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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之乱中有序-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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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魔心之上。”溪慕血头也不回,静静回答。
——这是每一个了解当年情况的人都能显而易见的推测,并不怕有人从中看出什么。
“嗯?”墨尘音果然似有所觉,沉吟一声:“蛊皇对异度魔界,似是并不陌生。”认识溪慕血之前她还是南宫赩人,而早在那个时候,道境之战已是结束百年。
相隔一个境界,很多事纵然是武林中之先天人也未必然那样清楚,然而自家这位小友从赦道开启时,似乎表现出一副对异度魔界知悉甚深之模样,不由自主总让墨尘音心中升起一丝违和。
“既称我为蛊皇,道者便该知我之来历。”溪慕血并不意外,表现这么明显,墨尘音再不发问便是心有成见了:“我留书琉璃仙境之同时,有交待另一句话,当年帮助玄宗构建封印之苦境三人中之一,可交由我来处理。”声音平静而缓慢,正是溪慕血惯常之低沉语气。
稍微思索,墨尘音即刻明了言下之意。“原来如此。”他了然轻叹,目光略有所思看向溪慕血道:“莫怪当初,吾总觉你之手段,有一丝熟悉。”数百年前道境向苦境求援,由玄宗位于苦境之分部寻来三名异人,协助玄宗本部构建封印,其中一名擅用蛊术者,正是来自西苗。
想着想着,墨尘音不由微微皱眉:“玄宗当年答应那位之条件因事态仓促并未实现,怕是再度劳烦,会有变数……”
“不要紧。”溪慕血忽而出声打断墨尘音的话,语气依旧平静:“那人没有拒绝之余地。”
一句冷淡沉静,唯有眉宇之间,透出一丝不容置喙。青衣飘扬,溪慕血再不是当年七岁稚子模样,如今略微成熟之面容虽更加平静,但静到极点常常让人无意识忽略很多年前,她也曾是翳流黑派之重要一员。
墨尘音眉梢一扬,似是感慨:“你这样神情,吾已有多年不曾见到。”
“换了个名字,依然还是我。”青衣飘扬,溪慕血转身抬头直视墨尘音,并未被发丝遮住的双眸忽而显出一丝暗芒:“我只是,再无法躲懒而已。”她声音低沉,缓缓又道。
此时气氛略有沉重。
墨尘音想了想,虽然心中关心,依然不好直言询问溪慕血可是究竟发生何事。“嗯,那么关于当年失约之条件,道流溯源?”臂弯拂尘一扬,不动神色换个话题,道者微微苦笑:“如今山门被封,此书恐怕一时也无法到手。”
“西苗之人不修道法,具体要来也是无用,不如依旧放在需要此书的地方。”溪慕血神色略微缓了缓,偏头思索片刻:“如果是那个人,我大致知道他想找怎样之信息,此条件便作废好了。”醒恶者所要的,不过是萍山的位置,然而真正的萍山早已升至天际。
前世记忆已如云烟散尽,反而更加真实的是这辈子所活过的百年,溪慕血不觉回忆起曾经看过的剧情,想起接下来会发生的事,眉头微微皱起,袖中右手不由握紧蛊扇,罪恶深渊上一次已是去过,这次再行……算了,毕竟也是自己总是需要面对的事。
“不必担心。”溪慕血再次看向墨尘音,低沉认真又道:“倒是青埂冷峰的位置,恐怕下一次,你已无法出手。”
能在封云山插手一次还是占了那时魔界不曾出现之机会,吞佛童子不在场,便不需要担心会泄露乾坤法阵之消息。如今封云山封印仍在,溪慕血早已提醒过墨尘音下一次解封之时,恐怕魔界会从中作梗,到了那时如果青埂冷峰之人再度出手,恐怕会让魔界注意到这里。
“有冷香一剪梅在,异度魔界早已知晓此地,只要吾不离开,乾坤法阵便无破解之机。”和异度魔界对抗多年,墨尘音已是十分熟练把握对手之心理。
通过一名已被掌握的棋子而适当地将弱点暴露在敌人目光下,一方面不引来对方更多之兵力,另一方面也是算定了此时的异度魔界,不可能会对“区区一隅已被掌握之存在”投入更多之精力。
前提是墨尘音别再出手,有事没事在对方面前晃悠提醒自己存在。
“再过数日,待吾与赭杉多少传下一些奇门之法,再将留在此地疗伤之三人遣送出境,青埂冷峰大约会要封上一段时间了。”
墨尘音语气轻松自如,稍微停顿表情正经又道:“要不要多留一段时间,比如你不是说,要待一名好友来此看吾……”下次再来,乾坤法阵就不给你留门了。
想起秋玄聆,此时已是明了这家伙该是魔,而自己上回还说要给她一个惊喜带人来青埂冷峰串门。溪慕血不由微微动了动唇,不知此时心中究竟是该悲还是笑,如果未来还有机会,她当真给阿秋一个惊喜,说不定先出手的人就是墨尘音。
“不必了,我那好友……退隐去了。”
溪慕血轻轻开口,呼吸一口山间凉气,让情绪保持冷静:“封云山解封,我会留意,时间不多便不再停留,日后素续缘,要拜托道者你了。”
“素还真之名墨尘音亦有耳闻,吾想赭杉该也不会吝啬区区一些池水。”墨尘音似是正经“嗯”了一声:“吾看此子,似是对你十分在意……”
“大战来临,莫要开玩笑。”溪慕血抽抽嘴角瞬间面无表情:“这个顺便也给你。”从腰间解下一方竹筒,“里面是一些药丸,配合我所交代的疗伤之法,若是每日不间断当可在一个月内改善人之体质。”溪慕血继续耐心交代,顺带将竹筒递过去。
墨尘音好奇拔开竹筒前段的木塞,顿时一股说不出怎样形容的气味穿了出来。道者面不改色地将其微微拿远了些,手法十分快速地又将竹筒塞好,接着望向溪慕血的目光就有些微妙:“……药丸?”
“和水吞服,每日一粒。”溪慕血表情不变:“顺便麻烦转告素续缘,如果还想要每日吃下饭,就不要试图追寻我是怎样做的药丸。”
……山间云卷云舒,时间转过一刻。
独自一人回到混沌巖池,正见到半个身子泡在池水中的素续缘肩披被浸湿半透明白衫,趴在池边认真地用自带的笔墨,书写一本年纪。
尽量保持平静之神态,墨尘音用正常目光将手中竹筒递过去,并说明药丸服用之法。
“慕血,已走了吗?”素续缘并不意外,只是心中不禁有些低落。溪慕血走得太急,或者说从来到青埂冷峰时起,二人便再未好好说过话。
“咳,她有最后一句话让吾转告你。”看着打开竹筒瞬间脸色微变的素续缘,墨尘音拂尘挂在臂弯上表情正经语气温和开口:“说是让你,千万不可去想此药丸究竟是如何制作。”
大意如此应该没错。
……不过临走前还丢下这样的话,确定不是故意更让人吃不下饭吗?
三日之后,又是三道光华不引人注意再度离开青埂冷峰。
乾坤法阵随着时辰天支而转移,不引动任何异象间瞬息封锁所有生门,唯有风雪纷纷扬扬,随着时间推移,彻底断去前路。
沉寂数日,矗立阴阳日月昏的异度魔城突生异变,永不熄灭的火焰在骤然一次爆发后,竟是开始向外推移,速度不慢转瞬一日百里。
沿途无法熄灭的魔火似是依靠生机而燃烧,无论山林谷地尽成一片火海,生机尽灭,吞噬一切,人虫走兽,无一能活。最先遭殃的便是魔城外围百里之一些村落,火焰过后只余焦黑,连枯骨也无剩余。
突如其来之灾难,终于惊动本不将异度魔城放在眼中之一些不出世之人,也惊动了路过某处村落面临魔火的三先天之一佛剑分说。三先天中,自闍城血劫过后,疏楼龙宿彻底离开疏楼西风半退隐去,剑子仙迹自不久前琉璃仙境一战圣踪旧伤未愈又添新创,如今不知在何处寻名医疗伤。佛剑分说悯众生苦难,见无法灭除这魔火,一路追查火焰之源头,已是渐渐接近魔城。
琉璃仙境,素还真刚和一人打完赌,正叹气说某人在此刻任性真是让人为难。就在这时听闻四周有魔火肆掠,当机立断请秦假仙通知魔城四周百姓撤出五百里,并依照玄宗双道子所留之讯息,决定第一步先去一趟定禅天,请菩萨作为说客看能否敲开圣域大门。
却不知就在这个时刻,异度魔城深处传来诡谲声音,似哭似怒似笑,两道魔火由城中分出,顺着上次试探日月才子所留之气息,无声无息而去,分别袭向琉璃仙境和无风无尘无欲天。
离开青埂冷峰的溪慕血自然也听闻魔城魔火之消息,火焰冲天无日无夜映红中原半边天空,让苦境之气温也因此上升。
在因火焰而变为一片焦土的村庄前停留片刻,溪慕血毫不犹豫转身踏着熟悉的路途,前往火山熔岩之地罪恶深渊,再会故人……
圆教村附近,降落在百里之外的玉白长剑静静插在落叶之中,终于被一名路过树林的砍柴人拔起,当做宝物带回自己所居住之村庄。
一日后。
这个村庄再无一个人活着,血流遍地似是村民不知为何疯狂而自相残杀而亡。跌落血中的长剑通体晶莹,玉洁不变,又被一名被村庄血腥吸引路过的江湖人带走。
三日后,这名江湖人走火入魔,亲手持剑砍死自己妻子岳父一家,沦落为邪道恶人而被正道追杀,终究被一名正义侠士斩落手下。
作为之战利品,白玉般的长剑便被那名侠士无意中带回自己之派门。
又过数日,传闻这名侠士在切磋中误杀同门,被索罪途中又再杀人,最终跳下悬崖死于自杀,连同那柄剑……
魔火肆虐,中原震荡,死去的侠士包括村民又非是很出名之人,这类小事也并未引起任何人之注意。
不知不觉,地点已是接近异度魔火蔓延之范围。
一处宁静之村庄隐在山林间,还未接到撤离之通知。村民虽然疑惑最近天气有些反常,但并未做多想,照常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于是有一日,几名玩耍的孩童无意中来到山崖下,带回一柄很白似玉的剑,当天夜里,几名孩童齐齐做了恶梦,让父母万分惊慌。
终于有人注意到这柄不同寻常的剑。
这是一名落魄儒生,多年前流落这个村庄安顿下来,接受村民束脩,开了一家小小私塾。因略通医道,平时村民有个头疼闹热也去寻他,于是虽然是外来人,儒生在村中生活了十数年,威望已是堪比村长。
他说这柄剑有问题,村民自然毫无意义让其拿走了剑。
半生漂泊儒生已是年过半百,昔日年少时也曾加入儒门,可惜资质不佳并未真正获得修行之法,中年娶妻生子本该一生平淡,却不料遭人暗算家门俱灭,独自一人流落到这处偏僻之村庄。
小心翼翼带回用白布裹起的剑,剑身通体如玉,剑长三尺三分。古时儒家配剑,剑亦为六艺之一。儒生一眼便认出不该是寻常武林人所持佩剑,而该是出自儒门,剑柄虽未悬玉,但仅用眼观,通体洁白毫无瑕疵,已是剑中珍品。
不知为何,也许是出于心中一丝警惕,儒生只是小心万分将剑带回家中,并不敢真正用手接触它。
几名做噩梦的孩童在喝过安神药后已是无恙,却仍是昏迷两日,梦呓中仍然颤抖地说有鬼恶魔之类,后来清醒后都说在碰到剑的时候,曾看过地狱幻景。儒生不过只是普通之儒生,虽然年长却并未真正熟知江湖事,茫然也不知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只能温言安慰过孩童父母,再次回到自己住的小屋,只是每天抱着疑惑,对着剑喃喃自语。
时间没过多久,而变故来得这样快。
一路蔓延数百里的魔火终于吞噬到这一出山林,火焰滔天如同末日,村民逃之不及皆化为焦骨。那时正是私塾开课日,为保护自己的学生,儒生一咬牙甘愿牺牲自己性命,挺身而出张开双手主动迎向魔火,就在他一声惨呼半边身体被火焰焚烧之刻,突然茅屋中一声清脆剑鸣,不似凶音更似琴声。被儒生恭恭敬敬摆在案上的白玉长剑蓦然电射而出,化为一道莹白光芒,一声轻响直插入土,剑光化作千万白芒倏然灭去四周魔火。
剑,所插之地正是半死不活倒在地上的儒生身边。
剑光却只护得这儒生一人,私塾已毁,孩童已亡。当一切陷入死寂,儒生支撑半残之身躯,仅剩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倒塌的房屋,几具本该活蹦乱跳小小尸骨,不由悲从心中来,眼泪滴落焦土。
这时的儒生,并未想过为何灾劫过后,唯有自己一人还活着。
失去一手一腿,半边身躯被火焰灼伤,无法行动的儒生其实也和等死不远,他回忆自己这一生,只觉自己一世浑噩,临死更是不甘亦不解,为何苍生多难,为何如此淳朴之村庄最终仍逃不过死亡,为何从未作恶之人生活越是艰难,为何那些曾经将自己一切夺去的恶人反而能活在世上?
为何无辜之百姓,总要承受这些不属于他们之灾难,为何苦境名为苦境,这世上究竟还有无真正平靖之一日?自己一生所学,儒门经典无法解释,自己一生所经历,望眼所见皆是不平。
儒生死死抓住手边焦土,眼泪湿润手掌,梗咽一句,本就重伤之躯更是目光涣散。就在这时,他耳边似是听见一声剑鸣,或许是濒死,儒生竟是一时能够理解这剑所想说的话,似是不屑不甘又无奈:
【那儒,你便决定要这样一直哭死吗?】剑,如此咬牙道。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娘:嗷嗷嗷今天又晚了,最近很忙很忙更新担待些……伪更现象对手机党似乎不利,所以短暂比如一天时间就不请假了。
阿秋:我终于再度出场了……
☆、筹码,力量,方能改变
往西而行,地域渐渐荒凉。原属西苗之地,虽然穷山恶水,曾经也有过市集繁华。而如今只余断垣枯叶,荒沙遍野,千里不见人烟。
溪慕血半途停步,俯身握一把黄沙,土中残留毒气未散,虽微弱不碍人体,终究是影响了这一带之土壤,使得地气改变,纵然故土难离,百年过后也不再有人居住。
回顾过去已是无用,不若现在松手。
将沙土抛落脚边,溪慕血神色沉静片刻,莫名一笑。不再陷于此地,她抬头目光不变,步履继续向前。再过一段路程,四周气温逐渐上升,并非是受魔城火焰干扰,而是不远处本就有火山熔岩。
罪恶深渊,实际存在于凝而不发之火山底部。
越往前,易让人无形中受四周火毒影响而心存烦躁,会在不知不觉中选择那条绿荫清凉之道路上山,沿着事先排布好之路线接受途中考验。上一次前来这里,溪慕血直接释出自身蛊物感应,选择那条看似崎岖隐蔽,其实该是此地主人平时出入之门户进入。而这一回,溪慕血并不太希望太早地去见那个人。有一些决定,她更愿意途中给自己留下思考之时间。
一步一步上山,由熔岩释出之灰烬便是植物生长最佳肥料,山下绿意融融,并不若火山熔岩四周更远处那一片荒凉。沿着绿意向上,尽头处是一处断崖,前方云雾缭绕,崖底深不可见,仅有一根绳索相连。
绳索完好,显而易见原本的来访者谈无欲应该还未来过此地。
溪慕血忽而无奈,对了,已经在琉璃仙境留下书信一封,恐怕也不会再有脱俗仙子只身闯险地并且日后服下毒丹和人做交易……而且从时间上看,这时候谈无欲应该还在无欲天享受难得的平和时光,只要没被老素拖下水的话。
溪慕血拢起衣袖,望望天,耶,亏自己还想着能不能在下一关看到小谈挣扎在内心思绪中的咬牙切齿脸,嗯嗯嗯,曾经前世阿秋从QQ上给自己传过一篇文来自,坑掉之前似乎就有这个场景,她比较好奇。
……真是太可惜了,不能亲手对着中招的小谈喷点催泪的辣椒水!
溪慕血一边分心两用,起步已是安然踏上悬崖上绳索。其实这一关只要你不运起功力,便不会触动崖中气流,平平淡淡地一步一步走过去即可——你非要运轻功落到绳子上然后使出千斤坠最后抓风成石跳过崖,也没人拦着不是。
翳流后山茧之道,纵横交错的蛊丝布满整个环境。曾经很习惯在那种软绵绵丝线上自由行走查看蛊茧,溪慕血轻轻巧巧走过山崖软索,以她现在这种娴熟技能,日后若是没钱去表演一个走钢丝绝对没问题。
站在另一边山崖,溪慕血轻轻吐气,虽然技能娴熟但站在这种危险虚空中还得强忍住不运起任何功力也是很累的行为啊。面不改色看了眼自己走过的山崖,溪慕血轻描淡写一抬手,啪地一声连接两端山崖的软索从中断掉。
自她走后,还是让别人冒着风一路窜过来比较有趣。
转身向悬崖后方行走。
通过一条山脊窄道,气温逐渐升高而四周植被绿叶枯黄,路之尽头是一处石壁现洞口,便该是罪恶深渊之入口孽恶道。
然而行走到窄道中间,还未能看到山壁石洞之前,忽而四周风起荡云雾,刹那遮掩山脊,就听飘渺中突兀传来一道熟悉音调:“你来了……”这声音虚无缓慢,似沉暗似浑厚,带着记忆中埋藏许久的诡异气氛,一时间宛如让人再次置身那过去久远黑暗殿堂。
醒恶者,西苗异人之一,曾与翳流有过密切合作,表面上因被南宫赩人夺走蛊皇之位而负气远走,其实是当年翳流黑派为远征中原而布下一路暗棋。
可惜未派上用场,黑派已然被忠烈府所算计,醒恶者之身份也随之掩埋尘埃,直到很久以后为复活翳流之主,再涉中原。
作为翳流仅次南宫神翳座下第二人,南宫赩人和醒恶者之间自然有一份并不陌生的交情在。当年笏家庄血案之后,溪慕血失落手中象征翳流权柄之蛊扇,她便心知肚明该去找何人寻得,最终结果证明……猜对了。
一道光华落地。
“——若是来归还信物,此路便不用前行了!”
有铜链自额前垂落悬于面目前,银灰色布巾遮掩头脸,两鬓银丝垂落肩侧,看不出具体多大年纪,似苍凉又似锐气,银灰双眉斜指鬓角,面容俊朗而英气,却又被脸前铜链条垂下阴影,而略微显出一丝邪气。
手持骨杖拄地,隐隐截断去路。
醒恶者语气低沉缓慢,听不出其中喜怒。
两人四目相接,溪慕血停住脚步抬头直视,良久忽而遗憾道:“眉毛白了……”
醒恶者嘴角一抽,忽然就明白这人语中遗憾的意思。
“上次洞内太黑暗,还以为是错觉。”溪慕血神情不变,双手拢在袖中,暗青发丝遮掩双眸,语气继续遗憾:“在中原也曾有一人喜爱灰色,本想介绍你认识。”
灰兔子这个称呼,其实醒恶者也很适合。
“小灰……”于是溪慕血理所当然地像以前一样唤。
话一出口即刻被打断,醒恶者脸色有点黑,嘴角动了动忍住沉声道:“吾与你兄平辈论交……”
“上一次族会,你输给我了。”溪慕血打断他的话,语气不紧不慢。
“吾比你年长……”
“论蛊毒,你输了。”溪慕血嗯了一声,慢慢答。
“百年不见,吾以为你总该成熟些——”醒恶者沉声继续脸皮抽动已是微微咬牙。
溪慕血略有所思点点头,忽而一脸诚恳,目光很平静很认真地注视醒恶者:“论蛊毒,你伤不了我,要再试试吗?”
醒恶者:“……”
醒恶者表情不动垂眸凝视面前比自己矮一个头的溪慕血,回忆起当年那个小不丁点儿的南宫赩人,觉得还是如今的长大版比较让他有将手中白玉骨杖狠狠抡过去的感觉。
“练就人蛊之身,你确实有令世间万蛊臣服之资格。”目光冷冷凝视溪慕血,醒恶者握紧骨杖深吸气保持平静之心态,缓缓道:“百年不见,你仍是如此妄为……”
“若是因为上一会手段粗暴点弄坏了你的孽恶道,嗯,我不会道歉的。”溪慕血眨眨眼,继续认真问候:“多年不见,你那蛊契双修者,蛊后艳艳可好?”
蛊皇蛊后,本该一体,这句话仍是刻意。
醒恶者不怒反笑,声音低沉:“惹怒吾,你无好处……”淡灰色双眉下目光徒然阴鸷,四周雾气一浓邪风乍起。
溪慕血点点头,依然不紧不慢:“惹怒你,我就有理由再次出手。”她慢慢一摆衣袖,低头注视略显苍白之指尖:“孽恶道那地方,很令人讨厌的。”
溪慕血声音听似认真,目光之中却无任何情绪。
孽罪道中暗藏有毒,是能影响人之心性之蛊毒,虽然不致命,却在无形中让人心底黑暗放大。上一次来到罪恶深渊,她毫不客气地直接出手毁掉洞内蛊丝,也不知这半个月过去,道内恢复几分。
“不喜孽罪道,是因厌恶过往之岁月吗?”
醒恶者闻言再次不悦冷哼一声,内心其实很是恨铁不成钢,如果不是上次觉察得太晚,他就该将溪某人直接赶出罪恶深渊了,手中骨杖再次顿地,垂眸间目光深沉:“百年岁月,你便从未想过你之兄长……”
语气已是隐约不善。身为翳流之少座,在满门覆灭之际人不在场也就算了,无缘无故失踪百年,若不是被派往北隅寻找龙气之人察觉北域毒师南溪水之真面目,黑派上下仍然以为翳流少座人已死。
既然活着,为何不回来!这句话并未问出,而醒恶者深沉双眸,目光满是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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