一般,可见还没用上一口。
他心里有气,脸色就不怎么好。
月娘见他来了,本想起身迎他的,见了他的冷脸,也不高兴了,坐得稳稳的:“前边的酒席倒散得早。老爷,要再用一点么?”
“不用,我饱了。”西门庆坐下来,看了一眼李瓶儿。
李瓶儿朝他笑笑,悄悄动了动腿。站了快两个钟头,其他的倒还好,就是腿脚有些发麻发疼。
吴月娘看了她一眼,慢慢道:“你也坐吧,难得让你伺候我一回,你不会怨我吧?”
李瓶儿也不强站,顺着她的话坐下来,微笑道:“怎么会呢,这是我应做的。”
吴月娘放下筷子,看着桌面上早已冷掉的饭菜:“菜都冷了,怕是你也吃不下去,我就不留你了,回头让厨房送一桌去你院里。”
“谢谢大姐姐。”
西门庆心疼李瓶儿到现在还没吃上饭,急着要走,吴月娘拦住他:“老爷,您升了官,又新添了两个儿子,该去拜拜祖先才是。”
“嗯。”西门庆点头,转身吩咐李瓶儿,“你先回去,让人上一桌饭菜吃着,等会儿我就过来。”
回到小院,绣夏就要去厨房安排饭菜,李瓶儿道:“不着急,先打盆水来我泡泡脚,泡完再用饭。”
绣夏应了,喊吉祥去厨房拿水,她估摸着六娘应该吃不下油腻的,吩咐多上些清淡的来,然后走过来脱掉李瓶儿的鞋袜,替她揉脚。
绣夏很心疼她。
六娘待人和善,就算是买来的丫头也从没要求要一直站着。没使唤的时候,丫头们都在侧间坐着闲聊,哪怕绣春这个近身伺候的,也是经常搬个小板凳坐在六娘跟前。
等了一会儿,热水来了。
脚泡进热水里,李瓶儿舒服地眯着眼,看见绣夏的神色,柔柔一笑,劝慰她:“不必难过,我始终记着自己的身份呢。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大姐姐几回,伺候她一会儿也不算什么。”
“嗯。”绣夏收起悲色,甜甜笑了。
西门庆急匆匆上完香就赶来小院,恰好听见这句话,在原地站了站,终究没有进去,转身回去书房坐着。
坐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长叹口气,重新回了小院。
李瓶儿正在用饭,见他来了立刻问:“老爷,要不要再用一点?”
“不用,你吃,不必管我。”他一面说一面在桌前坐下来,拿起一旁备用的筷子给李瓶儿夹菜。
先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熏腊肉过去,李瓶儿拔到一边不肯吃,西门庆又夹了青菜,她这才吃下。
等她吃完,他又舀了一勺嫩嫩的蛋羹过去,哄劝道:“不想吃肉就吃点鸡蛋,老吃青菜怎能有营养?”
李瓶儿看他像个侍饭丫头,轻声笑起来:“老爷喝茶吧,我自己吃就行了。”
“不要紧,我伺候人也有一手的。想吃哪个告诉我,我来伺候你。”
他脸色平静,神态间也不似作伪,李瓶儿看他两眼,忽然感觉胃鼓鼓的,没了胃口。
她放下筷子:“我够了,陪老爷喝会儿茶。”
西门庆挑眉看着她还剩了一大半的饭碗:“还剩这么多,怎么不吃完?”
“够了,肚子饱饱的,没什么胃口。”又喊丫头过来把饭桌撤了。
“也行,既然不想吃菜就让她们上些点心,再用几块点心也是好的。”
洗漱过后,两人躺在床上。
西门庆一反常态,竟然没有折腾她。
李瓶儿累了一天,又站了快两个钟头,正巴不得好好睡一觉,窝在他怀里很快沉睡过去,倒是西门庆盯着头顶的帐子发愣,直到后半夜才合上眼。
次日,陆陆续续有亲朋好友上门,西门庆在前院忙着待客。
李瓶儿晨起去给吴月娘请安,月娘一脸和气,仿佛又回到了彼此都有心和平共处的时候。
后院也来了许多女客,月娘拉着李瓶儿作陪,三个孩子在上房里玩耍吵闹,热闹喧天。
月娘满脸喜意,指着两个小的对吴大姨说:“你看,这两个多聪明机灵,这才九个月都能扶着桌角走路了!”
吴大姨笑容灿烂:“妹夫的孩子还能有笨的了?”扭头又嘱咐奶娘,“小心些,莫让桌角磕着了。”
奶娘正弯腰虚扶着两位小公子,闻言抬起头笑:“奶奶们放心,小的看着呢!”
吴大妗子看了看三个孩子,对李瓶儿说:“六娘,你生的这三个孩子个个都像足了妹夫,难得难得。”
李瓶儿掩嘴笑,说起来也是奇怪,生了三个却没一个像她的,有时候想想真是失落。
正说笑着,西门庆一身锦袍大步从外面走进来。
“妹夫来了。”吴家三位女人喊了一声,就想下炕行礼。
西门庆抬手止住她们:“都是一家人,不必见外,坐吧。”
吴月娘还是下了炕迎他,李瓶儿赶紧起身站在床前。
西门庆没有坐,对月娘道:“外边闹着要见孩子,我来抱他们出去,一会儿再送进来。”
月娘点头,连声喊奶娘和丫头跟着过去。
西门庆说完话,看向李瓶儿,李瓶儿朝他笑了笑,他这才领着一群人去了前院。
等老爷走了,吴月娘拉着李瓶儿的手重回炕上坐下,语气低落地说:“前年,我们还有一群姐妹,去年就只剩下三个了,如今只有我们俩人。”
李瓶儿递了盏茶给她:“孟三姐呢?”
月娘接了茶:“她嫁了人,年前随夫家去外地上任,现在哪里还见得着?”
吴大妗子接话道:“人少也有人少的好处,省得府里乌烟障气的。”
“这倒也是。”月娘道。
一直到年初八,西门府的客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这一天,西门庆回了小院,对李瓶儿说:“原本我计划过了元宵节再动身,后来见你待客不耐烦,本想早些走,可是这样一来你今年的生日又该在船上过了。你且忍耐两天,等过了你的生日我们就出发。”
李瓶儿奇怪地问:“我哪有不耐烦?”
西门庆也不解释,只道:“我在前院待客都累死了,更何况你?”说完揉揉额头,一副疲惫至极的模样。
“你是不是不舒服?少喝些酒吧,酒多伤身。过来,我给你按一按。”
李瓶儿心里想笑。
西门庆升官加子,荣归故里的心情令他归心似箭。
回来后,上门庆贺的人的确很多,一句句的奉承话像泄洪似的扑向西门庆。听不完的阿谀奉承,饮不尽的敬酒,一天两天还好,连着半个月都是这样,再多的兴奋也磨没了。
西门庆从善如流地躺下来,头搭在她的大腿上:“随便按一按就行了。跟玳安说一声,我今日不见客,若有人来就说我不在府里。”
一旁的绣夏冲李瓶儿点点头,转身出去找玳安传话。
倏忽到了元宵节,又是李瓶儿的生日,西门庆将后院装饰一新,挂满花灯,摆两桌酒席,叫了两个女艺人进来唱曲。
吴家三个女人一大早就来了,在月娘的上房坐着喝茶闲聊。花家也有人送贺礼来,西门庆让人送到后院交给李瓶儿。
李瓶儿收下看了看,转身回了一份重重的礼。
晚上,大家齐聚在上房坐席,西门庆斟满两杯酒,一杯递给李瓶儿,举着另一杯笑道:“总算能安安稳稳地替你过生日,你喝了这杯,愿你往后万事顺意,无灾无难。”
李瓶儿赶紧站起身:“多谢老爷。”然后一饮而尽。
月娘也举杯祝她:“六娘,多谢你替老爷生了三个孩子,我也敬你一杯。”
李瓶儿赶紧道:“不敢当,大姐姐先请。”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喝下。
吴月娘放下酒杯,笑着对西门庆说:“老爷,一杯酒就想打发了六娘?可别忘了补份礼。”
西门庆但笑不语。
晏哥儿捧着酒杯走上前,奶声奶气地说了些吉祥话,李瓶儿喝下,摸摸他的头。两个奶娘抱着小公子也冲李瓶儿道贺,李瓶儿一一受下。
吴家三个女人也各自敬了一杯。
等到酒席将尽,西门庆笑看着李瓶儿,道:“刚才月娘还说我没给你送礼,我知道你爱出去走走,恰好今日又是元宵,不如出府逛逛?看看外面的灯是不是和府里的不一样。月娘,你也去,我们抱上孩子,都出去走走。”
吴月娘用手帕捂着嘴笑:“老爷和六娘去吧,我就不去了。外面冷呢,把两个小的留下,省得冻着了。”
李瓶儿听见能出去逛逛,很是高兴,开口劝她:“大姐姐一起去吧,人多才热闹。”
吴月娘连连摆手:“街上的人够多了,也不差我一个。再说嫂子们还在这里,我留下来陪她们。”
西门庆站起身,招呼李瓶儿:“你回去换身衣裳,外面冷,穿厚些。把两个小的也抱上,省得他们长大了埋怨不带他。”
李瓶儿朝月娘行礼告辞,回到小院换上厚毛披风,刚准备走,西门庆就进来了,端祥一阵她的打扮,忽然伸出手在她发间拂过。
“嗯?”李瓶儿虽然看不见,却感觉到头上重了些。
西门庆盯着她一头乌发中间的镶东珠金步摇,眯眼笑了:“知道瓶儿爱东珠,这步摇算是你的生日礼。”
“好不好看?我去照照镜子。”
他拉住她的手:“好看得很,你信不过我的眼光?等回来再看,走吧,孩子们都准备好了。”
李瓶儿边走边问绣夏:“晏哥儿穿得厚不厚?”
绣夏:“大公子穿着皮袄呢,小公子们也都裹得厚厚的。”
李瓶儿点点头,由西门庆牵着她一路往府门口走去。
到了府门口,惠庆正牵着晏哥儿,玳安抱着琸哥儿,奶娘抱着琛哥儿,正等着他们。
西门庆从奶娘怀里接过琛哥儿,嘱咐众人:“都紧紧跟着,不要走散了,特别是孩子,看仔细些。”
众人齐声应下。
西门庆一手抱儿子,一手牵着李瓶儿,也不骑马,身边围绕着小厮下人,在街上慢慢走着。
这一出门,几乎将府里的人手带走大半。
两个小厮举着纱灯走在最前面开路,来兴和棋童一左一右,走几步就放一个炮仗,响声雷雷。
初时李瓶儿还被吓一大跳,过后慢慢习惯,西门庆取笑她:“连炮仗都怕,还敢出来逛灯会。”
李瓶儿不服气,用力往回抽手,不想再让他牵着了。
西门庆紧紧握着她的手,无奈地说:“又闹脾气,街上人多,小心被人抢了去。”
李瓶儿不再挣扎,扭头看着街上的各式彩灯,嘴角弯弯。
走过大街来到灯市,游人如织,大片的彩灯映得夜如白昼,鼓声雷雷,炮竹频响,热闹非凡。
晏哥儿一进灯市就想乱跑,惠庆死死拉着他。
李瓶儿斥责道:“你再不听话,明年就不带你了。”
晏哥儿这才安静下来,乖巧地跟在大人身旁慢慢看灯。
西门庆买了一盏兔子灯送给李瓶儿,还想再买三盏送给三个儿子。
晏哥儿跳着脚喊:“我不要兔子,要这个武将军!”
西门庆只得依他,又买了两盏老虎灯送给两个小的。
逛了大半个时辰,西门庆担心外面冷,瓶儿和孩子们受不住,于是催着众人回家。
回到家,吴月娘备下姜茶,一人喝了一大碗去寒。
次日,西门庆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动身。
吴月娘心有不舍,扯着西门庆的衣袖,欲言又止。
府里冷静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等到老爷和孩子回来,转眼又要走了,她哪里舍得!
西门庆抽回手袖,理了几下,一脸平静地说:“若不然,你收拾了和我们一起走,这里就留给大舅帮忙看着就是了。”
月娘坐到一旁擦眼泪,她当然想过去,可是南边太凶残,去了她就会没命。
去年的经历一回想起来,她就心有余悸,哪里敢再来一次。
西门庆见她不答话,只得道:“罢了,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们走了,你好好在府里过日子,缺了什么就让傅铭去办。”
吴月娘边哭边点头应下。
挑好吉时,西门庆拖家带口上了船,挥别月娘与众人,迎风远去了。
上了船,李瓶儿就懒得动弹,成日躺在舱房里。
西门庆先歇了两天,算是缓缓过年吃的太多的酒席。
等他缓过来后,发现李瓶儿神色恹恹,饮食大减,心里焦急得不行,可这趟出门又没请太医同行,一时也没有办法。
他拿着钓杆钓了两尾鲜鱼,熬成鱼汤给李瓶儿喝。
李瓶儿心疼他在船头受冻辛苦,可惜肚子不争气,只喝一口就嫌腥吐了。
西门庆赶紧替她拍背,见她吐到最后全是清水,难受得心拧成一团:“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厨娘弄得不干净?”
“不怪她们。”李瓶儿生怕他会去找厨娘的麻烦,“我躺躺就好了,那鱼汤我不要了,老爷喝吧。”
西门庆把她安置在床上躺好后,亲自尝了尝鱼汤,味道鲜美,实在尝不出有哪里不对。
这时,晏哥儿蹦跳着进来了,欢快地说:“娘,刚才的鱼汤真好喝,还有没有?”
李瓶儿难受得不想睁眼,只微微挥了挥手。
西门庆招手把儿子叫过来:“这里还有一碗,你喝了吧。”
晏哥儿应了一声,端起碗几大口就喝得干干净净。
西门庆推着儿子朝外走:“你娘不舒服,不要吵她,回房间和弟弟们一起玩,好不好?”
晏哥儿顿时感到自己责任重大,拍着小胸脯连声保证:“爹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弟弟们的。”
送走儿子,西门庆回到床边,握着李瓶儿的手,低声道:“这可怎么办,船才刚开几日,要不我让他们掉回头,找个太医给你看看,等治好了再走。上回也没见你晕船,怎么这次却这样难受。看你这样,我心里都不好受。”
李瓶儿睁开眼,弱弱地说:“老爷,我没事,这样躺着就行了。可能是着凉了吧?”
西门庆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船上带着药呢,其中就有治风寒的,我让丫头们熬一副端来给你喝。”
不一时,药熬好了,西门庆亲手端着喂她。
一勺药刚送到嘴边,李瓶儿又是一阵干呕。
西门庆急忙放下药碗:“不喝了不喝了。绣夏,拿杯热水来。”
李瓶儿捏着鼻子:“快把药拿走,我闻到这味道就难受。”
“好好,不喝不喝,你喝点热水压一压。”
看见李瓶儿难受,西门庆晚上也不敢折腾她,日夜都在舱房守着。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了一个月,终于到了杭州城。
船停靠在码头,西门庆扶着李瓶儿小心翼翼地下船,来宝怀里抱着襁褓等在码头,见到六娘下来,立刻迎上去,笑着说:“六娘、老爷回来了,六娘您看,这是我儿子。”
“哎呀!”李瓶儿听了这话,精神好了许多,凑上去看了看,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婴儿正闭着眼绻缩在包被里。她高兴极了,连声问,“几时生的?孩子还小,你就抱他到码头吹风,也不怕吹着他。小玉呢?生了没有?”
玳安站在老爷身后,踮着脚伸长了脖子去看,心里无比焦急。
来宝乐呵呵道:“生了,都生了,生了个姑娘,比我家的晚三天。”
玳安喜得直搓手。
李瓶儿欢喜地说:“等我回去了再赏你们。”
西门庆也很高兴,扭头对玳安说:“你先不要着急,去街上请太医进府给六娘看看。回头我放你三天假,让你回家看个够。”
玳安立刻拔腿狂奔。
来宝:“六娘不舒服?”
李瓶儿:“也没什么,着了凉有些晕船,都是老爷大惊小怪的。”
西门庆连声催她上轿:“好了,我们回家去,站在这里吹风,病又要重一层。”
一行人回了家,李瓶儿精神转好,开箱子让人取了几匹精细棉布,赏给两个刚出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