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入藕花-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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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你画的画做出来还真是可爱呢，这一路走来，遇见的人都问我这抱得是什么呢！”这甜儿也是欢喜的紧。

　　我看着很是满意，麦兜憨憨傻傻的模样真是惟妙惟肖。瞧这做工还真是完美，每一处针脚都细密紧凑，比起现代机器所出的绣品也不差分毫。

　　我拿在手里试了试，赞道：“恩，干干燥燥的，触手没有刺手长物，闻起来有淡淡的毛腥味，是货真价实的羽绒抱枕。”

　　“这茎艺绣房的飘絮姑娘绣功是出名的好，这东郡里有名望的府第家的所有绣品都是出自她的手呢。”说起飘絮姑娘，这甜儿是推崇备至。

　　“是吗？”我学的东西可谓杂而博，可唯有这裁剪缝衣，刺绣纳线却是天生的笨拙。这么出众的手艺在21世纪该坐首席设计师的位置吧。

　　“什么时候我得去瞧瞧这茎艺绣房！”这么个名人，怎么也得见见。

　　“哎呦！这绣房每日人多杂乱，小姐真有兴趣，不如将飘絮姑娘请到馨园来！反正这飘絮姑娘对小姐你的画也是赞不绝口，也说想拜会姑娘呢！”甜儿嬉笑道。

　　手一拍，甜儿圆圆的眼笑成一条缝：“择日不如撞日，我这就请飘絮姑娘去！”没等我吭声呢，这丫头一溜烟的没影了，八成是飘絮的粉丝兼铁杆。

　　抱着麦兜我拿起笔又在纸上闲画，先是辛巴狗和哈米兔，然后是邦尼熊，史努比。。。。

　　飘絮来时，地上到处是吹落的画纸。

　　“小姐这动物画还真是别致，构思奇特不乏生动活波，真是人见人爱呢！”捡起我的画纸赞扬我的人是个二十五、六的年轻女子，长得端正，五官中处处透出精明，听她说话，是个直性子的人，这类人，有算计，但没那么多心眼，容易打交道。

　　我放下手中的笔，揉了揉画得有些酸痛的胳膊，抱着麦兜，从书桌后转了出来，浅笑道：“夕烟胡乱的涂鸦，怎及姑娘慧眼，倒是姑娘手艺让夕烟佩服的很呢！”

　　飘絮一声叹息，眼前的姑娘五官分开来看并无别致之处，但合在一处，怎么看怎么＇炫＇舒＇书＇服＇网＇，特别是轻音软语一出，更是清秀脱俗，灵动逼人，竟把所有的绝世美女比了下去。这东郡传言中令阜南公子和龙稚公子大打出手的女子莫非就是眼前人，换了自己是男儿身，只怕也会为此一争吧。

　　飘絮眼溜到我抱着的麦兜身上微微一笑：“夕烟姑娘这小玩意怎么称呼呢？”

　　“这是抱枕，以卡通猪麦兜为形，所以我叫它麦兜抱枕。”

　　“抱枕？若非姑娘详细交代了制作的方法，我还真想不到枕头可以这样做呢！”这飘絮也是个玲珑剔透的人物，略一琢磨，便猜到了用途。

　　“飘絮是个直肠子人，今见妹妹心里喜欢，有话就不吐不快，希望妹妹听了别嫌姐姐唐突！”

　　“甜儿，看茶！”“姐姐坐下说话吧！”我才不信这么个有名有气的人登门只为与我这藏在深闺的姑娘闲话家常！这下直奔主题了吧！这是驴子是马得溜了才知道，这肚子里有话要说了才明白。这飘絮姑娘是摆明了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就姑且听她一听。

　　“敢问姑娘和这龙公子是什么关系？”飘絮这话问得小心。

　　“朋友！”我捋了捋碗边的茶叶，淡淡道。丝毫未觉这话在飘絮听来有多么的惊世骇俗。一个小小的丫头居然敢自称是龙稚的朋友。

　　飘絮的眼闪了几下：“姑娘是想在这园子一辈子呢，还是有别的打算？”这飘絮话里有话，原以为她会直话直说，谁知道拐弯抹角来了这么一句。

　　我呆了半晌，这话正问到我心坎里。摆脱了小怜的身份，却一直摆脱不了小怜的生活轨迹，难道我林夕烟就要这样随波逐流的生活下去，挣脱阜南的感情制铐，又选择依附于龙稚吗？我不要！这不是我要的，也不是我喜欢的生活！

　　我的眼在飘絮的身上转了转，心里一动，蓦然想起一本《别让机遇烫了手》的书来：“机遇是什么？就是一个契机，可以让你打破常规，改变常态，让你跳跃式前进。”现在我要的就是打破常规，改变常态，跳跃式前进。莫非这飘絮就是我的契机？

　　“姐姐此问，大概是为夕烟想了什么好去处，不过夕烟愚钝，还是请姐姐直说吧，否则夕烟真不知道怎么答复姐姐！”既然做了决定，这话就往明了说！

　　
［蜕变：第二十九章　　契约］


　　“姑娘这是说笑了，这东郡里还有什么去处能比得上这馨竹园呢！我看哪，这馨竹园还就得姑娘这样的来住！”这飘絮不愧是摸爬打滚的生意人，不带一个露骨的字便将好话说尽。这说得人自然，听的人也特别的＇炫＇舒＇书＇服＇网＇。

　　我对这飘絮的好感又增了几分。自古，这人与人之间的交流都是一门学问，俗话说：刚则易折！太正直太坚持原则的人行事往往过于迂腐执着。而善于应变的人，做任何事常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这就是变则通，通则易的道理了。说话能力能达到飘絮这个层次的就算不是登峰造极也是人中翘楚了。这也难怪她的茎艺绣房能有这般规模，想来和她的圆滑世故大有关联。

　　心思电转，面上却不显露，只淡淡应道：“姐姐说笑了！”

　　见我始终不卑不吭的样子，这飘絮也心里纳罕，倒把小觑之心收了。这想好的词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姐姐是看上我这麦兜了吧！”说话占先机，我决定反客为主，反正是送上门的机会，不如以最夸张的方式迎接。

　　吃惊、动容，困惑在她脸上一闪而过，恢复平静也是一会儿的功夫，这样心理素质的人，在谈判桌上必定会是个大赢家。可惜，她今天遇到了我：林夕烟！

　　“姑娘好灵的心思，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姑娘这麦兜抱枕又适用又别致，我想在绣房中依样做些来卖，姑娘可否多提供些画样子，这画样子我也不白拿，平日里每张画5文，姑娘这画就每张画10文吧。”飘絮一副慷慨为我的样子。

　　“姐姐好精的算计！”我冷冷一笑，这可是21世纪的创意，这样的创意造就个千万富翁都有可能，这飘絮早嗅到这里面的商机，要不怎会巴巴的跑来见我这名不经传的丫头！10文钱！这算盘打得还真是轻巧。

　　“怎么？妹妹嫌少？妹妹可出去打听打听，这东郡里可有人出过更高的价没有！”敢情这价确实是同行里的最高价了，飘絮的声音拔高了不少。

　　我还是平平和和的笑道：“这样吧，这画和材料都我出，姐姐的绣房负责加工，外面加工20文就可以了，姐姐的绣房是最好的，我就每个抱枕给40文加工费如何？如果姐姐嫌少，我就只好找别的绣房了。”我故意叹了口气。没有茎艺绣房合作，找别的绣房也能做，我能退而求其次，这飘絮却无处可退，眼看到手的鸭子要飞了，何况她已经感觉到这是只金鸭子。

　　飘絮一呆，有些尴尬的笑了：“妹妹要是开个绣房，我怕是没地呆了！”

　　“象姐姐这么灵秀的刺绣这活我可做不来！”我见好就收，谱已经摆了，怎么唱得看唱戏人的心意了。

　　这摆明了她的想法不可行了，到底是见过世面的生意人，并不气恼，哈哈笑道：“今飘絮是遇到行家了，那就请妹妹说个能行的法子吧。”

　　“这画样儿由我提供，姐姐负责成品加工。由这抱枕销售所得的利润姐姐占七成，妹妹我占三成。不知这法子姐姐以为如何？”

　　“要是出现亏损呢？”这飘絮是在商言商，思路早跟了上来。

　　“哼，姐姐对妹妹的画样没信心还是对自己的眼光没信心？一样的比列，姐姐承担七成，妹妹承担三成！”这东西要是掏不出这些古人的银子，我这21世纪的脑袋当豆腐渣得了。

　　“可是？”飘絮眼在我淡雅无饰的身上转了一圈，欲言又止。

　　“姐姐是怕我没本钱，赔不起？”我猜到几分。

　　“妹妹说哪里话！就算是龙公子的面子，也不止这几个银子了！”

　　哼，好个生意人，连我的退路都想好了！我从袖里拿出龙稚送我的夜明珠，在她的鼻前摊开手：“这个珠子做抵押可好？”

　　“哟，这么名贵的珠子，还是姑娘自个收着吧，就依姑娘的意思，三七！”飘絮见机快，马上爽快的答允了。

　　“我这就给姑娘写个契约！”她径直走到桌前，摊了纸，一挥而就。大概是知道糊弄不了我，索性平等对待。

　　我接过来，细细看了，将漏掉的结算期限和成本、费用、利润的具体算法一一补充完整，见没什么出入，在她的签名下，签了林夕烟的名，按了指印。又要求她同样的抄了两份，分别签名按上指印，等明日找个德高望重的人签上第三方姓名，这契约就算正式生效了。

　　做完这一切，飘絮一个劲瞧我：“姑娘年纪轻轻，行事稳重，心思缜密，飘絮真是自叹不如！不知姑娘从哪里学来这么多经商处事的道理，叫飘絮好生佩服！”

　　“夕烟不过是多看了几本杂书罢了。”这古代经商可不是什么体面的事，自不能说从正规的书里获得。真是感谢逼迫我读书的老妈让我脑中有那么多的存货，可以在这古代尽情挥霍。

　　“姑娘这些画今儿我就带回去，明儿做几个样品给姑娘瞧瞧？”飘絮有些迫不及待。

　　这哪行，凡事得深思熟虑。现在我们算是创意有了，但具体的企划案还没有出来，宣传也没有跟上，所有的材料也需要准备，这么好的商机我可要最大范围的利用，这飘絮的心思大概就是想连夜赶制几十个出来，明早见到几个白花花的银子就心满意足了。这只会白白糟蹋这么好的创意了。

　　“不行！”我将她手里的画纸全部收回。她脸都绿了，估计肠子都气青了。又不能发作，嘴里哎呦直叫唤：“姑娘，夕烟姑娘，这趁热还要打铁呢，契约都写好了，你怎么还不信我呢！”

　　“姐姐是想找大钱呢，还是有点小钱就满足了！”我作狭道。

　　“当然是找大钱啦！不过姑娘，你这可是大钱小钱都不让我找呀！”飘絮嘴里直嘀咕。

　　“这天也不早了，姐姐还是请回吧，明儿我会到绣房一趟，到时姐姐自会明白！”我开始下逐客令。

　　“小姐！”甜儿在一边忍不住出声，我瞪了她一眼，生生压住她想说的话。

　　“好吧，那飘絮明日在绣房恭候妹妹大驾！”见没什么转机，飘絮无可奈何告辞离去。

　　“飘絮姐姐很失望哦！”甜儿替她难过。

　　“放心，明天保证叫她乐得合不拢嘴！”我伸出细指，戳了戳甜儿的头：“快去备饭，饿的咕咕叫了，今儿还得熬夜呢！”

　　“熬夜？小姐为什么熬夜？”甜儿不解。

　　“画画啊，笨丫头，要不明天拿什么让你的偶像乐开花！”

　　“真的！小姐，你也是甜儿的偶像哦！”甜儿乐颠颠的出去了。这丫头跟我些日子也学了几句不伦不类的话。
［蜕变：第三十章　　崭露头角］


　　这东郡有名的绣房果然不同凡响。诺大的街上，属它最是别样，说不上琼楼玉宇，但那脂粉气垒出来的花团锦簇大老远的就吸引住你的眼球。

　　楼不高，分上下两层。清一色紫纱糊的窗格，外面再坠以粉色流纱，无风时纱轻人静，有微风掠过时，会在荡起的轻纱下窥得大家闺秀的倩影，端得是美丽妖娆，引人遐想。

　　楼下有几个清秀斯文的年轻公子盘亘不去，窗角叠起处，总会隐现几双妙目。

　　我在马车里瞧得真切，心里慨叹，甭管他哪朝哪代，都压不了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小姐，到了！”甜儿先下了车，打起了门帘子。

　　看的出甜儿是这儿的熟客，早有两个妇人来齐齐鞠躬，退在一边迎候。甜儿牵了我下车，有马童子将马和车一并赶往侧门。

　　这抬眼便是黄布红丝绣成的“茎艺绣房“几个大字。

　　进的门来，只见楼下隔成两间，当前一间大敞着门，门里一排溜的绣品，几个女客正挑选着，两三个伙计一边伺候着。后面一间门虚掩，有布衣钗裙的女子进进出出，我猜大概是绣房。

　　甜儿带着我从侧面的窄梯上了二楼，这飘絮大概早从窗户里瞧见了，正等在楼梯口呢。这一碰面，分外热情。

　　“妹妹可来了，姐姐我盼得心急呢！”飘絮急急的将我带进二楼最里间的屋里。

　　才刚落座，有丫头赶着上了茶。

　　“妹妹瞧姐姐这铺子怎样？”瞧这人来了，飘絮断定是板上订钉的事，也不急切，开始轻松的说些闲话。

　　“姐姐真是能干人，将这绣房打理的有声有色，妹妹瞧了也佩服呢！”我这是真心实意的赞扬，对女强人的角色，我一直心怀敬仰的。

　　“妹妹说笑了，今后这绣房还得仰仗妹妹呢！”这飘絮表面谦虚，骨子里却很受用。

　　抿了口茶，我示意甜儿：“昨儿我赶了些画样儿出来，姐姐瞧瞧。”

　　甜儿将裹着丝带的画卷在桌子上摊开，飘絮一张张拿来瞧了。

　　我很笃定的继续喝着茶，为了这开门红，我在画上没少下功夫，选的都是些超可爱又流行的卡通图案：糖糖娃娃、花仙子、流氓兔、倩女幽魂、梁祝等等。

　　“这是可爱一组，主要是可爱的动物和娃娃，是少女和小孩子最喜欢的图案，我们最先就推这一组。”我指着她手里的一叠画道。

　　“这是煽情组的一部分，全套做出来是个凄美的故事，这是我们下一步的重手笔！”又点点桌上的另一堆画稿。

　　“有一还有二？”这飘絮虽是一头雾水，眼睛却舍不得从画里挪开。

　　“姐姐瞧我这画还行吗？”撇开她的问题，我故意调侃道。

　　“行，太行了！妹妹这画姐姐是越看越喜欢，都恨不得每样做一份给自个呢！”飘絮欢喜得眼眨巴到一处了。

　　“我这就给下面送去，让他们连夜赶制！”飘絮越沉不住气，我心里就越实在。

　　“姐姐别忙，妹妹还有后话呢！”我笑着阻止她。

　　“妹妹快说，妹妹快说！”飘絮急切道。

　　“咱这抱枕生意呀，要么不做，要做就做个大的！姐姐也知道，这市面上是没这种商品的，说起来还是个稀罕物，咱们得先敲锣打鼓的把声势造足了，让所有的人都知道茎艺绣房有新产品推出。这宣传的法子我也想好了：

　　一、从今儿起，姐姐绣房里出去的每一件绣品都得在右下角加一个小小麦兜图案，有客人问就说这是商标，表明绣品出自茎艺绣房。

　　二、每个伙计对前来绣房的客人都必须宣传我们的新产品抱枕。

　　三、订制五百个小糕点，在绣房门外免费派送，只要能说出麦兜抱枕者既可获得糕点一块。

　　“这。。。”听到这里飘絮有些踌躇，也难怪，这未盈利就先亏本的买卖任谁听了心里也会犯嘀咕。

　　我爽朗一笑：“这五百个小糕点的费用我来出，算我在姐姐处提前支用的利润！也算是追加投资！”

　　笑纳了我的意思后，飘絮讪讪的有些不好意思：“那这第一轮的销售利润，妹妹多占一成！”。我心里笑得欢，俗话说：吃亏是福，吃小亏占大便宜，吃亏在明处，便宜占在暗处，这也是经商的智慧。

　　“宣传一出，姐姐就照这第一组的样子加工，一共加工三轮，第一轮投石问路量可以少点，就600个吧，第二轮和第三轮的量可根据市场需求量增减。”

　　“600个？！”飘絮一怔，自己平日最大的量也不过百十来个，这夕烟好大的口气！

　　“如果姐姐怕这买卖赔钱，我们可以修改合约，我七你三！”这样的大手笔需要些胆识，光靠言语解释是不能打消她心里的顾虑，我干脆给她一支强心针。

　　果然，飘絮一拍手豪气干云道：“好，今儿我也豁出去了，咱姐俩就拼他一拼！”

　　“这第一组抱枕的内部不用羽毛，改用黄荆子、干菊花或者棉花，这些填充物既减少成本又不会影响抱枕的柔软，里面的东西不同还有不同的功效。正所谓一举三得。”我继续将我的计划补充完整。

　　“这第一组的抱枕是面向大众，材料方面姐姐可以适当斟酌，价格在80文到120文之间。这第二组，姐姐就务必费些心思，从面料、丝线、羽毛都必须选用上上之选。价格可暂时定在200…1000文之间。”说得有些口干舌燥，端着茶喝了几口。

　　我的报价让飘絮错愕、惊讶、欢喜，甚至这第二组的报价更是令她激动。这第二组，画样别致，用料精细，价格自然高很多，说白了就是VIP贵族用品，只是这里面我还隐藏了心思，这是后话。

　　这飘絮听得一楞一楞的，脸上的光彩却是越来越灿烂：“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么出巧的法子，妹妹是怎么想到的？”

　　怎么想到的？我心里暗笑，这现代的营销法子，在这古代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描述得差不多了，就这第一组，也够飘絮费些心神了。我有些疲惫的按了按头，真不喜欢这样嘈杂的地方，总还是在馨竹园呆着舒适些。

　　“妹妹哪里不＇炫＇舒＇书＇服＇网＇？姐姐帮你揉揉？”生出佩服之心的飘絮说话更是体贴到位。

　　“没什么，昨夜赶画没睡好，有些乏了！”我略一摇头。

　　“那妹妹早些回去歇息，这些活我会安排的！”

　　“以后就有劳姐姐了，每月结算时姐姐知会我一声就是了！”

　　“妹妹不再来绣房了吗？“飘絮一怔。

　　“每月我尽量抽时间来一次，这儿嘈杂，我这身子有些吃不消！”

　　“妹妹这身子是该好好调理，瞧你瘦的，姐姐看着都心疼！不过。。。。”

　　“放心，我不会白拿你三成的红利！这些日子你就安心做好第一组的销售，我在家将第二组的画样画全了，连同书一并交于你！”我轻声笑道。

　　这飘絮也是尴尴尬尬的陪着笑了一阵。

　　从绣房回到馨园已是下午，到底是依样画葫芦，费了不少心力。现在拼拼凑凑的有了大体的轮廓，这实践怎样还真得听凭天意了。

　　不管了，先美美的睡一觉，我四肢并用爬上床，将麦兜抱了，沉沉睡了过去。

　　
［蜕变：第三十一章　　真情难对］


　　深夜，屋外稀沥沥下起了雨。雨一直到清晨才逐渐停了。

　　正睡得鼾甜，突感觉鼻子间痒痒的，伸手拂了拂，还是在鼻尖来来去去，这讨厌的蚊子，阴魂不散那！我恼怒的睁开眼。

　　“丫头，醒了啊？”龙稚懒散的调侃道，手里拿着根芦苇草。

　　“你回来了！”我高兴坏了，在不知不觉对龙稚的思念与日俱增，这突来的惊喜让我流露了最真的性情。

　　他的手轻轻环在我的腰部，头垂下来顶着我的额头，轻轻触了半晌。我僵硬着没动，只听到他的心缓慢有力的跳动，然后是一声叹息，让人捉摸不到般的流泻心底。一丝悲凉无奈的情绪在我俩之间蔓延开来。

　　我强忍着想回抱他的冲动，他在情感中的挣扎让我不敢有进一步的举动。

　　良久，他终于放开了我。看着我，眼里又充满了慵懒温婉的神情：“小懒猫，太阳都上山了，还赖床不起！”

　　昨儿用脑过度，特别的疲乏，平日大多在浅睡眠区，睡眠质量不好，容易惊醒，好不容易进入深睡眠区域，自然沉了一些。不过我还不打算将与飘絮合作的事告诉他，一方面是不知道这个企划案抛出去会是什么样的状况，另一方面，也怕他不高兴我这样抛头露面。毕竟他始终还是封建礼教的受教者，纵使我给他灌输了很多的现代观念，也没把握他会鄙弃那些落后思想。

　　想到这儿，我只是对他淡淡一笑，没有多加解释。

　　他唤了甜儿来为我梳洗，自己退到窗边，看着窗外发呆。

　　甜儿为我梳洗完毕，换上件月白色金丝绣线的叠纱裙。我慢慢走到他身后。

　　他转过身，眼睛一亮：“这白色真是衬夕烟呢，纯净飘逸，纤尘不染，真象天上的小仙子！”

　　听到赞扬，我脸一红：“稚哥太夸张了，夕烟哪有你说得这般好！”不知不觉将他当成最亲的人，也就在不知不觉中将龙稚的称呼变成了稚哥。

　　“夕烟！”听到我唤他稚哥，他眼深如潭，手托起我的柔荑，那目光仿佛要在我心里雕刻一个永久的痕迹。

　　“稚哥有心事？”我有些慌乱的收回手，虽在问话，眼却看着窗外。

　　“心事？”明显得感觉到他机械的回应，然后是低弱的苦笑：“我这心是为你，事也是为你呀！”

　　这气氛又是一僵，这次龙稚回来处处透出心事重重，说话也颇含深意，莫非。。。。。我不敢随意猜想，心里只是隐隐不安起来。

　　“公子、小姐用些早点吧。”甜儿适时端着盘子进来，打破了僵局。

　　两人默默的将早点吃完。甜儿收拾收拾出去了，龙稚牵了我的手，往院中走去，我被动的跟着他，心里沉甸甸的。

　　这一夜的雨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