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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联雷神]诸神的谎言-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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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好像神域除了我之外,没有人会这么想。他们热衷于将托尔和洛基这两兄弟进行一轮又一轮的比较,然后热烈地追捧武力值更高的托尔,嘲笑洛基的魔法都是“无足轻重的小把戏”。
  这种肌肉/棒子拯救世界的观念大概也就是导致我现在在神域如此没有存在感的原因之一——和洛基的幻术比起来,我主宰的幻境才是真正无足轻重的小把戏,对敌时一点用处都没有,真要上战场的话,大概瞬间就会被直接炮灰掉。而且幻境对于其它八大国度——尤其是受阿斯嘉德庇护的那些国度——也一点用都没有,不像那些中庭人供奉一下爱神啊美神啊智慧女神啊,还能得到些自身技能点的提升——幻境对他们来说就是个一辈子都见不上一次也没关系的玩意儿。
  只可惜我这一大堆想法永远不能对他说——至少在我一开始所撒的那个“善意的小小谎言”没有澄清之前,我是无法告诉他和幻境之神这个头衔有关的一切的。在他眼里,我还是米瑟缇丽丝,还是那个他自己当初不知道定义成哪路神祇的,愚蠢、友善而无害的小姑娘。
  我其实当初撒那个谎,只是单纯地不想失去他这个数百年来,神域唯一一个主动来对我说话,并且没有在和我说了几句话之后立刻远远跑开,再也不来见我的人而已。
  我害怕他一旦得知了我的真名和真实身份之后,就会和神域的其他人一样,从我的面前和生活里彻底消失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落到如此地步,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对我如此视而不见——好吧也许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从来不到别人眼前去闲晃,招来别人的注意力吧——但是我已经孤独了太久太久,我想要改变,却无从下手。
  而洛基正是在这种时刻,恰好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也许当初他出现在那里,只不过是无心的偶尔为之。我也知道他后来乐于偶尔来找我玩,是因为我可能是全阿斯嘉德唯一一个被他戏耍了无数次之后也毫不生气的人。但是他毫无疑问是我贫瘠无光的惨淡生命里唯一不同的色彩,即使我们并不常见面,但每一次他在我面前出现,不管是和我聊天,还是对我恶作剧,都会给我带来能够反复回想很久的欢悦和欣幸。
  我不知道这种美好的时光会持续到什么时候,也许哪一天开始他就突如其来地再也不出现了——也许他终于发现了我的谎言,也许神王奥丁终于禁止他跑来跟我这个一无是处的惹厌的废柴交谈,也许他终于厌倦了我的愚蠢和贫乏……但是在那之前,请容许我怀着一颗雀跃而不安的心,期盼每一次他的出现吧。
  我这么想着,没有注意到洛基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来,逐渐消失了。直到他的声音再度在我耳边响起,我才惊觉自己已经发了太久的呆。
  “你还是觉得我做得太过分了,是吗。”他的语气有点硬梆梆的,带着一丝倔强和冷漠的情绪,“我不该让那些肆意嘲笑我的人们受到惩罚,是吗?!”
  我愕然,马上意识到这不是我发呆的好时机。我立刻大声打断他,“当然不是!我并不觉得你做得很过分!……”
  洛基下面的话被我的吼叫噎在了喉咙里。他半张着嘴,微微惊愕地盯着我。几秒钟之后,他突然笑了起来,就好像我又做了什么蠢不可及的事情一样。
  “是吗?”他狡猾地偷换概念,反问我道:“即使我曾经把你丢进大地的裂缝里,你也不觉得我很过分?!”
  我一时间张口结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才好。
  单单以那一次的恶作剧而言,他是有点过分。假如我不幸掉进地缝里GAME OVER了,那么他就是很过分了,值得被奥丁狠狠惩罚一顿。可是那一次他不是已经算好了时间及时抓住我了吗?而且他用的使大地裂开的方法应该是幻术吧?也就是说,我虽然有“掉落深渊”的感觉,但是我实际上永远也不会真的掉进地缝里,或者落到那条裂缝的底部,因为它实际上是不存在的——也许是这样吧?
  我有点信心不足地暗自推论着,但总觉得这个推论哪里站不住脚。最后,我鼓起勇气望着他,把自己心里最大的疑问说了出来。
  “我……我可以知道你用的是什么方法让大地裂开吗?”
  洛基微微一顿,绿色的眼眸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然后他简单地回答道:“幻术。”
  我的心里轻轻一跳。
  果然是幻术。
  在我对他有限的认识里,他虽然是魔法的绝顶高手,但是他所掌握的魔法可不包括开山劈石,排山倒海什么的大动静。他最擅长的就是幻术——据说是神后弗丽嘉亲自教授他的。按理说他的幻术应该就是制造一个惟妙惟肖的幻影而已,至于那天为什么我还有真切的坠落感,真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我已经问出了第一个愚蠢的问题,也就不怕再问第二个了。我继续笨头笨脑地问道:“那么我那天为什么觉得自己真的掉下去了呢?”
  洛基一仰头,好像十分受不了似的吸了一口气,才不耐似的又低头瞪着我,说道:“弄出一道无底裂缝是不可能做到的事,在地面上弄个几米深的土坑难道我也做不到吗?!那天你压根不需要尖叫得那么凄厉,即使我不去抓住你,你下一秒钟也会跌到土坑底部的——你根本不可能摔到你想像中那个无底洞里去,知道吗?!”
  我大为吃惊,呆呆地哦了一声,头脑吱吱嘎嘎地运转了大概一分多钟才想明白前因后果。
  洛基十分恼火地瞪着我,就好像我一直没想明白他的恶作剧的小设计,是多么可气的一件事似的。
  我终于理清了思绪,后知后觉地发现洛基恼怒的表情,慌忙进行危机公关,陪着笑说道:“嘿嘿……原来我压根不会有危险啊……这么说来,你就是个更好的人了。”
  洛基的表情一滞,就好像我说了什么愚蠢到他简直无法回应,却又觉得自己不得不回应的话似的,横下双眉狠狠瞪了我一眼。
  “……真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这么笨!”
作者有话要说:  10月24日:
  唔。。。今天没有什么特别的话要说。。。
  诸位明天见~~

  ☆、Chapter 4

  我在格拉希尔的密林里,独自练习着飞行。
  表面上看上去这只是因为我实在过得太无聊了,所以无可奈何之下总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的结果。
  而且练习一下飞行这种神祇居家旅行的必备技能,也确实没什么不好。好歹我总算还挂着个神祇的名衔,那么我总得对得起自己身上仍然顽强地存在着的神格。
  ……好吧其实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也掩饰不了我前几百年的人生……不,神生里,为什么完全没有练习过飞行这回事的懒癌深度患者症状,以及为什么现在突然上进起来的真正动机。
  事情的起因非常简单。就是有一次,洛基又闲逛到英灵殿这里来的时候,偶然顺口问了我一个问题:“哎,你会飞行吗?”
  我一愣,“飞行?!”
  我总觉得只要是神祇,都应该天生就会飞行才对。但是我以前自己从来没有试过要去飞一下看看。因为我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必须要飞的情况发生,而且我自觉还不知道飞行的诀窍是什么。总不至于心里一想“我要飞”,人嗖的一声已经在半空了吧。
  我很奇怪地反问他:“神不是都应该会飞吗?”
  洛基一噎,怒气冲冲地瞪着我,问道:“那么你会飞?!”
  我很诚实地告诉他:“我没有试过……我觉得我还没掌握飞行的诀窍,硬要飞的话也许会直接坠地的。”
  他一挑眉,漂亮的脸上满是又嘲笑又得意的表情,说道:“你不也是一个神吗?你不是也不会飞吗?”
  我一愣,“‘也’?!”
  ……有很多神祇都不会飞吗?我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一点。不过我倒是记得雷神托尔新近从神王奥丁那里获得了一柄十分拉风的锤子,好像叫做“妙尔尼尔”这种拗口的名字。这柄锤子实乃居家旅行杀人放火的必备宝器,因为当托尔得到它之后,有一回我居然在神域四处游荡的时候,偶然看见他把那柄雷神之锤挥舞得像一个螺旋桨一样,然后让那柄锤子带着他一道飞上天的情景。要我说,我那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一个莫名其妙、不知道从我脑子的哪里冒出来的奇怪词组——“小叮当的竹蜻蜓”。
  这个脑洞准是我那没留下多少印象的上辈子难得遗留下来的纪念品之一。
  不过由此可见,托尔的飞行技能是在妙尔尼尔锤的辅助之下才点满的。这就说明——在得到那柄锤子之前,我们神域英明神武金发健美的大王子殿下……其实不太会飞?!
  我笨头笨脑地问道:“那么做一个神祇并不一定要会飞吗?哦哦,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以前怎么从来不知道呢?”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问话似乎隐约戳了他敬爱的哥哥一记,洛基的脸上突然红了一红,渐渐涌起一种恼怒的神色来,冷冷地刮了我一记眼刀。
  “因为你就是个傻瓜。”
  ……
  正如他所说,我大概确实笨得狠了一点。所以对飞行这回事,我练习得格外辛苦,才收到一点成效。
  进度真令人沮丧啊。在我第二百一十六次试图平稳降落却以撞树告终之后,我跌落在树下柔软的落叶堆上,再也鼓不起第二百一十七次尝试的勇气,索性翻了个身仰面朝天,把一只手臂垫到脑后,望着上方那片被茂盛的树冠分割得支离破碎的湛蓝天空。
  我原本打算彻底放空一下自己那被一连串以撞山撞树告终的悲惨训练搞得十分混乱的脑袋,就这么好好休息一下。
  不过最近我那个因为长久不怎么使用而几乎生了锈的脑袋,却运转得比以前要高速得多。
  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起前几天的一幕来。
  哦,说是前几天也并不确切,因为仔细算算,这似乎已经是十几天以前发生的事了——上一次洛基突然出现的时候,神域刚刚传出奥丁要传位给托尔的风声,而奥丁很快就在神域的大殿里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晚宴,在宴会上确认了这个消息。
  我当然也知道这场宴会,不过我照例压根没去。
  那天晚上,当我正在夜幕下仔细研究那棵苹果树的枝干是否结实,打算在上面给自己做个秋千的时候,洛基突如其来地出现了。
  而且,他一出现脸上就带着一个忍俊不禁的神秘笑容,就好像发现了什么又滑稽、又有趣、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
  我惊愕地盯着他,“洛基?怎……怎么回事?”
  他笑着摇了摇头,并不回答我,而是一手抓住我的手腕,转身向着他的来路飞奔过去。
  我被动地跟着他一起跑,起初跌跌撞撞,要不是他抓得紧,我几次险些绊倒。后来逐渐适应了他的速度,我也能跟上他的脚步了——但是这可真费力。我本来就是个全方位的废柴——体能也不济,现在要跟着他飞一样地奔跑,简直分分钟都要掏空我肺部最后一点氧气。
  我一头雾水地跟着他没头没脑地在夜幕下飞奔,夜晚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我们好像就这样无休止地一直奔跑下去,他外袍和我长裙的下摆都向后轻轻飘起;清凉的晚风穿过我的胁下,好像让我在不知不觉中生出了洁白轻盈的双翼,裹挟着我飘荡起来,像要高扬到夜空中去,群星中去。
  虽然我还是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但那一瞬间,我却油然生出了一个念头,那就是去哪里都无所谓了——去哪里都可以,只要这一刻——这迄今为止在我生命中所发生过的最美好的一刻,能够一直持续下去,永远不消失,永远不停歇。
  不过我们不是永动机,我的肺部也很快就消耗光了平时储存的最后一点氧气。正当我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洛基骤然一个急刹车。我猝不及防,险些撞上他的后背。
  不过他并没有呵斥我笨手笨脚。他似乎向四周张望了一秒钟,然后又拖着我沿着一丛高大的花树左转右转,在树丛和高墙的隙缝间钻来钻去,最后终于停了下来,
  我心头的好奇都已经化作蠢蠢欲动的小虫,啃啮得我的理智都要爆炸了。
  “洛基?你带我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
  我的话还没说完,半蹲在我身前的洛基突然回过头来,竖起那根修长的食指,阻止了我的问题。“嘘。”
  我愣了一下。
  这里似乎是一间灯火通明的大殿的背后,我们躲在火光照不到的阴影里,身后还有一大丛枝叶繁密的花树掩饰我们的身形,再加上已经入夜,别人从外面应该是绝对看不到我们的。
  洛基半蹲在我身前,似乎凑在一道透出殿内烛光的隙缝上,正在往里面张望。从我这个角度,只能看到那道隙缝里透出的光亮。
  他看了几分钟,突然往一旁侧了侧身子,头也不回地低声对我说道:“你也过来,来这里,别出声。”
  我连忙往前挪动了一点点,停在他指定的那个位置上,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
  大概是我的这种盲目的听从令他满意吧,洛基突然转过头来,无声地笑了一笑,低声说道:“乖孩子,想看/好/戏吗?”
  我吃了一惊,睁大了眼睛,却不敢出声,只能奋力在眼睛里填满了大大的问号,盯着他看。
  洛基嗤的一声失笑,又很快忍住,以自己的眼神示意我也从那道隙缝里往殿内张望;他用轻似无声的气音在我耳畔说道:“看。”
  他的气息吹拂在我的耳朵上,我突然没来由地在夜色里涨红了脸。好在此地昏暗,我不用担心他发现我的窘状。
  为了掩饰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突来的不自在感,我很快依言把自己的眼睛凑到那道隙缝上,往殿内望去。
  喝!那两个人不是洛基的哥哥雷神托尔和女武神希芙嘛!
  我虽然生命极度贫瘠,自己也没有任何恋爱经验,但是并不缺乏常识——此刻托尔和希芙正站在一根巨大的石柱背后的阴影里,托尔显然是喝得有点多,靠着那根柱子站着,后脑也靠在柱子上,好像还在忍着一点酒醉带来的头痛似的。而希芙明显就清醒得多,她站在托尔旁边,十分关切地仰头望着托尔的脸,就好像托尔脸上每个细微的表情对她来说都是那么重要似的。
  这个时候,托尔刚好抬起手来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发出一声呻/吟。
  “噢!——”
  希芙立刻更倾身向着托尔一点,好像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一只手,轻轻搭在托尔一只肌肉强壮的手臂上。
  和洛基整天都穿着长衣长裤,衣袖都规规矩矩直盖到手腕不同,托尔的衣着风格比较奔放,经常招摇地露出他双臂上线条强壮优美的大块肌肉——比如说现在。
  呃,这也就是说,希芙的手指直接搭在托尔露出来的手臂上——哦哦哦这让我这个白活了几百岁还没谈过恋爱的老剩女情何以堪!
  我感到头皮一阵发麻,也用那种几乎不会发出声音的气音喃喃说道:“希芙这是要做什么……”
  我身旁的洛基忽然低低闷笑了一声。
  “你觉得她想做什么?”他突然在我耳边低低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10月25日:
  内个。。。
  还是明天见~~

  ☆、Chapter 5

  我微微吓了一跳,还好理智还在,我极力地控制着自己不要弄出什么响动来,被别人发现我在做偷窥告白这一类不地道的事情。可是我难道要如实回答洛基“我觉得希芙看上你哥哥了”这种一听就反映了我的思想极不纯洁的答案吗?!
  我的头脑飞快地转了一下,蠕动嘴唇用气音答道:“……看看托尔的肌肉是不是货真价实练出来的?”
  洛基的气息突然微微一滞,然后他好像极力忍耐着即将喷发而出的笑意似的——虽然从他紧闭的薄唇间还是漏出了一两声短促的笑声,但好在没有惊动任何人。
  他向我靠过来一点,他唇间吐出的温热气息吹得我的耳朵有点发痒。
  “你这么认为?”他的轻笑声里似乎带着一丝有趣和微微的嘲弄,这并不会让我感到无礼或被冒犯,却令人莫名地有点没来由的心悸。
  “那么你就是个傻瓜。”
  我震动了一下,有点不可置信地压低声音反问他道:“我是个傻瓜?!”
  他瞥了我一眼,眼神里似乎带着点玩味,语气却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你就是个傻瓜,米瑟缇丽丝。”他用气音低低地抱怨道,眼光钻过那道墙上的缝隙,飘向他的哥哥被告白的现场。
  “……就是个傻瓜。”他省略了后一句的主语,轻声地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我有点张口结舌地盯着他,又随着他的视线同样望向托尔和希芙。然后我听见对墙这边的窥视一无所觉的希芙,用一种她所使用过的最温柔的声音,对托尔说道:“也许明天早上醒来你什么都不会记得了——”
  我狐疑而防备地盯着希芙,觉得一阵不妙。
  她打算做什么?真的要在这种黑暗而无人发觉的角落非…礼托尔·奥丁森吗?还是说点更大胆、更令人脸红的话?不管是哪一种,我和洛基躲在这里听墙角的举动好像都很不厚道——即使是为了看热闹或者寻开心,做这种事儿都让我觉得有点脸红而可耻。
  洛基突然在我耳边低声问道:“你觉得她接下来会说什么?”
  我没有想到他会突如其来地问我这种问题,张口结舌地愣了片刻,才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我……我想不出来。应该……应该也不会说什么吧?……宴会还没有散,这里随时有可能有人过来……”
  我的话还没说完,我就听见希芙下面的话,听上去果然够惊世骇俗——“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会怎么样?”
  我的话语都噎在喉咙里,只能睁圆了眼睛张大了嘴,瞪着好像已经醉得不分东南西北,更加听不到希芙这句刻意压低声音的告白的托尔。然后我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又猛地回过头来望着洛基,却正好看到一抹极其复杂的笑容从他年轻而英俊的面容上滑过,很快消逝在那片遮住他一半脸庞的茂盛花树和高大建筑的阴影里。
  他缓慢地调动他的绿眼珠,转了过来与我对视。那双眼眸里仿佛蕴藏着很多我看不透也想不明白的东西,一瞬间令我几乎屏息,忘记了呼吸。
  然后他微微地一勾唇角,那种我熟悉的、嘲讽而有丝乖僻的笑意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
  他反问道:“你现在怎么说?米瑟缇丽丝?”
  我语塞了一霎那,有种沮丧的情绪不知为何从我心底升起。可是我压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到沮丧。我明明不喜欢托尔,别的姑娘爱上他与否压根不关我的事。
  我注视着他的脸,慢慢地摊了摊手,回答道:“正如你所说的那样,I am a fool。”
  我的认输似乎令洛基终于有那么一点点得意了,他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下巴傲慢地往托尔和希芙的方向一抬,又问道:“你觉得托尔会怎么回答她?”
  我想,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托尔肚子里的蛔虫。你是他弟弟,你还要问我这个答案?那我这个从来没接近过托尔身周五米之内的神域小透明就更不可能知道了好嘛?
  我刚想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不知道”,突然感到一阵福至心灵,鬼使神差地改口说道:“我觉得托尔搞不好根本没听见希芙说什么……我看他大概已经醉了。”
  洛基显得对这个答案有点意外似的,扬了扬眉,鼻子里发出意义不明的一声轻哼。
  “嗯……那你觉得假如他听见了,又会怎么回答?”
  我简直想要挫败地叹息。
  我怎么可能知道托尔怎么想!他看上去不太像是喜欢希芙的样子——虽然听说当初希芙立志成为一名少见的女武神的时候,得到了托尔的大力支持和背书——但托尔和希芙同时出现在某个场合的时候,至少我从来没有在托尔脸上看到什么特别的表情。可是他对待希芙无疑也比对待其他女人更加亲近一点,就像是个可以和他平起平坐的老朋友那样,我也不确定他们之间有没有可能青梅竹马日久生情什么的——
  可是这种答案洛基一定不会接受。我也不能说“瞧,你为什么不直接去问问你哥哥呢?他应该会坦白告诉你的吧”之类的话。洛基是不会接受我的敷衍的。
  我忍下一声叹息,蔫蔫地答道:“我真的不认为托尔对希芙怀着相同的情感——我看他对待希芙的态度和对待三勇士的也没什么区别。你喜欢一个姑娘的时候,会把她当作你手下的一个打手吗?”
  也许是因为我的比喻比较新奇,洛基微微地睁大了一点眼睛,盯着我的脸,然后很快地失笑出声。这一次,他的笑容要真切而平和得多了。
  “哦天哪,你的形容真妙。”他甚至破天荒地称赞了我一句,好像已经忘记了他刚刚还把我定义为傻瓜一样。
  我还没来得及想清楚我应该摆出怎样的表情来迎接他这种难得一见的、对我破天荒的夸奖,就听见殿内传来很大的一声“噗通”声——
  原来是托尔恰到好处地醉倒了。
  他沿着原先背靠着的那根石柱,身体慢慢溜下来滑倒在地上,噗通一声,脑袋大概还磕到了地面。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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