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咫尺,我的天涯-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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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小语听得再迷糊，却也似乎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心底原本刚平静心湖，一下子泛起轩然波涛。
　　　　“爸爸，妈妈，思沉…思沉怎么了？”她的表情有些木讷，已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个真相。这就是，她一直所追寻的真相，所有人都瞒着她的真相吗？
　　　　沈文和白紫侬皆是一惊，没想到这个时候，小语竟然回来了。
　　　　“小语？”白紫侬惊讶。
　　　　小语丢下手中的提包，直奔到白紫侬面前，“妈妈，思沉他怎么了？你告诉我，告诉我好不好？”她的眼泪已经决堤，整个人像是不能呼吸，胸口闷得难受极了。
　　　　“这…”白紫侬看了一眼沈文，终究，是被她发觉了。
　　　　沈文点点头，瞒不住，那就坦白吧！
　　　　白紫侬知道了沈文的意思，这才开口，“思沉他…在法国，其实是在治病！”
　　　　治病？她知道了，难怪那天的时候，因着她的小性子，她竟然忽略了他憔悴的脸，忽略了他羸弱的身体状况，原来…“他复发了，是不是？”欧小语的身体在颤抖，急需要一个支撑，她觉得自己要倒下去，甚至连眨眼都是那么地无力！
　　　　沈文点点头，“小语，你别担心！思沉他有救的，我们已经找到了合适的骨髓，过不久思沉就可以痊愈了！”
　　　　“为什么？”欧小语哭道，“为什么他又瞒着我，为什么？”五年前如此，为什么五年后；他还是这样｝残｛书｝酷｛网｝　地隐瞒她？
　　　　“小语！”白紫侬扶着她，她的脸色白得吓人，整个人像是透明的一般。
　　　　“思沉…思沉…”再也支撑不住，欧小语只觉得眼睛一黑，她真的无法负荷，无法负荷这样的真相。
　　　　“小语…小语…”沈文和白紫侬的呼唤，毫无用处。
　　　　再次醒来，欧小语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这是她的房间，她和沈思沉的房间。
　　　　墙头，依然是那幅幸福的婚纱照，那时的她，明艳动人，那时的他，英俊不凡。可是，为什么如今，事情竟是这个样子的？
　　　　是的，她恨他，恨他再次的欺骗，可是，爱却始终在恨的前面冲锋陷阵，恨又如何，她却更爱他！
　　　　“小语，你醒了？”白紫侬一进房间，便看到欧小语已然醒了，脸上欣慰不已。
　　　　欧小语挣扎着要起来，却一下子被白紫侬拦住。
　　　　“小语，你需要好好休息，医生说，你不能随便下床的！”白紫侬笑道。
　　　　“妈妈，我只是想出去吹吹风！”她想出去吹吹冷风，证明自己是这是真实的存在，她有一种感觉，这是一场噩梦，待她醒来，她的思沉一定就会陪在他的身边，微笑着看着醒来的她。
　　　　
　　　　第八十七章　　真相
　　　　
　　　　“这怎么可以，你是有了身子的人，怎么还可以出去吹冷风？”白紫侬断然不准，她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孩子想。
　　　　欧小语一震，“妈妈你说什么？什么孩子？”
　　　　“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医生说你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了！”白紫侬以为是她没有说，这样看来，她竟是不知道。
　　　　她只觉得这是自己的幻觉，“这…这是真的吗？”她握住白紫侬的手，生怕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觉。
　　　　“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你现在要好好休息，知道吗？”白紫侬嘱咐道。
　　　　“不…不…我要去法国，现在就要去，我要去见思沉！”她从来没有这么想要见思沉，一分一秒她都无法等待。
　　　　“小语，你现在身子弱，等过几天好不好？”白紫侬劝道，看着小语现在这个样子，她仿佛看见了当年的沈文，当他得知自己的姐姐得了病的时候，那种绝望，如死灰一般的绝望。
　　　　“妈妈，求求你好不好？”欧小语抽泣道，“我只是想见他，现在就想见他，求求你让我去好不好？”她几乎是要跪下来。
　　　　白紫侬眼睛发酸，这样近乎卑微的乞求，她纵使再冷血，也是无法拒绝的。“好，我陪你去，陪你去见思沉！”既然她要去，那她这个做妈妈的就一起去。看着这两个孩子所受的煎熬，于她，简直像剜心一般。
　　　　“谢谢你，妈妈…”欧小语抱住白紫侬，她只觉得前面白茫茫的一片，不知道该怎么样做，只是想见到他的那张脸！
　　　　此时，佣人进来了。
　　　　“夫人，江先生来找你了！”
　　　　白紫侬看着欧小语，“小语，你先休息吧，我安排，好不好？”
　　　　欧小语点点头，“明天，明天去好不好？”她已经不能再等，只觉得等一秒，就是一分凌迟。
　　　　“好，好，明天去，你先养好精神，好不好？”白紫侬扶她躺下。
　　　　“好！”只要能见到思沉，她怎么样都愿意，她会好好休息，一定会好好休息。
　　　　看着她躺下，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白紫侬这才轻声出了房门。
　　　　客厅里。
　　　　江晨宇和沈文见白紫侬下来，异口同声问道：“小语还好吗？”
　　　　白紫侬摇摇头，“她现在的状况很不好，可硬说要去法国，我已经答应她了！”
　　　　“可是她的身体…”江晨宇担忧。
　　　　“如果不让她去，她只会更糟糕！”沈文道，毕竟，他亦是过来人。
　　　　“是啊，沈文说得对，还是让她去吧！我相信这样，对小语和思沉两个人都是好事情！”白紫侬道。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是希望他们能把握住现在，只是把握住现在而已！
　　　　“那我和她一起去！”江晨宇道。既然他的骨髓是合适的，那么他理当一起法国！
　　　　“我已经和法国那边的医生打过招呼了，他们现在正在安排手术事宜，你就和小语一起吧！”沈文道。
　　　　江晨宇郑重地点头，“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是众人的憧憬，不是么？
　　　　“但愿如此，这样，姐姐才能安心啊！”白紫侬的庚寅哽咽，似乎又是想起了过去。
　　　　沈文看着她，又看看江晨宇，终是说不出话来，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第八十八章　　恍若经年
　　　　
　　　　沈思沉躺在靠椅上，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阳台上，天空一片灰蓝，静得出奇。
　　　　爱丽丝将毛毯盖在他的身上，默默地又退了下去，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似乎说什么都于事无补，大概现在的他，最需要的，就是安静。
　　　　沈思沉低头，看到左手的无名指上，精致的婚戒闪闪发光，刺得他眼睛生疼，疼得似乎要流下泪来。
　　　　“小语…”他唤道。手轻轻抬起，他低头，深情在婚戒上一吻，热泪，瞬间划落，滴到银白的婚戒上，泛起凄美的涟漪。
　　　　“思沉！”身后，一个思念了千遍万遍的声音，却突然响起。
　　　　沈思沉一愣，不可能的，她怎么可能会在这里？他一定是出现了幻觉，一定是这样的！
　　　　“思沉…”身后的声音再次响起。
　　　　沈思沉自嘲的笑了笑，“没想到，竟会产生这样的幻觉！”他甩甩头，企图让自己回到现实中。
　　　　身后的欧小语，拖着虚弱的步伐，慢慢向他靠近，泪眼迷蒙，他的身影倒影在视线里，竟是一片模糊！
　　　　她在靠椅一侧蹲下，努力的想要看清楚他的脸庞，苍白的脸庞！
　　　　“思沉！”眼泪划落的那一刻，她看见他惊讶的脸庞，再次见到，竟然恍若经年，似乎，似乎好久好久没有感受到他的温度！
　　　　“小语？”沈思沉看到她的那一刻，就知道，终究是，他终究是再也瞒不住她了。原来，他不是幻觉，而是她真真实实地出现在他的身边！
　　　　她拥入他的怀中，终是大声地哭了出来，将刚刚沉寂的画面完全地打破，隔着好远，都还能听见她凄凄的哭声。
　　　　“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骗我，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她说得断断续续，只是双手紧紧地抱住他，一刻也不敢松开、“对不起，小语！”他的双手拥住她，紧紧地。
　　　　身后的白紫侬和江晨宇，只觉得这似乎是生命里遇见的最凄美的画面！
　　　　她看着他的眼睛，“思沉，我恨你，好恨你，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也恨我自己！”他道。
　　　　“可是你不知道，比起恨，我的爱超过了几千几万倍，而你，却宁愿我恨你，也不愿意让我知道真相，你曾经说过的，不会对我隐瞒什么的，可是你却还是食言了！”她盯着他，一刻也不敢松懈。
　　　　“小语！”他颤抖的手抚上她满是泪水的脸颊，触碰到她的那一刻，他只觉得那泪水犹如滚烫的火焰，烫得他心痛成灰！
　　　　“思沉，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好不好？我…我有了宝宝，有了我们的宝宝！”她笑得美丽，像雨后的幽兰，不沾一点俗艳。
　　　　“小语…”他的心头一震，“是…真的吗？”她，竟然有了他们的孩子？
　　　　小语一边笑着点头，眼泪却不自控的掉下来。她抓住他的大手，轻轻地移近自己的腹部。
　　　　他只是盯着她，不敢眨眼。
　　　　“这里，我们的孩子正在渐渐长大，再过不久，她就会来到这个世界上，也许，她第一个会叫的人，就是‘爸爸’！”
　　　　突然，他用力地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抱住她。
　　　　“小语，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明知道自己做得是天底下最愚蠢的事情，可他还是去做了！
　　　　
　　　　第八十九章　　恍若经年
　　　　
　　　　大厅里，沈思沉看了一眼江晨宇，再看了看白紫侬，终究不语。
　　　　江晨宇看着沉默的沈思沉，站起来说得大声，“自己的身世被骗了这么多年，难道你一点儿也不气愤吗？”他真的不明白沈思沉，他对于除了欧小语意外的事情，淡定得让他生气。
　　　　“晨宇！”白紫侬喝道。
　　　　欧小语没有想到，上一辈的事情还有这一段过往，更没有想到，原来思沉的妈妈是得那个病死掉的！死，这是多么｝残｛书｝酷｛网｝　的一个字眼！
　　　　她看着沈思沉，可是他并不如想象中的生气，或者说，他更本就没有生气！
　　　　“我并不怪他们！”沈思沉开口道，“即使他们编了一个天大的谎言，用一个甜蜜的家庭来欺骗我，可是他们终究是为了我好，在我的心里，她们都是我的妈妈！”他看着白紫侬，这个从小把他捧在手心里疼着的人，微微一笑。
　　　　白紫侬看着沈思沉，泪如泉涌，“思沉，儿子！”
　　　　“妈妈！”思沉叫道。
　　　　江晨宇看着他们，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或许更多的是，羡慕！
　　　　房间里。
　　　　沈思沉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坐在一边的欧小语，她正认真地削着苹果，神情专注。
　　　　一头乌黑的长发挡住了她白皙的脸，可他却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削好了！”她抬起头，笑得开心，似乎做成了一件多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一般！
　　　　沈思沉笑道：“很好！”
　　　　“我喂给你吃！”她用刀切了很小的一块，递到嘴边。
　　　　他张嘴，将苹果放进口中，从未觉得，苹果的味道竟是如此地甘甜，直甜到心坎里。
　　　　“好吃吗？”她像是讨赏的小孩子。
　　　　他点点头，“很好吃！”
　　　　她一笑，终是心满意足！
　　　　一口口地喂着他，她一直都保持着笑容，似乎笑得比任何时候都灿烂。
　　　　“再过几个月，家里的茶花就开了，你说个我们要一起去看的，还记得吗？”欧小语问道。
　　　　“当然记得！”他承诺过她的事情，每一件事都记得清楚，“你知道那棵茶花是什么颜色的吗？它是…”他只是怕自己没有那个机会去看满树茶花的样子！
　　　　“先别说，”她打断他，“明天咱们一起去看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现在说了，到时候就没有神秘感了，不是吗？”她说道，仿佛是最天真的孩子。
　　　　“你说得对！”沈思沉赞同道，她不过是知道他的心思，不过是要让他舍不得离开她，不过是害怕知道罢了！
　　　　她收起了笑容，轻轻地躺在沈思沉的身旁，窝在他的怀里，像是躲在避风的港湾，安全至极。
　　　　“思沉，命运有幸让我们相遇，又有幸让我们重逢，它不会那么｝残｛书｝酷｛网｝　地将这一切的美好都夺走的，一定不会的！”她说得认真。
　　　　“我知道，所以我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不必担心，我一定会陪在你和宝宝的身边，一辈子都陪着你们！”他也道。
　　　　“我信你！”她愿意再信他一次，“可是这一次，你不许再骗我，知道吗？”
　　　　“我再也不骗你了，永远也不会再骗你了！”他吻住她的额头，像是宣誓时加盖的印章。
　　　　她的心，终于踏实了许多。
　　　　
　　　　第九十章　　关于手术
　　　　
　　　　尽管江晨宇的骨髓和沈思沉的完全一致，可是就目前的情况看，沈思沉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手术还是会有很大的风险。
　　　　此时的沈文，也飞来了法国。他坐在客厅里，一颗心始终都悬着。
　　　　“你们放心吧，手术会很成功的！”沈思沉笑道，握紧了小语的手。
　　　　江晨宇站在窗前，此时听到他的话，也转过身来，“我也觉得，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你舍不得自己有事的！”说完，他看了看坐在沈思沉身边的小语，她的视线一直关注着沈思沉，从未转移。
　　　　沈思沉看向江晨宇，微笑着点了点头。
　　　　“对对对，手术成功的话，思沉的病就可以痊愈了，这不是很好的事情么？”白紫侬也道，此时，是最不应该说什么泄气的话。
　　　　“但愿如此！”沈文终于开了口。
　　　　而小语则笑得灿烂，“爸爸妈妈，你们就放心吧，思沉答应过我，他一定会一辈子都陪在我和宝宝身边，我相信他！”
　　　　大家的心里似乎又多了那么一丝信心。或许再过一段日子，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江晨宇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他一个人躺在了沙发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只觉得事情为什么是像今天这个样子的呢？似乎一切，都是那么地无能为力，而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难得今天的天气好，欧小语便扶着沈思沉出来散散步，爱丽丝早已为他们准备了一些餐点。
　　　　欧小语看看爱丽丝，只觉得这个洋娃娃般的女孩子可爱极了，心里也很是喜欢，自从知道她是思沉的看护以后，欧小语心中总是又那么一丝愧疚，她吃醋也吃得太莫名其妙了！
　　　　草坪上铺了很大一块餐布，小语小心地扶沈思沉坐下，夹了一些点心喂他。
　　　　但只是吃了一点，他便不想再吃了。
　　　　“不要老叫我吃，你也应该多吃一些，补充营养！”沈思沉笑道。
　　　　“我和孩子一切都好，你不必担心！”她知道他的意思。
　　　　“小语，你知道吗？这几天我一直都在想孩子的名字，想了好久好久！”
　　　　“现在都还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呢？”欧小语道。
　　　　“我想好了，如果是女孩子，就叫沈恋语，如果是个男孩子，就叫沈志宣！”他说得温柔，“不过，我更希望是个女孩子！”
　　　　欧小语靠在他的肩上，眼睛却不知不觉湿润了，“可是我喜欢男孩子，像你一样！”
　　　　“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我都喜欢，都爱！”因为那是他们爱情的结晶，是他们爱的见证呵！
　　　　“思沉，我知道，你一定是一个好爸爸！”
　　　　“小语，有时候我真的很感激，在我的生命里，独独能遇见你，你知道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吗？”他笑道。
　　　　“我知道，我知道！”她不也是同样的感觉么？
　　　　于千万人之中，独独遇见他，独独爱上他，这样的感觉，只有体会过的人才是最清楚的。
　　　　“所以你知道的，我不会舍得自己有事的，因为我要为你好好活着！”他知道，就算她嘴上不说，心里却还是担忧的。
　　　　她哭着点头，泪雨朦胧。
　　　　
　　　　第九十一章　　关于手术
　　　　
　　　　吴丽结婚的日子，欧小语终究还是没能参加，那丫头，听说了她的情况，也是苦得稀里哗啦的，让欧小语心中愧疚。
　　　　然而手术的日子终究是到了。
　　　　看着沈思沉和江晨宇双双被推入手术室，欧小语的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手术室的红灯一直都亮着，那一团火红像是一把火，在欧小语的心头烧着，每一分每一秒，都好像是在炼狱里煎熬。
　　　　“小语，没事的，一定没事的！”白紫侬在她身旁说道，表情也是担忧的。
　　　　欧小语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我知道，妈妈！”她望向紧闭的手术室大门，双手不自觉地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她的宝宝将一直祈祷，他会没事，一定会没事的！
　　　　可是，那火红的一团始终都亮着，完全没有要熄灭的意思，为什么她觉得时间突然变得如此漫长，漫长得像是没有边际一般。
　　　　砰的一声，那盏红灯骤然熄灭。
　　　　欧小语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跑向门边，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两三个外国医生一起出来了。
　　　　“怎么样？”欧小语用英语问道。
　　　　医生只是看着她们，神情略有些严肃，欧小语的心中顿生一股不祥的预感。
　　　　“手术怎么样，快点告诉我！”欧小语大声说道。
　　　　“小语，你冷静一下！”白紫侬扶着欧小语，用法语对医生说道，“请告诉我们手术的情况！”
　　　　医生叹了口气，说道：“手术可以说是成功的，可是却…”
　　　　另一个医生拿下口罩，接着说道：“夫人，对不起，在手术过程中，病人大脑出现了缺氧现象，虽然骨髓移植成功了，可是病人却成了植物人！”
　　　　白紫侬只觉得眼前一黑，然而一旁的欧小语却听不懂法语，她看向白紫侬，脸色苍白，“发生什么事情了是吗？手术没有成功吗？”
　　　　“思沉他…成了植…物人！”白紫侬艰难地讲出口，眼泪已然落地。
　　　　植物人？这三个字像是三把刀子直插入欧小语的心窝，“不…不可能，思沉他说过，他不会让自己有事的，不可能…”
　　　　“小语…”白紫侬唤道。
　　　　“你们都在说谎，不会的…思沉答应过我的…”她只觉得胸中憋闷，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炸开一般，难受极了，头也跟着晕眩起来，世界似乎都变成旋转的，她似乎觉得身体轻飘飘的。
　　　　白紫侬赶紧去扶住她，医生也变得手忙脚乱起来。
　　　　欧小语不知道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竟然看到了江晨宇的脸。他坐在身旁，脸色不太好，一看到她醒来，便有些欣喜。
　　　　“小语？”
　　　　“晨宇？”欧小语猛然回想起之前妈妈说的话，心情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思沉呢？思沉在哪里？”
　　　　江晨宇的笑容僵在脸上，竟然开不了口。
　　　　她艰难地起身，问道：“快告诉我，思沉在哪里？”
　　　　“你快躺下，只知道你现在的身体多虚弱吗？”
　　　　“我不知道，你带我去找他好不好？”她的声音沙哑，已经不像是自己的声音。
　　　　看着她那样心碎的模样，江晨宇只能点头，这样几近于奔溃的小语，他不知道该拿她如何是好！
　　　　
　　　　第九十二章　　夜深沉
　　　　
　　　　从玻璃窗内，欧小语能看见沈思沉安静地躺在特护病房里，他的面色微白，神情很祥和，就像睡着了一般。
　　　　欧小语就那么呆呆地望着他，一语不发。
　　　　她永远记得他答应过的话，他说他舍不得自己有事，因为他会为了她和宝宝好好的活着，可是，他却这样睡着！
　　　　“小语，回去休息吧！”江晨宇劝道，他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晨宇，他又骗了我！”她说得很平静，眼泪却落了下来。“每一次我都相信他，可是他每一次都骗我！如果我知道他是这样一个不折不扣的大骗子，我一定不原谅他，永远也不原谅他！他是那么残忍…”
　　　　“你不要这个样子，思沉答应过你，他就一定会好起来的！”
　　　　“不，我再也不相信他了，他是个骗子，大骗子！”她敲着玻璃窗，大声地哭喊，撕心裂肺！
　　　　“小语！”江晨宇抓住她的手，“你这个样子，宝宝怎么办？如果思沉此刻是有意识的，他一定是希望你照顾好自己和宝宝，”他一定要唤回她的理智，“思沉会醒过来的，所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至少思沉的病情已经好了，不是吗？”
　　　　她看着江晨宇，问道：“真的吗？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江晨宇的话，让她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思沉会醒过来，会的是不是？”
　　　　“真的，你不相信思沉，那你相信我这一回，好不好？”他从来没有这样子劝过一个人，也从来没这样认真过，于他的心里，已经没有什么奢求，只希望她能振作起来！
　　　　眼泪落在他的手上，烫得他心中痛苦不堪。
　　　　他拥她入怀，叹息道：“好好哭吧，哭一场就好了！”
　　　　顺着视线，江晨宇再一次注视着躺在病床上的沈思沉，他的弟弟！他一天不醒来，那么，他会帮他把小语照顾得好好的，这是他的承诺！
　　　　远远地地方，沈文和白紫侬站在一旁，心中感概万千。
　　　　“沈文，你知道吗？我觉得小语就像当年的你，而晨宇就像当年的我，这一切，太像了，也太｝残｛书｝酷｛网｝　了！”白紫侬哽咽道。
　　　　“终究是这样了！”他也是无能为力，原以为晨宇可以挽回所有的悲剧，可是这一切，还是发生了！
　　　　“你说为什么上天一定要这么残忍？”白紫侬无奈，“思沉