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妖笑-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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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了一会儿了。”我说出的话有些明显的疏远感。
　　洛慧抬头望我一眼，“嫣姐姐怎么了？”
　　“凰鸾，为什么你要告诉我？”洛慧只不过是个未成年的少女，怎会卷入江湖的腥风血雨？
　　“我从小就崇拜那些武功高强的人。后来偷偷溜出宫，好不容易拜了师，我当然要好好表现。你也听说过，雨微阁是江湖第一名门正派。它可不是道貌岸然的。我在那里呆了几年，觉得世上没有什么地方比哪儿更好。”洛慧的样子依旧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女孩。
　　“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你的身份？”我又问，但语气缓和了点。
　　“我怕吓着你啊。而且你又不会武功，我也不想把你卷入这么复杂的江湖里。”洛慧歪着头，异常纯真的看着我。
　　复杂的江湖？连洛慧这样的小女生都可以做到，为什么我就偏偏不能呢？难道我颜笑嫣真的是弱不禁风的女流之辈么？
　　“嫣姐姐，你其实真的很温柔，也很仁慈。但是我不一样，我在皇宫里见多了人的勾心斗角。虽然我自己不参与，我却学会了很多防人的东西。我已经比你世故多了。”
　　不，颜笑嫣是可以在江湖上露脸的。我再也不要只做温室里的花朵了。
　　“你们雨微阁和寒水宫很好么？”我重新挂起了微笑。
　　“不是啊。其实是因为寒水宫和雨微阁管人都不严，所以私底下我们混在一起也没人管。再说，你也知道，寒水宫、雨微阁和冰焰教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只是听说而不曾露面的，我们爱怎么厮混别人都不知道啊。”洛慧露出调皮的神情。
　　我突然向往起那样的日子了。
　　“这样说来，还要什么门派之分啊。”全部都是大杂烩么？
　　“也不是这样说啊。那要看是什么样的人了。萧姐姐虽然被人美化的不像样，但是她可不是不食人间烟火。反而啊，她最喜欢热闹，最喜欢和人交往了。要换了冰焰教的兰恋幽，恐怕光是看她的脸色就要把人冻成冰了。”洛慧说着，还缩了缩脖子。
　　“萧艳樱啊，她可真是个美人。”如此魔魅优雅的姿态，为何却只居于第三呢？
　　“是极是极。其实要说美貌，她未必真的是第三。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那是因为她是三个美女之中最人性的一个。但是你说，人偏偏喜欢把不属于人间的给捧到天上去。说到底，还不都是人么。”洛慧颇是不敢苟同的摇了摇头。
　　“作为寒水宫的右护法，她可真是闲的很。”对于萧艳樱其人，我真的是很感兴趣。
　　“对啊，她每天都在不同的地方乱跑。而且基本上每天都换不同的面具。我很好奇她怎么都不累的。”话是这样说，但是洛慧的脸上还是带着一丝崇拜一丝景仰。
　　恐怕萧艳樱是三大美女之中活的最好的，最真的，最成功的吧。
　　
　　一回到房里，就被妖然搂住了腰身。
　　“我今儿个才发现，你很喜欢到处乱跑啊。”妖然温热的气息吐在我的耳根上。
　　我笑着，“对啊。我就是喜欢到处乱跑。不过……我怎么能和你比呢。我说，凤妖左护法大人，你想必是每天都日理万机吧？听凰鸾说，雨微阁的事情可都是你出面打理的呀。”
　　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就在自己的身边，而我居然一点点都不知道？我一直深居简出，根本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嘛。
　　妖然的身子僵了僵，“那个丫头把什么都告诉你了？”
　　“对啊。凰鸾可比你好。她对我可是推心置腹。”我提高了声调说。
　　“你啊，根本不懂得防人。还推心置腹呢。你料定我会骗你，而别人说的就都是实话？”妖然把尖锐的问题丢给了我。
　　我一下子懵了。他还真是……
　　“照你这话的意思，你不是凤妖了？”
　　“我不否认自己的身份。我不会再骗你了。”妖然把我搂的更紧了些。
　　算你识相。
　　“我知道她是个世故的人。但是我想，她不会存有害人之心的。”我知道四大家族那么多事，他们也没有向我下手。而像凰鸾这样的女孩子，不可能比他们更狠了。
　　“她是个好孩子。但有时候人是身不由己的。”妖然带丝无奈的说。
　　“那天我见着的人，是含羽罗轩吧。”我突然这样问道。
　　妖然沉默了。
　　“没什么见不得的人的事情吧？这三大美女，我可以说是看了个遍。倒是现在都没有被灭口呢。”不知不觉中，我的语气带了点讽刺。
　　“你见过其他两个人了？”妖然有些诧异的看着我。
　　“萧艳樱来皇宫里溜达，不巧和我对了个照面。”我风轻云淡的说。
　　“萧艳樱此人，不可深交。”妖然沉下了语气说。
　　“为什么？”难得三大美女之中有一个那么人性的。
　　“她的坏可不会表现在外表上。你说含羽罗轩或是兰恋幽，她们拒人于千里之外，却是真诚的。若是笑里藏刀，你又能防的了多少？”
　　“你总是那么有理。你若待人真诚，谁又能骗得了你呢。吃亏与否真的那么重要么？最重要的还是你自己怎么想，怎么看。对于你们这些人而言，勾心斗角为自己谋利最重要。对于我而言，只要自己快乐，我不会去在意别了碍了我，还是我碍了人。”我回头，朝他一笑。
　　妖然看着我，叹了口气，“我纵是不像任何人低头，却还是败在你的手上。所谓海纳百川，谁能不被你降伏呢。”
　　我搂着他的脖子，笑着吻上去。
　　
　　　　　　　　　　　　　　　　　　第二十四章
　　天色渐渐转亮，我感觉到我身边的人坐起了身。
　　衣衫半褪，露出光洁的背，艳丽的红几乎刺痛了我的眼。
　　我抚上那片引人犯罪的背脊，“妖然长的真好。”
　　妖然转过头，莞尔一笑，“嫣然可是在调戏我？”
　　多美丽的人儿，多美丽的血红。
　　谁说妖精一定就该除之而后快？
　　自古说红颜祸水。
　　熟知到底是红颜祸水还是红颜薄命，被所谓英雄禁锢了人和心，还要担上千古骂名。
　　“妖然，纵使是妖，纵使祸水，我也会永远和你在一起。”我轻轻吻上他的背。
　　妖然的轻笑声传来，连带身子也微微震动，“嫣然这是怎么了？说这等的肉麻话？”
　　我不会再坐以待毙。但我也不想放弃这个男人。
　　不是说要美人不要江山。我不会在这之中选。
　　想来多么好笑，向来都是男人马上征战，纵横江山，谈笑美人怀。
　　而如今，我偏偏是要颠覆了这个所谓亘古不变的定律。
　　誓要这江山易主，凰升凤伏。
　　“妖然啊，我们何时可以隐退江湖，好好的过日子呀。”
　　过去的颜笑嫣是否已经在时间的长廊中逝去。
　　如今的我到底是以什么身份什么立场存在的呢？
　　如果可以，我多么想回到多年以前，回到我刚认识他的时候。
　　不，该是更早。如果我早点遇上他，他的命运就会不同，而我们的命运也会改写。
　　不会卷入这阴谋的宫殿和险恶的江湖中。
　　“很快的。嫣然，很快我们就可以逍遥自在的生活了。”妖然握住我的手，对着我笑。
　　妖然，你为了我想要放弃争夺皇位，而我却已无路可退。
　　皇帝是真傻还是装傻是个未知数。四大家族的人盯着我不算，连带寒水宫和雨微阁都牵连于内，我根本抽不开身。
　　这个足以君临天下的男人，在我面前却如此的温柔妩媚。
　　“也对啊。不过我在这个皇宫里舒＇炫＇舒＇书＇服＇网＇服的也满好。什么时候我皇帝把我许配给哪个大臣哪个公子的也不错嘛。”
　　“嫣然，你现在越来越会耍小聪明了。”妖然笑着搂住我。
　　“哪里哪里，和颜公子相比实在是惭愧惭愧。”我窝在他的怀里，实在是很贪恋他的温暖啊。
　　妖然轻吻我的额头，表情宠溺之极，“小妖精。”
　　妖然，也许我真的会变成祸乱的妖精也说不定哦。
　　
　　我知道妖然和我不同，他不可能一直在我身边。
　　他要去烟云水雾主持大局，还要回雨微阁处理事务。
　　放下我一个人，却没有任何立场让他留下。
　　“你实是不似那种会唉声叹气的人哦。”
　　耐人寻味的语调，清雅中带着丝丝甜腻的声线。
　　这个声音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我转过头，一身红色长衫的萧艳樱站在不远处。
　　这样精致艳丽的脸庞，无论看多少次还是觉得惊艳不已。
　　“哎呀哎呀，来这里那么久还真是一点意思也没有。所以来你这儿走走。不欢迎么？”萧艳樱的步子缓慢且轻盈，每跨出一步仿佛都可以开出朵朵繁花。
　　“哪敢啊，我欢迎还来不及呢。”这张脸绝对是百看不厌的。
　　萧艳樱走到我身边，足足比我高上半个头。
　　唉，再怎么长我还是那么小。
　　“和你男人闹别扭么？”萧艳樱一开口就语出惊人。
　　拥有这样美貌和气质的人……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绝对是人不可貌相啊。
　　怪不得说萧艳樱是三大美女之中最人性的一个了。
　　“也不是闹别扭。只不过……我留不住他。”
　　我知道在这样的人面前根本就藏不了话，干脆实话实说好了。
　　萧艳樱微微一勾唇，“留住他对你而言应该是轻而易举啊。”
　　“你这样认为？”我抬眼望着她。
　　萧艳樱眼中闪着狡黠的光，手指卷了卷自己的长发，模样十足十的少女味。
　　“那还不简单？妖然对你的痴迷程度，绝对是你想象不到的哟。”
　　我还真不知道有那么回事啊。
　　“你在开玩笑吧？”
　　“你该知道，妖然从小就是一个人。后来遇见你，你又对他那么好，自然他的生命就是以你为中心的了。别告诉我，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萧艳樱的笑有种骚动人心的作用。
　　“你说的太夸张了。”
　　“不信可以试试啊。你的心思我还是能猜透一二的。与其在这个皇宫里等着被人算计，不如先发制人，是么？”
　　“你了解的还真不少。”这一个两个都像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各个都是上帝，无所不能啊。
　　“恐怕你还不知道。早有预言说，颜笑嫣将会以飞凰之姿君临天下。现在缺的也就是时间。”
　　我的心“咯噔”一下。
　　“这玩笑可开不得啊。”
　　“谁跟你开玩笑了。你可别认为江湖就是打打杀杀。其实这江湖啊，比这皇宫要复杂的多了。”萧艳樱眨了下眼，看着我的眼神高深莫测。
　　“我……也能入江湖么？”不知不觉就泄露出这样的话来。
　　萧艳樱轻声一笑，“行啊。如果你要入我们寒水宫，我随时欢迎。”
　　“但我一点武功也不会。”
　　“哪有什么。我也不会啊。”萧艳樱的笑让我突然有种晕眩的感觉。
　　她说她不会武功……她不会武功……
　　堪称天下第一门派的堂堂右护法萧艳樱……居然不会武功？！
　　说出去谁信啊？
　　“别那么惊讶好不好？你说学武功多累人啊？还会出汗，练出一身硬邦邦的肉，未免太恶心了。”萧艳樱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呃……不是这样说的好不好？
　　看妖然就知道，哪里有她说的那样。
　　我家妖然那皮肤，那肉质……咳，不对。
　　萧艳樱单手抬起我的下颚，“女人不一定要靠武力来取胜的。你要让天下人知道，嫣然，是可以妖笑的。海纳百川，只要放在心里就好。”
　　我……是能以妖之姿立足于世的。
　　以妖之姿，笑给天下人看。
　　
　　没过多久，上官凤瑶就和洛箫成亲了，婚礼场面绝对是隆重之极。
　　但想必对于某些人而言，这场婚礼真是荒诞之极。
　　上官凤瑶在人前笑得很大方很漂亮，就好像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归宿。
　　然而当她看着我的时候，才会露出那样阴狠的神色。
　　还有她看着妖然的那种不甘和占有。
　　我挽着妖然的手，对她笑。
　　说不清楚上官凤瑶当时的表情，却含着谁也无法忽视的惊讶和震撼。
　　在众人愣怔似的注视下，我走到上官凤瑶的身边，看了看洛箫。
　　“箫哥哥这会儿就是别人的了。说真的，我确实是很舍不得啊。箫哥哥，以后就真的只能是我的哥哥了。”以洛箫那样笃定的神色，我有了自己的猜测。
　　到底是，在他看来兄妹根本不算什么，还是说，他根本不是我的亲哥哥。
　　洛箫脸上闪过一丝挣扎，“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我最亲最爱的妹妹。”
　　“箫哥哥也会是我最敬重的哥哥。凤瑶郡主是个娇贵的人，箫哥哥可要对她好。有这等美丽不平凡的妻子，箫哥哥该会很辛苦吧。”我说的每句话都带着刺。
　　我从洛箫的眼中看着自己带着无辜笑容的纯真无暇的容颜，旁人也仿佛把我当成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说着撒娇似的话语。
　　然而上官凤瑶的脸色已经青的快要发黑了。偏偏她无法在此时此刻发作。
　　我抬起头，看向上官凤瑶，“凤瑶郡主名闻天下。虽然我身为公主，按理我是君、你是臣，但凤瑶郡主的本事谋略却是我怎么也学不来的。笑嫣我敬佩你。我也只想请求郡主，好好照顾我这个哥哥。我想，将身为太子妃的凤瑶郡主，也不会欺负我这文质彬彬的哥哥吧。”
　　上官凤瑶扯着别扭的笑，“那是自然。箫是我的丈夫，我一定会对他好，以他为天。”
　　“是么。可是郡主之前对我说，你是不信鬼神的啊。”我颇是无辜的看着她。
　　上官凤瑶一愣，随机摆出不符合她性格的羞涩表情，“以前不信，现在有了夫君，自然就以夫为天。”
　　“我还以为，世上没有什么能够让凤瑶郡主改变原则的呢。现在看来，凤瑶郡主和箫哥哥可真是郎情妾意啊。”我又上前了一步，以妖之姿，对着上官凤瑶笑。
　　上官凤瑶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妖然揽着我的腰身，将我拉退了些，“嫣然这会儿怕是喝醉了吧。别在这胡言乱语了，我们回去可好？”
　　我点点头，“是啊，看这红火热闹的场面，实在是让人不习惯。”
　　我顺手勾住妖然的脖子，他也很配合的将我横抱起，迈着坚定而缓慢的步伐离开。
　　这一举动无异让我们成为现场的焦点。而我，也正是这个目的。
　　我要让上官凤瑶知道，她不是唯一一个可以掌控全局的人。
　　我，颜笑嫣能够比她做的更好。
　　最后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人，将会是她上官凤瑶。
　　
　　出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地方，我全身紧绷的肌肉瞬时放松了。
　　头顶传来妖然的轻笑声，“嫣然好大的气势，好大的魄力啊。”
　　我抬头瞪他，“你笑我是不是？”
　　“岂敢岂敢，我可不想若上官凤瑶那般被你这张嘴折腾。”话是这样说，但是某人笑得还真碍眼。
　　“颜妖然，还不是这个妖孽给我留下的桃花债！”我咬牙切齿。
　　“是我的错。但洛箫可不是我惹下的债呀。”妖然挑着眉，不疾不缓的反驳。
　　我一时语塞，“你……有本事你把他们都给我搞定了！不要在这里说风凉话！”
　　妖然垂下眼，淡淡的笑着，“但……要这天下的人，并不是我啊。”
　　一句轻柔的话语随着微风飘散在这寂静的夜色中。
　　他的话比任何明枪暗箭更教我痛苦，比在皇宫里争权夺势更教我窒息。
　　我又何尝不想全身而退。但，谁给了我退路呢？
　　“天凉了。嫣然冷么？”妖然抱紧了我。
　　我的身子不冷，心却冷透了。
　　“有点。我们快回去吧。”我闭上了眼，窝在他的怀里。
　　“好。”妖然轻声的应道。
　　感觉到他足尖轻点，我已腾空而起。
　　这些人啊……我一个都惹不起。却也一个都躲不掉。
　　妖然知道无法护我安全，便生死都伴我左右。
　　我这残破的身子，为何无法拥有足以保护他的武功和力量呢？
　　妖啊……我也只是一株平凡的小草。除了生命力顽强，什么本事都没有。
　　
　　
　　　　　　　　　　　　　　　　　　第二十五章
　　上官凤瑶嫁给洛箫是之后，倒真的安分守己。
　　现在宫里宫外对于上官凤瑶这个人倒是慢慢淡泊了。
　　上官凤瑶打的是什么主意？竟然能够让一向自视甚高的她忍耐至此？
　　上官凤瑶强势，高傲，她想要全天下的视线都聚集到她自己身上。
　　而今这样的忍气吞声，除非她是真的被我逼急了。
　　然而暴风雨前的宁静并没有持续多久。
　　一开始，有几个婢女无故失踪。
　　不过几个宫女的事情谁也不会多问。
　　但是后来，从嫔到妃一个个的失踪开始让人心开始动摇。
　　直到前些日子，有人在御花园里挖出了某位妃子的尸体，皇宫里危言耸听的消息不胫而走。
　　纵使我再想要谋权篡位，我也不会动了杀人的念头。
　　上官凤瑶也不是像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她要杀人，就会杀的惊天动地，不会这样掩掩藏藏。
　　或许是哪位争宠的妃子。但一般人怎么可能做到这种地步。
　　陆续有妃子死亡或者失踪。死因也一般是中毒。
　　在这个多事之秋，偏偏又有妃子有喜了。
　　正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宫里现在是人心惶惶，见着谁都像凶手。嫣姐姐你可不要到处乱跑啊。宫里面本来就有人看不惯你，说你可能是冒认公主，图谋不轨。现在这种情况，你还是能躲就躲吧。”洛慧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我见着她这样，忍不住笑，“我才不怕呢。好歹现在我是公主，没有真凭实据，他们也没法对我做什么吧？”
　　“真凭实据？这古往今来有多少冤案啊？它们还都有真凭实据呢。随便给你安插个罪名，往你房里塞点东西，到时候不就是人赃并获么。”洛慧送给我一个白眼。
　　我忙点头，“是了是了。你说得对。”
　　“不过我想，上官凤瑶嫁进宫来没多少日子，就发生这样的事情。会不会和她有关呢？看她最近神神秘秘，完全没有风吹草动，很可疑啊。”洛慧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
　　“我也怀疑过她。不过……上官凤瑶的个性我了解，她理应不会杀了人还把人藏起来。更何况，她是个急性子，要是真想杀人，还是用毒，她一定会把整个皇宫都弄得鸡犬不宁的。怎么会这样掖着藏着，暗中秘密行事呢。”
　　上官凤瑶虽然聪明，但是她不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
　　上官凤瑶想要控制的人命，而不是人心。
　　现在这种杀人的手段，分明是想要釜底抽薪，把皇宫里的人都逼疯。
　　“嫣姐姐还真是聪明啊。你那么聪明，上官凤瑶怎么会是你的对手呢？你一定能把她打倒的。”洛慧眯着眼睛对我笑。
　　打倒……
　　现在这种情势下，却是很简单。
　　但是，情况并没有人想的那样简单。
　　乱世之下，能够摧毁多少人，就能成就多少人。
　　我觉得，这不是因为所谓争宠能做出来的事情。
　　谁等着看皇室的崩溃呢？
　　
　　为了证实我的猜测，我还是去找了上官凤瑶。
　　上官凤瑶见到我，简直像是猫见了老鼠，恨不得把我扒皮抽筋。
　　“皇宫里最近死的人很多啊。”我不绕弯子，开门见山的说。
　　上官凤瑶冷哼，“那又怎样？后宫佳丽三千，皇帝老头还有心情选秀，这宫里的女人是死不完的。”
　　“我也不拐弯抹角了。这下毒杀人的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上官凤瑶闻言冷冷一笑，“要我说没有，你也不会信。”
　　我摇摇头，“不，我信。”
　　上官凤瑶狐疑的看着我，“你信我？”
　　“凤瑶郡主是个女中豪杰。像你这样骄傲的人，是不会否认自己所做的事情。因为对你而言，做的每一个决定每件事，都是正确的，而且是值得骄傲的。对么？”
　　上官凤瑶仰头大笑，“没想到啊没想到，最了解我的人，正是我最恨的人。”
　　“但你养精蓄锐那么久，不会是真的想要在家里相夫教子了吧？”我漫不经心的拨弄自己的头发。
　　“养兵千日，我当然是在等待时机了。现在离皇帝老头那么近，我随时都有机会。本以为还要过上些日子，没想到皇宫那么快就乱了。要杀谁我不管，杀的越多越好。倒替我省了不少事。”
　　我垂头一笑。
　　要篡位并不一定要依靠战争，用战争打下的天下必须用更多的战争来维系。这样一来一往，真正能够立于高位享受战果的日子，岂非太短暂了？
　　纵然上官凤瑶能立刻打下凤凰城，但反她的人绝对不会少。
　　等平复战乱坐稳皇帝宝座，怕也是十年八年之后了。
　　到那时，红颜色衰，她还能拿什么拴住妖然呢？
　　女人嘛，要不本本分分在家里相夫教子，要不就放手一搏不留后路。
　　她既想要天下，又想要妖然。
　　这不是难与不难的问题，而是，根本不可能。
　　我此刻却不想去戳破她的黄粱美梦。
　　“凤瑶郡主的实力我是相信的。但是硬碰硬，未免死伤过大。”
　　“做大事，怎可为几条人命就缩手缩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