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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之乱中有序-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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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自己不足两步距离，正站着鬼族军师伏婴师。
他正是专精咒术的伏婴一族的最后一人。
伏婴师气质沉郁，苍白肌肤透着寒意，纵然裹着厚重的蓝色看起来像是一床被子的披风，也改不了让人第一眼看见他时那种不其然缠绕入心的冰凉。
“公主独自在此，是担忧主君安危吗？”
伏婴师轻柔语调带着一丝沉冷，宛如从地狱深处浮起的诱惑，而他面具下的双眸漆黑深邃，在貌似专注地凝视一个人的时候，极易错觉那是能吸引灵魂的无尽深渊：“这些时日，伏婴专注于恢复鬼族元气，无意冷落公主了。”
每一个字听起来都是缓慢温和有礼貌万分真诚在道歉……但是瞬间就让秋玄聆胳膊上爬满了鸡皮疙瘩。
“吾记得鬼族公主，孤月殿下好像很早便死了罢？”秋玄聆立刻露出温柔微笑：“伏婴师，你继续忙。”她立刻就想走。
“当年先皇替伏婴一族定下皇族公主之婚约，未曾言明究竟是哪位皇族公主。”
伏婴师声音不紧不慢：“虽然当年只说是替孤月公主选婿，实际只有唯一的选择。”
秋玄聆越走越快的脚步忽然定住了。
“孤月公主不幸早亡，伏婴同皇族之婚约仍在，公主拥有邪鬼二族血脉自然也是吾族公主了。”伏婴师转过身。一张冷幽幽的面具正对上秋玄聆同样转身无奈的脸。
“记得当时好像是我杀了孤月。”秋玄聆叹口气这样说：“以下犯上，似乎已经被逐出鬼族一脉了吧？”她继续温柔地笑着。
实际情况是，当时鬼族孤月无意中撞破秋玄聆替阎魔旱魃换掉魔心的事儿。在逃跑的时候她只好顺手做掉自己这位名义上的姑姑，顺便伪装成“孤月”模样前往天魔池，成功取回自己藏在天魔城的那一道魔魂后逃离异度魔界。
现在秋玄聆万分怀疑当时所谓“孤月撞破阴谋”是不是背后有人操纵，比如眼前这位伏婴师，完全有大把理由陷害一下她那位自卑却单纯的姑姑，借自己之手解除这份婚约。
反正“未来”的事儿秋玄聆知道，九祸知道，伏婴师顺理成章也是知道的。
被蒙在鼓里的银锽朱武迟早会知道，该知道的人基本都知道了。
唯有孤月，恐怕再无利用价值。
“公主记错了。”伏婴师仍旧淡定地一口一个公主。
“在公主离开魔界之后，主君已查明孤月公主私闯天魔池，欲陷害公主于不义，并未因此怪罪公主。”伏婴师语气愈加柔和：“公主不接受伏婴，是因为傲笑红尘吗？”
这个罪名大了！
秋玄聆以为自己会心中一凛，其实脸上带着苦笑，心里平静到什么感觉也没有。
“啊。”慢慢地，她无奈叹了口气：“咱们能换个地方说话么？”天魔池……真不是适合八卦的地方啊。
这一换地方，就直接换到了伏婴师居住的石宫里，一处充满冰冷冷的石头和祭台的地方。
其实从秋玄聆能得到伏婴师专属人形黑色符咒这点来看，她和伏婴师的交情本就不差……当然是纯合作关系，无关爱情。
于是这会儿秋玄聆就漫不经心靠在伏婴师的祭台上，左手玩着一枚红色蜡烛，右手翻着那一枚枚黑色小人儿，就和往常来此地的举动一模一样。
“那本‘书’快要打开了么？”
“有公主事先备好的万魂血池，激活邪录本非难事。”伏婴师视若无睹，慢条斯理地裹了裹披风。
“但终究是差了一点。”秋玄聆淡淡笑着：“要小心玄宗此时或许已察觉不对。”
所以她才需要在魔化中原派门地脉的掩饰下，多杀几个人补充下新鲜血液……
素还真应该感谢自己。
这样钗公总算不需要和老素互相戳上一刀一剑了！
“伏婴正在思索弥补之法。”伏婴师声音平静越趋向低沉：“叶小钗在中原地位特殊，未能收为战力实在可惜。”
“呃……”秋玄聆无语眨眼。军师，你的意思是未能挑拨离间实在可惜吧？
“魔父如今怎样？”想了想，她觉决定转移话题。
“此地孕育千载之魔气在解封鬼族诸人之后，虽并未使得主君复活。”伏婴师抬头看了秋玄聆一眼，黑眸中说不出的意味：“公主猜主君之灵识，如今大致已在何方？”
“你是故意的吧。”秋玄聆懒得猜。
“哦？”伏婴师继续看过来。
银锽朱武若不在中原到处走一圈，怎能让中原那些已知剧情的人认为这位有史以来最不靠谱的魔皇依旧追求自由中？
只有这样，才能在日后让得到溪慕血讯息的素还真等人觉得，银锽朱武或许足以信任。
当然也不能确定，这样就一定能够骗得过老素。
本命哎，如今真正了解本命之含义，秋玄聆自觉自己对素还真这三个字充满信心。
……喂你到底是那一边的？
“咳。”
秋玄聆轻咳一声：“你打算何时告诉他真相？”刚刚说完这句，忽而自己笑了笑，“算了，这种事还是别要告诉我的好。”
伏婴师并未回答，面具后的目光一直平静地注视秋玄聆。
“若是主君能见到如今的公主。”
一句话分为两段说，伏婴师慢慢道：“该是万分欣慰了。”
“说不定会立刻着手准备你吾之婚礼。”秋玄聆依然轻柔微笑着，不见半点异色。
“伏婴求之不得。”
“那不如吾这就回去准备准备。”秋玄聆站直身顺手摸走一枚人形黑色符咒：“这个就算是聘礼了。”
十分自然地将符咒揣进兜里，秋玄聆温和微笑的声音语气并未有丝毫改变。
伏婴师冷不防在身后道：“公主为何不选择伏婴呢？”
那时秋玄聆正在抬手推开石室的门，闻言立即温和转头：“哪有~~”
她语气平静：“自一开始，傲笑红尘之生死便已被我交给了你，此事可是代表秋玄聆之心意呀。”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接到下午两点半开会的消息真真是……这是让我死的节奏吧。
赶紧睡觉去，ORZ
☆、完结九 这一战会是结局了吗
秋玄聆很爽地冲着伏婴师挑衅完毕，一副没事人一般施施然离开了异度魔界，在晃啊晃地走出了几百里路之后，忽然冷汗唰唰唰地落了下来。
身处无边荒野，秋玄聆迎风一晃，人已站在树顶高处，十分惆怅地看着天空。
“天空的另一端又是哪里呢？”
“47界？战云界？还是没有武功魔法斗气的地方？”
秋玄聆漫不经心地喃喃，似乎很有趣地在研究头顶天象。、
一直以来关于苦境在脑海中的印象总是模模糊糊，而在此时此刻，她似乎对身边的一切都产生了莫大的好奇心，比如这天，这树，这云。
就好像从未真正认识过眼前的世界，好像曾经生存在这个世界的人……并不是秋玄聆。
“难办呐~~”
摸摸藏在袖子里的黑色小人儿符咒，秋玄聆摇摇头。如果有一天她当真要在异度魔界举行婚礼，傲笑红尘一定不可能前来抢亲，而最大的可能是提着剑在外围叫门再追她个三天三夜八百圈。
怎么就和那只傲叔扯上关系了呢？
秋玄聆百思不得其解，只觉原本平静的心在自己看着天际浮云的时候越来越惆怅。
——惆怅到温柔笑容渐渐发苦，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
“快要连怎么哭都忘记了。”
酝酿了半天感情，秋玄聆觉得脸皮都快要笑僵了，却仍旧挤不出半点眼泪，脸上总算露出愁容：“这下要怎么拐骗好友？”
她一路慢悠悠地走，一走就是一天。
路上考察苦境风俗，顺带听说玄宗六弦入世，配合出关的圣域支援琉璃仙境，一时百武会众侠人人振奋，竟是压过这段时间魔界肆掠的传闻。
再然后，秋玄聆不知不觉已是接近了北隅，踏入曾经那片白梅树林。
梅树是自己亲手种植而下，如今不知多少年。一树繁花半年前刚刚透支过，自然不能指望今年再开花。
也不是花季。
秋玄聆屈膝坐在一颗树下，这树底下的泥土还留着一股血气。
日落月沉。
秋玄聆平静地看着树枝外由暗变亮的天空，一弹指：“告诉狼主，吾需要他了。”身边暗搓搓跟着的一只小魔眼猝不及防被指风弹了出来，很尴尬地瞬息离去。
一个时辰后。
秋玄聆顺利得到一柄和最初那支一模一样的血红长刀。
刀沉重带风，镌刻陈旧魔纹，刀身长过手臂，却被秋玄聆轻松地握住轮了个圈。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秋玄聆最擅长使用的，早已不再是刀。
“你还要跟我多久？”
第三天了。
计划中将要进行的事，也该正式开始。
也许自以为隐秘来到苦境散心的银鍠朱武已经顺利见到了他命中将要见到的人……而在这早已混乱的剧情中，秋玄聆也没办法猜对那个“命中”到底还会不会是箫无人。
箫无名，曲无名，声声幽，声悲呜。
咦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秋玄聆脑子里转动着乱七八糟的念头，含笑平静地转过身，就见到任沉浮静静站在她身后。
深蓝色的魔界小秘书，记忆中唯一活下来的邪族，记忆中似乎同自己很亲近。
“不用担心。”秋玄聆用温和的语气说道：“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少主……”
任沉浮似是动了动唇：“是。”
“顺便告诉女后。”秋玄聆想了想又道，笑了笑：“她终究是这身躯的母亲。”
任沉浮难得静默了一会儿：“是。”
“回去好了，日后请你喝酒。”秋玄聆眉眼弯弯。
“……是。”
看起来像是生离死别啊。
秋玄聆心中想着，她确实懒得掩饰什么，其实也根本用不着掩饰。
风起了。
再无白梅花开。
唯有冷冽的寒风。
秋玄聆很快便来到那一处自己最近常爱发呆的山崖上，将刀靠在膝盖上，静静坐下来继续看着天空。
天上有什么？
天上或许……有天命。
“我听说阎魔旱魃复活了。”
“不是复活，在你来这里的时候，水晶湖应该已被魔族的人围住了吧。”
伴随一问一答，四周风又开始流动，秋玄聆懒洋洋并未起身，像是故意将背后空门留给缓缓到来的人。
溪慕血正站在身后。
依旧是初见时的青衣青发，双手拢在罗袖中，清秀少女不显山不露水。
“哦？”溪慕血缓缓开口：“谈无欲的伤势恢复了。”
“不要紧，琉璃仙境那边，阎魔旱魃不会忘记稍微分心派人照顾一下的。”秋玄聆含着笑，抬头看天慢慢道。
又过了一会儿。
“听说袭灭天来近期要找圣域的麻烦？”
“是哟~~会有吞佛童子陪伴着他。”
“为什么不是赦生童子？”
秋玄聆微微转头，眨眨眼：“因为小赦生是我看着长大的，自然舍不得呀。”随意悠然的口吻，带着似真似假的笑意。
水晶湖。
便在这一日，烈阳正午。
突然阎魔旱魃由天而降，带着魔族中层将领袭击这处中原据点。伤势还未完全恢复的谈无欲连同白发剑者联手抗敌，顺带不着痕迹地将阎魔旱魃朝向某处约定好的地点引去。
而在琉璃仙境，这一日三路守关者包括赦生童子在内，由三方袭来，屈世途借助机关阵法顺利脱身，慕少艾连同剑子仙迹拖战三路守关者。
圣域外围，袭灭天来连同吞佛童子挟雷霆之势，势必覆灭万圣岩，却在外围遭逢佛剑分说以及一阐提等联手对抗，战况一时胶着。
“但鬼族并未出面。”
秋玄聆想了想，悠然道。
“玄宗之人前不久联系了我。”溪慕血却说起了另一个话题：“你开启了万血邪录？”
“神州、刀戟、皇龙记，好友好玩吗？”
溪慕血不答。
秋玄聆干脆彻底转过身，眉眼温和的笑：“为防备鬼族兵力，玄宗无法轻动，何况六弦之首此时功体应该并未复原，而四奇墨尘音却还需追查叛徒。”
“长生殿一战，有两人蒙面突袭取走一物，你猜猜那是谁？”
“不老城之泉水对阎魔旱魃有用，若是此次旱魃不死……事关六祸苍龙，你唯有请动苍前往援助识能龙。”
“但是六祸苍龙迟早会应天而出，他之立场又会如何？东瀛得知中原内乱，会不会趁势入侵？你既然知道我在苦境待了这么多年，会不会猜想我和地狱岛的圣阎罗有什么关联？”秋玄聆慢慢说了好长一段，唇边笑容更是柔和：“阿溪，也许你并未想到，是么？”
溪慕血继续沉默，没有反驳。
“还有寂寞侯……”秋玄聆轻声笑道，自己和寂寞侯还有交易在，六祸苍龙之局不曾明朗之前，寂寞侯绝不可能彻底倒向中原。
哪怕魔界断层提前结合，看起来魔界兵力已是远远胜出影响大局平衡。
但就在这时，溪慕血忽然抬头看天，只说了一句话：
“萍山落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咖啡的效果……死就死吧
☆、完结十 其实这才是结局
萍山落地。
这是溪慕血答应狂龙的条件。
阎魔旱魃已被刻意引到某一地点。白发剑者和谈无欲默契抽身而退，由天际骤然发来一掌，正是让阎魔旱魃心头升腾杀意的“道留萍踪”。
但与此同时，还有另一声正气沛然的诗号：“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尽英雄啊！”
既然圣域开万圣岩出，怎能没有一页书。
如果一页书在这里，还有一明一暗的日月才子，最后再加上因金八珍之死身处萍山之巅断阎魔旱魃后路的萍山高人练峨眉。
这一局，似乎是阎魔旱魃坠入陷阱，是必死之战。
“我虽然很想让你猜猜看阎魔究竟会怎样死，但是，好友。”秋玄聆表情不动，笑着同时抬头看天：“阎魔旱魃，从来便不是无智之人。”
溪慕血脸色微变，继而沉吟：“鬼族兵力有支援？”
“你好像忘了魔族六大先知，我赌萍山不落地之前你请不动另外一位红眼兔子高人。”秋玄聆淡淡地道：“而且，为什么一定非得是魔族之人？”
溪慕血眉头皱起：“为什么？”就好像过往岁月，无数次讨论剧情走向。
“秋玄聆能同双桥之主结仇，为什么不能同卧龙行曾经是朋友？我既然认识卧龙行，为什么还要有六大神器？鬼没河中如果只是纯粹陷阱，你猜六大神器此时又在哪里？”秋玄聆拍拍膝盖站起身，耸耸肩随意道。
溪慕血一字一字道：“卧龙行不可能这样做！”
秋玄聆笑了，“但是我却可能这样做。”她柔和微笑地道：“为什么不能恰好卧龙行临死之前，唯有信任我呢？”
“秋玄聆！”溪慕血终于忍无可忍：“你是在COS十万个为什么吗？”
“有妖气！”秋玄聆突然抬手向后指，一脸逼真惊讶。
溪慕血看着她，抽了抽嘴角。
“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
沉默片刻，溪慕血若有所思。
“也许是我突然想要变性了。”秋玄聆一本正经：“就好像曾经，我突然就想要去改邪归正做一个人。”她怔了怔，似乎是说到这里想起了什么，神色变得怅然难懂。
“阿溪。”这回轮到秋玄聆淡淡笑着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儿她右掌一翻，刀已入手。
“其实今天这一回，只是想对你说一件事。”
秋玄聆眉眼疏淡，笑容也淡，“我其实，从来都不是秋玄聆。”
萍山落地，狂龙出关。
就在罪恶坑狂龙一声笑哈哈大笑癫狂再度发作的时候。萍山高人练峨眉正同久违的梵天一页书一前一后联手夹攻阎魔旱魃。
不知不觉间，白发剑者连同谈无欲拼着受伤已是逐步将阎魔旱魃身边魔将一一铲除。无论这一回异度魔界究竟主攻何地，佛剑分说、慕少艾皆会选择这样做。
这本就是针对阎魔旱魃的一个局。
在没有刀戟戡魔的情况下，又要怎样杀死这毫无破绽的魔界第一战将魔族之王？
‘且不论阎魔旱魃究竟有无弱点，又是怎样在失去魔心的情况下复活。’
‘异度魔界需要溪慕血的万蛊之血，必然是证明复活后的阎魔之躯有所破绽。如今傲笑红尘闭关定禅天，阿溪你又安然无恙，说不定我们可以一试……’
很多破绽，终究是需要在实战中寻找出来的。
就算慕少艾如此分析了，那时依然没有人敢预料这一战阎魔旱魃就一定会死。
思考半晌，溪慕血眉头一挑，直接拍了桌子：‘那就这样干了！’
可是就在决战之前，溪慕血却被一支白桃花引来这处山崖。
此时风有点冷。
风很寂静。
青衣罗袖很好地遮掩了双手，却遮不住指尖倏然刺破掌心所缓缓滴落的血。
溪慕血静静看着秋玄聆，良久眉宇终究流露一丝痛苦神色。
“好友。”
她慢慢地道，“你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继续……
☆、结局 决裂
“女后是在为魔君即将来临的死亡而伤心吗？”
“死得其所，阎魔自当英魂不灭。”
“属于邪族初王之魔心已彻底融入魔君体内，待最后一战融合魔族精魂，便能顺利开启计划的下一步。”
九祸立于红纱帐前，背对伏婴师，久久未动。
吞佛童子被魔族借调而走，连同赦生童子一起，此刻的第二魔殿黑暗而死寂，气氛微微有些压抑。
“可惜……”伏婴师缓缓又道：“第二步计划可说完全由公主一手造成，伏婴无能，怕是要让女后伤心了。”
九祸微微一动，或许只是风过红纱，造成的错觉。
“已确定了吗？”黑暗阴影之中，属于邪族女王的冰冷语调由九祸口中吐出。
伏婴师躬身行礼，声音沉稳：“公主并未有所隐藏。”
“如此。”
面对黑暗，九祸有一瞬间眼神复杂，蓦然转身狭长双眸已不见任何情绪：“由吾邪族手中所诞生之异度魔界的未来，伏婴师，此后便全然托付与你了！”
战火过后，琉璃仙境已成一片废墟。
三路守关者之一的别见狂华被慕少艾打伤不知去向，另一名守关者元祸天荒不放心已前去寻找。此时被魔化的灵地一片死气沉沉，断壁残垣中间，偶尔见得近乎枯萎却扔挣扎求生的异草。
赦生童子本该回归魔界，不知为何心中异常情绪，使得他牵着魔狼蕾梦娜在此地停留了下来。
直到天外一缕火焰落地，散去护体光华现出白衣红发手持朱厌的冷酷人影，吞佛童子驻足在赦生童子身前，勾唇略微讥嘲看着自家这名目不能视的同僚。
“汝为何不问吾，来到此地之缘由？”吞佛童子语调低沉缓慢，一贯的冷酷和淡漠。
赦生童子本来是很奇怪，此时听见这句话，顿时就不想理会挡在身前十分碍眼的这只魔了。
“是啊，吾出现此地，自然是因为……汝与吾之师尊，袭灭天来输了。”
吞佛童子不紧不慢，语调忽而上升：“哦？汝之意思，是此战本就无输赢？确实，只需引出一步莲华，目的已是达到。”
赦生童子微微侧耳，足尖点地不耐烦坐回蕾梦娜毛茸茸的脊背上。
“哈。”
吞佛童子一手背往身后，尽显冷酷之优雅：“正如另外一处战场，无论输赢，只要琉璃仙境确实已被毁灭，对中原便是莫大之打击。”
雪白的雷狼蕾梦娜打了个响鼻，似是象征背上的赦生童子不发一言，心情已是逐渐恶劣。
“让吾猜猜看，为何今日汝之心绪如此不宁？”吞佛童子似乎很闲，挑眉又道：“哦，吾猜对了，令得汝恼羞成怒了吗？”
唰。
狼烟戟瞬息一动，在蕾梦娜脚下焦土中划出两个字：“目的”
赦生童子目遮咒印不能见外物，却有坐下白狼森冷的眼珠死死盯住吞佛童子的一举一动。
四周气氛更加压抑。
“螣邪郎受女后之命，去往虚无沼泽取回魔宝大典。”吞佛童子顿了顿，语气不变：“汝便不关心，汝之另一位血亲吗？”
一句出口，四周气温已是变冷，赦生童子一抬头，狼烟戟风倏然又至：“说清楚”
无形之中，来意莫名的吞佛童子已是加重赦生童子此刻心中不祥之预感，狼烟轻颤，似是代表主人耐心即将告罄。
“伏婴师要杀秋玄聆。”吞佛童子唇微微一动吐出八个字。
便见半空紫雷降下霹雳，整个琉璃仙境废墟再度因暴涨的魔气而掀飞无数沙尘，下一刹那，原本存在此地的白色狼影已是消失无踪，只剩下吞佛童子慢慢抬手，似随意掸了掸袖口灰尘。
回归魔界后，秋玄聆原该被称为“银锽秋华”。
但是吞佛童子却从未这样称呼过她。
是不是其中正是伏婴师下定决心要将秋玄聆除去的原因？
而在山崖之上。
一场早有预料的挚友反目已经结束。
血红长刀果然承受不了秋玄聆的魔气而再度断裂，半截刀尖插在地上，将半截染满血迹的青色衣袖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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