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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之乱中有序-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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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焰熄灭。
  花园草地上残余焦骨一堆,再无半点声息。
  红蝶再次凝聚,成为火红利刃一柄归于鞘中。阴川蝴蝶君的目光却是直直透过对面树丛结界,一声哼笑,声音中带着不明含意之深沉:“哼哼哼……原来如此,剩余尾款记得替我通知地理司,本蝴蝶绝不降价……”
  生意场,没有交情好言!
  话语落红衣身影骤然消失。
  ——阴川蝴蝶君既然出现在此,那么已现身的丹枫公孙月呢?
  腥风血雨,纵然不伤及平民,今夜的北隅皇城依然一片混乱。
  普通百姓用桌椅紧紧抵住大门脸色如土靠在家中发抖,而遭殃的地点却是富人贵戚云集的东大门一侧,那里平日戒备森严的天锡王府东平侯府惠王府此时人马挤压,侍女的尖叫声,刀剑碰撞声,大火的燃烧声……
  在西市,一座处于闹市之中的宅院。
  阵法掩去屋舍存在之痕迹,让奔逃惊慌之人路过视而不见,乱局之中独留一处祥和。庭院一棵老树,树下石桌茶香。
  静谧之气氛中,有两人安然对坐,红黑衣裳黑红凤尾绢扇,对阵白发黑衣拂尘清雅之道者,正是阔别许久不见的一对老友,丹枫公孙月和脱俗仙子谈无欲。
  “外界动乱起,不知又有多少人遭殃……”公孙月浅饮一口茶,语气低沉而叹息:“你突兀邀约,吾原想究竟何事,却原来是有关这一场变局。”
  “动乱之源,会有人控制。”谈无欲声音云淡风轻:“好友不必多心,确实吾此次邀约,是受人所托以免好友卷入乱局。”
  “哦?”公孙月面容俊雅,行为举止宛如翩翩佳公子,闻言目光一闪:“能使动好友,怕是此人来历不凡?”黑红凤尾绢扇一扬,眸中一丝试探。
  谈无欲轻声一笑,眸中无端锐利:“以一城百姓做威胁,那人手段向来极端……吾只盼果真如伊所言,此事之后北隅再无乱象。”他之声音一沉,臂弯拂尘扬起,语气若说是怒意,倒不如说是一种参杂敌意之激赏。
  不知不觉,丹枫公孙月倒是对谈无欲口中之那人起了几分好奇。
  “嗯……算算时间,外界也该结束了。”公孙月缓缓合起绢扇,微闭双眸内心有些波动,只因不算幕后之人,此刻挑起皇城动乱者,可说同自己曾经关系非浅,上空忽然一道绯红蝶影掠过:“竟然还有蝴蝶君……”这句话语气微微复杂。
  “哈,要出去相见吗?”谈无欲抬手举杯,淡淡一笑,眸光一闪。对于公孙月为何对阴川蝴蝶君多年避开不见,以及这次又是因何出山,脱俗仙子内心深处始终觉得难得趣味。
  “罢了。”公孙月迟疑片刻,有些不自在地将绢扇半遮掩起眼眸:“此时相见,不如不见……”见了说不定又是忍不住,想将某只蝶按住揍一顿。
  “动乱结束,还有一事,需要烦劳好友。”谈无欲语气一变,转为正经:“再过数日,琉璃仙境莲花将开,谈某无法脱身,只能偏劳好友走这一趟……”
  “嗯~~吾明白了。”
  公孙月本就聪慧过人,略一思索,即刻明了谈无欲之意:“哈,你终究还是要同那人相见……”绢扇扬起,语带深意。
  “避不开的麻烦,也是无奈。”谈无欲摇一摇头,举杯送客:“此处中原,路途远长,谈无欲……恭送好友!”
  外界动乱止,未免过往兄弟相见而尴尬,不如趁此远走中原,顺带避开某只蝴蝶。
  丹枫公孙月转身告辞而去,庭院寂寥,只余谈无欲一人端坐。忽而由老树后方转出一道灰衣人影,中年微须,容貌普通,看似行为举止己皆然规矩,先是恭敬朝向谈无欲行礼:“多谢先生相助……”
  “免道谢!”谈无欲目中锐利一现,拂尘扬起一道风阻止某窝瓜之大礼参拜,冷然一声道:“这一滩浑水,吾本也不欲令公孙月好友涉入。尔等西界,何时退去?”
  “待确认北辰一族无丝毫人剩下,西界之人自然会退。”灰衣人憨厚声音道,正是西界隶属之化名窝瓜:“至于后续之事,想来脱俗仙子也不愿看到北辰之民因缺乏管束而盗贼横生……”
  北隅皇城之毁已成定局,但由此之后,缺乏中央集权,若无适当之手腕,极易造成未来地方动荡。
  嗯……
  “魔龙祭天确实是所能找到的最好人选,吾主已是尽力了。”
  灰衣人大窝瓜继续憨厚不遗余力地替自家主上说好话,见谈无欲陷入沉吟,赶紧又加一句:“吾主有言,玉笛,绝无脱手——”
  “罢了。”
  听到这一句,谈无欲面色稍缓,语气依然冷淡:“若无事,请退出此地……”再次举杯,意指绝不欢迎。
  灰衣人窝瓜讪讪憨厚一笑,应言恭敬退走,直接翻越院墙不见。
  皇城后花园,结界内。
  一身大红衣裳的邪术师辣椒和规规矩矩披着短一截黑斗篷的邪术师坚果无言对视一眼,继而将目光集中在花园中那一堆一堆烧焦后剩余之残骨上……
  “你说,蝴蝶君是否是当真发现了我们?”辣椒难得面上神情慎重,忽而开口。
  “嗯。”坚果沉着一声:“以蝴蝶君成名百年之根基,发现吾等,并不意外。”他之表情依然沉稳,高大身材,让身边娇小辣椒由心升起安全感。
  花园上空继火红蝶影掠过之后,又有一道青芒迅速无比消失云端。
  “少主也离开,看来最后一事也已结束。”邪术师坚果抬头注视那道熟悉遁光,缓缓又道:“剩下的,该是由盟友出手……”
  “那我们呢?”辣椒跃跃欲试,手指缠绕鞭稍。
  “吾等任务很艰巨。”坚果语气很沉着,表情很坚定,缓缓转头看向辣椒:“处理后续,打扫卫生——”这一地的残骨看起来实在是有碍风化,要知道失踪这个名词,要比死亡有可作为得多啊!
  北隅皇城外。
  耳边是呼呼风声,北辰元凰感受到身下背负着自己的北辰胤之体温,以及此刻手心里接触到的鲜血,一滴温热泪珠缓缓溢出眼角,顺着脸颊滑落:
  “父……三皇叔……”喃喃的声音,却是稍带一丝颤抖,掩不住波动的心绪。
  远离杀戮。
  脚步一停,北辰胤却是彻底冷静了下来,放下肩上少年,喘息一声眉头皱也不皱地挥剑斩断肩胛处的箭翎,转身却是突然单膝跪下:
  “太子,臣护卫无能,让你受惊了——”
  “三皇叔——”还未从自己思绪中醒过神,北辰元凰心中一惊,脸上一慌急忙上前去扶:“你快起来……”怎能如此,若是传言为真,你,你是我的父亲啊!
  “礼不可废,太子,切不可听信歹人胡言!”北辰胤却硬生生压下北辰元凰的双手,膝不离地:“无论如何,你是北辰一脉最尊贵的血脉,这身份无可置疑——”
  “此事稍后再说,三皇叔你先起……”
  “太子——”
  “……我,元凰知道了。”
  风声寂静。
  眼前之人脸上犹染血迹,目光坚毅却透着一种无法明说的关怀和温暖,北辰元凰心中一颤却是忽而有些酸楚,这人,这人就是……自己真正的父亲吗?
  “太子,如今皇城已被歹人所侵,此地并不安全。”北辰胤顺势站起身,凝视眼前骤逢剧变神情却已镇定下来的少年,不由心中欣慰,神色却是依然冷峻而不显:“臣在附近有一隐秘避难所,还请太子稍等片刻,北辰胤必定倾尽全力也要替太子夺回皇位!”虽浑身浴血,却霸气不减,伸手入怀掏出一枚响箭射入空中,北辰胤目光微动,深深注视着北辰元凰。
  他忽而一声轻叹:“太子……你,长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  秋:作者娘挣扎了很久在今天丢和明天一起丢之中……
  溪:据说作者娘明日要一口气将闍城修掉从此进入真正的更新……
  


☆、魔龙之策,各方琐碎

  就在北隅皇城外,落难父子共叙深情之时。
  皇城大殿,暗淡光线下。
  就见本应该也出现在后花园宴席上的前任侍郎现任太傅江仲逸静静站在龙椅台阶之下。空气中漂浮着尘埃,还有一丝丝微弱的血腥气,昏暗中失去生命的北辰凤先依然端正坐着,只有冠冕下垂落的珠帘后双目紧闭,颈脖处一道红丝,正缓缓渗出鲜红之液体……
  江仲逸神情缓缓冷酷,忽然面部一阵扭曲,宛如四周光线莫名震荡——瞬息之间,蓝衣儒衫换做上座黄袍,再现身竟又是一名“北辰凤先”,除去一身气势深沉绝不似功力全失之人所能有,几乎所有细节一模一样。
  这样快速变装(换装)之能力,自然只有一个人能够拥有,便是中原正道寻找无果,已经失踪数十章的叶口月人前任军师……魔龙祭天。
  啪啪啪。
  后方突然三声击掌,有憨厚之声音道:“天衣无缝,魔龙真是好手段。”暗影之中,无声无息闪出一道灰衣身影,却是西界使者大窝瓜。
  魔龙祭天目光仍然紧盯向龙椅,并未回头,低沉缓缓道:“吾答应之条件,已做到。”以北辰凤先的脸说出这样阴沉之声音,格外有种诡异之违和感。
  大窝瓜不以为意,憨厚表情不变:“未来北隅局势,日后便有劳陛下担待了。”一边说,灰衣人一边已身手矫捷地登上玉阶,俯身抱起龙椅上失去生命之躯体。窝瓜低头看一眼北辰凤先苍白无血的脸,憨厚再叹一口气:“人死为大,有始有终,还是让我去找个所在将这位安葬……”
  毕竟从血缘上来说,北辰凤先该是少主溪慕血之表兄,无论如何这个面子绝对需要给,不能任由这尾魔龙糟蹋。
  “西界,当真不插手吗?”魔龙祭天神情一动,低沉又道,注意力却在灰衣人第一句话上。费尽心思做掉北辰皇族,所留下之权势,那来历莫名之西界当真舍得放手?
  “确实抱歉,吾主一心追寻大道,对于权势并无特殊爱好。”灰衣人窝瓜憨厚声音继续道,听起来十分认真:“需要在下恭喜魔龙终于得登大宝吗?”对于魔龙祭天来说,能将一个国家彻底掌握在自己手中,应该是一份远超过暗中操纵中原和叶口月人之战的享受。
  “哈。”魔龙祭天低沉一笑,不置可否,目中野心之光芒微微闪现——纵然西界违约而留下暗桩,他相信自己依然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彻底将北隅变成自己之地盘:“吾魔龙祭天,却是要一谢西界之主了!”
  原本魔龙祭天寻找秋玄聆,是为报昔日被封印在冰城奇域之仇,结果因缘际会误中溪慕血之毒,之后被迫听从西界行动……“答应吾之解药呢?”魔龙祭天突然想起,转身冷眸杀气隐现,深沉迫向灰衣人。
  灰衣人窝瓜又由怀中取出一只竹筒,憨厚一笑满脸歉意:“差点忘记。”他语气诚恳地抬手丢过去:“外敷内服,药很珍贵,千万莫浪费。”从冰风岭爬到葬月谷需要经过多少危险耗费多少体能啊,这药,确实万分珍贵……
  “哼。”面对毫无诚意的道歉,魔龙祭天神情不动接过竹筒,压抑内心沸腾之杀机,暗下决心:西界胁迫之仇,迟早能得报,让自己有机会掌握北隅皇城,便是秋玄聆此人最大之错误!
  “还有事么?”那边窝瓜继续诚恳脸:“若无事,吾便走了……”
  一瞬间魔龙祭天很想说:速滚。
  “自此。”但他以极度沉稳之心性以及忍耐力压抑住心中之怒气,魔龙祭天阴沉目光紧盯灰衣人的脸,缓缓深沉道:“吾与西界,两清。”
  “哈。”窝瓜一脸憨厚地轻声一笑。
  确实两清。
  ——以魔龙祭天之能力,治理北隅皇城全然不成问题,只要北隅不乱百姓安然,对于西界之行为,未来受到正道苛责之可能也就越小。
  至于掌控一国之力的魔龙祭天,灰衣人窝瓜内心就更淡定了,北隅境内瀚海森林因地气特殊,未来若是异度魔界真正降临,必然会选择此地作为侵入中原之出口,到时候若是北隅不被灭国为了对抗外力魔龙恐怕也会有得忙……回忆数百年前血月异象,唯有异度魔界降临后,才能再次解开那处封印……啊,真是很久都不曾回到故乡……
  灰衣人窝瓜眼神有些悠远,瞬间回神,又是一副憨厚脸:“当然当然,两清两清,再会再会~~”说完施施然带走北辰凤先的尸体,离开大殿消失不见。
  皇城内部,最后收尾之工作做完。
  真正的帝王已死,以伪装者代替维持政权不散。后花园一场致命宴会失踪将近八成文武官员,是为魔龙祭天接掌北隅扫除障碍,也是替毁掉整个北辰国运消除最后一丝羁绊。
  时间过去这么久,北隅变故之消息也逐渐通过各种渠道传扬出去。
  樱雪山下。
  一个人正心神不宁地急急赶向北隅皇城,正是北辰元凰从小一起长大,名义上首富商人楚王孙之独女,楚华容!
  文不成,武不就,古今顽愚,华容纨绔子;
  薄礼乐,远诗书,天下不肖,材庸平劣姿。
  一身淡雅白色儒衫风度偏偏,做男装打扮的少年……或者说这少女看似浊世佳公子,柳眉星目,目光锐利,手握粉红绒团扇,脚步急切而生风。
  不知为何。
  今日从一早坐于樱雪山桃源仙榭内,楚华容总有一种莫名心惊肉跳的感觉,也许是为自己的父亲楚王孙已是一连数日都未曾捎来唠叨的讯息,也许是为正是今日即将举行的好友皇城太子北辰元凰的二十岁生辰庆典和继位游历考验——莫非,或许是元凰那边出了意外?
  交待好宠物蜜儿照看珍物楟竹,楚华容直接用轻功掠出樱雪山,用最快的速度前往北隅皇城的方向,连和山崖下独钓冰岩的师父寇刀招呼一声的时间也顾不上……但是她却不知道,此行一去,竟是再无回返樱雪山之机。
  淡蓝色的花占从天降落,牌面上栩栩如生雪莲一朵……“花开雪融,何不归邪?”
  一行飘渺字迹骤然现于花占一侧,笔直坠落在地拦住前方去路。
  楚华容心中一惊,未及反应,一道虚幻的身影已是瞬间掠过她之身侧,五指倏地敲上后颈,身躯随即软软倒入突然现身的蓝发病弱少年轻轻伸出的臂弯中——“呵,镜花水月……”天涯孤子八懺随意地瞄一眼怀中昏迷的楚华容,随即带人转身消失,空荡荡的野地里只余斜插落地的花占纸牌一枚。
  响箭升空。
  离皇城数十里外,北辰胤正耐心等待自己事先布下的接应暗棋。突然随风传来血腥味,旁边树丛一阵晃动。不明所以的北辰元凰首先心生警惕:“谁?”毫不犹豫地转身护在北辰胤的身前。
  北辰胤内心一阵莫名感动,但还未等欣慰完毕,表情已是一凛。
  枝叶被拨开,跌跌撞撞地走出一名女子,粉衣白发头顶花冠,唇呕朱红衣裳多处染血,手中半截残剑,脚步不稳内伤深重——
  脸色一变,北辰胤已是认出来人正是自己所布下接应人员之领头者:“竹水琉,你这是……”
  “尊主!”
  粉衣女子一见北辰胤,两眼含泪猛地跪倒在地:“属下有负尊主所托……绿林,绿林势力,全灭……”
  寂静。
  脚步一个踉跄,北辰胤神情不动,猛然呕出一口鲜血——“父……三皇叔!”北辰元凰顿时大惊,转身扶住北辰胤的手臂,急切之色溢于言表:“你怎样了……”
  “我,无事。”
  用手背抹去唇角血丝,北辰胤缓缓注视多处带伤的竹水琉,内心不由浮起一丝寒意,良久一声沉然道:“好一个连环逼杀!”暗中,究竟是谁人操纵……
  “竹水琉。”北辰胤稳住心神,冷声又道:“你且将情况仔细说来!”
  绿林势力。
  山林深处,此刻屋舍残破,遍地血迹。
  地上沟壑不一,聚起粘稠流动的猩红血液,带着刺鼻腥气的风声,宛如回荡一刻钟前的凄惨哀嚎,遍地残尸碎肉,以及零落一地的内脏和人体,这是堪比地狱的残酷景象……
  冷风,狭窄剑锋。黑色斗篷彻底覆盖削瘦的身形和面容,邪术师寒冰一身沉凝之寒冷杀气,缓缓以一方白丝巾擦拭剑身。
  一松手,丝巾染血随风落,转瞬黑斗篷之身影已是消失在风中。只留下满地鲜血和死尸的绿林势力范围,风声沉寂,一片萧然。
  ——突然又有一道人影自空中落下,手拈花占,身形似弱不禁风,脚步却是万分沉稳。这人深蓝色的发丝半垂在脸颊一侧,左眼眼底缀有几颗蓝色碎钻,抬眸神情恹恹病容。
  “嗯?”一声迟疑的浅吟。
  “此地已无活人,竟是有人捷足先登,会是谁呢?”
  同是地理司属下最得力的助手,天涯孤子八懺领命带走楚华容后,紧接着赶往地理司暗中查出属于北辰胤的江湖势力,却不想迟来一步,此地已是被收拾干净过。
  “先回去禀明主上……”
  带着一丝警惕,天涯孤子半垂暗蓝发丝,仔细探查过得不到结果,心念一动决定不再浪费时间,身形一转,人影再次消失。
  香蝶馆。
  身为馆主的渡香蝶临死之前,唯一庆幸的是,因为日前被告知自己的儿子北辰凤先将会登基为帝,而一连几日心神不宁,故决定暂时关闭画馆,这才避免有更多来学画的学员一同遭此毒手——虽然在以画为寄托的幻境中,死亡,其实一点也不疼痛。
  一滴鲜血颤颤巍巍地凝固在笔尖。
  鬼笔神匠神色不动,右手画笔轻颤抖落血珠,身后那持剑的红发少年渡江修表情凝固,眼神中是最后残留的不甘和愤怒,眉心一点红痕逐渐扩大,终究无力地缓缓向后倒地。
  剑,跌落尘埃。
  同在香蝶馆中,身为北辰元凰的好友之一,一直被自家小姨蒙在鼓里的红发少年渡江修直到最后也不明白此地究竟是为何会遭到突然的袭击,只是在弥留之际,他拼尽全力地扭过头,只看到那静静倒卧在花丛中的一角彩衣……‘蝶姨——’
  还有很多类似之场景在北隅各地同时发生,有时候是身着黑斗篷之无名者,有些是属于地理司之暗中势力,一日之间,血洗北辰一族,不留任何同北辰这个姓氏有关之人。
  残酷,却真实。
  黑暗的皇朝大殿前,独自站在阴影中的神武侯终于被路过的几名战战兢兢执行巡视职责的兵卫所注意到。
  “神武侯?”一名兵卫看左右无动静,试探前进一步。
  大概是行动间带起的风掠过暗影中沉默人之身畔,突然扬起一阵灰尘,便在几名兵士惊骇至极的目光下,神武侯之身躯竟是瞬间灰化殆尽。
  “鬼……鬼鬼鬼鬼啊!”
  倾听殿外数名兵士惊吓连滚带爬的声音,大殿之内,终于缓缓在最上方龙椅上坐下的魔龙祭天沉冷一笑,身躯化灰的神武侯自然不会是真正活人,而是由人为蛊物控制的死尸。
  殿外。
  一只细长几近透明的小虫由地面一堆灰烬中缓缓爬出,渐渐缓缓融化成一滴淡红血液,渗入草根下的泥土……
  半空急行的暗青色光华仿佛感觉到什么,停顿片刻,又以更快的速度投向一片群山绿水包围中的阴川谷。
  河水淙淙,河面在阳光照射下闪烁金光。
  溪慕血凌空踏上河岸空地,神情不变而眸光微显着急:“蝴蝶君,借你的A蝶——嗯……”
  突然火红刀光闪起,一瞬杀机暗伏!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娘:(^o^)/~龙城彻底结束,搞定闍城,事先说明,从秋玄聆和傲笑生孩子那段开始,就已经是全新的内容……后面写的统统删掉删掉不算,就是这样~
  秋:我有一句话想说……
  溪:……好坑爹是吧……


☆、穷途末路走龙形

  西界群山,通往北方之关隘口。
  一道红衣身影缓步走出,北辰泓面容是常年不见阳光之苍白,神情恍惚如梦,仿佛犹自不敢置信自己竟是真的走出这处所在。
  抬头看了看天际逐渐暗淡的阳光。
  原北隅皇城四公主北辰泓忽而驻足山外的斜坡上,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自己所走出的山口,抬手抚了抚心口,面色终究有些激动……回忆铁牢内由那金发术师口中所闻之话语,得知自家爱郎现在之情况,北辰泓不由一时心急如焚,转身神情已是坚定,运起滞碍已久一时还未尽复之元功迎风飞掠而去,目标直往北隅皇城。
  ……阶飞,多年不见你可好?你……等吾——
  群山之中,由黑石建造之城楼守护一弯深不见底的幽暗湖泊。湖中有岛,绿树环绕,矗立一座同样黑石堆砌之大殿,远远看去宛如苍天下暗沉之块垒。
  大殿下方有地道。
  斜斜往下深入湖水,暗道之尽头,一道暗红石门隔开内外,石门后却是轻纱飘扬,掩映一丈见宽的猩红血池。
  池水由赭红石所砌,池水似血非血,黏稠浓厚。而在水池的周围,地底红褐色泥土上却又奇异般地生长有一丛黑色刺蔓拢簇绿叶,叶顶生红花,五瓣而锦簇,虽无阳光照射,却越发绚烂诡丽。
  花丛之中,静静放置一方瑶琴,琴身沉褐色,正中镶嵌圆润白玉,反映五根洁白琴弦如玉之光泽,不知由何物所制。
  金发披垂,半遮俊容,黑色斗篷掩去一身淡雅儒服。
  拨开花丛刺蔓,向日葵谨慎走进花丛,在五弦白玉瑶琴前方蒲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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