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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陪达芬奇超神的日子-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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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进门到分开,他都一直在微笑着,还说笑话逗自己开心来着。
他……有难过吗?
“什么事情?”
“我问他来着,是皮耶罗又写信过来了,”少年啧了一声,摇了摇头道:“他又给列昂纳多先生生了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还特意写信告诉他。”
很显然,皮耶罗把他当做了一个成熟又独立的人,也从未考虑过他自己作为他孩子的感受。
海蒂下意识地抓紧了手帕,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今天,很难过吗。”
“嗯,一个人很低落的在窗旁坐了很久,我也不好劝他。”阿塔兰蒂叹气道:“父母都各自再婚生育的感觉,恐怕和被抛弃了一样吧。”
这世界上本应是最亲昵也最熟悉的存在,不仅离他遥不可及,而且也似乎毫无关系。
他们有精力去养育更多的子女,却不曾考虑过他作为孩子的感受。
海蒂半晌说不出话来,仓促起身道:“我该和他谈谈。”
少年颇为理解的站起身来,挥手表示送别。
列奥今天遇到这样糟透了的信件,却还记得给她过生日,哄她开心一点。
他是以怎样的心情在微笑着啊。
海蒂冲进卧室的时候,发觉列昂纳多还在读那一封信。
她顾不上解释那些,给了他一个足够温暖而有力的拥抱。
“leo,不要想那些事情了……”海蒂喃喃道:“至少还有我在陪着你。”
青年怔了一下,试图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我挺好的,不用担心我。”
她叹了口气,抱着他慢慢道:“有些事无可挽回,我们只能看着它坠落进深渊。”
“但是你是值得被爱的,这和他们都没有关系。”
“你优秀,体贴,善良又有才华,你的存在不是一个错误。”
你不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列昂纳多沉默了许久,伸手回抱住了她。
“谢谢……”他低声道:“我确实感觉好难过。”出错了,请刷新重试
第45章
达芬奇很快有了新的委托——斯福尔扎希望他帮忙为宫廷里设计一座城堡,而且是有双螺旋楼梯的那种。
海蒂则挑了一个时间,去给他专门定做了一套工具。
保护手腕的皮具,足够锋利的钢挫,精密度更高的圆规与卷尺……
她习惯了教他各种方法的日常,也不断地因他而启迪。
在最近一段时间里,海蒂又开始准备撰写新的著作,系统讨论化学实验方面的操作问题。
她原本是近代科学的收益者,如今却转变为了奠基人一般的存在。
海蒂思考的更多事情,不是怎么把那些现代的内容转移到现在,利用它们进行牟利发财。
她如前世一样,在思考着如何创造出更加务实和必要的事物。
但在那个不断开放和自由的世界,人们做任何事情都不是为了谄媚神祗,爱与欲望也是可以被平等接纳的事物。
她在这样黑暗的时代,如果能够保护女性和儿童,减低夭折率和带着民众规避瘟疫,意义比创造无线电这种东西更加长远。
海蒂工作的有些疲倦,她伸手揉了揉鼻梁,忽然看见窗外那双带着笑意的褐色眼眸。
“leo——”她下意识地唤道:“你从斯福尔扎宫回来了?”
“跟我来,”达芬奇把新摘的一束白色风信子隔着窗子放进了花瓶里,示意她走出来:“我终于做出来了,你先前谈论过的那个东西。”
海蒂一时没反应过来,跟着他的脚步去了后院。
有几个工匠把什么东西搬了过来,气喘吁吁地向他们两行了个礼,接过酬金之后吹着口哨离开了。
藤筐里装着两个巨大的木轮,以及如同锯齿一般的铁链,还有些三角型的木架之类的部件。
——当初达芬奇在画代步工具的时候,她提了这么一句,没想到半个月之后从图纸到散件都已经全部做好了。
海蒂失笑着帮他把两个轮子拿了出来,两人控制着木轮的位置,开始利用钉子和绳索固定这些东西。
显然这是一个自行车,轮边已经被轧裹好了耐碾压的皮革,方向盘和脚蹬的形状也非常符合她的记忆。
达芬奇有些不确定踏板的位置,做了一半匆匆跑去拿了记事本来,算各种角度和距离的位置。
“如果两个轮胎的距离拉近或者拉远,骑车会更省力还是费力?”他写画的速度非常快,甚至会渐渐忽略海蒂的存在,投入的去研究车架和支撑物之间的关系。
海蒂在他再度走神的间隙里,蹲下来拾起了工具箱里的钉子。
这不是螺丝,而是一种带螺旋的铁钉。
“leo,”她皱起了眉头,见他还在飞快计算着,又扬声道:“leo!”
列昂纳多抬起头来,两三步蹲在了她的旁边,神情关切而小心:“是不小心划到了吗?”
“看这个,”她伸手给他展示铁钉,询问道:“现在的人们都在用这个么?”
列昂纳多笑了起来,解释道:“在边缘增加螺旋纹,可以增加摩擦力,让钉子咬合的更加紧。”
都已经想到这一步了,这些工匠就不能更聪明一点么。
海蒂接过他手里的铅笔,借着他的膝盖在本子上写画。
“你看。”她画出六边形体的螺帽,还有钉子的螺旋纹:“如果给这个钉子加上一个禁锢物,摩擦力会?”
“但是钉子的末端——不对,我们可以把钉子的末端磨平,保持和顶端一样的粗细,”列昂纳多思考的速度越来越快,拿着草稿道:“只要有足够好的打孔器就可以了——比如钻头!”
海蒂笑了起来,点头道:“它会比钉子更加可靠,而且也不会砸伤人的手指头。”
列昂纳多扶她站起来,俯身帮她拍了拍衣裙的尘土,低着头笑了起来:“我有时候觉得,我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他们喜欢和敬畏的事物,他们沉迷和抗拒的事物,似乎都和我毫无关系。”
比起父母的疏远,他从少年到青年感受到的,更多的是一种不合群的孤独。
做弥撒的时候,分食圣餐的时候,他都如同在扮演着一个虔诚的城民而已。
“可是,”他抬起头来,握着那张图纸注视着她道:“在遇到你以后,我忽然发现,原来也有和我一样的人。”
原来也有人觉得圣经乏味无趣,可以陪他研究青蛙的骨架一下午,还一起买了牛血和猪肺做各种实验。
“你所想象和创造的这些都和梦一样,”列昂纳多顿了一下,放缓了语气问道:“海蒂,在来佛罗伦萨之前,你感觉过孤独么?”
她怔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忽然想把自己所经历的许多事情都告诉他。
她曾经拥有的一整段人生,曾经求而不得的许多遗憾,还有不得志与被曲解的无数段故事。
不被认可,不被理解,不被接纳。
隐瞒了大半辈子的犹太人身份,对电影和演出的不甘心,还有被当做丑角的许多个瞬间。
她一直很孤独。孤独到想告诉他,其实我来自遥远的五百年后,而且知道与你有关的所有事情。
你会成为举世无双的伟大艺术家,你的故事会被后人争相传颂。
列昂纳多见她久久不语,以为是自己提了什么失礼的问题,很快道:“我不是有意问这些的,请你不要介意。”
海蒂抬头望着他,还在想象着那个并不可能的选择。
如果她告诉他她所真实认知的一切,leo会有什么样的感觉?
惊骇恐惧?愤怒?还是更深的无力感——
五百年后的未来有他幻想和渴望的无数事物,却终究是他无法抵达的彼端?
她忽然感觉这个选择天真而又残忍。
“我只是突然想起了家乡的一首歌谣,”海蒂继续按照记忆去拼装链条还有刹车,她不想再碰触那些回忆和想法,便转移了话题,为他唱起了一首怀旧的老歌:“moon river, wider than a mile。i'm crossing you in style some day——”
oh, dream maker, you heart breaker
wherever you're going, i'm going your way
那一年《蒂凡尼的早餐》红遍整个美国,抱着吉他的赫本坐在窗上唱着歌,给无数人留下过不灭的回忆。
而此时此刻的海蒂唱歌的样子,也同样温柔而又动人。
舒缓如摇篮曲一般的歌谣在寂静的庭院里流淌,微微有些沙哑的嗓音带着一些慵懒,让人想到波河上漫游着的船只。
列昂纳多凝神看了她几秒,从旁边的小屋里取来了里拉琴,抬手扬起了琴弓。
丝滑而又悠长的琴声伴随着歌声一起徘徊,一如载着那轻舟的一弯河水,月光穿过云杉树,如轻缎一般散在那波光粼粼的水面上。
“there's such a lot of world to see,”她意识到是他在拉琴,唱着歌忽然笑了起来:“we're after that same rainbow's出错了,请刷新重试
第46章
达芬奇试图在她离开的日子里继续过和以前一样的生活,但并没有做到。
他其实在很年轻的时候就知道‘失去’二字意味着什么,可时隔太久,在动心之后忽然看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心里反而想要否认这件事情。
他安慰自己海蒂只是要去佛罗伦萨帮忙而已,并不需要他担心太多。
可是从米兰到那里,光是一来一回都需要二十天,更不用提之后其他事务的时间。
第一天的时候,他还故作轻松的去斯福尔扎宫廷里继续参与楼梯和塔楼的设计,从早到晚都是一个人。
然后翻来覆去一晚上都没有睡好,空落落的感觉就好像哪里突然有了伤口一样,让人呼吸时都会偶尔停顿几秒。
到了第二天早晨,他起床时的第一个想法是——
海蒂什么时候回来?
她还需要七八天才能到佛罗伦萨吧——
这个念头一出现,内心的委屈和不甘心就如爬山虎一般蜿蜒而上。
那么长的路途,明明可以带着自己一起弹琴唱歌,他们可以聊一晚上不是吗?
到了第五天,达芬奇已经开始考虑写信过去,又或者是骑马过去追她了。
他那隐秘的伤口每天,不,每个小时都在不断地突出着存在感。
就如同心头被栓了一根丝线,另一头被她绑在手腕上一样。
她那边的马车在颠簸前行,他就总是能够感受到那种拉扯感。
波提切利从前和他谈论过的事情,已经如此真实的发生了。
“爱不是可以学习的事情,列昂。”那眼神里有怜悯与羡慕,语气也颇为复杂。
“你只能感受和经历它,就如同一场避无可避的东风。”
达芬奇在床上抱着枕头打滚的时候,终于意识到这种感觉。
原来这些事情,和情诗上那些缠绵悱恻的描述完全不一样。
他从前觉得,爱情便是如同一场宿醉一般,两个人狂热又失智的迷恋着对方,然后开始贪婪又疯狂的一起享乐,正如他所看见的那些男女没有区别。
可他一个人如同守着孤岛一般呆在这庭院里,只感受到了更多的不安、忐忑,以及想念。
想念的情绪,就如同一张无法逃脱的网一般。
他开始频繁的梦到她。
有时候,梦见她坐在花园的长椅上,怀里还抱了一大束的玫瑰。
还有的时候,他会梦见海蒂就站在卧室的窗外,在含着笑容逗弄白色的猫咪。
海蒂……
他在午夜沉沉睡去,忽然听见了什么响动。
床帏似乎被谁掀开,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身旁。
是你……
他连她的脚步声都可以辨认出来。
“你……回来了?”列昂纳多有些困惑的坐了起来,下意识地想要道歉。
可恶,他本来有些生气的,不应该好好质问她才对么?
为什么这么仓促的就要走?
你不是说要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吗?
走了这么久都没有来信,你这个骗子。
可他注视着她的时候,却只能宣告投降一般的低头道歉:“海蒂……我之前没有要否定你的意思。”
“以后有什么事我们好好商量,不要再这样走好久都不回来,好不好?”
对方却含着笑容,缓缓坐在了他的身侧。
大概是距离太过靠近的缘故,他有些困窘和坐立不安,内心反而愉悦又快乐。
就好像突然被安抚了一般。
她又在意自己了,对吗?
“海蒂……”他呢喃着她的名字,看着月光如同轻纱一般笼罩在她的身上。
她美的可以让他一动不动的凝望一夜。
那双浅蓝色的眸子里露出温柔的神情,微凉的手忽然就覆在了他的脸颊上。
他怔了一下,内心开始渴望更多。
抱抱我好不好?
对方如同女妖一般,似乎真的能够听到他的渴求。
可她没有拥抱他,而是缓缓地俯下身去,在靠近着他的脸庞。
海蒂……
他错愕的有些不敢动弹,只静默地等待着这一切的发生。
那个吻冰凉而又纯粹,美好的让人想要叹息。
达芬奇下意识地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肢,垂着眸子再度和她交换着这个吻。
他从来没有和她有过这样的接触,可这个吻来的缠绵而又悠长。
他内心的焦躁感再次被点燃,仿佛是无法被平息的野兽。
想要更多,想要把她抱得更紧,去亲吻她的长睫,她的脸颊,她的一切……
那样柔软的身体抱在怀里的感觉,如同搂着一朵云彩一般。
他感受到她浅浅的气息,还有唇瓣的柔软,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又愉悦。
他想要握紧她的手,却怎么也没有找到。
下一秒,远方忽然传来了不合时宜的敲门声。
“达芬奇先生,”仆人问道:“今天早上您想吃点什么?”
他回过神来,忽然发现天已经亮了。
他的床畔什么都没有,那个吻也并没有存在过。
她还是没有回来。
“达芬奇先生?”仆人似乎有些担心,又伸手敲了敲门:“您昨天一下午和晚上都没有吃东西,今天总该用点麦片粥吧?”
男人把脸闷在枕头里,长长的呜了一声。
等阿塔兰蒂终于忙完西部的生意,跟怀孕的妻子好好团聚之后再回来找海蒂的时候,才发现达芬奇那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那男孩已经开始被仆人们都称呼为萨莱——大概是因为达芬奇这些天都没有怎么理会他的缘故,男孩还打碎了好几碗和酒瓶,一度让守门人在提到他时都露出了厌烦的神情。
阿塔兰蒂并不关心这种小屁孩为什么又露出可怜巴巴的神情,只把达芬奇叫到了画室里。
“你怎么了?列奥纳多?”
画家试图表现自己一切都好:“我很健康,也没有什么问题。”
“是吗?”少年有些好气的嘲讽道:“你就差在剧院里抱着柱子唱首咏叹调了——你画室的颜料盒到底空多久了?怎么用完都不洗了?”
达芬奇想要否认这些,可心里却也有些气恼。
由于她已经远去的关系,他连生气的人都没有,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憋了十几天。
“海蒂有事离开了,她会回来的。”他小声道。
“她会吗?”少年反问道:“你跟她之间发生了什么?”
“我回米兰的时候,发现她连牧场和工坊那边的交接都没有做完就走了,简直和逃走一样。”阿塔兰蒂加重语气道:“你强迫她了?还是做了更过分的事情?”
达芬奇没想到他会想歪到那方面去,揉着眉头解释了来龙去脉。
“她会很快回来的。”他重复道:“我再等几天就好了。”
少年听完了这些事情,捂着脸久久的没有说话。
“列昂,我亲爱的列昂,”他简直觉得有些好笑:“你是从来都没有和女人接触过吗?”
达芬奇露出被冒犯的神情,反问一句道:“你和我们在一起了这么久,难道还不够清楚吗。”
那就是了。
少年露出怜悯的表情,摇着头道:“她在生你的气啊。”
“她在生我的气?”达芬奇反而露出讶异的神情:“为什么?”
阿塔兰蒂是看在他认识自己这么久还做过自己老师的情况下才没有拔腿走人的。
“列昂纳多,你要明白,没有几个女人喜欢照顾这么麻烦的孩子,何况还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按住他的肩膀直视着他道:“而且如果你也是纵容麻烦的那个人,只会让她也想下意识的想要离你也远点。”
达芬奇的思绪还停留在上一句:“她在生我的气?”
“她当然在生气!”
“可是她没有露出恼火的表情,也没有叱责过我。”他有些慌乱的解释道:“连眉头都没有皱过一下,阿塔兰蒂,你是不是想多了?”
“那是因为她一直很有修养,而且也对你失去期待了。”
少年深呼吸了一口气,有点想把这位老师脑子里的水都晃出去。
“列昂,你在她面前可以做一个大男孩,但更多时候,女人们需要的是足够成熟的男人。”
“成熟的第一个标志,是不要给她带来困扰,你懂吗?”
达芬奇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又马上坐了下去。
“我做错了,”他喃喃道:“我该和她解释一下,写一封信怎么样?”
阿塔兰蒂再次在心里默念‘这个男人教了我五年我不能拔腿就走’,深呼吸了一口气道:“你该去找她。”
“现在,立刻,马上。”
“去找她?”列昂纳多又很快站了起来,露出忐忑又期待的表情:“她会见我吗?”
“列昂,你要把你用在飞行特技还有舞台效果上的那些脑子找回来。”阿塔兰蒂忍住敲打他脑袋的冲动道:“她在生你的气,她想离你远一点,而且她不再那么信任你了——你如果还爱着她,就应该把她追回来,以足够绅士和成熟的方式,懂吗?”
列昂纳多匆匆的抓起了外袍,转身就想要走出去。
“我去见她,”他脚步匆匆道:“现在就去。”
“嘿——”阿塔兰蒂隔着窗子长长唤了一声:“骑我那匹——那匹更快一点!”出错了,请刷新重试
第47章
达芬奇走的时候还算有脑子,记得把海蒂卧室和书房的门窗都检查一遍,全部关好锁好。
他发现那副画像一直悬挂在她的卧室里,而且在颇为显眼的位置。
这个发现让他心里松了一口气,感觉到了久违的庆幸。
阿塔兰蒂帮他处理着佣人和管家的事情,在听见那男孩又打碎了一只瓦罐的消息时再次扭头看向他:“你想留着这烦人精到底多久?”
家里的仆从都顾忌着他的感受,即使告状也用的是颇为委婉的语气。
达芬奇还在确认着路上的干粮,听到这个词时下意识的想要辩驳。
还没有等他多解释一句,阿塔兰蒂就简单粗暴的打断了:“不要告诉我这个孩子对你有多依赖,或者你那简直如同圣母一般的心态。”
“列昂,你要是这么喜欢小孩,你该和她结婚然后生一堆,想怎么宠上天都没人拦着,懂吗?”
男人似乎想到了某个回忆,红着脸嗯了一声。
“小孩跟那些讨食的猫狗一样,都喜欢哭哭唧唧的撒娇,”阿塔兰蒂帮他放好了马鞍,语气颇为嫌弃:“你就算想养一个,也完全可以选更听话的孩子——路边乞讨的小可怜都绝对比那恶魔来的懂事。”
“等我回来以后……”
“把他家的地址告诉我,我来送他回去。”阿塔兰蒂摆手道:“老天,你最近一年简直变了一个人,陷入爱情也不至于变蠢吧。”
达芬奇显然松了一口气,这种有些残忍的行为真让他自己来做,可能一辈子都做不到。
他隐约能够感觉到那孩子对自己的利用,却仿佛被牵动要害了一般无法抗拒。
“拜托你了。”他沉声道:“多谢。”
“路上小心——赶紧把我老板追回来!”阿塔兰蒂拍了拍马屁股道:“记得好好哄她!”
海蒂每次走进杜卡莱王宫的时候,都感觉这里如同巨龙的巢穴一般。
从穹顶到墙壁,几乎所有的地方都金碧辉煌,无数的油画和雕像的罗列比博物馆都要来的壮观。
她在半夜里风尘仆仆的回到这里,简单洗漱之后就沉沉的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这里仿佛像她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房间里的布置全都没有改编,她喜欢的那些书也全都放在那里。
除此之外,床头和桌上还各放了一束沾着露水的鸢尾花,四处都被擦拭的一尘不染。
怎么感觉在她离开之后,这房间也一直有被频繁打扫,连负责早餐的厨子都记着她从前的口味,盐和香料的配比总是刚刚好。
海蒂在梳洗结束以后,例行先去办公室进行工作交接。
她发觉楼下有长长的队列在进出着,似乎在忙着搬运什么东西。
“德乔?”她尝试着呼唤了一声:“他们在做什么?”
“在搬家,大人。”德乔站在窗旁解释道:“杜卡莱王宫已经被搬空了小半,估计再过一两个月就会完全搬走了。”
“搬家?”海蒂露出茫然的表情:“到哪里去?”
“南边的山下,”德乔解释道:“听守门人说,领主大人在那里用皮蒂先生的手稿修建了一座新的宫殿,已经在进行最后的修缮和装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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