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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之乱中有序-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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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俯身捡起地上碧玉绒扇,深吸一口气,北辰太傅表情肃然温雅,已是重新恢复平静。
  玉阶飞缓缓朝前踏出一步,又踏出一步。
  风吹竹叶沙沙。
  溪慕血随着玉阶飞的前进而慢慢仰起头,眼神始终平静地注视着那张明明和自己眉眼不同,却似熟悉又陌生的俊容,那一瞬间闪现在心底的念头,太多太过复杂。
  她动了动唇,还是什么都没说。
  只有真实地感觉到,正在小心翼翼触碰自己脸颊手指的温暖。
  仿佛正在确定手下的人究竟是真实还是幻影。
  玉阶飞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抬起左手轻轻抚上溪慕血的脸庞,在接触到属于人体的体温后,他沉寂多年的心终究是忍不住地猛然一震。
  “竹儿……”轻启唇,是肃然却温暖的清雅声音。
  玉阶飞语气没有疑问,只有略带叹息的肯定:
  “为父失去已久……吾女,爱竹!”
  ——玉爱竹这个名字真是他喵的蠢毙了!
  ——还有太傅,你究竟是有多爱这片竹林啊啊啊!
  萧然蓝阁连夜多了一间新收拾的暖阁。
  天外天光缓缓绽放光明。
  房门半开,一丝丝伴随竹叶清香的微风缓缓透了进来,石阶上传来轻微脚步,不用回头也知道此时出现在门口的定是手持碧玉绒扇,俊秀而威严一身淡绿儒衫气质清雅恬然的北辰太傅。
  一碗散发热气的浓香热汤被稳稳放到桌面上,谁能想到太傅也能亲手做羹汤。玉阶飞神情却看似淡然,微微抬起眼眸注视向呆呆坐在床边的溪慕血——咳,自从进屋后,这孩子一直僵硬到现在呢!
  唇角一勾,有点想笑。
  于是略显低沉的清朗声音再次轻唤:“……竹儿。”温暖而似关切。
  溪慕血浑身一抖,骤然醒神,这个名字称呼的杀伤力对她来说有点大……
  “我有名字。”动了动唇,溪慕血终于淡淡开口:“我不是爱竹。”
  ……她语气有些低沉。
  这一句实话,眼前人究竟能否听出,而真相大白后自己又会在何时被赶出门。溪慕血沉默无解,始终在心内提醒自己,来此地,并非认亲,只是要还因果亲缘。
  “竹儿是在埋怨为父当年未能护住你吗?”玉阶飞沉默一会,缓缓叹息:“为父确实不知,这些年你是如何过来……竹儿。”
  “溪慕血。”溪慕血默默抬头,用乌黑乌黑的眼珠子望向玉阶飞。
  能不能,说话叙旧前,换个称呼先?
  “溪水的溪,仰慕的慕,血液红灿灿的血……”一口气解说自己名字完毕,溪慕血又再次迅速低下头,似乎还是无法长时间与玉阶飞对视。
  太傅眼中那毫不遮掩的温暖关爱,让从未经历过的溪慕血,微微有些刺痛。
  “血之一字,不适合你。”玉阶飞声音平静,很快反应过来,虽然有些遗憾自家刚刚回归不久的爱女又不肯看着自己:“吾便唤你,溪儿如何?”
  似乎这个孩子格外有强调一个溪字。
  溪慕血嘴角抽了抽,继续沉默,她能不能先抗议去掉那个“儿”?
  “溪儿,你一夜未食,为父亲手煮了一份笋汤。”玉阶飞缓缓走过来,绒扇交到左手,右手端了一碗貌似很香的汤:“吾喂你。”
  喂——?
  玉阶飞表情冷静语气坦然声音温暖,十分理所当然地准备放下手中绒扇并且拿起碗中汤匙,先搅一搅……
  喂——!!!
  寂静一秒钟。
  ——导演,这真的是太傅吗吗吗!
  溪慕血内心惊悚全身僵硬睁大一双乌黑双眸瞪着已经赫然递到自己嘴边的汤匙……她本能地一口喝掉,嗯,味道很鲜美……
  “……”
  忽然反应过来,溪慕血内心瞬间泪流成河,好友,长这么大本座居然被人喂饭了……
  “停!等等!我自己会喝!!!”
  玉阶飞表情冷静淡定地看着坐在床边原本还在僵硬的溪慕血噌地一声窜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他手中碗和汤勺,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再次蹭蹭蹭缩回床上,低头默默瞪向汤碗好一阵子,终于开始僵硬喝汤。
  ……武功修为不错,这么剧烈的动作,汤居然都未曾洒落一滴。
  玉阶飞肃然垂眸,表情温和很威严。
  他其实真的很想笑。
  作者有话要说:  溪:爹亲~~~~~~
  秋:默默盯视……


☆、触摸不到的真容

  便在天光由暗转明,天际曙光初现之时分。
  一封厚厚飞书连夜送上豁然之境。
  山下一名得了报酬的老农乐颠颠双手捧信递到指名签收的某白毛老道手中。不久刚刚送走心急爱女安慰的侠道蜀道行,剑子仙迹正与难得来访的疏楼龙宿对坐饮茶观天赏云……虽然月亮也仅仅只有天际那弯弯一小挂。
  飞书并未署名,内中数张白纸,纸上连写带画满满内容。
  “哎呀,又有风起了。”剑子仙迹半垂白毛,一本正经轻叹,在豁然之境木亭石桌上摊开一堆信纸。
  疏楼龙宿微微瞄上一眼,紫扇掩唇哂然:“剑子,是否需要吾,恭喜汝已被默认为中原之领袖……”
  信上第一页,开篇便是一句:呈中原领袖剑子仙迹。
  “世外江湖,听雨楼台上生活,味道渐失啊。”剑子仙迹表情不动声色,感慨。
  “剑子,这一句是吾刚刚说过……”
  “耶,吾正是重复龙宿汝之话,好将中原领袖让与好友你啊!”
  剑子仙迹语气云淡风轻,随手将正在看的书信其中一张递给疏楼龙宿。紫扇微微一摇,疏楼龙宿毫不客气接过,继而声音噫了一声道:“宁闇血辩……”
  宁闇血辩,嗜血族之圣物,第一张信纸详细说明此物现世将会带来之后果,以及嗜血族西蒙夺走柳湘音培育邪之子之目的,最后末尾语焉不详提到三个字:邪兵卫。
  疏楼龙宿持扇之动作微乎其微一顿,琥珀瞳眸骤然掠过一丝光芒,继而消隐在眼眸深处,豁然之境令人心旷神怡的晨光下,依然还是洒脱无羁之表情:“剑子……”
  剑子仙迹正埋头研究另外几张纸,头也不抬嗯了一声:“何事?”
  “这送信人,看来甚是有心……”疏楼龙宿紫扇掩面,试探好友心中所思。
  “龙宿。”
  剑子仙迹垂落三撇白毛,语气继续肃然:“汝之世外生活,看来即将结束了。”抬手又将另外一张纸递过去,却是一张十分详细地形图。
  上面标注时间地点以及拦截之最佳埋伏地,目的显而易见,送信的这个人,并不希望有人将宁闇血辩归还嗜血族。
  “……”对于这样明显的拖人落水之行动,疏楼龙宿表示早已习惯懒得开口,手中紫扇忽而一旋,一道轻风卷起桌面另一张纸,堪堪送入剑子仙迹手中:“吾以为,剑子汝最有兴趣的,该是这一张——”
  “哈。”剑子仙迹不置可否,轻声一笑:“好一张详细之送物者信息!”
  姓名,邪术师向日葵,能力,七情术杀之道,擅长掌控人心暗施咒杀,若与之接触,切记不可过多对话,以免陷入对方术道……
  七情术道一词,格外耳熟。
  剑子仙迹云淡风轻转头,看向身旁疏楼龙宿:
  “龙宿……”
  “何事?”
  “吾,需要眼花么……”
  剑子仙迹语气认真表情七分严肃。
  “剑子,汝开玩笑时,能否换一个表情。”疏楼龙宿紫扇半掩面,嘴角微微抽了抽,忽而正经一瞬:“汝,要去么?”按照信中所说,该是托付给中原领袖一项艰巨任务,从一名精研术道之来历不明者手中夺取嗜血族圣物。
  西界啊……疏楼龙宿心中所思,并无人知,唯有琥珀眸中兴趣一闪即逝,紫扇悠然掩去面上表情。
  “这嘛。”
  剑子仙迹表情一叹,一本正经抬头看天:“好友,吾忽然开始想念起佛剑了……”
  “佛牒?”疏楼龙宿心中一顿,语气感慨,抬头看云:“好友,汝这招,有人便要有难了……”
  剑子,汝之所想是否与吾相同?
  (飞信之人,必然同已现武林之西界有所关联,信上所书之事或许为真,将宁闇血辩送予闍城,确实很符合尘弦一贯动作,但手下之人行此背叛行径,伊当真不知……)
  龙宿,你之想法是否与吾相同?
  (尘弦故意任由手下之人透露嗜血族之消息,怕是另有用意。此刻再现武林,以西界邪术师之身份,似乎颇有报仇之念,唉呀不妙,当年玄门术教覆灭,凶手正是好友汝吾……)
  晨曦微光。
  疏楼龙宿与剑子仙迹二人各有所思,含笑正经对视片刻。
  “龙宿。”剑子仙迹忽然慢慢道:“其实吾只是忽然觉得,应该再寻佛剑仔细看一看那半本嗜血年纪……”咳,顺便才是试探下佛剑会否拿着佛牒杀过去~~
  嗜血年纪,并未提到尘弦玉玄隐。
  是变数——
  还是说一开始,佛剑所到达的那个未来,便只是所有未来中之一个岔路……
  恰好此时,也有一人正在思考嗜血年纪。
  秋玄聆笔直站在北崖顶端,手握玉笛专注看着东方天际亮起,云雾之上,一抹霞光飘渺若虚无。
  “三日后,向日葵该完成宁闇血辩之翻译,按照预定之时机,前往闍城……”
  “血堡提前崛起,西蒙并不知吾与茶理王之交易,必然会将全部精力集中对付血堡,趁茶理王未完全恢复之机,夺回嗜血族之圣物。我所施之术法,大约能维持三日,日后只要茶理王不过分使用血元,便该无事。”
  “宁闇血辩必须送至西蒙手中,不然危险的便是血堡,紧接便是西界位于下一个被毁掉……”
  “寒冰,我忽然想起,佛剑分说自未来归来,应该带回一本书。”秋玄聆似沉思自言自语,又似别有目的:“你说,那书内,会怎样描写吾呢……”
  如今,离记忆中剧内那个未来已全然改变。
  由闍城期间并未现身的莫召奴亲手记录,再交由素续缘书写的嗜血年纪,被佛剑因缘际会从三十年后的未来带回的那半本,关于突兀出现的自己,究竟会怎样书写?
  “若其中有我……”秋玄聆玉笛轻敲掌心,似笑非笑,这句话并未说完。
  不该存在的人,天命中已然存在。
  这世上究竟存在几个未来,实在让人好奇。所谓预言者,不过是从时光长河中所看到的寥寥碎片,若是从一开始,便改变先决条件——
  “比如,杀了素……”秋玄聆思绪逐渐蔓延,一句淡冷然无情绪淡淡出口,心里已是倏然一惊,白玉笛应机嗡地一震,从中传来一股清圣佛气,让其思维方式逐渐再次回归人世。
  秋玄聆眉头皱了皱,心知距离某个时间,已是越来越近了。
  “寒冰,你守在这里。”
  深吸一口气,秋玄聆面无表情地缓缓解下身上黑斗篷道:“吾出去走走,再去看看这片……该死的尘世!”
  人间有七情,喜怒哀惧爱恶欲;
  人间有六欲,生死口鼻耳目也。
  有情有欲,合并善恶为人,沉沦尘世,复杂难懂,一生无法超越情欲至上,而流连情欲之中不能自控,需经道德为束,教化为渡,礼法为教,使之凌驾情欲之上,使人非人。
  七情为舟,六欲为海,其实已经超出儒家教条,而转为向佛道两家。
  ……佛先渡人,道究自渡。
  秋玄聆随意漫步行走在山下城镇之间。如今叶口月人同中原之协议已定,琉璃仙境以南归中原,琉璃仙境以北暂由叶口统治。
  战乱方平靖,善于重建的苦境百姓又开始忙忙碌碌一天安静的生活。
  在这片灾难深重却物资丰富的大地,总是引来外域窥探之目光,似乎上天的厚爱,才是对此间百姓最大的祸患。
  有淳朴,有勤劳,有善良,也有贪念,有不劳而获之杀欲,有为一己私利之反背情义。
  无论修行多久。
  秋玄聆自觉自己依然无法读懂人类,尽管此时此刻,她亦是人之身心。
  ‘宁闇血辩之现世,必然会让嗜血族势力更攀一层,以人血为食,视人为牲畜,所过之处,皆为枯骨……’
  在一片和平安详之下,嗜血族之獠牙已是悄然张开。越是接近西方界域之村落,越是能见野外遗弃的血骨。被抽尽血液而亡痛苦死去的人类,被摄尽全身血肉而亡只余皮囊骨骸的尸体,全村死寂尸臭遍野的村庄……没有活人留下。
  秋玄聆止住脚步。
  再往西,闍城后方,有西界护佑平民,该不会再有此类惨状。她垂眸沉思,但此刻所立之土地,已是接近中原腹地,西蒙之爪牙果真是——肆无忌惮!
  不知不觉,已是走过一个日夜,时间流转,又是清晨。
  一连经过数个遍布尸骨之村庄,秋玄聆心中不动情绪,唯有眉头渐渐皱起。如果嗜血族当真个个如此不知节制,那未来之计划,确实还需做更改……
  “——玛丽玛丽红!密码密码红!啊剌剌,啊哇哇,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突然前方村落,传来古怪诡异的念咒声,秋玄聆嘴角一抽,化风脚步一顿……这咒语,嗯,真先进。
  这处村落,似乎有不少人头戴白布,脸色悲伤处于孝期。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却是两根木桩上被绳索牢牢捆绑住两个神志不清的庄稼人,面色苍白流露狰狞神色,看似入魔又如疯邪。而木桩之前,有两名手舞桃木剑跳得气喘吁吁的歪冠道士,案上点着一对烛火,一人口中念诵喃喃咒语,一人突然上前啪啪往木桩二人额上贴入黄符,大喝一声:
  “咄!”
  此音尖锐,骇得四周村民浑身一震,嗯,此时站在外围忽然很想抬手揉耳朵的秋玄聆无语望天,浑身也是一“震”……
  “道长,这样就好了吗?”村民中有人小心翼翼问。
  “嗯。”其中看起来比较年老的道长一脸肃穆,抬手抹胡须,看起来十分具有高人气质:“这两人是被恶鬼附身,如今已被吾等定住,只要再做法七七四十九天,便能彻底镇压恶鬼……”话说到此,四周村民已是面露惊慌,道长察觉气氛不对,顾不得继续若有其事地抹胡子,急忙回首——
  “哇啊~~~”
  不知何时已用长出的锋利长指甲割断身上捆绑的绳索,木桩上面露青色的两名庄稼汉此时居然以远超常人般的速度猛然扑向惊慌失措的道长,第一瞬间已是割断他的脖子,俯身其上大口饮血。
  “恶魔,恶魔出来啦……”四周村民惊惶四散,然而又有几人丧命在逐渐向着最低等嗜血丧尸转化的爪牙下。这种生物,正处在人与嗜血者之边缘,阳光伤害不了,但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村民也无法抵抗。
  秋玄聆静静旁观,手中白玉笛忽然微微扬起,两道暗色光芒一前一后紧紧束缚住嗜血怪物。她之动作并无隐秘,在场看到的村民不再少数,一身狼狈混在村民中正欲逃命的另一名道士突然一愣,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大喊起来:
  “是她!是她!是她控制恶鬼伤人,快来人,杀掉她……”道士恶从胆中生,心知此事之后,当地再无自己容身之地,如今是咬住一人便是一人,或许还能挽救些名誉。
  嗜血怪物被束缚住,只能挣扎在无法突破的暗色光芒下,咆哮露出不似人类的利牙。本已是恐惧到了极点的村民,像是蓦然崩断心中未知一条线,听闻道士言语,当即有人怒吼一声,返回家中举起锄头钉耙等,冲向秋玄聆兜头砸去:
  “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秋玄聆猝不及防,已是被连砸几下。
  有力气不足之妇人,干脆抓起门外晒干的蔬菜等,争相投掷过来……在生死存亡之际,哪怕稚儿都有努力活命之举动。
  嘴角微微一抽,秋玄聆面色一冷,左手抬起指尖已是隐约染起赤色火焰,指向外围煽风点火的道士。不知为何,那道士心中蓦地一寒,冷汗瞬间遍布脊背,顾不得再说话连滚带爬向着村外跑去,嘴里真正惊恐胡乱喊:“恶鬼……恶鬼杀人啦……”
  此时,一道沿途追寻杀人者的肃穆人影,正由村落上方御剑路过。
  白玉笛困束嗜血怪物,秋玄聆却已被十数村民围在中间不得脱身,虽然锄头钉耙等砸不死人,不过砸下来还不能躲避还是有点疼,再加上旁边不断扔过来的烂蔬菜啊萝卜啊什么的……指尖火焰待发,却又克制收起。
  秋玄聆脸色缓缓扬起笑意,目中冷意更甚,玉笛一动,正要收回其上束缚——
  天外忽然传来一声肃然呼喝:
  “秋玄聆!”
  作者有话要说:  秋:从章节名可以看出码字的时候作者娘一定是无限循环九龙变片尾随风而去……
  溪:说起末尾,这章末尾好友汝很有种文案MV第一次亮相的感觉……似乎有个花絮?
  ——MV花絮——
  MV主萌物:所有角色都有配音只有你没有……
  作者娘羊:啊!!
  MV主萌物:因为配音时候你失踪找不到你。… …
  MV主萌物:然后我想象不能在傲笑说罪无可恕时秋玄聆会有什么反应……
  作者娘羊:原来如此。
  作者娘羊:刚刚我设想了下,就算你当时找得到我……大概我会写——傲笑红尘‘汝罪无可恕!’秋玄聆‘耶,你随意~~’……
  作者娘羊:看,你的视频赫然囧了……
  MV主萌物:一脸血…  …


☆、近在咫尺的情

  ——溪慕血住在一片竹海的萧然蓝阁,已是又过一日。
  在这一日中,北辰太傅玉阶飞难得并未天天待在书房,而是有意无意总以各种理由表情淡定温雅围绕在自家女儿身畔,比如冷了饿了渴了想睡了等等等等……
  “溪儿,此是元凰送来的宫中糕点……”
  “溪儿,萧然蓝阁气候不必外界温暖,此时为父将自己之披风改制而成……”
  “溪儿,待在此处,可有烦闷?不如为父带你参观下此地,或者你自小远离北域,吾正有闲暇,北隅一些故事还是很有趣味……”
  溪慕血默默无语看屋顶。
  ——太傅,睡前故事什么的,本座真的已过需要的年龄!
  动了动唇,那个爹字果然还是无法顺利出口,不知为何溪慕血忽然心内烦躁起来。一日已过,玉阶飞看似当真已将自己当做女儿,可是……她不是。
  “不要……”溪慕血微微垂眸,忽而出声。
  正表情淡定气质温雅地背对爱女整理一摞书籍,玉阶飞准备从中挑出一本来读给溪慕血听,闻声动作一顿。
  “溪儿?”玉阶飞缓缓转身,表情温和疑问。
  不要再将我当做你的女儿。
  溪慕血动了动唇,静静抬头注视玉阶飞,他的目光温和而温暖,不知为何心中一动,接下来的话,出口却是阴沉:“不要,再喊溪儿……”
  长这么大,就算是待在兄长南宫神翳身边,也不曾被人真正当做孩子对待过。
  溪慕血赫然别扭了,面无表情盯着玉阶飞心内狂喊:太傅你看清楚看真切,乱认女儿是不对的——却一时不愿细想,为何自己无法将真相脱口而出……
  窗外,风带竹香。
  玉阶飞静静注视溪慕血,忽而想了想,向前走了一步,“溪儿不中意为父这样唤你?”太傅声音肃然淡定,语气温和,慢慢走到溪慕血身边,将绒扇换了一只手,然后右手缓缓放在她的肩头:“不要紧,那么换成爱儿怎样?或是竹儿,慕儿……当年你母亲所取乳名,爱竹儿也很好……”
  ——北辰太傅如此温和认真地探讨道。
  这孩子肩膀又僵硬了,唉,一定是平时接触时间不够多。玉阶飞一副认真沉思之模样,又缓缓将握有绒扇之左手,放到更加僵硬的溪慕血头顶,摸一摸,再摸摸……不愧吾女,手感不错。
  玉阶飞不动声色地心中愉悦。
  一动不动地任人摸头,溪慕血看起来波澜不惊,大概只有仔细体会手感的太傅才心中好笑地知道,这孩子怕是此刻连思维也彻底僵硬住了。
  玉阶飞低头瞄一眼溪慕血,轻咳一声:“溪儿?”
  微微动了动睫毛。
  溪慕血僵硬慢慢抬头:“嗯?”
  玉阶飞不动声色,垂眸一派温雅淡然:“你觉得,最中意哪一个名字?”
  此时北辰太傅正低头往下看,目光很温暖。
  他抚摸在自己头顶的手掌也很温暖,带着不经意的小心和温柔,渐渐地,搅乱溪慕血心中原本宁静的思维。
  溪慕血呆呆注视玉阶飞的脸。
  良久方才反应,木然道一句:“啊……”
  ……玉阶飞的身上似乎有一种淡淡的清香,很好闻,也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摇篮中的婴儿,残留记忆不多。恍惚中,溪慕血竟是分不清,这种感觉究竟来自何方。只是脑海里渐渐充斥一个念头:
  这个怀抱,看起来,应该很舒适?
  溪慕血走神走到了天边,却听头顶声音含笑道:“溪儿,你在想何事?”
  袖中手指一动,她蓦然回神,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渐渐向前倾倒,几乎已经快要整个地贴近自家老爹的胸膛……
  嗖地一声。
  半开的窗户微微一颤,玉阶飞很遗憾地发现眼前赫然已是不见了自家爱女之踪影,半悬空中的手掌仍然残留温暖,刚刚那一瞬,他几乎以为自己能再次抱住那个孩子。
  “可惜……”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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