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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陪达芬奇超神的日子-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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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此时此刻,真实地正站立在文艺复兴的漩涡中心。
“你在画异教的神话……”她压低声音道:“她很美。”
是他予以了维纳斯真实而又柔和的面容,为美神赋予最清晰的定义。
“美第奇家族也需要新的神话。”波提切利涂抹着颜料,语气颇为平静:“洛伦佐很喜欢这一副。”
海蒂先前已经渐渐习惯了帮达芬奇处理颜料,这时候也下意识地帮忙打下手。
哪怕波提切利没有开口,她也知道要注入全蛋液还是蛋清,需不需要放些其他的东西搅匀。
矮桌上还放了一瓶牛胆汁,想来恐怕是某个嘴硬的家伙送给他的礼物。
达芬奇虽然忌惮政治与争斗,可在艺术面前始终宽和而又包容,哪怕是面对波提切利也不例外。
“话说回来,”她思考了一会儿,才试探性地问道:“你为什么……被叫做小桶?”
“他告诉你我的名字了?”波提切利瞥了她一眼,扬起了笑容继续刷着色彩:“我哥哥圆乎乎的,又有些矮,所以大家都叫他小桶。”
“后来,我的父母亲觉得这个昵称太可爱,索性也这么叫我。”
然后就莫名其妙的传开了。
海蒂注视着画面上逐渐有了层次和细节的边角,下意识地感叹道:“这么多线条,全都画下来恐怕要好几个月吧。”
“可能要一年,甚至更多。”
正在交谈之际,她突然听见了一声轻咳。
是谁?
“是列奥纳多。”波提切利头都没有回:“他在侧门那,你过去吧。”
“哎??”
你们两现在这么熟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2月24日存稿手记】
来源:百度百科
《春》从绘画技法来讲由于没有采用当时已在法兰德尔流行的油画技法,而是采用传统的蛋彩画法。
由于半透明的蛋清干后会使颜色形成坚硬的一层,是一种透明的颜色,因此在这幅画上我们可以感受到那接近水彩画的纯净,透明的效果。在绘画史上,有许多作品描绘春天,然而还没有一幅作品能于波提切利的这幅《春》相媲美。
桑德罗·波提切利(SandroBotticelli;AlessandroFilipepi,1445—1510)是15世纪末佛罗伦萨的著名画家,欧洲文艺复兴早期佛罗伦萨画派的最后一位画家。
在15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波提切利是佛罗伦萨最出名的艺术家。他宗教人文主义思想明显,充满世俗精神。
后期的绘画中又增加了许多以古典神话为题材的作品,相当一部分采用的是古希腊与罗马神话题材。风格典雅、秀美、细腻动人。特别是他大量采用教会反对的异教 题材,大胆地画全裸的人物,对以后绘画的影响很大。
第16章
某个家伙似乎在他们身后看了多时,只是始终没有过来而已。
还没等海蒂问清达芬奇他的来意,他便直接拍了拍旁边的马车,示意她跟着自己走一趟。
等两人上了车之后,达芬奇才终于开了口:“我带你去个地方。”
“……至于这么急吗?”
海蒂忽然意识到有些地方不太对劲,他们脚下这一大团一大团的布是什么东西?
她很久没有见到他了,原本只是想寒暄几句聊聊天,说不定还可以再一起做些硫酸铜来实验用,谁想到会被突然拐到马车上。
而且看这样子,像是要出城。
马车七弯八绕,终于在郊外不远处停了下来。
海蒂掀开帘子,忽然呼吸静止了几秒。
“这是墓地。”
“对。”达芬奇利落地翻身跳下车,朝着她伸出了手:“下来。”
她扶着他下了车,发觉这里连守墓人都没有。
“这里是……野坟地?”
“我找到了几具无主的尸体,而且下葬的时间不算久。”
达芬奇扭头看向她,眼睛里泛起笑意。
“你是炼金术师,应该懂怎么解剖吧?”
“等等——你难道想把尸体——”海蒂忽然感觉后背发凉。
“我们悄悄拖一具回去解剖——过来,帮我搭把手。”
“达芬奇先生!我们不能这样——”
海蒂发觉他连铲子都拿出来了,试图制止这个行为:“您不觉得这有点过分吗?!”
“我请示过领主大人了,他还给我拨了个专门用来解剖的地方。”达芬奇如同挑选货物般看着一块又一块墓地,随时准备落铲起出尸体来。
“对了,”他扭头看向她,神情微微有些好奇:“既然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为什么不叫我列奥纳多?”
“列奥纳多先生,”海蒂深呼吸道:“我们可以现在回去吗?”
“不可以。”达芬奇彬彬有礼道:“我需要通过解剖来确认怎么画人体。”
他想做这件事已经很久了。
什么是韧带,怎样肢体会曲张或舒展,人体肌肉到底是怎样构造的——
能够陪他做这些奇怪事情的人还真不多。
既要互相信任,还不能是执拗的教徒,同时最好能给予一些实用的建议。
海蒂·基思勒这个名字就是个颇为完美的答案。
他显然清楚她的性格,此刻径直挑了个还算新鲜的坟墓,开始一铲铲地找棺材。
这些天里,达芬奇来这踩点过好几次。
正规墓地要缴纳一部分管理费用,有些穷人家并没法再负担这种开支,便找这种偏远又荒凉的地方葬下亲友,有的人甚至连十字架都是拿树枝粗糙绑的。
海蒂一边紧张地左右打量着人影,一边加重了语气道:“你把尸体解剖完了怎么办?扔到阿尔诺河里去?
达芬奇动作一顿,颇为诧异地看向她:“当然是再埋回来啊?”
这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
没过一会儿,一个简陋的棺材就露了出来,差点被铁锹给弄坏了。
达芬奇眼神一亮,把周边的土都挖开之后,想着法子把棺材给撬开了。
马夫早就收了银币,这时候也拎了裹尸袋过来帮忙。
海蒂心想领主怎么会答应这种请求,有那么一瞬间连呕吐的念头都有。
可也是在这个时候,她感觉自己像是个历史见证者。
严苛的宗教环境下,解剖原本就不是能够公开的事情,更不可能被公权力批准执行。
可现代科学的诞生,本身就来自这些画家、雕塑家对解剖的探索。
如果没有他们,内脏和大脑的功能不会被甄别,更不用说那些药物和治疗方法的开辟。
算了,就当是为医学献身。
马车一路颠簸着往回跑,车上两个人都在思考问题。
达芬奇思考的是等会该从哪下刀子,海蒂在想自己会不会被教会处以绞刑。
“所以达,列奥纳多,你是怎么说服领主大人的?”
“我说……”达芬奇看向她,露出狡黠的笑意:“这在炼金术上大有用途。”
居然——
美第奇居然还答应了!!
海蒂抽了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想要反驳他,可还真是没法开口。
炼金术本来就是现代化学和医学的启蒙,强行联系一下也确实能沾上边。
侧门早就开好,还有下人过来帮忙搬运裹尸袋。
海蒂下意识地跟着他们去了地下室,路上想起了更荒谬的事情。
一百年之后,还有个科学家把解剖这事跟剧场表演联系在一起,还要收门票钱——
据说每次公开表演解剖的时候,会有四五百个群众凑过来看热闹,剧院门票都能卖到脱销。
怎么几百年前的这些人都这么古怪??
地下空间非常阴冷而又宽敞,通风效果也很不错。
他们分了一个封闭的小厅来完成实验,里头还配置了清水和高台。
仆从们把裹尸袋放到了台子上,仿佛无事发生一般直接走了。
剩下他们两人呆在这里,气氛有些诡异。
达芬奇知道海蒂有顾虑,他也不确定她到底是否了解这些。
——可这个人甚至能凭空造出蓝色,似乎什么都懂一点,真的不会这些吗?
他小心地取下了裹尸袋,行了一个礼,然后开始研究手腕和手肘的构造。
然后就懵了。
动手之前感觉基本上什么都懂,可真的下手时反而脑子里一团浆糊。
划开皮肤之后全是黄色的什么东西,也看不到什么筋骨。
海蒂等了很久,半晌才开口道:“这个是脂肪。”
对方瞬间抬头看向她,眼神里仿佛写了六个字——你果然懂这个!
她叹了口气,在兜里掏出新做的手套,拿了把小刀开始给他解释其中的构造。
“这个叫肌腱。”
“看见这个了吗?这是肌肉。”
达芬奇把随身带的笔记本掏了出来,开始对着这儿画内部的构造。
他这个时候反而运笔又准又快,没有任何犹豫。
海蒂并不算很熟这个,但也不能算门外汉。
她参与过的事情太多了。
国债的募捐,飞机的设计,无线通讯技术的跳频创新——还有她自己的整容手术。
那时候自己已经不年轻了,一度被媒体们冷嘲热讽。
在医生们都不敢动刀的时候,她做足了功课去见了医生,指着自己的手肘和耳后道:“从这里开始帮我拉皮,我来教你们怎么做。”
后来?
后来好些影星都冲来了医院,指着墙上的照片说:“我也要照着她那样整!就整海蒂那个样子!”
“看这个。”她微挑了一截白色的东西,解释道:“这是神经。”
“我有个问题,”达芬奇在旁边研究着断层的细节,皱了眉头道:“我感觉这个血管……有区别,而且一个颜色明,一个颜色暗,你懂这个吗?”
海蒂略有些诧异:“你不知道静脉和动脉的区别吗?”
他也颇有些诧异:“那是什么?”
“那心脏的构造呢?”
“你见过人的心脏吗?”
好的,懂了。
这就是蒙昧又不开化的中世纪。
“我读得解剖学书上说,血管都是一套的,没有什么区别。”达芬奇凑近了看不同的颜色,认真道:“但我感觉那本书上问题很多。”
“教会现在不是不允许解剖吗?”海蒂忽然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重点:“那解剖书是怎么来的?”
“他们会解剖猴子啊。”达芬奇似乎并没有感觉到什么问题:“人和猴子的构造难道不一样吗?”
海蒂深呼吸了一口气,把刀面上附着的脂肪擦的干干净净。
“来,我带你看看真心。”
作者有话要说: 【本书无血腥/恶心/猎奇描写,科学归科学,KY/拉踩/引战评论麻烦手动举报。】
不是作者重口味OOC写崩了,历史上他真的就是个解剖狂魔= =
达·欧洲解剖第一人·芬奇(并不是
而且文艺三杰好像都剖过大体老师,具体要查证一下,米开朗基罗应该也是解剖狂魔,他在市政厅底下剖了好些……
而且达芬奇好像就是第一个提出静脉和动脉区别的人。
下一章不会往恶心的方向写,也不会有恐怖气氛的渲染,再说一次科学归科学。
【1月25日存稿手记】
文/邵池2017…12…12 来源:丁香园
1。 解剖猴子的盖伦
(Claudius Galenus,129…199AD)
最开始,欧洲各大医学院所教授的解剖知识,都是来自于古罗马医学家盖伦的著作。
但要知道,在长达一千年的中世纪时期的大部分时间,欧洲的主流信仰天主教会是不允许解剖尸体的。
所以盖伦并没有解剖过人体,他的解剖学著作,是基于对动物的解剖学分析,主要集中在猪和灵长类。
在当时,这些当然是无与伦比的。但毕竟人和动物的身体构造有许多不同,盖伦的解剖学结论不可避免地存在大量错误。比如他认为心间隔上有小孔,血液能通过小孔往返于心脏左右两边……
不过,由于禁止解剖尸体的条例,这些错误被一成不变地传承了一千多年,也导致了医学进展的长期停滞。
2。 偷偷解剖的达芬奇
(Leonardo da Vinci,1452…1519)
当然,历史上醉心于医学研究,甘冒禁令偷偷解剖尸体的学者从来没有断绝过,其中最为著名的就是达芬奇。
达芬奇至少解剖了30具尸体,并留下了丰富的手稿。不过由于太出名了,以至于当时的教皇利奥十世特意对他颁布封杀令,禁止其再解剖尸体。
然而宗教终究不能阻挡科学发展的脚步,从中世纪后期开始,欧洲各地开始逐步解禁解剖尸体,允许医学院使用死刑犯尸体进行解剖教学和研究。
3。 横空出世的安德烈·维萨里
(Andreas Vesalius,1514…1564)
随着解剖实践的增多,越来越多的学者发现盖伦的教科书充满谬误亟待修整。
在这样的背景下,必然会有一人在解剖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维萨里就成为了这个名垂青史的人。
1537年,年仅23岁的维萨里就成为意大利帕多瓦大学的外科和解剖学教授。不过维萨里不仅在学术上颇有成就,在其他方面也颇“头脑灵活”。
他开创性地把解剖学课放在演出戏剧的圆形剧场里进行,并且面向社会公开售票,每张票价相当于现在100~200元人民币,所有人只要买票就能进来听课。
据记录,最多时有超过四百名观众涌进剧场来观看他的解剖课,维萨里也因此收入颇丰。
而后来维萨里的开山巨著《人体的构造》的封面,用的也正是他在剧场讲课的场景。
第17章
心脏当真是小小的一个,和拳头一般大。
它的位置在胸腔的中部偏左下方,而且表面看起来很光滑。
多亏这地下室里自然通风效果不错,不然光是闻味道都能熏晕过去。
棺材本身密封性不错,没有昆虫什么的钻进来。
海蒂本身也是大着胆子来做这些事,一边给他解释肺是什么东西、做什么用途的,一边把心脏完好的取了下来。
达芬奇并不是很了解这一茬,一边画样式一边提问:“然后呢?为什么有四个腔?”
他们都知道人没了心脏就会死,可心脏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运转的,其实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么说。”海蒂特意保留了出入的主要血管,取了一杯水过来,当着他的面把水倒了进去。
左右心房互不相通,左右心室也无法互通。
那一捧清水从心房流入心室,竟不能再倒流回来。
“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有瓣膜。”
海蒂原先以为自己是来杜卡莱王宫做炼金术师的,没想到最后居然在地下室点着蜡烛跟达芬奇上解剖课去了。
这一折腾就从下午讲到了半夜,中间还有仆人来送了饭。
——人家隔着老远就把饭放下跑了,然而也只有达芬奇吃得下去。
解释完心脏的大概功能,又要解释什么是胸锁乳突肌,哪里是主静脉和脊椎,虽然讲的东西其实都只是现代常识,却也让达芬奇把一整个本子都写满了。
海蒂搜刮完从前读书时学得那些知识,讲到最后疲惫又饥饿。
她经历过战争,经历过权力和政治的游戏,在好莱坞的名利场上也呆了太久。
比起死尸,还是活人更让人恐惧。
“你继续研究,我回屋休息去了。”
她在旁边洗干净了手,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转头对着他道:“你把这遗体送回坟墓以后,回来记得先洗手。”
“为什么?”
海蒂愣了下,下意识道:“你不知道为什么要洗手吗?”
达芬奇也很茫然:“有脏东西的话,擦一下就可以了吧。”
代沟。
这就是她孙女以前提到过的代沟。
海蒂本来想把这话题糊弄过去,可心里又觉得不对劲。
“我记得,现在佛罗伦萨有过剖腹产了吧?”
圣诞节的时候,她去了宴会,听到了好些妇人的闲聊,当时心里还松了口气。
可现在一想,这事简直是细思极恐。
达芬奇正等着听她解释,没想到她突然提起另一茬:“是?怎么了?”
她刚才在剖开心脏的时候,都没有感觉太恐惧和惊慌。
可是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反而内心不寒而栗。
“那些医生,在接生孩子的时候,难道不洗手吗?”
“所以为什么要洗手?”
“死亡率高吗?”
“……很高,现在基本上还是使用传统的接生办法,到了实在没有法子的时候,才会选择剖腹产。”
达芬奇原本在研究手掌开合时哪几块肌肉在变化,此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头看着她:“怎么回事?”
海蒂不知不觉地已经洗了四五遍手,她深吸一口气,叮嘱道:“你暂时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我过两天告诉你。”
青霉素可以先放一放,别的事情也可以暂时搁在旁边。
她要先把显微镜做出来。
人们只有知道了微生物的概念,才会进一步地了解病毒和细菌,了解各方面的知识。
眼下她已经被预付了一月的薪水,又终于解禁可以出宫了,第二天早晨就拿着图纸去了广场西街的那家眼镜铺里。
意大利的玻璃制造技术颇为优秀,直到数百年之后也是在世界赫赫有名的。
伴随着工艺的进步,教堂里换上越来越多的马赛克装饰玻璃,让太阳投射出不同的光影。
这个时代的人们喜欢戴单镜片,认为这是身份与讲究的象征。
只要找到合适的透镜,配合足够灵活的框架,就能还原出一个差不多的显微镜出来。
“这是什么?”
工匠在接过图纸的时候,显然有些诧异。
图纸上画着一个‘【’型的奇怪东西,中间配置可以调整距离的木条,上半部和中部有两个镜片。
“这是美第奇大人的意思。”海蒂简短道,把定金付给了他,只快速吩咐了交付的工期和具体要求,就转身离开了。
说多错多,不要解释其他的。
她趁着出来的这趟功夫,带着女仆到处转了一下。
佛罗伦萨实在太大,房屋又都是方块状布置,其实并不太好认路。
过去做达芬奇女仆的时候,她只敢在附近的几条街转悠,花了好长时间才找到去郊外的路。
现在自己身边多了德乔,由她充当美第奇的眼线监视自己,其实也是件好事,毕竟任何条件都要充分利用上。
圣十字教堂和百花大教堂一东一北,南边的阿诺河又宽又长,杜卡莱王宫在最北边。
而从杜卡莱王宫再往北走,大概四五百米的距离,就是历史悠久的佛罗伦萨学院。
德乔显然不清楚她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只指了指门口的守卫。
女人是不能随便来这种地方的,更别提进去研修了。
海蒂只隔着一条街远远地望着那座大学,半晌才问道:“他们现在大学里,都在学些什么?”
“听宫里的人说,有民法、宗教、文学,好像还有药学。”德乔不确定道:“您真要想去看看,我可以跟大人请示的。”
“不用了。”
她现在搞不好是整个佛罗伦萨最聪明的人。
他们在街头停留了一会儿,转头回到了宫廷里。
听说仆从说达芬奇连夜把那尸首送了回去,还给那可怜人立上了新的十字架与鲜花。
海蒂原本想去找他聊聊天,一扭头瞥见德乔把那些清洗干净的玻璃皿给拿了回来。
对了——之前没有完成的实验!
之前发霉长毛的那些全都被刮下来扔掉了,她解释了好久才让那帮人明白这不是什么邪恶的巫术。
现在手头有帮手了,许多事也好办许多。
发霉的橘子皮,一勺稀些的牛肉汤,还有医院里病人发炎伤口上刮下来的脓。
只用吩咐一声,就全部凑齐了。
德乔一脸狐疑的在旁边守着,显然还是颇有些不放心。
海蒂当着她的面把牛肉汤里混上琼脂粉末,拌匀了以后等着它凝固成冻。
现在要实验的,是培养出青霉与金色葡萄球菌之后,确认青霉对这种细菌的溶解作用。
如果在培养皿中,青霉的菌落不断扩大,金色葡萄球菌越来越少,就可以确认玻璃皿中的菌落是她需要的救命神药了。
——但是光这么折腾似乎不太行。
海蒂把两三个培养皿做好之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个问题。
怎么先杀灭这培养皿中的其他菌落?
万一她培养半天,这玻璃皿里挤满了别的无关菌落,完全是白费功夫啊。
这培养基要先消毒再密封,但显然也不能用开水烫一遍。
酒精?
也并没有酒精吧……葡萄酒似乎并不行。
德乔在旁边看她忙碌到一半突然定住不动了,还以为她是中邪了,小心翼翼地伸手戳了一下。
海蒂回过神来,下意识地问道:“你们有蒸锅吗?”
直接用开水浇烫不行,但用高温蒸汽过一遍总该行了吧。
于是女仆又跟着她去了趟厨房。
三份牛肉汤已经成了果冻,被放进了蒸锅中大火沸水蒸了二十分钟,出来之后再立刻盖好密封。
三个培养皿,一个放进橘皮上的霉,一个放入脓液,第三个先放在阴冷干净的地方保存,等前两个菌落培养出来以后再进行下一步。
海蒂忙完这些,又抽空去看了下达芬奇。
她住的地方实在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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