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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陪达芬奇超神的日子-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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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蒂特意去看了他的手稿,忽然发觉自己早已习惯这个天才般的存在。
  惊叹完一次一次又一次,后来也只能笑着摇头表示赞赏了。
  这种人如果生活在现代,恐怕会被fbi第一时间招走吧。
  在这种信息闭塞的年代,清晰立体的地图就如同强有力的武器,而他甚至知道如何用半立体的绘画方式来表现地质情况。
  圣母升天节一到,人们就开始纷纷休假。
  地中海气候的夏天燥热的让人烦躁,毒辣的太阳让许多家店铺都关了门,城市比从前要清静许多。
  达芬奇没有闲着,带着她去看自己设计的升降梯。
  两人坐着马车去了城墙边的要塞处,好些工匠还在不休不止地忙碌着。
  “有了我发明的这个东西——士兵们可以用最快的速度登上城墙,这要比爬楼梯快上许多倍!”
  达芬奇那深琥珀色的眸子里泛着笑意,示意她靠近了看看。
  海蒂打量了一眼旁边的齿轮装置,又抬头看了眼这升降台。
  “它有名字吗?”
  “暂时还没有……”
  “我有个建议。”她扭头看向他,神情颇为正经“‘elevator’这个词就很不错。”
  …2…
  达芬奇设计的,显然就是由多个轮轴装置设计而成的大型升降机,而且现在已经投入了使用之中——
  在他们谈话的过程中,就有好些砖石和涂料和工匠被运送了上去。
  比起修筑教堂用的起降装置,他创造的这个更加稳定和承重性强。
  海蒂和他一起绕着城墙看了许久,决定和他一起散步回去。
  虽然天气炎热,但在阴凉下行走其实也还算好。
  “我一直有个很好奇的问题,你的名字和芬奇,有什么关系?”
  达芬奇脚步微顿,侧眸看向她:“芬奇原本就是地名。”
  “地名?不是什么家族的后缀么?”
  “列奥纳多·迪·皮耶罗·达·芬奇,”他顿了一下,语气里多了几分自嘲“出生自芬奇镇的绅士皮耶罗之子——列奥纳多。”
  他其实是无姓之人。
  海蒂怔了一下,忽然想起了在他们刚认识不久的时间里,他曾经透露过的信息。
  列奥纳多……他其实是个私生子。
  “到今年为止,我的父亲终于得到了他的第二个儿子。”他停下了脚步,靠在墙壁上,仿佛在调整着情绪。
  深茶色的墙灰蹭到了他的衣袍上,让素来被照顾很好的布料都蒙上了一层黑痕。
  “这已经是……他的第四次婚姻了。”
  海蒂怔了一下,有些不安地站在了他的身侧。
  达芬奇很少对她,或者说对任何人谈论他的痛苦。
  至于家世和父母,更是基本不谈及的语气。
  但一直以来,她以为他和皮耶罗先生的关系还算不错。
  那位先生会关注他的画作进度,甚至主动提供了几项很不错的委托。
  如果不是他的缘故,可能他们现在也不会受到领主的赞助和扶持。
  蝉鸣声嘈杂的让人疲惫,达芬奇闭上眼靠着墙壁,仿佛终于想要倾诉些什么。
  他已经足够信任她了。
  海蒂观察着他的表情,还是给予了鼓励。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
  这里连鸟雀都没有,谁也不会偷听到你的秘密。
  那褐发褐眸的青年缓缓睁开了眼,低声和她讲述了一个故事。
  从前有位叫做卡泰丽娜的少女,在十四岁时父母双亡,十六岁时和一位男人有了肌肤之亲。
  她很快就怀了孕,变得欣喜而又忐忑。
  但她爱上的那个人,是公证员世家出身的青年,而且是即将成婚的男人。
  他们不属于同一个身份和阶层,更没有任何结婚的可能。
  列昂纳多出生在一个星期六,在接受洗礼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乡绅和亲友都全部到场,连教父和教母都来了十余位。
  在那个小镇上,他的父亲有地位也有声望,即使是私生子也能得到所有人的观礼和祝福。
  “毕竟这是个私生子的黄金年代。”他忽然笑了起来:“没有他的姓氏,我不能继承他的职位,但这对他也许反而事件好事。”
  海蒂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后来呢?”
  “后来?”
  在列昂纳多出生不久,他的母亲就被皮耶罗安排了婚事,让她嫁给了一个受他们家族庇佑的普通烧窑工。
  也在同一年,皮耶罗和那位来自佛罗伦萨的小姐正式成婚,开始过全新的生活。
  他的母亲很快与那个烧窑工生育了四女一儿,而皮耶罗和妻子一直没有生育。
  再然后,他接连亡妻,开始一次又一次的续弦。
  直到今年,他才有了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而且年龄相差二十余岁。
  海蒂听着列昂纳多不疾不徐地说着这些旧事,忽然明白了许多事情。
  在历史上,他被判定为疑似无性恋或者同性恋的存在。
  在她面前,他也对爱毫无兴趣,甚至有些厌恶亲密关系。
  这一切,都源于他的这段童年。
  父亲住在遥远的佛罗伦萨,母亲又忙于对那五个孩子的照顾。
  他生命最开始的那五年里,都是与祖父母们一块生活的。
  没有母爱,没有父爱,没有任何能给予他抚慰和温暖的亲密感情。
  这对于一个小小的孩子而说,该有多孤单和无助啊。
  如果在年幼的时候都没有感受过最真切和无条件的爱,成年以后,又有谁会这样教给他?
  又有谁能够让他放下防备和压抑,去接受亲密无间的存在?
  他不是无法爱人,是从未被爱过,也不会爱人。
  “等等……”列昂纳多说到一半,忽然发现他的好友眼眶有些微红,似乎也在控制着什么情感。
  他下意识地扬起了笑容,用更轻快的语气道:“别露出这么难过的表情,我还是有人照顾的好吧。”
  海蒂蹙着眉看向他,半晌长长地叹了口气。
  “比如我的叔叔弗朗切斯科,他虽然被我父亲称之为‘无所事事’,但对我非常的好啊。”列昂纳多语气放缓了很多:“我肚子疼的时候,他还会想办法让我舒服一些呢,是很善良的人。”
  不……那些不是对你的赏赐,而是你本应拥有的东西。
  海蒂想不出安慰他的话语,却能无比真实地感受到他童年所面对的一切。
  双亲缺席、原生家庭的分裂、父母各自婚育和重组家庭……
  一个小孩子在没有指引和陪伴的情况下长大,能够逐渐走到如今这样,已经是非常的不容易了。
  “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你没有必要伤怀的。”列昂纳多拍了拍她的肩,仿佛只是在谈论别人的故事:“放松些吧。”
  下一秒,他却被深深的拥抱住,整个人都怔在了那里。
  达芬奇不与谁跳舞,也很少和异性有近距离的接触。
  哪怕是贵族小姐们与他搭话,他也表现的礼貌而克制,与那些猴急着搭讪的男人们全然两幅做派。
  也正因如此,他一直被赞誉为有礼的绅士,无论何时都有恰到好处的分寸。
  可就在这一刻,这个拥抱来的温暖而热烈,让他感觉陌生又有些手足无措。
  他的两只手下意识地举起来,甚至不知道该放哪里。
  在这一刻,他能闻见她发梢的茶花香味,还有那纤细又白皙的一双手就环抱在自己的腰侧。
  更加奇妙的,是她传递给自己的温暖。
  两人的脖颈交错在一起,胸膛也如同野兽们依偎着一般在传递温暖。
  明明现在是炎热的夏日,可抱着她的时候,好像一点也不会觉得潮湿不适,反而让人放松的想要长长地吁一口长气。
  这种温暖到底是肌肤靠近时给予的温度,还是他的内心终于得到了什么,在这几秒里难以分析。
  他僵硬着不敢动,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可以放开自己。
  “我很好,你不用这样担心我。”
  可那姑娘把他抱得更紧,闷闷开口道:“其实你也有说你不好的权利的。”
  “leo,你其实不用活的这么累。”
  受伤也好,生病也好,哪怕是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生气难过,你也是可以抱怨出声的。
  “过去几年里,大家都夸赞你做人处事完美又从容,而且对待每一个人都温和又体贴。”
  “但是,其实你也可以做你自己——至少是在我面前做你自己啊。”
  她终于缓缓松开了手臂,浅蓝色的眸子望着他,神情无奈而又温柔。
  “即使你不是那么完美,没有那么的乖,这个世界也不会伤害你的。”
  他张了张口,仿佛想要说句什么,此刻心里却觉得有些委屈。
  这种情绪是从未出现过得,仿佛就被遗忘在角落里多年了一样。
  “我……我没有……”
  “你也可以生气,也可以提出要求或者希望。”海蒂伸手帮他把垂落的碎发拂到耳后,语气坚定而又温和:“我们对你的在乎和喜欢,不需要你靠日复一日对自己的严苛要求来保护。”
  达芬奇沉默了许久,低着头仿佛做错了什么事。
  他已经快要三十岁了,可站在她面前的这一刻,却还像个紧张又忐忑的少年。
  “你可以……再抱一下我吗?”他轻声问道。
  海蒂扬起了笑容,张开怀抱用力地抱紧了他。
  “你也是值得被爱的人。”她重复道:“而且我一直都会在。”
  达芬奇深呼吸着回抱住她,忽然眼眶也红了起来。
  他必须接受父母的消失,以及各种同父异母和同母异父的兄弟姐妹。
  从自己的出身,到如同陌路的一个又一个家人,没有人征求过他的意见,却又由他来承受这些选择所带来的痛苦。
  他的母亲有时间和精力去怜爱那五个孩子,却不曾多问一句他为什么在打冷战。
  列昂纳多闭上眼,感受着这最后一秒的温暖。
  他有些不想放开手了。


第39章 
  海蒂的生意做得越来越大了。
  她在上辈子时一直生活拮据,大量的片酬被倾注到错误的投资上,以至于晚年都没有攒下多少积蓄。
  大概是吸取了太多教训的缘故,如今她对待财富更加谨慎和小心,同时也在不断地调整着策略。
  青霉素的药坊其实是半国有的存在,实际控制权是在美第奇家族的手中。
  ——这件事颇为符合历史规律,本身美第奇的金色家徽商有五个红色圆球,被后世的人们一度猜测为卖药起家的。
  那红色图饰到底象征着先祖骑士盾牌上的凹痕,还是用来代表金钱兑换和交易的符号,她也听说过了很多说法。
  但看着这样的纹章在她的多个产业上悬挂的时候,海蒂还是会松一口气。
  她的财富是有守护者的。
  只要这个家族保持兴盛,可能连小偷都不敢潜进来。
  除了接连开始建造的多家纺织工坊之外,她还又买下了一块地,用作颜料的生产工坊。
  虽然硫酸铜蓝的生产和还原方式已经免费的公之于众,但海蒂留下了普鲁士蓝的制备方法,并且向政府申请了专利。
  早在一百多年前,英国那边就有类似的设置,如今正是各种新理论和技术快速发展的时期,专利技术的保护和获利显然也颇为重要。
  洛伦佐不仅批下了普鲁士蓝的设计,而且还把青霉素的制备方法也进行了专利保护。
  如今已经有好些行游商人拿着类似的小瓶兜售‘青霉素’,哄骗着急于治病的可怜人交出所有的钱——这让海蒂不得不把美第奇的家徽直接烙在瓶身上,以进行区别和展示。
  在填写专利说明的时候,书记员问她这种蓝色应该叫什么。
  海蒂怔了一下,忽然发现这个固有的名字已经不能使用了。
  在化学领域上,它应该叫做铁蓝。
  被称呼为普鲁士蓝,也是因为它曾经用于德国军服的长期染色。
  但这两样都不符合如今的历史常识,就算这么命名也不好解释。
  “其实我们在看见波提切利先生使用这种蓝色创作的壁画之后,私底下给它悄悄起了名字。”书记员忽然有些难为情的笑了起来:“因为它确实很好看——与群青石是完全不同的色调,更加深沉和辽远。”
  “哎?”海蒂讶异道:“你们称呼的是?”
  “pulchra caerulea。”对方耸肩道:“拉丁语里的蓝色美人。”
  她怔了一下,哑然失笑:“那便这么登记吧,挺好听的。”
  也就在这个节点上,斯福尔扎的婚礼终于要来临了。
  如今已是九月,天气也渐渐凉快了起来,城里有车队来来往往,显得格外的热闹。
  按照佛罗伦萨的惯例,结婚一般要分为三个阶段,每个阶段又有许多个步骤。
  首先中间人向双方家庭介绍情况,然后由男方带着礼物来拜访做客,但不能与女方直接接触。
  等婚礼细节之类的事情议定清楚了,再在其中任意一方的家里进行聚会。
  这个阶段只允许男性成员参加,并且男方需要带更加丰厚的礼物过来,其中必不可少的就是珠宝,这将用于将来婚礼上的装扮。
  而最为重要的一个环节,也就是婚戒日。
  新娘要准备丰厚的嫁妆,用以保证婚后的富足生活——如果她是可怜的孤女,在毫无财产傍身的情况下,只能在修道院里度过一生,很难得到一场圆满的婚姻。
  而新郎则需要为她准备华贵的礼服和首饰,用以彰显双方家庭的身份和地位。
  由于阿尔伯第家族活动于佛罗伦萨,斯福尔扎又是米兰的领主,所以他们只能在这边先行举行家宴,然后第二天把新娘接去米兰,在抵达之后再开始环城游行,以进一步昭告市民。
  作为结交的家族成员之一,海蒂也应邀去了婚礼现场,瞥见了新郎新娘交换戒指的那一幕。
  那位小姐将深褐色的头发盘在帽下,修长的脖颈连同锁骨一起裸露出来,礼服由浅金和深蓝色锦缎织成,脖颈和手指上都是硕大的珠宝。
  她的袖摆上刺绣着莨苕叶纹,衣襟上缀满了雪白泡沫般的细小珍珠,看向丈夫时眼神里透着些小得意和撒娇。
  等宣誓的环节结束,新郎俯身亲吻了新娘,人们便开始欢呼着开始享受庆典和宴会。
  剧场演员们受邀而来表演短剧,钢琴的奏乐声被喧闹的嬉笑淹没。
  绿茵草地摆放着长桌与花束,仆从们往来着添酒送杯,还有许多人排成长队在一起跳舞。
  华尔兹的出现,其实也与海蒂有关,只是人们并不知道而已。
  在这个时代,人们的舞蹈是如同队伍行列一般并排前进再不断变化的。
  而圆舞曲和相关的舞步并不存在,太过贴近也似乎有些不雅。
  去年新年时在领主大人的生日宴会上,她多喝了两杯苹果酒,然后教了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如何跳舞。
  小男孩面容如同纯真的天使,笑起来也干净又好看,不一会儿就可以牵着她的双手在整个大厅里蹁跹旋转,一度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后来几次宴会里,她再也没看到过那男孩,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等到了去米兰参加斯福尔扎的庆生宴会时,竟有许多人都开始这样跳舞了。
  当时海蒂还以为是自己记忆出了偏差,特意问过当地人这是哪儿来的新舞,还是早就有人这么跳了。
  对方的回答却完全超出她的预料:“——是从罗马传来的,很时髦,对吗?”
  罗马?
  不应该是佛罗伦萨么?
  等到了如今,几乎所有人都开始这么跳舞了。
  这种新式的舞蹈既杂糅了华尔兹特有的牵手与拥抱,同时又赋予了宫廷舞蹈的严肃和仪式感。
  配上那些模仿着蓝色多瑙河创作出来的圆舞曲,也还真是像模像样。
  前进,后退,旋转——
  海蒂无意去纠正具体的步伐,也就跟着他们一起排在长队之中,与陌生人一起跳着舞。
  伴随着琴声摇曳,人们同时轮转和交换舞伴。
  在向后转身的那一刻,她忽然瞥见了一双熟悉的眼眸。
  洛伦佐单手握住了她的手,带着她继续往前走。
  提琴和风笛的声音让庭院显得格外喧闹,还有琉特琴的歌声让人想起了夜莺。
  她模仿着其他人的步调,牵着他的手前进又退后,旋转的时候碧绿的裙摆犹如绽开的矢车菊。
  对方沉默而安静,仿佛和那些并不认识她的陌生人一样,连一句言语交流都没有。
  海蒂听着旋律奇异的音乐,忽然想到自己已经来这快要四年了。
  第一年进入杜卡莱王宫,第二年开创了微生物学,第三年从米兰回来得知战报和局势,第四年,也就是今年,两位国家领袖相继离世,新的时代才刚刚开始。
  竟流逝的毫无感觉。
  她来这里的时候,这副身体大概是自己十九岁时的模样,如今算下来,也应该在三个月后满二十三了。
  洛伦佐低头注视着她,脚步跟随着音乐的节奏而加速或停顿。
  如果他再微微俯身一些,就可以亲吻到她的额头,甚至是她的唇。
  只需要低下头,甚至可以装作是不经意的意外。
  她发间散着风信子的香气,脖颈修长而又纤细。
  就这样被他半抱在怀里,仿佛是他的情人。
  他的呼吸停顿了两三秒,又悄然继续。
  “洛伦佐先生?”海蒂隐约感觉到有些奇怪,关切地小声问道:“您是不是又痛风了?最近身体还好吗?”
  “嗯。”他淡淡地移开了视线,去看那远处的神祗雕像。
  “看您好像在压抑着什么,”她也抬头往远处看,语气温和又带着淡淡笑意:“如果是在为政事操心的话,也不用太焦虑——会好起来的。”
  不,是在压抑着不去亲吻你。
  有那么一瞬间,洛伦佐甚至会想到其他的一些可能。
  如果换做另一个男人,凭借着领主的身份,他甚至会邀请她成为他的情妇,甚至与她一起诞育一个孩子。
  但他不会这样做,她亦如此。
  小提琴演奏出悠长的尾音,人群再一次如海浪般分开,再十字状交换舞伴。
  他们两人平静地各自分开,不曾回望对方一眼。
  …2…
  女人接触政治并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
  而且有些人会做的比男人更好。
  海蒂参加领事会会议的时候,状态镇定而大方,连眼神也颇为有力。
  她在前几场会议里没有发言和提出异议,而是在观察绝大多数人的态度和倾向,以及他们目前在讨论的重点。
  达芬奇在修整好佛罗伦萨周边水系交通之后,城市和周边的灌溉和排水效率都提高了不少。
  他修建的城防建筑也因此被提升了不少防御性,而且升降器的设置也颇为合理。
  在这个情况下,人们开始讨论周边贸易和外交的情况。
  等漫无目的的讨论差不多快结束了,有人看向那一直保持沉默的美第奇小姐,半是开玩笑的开口道:“看来,我们多了一位忠实的旁听者。”
  海蒂没有贸然开口,而是先展开了地图,才缓缓起身。
  “我的建议是,加强对比萨控制,以及发展军事力量,夺走卢卡。”
  这句话一出来,许多人就露出了诧异或嘲讽的眼神,显然并不算太赞同。
  她并没有停顿,而是给他们展示附近的情况。
  “几年前的流血弥撒,相比各位都很清楚。”
  比萨大主教联合帕雷家族发动了刺杀,领主的亲弟弟也死在了这场灾祸之中。
  “比萨城的地理位置,与米兰、热那亚、摩德那和卢卡国都颇近,不但能够被多个公国交替影响,而且还占据着佛罗伦萨唯一的出海口。”她抬起了头,眼神坚定声音沉着:“如果不加强对这里的管理,比萨一旦反叛,整个佛罗伦萨的舰队都会被影响。”
  这句话一出来,就有人试图反驳:“但也不应该想着扩张军队——你也知道那些雇佣兵有多无法控制。”
  在有战争的时候,他们是被利益驱使的部队,谁给钱就为谁上场厮杀。
  而在没有战争的时候,他们就是灾难本身。
  雇佣兵团本身组织庞大,来源的人口也非常复杂,连他们的头领有时候都不一定能够管控好。
  在和平时期,这些雇佣兵会游手好闲的在城内游荡,而且会制造骚动侵犯财产或者妇女,有时候惹出太大的乱子来了,还会统一口径否认。
  比地痞无赖拥有更高的战斗力,而且会要求各种荒诞的赏赐,否则就折腾出更大的骚乱出来。
  虽然有合同进行归束,但也不适合大规模的发展——
  比如米兰公国就是靠流血政变起家的,现在也不得不开始效仿美第奇开启各种盛典和表演,进一步笼络各个拥有古老贵族的血统,以进一步控制政治格局的平衡。
  “雇佣兵可以拥有更加好的处置方式,”她不假思索道:“而且也可以同样成为和平的守卫者。”
  坐在高处的洛伦佐挑起了眉毛:“你是说?”
  “土地和耕种。”海蒂拿出了一份注释详细的说明,开始解释具体的内容:“在我提交的那份调研报告中,有大量的雇佣兵在战后要求安置和土地。”
  “如果给予他们固定的耕种或者放牧地点,并且签订合同控制分成,就可以有效的减少骚乱。”
  在那片土地上获得的内容,一部分作为租金缴纳给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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