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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之乱中有序-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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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的手腕颤抖地支撑轮椅手柄,无法让软弱毫无知觉的双腿产生一丝力气而站起。就仿佛是当年被灼热的岩浆从体内烧伤到体外,经脉严重损毁而无法动弹地在莲花池中浸泡了十几天,忍受圣气驱逐体内根深蒂固的魔气那深入每一寸肌肤的痛楚。
“呵……”微微启唇,红发女子口中逸出一声沉然低笑。
她漠然低头看向自己手腕。
瘦弱的腕间空荡荡的。
没有银链。
更不见五枚由当年火凰尾羽所制成的血红符印——那意味着束缚中的自由,也代表在魔元被封印后仅剩的能力——
黑暗似孕育无限生机的意识空间。
有人影盘膝而坐,一手托腮,百无聊赖。虽然这个空间唯一的光亮来源,便是这道人影身周缠绕密密麻麻金色符文,却似丝毫影响不了这人身周轻松自然之气息,微微上翘唇瓣似笑非笑,暗红眼瞳中流于浮华表面之下,笑意中却暗含叹息。
符文佛气隐含,虽被压抑在这黑暗无底的意识空间内,却不屈宛如活物般试图吞噬被压抑的人影,以及向黑暗四周散发光芒——那人影一头红发披肩,神态似有些疲惫,却是一名女子——容貌,和庭院中独坐轮椅的女子一模一样。
“一叶秋华尽,弦聆落无音……”她一手搭在膝盖上,用食指慢慢点着节拍,轻声笑着:“不知往后还有多少时机用到这个诗号,耶,吾之另一半,汝说呢~~~”
黑暗中寂然无声。
停了一会儿。
红发女子忽而笑声变大:“啊,是忘了……不同于吾,汝之自由却是未曾束缚,这是又被那小子以术阵唤出去了么……”唉,妄尘,忘尘。
当初替怀中尚未成型的魔灵决定这个名字,只是不愿明白说出那个“忘”字。却不想直觉印证,到真是出了一只固执妄为的小幼魔——碍,就这固执的性子,究竟是像自己,还是更似他那暂时无缘得见的老爹呢~~~
秋玄聆摇头轻笑不解,静静抬头看上方无边无际之黑暗,心中是否也在想象,那此时或许有占据身体的另一灵识……
是否,也在仰望外界之阳光?
——在很久很久之前,寂静清圣的九峰莲潃,记忆中似乎同样黑暗的山洞。
有佛光,有魔气,有压抑!
“吾要动手了。”
“……唔。”
“那魔,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汝此刻后悔,往后吾还能免费与汝念诵渡化经——”
“……唔……嗯……?”
“看起来,汝心中似有疑问?耶,说么,一步莲华已回万圣岩,这里无外佛啦~~”白眉慈目,垂发垂首,清俊的脸上是温和的目光,不带一丝敌意。
这就是一莲托生。或许内心深处,连他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印证自己所学,还是当真对魔这种生物骤起同情或是,好奇!
洁净的水流染湿了僧衣下摆,在一池白莲的环绕中,被一块木板简陋地悬浮在水池表面,嗅着空气中让人安静却让魔烦躁的莲香,红发的女性野魔缓缓眯起双眼:“吾……”
“不要客气,吾聆听着。要知仅仅依靠汝带回之凰尾,大概仅能在汝与而后挖出的魔心之间建起联系,并不能一定保证汝能在此人世生存多久……唉,说不定是一弹指那就糟糕了,有遗言乘早留下啦~~~”一莲托生唠叨着废话很多。
他看起来手持薄刀腕力很稳,很稳地对准木板上安静平摊,连一点安全措施都没做的无害野魔,当然心里究竟有没有纠结在紧张那就说不定了……
红发女性野魔缓缓眯起双眼,缓缓吸了口气:“吾想说。”
她忽然咬牙切齿地睁眼:“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你到底还要废话多久?还有……吾是魔,但也别指望吾当真脱衣服给你看——已经特意换上白色衣服了,够薄够透明了吧?莫非……佛者,汝,想动j□j么……”
野魔阴阴阴地笑,柔美的脸庞上隐隐扭曲。
那边一莲托生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怅然一叹:“若是忽视你这发丝下的尖角,倒也算是人世间美丽的女子……”白衣佛者温柔地笑着道:“美丽,总是让人忍不住为之赞叹……”他表情不动,慈悲而悲悯。
手起,刀落!
莲池在骤然强烈的魔气催动下,突然爆发出强烈的金光——阵法成,封印起,是诛魔符印或是较为温柔的渡魔封印?
后来。
——只记得眼前突然一片鲜红刺目的野魔——
却无论如何,也记不清……
……九峰莲潃的风雪,似乎就从未有停止过的一天。
池水涟漪,那一株还在沉睡的黑莲,被淹没在盛开繁华的白莲中间。碧叶清圣,山洞中于是就弥漫起佛气,这一池白莲,本就是抽取此地地脉灵气而成就的佛脉之根基。
池水边坐着一名红发女子,黑袍上仍带血迹,此时一本正经地拿木瓢舀水浇灌黑莲,时不时拿手掌轻轻蹭蹭黑莲顶端,看起来动作十分温柔。如果不看这女子被面纱罩住的脸,以及j□j在外的手腕上金色佛纹未褪,看起来很有些狰狞恐怖的肌肤的话……她应该,嗯,算是名美丽的女人吧。
“都说汝魔气未褪,魔气未褪!唉呀,吾说汝啊汝,可是麦要影响吾未来之弟子,来来来这边来,离莲花远一丝,再远一丝丝……”洞口外火烧火燎地冲进来白衣白发的佛者,一莲托生揪着长长的胡子,袖口被墨迹和血污涂得乱七八糟,毫无顾忌地一把抓住红发女子的手腕蹬蹬蹬往后拉开几步,长吁一口气凑上去用痛惜的眼神从池子里舀起清水给黑莲花……洗澡。
红发女子摸摸鼻子。她看着黑莲花的眼里隐约有着笑意,在转向一莲托生的时候再次变为古井无波状,犹豫一瞬,低沉着声音缓缓开口:“吾的心脏呢?”
一莲托生将湿手在衣襟上擦了擦,手腕一翻自虚空中化出一方木盒。他毫不在乎地打开盒盖,内中血淋淋透着黑气的心脏还在鲜活跳动,一枚赤色凰羽正正被插在魔心中间,隐约有血线自凰羽透出,末端游离入虚空。
血线的另一端,便是另一枚凤凰尾羽。
此时应该已被埋入红发女子的胸膛内部,用以代替被挖走的魔心。她微微垂下眼眸,不由伸手摸摸自己的心口,再无跳动的触觉让她有种奇异的感想……似乎觉察到红发女子的心理波动,一莲托生慢悠悠抬头开口:“做人的感觉……怎样?”
原本是魔,红发女子歪着头想了想,“还不错。”她抬眸冷静地注视向木匣,看着里面原属于她的心脏:“这颗魔心……你,想要怎样处理?”
一莲托生看了看手中木匣,喃喃:“应该,是不能吃的吧……”
红发女子嘴角微微抽搐面无表情。
于是一莲托生正经脸地继续笑着道:“在你未找到另一种方法维持性命之前,此物还是暂留在此。嗯嗯嗯,很有研究价值,吾之编纂未完的经书上又该多一话题~~”他慈悲垂目地看着袖口上的墨迹。
红发女子面无表情继续,“吾会尽快的。”她伸手摸摸心口,冷声又道:“听说……三教之中,藏书甚多?”面纱下笑容开始灿烂。
一莲托生正经地抬起头:“耶,这个么~~~”他继续慈悲垂目,然后叹口气:“唉呀……记得摘选其中有趣的内容回来讲给吾听,这一生吾却是怕,行走天下的时间不多了……”
后来。
后来三教多了一只窃书女贼,未来的三教顶峰认识了一名自称玄聆无音的女子,佛门高人一莲托生开始他的天下行走之旅,顺带一路记录有趣的事进入他那一本暂时命名为兰若经的记录本。
“玄聆无音呀……”
“怎样?”
“这个名,似乎在久远之前,曾经听说过。”
“哦?”
九峰莲潃山洞很荒凉。红发女子解开面纱,时间,让她肌肤上的佛印淡去不少,而浑身之气息却也越来越飘渺了。
一莲托生从极北荒芜之域回来不久,此时品尝一杯莲花茶,佛者更添几分清圣,白发垂肩而潇洒:“具体吾却是已记不得,似是与武痴同一个时代……嗯,曾与朱皇结伴而行,貌似昙花一现的神秘人物。”他淡淡地笑着,然后转移了话题:“怎样,此次回来,要看看汝托付于吾这里的‘心’么?”
他转移了话题,红衣女子却皱起眉头。
“在儒教古籍中偶然看到的名字……所以借来用。”她抬头看看洞顶,语气似乎很是不在乎:“既然如此,那以后换一个名字罢!吾打算在中原建立一个组织……术法一道,似乎不错研究……你觉得,‘秋华圣师’这个名号怎样?”轻松的口吻,而暗中幽深起的红眸,那端佛者似乎一无所觉。
“很好呀!”一莲托生笑着道:“这样,汝也算是彻底扎根于苦境了……碍,到时候,记得请吾,前往观礼呐!”
秋华圣师名动江湖的时候,已成为佛界大德的一莲托生正忙着继续探索一切他所感兴趣的秘闻。当然,因为北方武林突然传出的血染佛寺一案,一不小心错过中原玄妙峰玄门术教之开派典礼,这个并非是由人力控制。
一莲托生似乎渡魔渡上了瘾。
他躲在九峰莲潃开始研究铸剑,用自己的血加上一半寿元和修为,成就一柄名为“杀诫”的奇剑——杀诫,戒杀——并且正在愁眉苦脸该如何将这柄剑赠予那毁寺杀人的凶手呃,凶魔……一只名为吞佛童子,来历不明似乎一直有在苦苦寻找什么的红发魔族。
被一封信所召唤,正在中原武林忙着玩创派游戏的秋华圣师降临九峰莲潃,红衣女子一改当年魔氛阴森,而是白纱覆面满身圣洁。
功力只剩下一半,盘腿坐在山洞里懒得出外动弹,一莲托生摇头叹息:“你看起来,真不像是一个魔。”
杀诫剑被蕴养在莲池里,终日和仍未绽放的黑莲一起作伴。
“吾现在是人。”百年不见,女子依然红发披肩,却换成了一身清淡素衣。她耸耸肩,表情灵动得也很似一个人:“这样说起来,似乎,你和魔倒是异常有些缘分呢~~”手腕上银链晃动,上面悬挂有七枚红叶。
“天命如此,佛亦无法。”一莲托生微笑着,慈眉善目得很:“要再看看你的心么?吾所剩功力不多,怕是无法继续替汝保存它……”
“真是谢谢啊,送魔心上万圣岩之前还记得送信给吾——”红发女子沉默片刻隐隐磨牙,有点握紧手腕的冲动。
一莲托生失笑:“哈,你误会了。”他摇摇头叹息:“这么些年,你与吾也算是故交好友,怎会以为吾会致你于死地呢……”魔心入佛境,等于在苦境混得风生水起的秋华圣师身份暴露,那群佛,对魔可并无同情之心。
“放心。”一莲托生很有大师风范地慢悠悠道:“除去吾,这世间知晓你之身份者,唯有好友一步莲华……碍,麦用这种眼神看吾,吾可是连兰若经都忍住未曾记录丝毫喔~~~”白发佛者笑容很真挚。
红发女子沉默脸,难道不是因为有记录她身份的那一页,早在兰若经还是一本笔记的时候就被自己毁尸灭迹了吗……“你,意思是?”她慢慢开口,直视一莲托生:“魔心不可失,若掌握在他人之手,吾不能保证……吾不会抓狂!”她淡淡地道,语气真是不带一丝威胁。
一莲托生认真点头:“吾也不放心其他人,万一你要是杀人夺心该怎样办?”佛者手捻佛珠轻叹一声:“唉,吾记得前番相聚你有说过,以凰羽所铸就之术道之根基,若以阵术替代失去的心脏,却是或许能够重获生机。”他顿了顿温和抬眸:“此法,可成吗?”
红衣女子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银链,“七情渡生,这些年下来凰羽早已与吾身为一体。”她思索着慢慢开口:“凤凰主重生,其中所蕴含之生机,确实能让吾摆脱魔心之禁锢……但,魔心总为根基,若毁去,吾仍是要死。”
“你不会死,吾还想看看未来,是否真有魔能成人呢!”一莲托生温和浅笑地道,伸手指指身旁的莲花池:“——所以,只是彻底封印罢了。吾记得你一直都对吾这黑莲徒儿很有好感。如此,耶,你如愿了……”
一莲托生眉目很是慈悲。
他下手却毫不留情。
用三千佛法融入九峰莲潃下方之佛脉,以整个佛脉之力封住那颗危险的魔心。再然后,这位偶尔看起来很潇洒的佛者带着那柄剑尖还残留莲池淤泥的杀诫跑去找四处杀人烧寺的那只魔,用半数生命布下的赌局,让吞佛童子收下了那柄剑。
几年后。
当一莲托生精神疲惫十分欣慰地再次回到九峰莲潃,发现前不久被自己一封信召唤过来的红发女子,居然又来了。她悠然坐在他的蒲团上,用手掌惬意地蹭着他的黑莲花,还顺带泡了一壶他收藏的茶:“你回来了~~~”
红发女子顿了顿,继续道:“刚刚你不在,吾闲来有给自己取了几个名字,你觉得是叫‘邪术师·阴玄罗’比较帅气呢,还是‘一叶秋华·秋玄聆’比较好?其实如果是未来走跳江湖,吾比较倾向前者啦~~~~”
她看起来很似一个“人”那般笑眯眯地道,但是一莲托生却觉得,自己还是喜欢当初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佛者叹了口气:“你的派门,出事了?”
“差不多,快了罢。”红发女子毫不在意地笑着道:“或许是十年,或许是百年,气运总有尽。”她慢悠悠喝了一口茶:“对了,吾有在江湖道上认识一个朋友,可能需要用到另一根凤凰尾羽……莲花池中的佛阵我解不开,你帮我将凰羽从魔心上拔下来如何?”
一莲托生并未多问。
他一点都不会好奇,眼前还挂着中原正道派门玄门术教之首“秋华圣师”身份的前魔族女子,究竟是真解不开自己所设的佛阵,还仅仅只是一个试探所用的借口。
就像一莲托生也从来不会解释,其实自己早已知道中原武道上有出现“一叶秋华”这个名号,不用自己建议而你心中不是已有决定?
他只是一贯慈悲地垂眸,然后笑着取过一杯茶建议:秋玄聆这个名字当真不错,魔友啊汝不如长期保留……
于是比两人预计的更快,半年之后玄门术教,一朝覆灭!
九峰莲潃的雪一直静静地落。
隐居此地的佛者再没出门过,而是用一种显而易见的速度衰老了下去,在将一生心血兰若经托付给北域最大的佛寺之后,他摸了摸莲花池中乖乖的黑莲,坐回到自己的蒲团上用皱巴巴的手托腮思考一个对他来说十分重要的问题:
碍,今日该将哪一只莲花采来煮汤喝呢……
一莲托生慈眉善目,眉毛几乎长到了腰部。他也再没见过如今已改名“秋玄聆”当年的那只野魔,甚至随着时间的流逝,对于红发女子的记忆也渐渐消失——这个却是理所当然,在封印魔心之后,那女子的气息便接近于无。
没有气息的人,又如何能让他人留下印象呢?
没有气息……又是否真能被称之为人……一莲托生笑着叹息,照例每天喃喃给池子里的黑莲花念叨念叨佛经:徒儿啊,汝可千万麦要长歪,嗯嗯嗯,若是日后遇见一个使用杀诫的人,记得也要每天念经给他听喔~~~
数十年前,祸害一方佛寺的吞佛童子销声匿迹,只有北域武林道上新出现的剑者,人邪一剑封禅。从吞佛童子手中赢回来的魔剑朱厌被一莲托生垫在自己的蒲团下面,按照他的话就是要用佛气熏染此剑回正途呐……
于是,时间又翻过一页。
一莲托生开始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徒儿啊~~~如果有一日,你遇见一名自称秋玄聆的女子,记得一定要替为师戳她一剑……真是不够朋友,这么久了也不来看望老人家~~~”一莲托生艰难地挪动着身躯,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舀啊舀起池中水,慢条斯理地清洗着小黑莲花:“碍……不过吾想,大概她也不敢见你罢……毕竟,这池子里你有长期陪伴她的心呐……”另一只手似不经意微微向下按,大致比向某个方向。
一莲托生笑眯眯地心想,当初自己选择将魔心封印在这池子下方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呢,或许这份渊源,未来能够救下这孩子一命。
“徒儿呐,你且记住,若是有人想要出手救你呢~~~嗯,不管未来种族怎样,却是先跟伊走去再说。”佛者一脸认真地教导,拿手指磕磕黑莲的花苞:“活着,比什么都好啊……”温和的声音浅笑,不去管身后肃立的黑发红衣羽扇人脸部有怎样抽筋。自称破戒僧的还很年轻的剑僧玄莲无奈:“师兄!”
“稍等稍等~~吾就快死了,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一莲托生笑容很洒脱。
最后的时间了,他还是没有看到那道熟悉的红发魔影。
盘膝坐回蒲团的白发苍老佛者垂眸,轻笑。这样,就不能怪他临死前将莲花池下最大的秘密告诉别人了啊,比如魔心封印之所在,比如解开复杂封印的方法,比如一切陈旧的过往,再比如他曾经仔细研究而记录下,却被某人从兰若经笔记上撕掉的某些其实还有副本存在的,一直被压在蒲团下方的枯黄旧纸……
就像一莲托生从最初就未曾相信过,那自愿成人的魔者,所说任何一个理由。
他当然也不会告诉她,其实早在与吞佛童子打赌的时候起,便已从其口中探知她真正的身份,更不会告诉她作为坚定的佛门一员,自己有很好心地跟这只魔聊起过比如魔界叛徒啊这种十分有爱的话题……最后哪怕是红发女子真有回来看望他,也不会告诉她:啊你的魔心吾托付给吾之师弟了,伊对魔这种生物很是心狠手辣,要担心‘心毁魔亡’哦~~~
人嘛,和魔,总是有些不同的。
一莲托生静静地想,那么当初自己为何要答应帮那只魔混入苦境呢?大概是好奇。好奇为何明明是异度魔界最为纯正的血统,却隐隐透着一种人类的气息,来自于不稳定的魂魄。
所以当然也不会说,帮忙封印魔元的那个佛印,其实还有另一重功用……比如引出善念啦,让魔彻底被人之思维掌控啦,就好像他在杀诫剑上曾经做过的事情一样,应该说杀诫之剑,才是第二次试验吧?
唉呀……
一手托住下巴,白发苍苍却依然透着某种洒脱意味的一莲托生趣味地眨眨眼,逐渐开始散乱的思维中最后一个念头是:魔友,吾瞒你这样多,却更好奇,汝所隐瞒吾的,又是何事啊!
“……哈。”
蒲团上,苍老温和的佛者慢慢闭上双眼,喃喃最后一句:“却真是,看不到了呢……”一莲托生,终归佛山去。
剑僧玄莲心中一悲,道:“师兄——”莲花池似有感应,黑莲化作一道乌光应天机而化形,被压在蒲团下方的朱厌魔刃嗡地一声遁为红光,正正插在已失去一切生命特征的佛者尸体前方。
剑僧玄莲犹豫片刻,看向黑光与佛光交织不定的莲花池佛脉,终究是按照一莲托生临死前的吩咐咬牙转身离开这处山洞……九峰莲潃佛脉震动!
远远地,在一处名为冰风岭的荒山崖下。
阴暗的山谷,一处平静的小湖,湖水里白玉亭台,风吹起帘幕。有同重伤苏醒不久的好友对坐喝茶,正式将自己称呼为“秋玄聆”的红发女子忽而似有所感,慢慢抬头看向某个方向:“哎……”
淡定翻过手中陈旧书页,伤势未愈脸色有些苍白,青衣青发的少女微微抬眸疑问:“有事?”
“无。”红发女子悠悠然一手捂胸:“只是……有些心疼呢……”
——当后来鲜血滴落——
九峰莲潃山洞中,当年的北域第一高僧一莲托生的遗躯,早已腐朽成为一具干枯的枯骨。被风霜染上眉宇的剑僧玄莲默然看着盘膝坐在自己师兄曾经最喜爱的蒲团上,闭目看似无知无觉的秋玄聆,剑锋稳稳地停留在她的额头之前。
剑未至,肌肤已被剑气划伤,慢慢流下殷红鲜血。
没有动静。
仿佛洞外风雪,也已沉寂。
秋玄聆依旧闭着眼,唯有面色有些挣扎,仿佛正陷入不堪之意识最深处。她那时候正在试图将分裂的意识重新凝聚成一,她那时,几乎已做好一切准备,只希望最后时刻来临,能让自己,再次成为“秋玄聆”!
危险来临,她毫无所觉,将自己暴露在剑光之下——
她更不知道,自己之所以会被困扰这么久,当年被迫自我分裂灵识的根本,却是源自很久很久以前,一位温和佛者的出手算计。
……也许,是在更久记忆中对于某剧的印象,让她无法对一莲托生起丝毫的戒心?
‘若有一日,那野魔有重回此地,必然是为解开封印而来。但,若那时之她,或许已不再是……灵识什么的,分离起来简单,若重合为一,却是天大的麻烦~~~’温和的声音虚弱而飘渺:‘师弟呐,时机就不可错过……咳,该怎样做,你明白的~~~’
剑僧玄莲深深吸一口气,回忆起当年一莲托生离世时所交代的话,再无迟疑转手将剑化入虚空。举步稳稳来到莲花池前,池水清澈,有白莲盛开。他丝毫不曾怀疑,这看似平静的池水下方,究竟被尘封了什么。起手佛指,玄莲神情肃穆,正要试图解开以一池白莲所布置的佛阵——
突然!
一柄白玉笛轻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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